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23日 17:12:54

  《振翰南溟金石声——何与怀博士研究选集》已由新希望出版社出版。本文忝为序言
 
   

  心系故国别样情怀
   ——何与怀博士印象
 
   鄢烈山
 
   

  旅澳的朋友们编了一本何与怀博士的研究文集,其意之一应该是为仁者祝七旬大寿,并以之见证孔夫子“从心所欲不逾矩”的人生境界之可期。我有心也来略表敬意,惟恐夏虫不配语冰,言不及义。
 
   我知道自己与何博士之间的差距。从时间上来说,我发蒙时正值“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舞中华,亲历了自此而始的种种喜剧、悲剧、闹剧和壮剧,而何先生年长我十岁,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历次政治与社会运动的目击者,甚至参与者,举凡上世纪后半页中国大陆人经历的般般件件他都了然于胸。从空间上讲,他留学海外,旅居澳洲,视野开阔,体验真切,所见所识非我等坐井观天者可以比拟。就知识的广度和学力的深度而言,何博士本科就是外语,研究和教授英美文学,学贯中西,理究普世,功底自是只认得几箩筐方块字的我辈不可望其项背的。
 
   然而,学兼中西的大有人在,当今中国大陆有名的那些“新左派”,不少是美国名校出身,回国来混,不乏“西餐叉子吃人肉”者,人称“叫兽”。更有历经了“反右”、“文革”等劫难的精英分子,“反自由化”时做先锋,如今“唱红”与“黑打”都很卖劲,可见人的经历与体验也不一定都是可靠的精神财富——要不,怎么会有“受虐狂”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说呢?
 
   那么,是什么让何博士特别令人钦敬呢?
 
   学养深厚,交游广泛,精力充沛,号召力和组织力强,这些我所歆羡的才华和品质,只要翻一翻他所著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治文化用語大典》,他主编的《《澳华文坛掠影》、《澳华新文苑丛书》(第一卷名《依旧听风听雨眠》,第二卷名《最后一课》),但可感知大略。这些才华与品质固然难得,与后天修为有关,而禀赋天资却要占很大比重,不是什么人想学就能学得来的。
 
   殊为难得的是,他身在域外,却心系故国,那么深挚地关注中国大陆知识分子和普通民众的命运,关注中国的民主与法治建设进程,自由与人权的推进步伐。他写港台大家梁羽生和陈若曦等人,这是顺理成章,是他研究文学的本行,也是文坛酬酢的佳话。但他也为中国的农民工(这世界特有的称谓,“离土不离乡”的烙有农奴金印的永远的临时工)而动情(见《依旧听风听雨眠》之《痛苦是她诗歌的源泉——试谈刘虹的人生与诗品》)。对底层被损害的人,他有贵族列夫•托尔斯泰般难得的悲悯情怀;却不是一个民粹主义者,这只要读读他的报导文学集《北望长天》的目录,看他为储安平、刘宾雁、王若水、林昭、遇罗克、张志新、杨小凯等中国的先知树碑立传,便知他的思想态度了。
 
   海外华裔,除了已本土化的,心系故国者,现在大抵有两种人。一种是所谓“爱国”华侨华人,他们特别爱听爱讲夸奖中国的话,见不得谁批评中国的过去和现在,视批评与检讨者为“反华”。这种人的情感状态与心理动机又分为两类。一种是基于本能的护短和近于自欺欺人的虚荣心,觉得说中国好,自己才有面子,反之就是与自己过不去。这种心理不难理解,就像出嫁的女儿不乐意听人家说她娘家的人“坏话”,尽管她也知道娘家的父兄不成器。另一类人是别有所图,希望成为统战对象,有机会到中国,从中国的财富增长中分一杯羹。
 
   另有一种人,他们是被迫背井离乡,像东汉流落“荆蛮”而作《登楼赋》的王粲,觉得发达国家“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遭纷浊而迁逝兮,情眷眷而怀归兮。”这种人“气交愤于胸臆”,对中国现实的诅咒多于冷静的反思。
 
   何博士与这两种人的情怀都不同。他身栖南半球,并非失意之人,北望长天,心忧中华,哀民生之多艰,更哀民权之不能彰扬,民智之被蓄意蒙蔽;他长叹息以掩涕,却不为一己的荣悴。他的心态是从容而明净的,为中华民族的志士仁人立传,岂止为了促进当下中国的与世俱进,也是为我华族华人永续正直仁勇的血脉,而不论其子孙将在何方图生存求发展。
 
   让我将深圳女作家刘虹发表在《澳华新文苑》第58期上《致乳房》中的句子,借其字面移作何博士情怀的写照,为这篇小文作结:
 
   “而你是历史,终要把心底的创伤移民到皮肤上
 
   且保留双重国籍,以便在哪儿都有疼的义务
 
   从此,面对贪婪的世界敞开你硌手的安祥”
 
   2011/05/08   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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