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勤

王克勤 | 探望陈光诚家人,我们被打出村庄

  探望陈光诚家人,我们被打出村庄                                         王克勤      编者按:最近许多朋友前往山东探望大家敬重的一位盲人、农民、民权行动者陈光诚。去年他出狱以来,不仅未获得自由,反而他及家人被监禁的程度升级了。而目前光诚已经便血,身体极为虚弱,孩子已到入学年龄,然而无休止的监禁让其无法获得正常的医疗,孩子无法获得正常的就学。为大家探视的热情所动,我将自己三年前,即2009年3月8日探访陈诚家的记录再次贴出来。供大家了解光诚,了解这一切。     此文章2009年3月10日发表于自己的博客,欢迎朋友们广泛传播转载刊登。谢谢!        这几日,在山东的采访很不顺利,许多当事人怯于种种压力不敢说话,更不敢会见记者,我被搁浅了。     今天是3月8日,星期天,工作已经无法开展。想到身陷牢狱的陈光诚家在山东,我便想了却一直以来的夙愿——探望在监狱里的光诚,看望他的妻儿老母。光诚是我在当下中国所最为敬重的人。     我与光诚四年前便认识了,记得2005年秋的一天,在北京,被妻子牵着双目失明的光诚与我在一间咖啡馆见面了。握手时,十分有力。清瘦、温和、坚定,还有他那着色极深的墨镜以及简朴的着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光诚正在致力于当地计划生育中野蛮行为的调查,他们夫妻俩期望我给他们讲讲新闻调查的主要工作方法,那天我们谈了好几个小时,交流的十分愉快。在此之前,我便知道他,好多要好的朋友介绍过,从一些相关的资料里我也读过他的许多事迹。     陈光诚,1971年出生于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双堠镇的东师古村。一岁时,因病导致双目失明。18岁之前未上过学,1994年开始,他先后就读于青岛盲校、南京中医药大学。期间他自学了许多法律知识,进而走上依法维护民权之路。     ——根据1991年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残疾人可减免税收,但直到1996年临沂政府依然在向残疾人征税,陈光诚与当地政府多次交涉未果,1996年寒假,到京上访。此后,临沂地方政府根据上级批示,终于表态要停止向残疾人征税。     ——1997年,东师古村开始实行两田制,加重了村民的负担,陈光诚通过《半月谈》了解到上级政府不允许搞“两田制”,1998年夏,他到京上访,最后终于中止了村里的两田制。     ——根据《残疾人保障法》第44条的规定,残疾人可以免费乘坐地铁。2003年9月,陈光诚在北京乘坐地铁,检票员以其没有当地的盲人免费乘车证为由,要求其购买车票。陈光诚而后将北京市地铁运营公司告上法庭,并获得胜诉。通过此案,终于使外地盲人也可免费乘坐北京地铁。     这些年来,当地村民每每遭遇不公、权利受损都会来找光诚,不仅残疾人在找他维护权利,很多身体健康的人也不断来找他维权。对此,光诚不仅来者不拒,而且主动的帮助更多乡亲,共同捍卫法律尊严,守护公民权利。于是当地村民都称他叫“陈律师”,其实他是没有律师资格证的。     2005年秋,他来北京时,在一次会见外国媒体的过程中,被山东警察强行抓走。之后软禁在家。2006年3月被临沂警方带走,从此与外界失去联系。2006年8月24日,沂南县人民法院以故意破坏财产和聚众扰乱交通罪,判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有期徒刑四年零三个月。     也是这一年的5月,陈光诚被美国时代周刊评选为“影响世界的100人”,其中华人仅仅5位,包括国家总理温家宝、环保人士马军、著名电影导演李安、时任国美电器总裁的黄光裕。     此后,有许多朋友前往沂南,但都很失落的回京。好几次,我欲前往探视均未能成行。后来听到朋友们讲,连同看望家人都进不了村庄,别说到监狱去探视光诚。     我想,光诚在里边已经关了好几年了,沂南应该十分“和谐”与“平静”了。                         探望     3月8日一早,我带着我的学生周福志,在山东当地两个朋友帮助下,驱车前往沂南县。     光诚家有老母,还有两个分别为四岁与两岁多的孩子,我们便购买了许多食品以及孩童玩具——去看望朋友的家人。     路上有朋友还打来电话,期望我带一些钱与他们,其实我早有准备了。     14时15分左右,车行至205国道距离孟良固约5公里的地方,看到路边有许多人似乎在等车,便停车问路,没想到这个路口便是光诚所在村庄的进入路口。我们刚刚调转车头,路口上坐着的一个体格彪悍的中年男子便敲击车窗,问:“你们是来干啥的?”我们说:“不干啥。”他再问,我们不予理睬直接前行。车驶出不远,就发现那男子骑着摩托跟来。     这一举动让我感到有些不妙。来此之前我已预料到见面会有些风险,考虑到光诚妻子袁伟静的手机很可能已被监控,为能够顺利见到他们,我便没有电话联系。     我们快速行驶,开出不到300米便进入村内。看到前边有一老大爷坐在路边,驱车问询陈光诚的家在哪里,老大爷告诉我们就在车后面三十米处的一个小巷子里。在我们掉头时,那位摩托男子也已赶到,立即询问那位刚和我们说过话的老大爷,随后开车紧跟上来。                                 围攻     车在那个巷口刚停下,摩托男子即上前挡住车门,问:“你们干什么的?”我们说:“不干什么。”他又问:“到底是干啥的?你们不能去!”我们说:“我们来看看亲戚关你什么事。”下车后,我们打开后备箱将食品提出来。     那位摩托男子开始在旁边打电话,看见我们提着东西过来,他又拦在我们面前,说:“你们找谁?不能去!”我说:“你有什么资格拦我。”他说:“我是这里的,这是我们的规定。”     转眼间,从巷子里出来四五个男子,纷纷问我们找谁?我说:“我找陈光诚,怎么了吗?”一个体型高大的胖男子说:“不能去,你们走吧。”他一把推得我后退好几步,之后立即问我是不是想打架?我说:“你们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拦我们。”他说:“我们就是这村里的,不让你见,就是不能见。”摩托男子说:“你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么?还敢见,赶紧走!”     我说:“我怎么不能见?”男子说:“你到底是谁?”我说:“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怎么了?”他们对我的话没有回应,反而笑了起来,更加放肆的围攻我们。     其他三个人也从一开始就被他们分开分别推搡,逼着我们步步后退。不知何时,对方又有四五个人赶来。我的学生周福志被他们一位新加入的瘦男子拉扯到路边,和另一位男子一起推着,口里还说着想打架是吧?我的学生几次险些被推倒。另外两名同行人员也被分别推搡围攻。     胖男子、摩托男子和另外几位男子继续推我,力度越来越大,几次险些打到我的肩膀和头部。我被迫转身,他们在我身后继续推搡。我的学生前来阻拦,又马上被另外几位男子扯到一旁。     我的学生提着一箱牛奶说:“这样吧,你能不能让他爱人出来,我们把东西给她就走。”一名男子说:“不行,不能见,你把东西给我们,我们给她。”     