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

BBC | 辛亥革命庆典胡锦涛再促两岸统一_

胡锦涛称两岸应终结对立。 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说,台湾应当增强反对“台独”,坚持“九二共识”的共同政治基础,终结两岸对立。 胡锦涛星期天(10月9日)在北京举行的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大会上说:“孙中山先生曾经说过:‘统一是中国全体国民的希望。能够统一,全国人民便享福;不能统一,便要受害。’” 身兼中共总书记的胡锦涛还声称:“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先生开创的革命事业最坚定的支持者、最亲密的合作者、最忠实的继承者。” 星期天出席这场纪念大会的还包括被传病危的中共前总书记江泽民。他的出现转移了不少人的视线。 虽然台海关系自马英九就任台湾总统以来取得显著改善,但仍有不少问题阻碍着两岸政治关系发展。 胡锦涛称,大陆与台湾应共享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成果,提升两岸经济竞争力,增强休戚与共的民族认同,终结两岸对立,抚平历史创伤,共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 台北一直要求北京消除对台湾的军事威胁,包括移除瞄准台湾的导弹;北京一直以干涉内政为由,反对任何国家向台北出售武器。 胡锦涛称:“孙中山先生和辛亥革命先驱振兴中华的宏愿,应该成为两岸同胞的共同追求。” “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应该成为两岸同胞共同努力的目标。” 台湾将于星期一庆祝辛亥革命兼中华民国成立100周年,预料总统马英九将在其演说中谈到两岸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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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广 | 辛亥革命百年庆:两岸领导人隔空对话

在两岸各自庆祝一百年前结束中国封建帝制的辛亥革命之时,中国主席胡锦涛呼吁两岸统一,而台湾总统马英九则呼吁大陆政府追求自由民主、并尊重台湾的自治。两岸政治首脑前后两天分别的演讲形成了一场隔空对话。 据美联社报道,大陆原本寻求两岸共同庆祝辛亥革命,但台湾方面拒绝了。日本《读卖新闻》指出,对中国大陆而言,辛亥革命是和台湾的一个重要的接轨,但是台湾方面对于要与中国大陆亲近仍不改慎重的态度。中国大陆以民间合作的方式,在今年3月到8月策画两岸大学生100人访问革命史迹之旅。但台湾方面对与大陆合办纪念辛亥革命活动采审慎的态度。 “现在进行时” 朝日新闻报道说,两岸在辛亥革命后的历史观有了极大的差异,现在的马英九政府的态度是强调“坚守台湾主权与尊严”。 在大陆方面的庆祝活动上,胡锦涛讲话呼吁两岸统一,表示和平实现两岸统一符合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国人的根本利益。但马英久在发言中则表示,两岸统一并非当务之急。他强调说,台湾方面将坚持保持现状,坚持”不统不独不武”的”三不”立场。他称,这一政策能最大限度地缓和台海紧张关系,并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与支持。 “念辛亥双十也不能割裂历史,而必须正视历史的原貌,正视历史的原貌,正视中华民国存在的事实中华民国的存在不是过去时,而是现在进行时。” “中华民国是我们的国家,台湾是我们的家园。”马英九接着说。 “民族复兴” 在大陆方面昨日的庆祝活动中,胡锦涛指出,孙中山提倡的“振兴中华”,把“中华民族”摆在最前面,在约20分钟的演讲里,用了30次以上的“振兴中华”、“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口号。而马英九在今日的讲话中说:“呼吁大陆当局纪念辛亥双十就不能忘记国父建国理想,是要建立一个自由、民主、均富的国家。” 胡锦涛表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做到三个“必须”:即必须坚定不移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必须坚定不移高举爱国主义伟大旗帜,必须坚定不移高举和平、发展、合作的旗帜。 而马英九则在今天的讲话中呼吁大陆借鉴台湾的民主经验,“大陆应该勇敢地朝这个方向迈进,也唯有如此才能缩短两岸目前的距离”。 马英九指出:“60多年来,中华民国······实现了台湾先贤追求议会自治的理想,而且还向世人证明:民主可以在华人社会的土壤中生根、开花、结果。” 北京学者胡星斗也指出,胡锦涛提出的三个“必须”缺乏当前中国的根本需求——政治改革:“没有政治改革,经济改革无法进行下去,中国社会的矛盾和问题会更加严峻。政治改革或者说是破除垄断的权力结构是解决目前中国贪污腐败、两极分化、官民矛盾,形成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等等的钥匙”。 民间庆祝受阻 据自由亚洲电台报道,大陆民间纪念辛亥革命活动同时却受到阻止。