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燕祥

嗨!历史 | “亩产一万斤”究竟是怎样“炼”成的

大跃进壁画 (当时)一位同学直言不讳:要能亩产一万斤,我把它都吃下去!这位同窗后来没有读完大学,说是精神有些错乱,后来就一直没有了消息。回想起来,要说精神错乱,其实我们才真是有些精神错乱。 作者:陈四益,选自:南方都市报,原题:数字是这样“炼”成的 大跃进 的年代是出数字的年代。钢多少,粮多少,时时都有新的记录出现。亩产几千斤、一万斤刚让人惊喜,亩产10万斤的记录又已创下。 革命的时代“一天等于二十年”,“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造出来”。这个“造”,真是点睛之笔。谁若不信,便是“观潮派”。一入“观潮派”的行列,就很容易成为批判的对象,因为这是对人民群众伟大创造力的怀疑,是对党领导下的“革命变革”的怀疑。于是“观潮派”又可能升格为“怀疑派”。“怀疑派”对革命的新生事物一是怀疑,二是反对。就像小脚女人,需要对她猛击一掌。这一掌非同小可,若不赶紧“跟上”,“怀疑派”又可能升格为“反对派”———革命新生事物的“反对派”,发展下去就是反革命派。这样一路上纲,谁还承受得起?所以不管心里真信还是不信还是半疑半信,从嘴里喊出来的都是兴高采烈,热烈欢呼。 我那时还在复旦大学读书,按说同这些钢呀粮呀的数字没有太大的关系,知、信、行三者,知不知、行不行无所谓,只要“信”就可以了。但是不然。我本无心编数字,宁知数字逼人来。全国都在“放卫星”,按照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大学怎能置身事外?所以我们也要开荒种地,也要“放卫星”。好在那时复旦还不像现在那样高楼密集,生物楼与学生宿舍之间有一片操场,在操场边角划一块地,插块牌子,也称之为“试验田”。种什么呢?从农村走出来的同学以为种萝卜为好,一是好种,二是产量不低。于是就定下指标:亩产一万斤。 一万斤萝卜是什么概念,我一无所知,但是家在农村的同学就不同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即便按照 毛泽东 的“八字宪法”:水、肥、土、种、密、保、工、管,样样齐全,也难于做到,何况我们这群全无生产经验的学生,在这操场边上,瓦砾堆中,哪里就能弄出亩产万斤的卫星呢!但是,心中虽有疑虑,嘴里谁也没说。只有一位同学,记得名叫范瑞云,在劳动休息之际,直言不讳,说:“要能亩产一万斤,我把它都吃下去!”这位同窗,后来没有读完大学就休学回家了,说是精神有些错乱,无法继续学习,后来就一直没有了消息。回想起来,那时全班都相信(至少嘴里都相信)能够亩产万斤萝卜,只有他才保持了清醒的头脑。要说精神错乱,其实我们才真是有些精神错乱,惟其错乱,对各种异想天开的“创举”才可以麻木地接受。范瑞云兄倒是因为过于清醒,所以才被那纷乱的时代刺激得无法忍受了吧。 五十年后,王学泰兄说起那时的“跃进”,道是“有点精神,有点精神病”。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但精神一旦背离了实际,闹得离谱儿,那就不是有点精神,而是有点精神病了。因为王学泰君的这句妙语,邵燕祥、王学泰和我各有《蝶恋花》一阕。他们二位身处北地,我在江南,可见那时举国若狂之情状,地无分南北,都是一样的。将三词抄录如下,“采风”者或有兴录之。 邵词:遍地山鸣兼谷应,旗帜争飞、锣鼓喧天竞。一变精神成物用,英明自是夸天纵。振奋三生真有幸。有点精神、有点精神病!直到浇头知水冷,瘟神何待瘟神送。 王词:倒海排山豪气冲,笳鼓争鸣、跃进普天庆。驱遣玉皇为我用,天堂熠熠神州竞。梦醒南柯成一哄。有点精神、有点精神病!数米夜深锅灶冷,词人解撰河清颂。 陈词:记得少年拼傻劲,三尺深翻、不放些儿剩。熟土掘光颗粒罄,茫茫大地真干净。撞倒南墙人未醒。有点精神、有点精神病!树欲止而“疯”不静,沉沙折戟催残命。 “萝卜卫星”自然没有放成,但也无人追究,大约此类牛皮太多,我们这一小块边角料实在是不足道的小焉者也,追究也无价值,何况这些牛皮都是上有所好造成的,追究谁的责任?后来彭老总在庐山一追究,闯下了弥天大祸,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了。 时过境迁,当初作废了的豪言壮语渐渐忘却。但积渐成习,上上下下先定下个高指标,然后限时限刻完成的风气至今未曾衰歇。对付这样的高指标,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其间各种应对方略,今人料已难明。若有人发大心愿,收集整理,编辑成书,当是煌煌巨编,亦可窥一时风气的形成与流变。 我当时虽是大学学生,见闻甚少,也还记得一些校园的数字“趣事”,不妨说与不曾经过那个时代的朋友听听,以增广见闻。先说一件“提意见的数字指标”: 很少有人听说提意见也有指标,但它确确实实存在。1957年共产党的整风,一变而为对提意见者的整肃,于是大家噤声。连 毛泽东 也有了“万马齐喑”之叹。但是“阳谋”之后,谁还肯冒险犯难去捋虎须、批龙鳞,往刀口上撞? 到了1958年,“反右”基本结束,于是又自上而下发动了所谓“双反运动”。“双反”,一是反浪费,二是反保守。其目的何在?当时不明所以,现在想来,大概一是表明虽然打了“右派”,整风还要继续,表明共产党人的“博大胸怀”;二是目标指向党内“反冒进”诸公,即所谓“保守派”(我疑心当初发动整风,目标原本就是针对“反冒进”诸公的,不料未能如愿)。 在大打了几十万(或曰数百万)“右派”之后,只要是党的号召,一律是举国拥护,因为不拥护的后果谁都见到了。但“双反”景况又有些不同。年前发动整风运动时,是要大家放手给党提意见,帮助整风。不料意见提了不少,右派抓得更多。喘息方定,又要大家提意见,谁个还敢!于是,学校党委层层发动,到了年级党支部,干脆下达了数字,说是当天每个人都要对校方各级领导提出100条整改意见。谁要提不出,就不能睡觉。这叫对党负责。 1957年“反右”,凡是给党支部提了意见的,很少逃脱“右派”的命运,理论是,党是由无数基层组织构成的,否定了基层组织就否定了党。现在又要给各级领导提100条意见,真是岂敢呀岂敢!然而,又无法逃避。只好挖空心思,拣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写写。 把鸡毛蒜皮的意见写上几十张大字报,已是搜索枯肠,但还远不足百条之数。实在想不出来,又熬夜犯困,就跑到校园瞎逛,看到哪里一盏路灯不亮,就回去写一篇“路灯坏了没人修,该谁负责”;看到食堂洗碗处龙头漏水,就写一篇“龙头漏水无人问,浪费谁心疼”,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实在不行,还可以看看别人贴的大字报,换个例子,改个标题,或换个角度,一样可以滥竽充数。待到终于凑满了百张之数,如释重负,坦然倒卧,梦周公去了。 发动群众提意见之后,运动进入整改阶段,这时,和“群众”的关系就不大了。只要听听领导总结,整改成果,“便鸣锣收军”了。总结中自然有在充分发动群众的基础上,全校师生一共提出了多少条意见,整改了多少项工作之类的数字,但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些贴满校园的大字报也就随之清除,送到废品回收站去了。 数字,听来着实惊人。但晓得这些数字是怎样“炼”成的,对那些伟烈丰功也就只能付诸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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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一贯敌视知识分子的毛泽东

(一)令人毛骨悚然的毛罗对话 2002年12月,黄宗英发表《我亲聆毛泽东与罗稷南对话》一文,令人毛骨悚然。事情发生在1957年7月7日,即反右运动开始后一个月,正是毛泽东“引蛇出洞”取得成果的得意之时,他在上海接见30多位文教工商界人士,翻译家罗稷南也在其中。会上罗稷南向毛泽东提出一个大胆的问题:要是鲁迅今天还活着,他会怎么样?毛泽东回答:“鲁迅么──要么被关在牢里继续写他的,要么一句话也不说。”[1]如所周知,鲁迅是毛泽东最赞赏的知识分子,曾被誉为“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现在却翻了脸,竟公然把鲁迅也当“右派”那样的敌人。 这件事是一年前鲁迅之子周海婴首先公开披露的。他在回忆录《鲁迅与我七十年》一书中披露了1957年毛泽东与罗稷南这段对话,却招来了一些知名文人的质疑和批驳。他们认为毛泽东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周海婴本人思想有问题。正当周海婴陷入围攻之际,黄宗英以现场见证人的身份,发表了上述文章,并提供了当时刊载着新华社的报导和会场全景照片的报纸,可谓证据凿凿。为避免蹈周海婴的覆辙,黄宗英还郑重其事地向律师咨询。黄文不但为周海婴解了围,更重要的是她证实了中国现代史上一个重要的史实,揭露了毛泽东敌视知识分子的心态。鲁迅生前替共产党说过不少好话,从未向它“猖狂进攻”,为什么要“关在牢里”呢?只是因为他手里有一支笔,要写;只是因为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使毛泽东感到是一种威胁。对付的办法就是他1949年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中所说的,对敌人要实行专政,“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据黄宗英回忆,当时罗稷南听了毛泽东的回答,“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作声”。黄宗英感到毛在“不发脾气的脾气,真仿佛巨雷就在眼前炸裂”,“吓得手心冒汗”。 其实毛泽东敌视知识分子并非从此时开始,早在1925年他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原文中,就已强烈地表达了他这种心态。 (二)把知识分子看作反革命或半反革命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 1951年出版《毛泽东选集》时,毛泽东亲自把《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定为开卷篇。该文原载1925年12月出版的《革命》半月刊,1926年2月和3月《中国农民》和《中国青年》先后转载了这篇文章。[2]随后又在广州和汕头出了单行本。现在我找到上述三种刊物所载的三篇《阶级分析》,它们在文字上作过一些改动,但所有观点都没有改变,而在收入《毛选》时,篇幅删去将近一半。原文把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当作“极端的反革命派”和“半反革命”加以评论的文字,《毛选》版却全部删去;与此相关,原文有一张说明各阶级“对于革命的态度”的表格,也全删去。因此,《毛选》版与原文相较,已面目全非了。 《阶级分析》发表于国共合作时期,当时毛泽东任国民党中央候补执行委员,由于得到汪精卫赏识,被推荐担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代理部长。[3]毛泽东这篇《阶级分析》同时在三个刊物上发表,并在两地发行单行本,影响极大,致使1926年部分北伐军提出“打倒知识阶级”的口号,引起知识界的不满和恐慌,纷纷着文质疑批驳。[4] 《阶级分析》原文是研究毛泽东,特别是他的知识分子观的重要资料,可惜至今未见有任何介绍和评论文字。因此有必要把《阶级分析》1925年版的原文公之于众,并与1951年《毛选》版进行比较分析,以引起有志者的进一步研究。因收入《毛选》的《阶级分析》一文是根据1926年3月出版的《中国青年》,本文也就以《中国青年》所载的该文作为原文。 原文把中国社会各阶级划分为五大类:大资产阶级,中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半无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第一类“大资产阶级”,包括买办阶级、大地主、官僚、军阀和反动派知识阶级,而以“反动派知识阶级”为重点。原文如下:“反动派知识阶级──上列四种人附属物,如买办性质的银行工商业高等员司,军阀政府之高等事务员,政客,一部分东西洋留学生,一部分大学校专门学校教授、学生,大律师等都是这一类。这一个阶级与民族革命之目的完全不相容,始终站在帝国主义一边,乃极端的反革命派。” 《毛选》版把第一类的阶级属性从“大资产阶级”改为“地主阶级和买办阶级”。删去了上述“反动派知识阶级……”这120多字。文章结尾部分用“一部分反动知识界”取代原来的“反动派知识阶级”,范围似乎缩小了,但“反动知识界”究竟指的是哪些人,并未交代;这顶“反动”帽子,像达摩克利斯之剑始终悬在知识界的头上。 关于第二类,原文说:“中产阶级”包括华资银行工商阶级,小地主和许多高等知识分子。“高等知识分子──华商银行工商业之从业员,大部分东西洋留学生,大部分大学校专门学校教授学生,小律师等都是这一类。”这类知识分子分为右翼和左翼。小地主家庭出身的留学生和大学生是“中产阶级的右翼”,因为他们“染受了许多资本主义国的洋气”,而且与教会、买办阶级有联系。“中产阶级的左翼,即与帝国主义完全无缘者。” 原文所列表格中产阶级“对于革命的态度”一栏中说:“右翼邻于反革命,左翼有时可参加革命,然易与敌人妥协,全体看来是半反革命。” 原文结束语说:“那摇动不定的中产阶级,其右翼应该把他当做我们的敌人──即现时非敌人也去敌人不远;其左翼可以把他当做我们的朋友──但不是真正的朋友,我们要时常提防他,不要让他乱了我们的阵线!”最后原文还说:全国四万万人中,“大资产阶级”一百万人,“中产阶级”四百万人。“我们真正的敌人有多少?有一百万。那可友可敌的中间派有多少?有四百万。让这四百万算做敌人,他们也不过有一个五百万人的团体,依然抵不住三万万九千五百万人。”可见,毛泽东是把“中产阶级”当作敌人的。 《毛选》版这一部分主要改动的地方是明确“中产阶级主要是指民族资产阶级”,所有关于“高等知识分子”的反反复复的分析、评论,全部删去。 关于第三类“小资产阶级”,原文说:“如自耕农,小商,手工业主,小知识阶级──小员司,小事务员,中学学生及中小学教员,小律师等,都属于这一类。”这类人又按家庭富裕程度分左中右三部分。“富裕部分──右翼,平时近似中产阶级之半反革命,战时可附和革命;自足部分──中央,平时中立,战时参加(革命);不足部分──左翼,欢迎(革命)。” 《毛选》版对小资产阶级这部分的内容基本上没有改动,只是取消了原文的表格,为小资产阶级右翼摘除了“半反革命”的帽子。 第四类“半无产阶级”和第五类“无产阶级”,原文都未涉及知识分子。《毛选》版改动不多,最重要改动的地方是:原文把工业无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半无产阶级都说成“是我们的朋友”;《毛选》版则改为“工业无产阶级是我们革命的领导力量。一切半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是我们最接近的朋友。” 综上所述,被《毛选》删改的《阶级分析》原文有两个突出的问题。一个是,原文虽然认为工业无产阶级是革命的“主力军”,但把它与小资产阶级、半无产阶级平列,同称为“我们的朋友”,这有悖于马克思列宁主义一个基本原理:工业无产阶级是领导阶级,而在此文发表前11个月的1925年1月,中共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曾特别为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领导权问题作出决议。这一问题,1951年的《毛选》已作了改正。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毛选》只是把它掩盖起来,这就是把知识分子定为“极端的反革命派”或“半反革命派”。《毛选》中虽然删去了这些可怕的文字,但毛泽东敌视知识分子的心态依然如故。 (三)毛泽东为何敌视知识分子? 毛泽东为什么会如此仇恨知识分子?究其原因,主要可归结为:青年时代不顺心的经历和无产阶级专政外衣下的帝王思想。 毛泽东青少年时就狂妄自大,霸气十足。早在1910年,17岁的毛泽东应湘乡县高等小学入学考试时,曾在以《言志》为题的作文中,写了一首咏蛙诗: “独坐池塘如虎距(邵燕祥按:疑为踞), 绿杨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 那个虫儿敢作声。”[5] 就暴露了他唯我独尊的帝王思想。但他青年时代的经历并不如意。1918年湖南第一师范毕业后在北京大学任图书馆助理员,月薪只有8元(北大教授月薪大多二三百元)。更令他难以容忍的是自尊心受到伤害,直到1936年他还告诉美国记者斯诺:“我的职位低微,大家都不理我。我的工作中有一项是登记来图书馆读报的人的姓名,可是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我这个人是不存在的。”[6]自视甚高的毛泽东,把这种遭遇视为奇耻大辱,屈辱感又转化为嫉妒心理和仇恨情绪,埋藏在他的心灵深处。 五四后他接受了与中国传统的专制主义一拍即合的无产阶级专政理论,主张政治上高度集权,思想统一,行动一致。而接受过科学训练和民主精神薰陶的知识分子,崇尚独立思考,不愿意人云亦云和盲目服从;追求民主自由,反对专制独裁;继承“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传统,关心国家命运;对国家大事好发议论,对政府领导人的行为评头品足。他们不愿做驯服的臣民,而要求做有尊严的独立的公民。毛泽东自然无法容忍这些不听话的人。1942年通过整风运动确立了他在党内的绝对领导地位,开始满足他当皇帝的愿望。最明显的是1945年发表的旧词作《沁园春·雪》,公然自比“秦皇、汉武”。反右运动大获全胜后的1958年,更是得意忘形地称自己是“马克思加秦始皇”,并自夸比秦始皇坑儒多一百倍!而且在坑儒的手法上他远比秦始皇高超。 毛泽东精于权术,诡计多端,手法比清雍正帝搞曾静、吕留良文字狱的“出奇料理”策略[7]更加“出奇”。他把秦始皇简单消灭肉体的“坑儒”,变成全国规模的群众运动,由群众来检举、揭发、批判、斗争,造成人人自危的态势。这种大规模打击知识分子的运动,第一次发生于1942年毛泽东为了巩固自己党内领导地位而发动的延安整风运动。夺取全国政权后不到两年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这类运动,几乎每年一次,甚至两次。如:1951年批判电影《武训传》,1951-52年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1953年批判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1954年批判胡适思想,1955年制造“胡风反革命集团”冤案和肃反运动,1957年的反右派运动已是“史无前例”的登峰造极,随后又有“拔白旗”运动。1966年开始历时十年的对文化进行“革命”的所谓“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更是彻底毁灭文化的民族大灾难,毛泽东鄙视知识、敌视知识分子的心态达到了荒唐的疯狂程度。下面对这些运动择要作些评述。 (四)制造王实味冤案和“抢救运动” 1931年日本侵占东北三省的“九一八”事变后,国内政治形势发生变化。1935年,中共接受共产国际的指示,决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主张“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调整与各阶级的关系,改善对知识分子的态度,得到主张抗日的知识分子的支持。特别是“一二九”运动后,共产党对进步知识分子更具有吸引力。