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ridged (断桥：咬牙做事), 信区: History
标 题: 覃显文：揭密中国的特供制度
发信站: 一路BBS (Wed Apr 20 00:55:23 2011), 本站(yilubbs.com)
覃显文：不知道今天的特供制度是什么，希望中南海也出一个广东中石化一样的深喉。下文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看完后，知道了几十年前“特供”这个东西之后，才真正明白现在要搞的阳光政府、官员公布财产的难度真大。势比登火星。
前不久，看了一组图片，是关于中央国家机关特供产品授牌仪式的。想想也是，人代会上他们底气那么足，原来是有原因的。因为瘦肉精、毒奶粉、染色馒头、地沟油…这些东西在当前制度下，他们都天然免疫了。
大跃进时期大面积饿死人时“干部特供制度”
大跃进时期大面积饿死人时“干部特供制度”（上） 大跃进运动中所放创世纪的卫星越来越高，高到半天云雾之中，高得凡夫俗子看不清，闹不明。可现实社会的实情却惊醒了一些良心眠睡者。1958年的下半年大面积饿死人之初，这些良心眠睡者效法古代官吏开仓放粮救灾，却被戴上“反党集团”的帽子，打入十入层地狱永不翻身，也牵连成千上万的人遭殃。运动饿死近四千万百姓，几亿人民面呈菜色，上亿子民忍受着水肿病的煎熬。在这前所未有的浩劫中，有一个群体独善其身，还是吃香喝辣，还是楼堂馆所。舞照跳，戏照赏。闲情逸致作诗，观花，看景，开神仙会。人世间的美味佳肴照吃，妩媚娇娆，环肥燕瘦之色照收，四人麻将照玩，风花雪月，舒爽惬意，仍坚持一个指头与九个指头之说，尽情地享受着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天堂的优越性。他们养尊处优地海边避暑，寒冬暖水游泳，高贵奢侈和优雅的凡人生活。所有这一切都缘于后勤保障体系的特供制度“干部特供制度”及其特供体系。
革命家们进入中南海后，公安部设食品专供站，中南海特需供应站。对外称北京饭店招待所，由苏联特供专家设计和监督建造，设四科一室，管辖几个专门生产基地，规模大的是巨山农场，专为中央领导人生产，特制，加工优质的粮油，菜蔬，水果，肉，鸡鸭，蛋，奶及其它副食品。基地有专用屠宰厂，肉食加工厂，糕点糖果加工厂，熟食制作车间，检测化验室等专门设施。这些设施皆属苏联最先进的。食物从原料生产，采摘，采购，监测，加工，制作，化验，包装，调运，配送，验收各环节，皆有专职人员，专门车间，专用设备，专库，专车进行。必须数量，质量，品种，及时，安全，一丝不苟，全力以赴，万无一失。1956年这项“政治任务”由公安部移交北京市负责，隶属北京市第三商业局，后划归二商局，机构正式名称“北京市食品供应站”。坐落在东安门大街34号，为保密不叫全名只称“34号”。特供标准依每人的权位高低，官职大小，有所差异，分为一级首长，二级首长，三级首长……等等。如简称四副双高的首长，中央明确规定除按照北京市居民定量供应外，每户每天再供应鲜肉1斤，每月供给鸡蛋6斤，白糖2斤，甲级香烟2条，食油，果蔬等适量。正副部长级的，除按北京市居民待遇之外，每人每月再供鲜肉4斤，鸡蛋3斤，白糖2斤，甲级香烟2条，鲜菜，果蔬等。正副司局长级的，每位每月再供鲜肉2斤，鸡蛋2斤，白糖1斤，甲，乙级香烟各一条。行政七级以上的，每人每月再供给鲜肉4斤，鸡蛋3斤，白糖2斤，甲级香烟2条。按级规定特供明确严格。还有“军特供”“国宴特供”“两会特供”“外国专家特供”“运动员特供”等名目繁多的特供，规格明确，标准各异。细到“侨汇供应”在大陆的侨眷实行商品供应优惠政策，凭“侨汇券”增加供应粮食6公斤食油1公斤，白糖2斤，鲜肉2斤，还有棉布10尺。
