林彪

林彪:沒有讓步就不能共為社會,沒有社會性就是動物

《林彪日記》編著者李德、舒雲 《林彪日記》(明鏡出版社) 今年9月13日,是震動中外的“九一三”事件40周年。 自1971年“九一三”事件以來,對事件的主角林彪和這個事件的爭論就沒有止息。 林彪是中國現代史上一個極特殊的歷史人物。生前被尊為中國第二號神,死後卻被貶為中國第一號鬼,辭世40年,仍“謎”霧重重。本文作者20年餘年致力搜集林彪史料,逐年逐月逐日,詳記林彪的一生,從他讀孔子開始,到考入黃埔軍校,身經百戰,最後成為十大元帥中最年輕的元帥,林彪的一生幾乎涵蓋了整個中國革命的全過程。 1969年 5月2日 林彪接見即將離京的四川、雲南、貴州負責人講話(續): 要馬虎點,我們又馬虎又不馬虎,大問題上不馬虎,小問題上就要馬虎,馬克思說過這個話:就是兩個人組成社會,如果沒有讓步,就不能共為社會,就失去社會性,沒有社會性,就是動物。人與動物的區別有二個:一個是使用工具,一個是聯合。沒有聯合就不能進行生產,就不能生活,就回復到幾十萬年以前的那種狀況。有階級社會就有革命,革命就要聯合,就要求得本階級內部的聯合。因此,不管怎麼樣,你們要響應落實毛主席的號召,為著勝利你們一定要團結,無論如何要團結。思想上的差別天天有,人的思想認識水準是不一樣的,總是不一致的,但我們又需要一致。差別總會有的,但不能因此而大鬧特鬧。文化革命初期要鬧,不鬧就革不掉走資派,就不能把他們打倒,就要回到資本主義去。現在是否就乾淨了呢?革命不能停止,有些基層單位還是有問題,還要延續下去,要把基層搞好,革命還沒有完,要奪取全國勝利,要繼續搞革命就要團結,特別是上層,你們頭頭的團結,不團結就是空談革命,口頭革命,不利於革命,破壞革命,是團結好還是不團結好?我們國家興旺好還是不興旺好?是聯合起來好還是不聯合起來好,還是團結好,興旺好,聯合好。 黨性。共產黨員的高貴品質表現在內部的團結,不注意內部團結的人是不符合黨性原則,是缺乏共產黨員的高貴品質的。暫時可以混下去,但遲早要揭露出來。所以要堅持原則,要堅持革命,堅持團結。要和睦相處,不要互相嘔氣,不要互相挑剔,不要互相牽扯,要互相幫助,互相尊重,互相支持,互相給以安慰,成為很好的朋友。同心協力地辦事情,革命就能革得好,生產也能搞得好,打仗也能打好。團結不好就搞不好,這樣敵人就高興。我們國家越弱,敵人越高興。越強敵人就越不高興。當我們反對走資派的時候,我們挖掉了他們的根子,去掉了他們在中國的內因,敵人就害怕,敵人不高興的事,害怕的事,對我們就是好事情,我們應該高興,現在我們不能做敵人高興的事,敵人現在就是希望我們造反的內部分裂,分裂就會使敵人高興,如果那樣,我們國家就不能興旺起來,戰爭一來就會出問題,不是要建設一個強盛的國家嗎?那麼就強盛不了。 現在我們團結起來,敵人就害怕,第一看我們造反,打走資派,敵人就害怕;第二看我們搞聯合,團結起來,他們就不高興。所以我們要團結,要使他們不高興。 我的意見很清楚,我就是和稀泥,調和,為什麼不能調和呢?不和不行,就是要和稀泥,不團結不行,又不是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矛盾,國民黨和共產黨的矛盾,而是革命內部。 現在你們管的事業很大,幾千萬人口的大省,都是幾千萬人麼,貴州幾千萬?(有人答:兩千萬)就是貴州小一點,但是也等於六個阿爾巴尼亞這樣的國家,都不小,任務很大,任務很重,偉大的時代,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時代,就是這個時代,通過種種生產關係,通過漫長的時間,……但人從動物中解放出來,脫離動物狀態,……最重要的就是社會主義革命,靠人的覺悟提高,實現共產主義。制度上的改變一下子就變過來了,但人的思想的改變就需要很長時間,俄國革命搞了半個世紀,現在還很落後,我們才搞了20年,破除了各個歷史時代的舊東西,有個共同特點是私有制。階級社會五千年很長,但是在整個人類歷史上還是很短的,資本主義才300年,更短,可是要破除私有觀念,需要百年,幾百年,需要很長時間。大家應該有共產主義精神,人的共產主義精神,我過去講過公產主義,再簡單說成是“公”字,有的人講其公,內心大藏其私,最後落得個假公真私。 你們要走了,見一見面。任何東西都是對立的,統一的。任何對立中都包含統一,一般可以同時存在,只有發展到最厲害,才破裂,現在需要同時存在,我們要消除那種對立。