4月,北京、天津等地16所高校举办的辛亥革命主题辩论会,被北京共青团市委下令取消。而香港歌剧院创作的歌剧《中山·逸仙》原定在9月30日在北京的国家大剧院演出。突然取消上演。 独立中文笔会成员、香港的评论人武宜三说:“我们香港不是排了一个纪念辛亥革命的话剧,到北京就不让上演,另外民间一些活动也不让自己搞,所以,现在已经完全被官方垄断了对辛亥革命的庆祝权和解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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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萧功秦:革命的乌合之众摘了清王朝的烂桃子

  对日俄战争的双重历史误读   马国川:现在有很多人对辛亥革命颇多微词,因为据说清末新政开展得很有声色。那么,清末新政到底取得了多大的成绩?   萧功秦:清末新政的贡献还是非常大的。庚子之变后,危机四伏的统治者已经痛定思痛,在整整十一年里,改革全方位推进,而且反对派很少。在1908年之前,一向被视为保守的慈禧太后是最积极的,经常下旨催促,只怕大臣们提不出建议来。亨廷顿说过,处在危机感当中的统治者,要求改革的良好愿望要超过一般的民族主义者,因为他想用良好的表现来换回他在臣民当中的合法性。   马国川:但是,慈禧是这样的人吗?   萧功秦:慈禧出逃北京和从西安回京的路上,目睹了许多民间的悲惨状况,发了几次脾气,责骂大臣以前为什么不告诉实情。她痛定思痛,认为都是自己的错,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百姓。回京后,她就厉行改革。在1905年以前,改革基本上是按部就班进行的,改革的性质是“开明专制化”,即从绝对权威主义变成开明专制。用专制的权力推行开明的政策,包括发展实业、发展教育、改革法律、奖励留学、设立新军等一系列现代化政策。   马国川:您认为慈禧太后痛定思痛,真心推动改革,可是她发布的《钦定宪法大纲》,规定皇室“万事一系”,“皇帝权力神圣不可侵犯”,和日本的宪法比起来,《钦定宪法大纲》更加维护君主专制。一方面宣布改革,另一方面在核心利益上寸步不让,这不是矛盾的吗?   萧功秦:中国有一个两难困境:一方面,几千年延续下来的皇帝的专制权威也是一种传统的政治资源,在变革时代可以维持社会的稳定;另一方面,清王朝的皇室是满族,满族统治者的权威合法性要比汉族统治者脆弱,老百姓对前者的信任度低得多。尤其是在二十世纪初期民族主义兴起的背景下,作为异族统治者,满族皇室的合法性非常脆弱,稍有失误都会导致民众信任的坍塌。   马国川:统治者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权力看得那么重要,哪怕照抄日本的宪法行不行?   萧功秦:总体上来说,《钦定宪法大纲》仍然是模仿日本的,但是汉族人对此特别敏感:改革了,你们还要永远统治我们吗?可是,开明专制和民主政治、立宪政治最基大的不同,就是皇帝的权威不受挑战。开明专制的权威是不受挑战的,否则就不是开明专制。清朝统治者要实行的是开明专制,从这个基本前提去看,《钦定宪法大纲》并无不妥。   虽然皇帝的权威不受挑战,但是在这个大框架之下,地方和中央的权力可以通过一种分权的方式进行有限政治参与。这种参与不是民主,不能用民主的标准来要求。一定要界定清楚这一历史阶段就是开明专制时期,不要用民主的原则来指控统治者。开明专制就得按照开明专制的规则做。如果没有日俄战争的话,也不会有激进的立宪运动,清末新政就会顺利进行。假以时日,中国的现代化会有极大进步。   马国川:为什么1904年爆发的日俄战争会影响清政府的改革进程呢?   萧功秦:日俄战争的结果是日本人打败了俄国人,中国人产生两个误读。第一个误读,认为日俄战争是“立宪战胜了专制”。立宪是以宪法制约王权,实际上,当时日本并不是立宪,天皇的权威还是绝对的,他用这种绝对权威来推动社会文明的发展。日本的政治学家称之为“伪立宪君主主义”,就是以立宪为幌子来实施开明专制,天皇不受制约。所以,日俄战争不是“立宪战胜了专制”,而是日本的开明专制战胜了俄国的帝制。   第二个误读是,虽然中国认为日本成功了,但是没有学日本的“开明专制”,而是学真正立宪的英国,英国就是分权。日本是靠了君主主义打败了俄国,中国以为实行立宪,把权力分散给地方才能强国。一百年来没有人认识到这两个误读,只有我认识到。   马国川:这双重误读如何影响了清政府的改革进程呢?   萧功秦:在晚清新政的那个历史阶段,中国还需要加强政府的权威,通过政府那只“看得见的手”,利用开明专制的手段来整合社会资源,推进社会的进步。但是误读日俄战争、开始立宪以后,把权力一下给分散掉了。地方上建立的咨议局和中央设立的资政院,形成了两个反抗政府的舞台。如果整个社会有很强的共识,下面和上面的共识是一样的,有没有这样的舞台无所谓。可是,当时中国恰恰是危机感四伏,占据这些舞台的立宪派和统治者的观念是不一样的。   马国川:日俄战争以后,难道清王朝进行分权,设立资政院和地方咨议局是错误之举?   萧功秦:资政院和咨议局建立以后,实际上是两个挑战中央和地方政府权威的一个体制内平台。在一个危机不是很强的社会里,建立这么一种体制可以增加政治参与,凝聚社会力量。但是在危机加深的社会里,这种制度的建立会起到反作用。   辛亥之前清王朝进入了权力真空时期   马国川:立宪派所代表的士绅阶层认为,解决中国问题的办法就是扩大政治参与,政治参与度越大越好,因此要求加快立宪速度。   