最高层的特供更是严密，但不受标准限制，有报道称-特别喜欢吃长沙东方红渔场的活鱼，于是安排专机每周定期往返北京——长沙，专为-空运活鱼。历代皇家宫廷饮水“玉泉”是最高层的饮用水，也是玉泉山农场专为生产大米的灌溉用水。-最爱喝的茶是龙井，产在一座特别的小山顶上，他爱抽的雪茄，也是从“晒烟之乡”之称的四川省什邡县，抽调专门人才来京城组成“132”特供烟生产组，秘密为-制作雪茄。-喜欢游泳，进北京城第一个在玉泉山修建游泳池，事后毛批评其夫人并说建造费五亿元（旧币）由其个人承担。中南海内著名的室内游泳池，池水是靠锅炉房把水蒸气用管子输入来烫热保持温度的，其耗资非常巨大。他也喜欢别墅，北京城就有五处，在全国各地建有五十多所别墅，这些别墅往往地处优美的风景区，于是整座山或整片湖泊或海岸便被封闭起来，专供毛享用。就是在大面积饿死人最为严重的时期，也花数亿元在韶山修了个滴水洞，其特别的设计和设备的先进与功能的齐全，还有室内的豪华，都不能使饿死的百姓们灵魂在天堂安息。-家的几个厨师是国内顶尖高手，也经过严格的审察，可做饭菜时管家必须在厨房内监视，也负责尝菜，尝味道，尝安全。全国饥荒最为严峻时，营养专家与毛家厨师为-精心制订了西菜，西菜汤菜谱。这份菜谱包括七大西菜系列，即鱼虾类，鸡类，鸭类，猪肉，羊肉类，牛肉类，汤类。
鱼虾类：蒸鱼卜丁，铁扒桂鱼，煎（炸）桂鱼，软炸桂鱼，烤鱼青，莫斯科红烤鱼，吉士百烤鱼，烤青菜鱼，菠兰煮鱼，铁扒大虾，烤虾圭，虾面盒，炸大虾，咖喱大虾，罐焖大虾，软炸大虾，生菜大虾等。
鸡类：黄油鸡卷（鸡排），软煎鸡徘，鸡肉饼，鸡肉元，大王鸡肉饼，鸡肉丝，罐焖鸡，红焖鸡，葱头焖鸡，青菜焖鸡，纸包鸡，鸡丁敏士，椰子鸡，奶油鸡等。
肉类：烤猪排，烤猪腿，炸猪里几，炸猪排，馏猪排，法国猪排，意式奶猪等。
牛羊肉类：因为-不是很喜欢，因而只是偶尔掺杂一些品种进去。
牛羊肉有：羊肉串，烤羊腿，烤马骏，白烩羊肉，煎羊排，煎羊肝，牛扒，煎牛肉，咖喱牛肉，伏太牛肉，酸牛肉，烩牛尾等。
汤类：奶油汤，牛尾汤，红菜汤，鸡杂汤，腰子汤，葱头汤，红花鸡汤，饺子汤，红鱼汤，卜菜泥汤，巴粒米汤，什锦汤，鸡蓉鲍鱼汤，鸡汤蓉汤，意国面条汤，龙须菜汤等。
摘自《-遗物事典》红旗出版社1996年11月版。
为了做到绝对安全，特供体系的业务干部和职工皆由市商业局选调，可保卫干部和化验人员则由公安部八局任命和市公安局选派。正是这种选派，特供体系也具有绝对的特权。也因其特供工作成绩优异，服务对象满意，受到中央多次表彰，曾有9位同志先后荣获-接见的殊荣。全国各省市的特供体系也是按照这模式建立的。保证了全国各地各党政军学商及企业的干部和各社会特殊群体的特供。这体系体现的是等级森严，明文规定了等级与待遇标准成正比，可最高层少数人的享受却模糊未作具体规定，且不计成本，过于奢侈，也剌激了奢望的滋长，私欲的膨胀。也使官僚体制强权化和野蛮化得到超越时空的强化，也使中国传统旧文化中的官本位化和等级化得到空前的强化。