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大批知识青年投奔延安。 毛泽东对大批知识分子的到来,喜忧参半,存有戒心。1942年,毛泽东为树立自己的领导权威发动了一场整风运动。整风于1942年2月开始,一些知识分子不知就里,积极响应号召,天真地向党组织和各级领导人提意见,不料犯了禁忌,被当作“异端”惨遭镇压。王实味冤案和继之而来的“抢救运动”就是这样发生的。历来人们把发生这两件事的责任全部归罪于康生,直到2002年12月出版的《百年潮》发表《王实味问题第一次公开平反纪略》,仍沿此说。事实上,康生只是从犯,主谋是毛泽东,是毛泽东仇视知识分子的又一次大暴露。 王实味是1937年到延安的中共党员,在中央研究院任特别研究员。1942年3月他在《解放日报》副刊发表杂文《野百合花》,批评延安干部待遇上“衣分三色,食分五等”的“等级制度”,并在墙报《矢与的》上鼓动群众向“大人物”提意见。王实味对共产党权威的挑战,引起毛泽东恼怒。据当时主管中央研究院工作的中宣部副部长李维汉回忆:毛泽东深夜去看《矢与的》,当即指出“思想斗争有了目标了”。[8],中央研究院的整风运动随之转为对王实味的批判斗争,思想批判很快又升级为政治问题,最后以“反革命托派奸细分子”和组织“五人反党集团”等罪名,由领导整风的“中央总学习委员会”副主任(该委员会主任为毛泽东)、中央社会部部长康生下令逮捕。[9] 揪出王实味后,毛泽东把矛头指向所有知识分子集中的单位,说:“医大、中研院、民族学院、延大、科学院、鲁艺、西北局、边区政府,都有可能暗藏坏人”[10],并指示:整风运动不仅要弄清无产阶级与非无产阶级(半条心)问题,还要弄清革命与反革命(两条心)问题。要注意反特务斗争。[11]1943年4月中共中央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发布《关于继续开展整风运动的决定》,指出:抗战以来,日本和国民党双方都派遣大批内奸分子打入党的各级机关,要求在整顿党的作风的同时,在全党开展一次组织审查,以肃清党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同年7月,康生作《抢救失足者》动员报告,号召“政治失足者”坦白交代,群众揭发检举。于是从延安到各抗日根据地掀起“抢救运动”高潮。知识分子成为“抢救”的重点。运动通过大小批斗会,诱供逼供,关禁闭,用酷刑,在极端恐怖的情形下,坦白检举出大量“特务”。毛泽东8月8日《在中央党校第二部开学典礼大会上讲话》说:中央党校挖出特务250人(全校只有2500人),他估计还不止此数。而行政学院,他认为,“除了一个人以外,教员、职员全部是特务”,“学生中很多是特务,恐怕是过半数”。[12] 据王素园《陕甘宁边区“抢救运动”始末》称:军委三局电讯学校200多人中,挖出170个特务;西北公学500多人,只有20人没有被“抢救”。[13]许多坦白自己是特务的外来干部,大多是经过共产党地下组织介绍来的,这些地下组织因此被打成特务组织,如甘肃、陕西、四川、河南、浙江、湖北等省的地下党组织都曾被认为是打着红旗反红旗的“红旗党”。[14] 更荒唐的是把“一二九”运动视为国民党“红旗政策”的产物。据当时任中共中央青委负责人的蒋南翔1945年3月给刘少奇和中共中央的报告《关于抢救运动的意见书》称:听说不少地方把参加“一二九”运动作为审干的尺度。陇东领导抢救运动的干部公开说:“‘国民党于1935年起就在全国实行党化教育,所有那时以后来到边区的知识分子,无例外地都有问题’。因此陇东的外来的知识分子,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几是被‘抢’了(全陇东只有两个外来新知识分子未被抢)。抢得所有外来知识分子叫苦连天,怨声载道(这是我亲历的见闻)!”抢救运动中“90%以上的打击是落在自己同志的身上。”蒋南翔建议中央以后不再用群众斗争的方式进行“普遍肃反”。[15] 据李锐回忆,抢救运动中,“延安80%的知识分子上台‘坦白’,被‘抢救’成特务,结果这些人中,一个特务也没有”。[16] 象李锐、于光远这些上过大学的中共党员,都曾被当作特务,关押了一年多。 1943年底,中共中央鉴于各单位绝大多数知识分子被打成“特务”,无法开展正常工作,决定对“抢救运动”中被定为特务的人逐个甄别,大部分人得到平反,但王实味却于1947年被处决,以王实味为首的“五人反党集团”也没有平反。不少人的历史问题当时没有作结论,成为后来历次政治运动的批斗对象。 据亲历延安“抢救运动”的温济泽、韦君宜等回忆,“抢救运动”制造的冤假错案甄别以后,毛泽东为挽回影响,曾多次在群众集会上赔礼道歉,为抢救运动的错误承担责任。[17] 但道歉管道歉,他对这次运动始终没有认真总结,吸取教训。相反地,蒋南翔的《意见书》送到中央后,却“留中不发”,而且遭到批判。以上情况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从蒋南翔的遗稿中获悉。[18] 对王实味的冤案,毛泽东始终不承认自己搞错了,1962年还毫无根据地说,王实味“是个暗藏的国民党探子”,只是认为当时把他“杀了不好”,应该“让他劳动去”。[19] 直到1982年共产党为所谓“五人反党集团”平了反。1991年,在温济泽等大力推动下,蒙冤将近50年的王实味才获平反昭雪。 (五)借题发挥的《武训传》批判 中共夺取政权前夕,毛泽东于1949年3月中共七届二中全会报告中宣称,今后国内的“基本矛盾”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历来被视为资产阶级附属物的知识分子,自然成为主要打击对象。但解决知识分子问题远比消灭地主资本家复杂,何况国家的经济建设和文教工作都需要知识分子。因此,中共中央提出对知识分子的方针是“团结,教育,改造”。着重点显然是“教育、改造”,也就是根据延安整风抢救运动的经验,用群众性的批判运动来改造知识分子。毛泽东于1951年5月发动批判电影《武训传》,揭开了改造知识分子运动的序幕。 《武训传》描写清末贫苦农民武训行乞兴学的故事。黄宗英的丈夫赵丹演武训,黄宗英也在片中演一位女教师。影片于1951年初放映后,报刊上发表不少赞扬的文章,同时也有人认为武训用磕头讨钱的方式兴学“不足为训”。1951年5月20日,毛泽东以《人民日报》社论的名义,发表批判文章《应当重视电影“武训传”的讨论》,把对历史人物评价的学术性争论变成一场政治批判运动,认为“《武训传》所提出的问题带有根本的性质”,因为它“根本不去触动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的一根毫毛,反而狂热地宣传封建文化”。承认或者容忍对武训的歌颂,“就是承认或者容忍诬蔑农民革命斗争,诬蔑中国历史,诬蔑中国民族的反动宣传”,是向“反动思想投降”,是“资产阶级的反动思想侵入了战斗的共产党”。社论列出一个很长的名单,批评43篇赞扬武训和《武训传》的文章及其48名作者,充分发泄了毛泽东的恼怒。 随后他又派江青等人在武训家乡进行所谓调查,写成长篇《武训历史调查记》,经毛泽东修改后在7月23—28日的《人民日报》上连续刊载。《调查记》断言武训是“劳动人民的叛徒”,指责《武训传》是“利用武训这具僵尸欺骗中国人民”的“反动宣传”等等。 毛泽东为什么要借《武训传》大做文章、搞政治运动呢?1957年1月他在《在省市自治区党委书记会议上的讲话》中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电影《武训传》你们看了没有?那里头有一支笔,几丈长,象征‘文化人’,那一扫可厉害啦。他们现在要出来,大概是要扫我们了。是不是想复辟?”[20] 原来他是把文化人看作复辟势力,当然要把他们打倒在地。按照毛泽东的命令,党员、团员、宣传部门、文艺界、教育界、史学界、报刊编辑、记者全都卷入这场批判运动。被社论点名的48人,以及影片编导、主要演员都被迫按照毛泽东的观点进行检讨,接受批判。各报刊发表批判和检讨文章数百篇。不但影片《武训传》从此禁演,各地为纪念武训创办的“武训学校”一律更改校名,有关纪念石碑、塑像、画像、纪念亭统统拆除。推崇过武训的著名教育家陶行知虽已去世多年,也遭到批判,而且殃及他的子弟。 (六)对知识分子进行“脱胎换骨”的思想改造运动 《武训传》批判硝烟未散,1951年10月23日毛泽东在全国政协一届三次会议上提出:“思想改造,首先是各种知识分子思想改造,是我国在各方面彻底实现民主改革和逐步实行工业化的重要条件之一。”[21] 接着,《人民日报》出现通栏标题:“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开展思想改造运动”。11月30日中共中央发出内部文件《关于在学校中进行思想改造和组织清理工作的指示》,要求在所有大中小学校的教职员中和高中学校以上的学生中普遍地进行初步的思想改造工作;并在此基础上,在大中小学校的教职员中和专科学校以上的学生中,组织忠诚老实交清历史的运动,清理其中的反革命分子。以期从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清除学校中的反动遗迹,使全国学校都逐步掌握在党的领导之下。12月23日和24日,毛两次指示中共各中央局,要求在各地学校开展大规模的思想改造工作。[22] 不久,思想改造运动从教育界扩展到整个知识界。运动的目的是清除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产阶级的思想影响,划清敌我界限。当时正值朝鲜战争时期,要求肃清“亲美、恐美、崇美”思想,树立“仇视、蔑视、鄙视美帝国主义”思想。曾经在欧美留过学和在国民党统治下工作过的知识分子,都成为思想改造的重点。 在强大的政治压力下,所有从所谓“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都得坦白交代自己的历史,尽力挖掘自己内心的所谓反动思想,不顾事实地丑化自己。官方还鼓励一些知名知识分子充当领头羊,在报上发表文章咒骂自己。如梁思成的《我为谁服务了二十余年》,罗常培的《我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为谁服务?》,游国恩的《我在解放前走的是怎样一条道路》,光未然的《正视自己的错误》等等。