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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崔永元:中国的电视台全世界最脏

现在中国的知识分子,能做到洁身自好就相当不错了。哪一次商业炒作,哪一次对消费者、读者、公众的欺骗,后头没有学者、科学家、甚至院士帮忙?哪一次没有?这是中国文化的悲哀。 如果我们的电视台都是公共电视台的话,那我们的电视台就是全世界最脏的公共电视台;如果我们的电视台都是商业电视台的话,那我们的电视台就是全世界最差的商业电视台,又不好看,又挣不着钱。 如果我做商业电视,我做的节目会比他们庸俗得多,我有好多招呢。 《超级女声》的那些评委一塌糊涂 人物周刊:先求证一下,“收视率是万恶之源”这句话确实是你说的吗? 崔永元:那天通知我去开一个播音员和主持人的会,去了后看到标题,才知道是《抵制庸俗化》。这个会我可以参加,我有话要说,我也想听听别人的说法。 “收视率是万恶之源”这个话不是我说的,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的时统宇说的,他是很有名的媒介研究者。他讲这话时,既有前提,又有论据,而不是喊口号。我说不是我说的,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我是坚决同意他的这一说法的,我今天可以在这个场合正式说这话:收视率是万恶之源,没有问题。 时统宇准确的意思是片面追求收视率会造成很坏很坏的影响,他说之所以出现电视节目低俗化,是收视率闹的鬼,所以“收视率是万恶之源”,表述得非常清楚。他说这话时,我注意到现场有很多记者,大概20多家媒体,他们在那儿聊天,发短信,没有一个人在认真听,当时我就想,可能会出问题。 那天两个人的发言最精彩,一个是时统宇,一个是清华大学的尹鸿,他们的发言对我们从业者是最有帮助的,但是后来的报道几乎没有他们的声音,都是我和李咏、朱军的。这就是媒体的问题了。多万恶啊你说,一个很好的学术研讨活动,那么多明确的、清晰的、真实的观点,最后给描述成一个批判会、批斗会,这不万恶吗?非常万恶。 人物周刊:你觉得《超级女声》庸俗吗? 崔永元:那天时统宇也只说了一句:《超级女声》这样庸俗的节目,对电视节目的健康发展是不利的。我记得大意如此。为什么不利,他没有解释,因为当时会议快结束了。在我、朱军、李咏3个人的发言中,好像我跟朱军提了,李咏没有提。我提的是,比如央视十套《人物》、《探索·发现》这样的节目,它的收视率是没法跟《超级女声》比较的,在那之前我还有很长的铺垫,讲什么是公共电视,什么是商业电视。我认为我那天的发言真的非常好,是我人生发言史上的一个里程碑(笑),但是都给写成那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大概过了五六天,好几个朋友问我,你为什么老攻击《超级女声》呀?我就回想我怎么攻击《超级女声》了,可能性很小啊,因为我都没有看过《超级女声》,我从来没有看过《超级女声》。 人物周刊:你没说过《超级女声》庸俗? 崔永元 :我当时就是说,像《人物》、《探索·发现》跟《超级女声》这样的娱乐节目做收视率比较是不公平的。《超级女声》无疑是娱乐节目,严肃节目和娱乐节目是没法比收视率的。 有很多因素会影响节目收视率的。比如《焦点访谈》和《新闻联播》。对全世界的电视台而言,晚间7点到9点档,都是高收视率时间(中央台的广告收入绝大部分是7点到9点挣的,而且都是一套节目挣的,其他那么多频道,那么多时间挣不了几个钱)。如果你把《焦点访谈》安排到凌晨1点半,它再尖锐也没有现在这个收视率,这是毫无疑问的。离黄金时间越近,你的收视率就越高。 人物周刊:你后来仔细看过《超级女声》吗? 崔永元:人家老说我骂《超级女声》,后来我就看了10分钟。这个时候不能退,男人不能退啊,不能说“我没骂过《超级女声》,对不起我特别喜欢《超级女声》”,我才不是那种人呢。我看了10分钟,确实不好,节目不好,就可以骂,没有问题。 我觉得那些女孩想唱歌想表演,青春活力,特别可爱,但那些评委一塌糊涂,我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资格坐在那儿指手划脚。如果你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你可以告诉她们应该怎样;为了活跃气氛,你也可以开些善意的玩笑,作为娱乐节目都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在说什么呢?我认为一定程度上他们是在侮辱人家,甚至有评委说你多看她两眼就会爱上她。下面观众哄声四起,我认为非常恶心。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话呢! 又回到了我在会上发言的话题:什么叫公共电视?什么叫商业电视?我认为目前中国所有的电视都是公共电视。公共电视就是一个公共平台,收看不受限制,任何人、任何时间都可以看。电视机前还有很多不接受《超级女声》理念的人,包括孩子,他会问为什么看两眼就会爱上这个姐姐呢,爱上是什么意思呢。 国外这种纯商业节目,都有个告知的义务,你愿不愿意参加?如果愿意,你可能遇到如下问题,这个节目将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参与者要有知情权,甚至要签合同。