我们的司机也说:把家属叫出来,我们给过东西就走。但仍被拒绝。     因为担心把东西给他们能被转送到光诚家人的可能性很小。我们继续给他们讲理,希望能亲手将买的东西送到家属手中。     后来打算交给光诚的邻居让其转交,但我们每个人都分别被几个男子拦着不能靠近周围村民。     我们被推的只能后退,他们十多个人看我们退了,有些得意,说:赶紧走,不走想打架是吧!那位一直推搡我的胖男子把我扭到车的左侧,又有其他人围了上来。我们的另外三个人也都被推回车旁,被迫把东西放回后备箱。     此时,离我们进入此村仅仅过去了十多分钟,但我们已感到将东西送给光诚妻子希望渺茫。如果继续逗留,他们对我们的围攻将会更加激烈,如果我们四人中有一人忍不住稍微还了一下手,可能会引发他们肆无忌惮的疯狂殴打。     情况非常紧急,司机及学生不断叫我撤离,叫我赶紧上车,但是殴打还是开始了。                                 被打     我被他们推搡到汽车右侧,右侧两个车门早被司机打开了。在我上车的同时那个胖男子在我身后面狠推了一下。我与学生周福志一前一后刚刚上车,那个胖男子一脚便踹到我的胳膊上,口里说着:你走不走,走不走!接着他又弓下腰,一拳向我脸部打了过来,我用右臂一挡,这时汽车已经向前行驶了。     与此同时,我的学生坐进车内,那个一直围攻他的瘦男子说:还不走?想打架是吧?随后对他连踢两脚,我的学生非常生气地看着他。那男子说:你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然后又一拳打到他的胳膊上。     汽车走出十多米后,我们才将车门关上,而这个过程中,这些人一直跟在车后追打着。     我们发现,他们有人不停举着手机在打电话。司机说,不好,他们可能再叫更多的人来围堵我们!     我们把车开出路口,只见有三辆摩托紧随车后赶来。                                                                 电话     14点30分,我们离开村庄,汽车朝着沂南县城的方向驶去。车行约两公里,我第一次拨通了光诚妻子袁伟静的电话。一方面是希望能够见到她,将东西和一些生活费交给她;另一方面是告诉她我们已经在村子附近了。     话筒响起伟静的声音,我说:“喂,伟静,我是王克勤。”     她说:王老师,您来了。     我说:“我来看看你们,刚才已到你家门口,但是被一帮人打出来了。”     她听后显得很恐惧,说:“王老师,你们没事吧?”     我说:“没事,就是挨了几脚。”     她说:“王老师您不知道,这些人在我们家已经一年多了,去年初有人来看我都被打走了,有几位都被打伤了。你们赶紧走吧,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马上会有没有车牌的汽车赶来追打你们的。”     我问她是什么人,是村领导还是村民,伟静说:都不是,是社会上的闲杂人,一共22个。每天有11个保持24小时监视我们,轮流值班,从不间断。     我非常吃惊。伟静接着说:我们家附近全是他们的人,每天村口有两人把守,凡是来找我们的根本进不来,您是09年以来第一个来看我们的,能进村已经很不容易了,刚才您所处的位置离我们家估计只有十多米吧。平时,我们不管外出买菜还是下地干活,都有人跟着、都有人看着,到了晚上还蹲在我们窗外听墙根。     我简直无法相信,光诚的家里住着母亲、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一个4岁,一个两岁),全是老人、女人和孩子,天天竟是如此的境地。     我说:伟静,我知道了。今天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刚才被打出来,我们进去是不可能了。你能不能想办法出来,咱们在孟良崮见个面。     伟静回答说,尽力想办法。     挂掉电话,我让司机掉头回孟良崮。     可刚掉头没走多远,就发现离我们二百多米的前方停着两辆摩托。     还正如袁伟静所说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会一直跟踪的!我很是震惊,情况之恶劣超乎了我的想象。山东当地的朋友十分紧张,不断要求我尽快离开。我只好让司机重新调头,向县城方向驶去。     之后,我又拨通了袁伟静的电话,告诉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无法见面了。伟静听了非常担心,说:“王老师,你们赶紧走吧!快点离开山东,再也不要来看我们了。”她一直重复着让我注意人身安全赶紧离开山东的话。     挂上电话,我沉默了很久。接着又拨通光诚的哥哥陈光福的手机,想问他是否在县城,如果在,我可以把东西送给他,让他转交给伟静他们。     不过,陈光福的回答让我再次震惊。他说:“王老师,你们赶紧走吧,不能给你带来麻烦了。上次我与母亲在一家小店和来看我们的人见面,没想到被跟踪的人发现。结果那家小店立即就被查封了,并被罚款2万块。因为我们的事让不相关的人遭殃,太不值了,你们一定要非常小心。”     我们仅仅只是想看看他光诚的家人,把一些孩子吃的零食、几件玩具,还有给老人买的牛奶和水果和一些生活费交给他们,竟然无法实现!     此刻司机提醒我系好安全带,他发现后面的摩托又跟上来了。                               逃离     车在路上快速行驶,丝毫不敢减速。从袁伟静和陈光福的语气中,我知道他们对我们人身安全的担心程度。那些围攻殴打我们的人肯定会上报情况,沂南县城会不会被堵截?司机十分担心,决定绕道行驶。在路过张庄镇路口的时候我们转向南前行,并一口气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驶去,但前行道路不通。     山路旁有几堆小山一样高的石料堆,前无出路、后有追兵,我们只好悄悄把车停在一座石料堆后面。     路旁两辆卡车正在将石料装车,不时扬起满天灰尘。     我们坐在车里,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山东!     然而往县城方向走,司机最为担心是被当地警方扣住;往后退,距离双堠镇更近,虽然有一个路口可以上高速公路,但是司机担心被他们的人管制了。最后,我想到2007年在山西逃脱黑煤窑打手追击的办法——扮装婚车!     于是立即派福志独自一人徒步数公里赶往国道,赴县城购买婚车车牌贴。一个小时后,即16时30分,福志回来了,我们在车头车尾贴上了“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将车牌遮挡了起来,车前玻璃上还贴上了大红喜字。       之后,我们顺利的离开了沂南县境,晚上20时许我们离开了山东地界。随即,致电光诚的妻子:我们安全了。她告诉我:“此刻我又被三四个人围着,没有办法与你说话,你们安全离开,我便放心了,我非常担心你们为了来看我们而受到伤害!!”     即使光诚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能将他的家人全部监禁起来呀!!!     即使光诚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能不让朋友去看望他的家人呀!!!     