萧功秦:那时清政府还在筹备立宪,筹备期九年到十一年。从逻辑上讲这也没错,因为要经过比较长的时间使得中国老百姓的教育水平提高到一定程度,才能形成有序的民众政治参与。而对于占据了政治舞台的资政院和咨议局的那些人来说,他们不是根据立宪的社会条件成熟程度,而是根据危机感的深度来决定是否应该加快立宪进程。实际上,危机感完全是主观判断。   马国川:改革快慢很难有客观标准,因为执政者和民众的判断标准很难一致。在很大程度上,恐怕不能以执政者的主观感受来判断改革快慢,而是要符合民众对改革的心理预期。   萧功秦:问题在于,老百姓的判断不一定是正确的。   马国川:如果说老百姓的判断不一定正确,怎么能说权威层的判断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萧功秦:从后人的角度来看,老百姓对改革的预期是根据危机感的程度来决定的,危机感越强,改革速度应该越快。但是从一个社会的发展来说,在社会矛盾很尖锐的时候,政治开放的速度越快,就可能导致政治参与度爆炸,参与爆炸就是革命–革命不就是大众直接参与政治吗?   马国川:在清末真正的平民参与政治的机会很少,主要是当时的士绅阶层,他们对于形势的判断有误差吗?对于晚清的社会状况,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判断,有的认为晚清时期危机四伏,另一种判断则认为,晚清社会基本上是平稳,孙中山发动的十次革命都是昙花一现。   萧功秦:分水岭是1908年。如果在1908年以前,哪怕是咨议局、资政院出现了,由于慈禧太后有非常强的权威,她已经进行了近半个世纪的实际统治,即使有人对她不满,她还是能够控制局面,社会还是有序地在发展。但是1908年慈禧死了,新上任的摄政王就没有那样的权威,不足以维持局面。   马国川:李泽厚先生曾经说,如果慈禧晚死十年的话,局面可能大不一样。   萧功秦:很有可能是这样的。1908年以后,士绅阶层是相当激进的,激进到要求立即开国会,否则国家就落后了!为什么一些地方官员也站在士绅一边,请求尽快召开国会呢?他们并不认为请愿者是对的,而是看到一万多人在广场上集会磕头,他们感到恐怖。危机感使他们认识到,早开一天,至少会少一点对抗。   双重误读也并没有构成致命的问题,它等于是埋伏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马国川:致命的问题在哪儿?   萧功秦:致命的问题是综合性的。第一,庚子事变以后慈禧权威的合法性大大衰落;第二,日俄战争以后,在开明专制政治的框架下设立了资政院和咨议局,为社会不满的人士提供了政治参与的渠道;第三,慈禧死了以后,新上来的摄政王搞了一个“皇族内阁”,刺激了民众最敏感的神经,让本来有期待的人们也感到绝望。与此同时,那些能够在满汉之间起到中和、缓冲作用的老臣,如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袁世凯相继死亡或退休,清王朝进入了权力真空时期,只剩下剩一些八旗阔少。这些人既没有政治经验,也没有政治能力,更没有政治威望,由这些人独占政权,使得汉族人完全绝望,促使社会矛盾更加尖锐。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排满民族主义思潮已经开始越来越弥散在社会上。   马国川:这股思潮是什么时候开始起的?   萧功秦:是1899年“庚子之变”以后。此前,孙中山在海外传播排满革命,基本上没有人听,甚至有人觉得他是神经病。“庚子之变”后,民族主义思潮兴起,主要的影响力主要是在新军里。新军军官都是汉人,他们到日本去留学,而日本就是一个排满革命的大本营。新军军官的思想很快被革命思潮“格式化”了,去的时候是开明专制思想,回来后是排满革命思想,他们不断在军队内部传播革命思想,清朝对军队的管理师是粗放式的,湖北地区的清军军营里面竟然有1/3的人参加革命的外围组织文学社,竟然没有被发现。   马国川:当初没有“政委”啊。   萧功秦:孙中山的革命是“墙外开花墙里香”,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一样成功的,没想到真正成功的是新军。为什么能够成功?因为排满思潮已经开始在民间弥散,统治者提前丧失合法性,而且满族统治阶级人数很少。这造成世界历史上少有的现象,革命军是如此之弱,没有领导人、没有指挥员,也没有经过训练,可是统治者不做任何反抗就投降了。   “革命的乌合之众摘了清王朝的烂桃子”   马国川:革命军固然脆弱,统治者比革命军还要弱。   萧功秦:1908年慈禧死去之前,连国外观察家都认为慈禧是完全能够控制得住局势的,清朝政权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此后社会进入到了权力真空时期,新贵们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威望,更没有手段,偏偏霸占要津,极大地刺激了汉人敏感的神经,民众躁动起来,局面开始失控。排满思潮已经成为一个话语优势,统治者提前地丧失了统治的自信心,没有反抗就投降了。在这种情况下,新军一旦起事,立刻星火燎原。革命的乌合之众摘了清王朝的兰桃子。   为什么是乌合之众?革命没有领袖、没有计划,也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各个地方的联络,连同盟会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只要有几个人拿着枪跑到总督府把总督抓起来,然后把军火库一占领,省城就成功了。