在做《实话实说》时,我们也没有规范,不签文本什么的,但是我们都会告知。很多人第一次上电视,可能不清楚媒介的力量。在国外,这是用法律界定的,比如BBC,我们国内是靠道德。显而易见,《超级女声》连这个都没做,那些评委想说什么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人物周刊:一定要在区分了商业电视和公共电视之后,才能讨论《超级女声》吗? 崔永元:一定要这样,否则《超级女声》的事儿永远说不明白。公共电视,它有非常严格的责任,这个责任就是:教育。我们看到“教育”这两个字时很刺眼,因为中国观众现在最烦的就是“教育”,说你教育谁啊,你就让我们高兴就行了。但是国外的公共电视起的就是教育作用,宣传民族传统、民族文化,表述各党派政策,不做评论,他就干这个事,服务人民。 我们这儿没人研究商业电视,为什么?因为商业电视不用研究,商业电视和任何商品的销售都是一样的,就算投入产出,就算利益最大化,只要能多挣到钱,又不被人抓到尾巴,那就是商业上最大的成功。卖衬衫是这样,卖袜子是这样,卖电视节目也是这样。回过头来说《超级女声》,如果它是商业电视台的一个商业节目,任何人都不要说三道四,管得着吗?卖得好就是好;如果它是公共电视平台播出的一个节目,那就不止骂,必须要封掉。 人物周刊:我们国家现在没有这样的区分。 崔永元:对,那天讨论会我说的就是这个事:为什么严肃节目收视率低会被攻击?娱乐节目收视率高会被攻击?弄得电视人没法做。我认为我们首要的工作是把电视台划分出来,分清楚谁是公共电视台,谁是商业电视台。我们有没有公共电视台?有没有商业电视台?比如中央电视台,我们都认为它是公共电视台,但是它的资金来源是广告收入,这叫什么公共电视台呢?你说它是商业电视台,我们想做很多挣钱的节目,没人同意我们做,得台里立项,上级批准才可以,哪有商业电视台是这样运行的呢?在体制不理清的情况下,无论你是做严肃节目,还是做娱乐节目,都会面临种种困惑。我当时希望解决的是这个问题,被媒体描述成我攻击《超级女声》。 人物周刊:你不承认《超级女声》有非常高的收视率? 崔永元:我不承认。如果说它收视率高,你一定要把最科学的数据拿给我。我去过日本,我专门看过它的调查公司,日本人口1亿多,它的收视仪有一万一千个,一万一千个收视仪!我们也做过测试。而我们的样本采集少则500个,多则2000个,用这么少的采集量来推论十几亿人口的收视口味和收视率!既然大家觉得收视率重要,就要花力气去做,一边觉得它重要,一边又不用科学态度,对不起电视制作人,也对不起观众啊! 人物周刊:好像有数不清的人在看《超级女声》,你不怕你这样的批评是“站到人民的对立面”吗? 崔永元:我不怕,首先我不觉得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是件坏事。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党代会表决开除刘少奇党籍,只有一个人投了反对票,只有这个人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后来的历史证明他是正确的。我对公共电视和商业电视的评述,将来终有一天会证明我说的是对的,这不是《超级女声》节目本身的问题,而是我们的体制问题。其实我也为《超级女声》的操作者鸣不平,因为在本土将一个外来的商业概念实验成功是非常不容易的。 人物周刊:不容置疑的是大家都在谈论《超级女声》。大众的喜好有那么可恨吗? 崔永元: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超级女声》很好看,所以街谈巷议都是这个话题;第二,是《超级女声》操作过程中出现的事情多,议题操作得多。 比如说我投资5万块钱,就可以让《电影传奇》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为什么?只要崔永元在拍摄《电影传奇》的过程中,每两天出一个绯闻,那《电影传奇》就是街谈巷议的议题。这些东西是可以操作的,没有问题。 人物周刊:现在央视栏目的生存是否也是靠收视率决定? 崔永元:如果你问主管领导,他们都说不是,有观众评价,领导评价,还有成本回收是否成比例等等。他们说很多,但是节目制作者感受到的,只是收视率。收视率低,你就没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反对的是公共电视庸俗化 人物周刊:你是否给电视赋予了太多的社会责任?也许大家今天更需要的是开心和娱乐。 崔永元:我女儿快9岁了,看到我天天这么难受,她也不是很开心。我不在家时,她在看美国、日本动画片,我回家了,她说,哎呀爸爸回来了,咱们看爸爸喜欢的节目吧。那天晚上国家地理频道连续播放了两个纪录片,其中一个讲海洛因,讲美国毒品市场的演变过程。这是个非常严肃的节目,又用了非常好看的方式,但看这个节目时,我女儿又说爸爸咱们不看这个行吗?为什么呢?因为里面有很多血腥场面,贩毒、杀人、毒瘾发作,她受不了。一个严肃电视台的严肃节目里都有孩子不能接受不能容忍的镜头,何况商业电视,那种无节制的所谓娱乐? 人物周刊:前几年你就开始炮轰中国电视节目的庸俗化了,现在看来,我们的电视节目是更庸俗了,还是相反? 崔永元:越来越多了,不可抑制,庸俗到头了,要复苏了,很可能向严肃这个方向复苏,如果复苏不了,就会往荒诞这个方向走了,已经到头了。