伟静说:“我一个女人,我一家全是女人,他们要动用11个壮年男子24小时不间断看守着我们,围着我的家园,这日子怎么过??更可怕的是经常晚上听窗根,我房间窗台都被爬的光滑发亮!!”    “ 很多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都在讲这个社会如何如何不好,多么多么黑暗,都在说着同样的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这个社会做了什么?哪怕只说一句公道话,干一件公道事;哪怕把这个社会不好的地方,改变一点点,尽一点点力也好。假如人人都能这样,那我们的社会肯定能改变。”                                           —— 陈光诚     必须有人为那些沉默的老百姓争取权利,     我想那个人就是我。                                            —— 陈光诚        一个盲人,却以正常人罕见的勇气和执著,坚守良知主持正义,为了别人的自由和尊严而抗争。他身陷牢狱,不是一个盲人的悲剧,而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悲剧。                 ——张思之 律师    天下事最不公正者莫过于司法不公,而从事维护权利、推进正义事业之士反遭法律名义下的压制迫害更是一国之耻辱。陈光诚先生给临沂更给这个民族带来了光荣,而眼下对于他和他的家人的迫害不仅是对于公民法律权利的悍然侵犯,也让我们的国家蒙羞。我们呼吁:立即释放陈光诚先生,赔偿他及家人的损失,并追究所有肇事者的法律责任!                ——贺卫方教授    让他们这些起而行的人孤军奋战,是社会的耻辱。                 ——萧瀚 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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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最近许多朋友前往山东探望大家敬重的一位盲人、农民、民权行动者陈光诚。去年他出狱以来,不仅未获得自由,反而他及家人被监禁的程度升级了。而目前光诚已经便血,身体极为虚弱,孩子已到入学年龄,然而无休止的监禁让其无法获得正常的医疗,孩子无法获得正常的就学。为大家探视的热情所动,我将自己三年前,即2009年3月8日探访陈诚家的记录再次贴出来。供大家了解光诚,了解这一切。   这几日,在山东的采访很不顺利,许多当事人怯于种种压力不敢说话,更不敢会见记者,我被搁浅了。   今天是3月8日,星期天,工作已经无法开展。想到身陷牢狱的陈光诚家在山东,我便想了却一直以来的夙愿——探望在监狱里的光诚,看望他的妻儿老母。光诚是我在当下中国所最为敬重的人。   我与光诚四年前便认识了,记得2005年秋的一天,在北京,被妻子牵着双目失明的光诚与我在一间咖啡馆见面了。握手时,十分有力。清瘦、温和、坚定,还有他那着色极深的墨镜以及简朴的着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光诚正在致力于当地计划生育中野蛮行为的调查,他们夫妻俩期望我给他们讲讲新闻调查的主要工作方法,那天我们谈了好几个小时,交流的十分愉快。在此之前,我便知道他,好多要好的朋友介绍过,从一些相关的资料里我也读过他的许多事迹。   陈光诚,1971年出生于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双堠镇的东师古村。一岁时,因病导致双目失明。18岁之前未上过学,1994年开始,他先后就读于青岛盲校、南京中医药大学。期间他自学了许多法律知识,进而走上依法维护民权之路。   ——根据1991年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残疾人可减免税收,但直到1996年临沂政府依然在向残疾人征税,陈光诚与当地政府多次交涉未果,1996年寒假,到京上访。此后,临沂地方政府根据上级批示,终于表态要停止向残疾人征税。   ——1997年,东师古村开始实行两田制,加重了村民的负担,陈光诚通过《半月谈》了解到上级政府不允许搞“两田制”,1998年夏,他到京上访,最后终于中止了村里的两田制。   ——根据《残疾人保障法》第44条的规定,残疾人可以免费乘坐地铁。2003年9月,陈光诚在北京乘坐地铁,检票员以其没有当地的盲人免费乘车证为由,要求其购买车票。陈光诚而后将北京市地铁运营公司告上法庭,并获得胜诉。通过此案,终于使外地盲人也可免费乘坐北京地铁。   这些年来,当地村民每每遭遇不公、权利受损都会来找光诚,不仅残疾人在找他维护权利,很多身体健康的人也不断来找他维权。对此,光诚不仅来者不拒,而且主动的帮助更多乡亲,共同捍卫法律尊严,守护公民权利。于是当地村民都称他叫“陈律师”,其实他是没有律师资格证的。   2005年秋,他来北京时,在一次会见外国媒体的过程中,被山东警察强行抓走。之后软禁在家。2006年3月被临沂警方带走,从此与外界失去联系。2006年8月24日,沂南县人民法院以故意破坏财产和聚众扰乱交通罪,判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有期徒刑四年零三个月。   也是这一年的5月,陈光诚被美国时代周刊评选为“影响世界的100人”,其中华人仅仅5位,包括国家总理温家宝、环保人士马军、著名电影导演李安、时任国美电器总裁的黄光裕。   此后,有许多朋友前往沂南,但都很失落的回京。好几次,我欲前往探视均未能成行。后来听到朋友们讲,连同看望家人都进不了村庄,别说到监狱去探视光诚。   我想,光诚在里边已经关了好几年了,沂南应该十分“和谐”与“平静”了。   探 望   3月8日一早,我带着我的学生周福志,在山东当地两个朋友帮助下,驱车前往沂南县。   光诚家有老母,还有两个分别为四岁与两岁多的孩子,我们便购买了许多食品以及孩童玩具——去看望朋友的家人。   路上有朋友还打来电话,期望我带一些钱与他们,其实我早有准备了。   14时15分左右,车行至205国道距离孟良固约5公里的地方,看到路边有许多人似乎在等车,便停车问路,没想到这个路口便是光诚所在村庄的进入路口。我们刚刚调转车头,路口上坐着的一个体格彪悍的中年男子便敲击车窗,问:“你们是来干啥的?”我们说:“不干啥。”他再问,我们不予理睬直接前行。车驶出不远,就发现那男子骑着摩托跟来。   这一举动让我感到有些不妙。来此之前我已预料到见面会有些风险,考虑到光诚妻子袁伟静的手机很可能已被监控,为能够顺利见到他们,我便没有电话联系。   我们快速行驶,开出不到300米便进入村内。看到前边有一老大爷坐在路边,驱车问询陈光诚的家在哪里,老大爷告诉我们就在车后面三十米处的一个小巷子里。在我们掉头时,那位摩托男子也已赶到,立即询问那位刚和我们说过话的老大爷,随后开车紧跟上来。   围 攻   车在那个巷口刚停下,摩托男子即上前挡住车门,问:“你们干什么的?”我们说:“不干什么。”他又问:“到底是干啥的?你们不能去!”我们说:“我们来看看亲戚关你什么事。”下车后,我们打开后备箱将食品提出来。   那位摩托男子开始在旁边打电话,看见我们提着东西过来,他又拦在我们面前,说:“你们找谁?不能去!”我说:“你有什么资格拦我。”