大跃进时期大面积饿死人时“干部特供制度”（下） 这特供制度使破落家庭出身的新权贵们重新挺直了腰，昂起了头，意气风发地主沉浮。与天斗，与地，与人斗，豪情万丈地看今朝。正如《历史在这里沉思》书中所说：“他们享受着五千年来封建帝王做梦都想不到的现代化生活，而掌握的权力又是现代西方资产阶级政客们享受不到的封建特权”。据《童年琐忆》书中“省委大院”一节中记述1958年大跃进年代里，作者说我也吃过一回香，喝过一回辣。他讲述童年在河南省委第二书记何伟伯伯家渡寒假的经历。何伯伯住的省委大院有前后两个院儿，前院是办公区，后院是宿舍区，前后院都有解放军站岗。他住的是两层独立小楼，好大好大，地面是木地板。我一人住了间客房。吃饭的屋子就像个小食堂，一面墙是落地的玻璃窗，厨房也很大，炒菜的灶是那种饭馆用的大土灶，火又大又冲，有专门的厨师。顿顿饭都是山珍海味。记得上的一道鱼，下边铺着一层脆脆的干粉丝，上边的鱼煎得焦黄焦黄，被一种味道极鲜美的汁盖着，色香味都诱人。早上每人一杯牛奶，配一个煎鸡蛋，省委大院的生活就是天堂。我还几乎天天晚上看戏，不是京剧就是豫剧，我们总是坐在最好的位子上，记得剧院里总是冷清的，没几个观众，往往看完戏回家时，何伯伯的麻将局还没有散呢。春节那几天伙食更是好，顿顿好菜，主食花样也是好几种。回来后听从河南探亲回来的蔡阿姨提起，河南的饥民发生过抢国家粮库的事情，军队开了枪，打死了人。著名电影演员刘晓庆的自白录中说她父母是川东地下党员，对革命有过贡献，解放后经济上有着比别人更优厚的待遇。父母级别较高，我们总是有补助。记得最清楚的是有高知专用票，时常发给我们黄豆吃。我们还每隔一段时期可以凭票在饭店改善伙食，饱餐一顿。这期间，我的家乡四川成都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有好几次和妈妈在街上，在公共汽车站旁都看见过饿死的人的尸体。还有我国著名杂交水稻育种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说，大跃进时饿死四五千万人，当年他亲眼看到过倒在田地及路边的饿死的人的尸体。五十年后的采访，袁隆平面露的悲伤仍然让人不寒而栗。
1949年一群革命家进京赶考，在1950年4月出台了《中央级行政人员工资标准（草案）》，规定党政人员最高一级的工资收入可以是最低一级的28．33倍。1955年8月，统一实行职务等级工资制。新标准进一步提高了高干们的工资待遇，而且将工资等级进一步增加到30个级别，最高一级560元，最低一级仅18元。京官们加上北京地区物价津贴16%后为649.6元，最低工资仅为20.88元，工资差距扩大到了31.11倍。此次改革13级以上干部，除行政1级外，平均增幅达14．35％，而14级以下干部平均增幅2．26％。从绝对数来看，低级干部最少月收入增加只有0．23元，而高级干部增加最多的达到95．67元，相差达416倍。几个月后，1956年国务院又颁布了新的工资标准。这次工资调整注意提高低级干部的工资收标准，将最低一级工资从18元提至20元，1－13级干部最小增幅为0，最大增幅为12.9%，平均增幅6.9%，而14－30级干部最小增幅为7.1%，最大增幅为13%，平均增幅达10.36%。这就使工资最高最低之差略有缩小，而为28倍。这次调整又在每一行政级中细划出的11个档次算下来，最高收入和最低收入之间仍达36.4倍。而干部们的住房标准规定，中央机关入驻皇家风水宝地，最高层领导及随员们住进了中南海，分为甲乙丙丁各区及通行证，各部级及各军事将领们则搬进了前清朝各王公府宅。按级别规定各自分住豪华宅地，洋房小楼。上海市1956年将各级干部住房划分成了十几种待遇标准，规定特甲级可享受200公尺以上“大花园精致住宅”，特乙级可享受190—195公尺“大花园精美住宅”，一级可享受180—185公尺“大花园精美住宅”，二级可享受170—175公尺“独立新式住宅精美公寓”，三级可享受160—165公尺“上等住宅公寓”，四级可分“半独立式普通住宅中等公寓”，五级分120—135公尺“新式里弄住宅”，六级可分100—115公尺“有卫生设备的普通里弄住宅”，七级可分得80—95公尺“无卫生设备的石库门房屋”，八级可分“老式立柱房屋”，九级以下只能分“板房简屋”等。