我没反对庸俗化,大家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再明确表述一下,我是反对公共电视庸俗化。现在大家都不界定清楚,所以老瞎争,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我做商业电视,我做的节目会比他们庸俗得多,我有好多招呢。做商业电视,我只会考虑市场效应,不会考虑其他事情的。如果这个前提不解释清楚,我觉得大家永远是乱打一气,一点意义都没有,对谁都不公平。 人物周刊:你觉得电视节目的庸俗到头了,你能举个例子吗?《超级女声》可以作为例子吗? 崔永元:说实在的,我就看了10分钟,我还不敢说它是最庸俗的。我们台一个主持人在做谈话节目,采访一个艺术家,这个艺术家很投入,很忘情,主持人也在现场号召大家向他学习。出来后他跟我说,这傻B真配合今天。我说过,有些人根本不配当主持人,他们没有这样的人格。但是观众看不到这些,比如,策划会上有人会说,这丫呢,挺聪明的,咱们得找点招,弄弄丫,设点圈套,这叫策划会。讨论会上又有人说,这种傻B以后不要让他来了,找他又费劲又不讨好,还不如做做流行歌星什么的呢。做流行歌星时,会跟他的经纪人谈,经纪人说你能不能这样,能不能那样,他说行,那你能不能给我们点钱,如果你给我们节目组5万块钱,我们还可以在现场推销一下你的唱片。好多好多,我下次再乱说时,我就给你揭行业黑幕:一个电视节目是怎么做出来的!一部电影的票房是怎么统计出来的!我都有数据和证据。我在看这个节目时,他(那个主持人)在哭,我就呕吐。真恶心,太恶心了!观众不知道,全蒙在鼓里,大家所说的人民,被他们像傻B一样对待,你知道吗?我们心里怎么能踏实呢? 人物周刊:这是你绝对不能容忍的? 崔永元: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尤其是谈话节目主持人,他的节目的人格,节目组的人格和这个主持人的人格应该是统一的。尤其是节目是好的人格,他是坏的人格,这是不能接受的。 人物周刊:可以用你的这个标准衡量央视吗? 崔永元:在央视就不要提这样的要求,奢望。 人物周刊:在哪儿能用这样的标准呢? 崔永元:到哪也不要提这样的要求。BBC,NHK,也许可以,但他们也有问题,只是比我们好得多。科学家贩卖人口,博士剽窃别人的论文……我确实是悲观的,我已经无数次重复我的悲观了。 人物周刊:节目是否低俗,标准是什么?应该由谁来制定这个标准呢? 崔永元:如果是公共电视,这个标准是可以制定的,我给你准备了些资料,你可以看,非常清楚,什么是低俗,制定得非常明确。商业电视的标准无法界定,比如花花公子台,我们怎么能评价哪个节目好呢?做爱时间长,姿势多,就是好节目吗?《超级女声》该用哪个标准呢?不知道,我们根本不知道湖南卫视是商业电视台,还是公共电视台。 人物周刊:我们经常听到一种逻辑,说一个孩子因为看了电视,开始学做坏事了,这是电视人的某种自大吗? 崔永元:绝对不是。以低级趣味博取收视率,绝对不是公共电视的发展方向,势必会造成恶果,如果我们假定国内所有的电视台都是公共电视的话。因为已经有一些案例出现了。即便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个问题,也有人反驳我,说那只是极个别的现象,整个社会还是平稳的,没有因为电视受那么大的影响。我非常反对这种说法。我知道对社会来说,它只是极个别现象,但对这个家庭这个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中国的看客太多了。很多人都说,不就是一个孩子自杀吗,那又怎样?你想没想过,如果他是你的孩子呢?你不会觉得问题非常大吗?所以对公共电视应该有极高的要求。 不光影射我,还影射和晶,怎么不让人愤怒呢? 人物周刊:《手机》“事件”后,你一直没有接受媒体采访? 崔永元:大概一年了吧,我把手机什么的全换了,所以现在几乎没有媒体知道我的手机号,大概只有三个记者知道吧,即使这样,还是经常看到对我的“采访”:情况可能分两种,一是他(她)从别人的采访里编一些,这个还说得过去,起码是你的意思;有的就是瞎编,根本没这事儿,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没提过这问题,我也没有回答过,就编出一整篇“报道”来。 人物周刊:你说的公共电视和商业电视的区分,是不是有点像电影的分级制? 崔永元 :当时我批评冯小刚的《手机》,也是类似的讨论,我认为是一次非常平心静气的讨论,最后就被媒体渲染成人身攻击,当时我真是焦头烂额,非常难受,因为我的意思被无限曲解了,完全变成一个小心眼的人,特别没有意思。我以前也说过这个看法,作为3级片来看,《手机》太差了,该脱不脱,该上床也不上床,那叫什么玩意?作为无限制级播放的电影,它也有问题,里面已经有性暗示等等,那是不行的。我是在探讨这个问题。现在电影局在酝酿电影分级制,这就是进步。到那时候,我会大摇大摆地到电影院去看我该死了,你谁也说不着我什么,社会允许。 人物周刊:即使过去这么久,我还是很想知道,你当时那么愤怒是因为“严守一”影射了你吗? 崔永元:那次我主要针对的是电影的分级制度。我当时说了,崔永元的生活可以比这个更糜烂,可以比这个更龌龊,但是艺术家没有权利把它搬上银幕,这是我的原话。