他说:“我是这里的,这是我们的规定。”   转眼间,从巷子里出来四五个男子,纷纷问我们找谁?我说:“我找陈光诚,怎么了吗?”一个体型高大的胖男子说:“不能去,你们走吧。”他一把推得我后退好几步,之后立即问我是不是想打架?我说:“你们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拦我们。”他说:“我们就是这村里的,不让你见,就是不能见。”摩托男子说:“你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么?还敢见,赶紧走!”   我说:“我怎么不能见?”男子说:“你到底是谁?”我说:“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怎么了?”他们对我的话没有回应,反而笑了起来,更加放肆的围攻我们。   其他三个人也从一开始就被他们分开分别推搡,逼着我们步步后退。不知何时,对方又有四五个人赶来。我的学生周福志被他们一位新加入的瘦男子拉扯到路边,和另一位男子一起推着,口里还说着想打架是吧?我的学生几次险些被推倒。另外两名同行人员也被分别推搡围攻。   胖男子、摩托男子和另外几位男子继续推我,力度越来越大,几次险些打到我的肩膀和头部。我被迫转身,他们在我身后继续推搡。我的学生前来阻拦,又马上被另外几位男子扯到一旁。   我的学生提着一箱牛奶说:“这样吧,你能不能让他爱人出来,我们把东西给她就走。”一名男子说:“不行,不能见,你把东西给我们,我们给她。”   我们的司机也说:把家属叫出来,我们给过东西就走。但仍被拒绝。   因为担心把东西给他们能被转送到光诚家人的可能性很小。我们继续给他们讲理,希望能亲手将买的东西送到家属手中。   后来打算交给光诚的邻居让其转交,但我们每个人都分别被几个男子拦着不能靠近周围村民。   我们被推的只能后退,他们十多个人看我们退了,有些得意,说:赶紧走,不走想打架是吧!那位一直推搡我的胖男子把我扭到车的左侧,又有其他人围了上来。我们的另外三个人也都被推回车旁,被迫把东西放回后备箱。   此时,离我们进入此村仅仅过去了十多分钟,但我们已感到将东西送给光诚妻子希望渺茫。如果继续逗留,他们对我们的围攻将会更加激烈,如果我们四人中有一人忍不住稍微还了一下手,可能会引发他们肆无忌惮的疯狂殴打。   情况非常紧急,司机及学生不断叫我撤离,叫我赶紧上车,但是殴打还是开始了。   被 打   我被他们推搡到汽车右侧,右侧两个车门早被司机打开了。在我上车的同时那个胖男子在我身后面狠推了一下。我与学生周福志一前一后刚刚上车,那个胖男子一脚便踹到我的胳膊上,口里说着:你走不走,走不走!接着他又弓下腰,一拳向我脸部打了过来,我用右臂一挡,这时汽车已经向前行驶了。   与此同时,我的学生坐进车内,那个一直围攻他的瘦男子说:还不走?想打架是吧?随后对他连踢两脚,我的学生非常生气地看着他。那男子说:你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然后又一拳打到他的胳膊上。   汽车走出十多米后,我们才将车门关上,而这个过程中,这些人一直跟在车后追打着。   我们发现,他们有人不停举着手机在打电话。司机说,不好,他们可能再叫更多的人来围堵我们!   我们把车开出路口,只见有三辆摩托紧随车后赶来。   电 话   14点30分,我们离开村庄,汽车朝着沂南县城的方向驶去。车行约两公里,我第一次拨通了光诚妻子袁伟静的电话。一方面是希望能够见到她,将东西和一些生活费交给她;另一方面是告诉她我们已经在村子附近了。   话筒响起伟静的声音,我说:“喂,伟静,我是王克勤。”   她说:王老师,您来了。   我说:“我来看看你们,刚才已到你家门口,但是被一帮人打出来了。”   她听后显得很恐惧,说:“王老师,你们没事吧?”   我说:“没事,就是挨了几脚。”   她说:“王老师您不知道,这些人在我们家已经一年多了,去年初有人来看我都被打走了,有几位都被打伤了。你们赶紧走吧,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马上会有没有车牌的汽车赶来追打你们的。”   我问她是什么人,是村领导还是村民,伟静说:都不是,是社会上的闲杂人,一共22个。每天有11个保持24小时监视我们,轮流值班,从不间断。   我非常吃惊。伟静接着说:我们家附近全是他们的人,每天村口有两人把守,凡是来找我们的根本进不来,您是09年以来第一个来看我们的,能进村已经很不容易了,刚才您所处的位置离我们家估计只有十多米吧。平时,我们不管外出买菜还是下地干活,都有人跟着、都有人看着,到了晚上还蹲在我们窗外听墙根。   我简直无法相信,光诚的家里住着母亲、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一个4岁,一个两岁),全是老人、女人和孩子,天天竟是如此的境地。   我说:伟静,我知道了。今天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刚才被打出来,我们进去是不可能了。你能不能想办法出来,咱们在孟良崮见个面。   伟静回答说,尽力想办法。   挂掉电话,我让司机掉头回孟良崮。   可刚掉头没走多远,就发现离我们二百多米的前方停着两辆摩托。   还正如袁伟静所说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会一直跟踪的!我很是震惊,情况之恶劣超乎了我的想象。山东当地的朋友十分紧张,不断要求我尽快离开。我只好让司机重新调头,向县城方向驶去。   之后,我又拨通了袁伟静的电话,告诉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无法见面了。伟静听了非常担心,说:“王老师,你们赶紧走吧!快点离开山东,再也不要来看我们了。”她一直重复着让我注意人身安全赶紧离开山东的话。   挂上电话,我沉默了很久。接着又拨通光诚的哥哥陈光福的手机,想问他是否在县城,如果在,我可以把东西送给他,让他转交给伟静他们。   不过,陈光福的回答让我再次震惊。他说:“王老师,你们赶紧走吧,不能给你带来麻烦了。上次我与母亲在一家小店和来看我们的人见面,没想到被跟踪的人发现。结果那家小店立即就被查封了,并被罚款2万块。因为我们的事让不相关的人遭殃,太不值了,你们一定要非常小心。”   我们仅仅只是想看看他光诚的家人,把一些孩子吃的零食、几件玩具,还有给老人买的牛奶和水果和一些生活费交给他们,竟然无法实现!   此刻司机提醒我系好安全带,他发现后面的摩托又跟上来了。   逃 离   车在路上快速行驶,丝毫不敢减速。从袁伟静和陈光福的语气中,我知道他们对我们人身安全的担心程度。那些围攻殴打我们的人肯定会上报情况,沂南县城会不会被堵截?司机十分担心,决定绕道行驶。在路过张庄镇路口的时候我们转向南前行,并一口气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驶去,但前行道路不通。   山路旁有几堆小山一样高的石料堆,前无出路、后有追兵,我们只好悄悄把车停在一座石料堆后面。   路旁两辆卡车正在将石料装车,不时扬起满天灰尘。   我们坐在车里,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山东!   然而往县城方向走,司机最为担心是被当地警方扣住;往后退,距离双堠镇更近,虽然有一个路口可以上高速公路,但是司机担心被他们的人管制了。