共產黨員的道德品質,是真馬克思主義,還是假馬克思主義?是真擁護毛主席,還是假擁護毛主席?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這是個試金石。要同心協力,不同心也要協力,我講過這個話。要風雨同舟,同舟共濟麼。今天來的同志要下定決心,不怕困難,團結一致,爭取勝利。不要在小問題上兜圈子,斤斤計較小事,不是共產主義者偉大氣魄。要胸懷寬大,為共產主義奮鬥,為解放全人類奮鬥,這是偉大、光榮的事業,我希望同志們下定這個決心,不要老子天下第一,自己都對,別人什麼都不對,抓住一個小辮子猛上綱,這不對。一就是一,不能把一說成萬。二就是二麼,螞蟻就是螞蟻,象就是象,不能把螞蟻說成象,見到一說成萬就不對。沒有反映客觀。要正確反映客觀,唯心主義的特點就是誇大,把微小的量誇大為巨大的量都不對。希望同志們不要這樣做。小事情不計較,不要鬧到社會上去,不要嘔氣。和睦相處,心情舒暢好,同心協力好,不要嘔氣好,互相幫助,互相支持好。革命工作做好,不要去各抓一派。 今天見見面,有些是老熟人,張國華、梁興初、譚甫仁、陳康、田維揚等同志,有些同志不熟,我不太瞭解你們的具體事,我也不注意瞭解你們的具體事,籠統講一講。( 《林彪日記》,明鏡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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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在八屆十二中全會上論證“文革”必要性

《林彪日記》編著者李德、舒雲 《林彪日記》(明鏡出版社) 2011年9月13日,是震動中外的“九一三”事件40周年。 自1971年“九一三”事件以來,對事件的主角林彪和這個事件的爭論就沒有止息。 林彪是中國現代史上一個極特殊的歷史人物。生前被尊為中國第二號神,死後卻被貶為中國第一號鬼,辭世40年,仍“謎”霧重重。本文作者20年餘年致力搜集林彪史料,逐年逐月逐日,詳記林彪的一生,從他讀孔子開始,到考入黃埔軍校,身經百戰,最後成為十大元帥中最年輕的元帥,林彪的一生幾乎涵蓋了整個中國革命的全過程。 1968年10月2日  下午,林彪會見阿爾巴尼亞黨政代表團團長、阿爾巴尼亞勞動黨中央政治局委員、阿爾巴尼亞人民共和國部長會議副主席兼國防部長貝基爾·巴盧庫。總參謀長黃永勝、副總參謀長吳法憲、溫玉成在座。雙方熱烈擁抱握手,並進行了極為親切的談話。 10月5日  毛澤東、林彪接見阿爾巴尼亞黨政代表團。 晚上,毛澤東、林彪接見參加新中國成立19周年國慶觀禮各省、市、自治區革命委員會負責人和近萬名各族工人代表。 10月8日  周恩來參加中央文革碰頭會,商定出席八屆擴大的十二中全會名單133人(草案)。 10月9日  周恩來起草出席八屆十二中全會的名單草案解釋,並將名單送毛澤東、林彪審定。 10月13日  周恩來起草八屆十二中全會分組名單及說明,送毛澤東、林彪審定。 中共八屆擴大的十二中全會在北京召開,毛澤東、林彪發表重要講話。 10月26日  林彪在中共八屆擴大的十二中全會第二次會議上的講話: 十二中全會,從13號起,到今天已經開了(總理:13天。)13天了。這次會議,是在毛主席親自發動和領導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取得決定性勝利的大好形勢下,在毛主席親自主持下召開的。開得很成功,對黨章,九大代表產生法和對大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的認識和處理,都作了很好的討論。這是對即將召開的九大作了極其重要的準備工作。同時,對“二月逆流”進行了嚴肅的批判。 這場偉大的革命,是毛主席親自發起和親自從頭到尾領導的。大量的日常工作,是由中央文革、總理、江青同志、伯達同志、康生同志等,按照毛主席的指示,不分晝夜地辛勤工作的。我因身體不好,做的工作很少,對整個的工作體會不全面、不深刻。毛主席要我講一講,我覺得很沒有把握。主席要我講,我就只能講個大概,但必然講得不夠準確不夠全面,同志們只聽聽就行了,不必記錄,不要傳達。由於我對實際情況的瞭解不夠和思想提煉得不夠,今天講的話可能囉嗦。 