县城也如法炮制,把县衙一占领就成功了。死人最多的省大概是武昌。其次就是云南死了160多人。有的省一个人没死,就独立了。这样,一个月里面13个省宣布独立,清廷大势已去。所以,辛亥革命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和平的革命,成本最低,代价最低,恐怕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马国川:辛亥革命以如此低的代价推翻了帝制,建立了民国,实在值得庆幸。   萧功秦:可是,辛亥革命是很悲哀的。因为这样一场革命根本没有能力把各个独立的省结合起来,组织一个有力的政府,因此不得不和袁世凯讨价还价,通过妥协的方式来解决清廷退位问题。   当时,独立的省互不相属,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政府把它们结合起来,中国社会就四分五裂了。为了防止碎片化,为了防止帝国主义的瓜分,需要一个统一的政权。可是没有一个核心人物,只能各个省派两名代表到南京谈判,临时政府完全是一个松散的邦联性的政权。邦联制不是由民主的诉求产生的,而是为了社会不至于分裂而采取的临时措施。临时政府非常弱势,不但没有军费,连军饷都发不来,根本没有办法北伐,唯一的办法是和北洋军阀谈判,让袁世凯去劝清王朝退位,然后把总统的权力交给袁世凯,让袁世凯当大总统。   马国川:不费一兵一卒,和平解决帝制问题,不是很好吗?   萧功秦:问题在于,革命党既然将总统职位让与袁世凯,却又不放心,实行内阁制,由国会来控制内阁,把有实权的袁世凯架空了。袁世凯当然不甘心。在制度设计上,议会可以弹劾内阁,内阁没有反过来要求总统解散议会的权力,由于权力不平衡,就造成国会专制。成员大多数是国民党员的国会肆意对内阁进行弹劾和阻挠,实际上成为对政敌进行攻击的工具。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内阁制。另外,西方内阁制的特点是,内阁的首相总理一般属于国会多数党的领袖,这样内阁和国会之间就不会有很大的矛盾。而中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总统袁世凯不愿意让国民党担任总理,内阁总理是双方妥协的结果,导致内阁和国会之间矛盾越来越多。   当时的外国观察家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莫理循就说,民国政治不稳定,很快就像波兰一样无政府化,如果出现不了拿坡仑式人物,这个国家就一天天烂下去,直烂到这个国家被人家瓜分了。   革命造成了一个弱政权,政权内部的结构又极端不合理,移植西方的内阁制,出现无穷的党政,造成无序化,结果只能是走向袁世凯的专制。这就是辛亥革命的结果。   马国川:您是说,袁世凯的专制是辛亥革命的必然结果?   萧功秦:这是必然的,否则中国真的会“一天天烂下去”。   总之,辛亥革命是一群乌合之众来摘清王朝的烂桃子,然后建立了一个弱势的政权,弱势政权的内部制度和《临时约法》是一个芦苇织成的狭小“笼子”,关着一个大老虎。当“老虎”冲破笼子后,就废除了民主政治,实行威权政治。袁世凯的专制建立起来以后,稳定了一个时期。至少在袁世凯宣布帝制以前,1913年到1916年中国社会开始恢复秩序,发展教育,发展实业,而且经济发展速度非常快,每年增长百分之十几以上。   袁世凯是亚洲历史上第一个新权威主义者   马国川: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建立了一个不合格的民主政治,又被袁世凯的专制所取代。   萧功秦:袁世凯推行的是开明专制,即“新权威主义”。他还提到民主有约法时期和宪法时期两个阶段。目前是约法时期,因为教育水平还太低,经济还不够发达;将来中国条件成熟,再进入民主的宪法时期。至少他有民主承诺,搞不搞是另外一回事,有承诺比没有承诺好。   当时,威权政治还有一定的积极意义,至少政权稳定了,经济发展了。但是袁世凯的威权政治和未来的蒋介石政权相比又有很大的弱点。袁世凯没有一个政党作为执政基础,只有依靠北洋军阀,以恩威并用的手段利用同党来稳定政治秩序。如果袁世凯活得时间长一点,这种强人政治也能延续下去,在一定阶段社会也可能出现新的阶级力量,出现新的资产阶级革命。但问题是,袁世凯56岁就死掉了。   马国川:袁世凯之死也有自己的因素,共和已经建立,应人们基本认同民国的情况下,他又搞帝制当皇帝,实在是一大败笔。   萧功秦:绝对是一个大败笔,这又牵扯到中国专制政治的劣根性,专制体制造成统治者获取的信息不完全、不对称。袁世凯以为民众对民国失望了,才选择了帝制。在当时的思维中,除了民主制度就是专制制度,还没有威权政治的说法。民主不行,就回到帝制,中间没有有缓冲地带。其实,袁世凯已经创造了“强人政治”,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新权威主义”。袁世凯是亚洲历史上第一个新权威主义者的,他实际上创造了一个历史,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以为这种强人政治是不稳定的,因为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种统治方式,要么是帝制,要么是民主。袁世凯自己有野心,又相信迷信,信息来源也不对称,以为民众对民国失望了,很自然就选择了帝制。他的帝制也是开明专制,因为当时还有宪法。   