也就是说,一个人的生活品性可以是堕落的,但是影视作品、公共作品,要对受众负责,尤其是电影还没有分级,男女老少都买票去看的时候,不能这样做。我觉得那部电影是在美化婚外恋。 人物周刊:你还是认为《手机》对你来说是个凶险的圈套? 崔永元:起码让我看到冯小刚的为人。我后来就跟他没有接触,我对他的评价还停留在《手机》之前跟他的接触上。比如他请我到他家,给我包饺子,说想拍一个主持人题材的电影,不知道主持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希望我给他提供一些好素材。我问他拍的是什么电影,他说是喜剧片。后来我把自己工作中的一些苦恼啊什么的都讲给他了,他当时咬着手指头听,上映前一周我们俩还坐一块吃饭,他说你看吧,你肯定喜欢这个电影。他给我讲了这个电影的故事,把脏的部分去掉了。为什么?他心虚,没说。等到电影出来我才看到,连那个主持人的接班人,都是他的情人。所以不光影射我,还影射和晶,怎么不让人愤怒呢?和晶是个弱女子,我好歹还是个男子汉啊,我不拍案而起,谁拍案而起呢?既然说了,就说个明白,所以冯小刚的为人,电影分级制度,影视文化的价值取向全谈了,但是后来媒体描述出来的是一场人身攻击。 人物周刊:之后你没有和冯小刚再聊过? 崔永元:没有,他在报纸上说过一段话,但是我不记恨他,因为我不相信报纸。我说文艺作品起码要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孩子,你不管其他的人,你得管自己家里的人吧。然后冯小刚说,崔永元说,一个作品要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孩子,这不是我对作品的要求。我说,MD,这人禽兽不如,连自己父母孩子都不顾忌,哪还能顾忌别人!真是禽兽不如!但是为什么我没有对此发表言论?我不敢相信这是他说的,有可能是记者杜撰的,对吧。 人物周刊:当时大家都很明显地感觉到你的愤怒。 崔永元:愤怒,非常愤怒。后来我还看了一些影片,比这个还要脏,还要恶心,特别特别恶心。社会在进步,为什么影视却不断堕落呢?社会往前走,他们往后走,我当然愤怒了。可以说,如果我们的电视台都是公共电视台的话,那我们的电视台就是全世界最脏的公共电视台;如果我们的电视台都是商业电视台的话,那我们的电视台就是全世界最差的商业电视台,又不好看,又挣不着钱。《手机》也吃了没有分级的亏,如果有分级制,就敢拍露骨的镜头了,对票房大有好处。 人物周刊:国外影视作品也有影射或者直接批评名人甚至总统的,比如《9?11》,你怎么看? 崔永元:要看有没有法律保障。在那之前我还打过一个官司,维护自己的名誉权和肖像权,那官司打得也是一塌糊涂,让我体验到了司法的腐败。 人物周刊:名誉权的案子你赢了吗? 崔永元:赢了。但是他们挣了3000万,赔了我10万,你觉得我赢了吗?这个案子一个礼拜就可以结案,用了3年,你认为我赢了吗? 我们不能容忍在《实话实说》里说假话 人物周刊:你离开《实话实说》,和失眠抑郁有关,更主要的原因,应该是节目话题面临瓶颈,越来越脱离现实、不痛不痒吧? 崔永元:对,非常对。这说明我们当时多么浅薄,认为我们已经引领了时代话语的风潮。我做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自己退下来。 人物周刊: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崔永元:对,根本不是实话实说,这里有政策和制度的原因,个人能力微不足道,无法逆转,我们可以容忍《实话实说》说得不是那么精彩,但是我们不能容忍在《实话实说》里说假话。 人物周刊:你离开《实话实说》后,收视率一路下跌,仅仅是因为主持人的原因? 崔永元:没有人能证明它的收视率一路下跌,我主持时用的是日历卡调查方式,现在是收视仪,两种不同的统计方式,无法比较。 人物周刊:但总体的印象是,《实话实说》不怎么好看了。 崔永元: 一方面,这样评价和晶、阿忆非常不公平。现在的《实话实说》是在近200个同类型的节目里竞争,而我主持时,只有一两个;另一方面,我也认为他们做得确实不如我。昨天我还跟和晶讨论这个问题,她说有一个观点认为崔永元做的《实话实说》就是有意思,和晶的呢,则过分强调意义,所以就不好看了,没意思了。她问我,“你是这么做的吗?”我说,“不对,和晶。用‘有意思’的方式表达‘意义’,当然是最完美的方式,如果我们只能选择一个,应该把意义放在前面,把有意思放在后面。”她说她明白了,也接受了。和晶目前的节目可能在“意思”方面欠缺一些,但“意义”方面肯定没有什么减弱。#p#分页标题#e# 人物周刊:能具体评价一下和晶的表现吗? 崔永元:女主持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矫揉造作,辽宁的黑龙江的,都说香港话,和晶没有,不浓妆艳抹,得体,值得赞赏。还有一点,她的心理素质特别好,跟我不一样,我那时像惊弓之鸟,听到非议会紧张,她应对自如,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声音,她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这是她的优点,是我不具备的。 人物周刊:缺点呢? 