現在我要講的問題,有以下六點:第一個,就是文化革命的必要性;第二個,是文化革命的勝利、意義和它在世界歷史上的地位;第三個,就是文化革命的路線、做法的問題;第四個,是主席對馬列主義的偉大發展,特別是在社會主義條件下革命怎樣繼續前進的問題;第五個,是中國革命和世界革命;第六個,是今後怎麼做法。 現在講第一個問題,就是文化大革命的必要性。 主席說,這次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對於鞏固無產階級專政,防止資本主義復辟,建設社會主義,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時的。 主席又說:不然的話,讓地、富、反、壞、牛鬼蛇神一齊跑了出來,而我們的幹部則不聞不問,有許多人甚至敵我不分,互相勾結,被敵人腐蝕侵襲,分化瓦解,拉出去,打進來,許多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也被敵人軟硬兼施,照此辦理,那就不要很多時間,少則幾年、十幾年,多則幾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現全國性的反革命復辟,馬列主義的黨就一定會變成修正主義的黨,變成法西斯黨,整個中國就要改變顏色了。 這次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一場大規模的、真正的無產階級革命。是大規模的階級鬥爭。是在社會主義條件下用新的形式、新的做法來進行的。而這個革命呢,它同樣是社會發展的動力。階級鬥爭,一般的說存在於階級社會裏面,按馬克思所說,從有文字的歷史起,人類進入階級社會。不過,老實講,在沒有文字以前也已經進入了階級社會,也就是奴隸社會。馬克思大概是總的說的,實際上在沒有文字以前已經是階級社會。奴隸社會就是階級社會,而有些地方有些國家,那個時候並沒有文字。階級社會必然有階級鬥爭,而這種鬥爭是階級社會發展的動力。要推動社會前進,我們必須抓階級鬥爭,所以毛主席說:“階級鬥爭,一抓就靈”,就是這個道理。如果不鬥爭,僅僅認為可以用行政的方法、經濟手段的辦法,來推進社會的發展,這是一種唯心主義的做法,是修正主義的做法。事實上,我們不鬥爭,敵對階級他會向我們作鬥爭,他會向無產階級進攻。你不鬥他,他鬥你。所以我們為了防禦應該鬥爭,為了進攻也應該鬥爭。如果想避免這種鬥爭,那麼資本主義就必然復辟,而業已建立了的社會主義的經濟體系和無產階級專政,就會被打倒。 在無產階級專政下,資產階級在經濟上雖然是倒了,但是他在思想上並沒有倒。另外,還有,由於資產階級,地富反壞,這一切非無產階級的人還都存在,他們隨時還準備復辟。另一方面,就是這種小生產的存在,他隨時可以轉化為資本主義的成份。小生產者的面前有兩條道路,一條是走向社會主義,一條走向資本主義,他是在叉路口上的經濟,這種經濟,隨時可以滑入資本主義,發展資本主義。 再一方面,資本主義的復辟還來自外國的武裝干涉,武裝侵略,來顛覆我們的政權。和平的這種陰謀式的顛覆和武裝的進攻,這也能造成顛覆。 但最主要的,除去以上三種以外,最主要的還是國家領導成份中新的資產階級代理人的產生,新的資本主義分子的產生。這個是比其他三種力量大得多,有決定性得多。蘇修以及除阿爾巴尼亞以外的這些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搞社會主義的這些國家,差不多都是因為這種情況,就是國家領導機構的人員他們本身蛻化變質,轉化為資本主義分子,政權就變了質,變成了資產階級政權,變成一種資本主義政權,變成一種法西斯政權。所以,有決定性的還是國家的領導,尤其是這種國家的上層的領導。 所謂國家包含什麼東西?軍隊、黨、政府,這就是國家的基本的組成部分,而國家是由這許許多多的環節形成的統一體,形成的一個機構。當然還有群眾組織。這一系列的東西構成一個國家的統一的體系。(《林彪日記》,明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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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林彪秘书关光烈