马国川:您这是从同情的角度来思考他怎么思考问题的。   萧功秦:对于历史人物,不能仅仅流于道德谴责,而要寻找其行为的内在逻辑。袁世凯称帝,激起了整个社会的反感。按照梁启超的说法,专制政治就像一个泥菩萨,原来人们很崇拜他,一旦一个莽汉把它打碎了,满地泥块,即使再把它扶起来,神圣感已经没有了。所以,袁世凯很快就推翻了,此后中国社会就进入了碎片化。中国二十世纪20年代以后的军阀混战并不是辛亥革命的直接结果,但是间接结果,因为辛亥革命把原来一千多年来形成的专制帝制推翻后,无法建立一个真正的民主政治。因为民主政治是需要条件的,中国不具备,只能够形成强人政治,而且是劣质的、粗放的强人政治。   袁世凯的帝制运动使自己丧失了合法性,促成了他的早死。换句话说,如果他没有早死,不搞帝制,可以继续可以当大总统。另外,如果袁世凯死前命令段祺瑞接班,也可以稳定相当一个时期,以后可能还有其他的变化。但是他没有任命段祺瑞,为了南北统一,中国陷入军阀混战。   这么长的历史过程中,每一个环节都是联系的。   辛亥革命推倒了第一张骨牌   马国川:也就是说,您对辛亥革命的评价并不高?   萧功秦:对辛亥革命无非几种判断:一种判断,辛亥革命是好的,同盟会是民主革命;第二种判断,辛亥革命是资产阶级的软弱革命,所以要无产阶级革命;第三种判断,认为是辛亥革命是被袁世凯中断的民主进程。   相关新闻:   许倬云:一百年的路是“正反合”的过程   中国举行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大会 胡锦涛江泽民等出席   周瑞金:辛亥百年 从世界演变看中国改革路线图   民国史大陆版编纂30年出版 肯定蒋介石抗日作用   我认为,辛亥革命的意义没那么大,辛亥革命也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它恰恰是二十世纪大混乱的开端。如果没有辛亥革命,如果当时按照预备立宪大纲加快改革,在皇权不受挑战的情况下,社会还能够有序地前进。一旦最高权威没有了,人人逐鹿,内战就越来越大。   马国川:辛亥革命只是摘了满清一个烂桃子,革命本来也是一个不期而遇的革命,中国从辛亥一步步走到后来,很难苛责某一些人。另外,满清实际上已经死了,没有希望,也只能是走到这一步来了。   萧功秦:关键是我们从哪一个角度看历史。我不是站在哪一边,没有苛求历史人物“应该怎么样”。   我反对把辛亥革命说成是资产阶级的软弱革命,事实是,辛亥革命是一个的激进的排满革命。不是民主革命,而是民族革命,是在满清统治极其虚弱的情况下面开展起来的,所以轻而易举地就成功了,但是没办法把整个社会凝聚起来,只能采取凑合性的形式,这一定会造成社会的无序化。   马国川:但是,在慈禧死后,政治顶层已经真空化了,对下面还有能多大的威慑力量?   萧功秦:真空化也是暂时现象,如果武昌起义后后立宪派提出的“十九信条”全部实现,开明皇帝在上面实行立宪政治,就能够避免以前的真空化,仍然有可能在这个体制下面建立起一种有序的政治。但是这种方案被辛亥革命所推翻了,形成稳定体制的概率极低,几乎没有了可能。因为13个省组成了松散的邦联,然后又是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让袁世凯做总统。革命党限制的手段非常苛刻,完全没有现实操作性的制度安排,一定会造成社会的最高层的破裂,以后就变成一盘散沙。这个过程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逻辑,只要革命爆发,后面的就不可避免。   马国川:就是说,辛亥实际上推倒了第一张骨牌?   萧功秦:对,而且以后每一张牌都必然倒掉。武昌首义后,孙中山没有力量北伐,于是不得不接受与北方共建统一的政权,让北洋领袖袁世凯当上总统,面对北洋势力的“名实俱归”,南方革命派又不心甘,一定要因人设法,设计出一种难以操作的内阁制,来限制袁世凯这个总统的权力,让总统变为空架子才甘心,这样的民主体制肯定会引发党争与政治分裂的,这种体制就是“用芦苇编的小笼子关大老虎”的体制,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必然会政治崩盘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辛亥革命后的中国四分五裂,还不如清末开明专制式的改革。辛亥革命之后的悲剧,就是形成了中国的碎片化,延缓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我的一个核心的观点就是,辛亥革命以后的每一步都是不可避免的。   马国川:难道这个问题当时的有识之士都没有认识到吗?   萧功秦:一百年前的严复、康有为都认识到这一点了,他们作为旁观者还是比较清醒的。康有为为什么反对革命?他预见到革命以后的中国就变成了墨西哥?。   马国川:为什么不说,鸦片战争就是中国近代史的第一张骨牌呢?   萧功秦:中华帝国的调试能力很弱,在整整半世纪力,不断地挫折和失败,消耗了原来积累下来的政治资源,最后进入一个危机时期,变革的难度非常大,后来就很难避免革命。前面如果及时纠正,清王朝还有机会。比如说,第一次鸦片战争失败了,如果第二次鸦片战争表现好一些;第二次失败了以后,如果洋务运动能够有更多机会来弥补;甲午战争失败后,如果戊戌变法选人准确,也不至于后来的结果。从历史上看,清王朝确实是一步一步走向危机,但是每一个时期都有多种可能性。可是到了辛亥革命以后,就没有其他选择,只有一个方向了。   