但他们的检讨往往不为各单位党委组织的群众性学习会所接受。有些党团员和积极分子象斗地主一样对他们进行揭露批判,稍有辩解,随之而来的是一片辱骂。为了“过关”,他们不得不颠倒是非地丑化自己。比如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在上世纪30年代以主持建造杭州钱塘江大桥闻名于世,却被迫检讨说:“我于1920年初返国,自此为反动统治阶级服务,……,对于反动统治下的所谓建设,但求能参加促成,而不惜阿附其权势”。他甚至给自己戴上“剥削者”的帽子,说“这种剥削手段,最集中地表现在钱塘江桥工程上,那都是劳动人民的血汗,我因此而得名。”[23] 著名物理学家周培源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经在美国参加过一个时期军事科学研究,为抗日战争服务,却检讨说:从事这一研究“是我一生历史上最可耻的一页”,“我要控诉我自己,控诉我这个丧失人民立场,甘心为美国刽子手作帮凶的所谓科学工作者……”。[24] 经过上述“脱胎换骨”的改造,大多数知识分子表示与旧社会割断联系,效忠共产党,但他们的人格却遭到严重侮辱,知识分子应有的个人尊严、独立精神和自由思想全被视为反动。加上毛泽东宣布向苏联“一边倒”,号令全国知识分子学习苏联,在中苏两国官方意识形态严密控制下,根本不可能有学术研究所必需的探索自由和实事求是精神,再也不可能产生出上乘的精神产品。 (七)制造“胡风反革命集团”冤案 作为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的组成部分,文艺界于1951年11月开始整风。胡风的文艺思想成为整风的靶子。胡风是党外进步作家,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与鲁迅合作同国民党文化“围剿”作过斗争。因他的文艺观点与毛泽东1942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相左,被视为“异己”,屡遭批判。胡风为了批驳对方,说明自己的文艺思想完全符合马克思、恩格斯、毛泽东的观点,在一些朋友帮助下,写成长达30万字的《关于解放以来的文艺实践情况的报告》,于1954年7月送呈中共中央。胡风的30万言书对毛泽东的《延安讲话》表面尊重,骨子里却大相径庭,引起毛泽东极大愤怒。1955年春,胡风与朋友之间来往的信件被其中一个“朋友”告密,落入毛泽东之手。信中有对毛不敬的语言和对文艺界现状不满的牢骚,毛泽东如获至宝,立即命令《人民日报》于1955年5-6月分三批发表这些信件,并加上标题“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亲自为之写“序言”和“按语”,毫无根据地捏造罪名说,“胡风分子是以伪装出现的反革命分子”,说他们是以帝国主义国民党的特务、反动军官、共产党的叛徒为骨干组成的“反革命派别”,“是以推翻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恢复帝国主义国民党的统治为任务的。”[25] 根据毛泽东的旨意,未经任何法律手续,胡风夫妇于1955年5月17日被捕,其他“胡风分子”也陆续入狱。凡是与“胡风分子”有过来往,在胡风主编的刊物上发表过文章的,都成了反革命嫌疑犯,无一例外地受到群众性揭发批判、停职审查,或剥夺人身自由的“隔离审查”。据1980年司法部门所作胡风一案复查报告称:在全国清查“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中,共涉及2100人,逮捕92人,正式定为“胡风反革命集团”分子的78人,其中划为骨干分子的23人。(据知情者称“真实数字远不止此”)。[26] 胡风和他的朋友们或判刑,或劳动教养,历尽摧残。直到毛泽东死后,中共中央才开始复查。1980年司法部门复查结论称:“胡风不是反革命分子,也不存在一个以胡风为首的反革命集团。胡风反革命集团一案应属错案错判。”[27] 胡风和他的朋友们在坐牢25年以后才得以无罪释放。但为了维护毛泽东的面子,平反通知书中对胡风的政治历史、文艺思想和文艺活动仍存在不少不实之词,经过三次长达8年时间,才从政治上到文艺思想上予以彻底平反。这已经是他蒙冤33年以后,胡风去世也已3年了。 继反胡风运动以后,毛泽东又在全国范围开展肃清反革命运动(简称“肃反”)。在思想改造运动中交代揭发出来有某些历史问题的知识分子,又成为肃反对象,造成不少冤案。 比起《武训传》批判、思想改造运动,反胡风运动在性质上升级了。前者虽然态度粗暴,乱扣“反动”帽子,毕竟在思想批判范围之内,批判对象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反胡风运动则把持不同文艺观点的知识分子打成反革命,送进了监狱。从此,毛泽东敌视知识分子的程度进入一个新阶段,动辄扣以“反党反社会主义反革命”帽子。 (八)使民族走向灾难的反右运动 1956年是中国知识分子难得的平静和舒畅的一年。1月,中共中央召开知识分子问题会议,周恩来在报告中指出,经过思想改造后的知识分子,已经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是国家建设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为改变科学落后状况,会后又号召“向科学进军”。 2月,赫鲁晓夫在苏联共产党第20次代表大会的秘密报告中,揭露了斯大林的暴政和个人崇拜,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意识形态基础受到了动摇。为挽救极权统治危局,毛泽东提出缓和矛盾的“十大关系”和博得知识分子欢心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中共中央宣传部长陆定一进而公开鼓吹有“独立思考的自由”和“宣传唯心论的自由”。于是有人欢呼,中国迎来了“知识分子的春天”! 可是这不过是毛泽东设计的一个圈套,他一年后把它美称为“引蛇出洞”的“阳谋”,实际上是无比阴险恶毒的阴谋。1957年1月,他向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党委书记交了底:“苏共二十大的台风一刮,中国也有那么一些蚂蚁出洞。”“在一些教授中,也有各种怪议论,不要共产党呀,共产党领导不了他呀,社会主义不好呀,如此等等。他们有这么一些思想,过去没有讲,百家争鸣,让他们讲,这些话就出来了。”“他们不搞什么大民主,不到处贴标语,还不晓得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一搞大民主,尾巴就被抓住了。”同时,他还泄露了所谓“双百”方针的天机:“毒草、非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只能处在被统治地位。”[28] 原来,他的所谓“百家争鸣”,不过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争鸣”;“百花齐放”,不过是香花与毒草之间的“齐放”。而毒草必须被铲除,被统治者只能作驯服的奴隶! 为了使他设计的圈套具有诱人的光彩,一个月后(2月27日),毛泽东抛出长篇讲话《如何处理人民内部矛盾》(5个月后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改名为《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内容作了根本性改动),用“人民内部”的美名来麻痹人心。3月12日,又抛出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声称“双百方针”“也是我们进行一切工作的好方法”,号召“一切立志改革的志士仁人”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向共产党提批评意见。为鼓吹“鸣放”,毛泽东从3月6日到20日这15天内,在北京、上海等地对各级干部至少讲了9次话,他批评老干部中有90%对双百方针有抵触。4月下旬,开始了所谓“整风鸣放”,号召党外人士消除一切顾虑,无保留地发表自己的意见;要求党内外之间“拆墙”,“填沟”,“通气”。4月30日,毛泽东对各民主党派负责人说:大学里如果对党委制有意见,可以考虑取消;教授治校,恐怕有道理。可是,39天后,凡是表达过同样意见的人,无一不被打成右派。 经过连续几年的思想批判运动以后,知识分子已噤若寒蝉,不敢也不愿对共产党提意见。只因毛泽东反复动员,各单位领导人奉命热忱相邀,继承了“以天下为己任”传统的中国知识分子,终于为毛泽东的“诚意”所动,纷纷在鸣放座谈会上开怀畅言,使1957年5月成为中国历史上空前热闹的“鸣放”局面。 5月10日,在中共中央统战部召开的座谈会上,罗隆基说,文教机关中青年党员不应该也不能够领导老年的旧的高级知识分子,并说:“无产阶级小知识分子同小资产阶级的大知识分子是个矛盾。”[29]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毛泽东,当他听到统战部长李维汉汇报时,觉得一年来不断进行谋划张设的大罗网已经可以考虑收网了。5月15日,他写了一篇供党内干部阅读的文章《事情正在起变化》,把4个月前向高级干部交的底也向一般党内干部吹吹风。他把鸣放中表示“欣赏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赞成民主”的人,统称为“右派”,“最近这个时期,在民主党派中和在高等学校中,右派表现得最坚决最猖狂。”“我们还要让他们猖狂一个时期,让他们走到顶点。他们越猖狂,对于我们越有利益。”这是他惯用的“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策略。