  初识关光烈   据我所知,关光烈大约是在林彪身边任职时间最长的秘书。   关光烈和我,都是在上世纪50年代初从野战部队调到中南军区机关的,但他是军区政治部组织部干事,我在军区司令部办公厅,给军区参谋长黄永胜当秘书,彼此分住两个大院,又无工作交往,所以并不相识。1955年,中南军区的主体部分改编为广州军区,黄永胜任司令员,陶铸任政治委员。军队的领导体制是党委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陶铸虽为军区党委第一书记,但因他主要担负中共广东省委的领导工作,所以军区党委的一般活动都由第二书记黄永胜主持。按传统党委工作由政治机关负责,关光烈被指定为军区党委秘书,负责通知开会和作会议记录。黄永胜决定开会,便由我通知关光烈,由他负责落实。开得最多的是军区党委常委办公会,有时个把月甚至十天八天便开一次,我与关光烈接触频密,彼此谈得比较投机,在那运动不断、动辄得咎的年代,不须互相戒备。   本文作者迟泽厚(左一)采访关光烈。迟泽厚曾任广州军区司令部动员部原部长,1953 年5 月由野战部队调中南军区(广州军区前身)司令部,1987年离休。   林彪和W秘书的一段插曲   关光烈于1959年1月调任林彪的秘书。这次调动纯属偶然,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话说自上世纪50年代中期之后,林彪几乎每年冬天都到广州过冬,一住就是一两个月,甚至两个月以上。为此还给叶群在广州市政府安排了个副局长之职,林立衡、林立果姐弟则在军区大院对面的八一小学随读。   1958年12月,林彪又一次全家南下,先在广州住了几天,林彪夫妇又去海南岛最南端的榆林要塞区大院内的元帅府住了一段时间,新年过后回到广州,住在白云山军区鸡颈坑招待所一号楼。林彪当时已是中共中央副主席,在党内位列第六,但由于他当时还在养病,中央对他并无明确分工,所以他只配了一名秘书。   这位秘书姓W,来自上海警备区,主要负责收收文件,管管林彪的日常生活,基本是个行政秘书。1958年在彭德怀元帅主持召开军委扩大会议期间,我曾同他打过一次交道,印象一般。林彪身边没有年轻的女工作人员,但有人向林彪反映,在海南时,这位W秘书同招待所的女工作人员有些轻佻表现。   林彪历来沉默寡言,秘书的事情都是交由叶群来管,但这次不知怎么来了兴致,他把W秘书叫来,提示他最近“有些轻浮的苗头”,希望他多加检点。   应该说,林彪的讲话还是很有分寸的:第一,他用“轻浮”而不用“轻佻”,问题的性质便有所不同;第二,只是“苗头”,还未成为事实。   不料,这位秘书的反应令所有知道此事的人们都深感震惊和不解,他忽然高声喊道:“你诬蔑!”   林彪完全没有料到,他这个当年的百万大军统帅竟会遭到一个小秘书的顶撞,他愣了一下,便气急败坏地大声申斥:“你,你还不接受教育,你走吧,不要在我这里工作了!”   哪知道,这位秘书又回敬了一句让林彪怎么也想不到的话:“你不是国防部长,你没有这个权力!”   林彪完全被气昏了,几十年来,在党内军内,哪有人敢对他如此放肆!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手指着W秘书:“你,你,你快走!”   林彪和W秘书的高声争吵,惊动了一号楼的所有工作人员,大家纷纷跑来。军区政治部保卫部临时派来的保卫干部陈维纲把W秘书拉出楼外,批评了他,并赶紧向上汇报。   叶群在安慰了一阵子气得发昏的林彪之后,也向军区首长通报情况。此时,司令员黄永胜正在高等军事学院学习,主持军区日常工作的是政委刘兴元。在向刘兴元简要通报了情况之后,她提出要军区为林彪选调一位秘书。刘兴元不敢怠慢,指示军区政治部干部部立即把几个最拔尖的秘书的档案给叶群送去,供她挑选,其中就有关光烈的档案。他的档案一下子被叶群看中。然后是面试。关光烈一表人才,面目和善,精明干练,知识面广,既有机关工作经验,又当过连指导员,熟悉基层情况;而且他来自127师,这是全军历史最老的一支部队,其前身是叶挺独立团,战功赫赫,号称铁军,林彪早年也在这支部队。林彪、叶群都很满意。关光烈就这样被选中,当了林彪元帅的秘书。   他一干就是将近七年。开头将近一年,还是只有他一个秘书。1959年9月,林彪以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的身份,接替在庐山会议上被定为“反党集团”头子的彭德怀元帅,兼任国防部长。