崔永元:她生活中就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严肃的人,不爱开玩笑,可能大家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大家习惯了在《实话实说》中有意思地探讨话题,如果不叫《实话实说》,改个名字,大家可能一下就接受了。 人物周刊:你给她的主持打多少分? 崔永元:在女主持人里可以打80分以上。 人物周刊:在《实话实说》里呢? 崔永元:勉强及格。 人物周刊:你怎么评价阿忆? 崔永元:阿忆不及格。阿忆是个特别好的人,我们很熟悉,他的文笔非常好,学识比我高,我很喜欢看他的文章,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阿忆的学识在主持节目时显露不了呢?阿忆可能不适合做主持人,他就适合做学者,写文章,做学问,给学生讲课,当他面对镜头,还要化妆吹头发,这些可能彻底摧毁他的自信心。我觉得生活中的阿忆是100分,镜头前30分都不到,差异很大。 我跟阿忆开玩笑说,你看这本书我看3页,我能发挥出5页的内容,你看100页,但你连个前言都说不上来。人和人有区别,他在口头表达能力上可能有点欠缺。还有一点不好,就是他极力希望做到有意思。生活中他不是个特别爱开玩笑的人,很严谨,电视机前非要开玩笑,可能节奏就很难掌握。 人物周刊:你现在做的《电影传奇》很接近你的理想吗? 崔永元:《电影传奇》特别近,它离我的理想特别近,只是不被市场认可,大家不觉得它是个好节目,这是个问题。《实话实说》人民认为它是个好节目,但是我觉得它离人民越来越远,我每做一期就觉得离我的理想又远了一步,这也是我自己不能接受的。 《电影传奇》就是干事,因为没有人愿意干这个,费力不讨好。中国电影100年,我们有多少关于100年的资料呢?我们采访了1000多位电影人,其中几十位现在已经离我们而去了,再也没有他们自己的影像资料了,等到中国电影150年、200年时,只能到我们这儿来找到他们的资料了。我跟我的伙伴们说,咱们不功利,咱们做一个资料收集,采访每个人都是从他记事开始谈起的,说的跟电影毫无关系,但是我们把它完整记录下来,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对整个中国电影史是有意义的。但是把自己累得半死,也挣不了钱,不盈利,也没人说这个节目受欢迎。我也可以做《超级女声》呀,我要去做主持比他们主持棒多了,我有这份自信。 现在这个节目已经被中国电影博物馆收为馆藏作品了。据我所知,这是电影博物馆惟一的电视作品,这就说明了它的史料价值。现在,起码电影圈的老人,天天都在鼓励我,每次我见到他们,都像摸自己儿子似的摸我的脑袋,说小崔,你干了一件好事,你帮我们干了一件好事,这应该是我们电影人自己干的,让你给做了,我们得感谢你。他们对我特别好,还给我寄吃的,寄治病的药,我特别感动。 人物周刊:你觉得自己在《电影传奇》里的演技如何? 崔永元:我很敬业,但演技根本不值一提,我哪有什么演技呀? 人物周刊:《实话实说》、《小崔说事》、《电影传奇》,你怎样评价自己在3个节目中的表现? 崔永元 :《小崔说事》就不评价了,不值一提,挺随手的,好像少年时候练过武,老年了再比划两下,这么回事。《电影传奇》非常伟大,将来总会有人写它一笔的,它为百年电影做出了贡献,真的可以这么说,一点都不觉得脸红,也不愧疚。 《实话实说》了不起,创造了一种全新的谈话节目方式,但是美中不足的,它是模仿,实际上学的是美国《脱口秀》。《电影传奇》全世界没有第二个,是我们自己的发明。《实话实说》顶峰时,我特别有成就感,觉得自己真了不起,我是中国第一号男主持人,后来才发现这个想法非常非常愚蠢,那只是在我们通往理想的过程中非常艰难地迈了一步,就误以为自己成功了,现在想来真幼稚,还没到青春期呢。实话说,《电影传奇》真是让我有成就感。 人物周刊:你说过希望自己心态调整好了后,再杀回去做个严肃节目,是什么类型的节目? 崔永元:读书节目。《电影传奇》很严肃,准备做4年,现在已经做好3年的量了,很快就可以全部完成。我们还打算做《歌曲传奇》系列,但也不一定能延续下去,因为这是个商业项目,台里不投资的,很有可能没有人愿意投资,或者没有人愿意购买,就夭折了。 人物周刊:这个读书节目做成的可能性大吗? 崔永元:现在几乎都没有可能了,因为那时候严肃节目还有生存空间,有人喜欢看娱乐的,有人喜欢看严肃的,尤其是40岁以上的受众群。现在是娱乐节目通吃,上到99,下到刚会走,大家都喜欢了,全民娱乐。 人物周刊:你希望自己做主持人做到什么时候?你会以什么方式告别这个舞台? 崔永元:随时可以不做。我希望我做的永远是高品位、高格调的节目。但是如果电视台不需要,那我掉头便走。 人物周刊:人民可能不答应啊? 崔永元:做《实话实说》时人民把我捧上了天,我也没乐晕了头,对吧,现在又有人说我“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所以我就从来没在意“人民”这个概念,哪有人民呀,没有人民呀,只有甲、乙、丙、丁,张三、李四这些具体个体,我希望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 我是难得一见的优秀主持人 人物周刊:你听到过的对你最恶毒的评价是什么? 崔永元:骂我的很多,最恶毒的评价是,这小子会玩,既炒作自己,还不露痕迹,显得很有学问,很有修养,很宽容,这是对我最大的伤害。