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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的版本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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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19日 (五) 01:50的最新版本

3月17日,公众号“犀利声”发表公号文章《一位高中生给“方方”阿姨的信》,文章以一位高中生的口吻“批评” 方方在武汉疫情期间“家丑外扬”,”您是一个作家呀,是灵魂工程师啊!您应该给大家信心啊!您那样做,和把’羞愧事’拿到大街上吆喝有什么区别呢?而且您老还一脸的理直气壮。”

“我看了您的日记,我在琢磨,今天时代已经不是那个时代,鲁迅时代的使命还是今天作家全部使命吗?在一个光明时代,作家的主要精力是多用在提振民族精气神上,还是一味地聚焦不足之处,不停地揭露和追问呢?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您肯定能。您是作家!”

在第二天的日记《方方:那时的我们,就像今天的你们(3月18日)》,方方回应了这封高中生的信:

今天还有一件事我无法回避,估计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的回复。就是有一个自称十六岁的高中生,给我写了一封公开信。信中有很多漏洞,以致无数朋友说,这显然不是一个十六岁学生所写,更像一个五十来岁的抠脚大汉的作品。不过,无论是也不是,我还是准备按十六岁学生的信来作回应。

我要说,孩子,你写得不错,充满着你那个年龄人的疑惑。你的想法很合适你,你的疑惑是教育你的人给的。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我无法解答你的疑惑。看到你的文字,倒让我想起很多年前我读过的一首诗。这首诗是白桦写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和剧作家哦。我读这首诗的年龄大约是12岁,这是在1967年的“文革”中。那时,整个武汉的夏天,都在武斗。就在这年,我这个小学五年级学生,得到了白桦的一本诗集,诗集名为:《迎着铁矛散发的传单》。其中第一首诗是《我也有过你们这样的青春》。诗的第一句:“我也有过你们这样的青春,那时的我们就像今天的你们。”我读这首诗时,非常激动,并且永远记下了。

孩子,你说你16岁。我16岁时,是1971年。那时候,如果有人跟我说:“文化大革命是一场浩劫”,我一定会豁出去跟他争个头破血流,而且他就是说三天三夜道理也说服不了我。因为我从11岁起,接受的就是“文化大革命就是好”的教育,到我16岁时,这教育已经进行了五年。用三天三夜的道理来说服我,远远不够。同理,我也不可能解答你的疑惑。我就是说三年,写八本书,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因为你也有至少像我当年一样的五年。

但是我要告诉你,孩子,你的疑惑迟早会得到解答。而那个答案,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十年,或是二十年后,有一天,你会想起来,哦,我那时好幼稚好下作呀。因为那时的你,可能已是一个全新的你。当然,如果你走的是一帮极左人士指引的路,你或许就永远没有答案,并且终身挣扎在人生的深渊。

孩子,我还要告诉你:我的16岁时代,比你差远了。我连“独立思考”这样的词都没有听说过。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需要独立思考,我的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学校说什么就是什么,报纸说什么就是什么,收音机说什么就是什么。11岁开始“文革”,到21岁“文革”结束,这十年,我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我从来没有过自己。因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只是一台机器上的螺丝钉。随着机器运转,机器停,我停,机器动,我动。这状态,大约也像今天的你(而不是你们,因为现今16岁孩子中很多人相当有独立思考能力)。幸运的是,我的父亲说:他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全都能上大学。父亲说那番话的样子我还记得。所以我在当搬运工的时候,一心想实现父亲的遗愿,于是我考上了大学:中国最美丽的武汉大学。

孩子,我经常为自己感到庆幸。虽然我的少年时代接受的尽是愚蠢的教育,但我却在青年时代得以进入大学。我在那里,如饥似渴地学习和阅读,与同学们一起讨论非常有意义的话题,并且开始了我的写作,终于有一天我知道了要独立思考。我还有幸地遇上了改革开放,更有幸参与了整个改革开放的全程。我看到结束“文革”浩劫的中国,从那样落后的状态,一步步强大。可以说,没有改革开放,几乎就没有今天的一切,包括我写这份公开的日记以及你给我写这封公开信的权利。这一点,我们都要庆幸。

孩子,你知道吗?改革开放的前十年,几乎是我自己和自己斗争的十年。我要把过去挤压进我脑子里的垃圾和毒素一点点清理出去。我要装入新的东西,我要尝试用自己的眼光看世界,我要学会用自己的脑子思考问题。当然,学会这些,是建立在自己的成长经历、阅读、观察和努力的基础上。

孩子,我一直以为这种自己与自己的斗争,自己给自己清除垃圾和解毒的事,只会在我这一代人中进行。意想不到的是:你和你的一些同伴,将来也会有这样的日子。那就是,自己与自己斗争,把少年时代脑子里被灌入的垃圾和毒素,清理出去。这个过程,倒是不痛苦,每清理一次,就是一次解放。一次次的解放,会把一个僵化麻木带着锈迹的螺丝钉,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孩子,你听得懂吗?现在,我要把这一句诗送给你:“我也有过你们这样的青春,那时的我们就像今天的你们。”

此后,网络上出现数篇文章对此进行反驳、调侃。

3月18日,“赤评”公号发表文章《替方方阿姨给一位高中生回信》:“人和兽的区别是什么?人有自己的灵魂,有自己的良心。你也说:“老师曾教导我们:一个人说话要拍胸膛,而不是拍屁股。”老师教得没错,说话拍胸膛的意思,就是讲话要对得起良心,不能说假话。另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要敢讲:胸膛一怕,怕什么,LZ到处说!”

3月20日,公号“PHILOSOPHIA 哲学社”发表《几名高中生给另一位高中生的信》,几位高中生“在朋友圈看到你那篇《一位高中生给「方方阿姨」的信》时,都不由得悚然。倒不是因为你的观点多么出奇、思想多么高深,而更多是因为你圆滑油腻的议论策略对写信给方方的高中生进行了逐条反驳”。这几位高中生认为: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你没有仔细阅读《方方日记》就得出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无稽之谈,又煞有介事地依此问诘、攻讦方方,讥讽那些比你高尚得多、也因此苦痛得更深的人们。

「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历史上从不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人,但同样不缺乏勇于揭露黑暗者:正是因为他们存在,我们才能在这里谈论光明。方方阿姨就是其中一位:她为人为文或许仍有瑕疵,但有该受到肯定之处。高中生应当向她学习,独立思考、自由发声。

3月20日,公号“彬彬有法”发表《一位高中生写给“杜甫叔叔”的信》,信模仿《一位高中生给“方方”阿姨的信》的语气给杜甫写信,对“高中生”讽刺。

3月24日,公号“大社老记有话说”发表《我是那个给方方写信的高中生的爷爷,是谁给我孙子灌输的极左思想?》,语气模仿高中生的爷爷,对高中生的文章进行了批评:

你的信里充满了对西方的仇恨,是谁在你这样幼稚的心田里、在你还没有辨别是非能力的时候播下仇恨的种子,教给你这样的16岁的孩子从小就对别的国家、别的民族如此的深仇大恨?其心何其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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