最后,我想到2007年在山西逃脱黑煤窑打手追击的办法——扮装婚车!   于是立即派福志独自一人徒步数公里赶往国道,赴县城购买婚车车牌贴。一个小时后,即16时30分,福志回来了,我们在车头车尾贴上了“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将车牌遮挡了起来,车前玻璃上还贴上了大红喜字。   之后,我们顺利的离开了沂南县境,晚上20时许我们离开了山东地界。随即,致电光诚的妻子:我们安全了。她告诉我:“此刻我又被三四个人围着,没有办法与你说话,你们安全离开,我便放心了,我非常担心你们为了来看我们而受到伤害!!”   即使光诚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能将他的家人全部监禁起来呀!!!   即使光诚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能不让朋友去看望他的家人呀!!!   伟静说:“我一个女人,我一家全是女人,他们要动用11个壮年男子24小时不间断看守着我们,围着我的家园,这日子怎么过??更可怕的是经常晚上听窗根,我房间窗台都被爬的光滑发亮!!”   “很多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都在讲这个社会如何如何不好,多么多么黑暗,都在说着同样的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这个社会做了什么?哪怕只说一句公道话,干一件公道事;哪怕把这个社会不好的地方,改变一点点,尽一点点力也好。假如人人都能这样,那我们的社会肯定能改变。”——陈光诚   必须有人为那些沉默的老百姓争取权利,我想那个人就是我。——陈光诚   一个盲人,却以正常人罕见的勇气和执著,坚守良知主持正义,为了别人的自由和尊严而抗争。他身陷牢狱,不是一个盲人的悲剧,而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悲剧。——张思之律师   天下事最不公正者莫过于司法不公,而从事维护权利、推进正义事业之士反遭法律名义下的压制迫害更是一国之耻辱。陈光诚先生给临沂更给这个民族带来了光荣,而眼下对于他和他的家人的迫害不仅是对于公民法律权利的悍然侵犯,也让我们的国家蒙羞。我们呼吁:立即释放陈光诚先生,赔偿他及家人的损失,并追究所有肇事者的法律责任!——贺卫方教授   让他们这些起而行的人孤军奋战,是社会的耻辱。——萧瀚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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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权网 | 中国大陆正在掀起“自由陈光诚”的公民行动

(维权网信息员张兵综合报道)适逢2011年10月10日辛亥百年,大陆网络上又形成了新一轮声势浩大的声援陈光诚浪潮。在新浪微博上有不计其数的网友呐喊着陈光诚的名字,痛斥着当局践踏陈光诚一家基本人权的无耻而野蛮的行径。在“墙外”的推特上亦有网友通过私信相互沟通联系相约赴村。很多著名学者、作家、大学教授、媒体策划人、人大代表独立候选人、商界精英、网络名人、演艺界明星等社会名流、精英纷纷不断发出呐喊和舆论支援,其中有不少人表示将身体力行前往东师古村探访陈光诚。由于海量的转发,陈光诚的名字实际上已经突破了大陆的网络封锁,“自由陈光诚运动”的公民行动正在形成。 网络微博上随处可见以陈光诚的各种头像作为自己标志的微博。著名法学家、北京大学教授贺卫方昨天将自己微博换上了陈光诚的头像,并且呼吁:“光诚何罪之有?当局如此蛮横!呼吁全网关注,直到恢复自由!”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愤怒地表示:“这个国家不要脸了吗?公然囚禁一个自由公民,公然有组织地殴打,抢劫,关押所有探望他的人。如果这些人有罪,请起诉他们,如果没罪,给他们行走的自由!”“向公安部报警:临沂一带,已成匪区,只要经过那里,就可能遭到殴打抢劫和关押。请速派武警前去剿匪,否则,严重影响中国国家形象。” 传知行社会经济研究所所长郭玉闪对张鸣教授的提议予以赞同,他表示:“凡路过临沂被匪盗打劫过的公民,皆应向公安部、全国人大以各种自己方便的形式报警并围脖备案。其他知情网友亦可同时报警,要求中央政府剿匪救人。” 著名作家章诒和要求各级人大代表对陈光诚的人权现状予以关注,她呼吁:“全国人大代表,山东省人大代表以及临沂市人大代表,你们当中能站出几个来,能成立一个“陈光诚调查组”吗?你们若无能力,那就退而求其次,能组团看看陈光诚吗?这是你们的起码责任吧!!!” 而广东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董事长、影视界名人宋祖德更是在微博中向温家宝总理发出呼吁,这一微博被广泛转发,他说:“恳求温总理救救盲人律师陈光诚!盲人律师陈光诚,为当地村民维权,举报当地政府丑行,疑似遭当地政府打击报复,被判刑四年零三月,出狱后仍被当地政府安排人马软禁,怕他去省、去京上诉,每天看守者多达几十人,其手机被非法屏蔽,贫病不堪,而当地耗巨资“维稳”,对一个盲人,怎能如此心狠?” 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博导沈阳教授说:“临沂暴力黑洞像一枚天下英雄召集令,驱使着既有行动力又有正义感的网友如飞蛾扑火般的去探访陈光诚,让一个盲人感受到网络的一点点光明也许是网友能做到的所有,本来我们这个社会没有英雄,但是时代苦难造就了英雄。解救陈光诚已经成为网络群体大共识,有司应该尽快回到法律框架内解决问题。” 正在探访陈光诚的作家卢海涛发了简短的总结:“试着写了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晚上应该能到家,到时再详细向大家汇报吧。总结应该说,1陈光诚是健康的,而且衣食无忧。2虽戒备森严手法粗暴,但应该算是当地政府行为。3陈光诚极度想逃出村庄,曾试图挖地道,被发现后所有地面给浇灌了钢筋水泥。4看管们没有本村村民,当地村民对他有好感。” 知名作家慕容雪村在微博中气愤地说:“临沂位于沂蒙山区,是所谓的革命老区,这样的地方往往也是官府耍流氓最厉害的地方。这事在微博上传播了这么久,却一直没人过问,令人忍不住要问,山东省委省政府在干什么?北京在干什么?他们是否真的甘心做流氓的靠山?或者说,他们甘心当流氓?” 原《商务周刊》主编高昱说:“发生在山东临沂的丑恶,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已经将当局本已稀缺的信誉与合法性越来越快速地卷入深渊。从一个沂蒙山盲人律师在小小村镇的计生维权,发展到光天化日之下对各地探望公民的非法囚禁、殴打、抢劫,被绑架的何止几个公民。” 作家土家野夫在微博上大声疾呼:“【要有光,要有诚】要有光,上帝或许会应;要有诚,却指向每个人自己。…..他看不见,但内心明亮,在漆黑夜里为人领路; 他听得见,是光天化日,我们就不能让四野无声。为他呐喊,就是为自己呐喊;争他自由,就是争自己的自由。” 