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09月26日 22:06:33

  用一万分之一毫秒,这片鲜叶
   进入了白矮星的心脏
   不会更多也不会更少,汁液铸铁
   这些幸存者才刚刚开始烈士的生涯。
   总是这样,在我想起死亡之前
   你已经死过;在我开始遗忘哀悼之味前
   有犀牛走动在大泽之间,蓝木槿
   在它身边摇曳如大梦将临。
   九十年代是一场薄暮,夕阳血淋淋
   山中少年燃着一盘猞猁雪
   那些黄信纸上写的信,你都扔了
   只剩下地址和邮票,邮戳像污秽的笑。
   集邮者漂在洗手盆的水面上
   时代拒绝给他奥尔菲斯之名
   腥臭的万泉河也不会水仙盛放
   当那群着石头衣的诗人嗫嚅着走过岸边。
   他们不懂歌唱,毒剑之蜜已经封至喉底
   那就只有你歌唱吧,你这裸如处女的星
   你旋转这一捧尘埃,即使是一捧尘埃
   未尝不是你书包里那绝食的小小银河系。
   (你也记得的,那一年我十一岁
   从上海寄来的包裹里望远镜裂成碎片
   那就是彗星。你十九岁,尚未接受全部的失败
   披着海东青的衣裳,对着北京的夜空傲啸)
   那就是彗星。绝食者之盐。
   2011.9.25.
   (戈麦逝世二十周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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