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是这次自驾游的终点,到达乌鲁木齐后我们就返回,这是事前的约定。我们知道,往下还有喀纳斯湖、伊犁这些风景非常迷人的地方,天下的风景是看不完的,这次也只能终止于乌鲁木齐。

9月23日,我们在乌鲁木齐休整一天。

上午九点多,一个人离开酒店,坐了一辆黑车到小西门、大西门去,却在中山宾馆提前下车,这里是我的故地。

94年还是95年秋天,听完崔健演唱会到这里跟一位陕西来的人谈事儿,出来已经凌晨2、3点钟,被两个手执匕首的年轻人追上来,我当时已经回手抓住刀刃,看是打劫就放弃抵抗,掏出几十块钱给他们。走时,一个小伙子还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们也是没办法。”

中山宾馆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还不是我在这里被打劫,而是这里曾经是某位故人上班的地方和她后来公司的所在地,我曾经很多次来这里找她,留下不少记忆。

一个人怀着复杂的心情故地重游,有些地方还是旧时模样,有些地方已经面目全非。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我离开乌鲁木齐已经过了十年,物是人非,百感交集。

接到田夫大哥电话,约好去明园那里的火焰山吃饭,给老李、国哥电话,回酒店接上他们,一起去火焰山。火焰山是一家很大的自助火锅,要先买卡,刷卡才能进去。大哥两口子,嫂子在电视台做主持人的姐姐也过来。大家一家人一样,很温暖、很热闹地吃了一顿午饭,看了维族人的舞蹈,说了许多话题。

大哥开车送我们回酒店,老李要跟他公司当地办事处的人说事儿,我要大头过来我们一起带国哥去二道桥的大巴扎逛。

比起往昔,现在的二道桥冷清了许多,虽然新建的国际大巴扎富丽堂皇,却比热比娅大厦时代少了很多汹涌人气。94年我在华侨宾馆住的时候,凌晨3、4点还跟一个住店的北京小伙子一起来吃烤羊肉串、烤腰子,现在,怕是已经鲜有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二道桥。据说,现在二道桥游逛的很多汉人,除了游客,大多都是便衣。路边停着一辆防暴车,外面站在3、5个手提大棒子、穿迷彩服戴袖标的民兵,顺手拍了一张,被车里的武警看见,手指着我向一个民兵比划着。民兵提着大棒子走过来,要我删掉相机里的照片,我照办了。

穿行在大巴扎的店铺和摊档前,看着民族特色的东西和地方特产,要买什么大头都会阻拦,说这里的价格贵,如果我们要,他会帮我们买。结果,我们转完大巴扎,什么都没有买。沿着二道桥往南门去,马喆大哥昨天就约好,晚上在徕远宾馆请我们吃饭。

路上马喆大哥电话来,他已经到了。我们快速离开二道桥、南门,一路上还不忘记猎奇般拍了几张维族或者其他伊斯兰的照片。

马喆是我在新疆硕果仅存的朋友之一,现在是财大的一个院长。当年我在輔德卖冰川水时候曾经做过他的学生,后来成为哥们。相当一段时间,我们下班之后就聚在和平都会一楼大厅里吃百花村鸡爪,喝啤酒,高谈阔论。当时参加这些聚会的还有何建明,做广告的张秉中也参加过几次。在徕远宾馆晚饭时候,马哥还提起这些往事,说到前些日子还在欧亚什么会上遇见何建明,可惜,没有留下何建明的照片。我跟何建明曾经在一起共事,我们也曾一起寻欢作乐,在人民电影院后面的酒吧还是夜总会,我们跟那些看场子的发生过冲突,我挺怀念这家伙的。我与马喆另一件难忘的往事是我送了他一本张承志的《心灵史》,结果,本来对文学不感兴趣的他竟然一夜读完这本书。因为张承志所讲述的哲合忍耶的故事,也是马哥家族的故事,他的爷爷就是一位哲合忍耶。

乌鲁木齐秋夜如水,时光和记忆也如水。上次来乌鲁木齐到这次,相隔11年时间。而下次来乌鲁木齐,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这座城市于我,是另一种残忍和刻骨铭心,令我在绝尘而去的时刻,惘然失落。

 


小远2011年10月9日星期日 21:22晴  上海理道之理道文化兔,我只是一只有文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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