辛亥革命只要一爆发,各地风起云涌,很快碎片化,临时政府只能是联邦制;南北之间只能谈判,谈判的结果只能够是让袁世凯当总统;袁世凯当总统,孙中山制约他的结果一定是体制无法运作,最终只能崩盘;体制崩盘,社会肯定陷入无序状态。这些历史都是不可逆的,而此前的历史每一个部分都是可逆的,因为当时的统治者还有很多权威和能力,还有纠错机制。   马国川:换句话说,辛亥革命时历史的大背景已经完全转化了。   萧功秦:那时就没办法了,中国进入了不可逆转的历史隧道。   辛亥革命的历史教训   马国川:在辛亥以前,统治阶层方面有哪些问题是值得检讨的?   萧功秦:在面对西方挑战以后的整整半个多世纪里,如何应对西方挑战,如何进行社会的自我更新,这个过程是很复杂的,需要不断的学习过程。中国专制统治者的学习能力极差,和中国相比,日本的学习能力就强得多。因为明治时期日本有256个相对独立的封建番主,他们可以对西方的挑战做出独立的反应和决策。因此日本具有多元的试错能力,而中国只有一个最高皇帝,试错机会非常单一。   一元化的专制政体和多元体制比起来,前者内部的大一统结构往往缺乏应对危机的多元调试能力。一个真正的实现稳定变革的社会,内部需要一种多元整合机制。除了国家管控和干预的力量之外,让民间和个人具有多元的微观的试错的机会,社会内部的各个要素不同程度地参与社会的整合,他们的存在大大地减轻了中央政府对社会进行全面整合的难度,他们在支持和协助国家实现从旧体制向新体制转变方面功不可没。日本就有多元的整合机制。国家作为主渠道以外,民间社会和个人自主地面对着社会环境的压力,不断地进行着微观的调试。   马国川:这种多元整合能力恰恰是中央集权的官僚体制内部深深缺乏的。   萧功秦:在研究鸦片战争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深的感受,就是所谓“投降派”的那些大臣,如耆善等人最早意识到西方力量的强大,不能够用传统办法来制服,只能通过妥协“两害相全取其轻”。事实证明,这个判断是正确的。耆善等人作为谈判者或将领,直接面对西方,确实了解到真实情况。他们有两个判断,第一,西方人对中国没有领土野心;第二,西方的目的是做生意,而且讲信用,只要签订条约问题就解决了。这是避免中国损失最小的办法。在深宫里的皇帝不可能有这样的认识。   马国川:按说耆善等人都是皇帝的近亲大臣,应该能够影响到皇帝的认识啊?   萧功秦:尽管在前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又不能把真实信息告诉皇帝,否则自己就保不住了。所以,耆善被抓起来后,道光皇帝就派军机大臣审问他,你既然打不过,为什么不向我请求派军队?耆善连这样的问题都不敢说真话,只说“我老糊涂了”。事实上,知道信息的人都是悲剧结局,被赐死、砍头或者充军。皇帝永远得不到真实消息,他的信息极端的不对称。例如,清政府和西方签订的条约翻译成中文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文本,中文文本一律是卑微乞求的口吻。所以,皇帝没有吸取任何教训,仍然沉浸在他那个世界中心里。由于缺乏试错的能力,学习能力极差,使得统治者一次次丧失机会,最后陷入了总危机。   马国川:也就是说,君主专制在不断地把信息渠道给封闭掉。   萧功秦:对。第二次鸦片战争失败以后,恭亲王了解了西方,才有一些正确的判断。利用自主权做了事情,中国开始洋务运动。遗憾的是,洋务运动又受到国内严重的阻挠,一直不能成功。甲午战争失败后,中国陷入焦虑状态,开始走向进行改革。戊戌变法失败后,马上又是“庚子事变”,统治者的统治权威大面积流失,陷入了“急诊室效应”,想改革已经晚了。   所谓“急诊室效应”,是指专制帝国陷入危机以后面临的两难选择:在危机中改革成功概率非常低,不改革也是死路一条。慈禧以后,如果有一个能干一些的皇帝,可能情况好一些,但是大势所趋,已经没有人能够挽狂澜于既倒了。   马国川:专制体制学习能力差、信息不对称等问题一直存在,在面对新的文明形态挑战时,弊端更加彰显,最后很有可能走进一条死胡同。   萧功秦:今天回顾辛亥革命,这是值得当今中国人吸取的一个历史教训。从历史来分析,辛亥革命是一场失败的改革积累下来的危机结果,这个结果又开创了二十世纪大混乱的先河。一百年后重新反思,我们得到的一个最重要的教训,就是在现代化转型和改革过程中,应该加强学习能力和试错能力,培育多元的社会整合机制,让每一个个体和社会组织都有一定的自主能力,帮助国家来完成社会转型。要创造一些制度增加社会的试错能力,避免大的动荡,不要等到这个社会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进行改革。这是下一个一百年中国走向成功的现代化的希望所在。   萧功秦简介:   历史学家,湖南衡阳人,1946年生。现为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上海交通大学政治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包括:近代以来中国思想文化史,当代中国政治思潮,发展中国家现代化理论与比较,二十世纪中国变革史等等。现在主要从事当代中国转型政治学研究。主要著作:《儒家文化的困境–近代中国士大夫与西方挑战》、《萧功秦集》、《危机中的变革–清末现代化进程中的激进与保守》、《与政治浪漫主义告别》、《知识分子与观念人》、《中国的大转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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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法国报纸摘要: 辛亥革命百年海峡两岸各说各话