[30] 在毛泽东亲手策划和总书记邓小平卖力执行下,6月8日终于开始收网,全国开展所谓反右派斗争,把鸣放中敢于直言的知识分子统统打成“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在己作为“专政对象”的阶级敌人: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四类之外,又加了第五类右派分子。全国被打成右派的共55万人,占当时全国知识分子总数500万的1l%。他们全部被迫劳动改造,一部分还被关进监狱。此外,在反右运动中,小学教师和农村区乡干部中也有不少被打成右派,估计人数达50万;但不久,中共中央决定,不在小学教师和农村干部中划右派,于是他们就改戴坏分子或地主这类帽子,遭遇比一般右派还要惨。反右运动后期,在右派之外又划了一大批属于“内部控制使用”的“中右分子”,其人数估计在50万以上。总之,经过反右运动,中国知识分子中有30%左右成为专政对象和异己分子。这是中国历史上一次民族大灾难。 反右运动所造成的灾难,不仅打击了所有敢于独立思考和敢于直言的知识分子,而且毒化了整个社会,完全颠倒了是非标准。1958年,毛泽东为他自己精心策划的“阳谋”取得“辉煌战果”冲昏了头脑,得意忘形地公然自比秦始皇,说自己是马克思加秦始皇,夸耀自己坑的儒比秦始皇多100倍。并说,对资产阶级还是少一些良心好。毛泽东一向否定普遍的人性,1942年5月他说过:“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知识分子所鼓吹的人性,“实质上不过是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31] 如今,他连良心也要否定,使自己成为一个没有人性、没有良心的比秦始皇还要暴戾的暴君。在视良心如敝屣的骗子和暴君的威慑下,造谣、告密成为时尚,出卖灵魂的咬人、整人者官运亨通。中国进入一个恐惧与谎言相交织的时代。 在镇压了数以百万计的知识分子以后,毛泽东的权力欲大大膨胀,1958年春在反右运动尚处于收尾阶段时,就发动了要征服自然、“向地球开战”的所谓“大跃进”。大跃进从全民打麻雀和全民大炼钢开始,全国到处高喊“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豪言壮语”,到处出现亩产几万斤、十几万斤粮食的“卫星田”。毛泽东再一次为他的“胜利”所陶醉,提出今后农田只需要三分之—种粮食,以解决“粮食多了怎么办”的问题,同时提出三年实现共产主义的美梦。结果适得其反,全民大炼钢铁,造成全国森林遭到毁灭性砍伐和废铁渣如山;农业放卫星的谎言造成饿殍遍野,从1959年到196l年三年间,饿死4000万人,成为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场大灾难。这是反右运动所施展的欺骗与镇压两种手法的必然恶果。 (九)毁灭文化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毛泽东以“大跃进”的美名,制造了4000万冤魂的空前大饥荒,由于已丧失了人性和良心,他不但毫无自疚自责之心,反而把这场由他一手造成的大灾难归咎于“自然灾害”。事实上,这三年中国气候属于正常,并无大旱大涝。1962年1月,被毛泽东封为接班人的刘少奇在七千人干部大会上说了半句实话,认为这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于是毛泽东就认定刘少奇是他“身边的赫鲁晓夫”,罪当诛灭。但精于计谋的毛泽东,当时不露声色。8个月后,他提出社会主义时期存在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发动一场批判“翻案风”运动,强调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随后提出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的“四清运动”,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矛头实指刘少奇。 由于毛泽东已于1959年宣布退居二线,由刘少奇出任国家主席并主持党的日常工作。为诛灭刘少奇,毛泽东采取双重大包抄策略。他盘算着,要打倒刘少奇,必须先打垮由刘少奇掌握的整个共产党组织和除军队以外的整个国家机器;而要实现这一步,最有效的办法是从意识形态斗争入手,先向知识和文化领域开刀。知识分子就成为刘少奇的殉葬品。 经过多年精心策划,毛泽东于1966年5月宣布开展“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第一个文件《五·一六通知》中,避而不谈“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问题,只说要彻底揭露批判反动“学术权威”和“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第二个文件,8月8日抛出的《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中,才点明,“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同时又再次提出,要对“反动学术‘权威’”和“哲学、历史学、政治经济学、教育学、文艺作品、文艺理论、自然科学理论战线上的各种反动观点”进行批判。对于这种意识形态的批判,毛泽东一年后把它概括为:“无产阶级必须在上层建筑其中包括各个文化领域中对资产阶级实行全面的专政”。[32] 为了对所有知识文化领域实行绝对专制的“全面专政”,毛泽东鼓动年幼无知的中学生起来“造反”,开展所谓“破四旧”运动,意图把所有“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统统消灭。于是书籍被烧,文物被毁,知识分子受尽羞辱,以至遭毒打、杀戮。知识分子成为革命对象的“臭老九”(在它前面的8类革命对象是:叛徒、特务、走资派和地、富、反、坏、右)。于是,知识成为罪恶,“知识越多越反动”成为时髦的口号。这是毛泽东一生敌视知识分子情绪的一次最彻底、最疯狂的发泄。 毛泽东为诛灭刘少奇而发动“文化大革命”,不仅要毁灭知识和文化,还要通过镇压和欺骗手法制造一场尊他为神的造神运动。通过他长期豢养的打手、文丐(如林彪、江青之流)的鼓噪,毛泽东被说成是“心中的红太阳”,他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人人都必须向他“表忠心”,向他“早请示、晚汇报”;人人都必须胸佩毛主席像章,手捧“红宝书”《毛主席语录》,随时随地集体跳“忠字舞”。这场荒唐的弄神装鬼的滑稽剧,不仅愚弄了愚昧的群盲,也使毛泽东自己深为陶醉。他在临死前还得意地把“文革”和1949年的革命并列为他一生所做的两件大事。毛泽东死后一个月,这场历时10年又4个月的古今中外史无前例的浩劫也就寿终正寝。不过,毛泽东的阴魂依然未散,谎言和鬼话依然大有市场,“毛泽东思想”依然被奉为指导思想。 2003年5月于北京中关村 【注释】 [1]黄宗英:《我亲聆毛泽东与罗稷南对话》,《文汇读书周报》,2002年12月6日。 [2]1986年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着作选读》(上册)《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注释称:“本文原载于中国国民革命军第二军司令部1925年12月1日出版的《革命》半月刊第4期,以后又在1926年3月广州出版的《中国青年》第116、117期上发表。”现在我除找到上述两种杂志外,又找到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农民部1926年2月1日出版的《中国农民》月刊第一集第二期,也刊有《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 [3]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传》,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上册,第99页。当时汪精卫任国民政府主席兼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 [4] 《现代评论》发表张奚若《中国今日所谓知识阶级》(1927年1月),宇文《打倒知识阶级》(1927年2月),《一般》杂志发表心如《“打倒知识阶级”口号中所认识的》(1927年9月)等等。 [5] 邵燕祥《“咏蛙”诗的故事》,见《夜读劄记》,广东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据邵文介绍,这首诗最早见诸文字的是1988年4月10日《中国青年报?星期刊》所载《毛泽东〈咏蛙〉诗》一文,署名张湘藩。同一家报纸在那年5月22日刊出黄飞英写的《〈咏蛙〉诗的作者是谁》,指出此诗出于清末湖北名士郑正鹄之手。原诗是: 小小青蛙似虎形,河边大树好遮荫; 明春我不先开口,那个虫儿敢作声。 少年毛泽东借郑诗略改数字,应付入学考试,并受到校长的夸奖。 [6] 爱德格?斯诺:《西行漫记》,三联书店,1979年,第127页。 [7] 参见谢苍霖、万芳珍:《三千年文祸》,江西高校出版社,1991年,第447-452页。 [8] 李维汉:《中央研究院的研究工作和整风运动》,《延安中央研究院回忆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李言:《对中央研究院整风运动的几点体会》,同上书,第105、108页。李维汉:《回忆与思考》(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年,第491页。 [9] 同注释[8]。 [10] 参见《毛泽东年谱》(中),第388页。转引自杨奎松:《毛泽东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江西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43页。 [11] 王素园:《陕甘宁边区“抢救运动”始末》,《中共党史资料》,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第37辑,第208页、217页、210页。 [12] 《毛主席在中央党校第二部开学典礼大会上的讲话》,1943年8月8日,转引自《毛泽东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第153页。 [13] 同注释[11]。 [14] 同注释[11]。 [15] 文聿:《中国“左”祸》,新华出版社,1993年,第130、140、143、149页。 [16] 李锐:《毛泽东的早年与晚年》,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年,第125页。 [17] 王素园:《陕甘宁边区“抢救运动”始末》,《中共党史资料》,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第37辑,第229页。温济泽:《延安的抢救运动》,《文汇读书周报》1999年7月24日。韦君宜:《思痛录》,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8年,第19页。 [18] 韦君宜:《思痛录》,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8年,第20页。 [19] 《毛泽东着作选》(下册),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836页。 [20] 《毛泽东选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第333页。 [21] 同注释[20]。 [22]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共党史大事年表》,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104页。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二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年,第526、620、627页。 [23] 《光明日报》1952年8月13日,转引自丁抒《阳谋》,九十年代杂志社,1993年,第46-47页。 [24] 《光明日报》1952年4月8日,转引自丁抒《阳谋》,九十年代杂志社,1993年,第47页。 [25] 《毛泽东选集》,第5卷,第161、163页。 [26] 晓风:《九死未悔──胡风的一生》,《胡风,死人复活的时候》,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年,第63页。 [27] 转引自李辉:《胡风集团冤案始末》,人民日报出版社,1989年,第3页。 [28] 《毛泽东选集》,第5卷,第333-350页。 [29] 罗隆基:《我的初步交待》,1957年7月15日的发言。见谢泳编:《罗隆基:我的被捕的经过与反感》,中国青年出版社,1999年,第311-312页。 [30] 《毛泽东选集》,第5卷,第424-425页。 [31] 《毛泽东选集》,第3卷,第827页。 [32] 《人民日报》、《红旗》杂志、《解放军报》社论《沿着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开辟的道路前进》,1967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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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沦落成记者了,还怕什么前途

今天早上,王克勤团队被迫解散,王克勤团队有很多优秀的调查记者,一直致力于真相调查,但长期处于被打压被限制被威胁被起诉状态,甚至还有同行猜嫉为搏出名,他们都没什么钱,团队成员分的房也成为集体房。有趣的是:他们正在为百万尘肺病人募捐时,解散令下达了……真相,才是中国最大奢侈品。 @谢文轩 :不久前一位知名艺术家到王克勤的报社去拜访他,并说要加入他的调查团队。王克勤笑而答曰:“月薪一千七,你干不干?”当然,王克勤作为首席记者、部门主任、报社仅有的两三位正高级职称之一,月薪要比年轻同行高些,但一般不超过3000元,况且近47岁他没有买过房子,在国内最知名记者中恐怕是最清贫的。 尊尼获加语路计划之 王克勤: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jM5MjkwMjI4.html @傅国涌 :从《时代周报》彭晓芸、南都长平他们被清洗,到今日王克勤们在《中国经济时报》遭遇的一切都证明,一面是朝向新闻自由、开放社会的持续努力,一面是阻碍这种趋势的朽腐力量还在不断挣扎。尽管通往文明的路上布满荆棘,而我们万万千千的普通中国人依然可以把玫瑰花编织的冠冕送给这个时代的王克勤们。 展江的文章《 王克勤的清贫、命运与价值 》 @勤劳洛人 :一群记者去采访,当地接待官员说;你们一定要按我们的统一思想来报道,要不然小心你们的政治前途。记着们说:我们都沦落成记者了,还怕什么前途 【2】又是临时工干的 继中国经济报刊协会表示协会公章被冒用后,“中华脊梁”活动另一“主办方”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会长刘守家昨日表示,有人冒充该研究会伪造并发布“中华脊梁”活动文件。活动承办方北京国发中科信息技术研究院称文件是临时工伪造。 @作业本 :问:贵国7月份连续发生坍塌10多次,贵国人民害怕吗?答:不怕!因为有“共和国脊梁”顶着! 【3】阿玛尼 @CCTV今日说法 :【阿玛尼中国代工:1套西装用料最低仅90元】据记者调查,意大利知名品牌Armani部分产品在中国代工,在剔除设计成本后,实际上,Armani的代工成本是很低的。例如生产一套西装用料成本大约仅在90元至210元之间,市场价却达到了5000元以上。(理财周刊) http://t.cn/aWUqVc @徐宥箴 :为什么要剔除设计成本?是否还剔除了管理成本、销售成本?如果这样都剔除,那还有什么意义?WIN7剔除设计成本和管理销售成本后,制造一个光盘的成本是2元,卖1000元,500倍差距。 @财经女记者部落 :比达芬奇更没诚意的阿玛尼!媒体18日捅出,红豆集团曾为阿玛尼贴牌加工西装,红豆每套收取50美元,但在阿玛尼专卖店,这些西装售价在500至800美元。一套在中国售价近万的阿玛尼西装,在华代工最低成本仅90元!比之阿玛尼,达芬奇好歹还先把东莞家具拉意大利,再“进口”回来卖,杨澜闺蜜哭得不冤啊 @连岳 : 除非证明阿玛尼像达芬奇一样,有欺骗消费者的行为,否则它就是卖一百万一套,也没有问题。 【4】习近平在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庆典上讲话 @醒客-张 :先提三点意见:一是背景台搭得太汉化,布达拉宫很美,无需比拼;二是无需写“感谢党中央,感谢全国人民”,写点别的吉祥语更美好;三是以谁谁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这样的句式是谁开创的?书记就是书记,无需转着说。视频:习近平在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庆典上讲话 http://t.cn/aWJ0MS @有报天天读 :新闻标题,腾讯的朋友已经改了 http://t.cn/aWihnj 【5】从昨天起,一个新的英文词汇诞生了:Obalama 【6】国内物价确实高了点 【专家:北京物价高过纽约系误读,不过“国内物价确实高了点”】据京华时报,近日一份全球生活成本调查报告中,北京排名高过纽约。专家认为报告考察的是跨国公司海外派驻人员在各地生活成本,据此认定北京物价超纽约属误读。不过多名专家表示相对国人收入国内物价确实高了点儿。 【7】美联社称朝鲜提供洪灾照片疑似作假 美联社报道,问题照片是朝鲜中央通讯社拍摄并提供给美联社等合作媒体的。照片中大同江岸边公路被河水淹没,7名居民走在齐膝深的水中,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画面进行了巧妙的处理,看上去好像江水已经漫到行人的大腿处。 【8】看看中国的动车司机怎么学开火车 @申鹏 :德国人需要两三个月学会开动车,中国人要求必须十天学会。德国培训专家称“只用10天时间要驾驶世界最先进的动车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中国的领导交代:培训10天,必须把第一列350公里的动车组开回北京。 摘自铁道部主管的《旅客报》 2011年7月1日出版 【9】一张花了30年才完成的照片 @北京天文馆 :一张花了30年才完成的照片:Chris Bray和他的父亲在观看第一次航天飞机发射时拍下了左面的图片,30年后,他们父子俩又来看最后一次航天飞机发射,用相同的姿势甚至衣服拍下了右面这张基本相同的照片。为了这个特殊的时刻父子俩准备了很久,见证了航天飞机的辉煌30年。 【10】见到马英九“特激动”大陆正妹曝光 【11】 自从我妈学会发QQ图片后就变坏了。。。。( @八卦_我实在是太CJ了 ) 我只发图不吱声,剩下的你们来说 KTV众生相!你是不是想到了你很多的朋友??哈哈,我好像就是那个麦霸,你呢?太写实了! ( @吴琼琼爱画画 ) @友图 :是不是抱着益达更舒心,更安心,更放心啊~ 最激情邮政局 【12】义举?也有两难处 为挽救一名有心脏病在身的被弃男婴豆豆,丰都县31岁的高雪决定:打掉自己腹中5个月大的胎儿、与极力反对收养豆豆的丈夫离婚。高雪接受采访时称,她收养豆豆后,和豆豆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每当看到豆豆那双渴望生存的眼睛,她的母爱涌出,不想豆豆第四次被丢弃。