关光烈一次对我谈起这段往事时说:“从庐山回到北京,一进毛家湾,就发现胡同里增加了很多便衣警卫。当了国防部长,这待遇就大不一样了。”为了适应工作需要,“林办”成立起来了,陆续调来了多名秘书。“林办”主任自然非叶群莫属,关光烈则成了“林办”秘书们的头儿。   1965年,关光烈找了个理由,要求下部队工作,林彪、叶群批准放人。他仍回广州军区,被分配到127师任副政委,3年后升任政委。1969年底,127师所在的43军奉命移驻河南洛阳地区,改隶武汉军区。   陷入林立果一伙人的包围之中   他万万没有想到,正当他在师政委的岗位上干得风生水起,军区很多领导都对他看好之时,一场政治上的灭顶之灾正向他袭来。1971年9月8日,正在军部参加党代表大会的关光烈,突然接到林立果从北京打来的电话,说“首长”找他有事,要他马上到北京去。关光烈从离开“林办”之后,就不再与之联系,他离开已经多年,而且这样的召见也不合程序,叫他去干什么?但是,他不能问。 他报告了军政委王文德,王文德虽然也感到有些蹊跷,但是,副统帅召见,不能不去。关光烈一到北京,就发现事情糟了,林立果是在打着林彪的旗号,干非法的冒险勾当。他陷入了林立果一伙人的包围之中。林立果向关光烈交了一部分“底”,提出了许多要求,什么从127师调喷火器,调40火箭筒,弄100套陆军制服……关光烈都一一托辞拒绝。   过了两天,林立果见他仍然一点也不配合,万般无奈,只好叫人给他买了一张软卧火车票,把他送上火车,放他去了。他刚回到部队,“九一三”事件便发生了。但他也像其他同级干部一样,在开始一段时间,对此一无所知。他也没有向任何人讲起这次进京情况。他不讲,其他人,包括军的领导,自然也不会问,这是规矩。   一人做事一人当   终于有一天,43军领导接到上级通知:要127师师长张万年和关光烈一起到郑州去,说是参加重要会议。   到了郑州,才知道是河南省委书记刘建勋以武汉军区政委的身份和他们个别谈话。刘建勋先同张万年谈,谈的时间不长,不知道谈了什么。和关光烈谈,便告诉他林彪发动武装政变失败后,乘飞机叛国外逃,要关光烈详细交代他到北京参加了什么活动,接受了林彪什么指示。关光烈都照实讲了。但刘建勋总觉得他还隐瞒了什么,一再要他打消顾虑,老实交代。刘建勋还特别对张万年的态度与动向极为关切,再三询问关光烈是否曾把去北京的情况透露给张。关光烈说:“我连自己的老婆都没告诉,我能告诉他吗?”这才不再问了。   在同我谈起此事时,他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顺竿爬,乱说,害人。”   关进秦城   不久,关光烈被转送北京。负责“九一三”专案的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纪登奎和他谈了几次之后,认为他把事情都讲清了,纪登奎要关光烈安下心来,因为牵涉到这个案子的不止他一个人,要找个适当时机宣布将他和其他一些有关人员一起解脱。他被安排住在西山亚洲疗养院,对他的管理相当宽松,居住条件和伙食也都不错。他一心想早些返回部队,早些与家人团聚。却不料,以后竟再也没有消息。   打倒了“四人帮”,关光烈心想,前几年可能是受到了“四人帮”的干扰,这回他的问题该解决了。哪里想到,不久后的一天,他突然被强行押送到秦城监狱,一下子“升级”成了名副其实的囚犯。这意外的沉重打击,让关光烈陷入绝望、迷惘,各种疾病也向他袭来,他一下子老了许多。   关了一段时间,他在河南的妻子得知他的下落,要求探监,得到批准。他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来到秦城。当关光烈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两个孩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与他们印象中的父亲联系起来。他们怯生生地低声问母亲:“这是爸爸吗?”这位妈妈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她该怎么回答孩子们的问题呢?   