费加罗文章继续引述白夏的评论指出,在台湾其实很简单,目前台湾当政的国民党因此而可以进一步强调历史的延续性。但是让北京尴尬的是中华民国确实是亚洲的第一个共和国,但是当时的理想和原则很难让人衡量当代中国模式的标准,根本听不进去权力分立和少许的言论自由。而正是在2011年,又吹起一股“阿拉伯春天”之风,有些革命的理念成为热门话题。 北京方面的尴尬还可以从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的活动的组织上看到,中国领导人试图让历史走钢丝。当然,武汉今天庆祝辛亥革命的领导者孙中山这个过于庞大的英雄人物,武汉出资两百万欧元举行庆祝活动,纪年辛亥革命博物馆今天揭幕。还有本月初开始与观众见面的大型电影“一九一一”,等等。 北京的尴尬还可以从意识形态审查官的做法中看到,两个星期之前,当局以后勤方面的原因取消香港制作的大型歌剧“中山,逸仙”。其实这部歌剧作品仿佛并没有爆炸性的政治内容,更为着重描述孙中山和宋庆龄的爱情故事,但是一定是不符合官方制定的宣传路线。此外,一所大学关于辛亥革命的研讨会也被取消,一部由英国皇家历史研究院成员,香港史学家主要讲述孙中山如何受到西方教育影响的孙中山传记何时上市,一直期待批准,中国人大教授张明的1911仿佛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此外,法国财经报纸回声报就恐怕美国经济疲软促使美国国会和政府攻击北京被指非公平的做法,回声报文章围绕华盛顿如何向北京施加压力展开。费加罗经济副刊围绕中国使像汤姆逊或阿尔卡代尔等法国品牌复活撰文。 法国社会党初选昨天举行的第一轮投票和法德领导人萨科齐和默克尔定期一个月时间挽救欧元两大主题占据法国全国性报纸头版头条位置。霍朗德和奥博利在初选中的成绩与预期结果相符,出乎所料得是蒙特布尔以百分之十七的选票成为第三,遥遥领先于罗亚尔。费加罗报和巴黎人报同出一辙都说,霍朗德和奥博利的决斗,蒙特布尔是裁判员;高达近两百五十万的法国公民踊跃参加社会党初选投票,解放报认为,法国左派选举胜利。法国财经报纸关注巴黎和柏林如何挽救欧元:回声报说,法德许诺出台反危机措施;论坛报说,挽救银行——两千亿欧元令人头痛。只有十字架别出一格,关注突尼斯,埃及等阿拉伯世界妇女走入政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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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日《每日新闻》中国:戒严「辛亥革命100年」

核心提示:无论是对中国还是台湾,辛亥都是必须直面的复杂课题,迎接百年纪念时他们都会遇到进退两难的困境。 原文: <中国>厳戒「辛亥革命100年」 来源:《每日新闻》 发表:2011年10月10日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 【原文配图:在中国召开的辛亥革命100周年纪念大会上,孙文的照片成为背景。】 10月10日是打破了中国2000多年的专制统治、建立了亚洲最早的共和国的”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在中国大陆和台湾,都将其做为重要的节目,表达了自己身为革命领袖孙文的继承人所具有的”正统性”。但是,对刚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的中国,和民主化后的台湾来说,辛亥都是必须直面的复杂课题,迎接百年纪念时他们都会遇到进退两难的困境。 中国:新革命恐惧症 “中国共产党人是孙中山先生开创的革命事业最坚定的支持者、最亲密的合作者、最忠实的继承者”。10月9日上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的辛亥革命100周年纪念大会上,胡锦涛主席的演讲这样表达了孙文和共产党的关系,强调了共产党”开启了中华民族发展进步的历史新纪元”的功绩。 在孙文的主要思想三民主义(民族、民权、民生)中,中国的领导人在民族主义里看到了自身的”正统性”。在这一天的演讲中,胡主席23次使用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一提法,并表明中共完成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历史任务”。 辛亥志士的子孙以及日本等海外的革命支援者的子孙也出席了纪念大会。在北京之外,辛亥革命首义之地湖北武汉等地也召开了庆祝活动。 但是,并非所有中国人都沉浸在庆祝的氛围中。 10月10日,武汉纪念仪式的会场周边10米处站着武装警察,他们在监视过往行人。在市内,警车来往不绝,被栅栏隔开的广场中正举行这仪式的彩排。”从没见过这样的警戒。”当地的一个男性市民这样困惑的说。在北京的国家大剧院原本预定从9月末开始上演香港剧团编排的描写孙文的歌剧,但在近日被取消。 “共产党为了主张政权的合法性召开各种仪式,但是他们对民间活动的过度反应更为显眼。”北京理工大学的胡星斗教授这样评论。怎样描写孙文、怎样评价辛亥革命的意义,当局对此紧绷着自己的神经。 北京的中国作家指责”在今日中国’革命’成了敏感词”。”