据本网信息员今天(2011-10-11)不完全统计,在微博上以发言和转发来表达对陈光诚命运关注的各界名人还有:清华大学社会学院博士生导师郭于华、宪政学者刘军宁、著名地产商任志强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何兵、北京理工大学法学院教授、司法高等研究所主任徐昕、著名维权人士吴淦(屠夫)、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社会问题研究中心主任于建嵘、著名记者王克勤、时评作家杜导斌、演员孙海英、历史作家十年砍柴、资深媒体人笑蜀、维权人士刘沙沙、律师浦志强、独立学者,九鼎公共事务研究所研究员姚中秋、维权律师郝劲松、财新传媒调查记者刘建锋、新快报国内调查记者刘虎、共识网编辑部主任王科力、财经作家苏小和、《时代周报》记者何光伟、西安外国语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院长王天定、独立策划人、央视黄金栏目《一线》专访嘉宾胡晨晨、中山市长滨照明有限公司董事长陈志军、维翰咨询首席顾问、清华大学城市与公共管理课程客座教师殷冬明、广州日报集团旗下《共鸣》杂志编委彭晓芸、耶鲁大学金融学院教授陈志武、《华尔街日报》中文网主编袁莉浙江人大代表独立参选人徐彦、江西人大代表独立参选人魏仁平、广东人大代表独立参选人、微基金发起人兼执行主席梁树新、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王思璟、凤凰周刊记者杨桐、等等。。。。。 这些社会精英微博上的粉丝一般都上万,很多是十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的名博,他们对陈光诚的关注显示出社会主流在人权领域的责任意识,这势必将对陈光诚命运的转折产生积极的影响。无论如何,我们已经看到了一场“自由陈光诚”的公民行动正在中国大陆上展开,成百上千的网友正在准备着新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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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陈光诚再遭阻挡 网路再掀起声援巨浪

(维权网信息员张兵综合报道)昨天(2011年10月5日星期四)下午维权人士刘沙沙等探访陈光诚的志愿小组一行突然失踪后,大陆网路上关注与声援陈光诚的声音骤起,而新浪微博上更是上演发帖与删帖的大竞赛。虽然删帖疯狂,但是奈何不了网民人数众多,因此声援陈光诚的帖子仍是随处可见。 原上海人民艺术剧院院长、现中国戏剧文学学会名誉副主席,身患重病的沙叶新先生的这个帖子被几千次转发:“德国雨桐来电说正在师姑村探望光诚的刘沙沙等人被控。我说全球无一国像中国把盲人律师以扰乱交通罪刑四年多,无一国像中国刑满还监控,无一国像中国禁探视,无一国像中国殴访者。我真想骂人,他妈的这社会怎么这样黑!我多年愤怒突然爆发,泣不成声。我们总是祈祷好人一生平安,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平安!” 而作家章诒和的这个早在七月份发的微博更是被四处转发:“我要大喊:山东临沂陈光诚!山东临沂陈光诚!!山东临沂陈光诚!!” 学者于建嵘在微博上表示:“有部门通过多种关系给我喊话说:陈的事有国际背景,很复杂,叫我不要参与。我的态度很简单:他一个盲人,你们这样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不仅严重违法,而且不人道!”“那么多人都在说那位山东盲人维权者,我转发一下却连人家的原帖都被删了。难道我现在又成了新浪重点保护对象?!” 著名记者王克勤发出【敬请大家关注山东临沂的陈光诚,以及去探望他的那些朋友的安危】的微薄:“【你为这社会做了什么】囚禁四年多至今全家被软禁,我敬仰的农民盲人陈光诚说:很多很多人都有这想法,都在讲社会如何不好多么黑暗,都在说着同样话。可你有没想过,你为社会做了什么?哪怕只说一句公道话,干一件公道事;哪怕把社会不好的地方,改变一点点,尽一点点力也好。人人这样,社会肯定能改变 。” 民间学者杨恒在微博上表示:“陈光诚眼前是一片黑暗,我们面前又何曾有光明?没有付出和抗争,我们这个民族会永远生活在这黑暗之中!为陈光诚祈祷!向刘莎莎们致敬!去不了的同胞,请不要吝啬你的手指,动一下鼠标,完成一次相隔千里的祝福和支持!”“每天都转,直到陈光诚获得自由!见陈光诚微薄就转,让我们每一个人的一点点努力汇聚成鼠标的海洋。这必会震撼这个黑暗的世道 。” 上面的微博虽然遭到删帖,但是由于转发的太多,在网路上仍是随处可见。 至今天2011年10月6日星期四下午,刘沙沙一行仍无消息,只有妙觉法师来电报了平安。她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多钟徐州警方和我户口所在地广东河源紫金国保来接我回家。共两男一女。他们说只是奉命来接人,和我个人没有什么恩怨,大家合作就好。现已到南京。感恩大家关注。” 对于陈光诚的现状及刘沙沙等维权人士的安危我们将予以高度关注,并会追踪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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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王克勤:中国出租车业的矛盾、问题、出路

  按:近期,北京又在酝酿出租车涨价,依然是要将原辅材料涨价成本转嫁给公众,无论是价格上调、政府补贴、三方分担,本质都是由公众承担。垄断行业在面对市场成本压力时,政府几乎都是通过抢掠公众以保证经营者恒定利益。   于是,我便想到2009年8月我所发表的《对中国出租车业体制改革的若干思考》一文。经过近十年走访200多个大小城镇对中国出租车业进行调查研究,以及对国外出租车业进行对比考察。我先后发表过一系列出租车业的文章。2009年发表的此文算是我对出租车行业比较全面的一些思考。为此,重新贴出来,期望给大家一些启发,欢迎大家交流指正!   中国出租车行业,这些年来发生了一系列罢工罢运事件。笔者通过公开资料不完全统计,从2002年至2008年底中国已经发生过150多起出租车业罢工罢运事件。   梳理各地出租车司机罢工的理由不外以下几条:黑车拉活抢活,要求政府打击黑车;燃油涨价,运营成本上升,要求提高运价;抗议公交降价,抢了生意;出租车各种费用太重;乱收费太多;与出租车公司及政府争夺经营权等等。   而此次温州出租车司机罢工也不外乎以上理由:成本太高,收入太少,期望涨价。   其实中国出租车业的问题应该是两方面的:一是出租车行业内部关系不顺、矛盾多元,利益分割不均的问题;二是出租车行业与整个社会的冲突与矛盾。而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在一个点上:即出租车垄断经营权。大部分罢工本质上都是由于车主与政府或公司争夺经营权而引爆的,其他相关的矛盾与冲突基本也是与经营权息息相关的。   正是因为出租车经营权本身是一个巨大垄断利益,所以全国各地的出租司机、公司、车主、政府之间一直存在着各种利益争夺与矛盾。   为此,我们不得不仔细地分析这个经营权,即不许可他人进入出租车行业的垄断权力。想到出租车的垄断经营权,笔者便想到高度计划经济时代的餐馆。   