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
来自China Digital Space
快递员、外卖骑手均属于即时配送行业,为中国互联网经济提供最后一公里配送服务。快递员、外卖骑手与网约车司机被中国官方称为“新就业形态人员”,其就业规模在2022年达8400万人[1]。因该行业存在工作强度高,收入不稳定,福利保障低,被平台盘剥等特点,被认为是血汗劳动的代名词。
高强度工作
《南方周末》2023年6月的一篇报道中对快递员胡安焉经历的描写:
这一段生命历程完全可以用时间与金钱量化,浮现出一张五颜六色又严格遵循计算法则的数据图。基于北京的生活成本和工作强度,周围的快递员、送餐员的平均工资是7000元。每月工作26天,日薪就是270元;除去准备工作和往来各小区的两个小时,每天派件九小时,平均每小时产出30元,即每分钟0.5元。他派一个快件平均拿到2元,每四分钟派出一个快件才不至于亏本。[2]
平台盘剥
《财经杂志》在2023年3月的文章《快递员的生死疲劳》中称快递公司是“罚出来的利润”:
抖音上有一段视频,一个快递员向家人大声哭诉:“妈,我不想干了,我今天又被罚了二百。”
一个极兔快递员说,你能想象一个月罚款1000多元的心情吗?本来就是入不敷出的家庭,舍不得吃穿。
更让快递员无奈的是,很多罚款非常不合理。一位极兔快递员说,在总公司的规则中,如果顾客在网络平台购物之后给物流差评(五星里面给四星以下算差评),快递员要被罚50元 – 100元。但是,很多顾客对物流不满,是嫌速度慢,这其实和快递员的关系不大。据了解,“通达系”各家都有类似的规定。
虽然不同城市不同公司的情况有所不同,但大部分“通达系”快递员送一份快递只能赚0.5元-1元。50元看起来不多,却是快递员派送50-100个包裹的收入。[3]
新冠清零政策下艰难维生
《故事硬核》记录了2022年11月末中国结束新冠清零政策前夕,即时配送骑手因封控而风餐露宿:
与张胜三兄弟不同,睡在“安居大厦” 3层的赵德生独来独往,从不跟其他骑手组团,怕被“密接”、怕“阳”、“怕挣不着钱”。
凌晨3点,赵德生停止接单了。“安居大厦”的角落里,有的骑手已经入睡了。有铺盖的骑手不太怕冷,就睡在光线昏暗、没人走动的逃生楼道里。没铺盖的骑手大多选择商场墙角的送风口下,那里暖气充足,运气好的话还有充电插口。有人买来毛毯当床铺,一块毛毯挤着三名骑手。有人直接用商家废弃的纸板箱、泡沫垫在身下。最精简的一名骑手,没有任何物品,罩着头盔,双手插兜,笔直地躺在一个充电插口旁,鼾声如雷。
张胜总结了一份“夜宿指南”:大厦高层厕所附近的楼道是最好的,暖和,有充电的地方,离厕所也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靠近紧急出口,“来人的时候好跑”。[4]
维权者被抓
维权网于2021年3月报道了此前据传被抓的“外卖骑士联盟盟主”陈国江的近况:
2021年3月24日,律师会见了“盟主”陈国江。据悉,律师说陈国江精神状态还好,目前案件还处于侦查阶段,等待公安机关送检批捕。律师也告知因相关法律,不能讲案情。3月17日,陈国江家人收到了他的刑事拘留通知书,涉嫌寻衅滋事,目前被关在北京朝阳区看守所。
……
2021年2月,北京外卖快递员为了生计和响应疫情防控就地过年,继续留京工作跑单,但因“饿了么”、“美团”等外卖平台刻意设置额外超级工作量,以使快递员因完不成任务而被克扣奖金,其为追诉公道,再次组织同行抵制外卖平台压榨骑手的劳工权益,但很快遭打压,与多名相关快递员被北京市朝阳区警方抓捕,罪由不清,至今不予释放;
外界普遍疑称,因其组建的“外送江湖骑士联盟”群组,已联系有上万名骑手,影响力甚大,成为实质上的外卖骑手“工会”和维权组织,遂令中共当局感到恐惧,故而被抓。[5]
外卖配送行业建党委
2023年12月河南日报发表了题为《郑州外卖配送行业党委成立》的新闻:[6]
为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加强党对外卖配送行业的领导,完善外卖配送行业党的组织和工作覆盖,加强新就业群体党员的教育管理,12月8日,郑州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组织召开郑州市外卖配送行业党委成立大会,标志着该市外卖行业融入新的组织序列、担当新的政治使命、迈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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