革命”会让人想起2月以来由”阿拉伯之春”引发、互联网上呼吁的”中国茉莉花革命”。 贫富差距的扩大和腐败的严重引起了国民的不满日益高涨,当局强化了对集合的封锁和对人权活动家的管制。致力于支援艾滋病感染者活动的江天勇律师,在茉莉花集会的呼声出现的前一天(2月19日)被蒙上眼带走,并被拘禁了2个月之久。”在讯问中遭到暴力虐待,被强迫写了200页以上的悔过书。释放时体重下降了9公斤”,江天勇这样回忆。 孙文以”民主共和”为理想的革命过后100年,以继承者自居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开始警戒新的革命。 中国:孙文遥远的理想   中国领导人身上与民权主义截然相反的强权政治色彩愈见浓厚之时,各地正在展开五年一度的人民代表选举。试图用自己的手解决社会矛盾、不受共产党和政府组织推荐的”独立候选人”在中国版推特”微博”上逐一表达了参选的意向,期待”为一党独裁体制开一个小洞”。但是,当局警惕独立候选人为威胁到独裁体制,抹杀了这颗”民主的幼芽”。 广东省广州市,在区县一级的人民代表选举中至少有14人表明了做为”独立候选人”的参选意向。但是,当局通过其家庭对其施加压力,并使用资格审查等方法进行妨碍,结果这些人在9月当选的人数是0。 以强拆为主题出版小说的四川作家李承鹏和上海作家夏商等名人也在微博上表明的参选意向,但也因为当局压力而放弃(译注:似乎没有看到公开声明说李承鹏已经放弃独立参选。)夏商在微博上说:我知道了体制能够操纵当选和落选。希望大家能明白这伪民主的真相。 在民生方面,问题同样接连不断。中国领导人把孙文构想的覆盖中国全境的铁路网建设做为经济发展的象征,大量而快速的建设高速铁路和大城市地铁。但是今年7月在浙江省温州市发生的高铁事故中有40人丧生,9月又发生了上海地铁追尾事故。经济建设速度优先于安全的发展模式引起了国民的不满。这种不满在有3亿使用者的微博上得到放大,传统媒体也不能无视这种声音。这一状况加强了当局的警戒。采访铁路事故的中国记者曾透露,上海铁路事故后上级交待了当局”不要进行过度的独立报告”的指示。 10月9日的演讲中,胡锦涛主席说,”辛亥革命先驱的美好憧憬,今天已经或正在成为现实,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但是,在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强化民权的政治改革和保障民生的问题的情况下,演讲在20分钟后结束。 台湾:忙碌的大会   另一个重视辛亥革命100周年的当事人,台湾的马英九总统,强调中国和台湾最大的不同是”自由和民主”。10月3日,总统府直属的智囊团中央研究院召开了回顾辛亥百年的学术会议。在会议上马总统说:国父孙中山在中国大陆没能实现的理念,在台湾渐渐实现了。台湾的自由和民主真正继承了国父的精神。 辛亥革命后,在1912年成立了中华民国。台湾在10月10日召开了第100次庆祝中华民国建国的纪念大会。曾经有两岸共同举办纪念仪式的提议。马英九政权在2008年5月上台以来,改善了陈水扁政权时和大陆的关系,大陆方面也考虑通过共同举办来向世界显示两岸同属中华民族,建立”一个中国”的印象。  中华民国的国民党政权在大陆的内战中输给了中国共产党,在1949年逃到台湾。两岸分裂后台湾仍然使用中华民国的年号,保持”中华民国依然存在”的立场。另一方面,中国大陆”中华民国被打倒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的立场和台湾截然不同。两岸以经济为中心的交流不断深化,但”谁和谁的交流”这个钻牛角尖的政治问题仍然尖锐。 在大陆举行的纪念1911年3月29日被称为辛亥革命序章的黄花岗起义的活动中,国民党名誉主席吴伯雄曾计划出席,但最终取消。台湾和不承认中华民国的大陆政府的任何接触,都无法抹去被统战的印象。明年1月举行的总统选举中,竞选连任的马英九一定会招致”出卖台湾主权”的批判。 台湾内部同样存在矛盾。辛亥革命是中国大陆的事。辛亥革命时台湾被日本统治。两岸分裂后从大陆逃到台湾的外省人及其子孙,和台湾土生土长的本省人及其后代,对辛亥革命是否是”自己的事”存在着极大的观点差异。 以辛亥革命为焦点,两者的对立只会继续加深。正是以此为背景,做为外省人的马英九总统,在10月10日的庆典上,并没有使用辛亥革命100周年,而是用了”中华民国100年”做为主题。 “孙中山先生和辛亥革命先驱振兴中华的宏愿,应该成为两岸同胞的共同追求”,”两岸中国人面临着共同繁荣发展、共谋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机遇” 胡主席在10月9日的演讲中这样强调。他还向台湾重申”以和平方式实现统一,最符合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国人的根本利益”。但是,看到辛亥革命100周年这一事件中两岸所占的位置就知道,他们还隔的很远,很远。 【北京・成沢健一、上海・隅俊之、台北・大谷麻由美】 相关阅读: 永恒的造反?中国式抗议中的延续性与断裂性 发送邮件至 yyyyiii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即可订阅译文;译者的音频博客已登录iTunes,到 这里 即可收听往期的译者音频节目;下载更新需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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