真的,骂别的,比如他长得难看,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他早点死,死得越早越好,他怎么还不死,他老说自己要自杀,怎么还不自杀啊,快点啊——这些我经常听到,我根本不在乎,但是刚才那个评论,我认为是最狠的,也可能说到了我的痛处吧。(笑) 人物周刊:你觉得你是一个优秀主持人吗? 崔永元:是,难得一见的优秀主持人。 人物周刊:不为自己担忧吗? 崔永元 :我不担忧。我不说我难受,所以我就说,更多的时候是媒体曲解了我的意思,他们为了制造轰动效应,故意把我的语言妖魔化了。 人物周刊:有没有拍错的时候? 崔永元:我没有拍错过,都是媒体给我拍错的。我最近见到一些大画家、大作家,他们都劝我不要这样,他们说,哎呀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不要老站起来说话。我理解的意思,是他们觉得我根本没有那种学识,话说多了,漏洞百出,被人揪着尾巴多难受啊。 也可能是他们也堕落成那样的人了,觉得洁身自好就是好的了,不用再拍案而起。有段时间我对网络陷入了困惑,只看到了它的负面效应,觉得它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后来我看了《南方周末》对鄢烈山的采访,茅塞顿开。他没有说BBS一句坏话,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他说这是个公开的论坛,每个人都可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智慧。记者接着问他,那你的杂文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他说我们的社会还是需要有逻辑思维的、对自己名声负责任的表达。我看完后特别高兴,我觉得他说得太好了,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排斥BBS这种新兴的方式,但是这个社会确实需要对自己名声负责任的表达。 崔永元:我每天晚上都非常难受,特别孤独,寂寞。我都无法跟你形容我的难受,经常晚上9点就躺在床上,到第二天早晨7点还没有入睡。我老在想这些事,想不通,想不明白:以前有那么多拍案而起的人,现在他们都上哪儿去了?我知道崔永元无法跟他们比,这个时代有可以跟他们比肩的人,做人做事都无可挑剔,但是他们都在洁身自好,我见过很多很多,他们不愿意站出来对这个社会负责任。 人物周刊:一个正人君子,一定得要求别人也是正人君子吗? 崔永元:大概就是有病,只能说是有病了。我其实只是希望从业人员要有职业道德,知识分子要有责任感,其他的真的没要求了。 人物周刊:你希望中的自己,希望中的别人,希望中的外界社会,有没有点乌托邦色彩? 崔永元:我才不认为那个是乌托邦世界呢,我认为那是美好的世界,我相信有这样的地方。比如我带我女儿去朗布拉邦(音),老挝一个城市,那地方非常非常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让人特别感动。回来我就想,什么叫文明?什么叫发达?是不是纽约就叫文明?华盛顿就叫发达?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大概就叫文明吧。 人物周刊:你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你对别人的那些要求了吗? 崔永元:对,我就能做到绑票不撕票,收了红包不塞纱布。主持人请人家来做节目,人家好好配合你,你别背地里骂人家,我就这个要求,这个要求高吗? 人物周刊:你老站出来说话,你的家人怎么看呢? 崔永元:我的家人也觉得我像个疯子,甚至从一定程度上讲像个疯狗,见什么都要咬一口。看电视时在骂,看报纸也在骂。比如前些日子黎莉莉去世了,那是个对中国电影做出过卓越贡献的老人,报纸上连个豆腐块都不愿意给她,把那么大的篇幅给王菲、李亚鹏、《七剑》。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健康的社会,起码是个文化不高的社会。 人物周刊:医生建议你换个轻松的、不需要太多责任的职业,你觉得自己可以离开吗? 崔永元:当然可以,这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这个行业? 人物周刊:但现在你还是在干这一行。 崔永元:我能做什么呢?我没有别的手艺啊。比如我想过做房地产,那样可以挣很多很多钱,那时候崔永元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我就挣钱,你管得着吗?但是偷税漏税、偷工减料,我又不能容忍,就没法去;也有一些企业找我做形象大使,推荐这个药那个保健品,干那么三五档就够这辈子花了。但这东西行吗?真是虎骨做的,蚂蚁泡的吗?我会跟人较真,一较真就会露馅,然后心里又不平衡,所以简直是没法选择,非得坏了良心。我要坏了良心,我就不要换职业,我就可以在这个圈子里如鱼得水,我水平比他们高,这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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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电总局禁止电视“上网”

