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烈山 | 西班牙为何这么牛？

西班牙为何这么牛？

鄢烈山

 　　提到“西班牙”，不同生活趣味的人会联想到不同的形象代表：爱历史的想到哥伦布得到西班牙国王支持而进行的“地理大发现”；爱文学的想到塞万提斯和他塑造的不朽人物堂吉诃德及桑丘潘萨；爱歌舞的想到歌剧《卡门》及男高音多明戈、卡雷拉斯；爱足球的想到巴塞罗那队与“皇马”，爱建筑造型艺术的想到一人创造了七项世界遗产的建筑设计天才高迪……而在这一切之上，与西班牙相联系的是“斗牛”表演。同名小说与歌剧“卡门”与斗牛相关，美国作家海明威的小说也对西班牙及“斗牛”有相当多的描写。
 　　“牛”是西班牙的LOGO。至今，在西班牙旅行，到处可以看到公牛的造型（不是雕塑，而像中国的皮影戏道具）。可是，西班牙的斗牛表演已经衰落，可以预言，不久的将来，不可避免地会像20世纪前的贵族决斗被终结而成为历史，因为在现代人看来，这项运动（表演）与古罗马的角斗士表演一样太血腥不人道。
 　　在南部安达露西亚地区，从塞维利亚市到格拉纳达古城途中，我们特意去看了西班牙现代斗牛的发源地“悬崖上的古镇”龙达。那里的斗牛场已经辟成了博物馆——卖门票的旅游景点，进去的人们只能站在空荡荡的场子上遥想当年人兽斗的狂欢。在首都马德里和重镇巴塞罗那，导游则只在路过的时候，告诉我们“这”就是斗牛场（那圆形和墙壁屋瓦的土红颜色，真像闽粤两地的客家围屋），盛事已成往事。第二大城市巴塞罗那所在的加泰罗尼亚自治区已颁布法令，从2012年1月1日开始，将彻底禁止持续数百年的斗牛赛。此前，西班牙的加那利群岛早在1991年就宣布斗牛赛为非法。
 　　一部斗牛史就是社会观念进步史：从显示特权和高贵的的贵族运动，到群众性的“国技”表演与竞赛（即英雄锦标赛），到被以人道主义（爱人及物的动物保护）理由而唾弃。
 　　可是，本文想说的并不是西班牙斗牛史，而是要诉说心中的不平与疑惑。
 　　旅行10天，满心欢喜从西班牙取道荷兰阿姆斯特丹机场回到北京，出了首都机场海关，领队收回我的护照，说是必须与登机牌一起交西班牙使馆去核销签证。我三天后要用护照出境怎么办？不行！什么时候能还我护照？一星期之后。我出境回来再去“核销”不行吗？不行！必须在回国之后48小时之内。我愿承担不送核销的后果——我再也不去西班牙，甚至再也不去所有参加“申根”条约的欧盟国家，行不行？不行！旅行社违约要被我国有关部门罚款10万元，而且西班牙使馆再也不会接受我们旅行社组团申请了。
 　　西班牙使馆凭什么这么牛？欧盟国家我不是第一次去。2006年去法国，没听说过回来还要销什么签；2011年刚去过希腊，也没听过有核销签证之说！领队说，各个国家情况不一样。旅行社的另一小伙子告诉我，还有对中国游客要求更严的国家，比如捷克（就是哈维尔做过总统的那个国家）。西班牙使馆的“核销”是抽查人到其使馆“面销”，这次我们团34人很幸运一个也没“中彩”，交了护照就可以回家等着；而捷克使馆要求到使馆“面销”的比例很高。
 　　我很无奈，请旅行社与西班牙使馆求情交涉。西班牙使馆总算开恩，同意我当天下午去使馆“面销”了提前拿回护照。于是，我只好加钱改签了回广州的机票，赶到市内三里屯西班牙使馆，与旅行社的人在那个空无别人的等候室里等待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验明正身，证明我没有偷渡滞留在西班牙，可以收起我的中国护照回家了！
 　　我理解那些留学欧美的中国学生的反西方情绪，中国人在外少不了受歧视，哪能“自嚎”得起来？
 　　我也理解使馆工作人员（中外官僚机构一样）的傲慢与懒惰，不愿花工夫区别对待老百姓（持外交护照与公务护照的人不同，有国家信誉等垫底）——像我这样已两次去过欧洲，已退休的人，怎么可能留下来“打黑工”呢？
 　　我也理解，许多国家对持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的人不免签证，除了意识形态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中国人口基数大，还有不少穷人想偷渡出国……
 　　为什么同样是欧盟国家，同是“申根”条约国家，法国、希腊使馆可以不要求我等搞什么“核销”，西班牙却要这么“牛”呢？
 　　我不懂，我困惑不解，我只知道西班牙是世界第一旅游大国，世界旅游协会总部就设在马德里，而且旅游是西班牙的支柱产业。
 　　2012/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