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信力建 

尽管中国的省界往往沿袭已久,还是存在一些纷争,比如湖南和湖北的边界,上海与浙江的岛屿,重庆从四川独立出来……这些纠纷不为人注意,因为它不会激发非理性的民族情绪。历史上国境线变动是常有的事情,古代国家是君主的,跟百姓关系。版图民族主义是共和制出现之后的事情,欧洲因此纷纷扰扰近两三百年,以两次世界大战达到最顶峰。 欧洲人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一体化。1950年5月9日,法国外长罗伯特·舒曼提出“欧洲煤钢共同体”的设想,为促进欧洲联合奠定了基石。西欧6国在“煤钢共同体”基础上,1957年3月25日,法国、西德、意大利、卢森堡、比利时和荷兰6国签订《罗马条约》,这一天也就成了欧盟的法定“诞生日”。在其后的50余年时间里,欧洲一体化经历了关税同盟、共同市场、经济货币联盟的发展阶段,并实现了由经济共同体向政治共同体的延伸。

现在德法意三国汽车厂商竞争远比中日韩三国激烈,但是欧盟国家再也不可能隔三岔五地砸外国汽车。就像我们的省市,欧盟国家之间再也不会有南海、钓鱼岛和独岛之类领土争端。整天念叨着领土问题的俄罗斯被排斥在欧盟之外。毫无疑问,东亚国家间要想永久平息领土争端,必须走一体化之路,此为启示之一。

欧洲并非一体化的先行者,前有北美联邦,更前还有秦始皇一统中华,近代欧洲并未受到两个巨型政体军事威胁,但是经济上的规模劣势却明显。欧洲是重商主义发源地,国家间的经济屏障延续到各自的殖民地,靠海外殖民地维持规模优势。当海外殖民地逐渐独立之后,欧洲内部市场联合的压力比军事压力还要大,所以欧洲一体化是从内部撤除贸易壁垒起步的。

中国两千多年来一直享受着祖先留下的市场规模优势,过得相当滋润,这是刺激欧洲一体化的诱因之一,但在欧洲一体化之后,比较优势大打折扣。欧洲一体化反过来又构成对东亚市场一体化的压力。

东亚一体化的压力有了,阻力也很大,阻力来自政体和文化两个方面。不同政体是很难一体化的,专制与民主的权力来源正好相反,临时结盟还行,长期治理则无法调和。过去有苏联阵营和西欧阵营对垒,事实摆在那里,这里不多说了。文化阻力主要是指宗教信仰,欧盟成员国都有基督教信仰背景,土耳其因为是回教国家,所以不被接纳。政体和文化,这两个阻力在东南亚联盟都存在,所以东盟的实际效果不明显,它更像是应付外来威胁而被动成立的协调机构。这是欧洲一体化的启示之二。

中日韩东亚三强政体存在差异,但宗教信仰基本一致,都以儒家为底色,兼容多种宗教。宗教信仰难改,政体易变,所以东亚国家一体化前景是乐观的。不过现在不着急拟议东亚一体化,中国尽快进行政治体制改革,为东亚一体化扫清障碍,才是当务之急。可以把东亚一体化看成解决中国民主化初期困境的一种预案,好比两德合并那样。中国经济改革靠港台两部发动机拉动,但是他们拉动中国政治体制改革就显得吃力了,日韩两国的拉动力量会强劲许多。现在的疑问是,日韩两国还有没有这种使命感?如何激发他们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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