  据21世纪经济 报道 ,广电总局7月14日下发的一则内部通知,禁止一些视频网站与机顶盒厂商合作推出的机顶盒产品,接下来对智能电视的互联网内容监管条例也可能出台。   根据这则内部通知,广电总局要求互联网经机顶盒(DVD机等)向电视机终端提供视听节目服务的,均须按照国务院关于推进三网融合的有关要求,在经批准的试点城市,由广电部门另行组织。而在广电总局没有开放通过互联网经机顶盒(DVD机等)向电视机终端提供视听节目服务的许可前,各持证网站严禁从事相关业务,不得以内容提供商的身份与非法开展互联网电视业务的公司开展合作。   这次广电总局的通知,主要是针对深圳华强北等地出现的大量可直接上网的机顶盒或DVD。这些机顶盒或DVD盒子可以让电视机直接登录互联网,而很多正规DVD厂商也在纷纷计划推出可以上网的DVD或蓝光碟机。显而易见,这些是这次广电通知监管的重点。不过,彩电厂商推出的智能电视,很多已经可以直接登录互联网。这次下发的通知则还没有涉及到智能电视。   在我看来,广电总局这次下发通知,禁止电视机“上网”的行为,是逆时代潮流,是对于“新媒体”时代负隅顽抗的反击。   由于电视观看在线视频的体验要比电脑好,国内外都在发展能否上网的流媒体机顶盒,在国外,不仅仅 Google TV 、Apple TV等产品可以提供电视上网功能,连Wii等游戏机都提供上网功能,实现了将网络与电视相结合的目标,完全颠覆我们使用电视的传统方法,有着庞大的商机,市场发展前景不可限量。   在内容方面,大量的互联网视频网站也提供了传统电视所没有的海量电影、电视的点播服务,如果能通过一个简单轻巧的机顶盒将海量的互联网资源整合到电视里,无论对于最终用户、视频网站、广告商来说都是多赢,唯一吃亏的就是传统的电视广告业务。   广电试图通过政策限制电视上网,与国家的“三网融合”政策相抵触,让广电、电信的网络整合陷入了僵局。好在目前中国的互联网不是广电来管理,要是让这样的部门要是来管理,中国的互联网肯定玩完。   我曾经在《 电视引领“低智商社会” 》一文中指出,随着社会的发展,网络等新的媒体发展迅速,从某种角度来说它已经取代了电视。越来越多的人已经不看电视了,新闻都是从网上看的,通过网络获取信息更快更准确,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电视的确已经落伍了。   目前的新科技的发展出现日新月异的情况,新兴的互联网视频已经出现取代传统电视的趋势,类似YouTube的互联网视频网站的兴起带来了传播的有一次革命性发展,传统电视行业如果再不思改变,继续固步自封,那么很有可能会被新兴的网络媒体所取代。 评论《广电总局禁止电视“上网”》的内容… 相关文章: Google TV,不只是一部TV 关于VeryCD下载的关闭 VeryCD关闭音乐视频下载 央视称盛大文学很黄很暴力 影著协不应是版权利益争夺者 关于我们: 地址 – www.williamlong.info – 谷歌阅读器 – 新浪微博 – 腾讯微博 月光博客投稿信箱:williamlong.info(at)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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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网 | 日本小学馆复制发行中国电视节目DVD被判侵权

【共同社7月11日电】有关中国中央电视台下属节目制作公司以日本小学馆(东京)擅将介绍中国历史名胜的录像集复制成DVD销售为由提起诉讼,并向其索赔25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200万元)一事,东京地方法院11日勒令小学馆赔偿10.5万日元。 法院认为,小学馆侵犯了著作权,但由于时间关系,该公司在起诉时已丧失大部分侵权赔偿请求权。 小学馆方面主张“2004年3月从被授权使用原版录像的美国某公司处获得了许可”。审判长大须贺滋以“该美国公司2003年8月已被解除授权,无使用权限”为由予以驳回。 判决书指出,小学馆2004年9月至2005年8月共售出约1.1万张DVD,2006年8月售出约100张。售出的DVD均复制了美国某公司提供的原版录像。小学馆公关负责人称,“今后将据判决书进行相关应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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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想|中国电视的弱智周期