在高度计划经济时代,即文革期间,笔者所知一个县城只许可开办三四家餐馆,并且只能是商业局下属的饮食公司兴办与经营管理。其他任何机构与任何人均不得兴办。这样人为法定垄断带来国有餐馆独家经营,其结果是:服务态度恶劣、饭菜质量不好、卫生状况较差,排长队买饭而常常不得。面对许多人吃不到早餐的困境,一些有手艺的人在街头人流量大的地方搭起早餐摊点出售食品,着实方便了群众,也让自己谋得一份营生。但是,很快打击投机倒把的“棒棒队”来了,几家早餐摊点的锅碗瓢盆砸得稀烂。   后来改革开放了,全面放开市场,所有的人都可以经营餐馆了,于是各种各样的餐馆出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原来摆地摊的人申请了工商营业执照,办理了税务证书,依法纳税,照章经营。搞得好的,搞成大型餐饮企业,在自由竞争中成长为大型连锁企业,搞得不好的原来的国营餐馆纷纷倒闭了。   这样全面放开、人人均可进入、自由竞争的经营格局,最后带给整个社会的是:广大消费者以最低的价格获得了最方便、最多元、最优质的市场化服务。   不仅餐饮业如此,而且百货业、服装业、轻工业、家具业、电子行业等,连同钢铁行业都全面放开了。全面放开后,带来的是自由竞争、生产与服务水平不断提高,广大人民得到了最好的产品与最优惠、最多元服务。   由此,笔者想到出租车。与餐馆一样,出租车同样是一个完全自由竞争性的服务性行业。虽然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了,但是中国的出租车行业却依然在计划经济管制之下,依然沿用的是计划经济管制模式。   由此,笔者想到以下若干方面的问题:   出租车与管制制度   目前中国各级政府对于出租车业的基本政策是:数量控制,价格管制,特许经营。即人为的行政垄断管制,计划管制模式。每个城市可以许可有多少出租车,执行怎样运价。全部由政府说了算,一切按照城市计划来设计,并不是根据市民的自然需求为标准。   就如同当年的餐馆业一样,只能按照政府规定的数字来发展。   物以稀为贵!出租车行业将事业发展的机会垄断地授予少数人,与其他行业对比,出租车业一直以来就存在着巨大暴利空间,温州经营者最初一天的收入就是100元,相当于当时工人月工资的5倍。经营权预期收益必然推高经营权的价格。因此,必然导致经营权的,即垄断权力的不断涨价,数量控制越严格,垄断特权的价格便越高。   从九十年代开始,各地如同温州一样停止发展出租车,于是经营出租车的资格,即经营权开始涨价,几乎每个城市的出租车经营权目前都有不菲的价格,在汽车价格不断下跌的同时,出租车经营权却都在汽车价格的几倍或几十倍。   如同,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而县城里仅有的3家餐馆生意必然呈现刚性火暴,收益丰厚。于是,其经营资格便成为稀贵资源,必然十分值钱。而温州的出租车经营权炒到146万元,就是具体明证。目前,几乎大部分省会城市的出租车经营权价格均在50万元以上。   政府管理部门当下对出租车经营权分别采取行政许可与有偿转让的方式授予出租车经营者,从全国而言,无偿许可的占到49.7%,如北京、上海等地;有偿转让的占到50.3%,如温州、郑州等地。   出租车数量管制与公众利益   数量管制的最大伤害者是广大消费者:在汽车价格不断下跌,运输业高度发达的今天,许多城市却面临着打车难的困境。包括北京、上海、成都、深圳,人们经常遭遇半小时打不到出租车的现状。   北京目前是中国出租车万人拥有量最多的城市,近日笔者在五号地铁线刘家窑站口看到40多人半小时内打不到一辆出租车。全市在册出租车达6.7万辆,每万人拥有41辆,而目前在北京运营的黑车却达到9.2万辆之多。由此测算实际上北京目前万人拥有实际运营的出租车约为91辆。   而远在西北的兰州市有360万人,实际运行的出租车只有2445辆,每万人拥有出租车仅仅6辆,每1600人只有一辆出租车。严重供应不足。(这个城市名义上的在册出租车有6538辆,目前运营的只有4889辆,而从2005年开始,这个城市实行单双号上路管制后,实际白天正常上路的出租车只有2445辆出租车)   成都、武汉、南京、广州等城市均存在严重的出租车搭乘困难,表现为运力严重不足。而台北市总人口280万人,出租车达到3万辆,即每万人拥有93辆出租车。这是10年前放开管制所带来的结果。   既然出租车数量管制的最大伤害者是广大公众,那么,只有全面放开才能给公众带来利益最大化,就像放开管制,人人都可以开办餐馆一样。全面增加数量,才能让广大人民得到最大好处。   垄断经营权与暴利   因为垄断,实行准入限制,使这个行业没有办法进行正常的市场自由竞争,从而为出租车带来垄断暴利!就像电力、石油等自然垄断行业一样。而行政垄断的出租车行业就是靠这个经营权来限制自由竞争的。谁有经营权,谁就拥有垄断暴利。   于是,出租车业目前最大的矛盾其实就是争夺这个垄断经营资格,即对获得垄断暴利的资格争夺。   温州的车主,本质上是出租车经营权持有者,他们之所以获得如此可观的收益,都是因为在以行政权力为资本轻松获取巨大利润。所有持有经营权的出租车公司与车主,都是利用从政府获得的垄断特权,从广大消费者身上获得垄断暴利的人。即“以权谋利”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坐享巨额回报。   而这种由政府行政许可获得垄断的“资本”,实际上是一种公共资源被拿来私用,为少数人创造利润。   所有的出租车经营权拥有者包括有经营权的所有出租车公司均是如此。   出租车经营权与有偿使用   拍卖经营权固然可以增加政府收入,但也导致经营权价格在显性与隐性的二级市场上不断上涨,拍卖经营权增加了出租车营业成本,这些成本最终将转嫁到消费者与司机。经营权持有人越来越多,每一次增发新的运力与经营权都会触动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都将成为未来放松管制的反对者。因此,经营权有偿使用,尤其是永久地拍卖将为出租车业真正市场化改革设置重大障碍。   在册出租车与黑车   其实目前全国在册的109万辆出租车的车主与公司们,本质上都是垄断经营者。而包括北京在内的全国各地大量存在着的黑车车主,实质上都是自由竞争者。更需要补充的是,目前全世界的所有出租车,最早的形态,其实就是黑车。   因此,所谓打击黑车,就是垄断的国有餐馆要求政府出动“棒棒队”打砸自由为公众提供餐饮服务的早餐摊点。本质上,是政府花了大量公众的税金,打击为公众提供出行便利的服务者–黑车。政府的出租车执法队变成了垄断经营者的“家丁”。   出租车业放开与就业   如果全面放开出租车市场,让每一个人公平进入这个市场寻求自由发展,且不说能够带动多少GDP,单就安排出租车司机而言,笔者以为在全国至少可以增加一千万个就业岗位!出租车业,让其自由发展就是了,用民间的资金自由解决城市市民出行的问题,有更多的人有了营生,有更多的人可以就业了。从而使中国城乡每个地方人们出行问题自发得到解决,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好处。如同餐馆业以及服装业等行业一样,服务网点在每一个可以赚到钱的角落自发出现。自然繁衍,自由竞争,服务市场,繁荣市场。   出租车与定位   出租车在中国已经成为普通交通工具,既不能说是特殊交通,更不能说是贵族交通,也不能说是公共交通。就是最为普通的城市交通工具,即城市市民出行的最普通服务性行业而已。   