被定性为林彪反革命集团“同伙”   中共中央新班子于1980年10月宣布,将对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进行公开审判。北京负责审判两个集团的“主犯”,还有内定的60名“同伙”,则交由这些人原来所在的大单位发落。关光烈被送回武汉军区,他在这个名单中位列第44。   关光烈被告知:他参与了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武装政变活动,罪恶重大,将在近期依法对他进行宣判。   1981年1月,在北京“两案”宣判之后,武汉军区机关也开大会对关光烈进行宣判。在通知关光烈准备参加宣判时,关光烈知道可能有一个给他戴手铐出庭和宣判后打开手铐的程式,他严肃地对办案人员人讲:“我是什么问题你们都知道,我的为人你们也知道,你们若是叫我戴铐子出庭,到时候可别怪我叫你们难堪!”关光烈果然没有戴手铐出庭。他被判十年有期徒刑。我曾问关光烈:为什么不多不少,判你十年徒刑?他说:“因为我正好关了将近十年。”   出狱后以开店度日   关光烈出狱后军籍、党籍、职务、级别四大皆空。他在关押期间,因为没有正式定性,还是有工资的,即使扣除这期间的伙食费和零花钱,每月还可剩余一百多元,十年累计就是一万多元,这在当年是个不小的数目。关光烈向有关部门询问这笔钱的下落,答称“上交”了。上交的钱自然不能再退回来。开始几年每月只发60元的生活费。   他的妻子是个解放战争时期入伍、自尊心极强的老兵,1954年中央军委安排大批女兵转业,她在广州轻工业学校学了4年酿造,成了专业干部。她原住在127师家属区,关光烈遭审查后,她不愿看一些人的异样眼光,带着两个孩子住到她工作的学校,不肯再进营区大门。她先当了几年小学教员,后又当中学教员。关光烈到洛阳安置后,赶上地方改革开放,她的专长得到承认,被分配到洛阳一家啤酒厂当了厂长。为了生活,关光烈在龙门石窟附近开了个文物商店,主要做洋人的生意。他的身份逐渐为附近群众所知悉,大家对他很友善,并给予他一些帮助。到龙门游览的外国旅客最多的是日本人,不少人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关光烈精通日文,口才又好,又懂历史、艺术,因而他的生意不错。   1987年7月,我去西藏为早年在平叛作战中牺牲的战友扫墓,返回时特地绕道去洛阳看望关光烈。我去了他简陋的家,又看了他的文物商店。因为是劫后初逢,我怕他伤心,有意不提“九一三”事件。他似乎反而比我通达,以调侃的语气对我说:“老迟,我现在开个小店,自由自在,可带劲儿了!要是早有这个政策,何必像当年那样,整天提心吊胆,受那份儿洋罪,到头来还不落好!”他这是反话正说,也是在安慰我,而这却徒增我心中几分苦涩,我还能说什么?   又过了两年,他应许多老友之邀,偕夫人重返广州。他的熟人、老部下极多,他南下的信息不但迅速在广州传开,湛江、海口甚至广西一些城市的老友、老部下也很快得到消息,纷纷邀他前去相聚。他长于书画,在广州向他求字求画的就有数十人,弄得他应接不暇。这中间我与他进行了一次长谈,他详述了卷入那场政治漩涡的前前后后。   2002年5月,我又去洛阳看望关光烈。我先去他家中拜访,两天后他又来我的住处回访。每次相见我们都进行了无拘束的长谈。此时我已经接触过不少“九一三”事件的当事人,也看过一些一般人不易看到的材料,我对这次事件有了更多的思考。为了对这次影响巨大、深远却又被人为弄得扑朔迷离的政治事件进行更深入的探索,我向他提出了许多问题,包括一些敏感问题。他一一直率地谈了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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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新聞網: 《林彪文集》面世顛覆官方史觀

亞洲 週刊 江迅 林彪一百零四歲誕辰,香港出版首部《林彪文集》。研究者認為,文革由毛澤東發動,應首先追究毛的責任,林彪和江青被毛利用,而非林、江利用毛;而林更漸成為毛繼續推行文革的重要阻力。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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