(重庆晚报) 【13】国情班 @张闻文HK :在国家行政学院上了一周“国情班”。 总结:中国需要稳定,党很深入群众,社会矛盾存在,然而总能解决,台湾终会统一,美国是最大敌人。 老总 @陳景祥 评价:“非常好,你对国情有了深刻的认识!” 【14】炎黄春秋 @章诒和 :今天上午在中国科技会堂举办了“炎黄春秋”创刊20周年庆典。走进会场,抬眼望去,全是白发苍苍。发言者有106岁的周有光,94岁李锐,85岁杨汝岱,80岁的资中筠等。坐在我身边是张思之,邵燕祥。大家谈国事,讲现状……我想:也许他们当中有的人明天就走了,永远地离去,不禁悲从中来。 【15】鱼浮灵 【太活跃的鱼千万别买】去菜场买鱼,结果看到惊人一幕,摊贩往大水盆内加入一种白色粉未,迅速用手搅拌,一会功夫白色粉未就溶解了,将半死不活的鱼虾倒入其中,没想到,鱼虾一会儿就活蹦乱跳开,仿佛这些鱼都是才从河中捕回来的。这是一种能够致癌的催化剂,俗称鱼浮灵,也对智力有影响。 @谭飞 :英国《泰晤士报》15日报道:一家为世界反兴奋剂组织承担研究工作的实验机构最近公布了一份令人震惊的报告。该研究发现,访问中国的每28个游客中就有22人回国后从他们的血液中查出一定量的克伦特罗——剂量虽然不高,但足以让一名运动员禁赛两年。这条新闻让我无比同情在中国被查出服兴奋剂的选手。 【16】5月中国增持美国债至11598亿美元 连续两月加仓 美财政部宣布,5月中国持有的美国债总计11598亿美元,名列各国及地区之首,超过4月的11525亿美元,环比增73亿。中国已连续两月增持美国债。据5月的数字计算,美国通过发行国债借得的每1美元外债中就有近2角6分来自中国。 【17】计生委出国干什么 @罗昌平 :【计生委出国干什么】 @林楚方 兄提出了一个真问题,摘网友高论如下:①出国看望自己超生的孩子;②测试国产安全套在西方复杂环境下的避孕效果;③输出计划生育政策;④参考“红十字”经验,成立国际计生委及各国分支机构;⑤考察杜蕾斯、杰士邦等制作工艺;⑥出国安置N奶或送牛奶(欢迎接龙) 【18】房价 图中以色列人,搭帐篷抗议房价过高。他们说:以前我们五年收入能够买套房,现在房价高的离谱,要15年收入才行。而且情况越来越糟糕,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年轻人走上街头,他们可并不想移民到其他国家,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中流砥柱,他们渴望世代在此居住,可我们这代人如何让年轻一代看到买房的希望? 【19】朝仓不是跳下去了吗?堂塔也跳了 他是追捕里的矢村警长,那句经典的“朝仓不是跳下去了吗?堂塔也跳了,所以请你也跳下去吧,你到是跳啊!?你的腿怎么发抖了?”正是出自他口。他今天走了,享年71岁。他是原田芳雄。( @新周刊 ) 【20】郭美美强势归来 @郭美美Baby :谢谢亲爱的美粉们 @美美baby美粉后援会 ,谢谢你们的理解和支持,我自认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从小到大总是闯祸,但经历过这次的事情我长大懂事了,以后不会再那么自我,这个社会还有很多值得我去学习去做的事 【21】“为下一代建设美好的将来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发表个人意见,从而赋予权力。”——纳尔逊·曼德拉 @樊建川 :列宁被流放2次,布哈林被流放3次,托洛斯基被流放2次,斯大林更甚,被流放7次。他们为什么不流放沙皇一次呢?   来源: 喷嚏网 综合编辑 友情提示:请各位河蟹评论。道理你懂的 喷嚏新浪围脖: http://weibo.com/dapentizk 喷嚏官方淘宝店: http://shop.dapenti.com 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韩寒最新小说) 用手机上 喷嚏网 :m.dapenti.com        每周精华尽在【 喷嚏周刊 】        《喷嚏图卦》图片托管于又拍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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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烈山 | 《评点江山——鄢烈山文化随笔选》前言 目录

广州出版性 2011年6月第一版,定价 29。8元   第一辑,“评点江山”之说,显然脱胎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但自思无此霸气和“志向”,也就是“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的一点感慨。虽是走马观花,却自信总有独特的感怀,哪怕千万人前往过的地方,我就是我,会有我的眼光和感悟。2009年春天在北京见到邵燕祥老师,他说起我纪游的文章有点意思。这给我信心,这种题材的文章是这本选集的主打。 前                言         2009年夏赴长沙开会,向继东兄就提议我编一本随笔选,只因杂事太多,到现在才了此心愿。       入道25年来我的写作,多是千字杂文和时评,一般取自新闻报道素材,其中也包括文化新闻的杂感和评论;至于文化随笔,大体有五种题材:       一是游山玩水的感悟,二是读书的心得。前贤说要做一个通人和好学者,必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我相信。可惜既无相应的社会条件、家庭条件和工作便利,也没有李白那种仗剑远游的才气和勇气,我有的只是旅游和读书的爱好。可怜我的好朋友道是,你既不抽烟饮酒,又不泡吧泡妞,这也不能吃那也不愿耍,活一辈子有什么劲?我感觉徜徉山水之间,果真是“独坐敬亭山,相看两不厌”;寻访名胜古迹,神驰心追前人,也是一种精神享受;至于游览异国风情,更是赏心乐事。而读书,除了求知,也是避世而开拓精神生活空间的好办法。不必对付烦人的劝酒,不必讲礼貌的废话,有发现新知的乐趣,也有忘情烦恼的沉醉,抬头望见墙壁的挂钟,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明人李贽《读书乐》诗云:“读书伊何?会我者多。一与心会,自笑自歌;……怡性养神,正在此间,世界何窄,方册何宽……”说得极是。         三是偶尔看电影和电视连续剧的观感。除了晚饭后散步前,坐在客厅里乱翻台有什么看什么,我一般只看有“定评”的电影和热播的电视连续剧。我相信,凡是走红的影视就有它们走红的道理,如果没有审美和思想价值,至少可以从中观察世风人心,即社会时尚和思潮,最不济也可以是文化领域的公共话题。可以肯定,走红者仅有商业炒作是不够的,炒作失败者总是多数。         四是接近文化名贤的启示。所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但我不善交际,羞见名人,所亲炙的也就是几位杂文界的前辈。我是通过阅读传记来了解文化名贤的心迹,体察他们所经历的时代及人生的经验。          五如文首所言,是就文化新闻素材发表的随感;不算这一种,那就是些回忆往事和纪念亲人的短章,虽然多是应约而作,也都是些凡人小事,但真相真情形诸笔端也是世相世情的纪录吧。       此前我出版的文化随笔选本有四种:《此情只可成追忆》(四川人民出版社 1998年8月版);《没有年代的故事》(广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9月版);《早春的感动》(河南文艺出版社,2007年2月版)和《毁誉之辨:鄢烈山历史随笔》(福建人民出版社 2005年1月版)。前三种其实是杂文、随笔和时评的合集,只有历史随笔是单纯的题材。我写的游记和书评本可以单独结集,但估计出版的机会很难有,所以这次将历史随笔之外的题材合选一册,也较为精粹;虽然文章都是自己的好,很难取舍,但以这几年发表的尚未结集的为主,限定在25万字左右,总算搞定了。有几篇是以前收过集子的,但自我感觉特别好,就又收进了,权当重版吧。       第一辑,“评点江山”之说,显然脱胎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但自思无此霸气和“志向”,也就是“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的一点感慨。虽是走马观花,却自信总有独特的感怀,哪怕千万人前往过的地方,我就是我,会有我的眼光和感悟。2009年春天在北京见到邵燕祥老师,他说起我纪游的文章有点意思。这给我信心,这种题材的文章是这本选集的主打。       第二辑,“揄揶影视”的“揄”是“揄扬”之“揄”,赞赏的意思;“揶”是“揶揄”之“揶”,批评嘲讽的意思;“揄揶”一词非我生造,有赞有弹也是实情。       第三辑所谓“访贤拜师”如前所述,多是纸上拜谒,即追慕前人,心向往之,也不乏探踪蹑迹,寻“失乐园”之因,求“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之鹄的意味。     ……       160多年前,龚自珍有《咏史》诗句:“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是讽世也是自嘲吧?反正我这个所谓“杂文家”、“时评家”,给报刊码字多是为稻粱谋的;不过希望自己的产品质量好一些,至少不自毁声誉,让读者有购买了假冒伪劣的上当受骗感。所以,我给自己的定位是“公民写作”,希望做到“重大题材,独特视角,思辨色彩,文化意味”,也就是说不媚官不阿世,关注公共生活领域,但愿能“在别人(古人和今人)思维止步的地方”有寸进尺取。说到底,这是一个杂文作家和时评作者的随笔,没有男欢女爱,没有花花草草,更没有“润色鸿业”,有的是沉思,也许还有几分沉重,但自以为有“思维的乐趣”——如果你喜欢思索,不同意我的观点没关系,这“不同意”便激活了你的思想。