  中國的电视节目,是有生理周期的。   短周期以天为单位。每天的19:00至19:30是一天中最弱智的时候。两个主持人,一男一女,打扮得人模狗样,可是一说话,满嘴胡说八道,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分明是把观众当傻瓜。而如果观众拿主持人的话当真,那就是观众自己跟着弱智节目也变弱智了。   长周期以年为单位。每年有多次弱智高峰。   比如每年春节前后,主持人动辄穿个红不啦讥的衣服跑出来,堆出满脸的微笑:“在喜迎**的日子里,祝您阖家团圆,节日快乐”。话是好话,可是,你们弄的那些破节目,能让人快乐起来吗?尤其是一到农历年30晚上,CCAV组织那个什么春节晚会,除了歌舞升平,就是拿残疾人开涮的小品。   到了3月8日,一定是要向妇女问好的;每年5月1日前后肯定有一场晚会,晚会上肯定要唱《咱们工人有力量》,那个叫刘秉义的人每到这一天都要高潮一次;6月1日前后,肯定要弄一群小孩子,必然是带着红领巾,必然是挤出幸福的笑容,好象那可恨的教育制度从来不曾将他们的童年彻底毁灭似的……   不是说这些日子你不可以有重点节目,而是说,你们是否应该经常搞点新鲜花样,别以为观众都是叫花子,每次都扔俩同样的馒头就得让观众感激涕零。   在这些长周期的弱智期间,每年至少有3次最高潮的时候。   第一个在3月上旬。这是春情荡漾的季节,也是各种精神病人容易跑出来的日子。一个叫申纪兰的女人,已经每年3月出来表演了很多年,她自豪地说“我从来不投反对票”。另外一个叫倪萍的女人不仅不投反对票,还为此找到理由是“我爱国所以不投反对票”。 各种各样的人开始在电视屏幕上出现,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并自称治国方略。这些人自称是人民选他们出来的,可奇怪的是,他们从来不代表人民说话。电视台的主持人还假装激动地报道着这些人,而实际上,所有的剧本都已经确定好,他们只是出来演一演。   春天过去是夏天。6月到了,各种红色电视剧开始充斥荧屏。这些电视剧的编剧们,智商弱到了仿佛回到文革,其对历史的玷污,令人发指。战争片一律是歌颂战争,没有一点反思战争的意识。我军士兵总跟杀人狂似的,一天不杀人就心里难受;又跟送死狂似的,碰到送死的机会,总是抢着去;中國人杀起中國人来,勇猛无敌;当然,敌人一定是委琐的,与“勤劳勇敢的中國人”形成矛盾……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美国人殷秀梅不唱《黨啊亲爱的妈妈》很多年了,出现了接班人:加拿大人蒋大为又开始唱《最美的歌声献给黨》,这些国际友人太让我感动了……终于,7月1日到了,众多噪音将逐步退去。感谢上帝。   不要高兴得太早。夏天过去是秋天,9月来了。各种歌颂建国的东西又跑出来了。据说,某年某月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先帝爷年年宣布一次:中國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站起来的证据,就是他们开始跪下去歌颂组织,歌颂某位个人。到了9月最后一天,每年都要演的电影是《开国大典》。这是高潮,也是本次的结尾。   秋天过去是冬天,又该歌颂首长跑到穷苦人家送温暖了。   然后,又是春节,营造欢乐祥和的气氛。使劲营造。   然后,又到3月了。又是春情荡漾的季节,又是各种精神病人跑出来的日子,又一个轮回开始了……   这样的电视节目,已经完全程式化,标准化了。就跟照着菜谱做菜一样。难怪电视从业者的智商都那么低,难怪中國人民素质低,据说是因为素质低,所以不适合民主。我觉得,只要他们少看一些电视,多上网,那么,他们的素质肯定能大幅度提高,至于能否提高到适合民主的程度,还得由那些代表了我们的人来发话。   作者:王思想 中国报道周刊 , 2011-07-03. | 添加评论 | No comment 原文地址 中国电视的弱智周期 通过Google Buzz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Twitter关注 中国报道周刊 通过RSS 全文订阅 通过电子邮件 全文订阅 文章分类 百家争鸣 . 欢迎大家投稿, 点这里 发送投稿邮件 相关日志 香港电视台节目在广州被“插上插” (0) 重庆卫视是公共电视吗 (0) 郭德纲事件的是非与教训 (1) 谈广电总局之阉割疗法 (17) 调笑的代价 (0) 谁动了我的电视? (0) 网络为何总妖魔化央视? (13) 看《蜗居》有感, 我们都是绝对权力的二奶 (3) 电台的“弱智”问题是骗钱的 (1) 火灾的电视报道 (0) 湖南卫视小年夜春晚为何能独领风骚? (0) 深度剖释我国数字电视的发展 (1) 海外媒体看中央电视台 (0) 数字电视!说声爱您不容易 (0) 打破央视垄断、另建国家电视台的建议 (0) 弱智的中国电视开始狂欢 (0) 弱智的中国电视 (0) 广电总局的“色情禁播令”,你信吗? (2) 崔永元与高强炮制的央视恶搞 (9) 对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的质疑 (0) 奥运会如何让美国电视网赔本 (5) 央视逻辑:和尚摸得,你们摸不得 (7) 央视快成培养真假间谍的基地啦 (1) 大陆编剧生存状况调查 (1) 四问中国高清数字电视标准 (0) 北京断你的电视:愚昧与文明的新较量 (0) 元宵节大火看中央电视台骄奢之风 (1) 从广电总局限制选秀节目看行政部门的“父亲情结” (0) 从北大清华“境外”电视节目被封查说起 (4) 中国电视找不着北 (0) 中国电视四十年 (0) 中国电视“八大病”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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