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連反對過西門不暗「不當言論」的網民,這回轉向反對《環球時報》了,批評的聲音一點也不客氣,有些甚至開始對該報的總編進行謾罵、人身攻擊,這不是倒戈,而是呈現了民族主義思潮的複雜性。


《當插科打諢遭遇民族主義三之二》審慎應對民族主義的複雜性
  

 | 彭曉芸 
《旺报》2011/09/26

這一回,這位主編的無心之過「不幸」遇到了不把玩笑當玩笑的民族主義者,遭遇了一個話語權高度扁平化的微博時代,落入輿論的風口浪尖。

其實,豈止這位媒體主編,緊接著「九一八」言論事件捲入輿論漩渦的,恰恰就是批評西門不暗的環球網所屬報紙《環球時報》,該報發表了一篇題為〈希望駱家輝好好做「駐華大使」〉的社論,文章提到:「當美國大使成為中國輿論的『政治明星』時,他自己不強化它,或者做一些『去明星化』的努力,在外交上是恰當的。中國積極炒作駱家輝『廉潔秀』的媒體也應當自重。批評中國官場的腐敗和官僚主義盡可以找其他的場合和角度,過度美化一個外國駐華大使,尤其是當他在中國的使命『十分複雜』時,是非常不恰當的。」

須警惕官方民族主義 

這番言論引起了微博上一片譁然,知識分子和網民對《環球時報》陰謀論的思維、僭越的主張及傲慢的標題,猛烈批評,歷史學者張鳴在微博上說:「拜託,別說人家駱家輝作秀。讓咱們的官員也做一回,交通管制取消,航空管制沒有,真的排隊買一回東西,別前呼後擁的。一回就行,讓我們這些屁民開開眼。我從小到大,50多年了,還沒看到過官民平等是怎麼回事呢?」

細心的人可以發現,甚至連反對過西門不暗「不當言論」的網民,這回轉向反對《環球時報》了,批評的聲音一點也不客氣,有些甚至開始對該報的總編進行謾罵、人身攻擊,這不是倒戈,而是呈現了民族主義思潮的複雜性。這裡不能不提起由台灣學者吳叡人翻譯的班納迪克‧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經典著作──《想像的共同體》,這本被翻譯成30多種語言的著作,跨越時空地成為了全球學術界關於《想像的共同體》的「想像的共同體」。大陸也出版了同為吳睿人翻譯的簡體版,可惜的是,簡體字版刪除了整個第九章,於是《想像的共同體》變成了不完整的「開放文本」。

恐怕連安德森也不敢想像此書在中國大陸的流行程度,很長一段時間,幾乎大學裡的每個學生或老師,即便沒看過此書,也一定能將「想像的共同體」這個概念嫻熟地用在各種學術談資中,甚至被望文生義地簡單化理解為這是對民族主義的完全解構和嘲諷。不得不說,對學術自由的禁錮導致了一種支離破碎的理解和傳播,恰如自由主義在中國的運用,總有人粗鄙地將道德與自由的關係簡化為道德相對主義或絕對自由,民族主義問題也面臨著被極化為「民族情感是可恥的」的去民族化傾向。

其實,安德森恰在第九章〈歷史的天使〉深刻地區別了「官方民族主義」、「帝國主義」和一般的民族主義,某種程度上,安德森對弱國民族主義較為同情。安德森在一次演講中談到:「如果在未來的2
0年當中,我們在日本看到對舊日本帝國的某些面向越來越公開的讚美,我也不會感到太驚訝。」可見,安德森對日本的軍國主義是持警惕態度的,在日本對華侵略問題上,安德森也認為日本「極端愚蠢」。因此,在「九一八」事件上,自由派媒體人應當充分理解民間的樸素民族主義,沒有必要對公眾的這種情緒存在過慮和敵意。

但「官方民族主義」是值得警惕的。「官方民族主義」本質上是王朝為了鞏固政權而誕生的,它將官方的意識形態強加在王朝疆域內人民,官方民族主義的極度擴大便是「帝國主義」。此外,官方民族主義很容易與民粹民族主義合流,它們共同的特質即是,以弱者的自卑心理建構假想敵,從而將「敵人」化約為一個普遍性的殖民主義象徵符號,作為他們共同反抗的主體。 

這一點,很容易從《環球時報》這篇遭致批判的社評以及一位曾經作為反抗者姿態的作家摩羅的微博言論獲得直接的觀感。摩羅曾以反抗者自詡,如今卻在微博發出驅逐駱家輝的極端言論,此論一出,學界和線民詫異不已,直呼摩羅「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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