随着汽车大面积普及,只要是有点级别的官员都有公务车,有点钱的白领都有私家车,更不要说私企老板们了。而目前中国的出租车已经由改革开放之初的贵族车、特殊车变成了平民交通工具。因此,出租车的价格及服务均要从最广大平民消费者的角度着眼。即要接受各种层次的出租车为公众提供出行便利,就像有各种消费层次的餐厅一样,由每一个消费者自由选择。   出租车业放开与价格   如果全面放开出租车市场,目前中国各城市的出租车运价会大幅降低。笔者曾经与许多开黑车的人交流,目前一辆普通的奥拓车在现有油价背景下,每公里燃料成本仅0.3元。许多城市出租车的国家规税减少已经所剩无几,就温州而言只有每月365元的税收,其它各种基本费用加总,每公里运营成本也就0.4元。因此,笔者完全理解,许多城市之所以8角或者1元的运价依然有那么多出租车在正常运行的道理,因为同样有利可图。   那么许多运价已经达到1.5元至3元的城市之所以还要求加价,笔者以为是没有理由的,之所以一线打工司机无利可图,是因为经营权所有者,车主或公司加的车份钱太多。   作为任何正常的企业,当原材料成本上升时,应该是企业自我消化成本,而不是转嫁成本给公众。每每要求涨价,其实是出租车行业想通过垄断的地位获得更多的收益。即从公众腰包里抓来更多的钞票。   出租车业油补和税收   根据笔者长期调研,发现整体出租车行来给国家的税收非常有限。综合全国各地调研结果,平均每辆出租车每年给国家的税收也就2000元左右,即整个出租车行业每年给国家的税收总额约20亿元。而这样一个垄断暴利行业,这几年平均每年中央财政却要给这个行业发放燃油补贴达60个亿。说白了,实际上是用公众的钱补贴公众利益的垄断掠夺者。   出租车与公交   有人一直要把出租车定位为公共交通,这是很不合适的。而出租车业的油补正是基于这样的思想发放的,如此,是不是所有的服务业中央财政都需要补助呢?   任何一个国家,最经济科学安排便是发展城市大容量客运,即公共交通。因为这是最为节约资源、最为环保的,也是最为平民百姓考虑的政策安排。出租车不能否认,对于城市公共交通有补充作用。但是,它不是城市公共交通,更不可以享受财政补贴。   当全面放开出租车市场后,各种层次的出租车便出现了,进入自由竞争状态。随着城市公交的全面上马,就会分流大量的出租车客源。这样没钱可赚的出租车便自由退出,无需政府操心。正如赚不到钱的餐馆自己会关门一样。   出租车业与政府   中国各级政府对于出租车的管理,严格说是从无到有,由松到紧,最后造成出租车业,由正常到“规范”,由“规范”到混乱,以至于出现各地不断罢工的格局。   其实,餐饮业原来政府就十分操心,最后放开了,政府不管了。反而让人人有饭吃了。包括百货业、服装业、轻工业、家具业、电子行业等。正是因为政府不操心,所以没有一个餐馆倒闭了来找政府麻烦,也很少有餐馆的服务员因为收入少而找政府闹事,更没有哪个餐馆,为了价格上涨而集体罢工,砸更多的餐馆。   政府不要管,就是对于出租车业健康发展最好的态度,全面放开,自由竞争便是。   一些官员为什么反对,因为有数量管制,便有审批,有审批,便有了权力寻租的机会,便有了以权谋私的条件。全面放开餐饮业了,商业局的领导下课了,只有等待另外安排了。   所以只有放开出租车业,不仅让政府少操心,而且可以节约大量政府财政,省得养闲人,还可以减少干部腐败的机会。   出租车与经营权   只有全面放开、自由竞争,便不存在审批,便不存在经营特权,经营权的概念便会自动消失。   出租车与服务的多元化   奥拓车、QQ车公里燃料成本仅仅0.3元。只要全面放开,就有人会提供低价格的出租车服务,这必然是自由竞争带来的结果。即让任何人都能够吃得起饭,不要逼得人去五星级大酒店吃早餐。   出租车放开与出租车安全与服务   笔者的基本思想:放开车头,管住人头。即将投资发展出租车的市场全面放开,谁都可以投资兴办,只要自己愿意。不受任何资格限制。   而真正需要限制的是:出租业驾驶者。英国伦敦的经验是,出租车驾驶资格证相当于律师资格证一样难以得到。他们要求有10年以上驾驶龄司机,懂两国语言,而且要进行对城市历史、地理、文化等的综合考试合格后方可获得资格证,考试的题目细到每街道多少号左侧的建筑物是什么,是什么颜色都在答卷之中。因此,伦敦出租司机整体年龄较大,非常有礼貌,服务态度非常非常好,因为连续5次被投诉,他这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得资格证便被作废。这样不仅保障了城市出租车司机的素质,而且充分保证了服务水平与乘客安全。   中国出租车行业,目前需要做的工作正是在这里:全面放开投资,严格管制出租车从业者资格。从而才能真正提高中国出租车业的整体服务水平与层次。   经营模式:个体化与公司化   出租车的经营模式,即个体化与公司化的问题,这几年来一直是出租车业讨论的热点。现在看来,那仅仅是如何界定在数量管制情况下出租车行业内部的利益关系问题。从整体社会看,经营模式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就像餐馆有个体小摊点,也有大的连锁型的餐饮企业一样,只要你愿意,你怎么经营是经营者自己的事情,也是经营者自己能力所致。不会经营的,给一个大公司也会整垮,会经营的,会将一个小摊点做成跨国公司。最为核心的是政府不要管人家,让人家自由飞翔便是。   只要放开市场,将土地还与农民,农民愿意种什么,怎么种是自己的事情,也即经营者生产者自己的事情,请不要考虑人家怎么生孩子的事情。   出租车业放开与放开管制的困难   困难之一:道路拥堵   真正道路拥堵的原因是因为私家车太多,根据测算每一辆出租车的资源利用率相当于8辆私家车,由此可见只要放开出租车市场,不仅拥堵会得到缓解,而且让更多的人可以放弃花钱购车想法,运价低了,大家发现出租车其实比自己购买车子更划算了。   困难之二:车主无钱可赚   中国出租车管理层面在投放数量时最重要考虑标准是:空驶率。其实能不能赚“一箭双雕”的钱是经营者自己的事情,你赚不到钱,你便可以回家去。这不是控制出租车数量的理由。日本在2002年数量管制时,也是如此考虑的,但现在他们认为,难道因为这三家餐馆上座率下降,就不能让别人开餐馆吗?这是对公众很不负责的理由。#p#分页标题#e#   困难之三:黑车不安全   许多黑车确实不安全,就像街头的早餐点,卫生会差一些一样,因为人家每天都在担心你来砸他的摊位,所以不敢用好的设备。如果你充分认可他,对方就不会将报废车开上街来运营,每一个人都天然喜欢堂堂正正做人做事。所以,只要车管所把住了这个关,合法车上街,就不用担心车子的安全问题了。   另外,要将所有的自由发展起来的出租车,纳入到工商登记、税务登记、道路安全登记的范围内,用统一的磁卡控制,然后将出租车从业者的资格严格管制起来,人为的安全事故就会全面降低。   让公众以最低的价格获得最好的服务–这是一个理性的政府公共政策与制度安排的出发点。让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获得出租车业发展的机会,让每个消费者用最低的价格获得最好的服务。只有全面放开,自由竞争,人们才能够得到最大的福利。   来源:2009-8-12中国经济时报   http://www.cet.com.cn/20090812/h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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