制度还规定干部几级以上可以配厨师，几级以上可以配勤务，几级以上可以配警卫，几级以上可以配秘书，几级以上可以享受何种级别的医疗和疗养，也对不同级别的干部享受何种档次和牌子的专车等都有具体规定。部级三至八级配红旗轿车专用，厅局级九至十二级配伏尔加或上海轿，至于火车软卧和飞机，最低级别为县处级十三至十六级才可以乘坐。就是政治信息的传递也有等级的规定，红头文件传达到哪一级，《内参》哪一级有资格看都有严格规定。从已经出版的著作和文章中，描述官员们过去生活，工作的具体细节上，从不经意修饰的细节中窥视到一些非常耐人寻味的历史真实。在一个老干部回忆六十年代周恩来的著作中，描述了邓颖超从冰箱中取出西瓜招待客人的细节，在一部记录蔡畅生平的书中，记述了五十年代初，蔡畅的侄子要一辆摩托车，蔡畅拒绝了。那时冰箱，摩托车还是奢侈物，高干子女们竟有这些奢望。著名作家周国平的《岁月与性情——我的心灵自传》书中就披露了这样的细节。作者到郭家看望郭世英，其父郭沫若在一旁不声不响地为周削了个椰子，他要离开北京之际到郭家道别，郭沫若让厨师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为他饯行，餐桌上有周爱吃的大对虾。哪个时期老百姓生活不管怎样困苦，都不影响高干们过着高贵奢侈优雅的生活，以及保障这种生活公开的工资和享受及隐蔽的特供制度，就是官员们的特权和他们的奋斗及追求。他们的乌托邦理想都必须以特供制度为基础，并美其名曰：“革命的需要”。
特供制度在中国有着几千年的历史，从奴隶主和帝王产生就伴随着特供制度的出现。奢望的滋长，私欲的膨胀，在这封建的土壤中特供与特权结成并蒂莲，为帝王将相的囊中物，也为封建破落家庭的公子哥要追求的梦中物。从上井冈山起就规定各级干部的供给，精细到明文规定各级干部点油灯的灯芯为几根，就是高层领导的夫人不在身边，也有文件规定为其寻找临时夫人的事。这临时夫人必须有文化，有白嫩的肌肤，有妩媚迷人的脸蛋，群工部部长周成云很快就以革命的名义，将十八岁的美女杨岳卿送到苏维埃主席张国焘身边。永新一枝花贺子珍已有了心上人——欧阳洛的情况下成为-第三任妻，十八岁的康克清成为43岁朱军长第五任妻。就是前有围堵，后有追兵的长征路上，高层领导们是坐着轿子，滑杆和担架，由轿夫和士兵们抬着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在过草地时，-还送了一只鸡给生病的周恩来滋补身子。卫国战争最困苦时在延安按时办舞会，在优雅的乐曲声中与美女共舞，旋转。中共党史专家司马璐回忆，陈云当年作《怎样做一个党员》的政治报告，会上回答递上来的纸条说：“是的，-毛每天吃一只鸡，党中央的命令一定要-吃鸡，-吃鸡也是一种革命任务”。1938年1月，梁漱溟在延安与-作彻夜长谈，“屋内没生炉子，也闻不到煤味，但很暖和，毛说：“这是在屋外地下烧火，地面和墙都发热的缘故”。邓小平在1980年8月18日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说：“1958年以后，到处给-同志和其他中央同志盖房子……”。这就是特供与特权制度这对孪生子与奢望和私欲的冰山一角，绝大部分仍然在冰山下隐藏着，是机密和绝密的不为人知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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