而这,就是本书的卖点吧。                 2009年12月18日    于广州  改定于2010/04/14        没有序号的是被删去的篇什         评点江山       ——鄢烈山文化随笔选       目  录 前    言       第一辑 评点江山 1.重庆“钓鱼城”:           悠游“上帝折鞭”古战场(外一篇)    2.西域与俄罗斯:           每个民族都有过辉煌史 3.浏阳文家市:           出乎意表的乡镇书院 4. 列宁墓与“中正纪念堂”及……:             处置政治图腾遗物要有智慧  5.登大雁塔怀杜甫 6.吊“京师大学堂” 7.浮光掠影记台湾 8.建川“中国抗俘馆”印象:              为战俘抗辩 9.鹦鹉洲头话祢衡 10.潮汕行:               历史的公道何在? 11.刘文彩庄园的“典型化” 12.毛泽东故居:梅岭一号 .        南岳风物过眼录 14.日本的国与民关系 15.日本人这般看待被“开港” 16.西风残照大寨行 17.关中民俗艺术博物院:     系马桩的文化根系 18. 利玛窦墓:       小园无径久徘徊 19.关于柬埔寨的碎片和感悟         第二辑 揄揶影视 20.《激》剧红火之猜想 21.《英雄》:暴君的知己 22.警惕“顺溜”们僵化的历史观 23. 汉武的大罪 24.一场游戏一场梦       —— 我看超女“五进三” 25.许三多是我们的白日梦 26.重看《阿信的故事》有感 27.由凯丰的“可爱”说到《长征》的可疑 28.《走向共和》中的袁世凯:           独夫民贼的政治哲学 29.《集结号》台湾获奖:         可堪欣慰的“两岸共识”       第三辑  访贤拜师 30.“桥园”里的下午茶                   ——听痖弦先生聊天 31.从热血青年到热血老年                       ——读《牛汉自述》 32.“但愿留下的阴影散去”                       ——《一代报人王芸生》之憾 33.武汉杂文家陈泽群 34.叶公超的气度与才识 35. 我最敬佩的好学者         杨伟名的悲剧及其意义 37.诗文两样冰心一片             ——读邵燕祥的杂文自选集 38.一生颠沛半由己                ——读《跋涉者:何满子口述自传》 39.一个最可敬的女人 40.众所不知的废奴英雄:威伯福斯               ——改变世界的另一种途径       第四辑 论文议化 41.从《灰阑记》到《霸王别姬》 42.终于有了一个文化人的深切忏悔 43.“诱以官禄德” 44.“贪生怕死”的权利 45.“徯我后”、“大同”及其他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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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知识分子

公共知识分子是《南方人物周刊》第七期特别策划“影响中国 公共知识分子50人”首先推出的一个概念,此后自2005年起“政右经左工作室”每年推举当年度富有影响的“‘政右经左’版公共知识分子 ”。 其共同标准为: 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 对社会进言并参与公共事务的行动者; 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的理想者。 南方人物周刊50人名单 经济学家:茅于轼、吴敬琏、温铁军、张五常、郎咸平、汪丁丁 法学家、律师:张思之、江平、贺卫方 历史学家:袁伟时、朱学勤、秦晖、吴思、许纪霖、丁东、谢泳 哲学史家:杜维明、徐友渔 政治学家:刘军宁 社会学家:李银河、郑也夫、杨东平 作家、艺术家: 邵燕祥、北岛、李敖、龙应台、王朔、林达夫妇、廖冰兄、陈丹青、崔健、罗大佑、侯孝贤 科学家:邹承鲁 公众人物:华新民、王选、高耀洁、阮仪三、梁从诫、方舟子、袁岳 传媒人:金庸、戴煌、卢跃刚、胡舒立 专栏作家、时评家:林行止、杨锦麟、鄢烈山、薛涌、王怡 另有向六位已故的公共知识分子致敬:殷海光、顾准、王若水、王小波、杨小凯、黄万里 年度百位华人公共知识分子 政右经左版 2005年 艾晓明 北岛 陈丹青 陈永苗 崔健 崔卫平 崔之元 杜维明 范亚峰 甘阳 高行健 贺卫方 胡舒立 季卫东 蒋庆 康晓光 郎咸平 李敖 李昌平 李银河 梁从诫 林毓生 刘军宁 刘小枫 茅于轼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石勇 孙立平 汪晖 汪丁丁 王怡 王力雄 王思睿 王小东 温铁军 吴敬琏 吴思 谢泳 徐贲 徐友渔 许纪霖 许志永 鄢烈山 余英时 张卫星 张祖桦 朱学勤 毕淑敏 陈璧生 陈奎德 陈明 陈映真 程晓农 程映虹 戴晴 杜光 樊百华 樊纲 冯崇义 傅国涌 高全喜 汉心 何怀宏 何清涟 胡平 江平 金观涛 旷新年 李志宁 林行止 刘自立 龙应台 卢跃刚 摩罗 秋风 任剑涛 史铁生 滕彪 王开岭 王朔 吴国光 吴稼祥 萧功秦 萧瀚 笑蜀 熊培云 杨帆 于建嵘 于仲达 余杰 余华 余世存 袁伟时 张五常 赵启强 郑也夫 仲维光 周国平 2006年 柏扬 曹思源 陈鼓应 陈平原 陈彦 陈志武 丛日云 党治国 邓晓芒 邓正来 丁东 丁学良 董桥 范曾 冯骥才 傅正明 高尔泰 高一飞 葛红兵 巩胜利 顾肃 韩德强 何光沪 何家栋 何清涟 贺卫方 胡鞍钢 胡星斗 黄翔 黄钟 江宜桦 康正果 郎咸平 雷颐 黎鸣 李大同 李欧梵 李远哲 廖晓义 林达 林牧 林贤治 刘洪波 刘擎 刘小枫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彭志恒 浦志强 綦彦臣 钱乘旦 钱颖一 秦耕 秦晖 邱立本 任不寐 任东来 沙叶新 沈志华 盛洪 孙立平 唐德刚 陶东风 田奇庄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克勤 王蒙 王绍光 王晓华 王焱 王友琴 王元化 吴冠军 肖雪慧 谢选骏 徐友渔 阎连科 杨东平 杨炼 杨玉圣 杨支柱 姚国华 易大旗 俞可平 俞梅荪 余英时 袁伟时 昝爱宗 章立凡 张千帆 张思之 张星水 章诒和 郑义 郑永年 朱大可 资中筠 左大培 2007年 艾晓明 安希孟 包遵信 残雪 曹长青 查建英 陈晓律 崔卫平 戴煌 单少杰 单世联 党国英 狄马 丁抒 丁一一 多多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华 高耀洁 国亚 哈金 洪朝辉 胡发云 周瑞金 季卫东 姜戎 金恒炜 金耀基 李柏光 李凡 李劼 李零 李泽厚 李志宁 梁燕城 梁治平 林毓生 刘军宁 刘松萝 刘苏里 刘自立 卢雪松 卢周来 罗中立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摩罗 莫少平 牟传珩 潘知常 丘成桐 秋风 邵建 邵燕祥 石元康 宋永毅 孙隆基 王康 王思睿 王学泰 王怡 韦政通 吴稼祥 吴敏 吴思 晓剑 谢韬 谢有顺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许纪霖 许倬云 薛涌 杨继绳 杨奎松 杨显惠 杨锦麟 姚洋 余世存 余习广 袁剑 袁鹰 张博树 张灏 张鸣 张耀杰 章诒和 赵鼎新 仲大军 周冰心 周策纵 周瑞金 朱华祥 朱凌 朱维铮 朱学勤 朱正 2008年 艾未未 柏杨 北岛 曹思源 长平 陈丹青 陈奉孝 陈桂棣 陈家琪 陈奎德 陈小雅 陈彦 陈志武 程益中 程映虹 戴晴 丁学良 杜导正 杜光 冯崇义 甘阳 郭国汀 韩寒 汉心 郝劲松 何清涟 贺卫方 胡杰 胡舒立 胡星斗 贾樟柯 简光洲 郎咸平 李大同 李和平 李欧梵 李炜光 李银河 连岳 廖亦武 林达 林贤治 凌沧洲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莫之许 南方朔 彭志恒 浦志强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丘岳首 邱立本 冉云飞 沙叶新 沈志华 孙立平 唐德刚 滕彪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建勋 王力雄 王元化 巫宁坤 吴冠中 吴国光 吴敬琏 吴祚来 夏志清 萧雪慧 笑蜀 谢泳 徐友渔 许志永 杨国枢 杨恒均 姚监复 易富贤 于浩成 于建嵘 余杰 余光中 余英时 袁伟时 远志明 张博树 张成觉 张思之 张祖桦 章立凡 郑也夫 郑永年 周其仁 朱大可 资中筠 邹恒甫 2009年 艾未未 艾晓明 北村 北明 贝岭 卜大中 柴静 陈子明 程晓农 崔卫平 丁抒 杜维明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名潞 高希均 高瑜 顾肃 郭罗基 哈金 胡平 季卫东 江平 江艺平 蒋彦永 雷颐 李昌平 李凡 李方平 李劼 李劲松 李筱峰 梁文道 林希翎 林毓生 刘道玉 刘军宁 流沙河 刘晓原 龙应台 卢跃刚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孟浪 茉莉 莫少平 裴敏欣 丘成桐 秋风 任剑涛 邵建 孙文广 唐德刚 万延海 汪丁丁 王光泽 王俊秀 王人博 王绍光 王天成 王焱 王怡 吴稼祥 吴青 吴思 夏业良 萧功秦 萧瀚 谢国忠 谢韬 谢选骏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徐唯辛 徐晓 徐友渔 许纪霖 许良英 许小年 许知远 许倬云 杨东平 杨继绳 杨炼 杨鹏 杨支柱 俞可平 余世存 展江 张大军 张鸣 张千帆 周舵 周勍 周瑞金 周泽 朱立熙 朱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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