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是》杂志2013年第一期发表一篇题为《对历史的自觉自信是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的基石》的重头文章。文章分四个方面阐述历史虚无主义的本质及 来龙去脉、具体表现、其思潮的危害和如何坚决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等问题。文章痛批历史虚无主义,揭露批判自70年代后期出现的清算“毛泽东思想”、极力贬损 和攻击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丑恶行径。《求是》杂志开年发文痛批贬低毛泽东思想“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想到《求是》当今在执政党重要喉舌地位,不能不让 有识之士深思。
关于对新中国开国领袖毛泽东本人一生的评价,他的战友陈云在讨论建国后若干历史问题的会议上,涉及到毛泽东和文化大革命时无法进行下去,陈云当即讲了四句话:“建党他有份,建国他有功,治国他无能,文革他有罪”,这个评价在网上相当流行,估计不会是杜撰。
众所周知,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主持起草《历史决议》,对于这个决议,邓小平当时认为是一个“好决议”,他说:“总的来说,这个决议是 个好决议,现在这个稿子是个好稿子。我们原来设想,这个决议要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旗帜,实事求是地、恰如其分地评价“文化大革命”,评价毛泽东同志的功过 是非,使这个决议起到像一九四五年那次历史决议所起的作用,就是总结经验,统一思想,团结一致向前看。我想,现在这个稿子能够实现这样的要求。”十年后 (1991年),邓小平对于“历史决议”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这样评是违心、唯心!”他认为“历史决议”受到当时形势局限,部分历史不实。他要求“再过十 年八年重新评价,时间不够,再拖一点时间。”两年之后(1993年1月15日),邓小平谈到评价毛泽东问题时透露:“十一届六中全会上对毛泽东在中国革命 中的历史地位及功过的评价,是受到当时党内、社会上形势的局限的,部分历史是不实的。不少同志是违心地接受的。历史是我们走过来的,不能颠倒,不能改变。 对毛泽东一生功过评价,一直是有争论的。我对彭(真)、(谭)震林、(陆)定一说了:你们的意见是对的,但要放一放,多考虑下局面,可以放到下世纪初,让 下一代作出全面评价嘛!毛泽东的功过是摆着的,搬不掉,改不了。有人担心对毛泽东全面评价,会导致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功绩被否定,会损害共产党的领导地位。 我看,不必担心。我建议,对毛泽东一生的评价,可以在我们这一代走后,作全面评价。到那时,政治环境会更有利,执着意见会少些。共产党人是唯物主义者,对 过去的错误、过失和违心、不完整的决议作出纠正,是共产党自信、有力量的表现,要相信绝大多数党员,相信人民会理解、会支持的。”
如今,邓小平逝世已过了十五年,中共又历经一代“核心”与“周围”,对毛泽东的执政历史评价仍然一筹莫展、讳莫如深,毛泽东思想仍是执政党 忝列五大曾祖之一。对毛及他的评论,仍是执政党划分左与右的分水岭、试金石,十几亿国民,仍在“不折腾”建设“和谐社会”折衷下,在拥毛与毁毛中无休止地 敌视、仇视中争论不休,这实际上已成为最大特色国殇。
对毛泽东天马行空,马克思加秦始皇的极权统治27年专制独裁史,别的暂且不提,仅就三大件——反右,大跃进、文革的历史,执政党至今仍未公 布事实破相,令十几亿国民仍在几十年如一日地伟光正的洗脑下,雾里看花、是非曲直莫辨,近年来,随着移居大陆境外的当年亲历者、幸存者回忆录的陆续出版, 让亿万民众多少窥见令人触目惊心甚至于震惊中外的零星血腥史实。
反右斗争,毛泽东一个引蛇出洞的阳谋,几乎将中华民族各界精英悉数打尽,55万知识分子应声下地狱,岂止是55万右派,每个案件按一家4口 计算,无故被株连者即为220万人,如果再加上株连亲戚,可能使无辜蒙冤者近千万。反右斗争,给中华民族带来极为深重灾难、摧残,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 上,万马齐喑,冤魂哀鸣,中国在政治、经济、教育、文化艺术等多方面全方位倒退,由此间接造成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由大跃进造成这个民族空前绝后饥饿灾难,当时到底饿死多少同胞,至今仍是个谜。近来史实证明有3000多万之说,三年国内和平时期,执政党 直接消灭3000多万同胞,堪比历史任何一个“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时代。将来这场罪孽深重的灾难历史真相大白,一定会举世震惊。
文革十年,更是六七亿中国人民造成空前绝后一场浩劫,这场灭绝人性的历史浩劫,导致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夫妻反目,手足相残,邻里 攻讦,同胞互相告密、攻击、虐待、杀戮,冤魂遍地,哀号举国,由此而死亡的同胞确切数字,至今仍是一团谜雾,被它毁坏的中华民族数千年文物古迹、文化艺 术、宗教信仰和对数千年流传延续的传统美德伦理道德心灵造成的破坏、蹂躏、摧残、痛楚,其巨大损失无法估量,其灾难性后果与创伤至今仍未恢复,毛泽东亲手 导演这场民族浩劫,其深重灾难可谓罄竹难书。
岂止是在建国后,自中共苏区创建后,毛泽东在历次肃反中,从富田事变杀AB团,从湖西肃反到陕北肃反再到“延安整風”,千千万万的优秀中华 儿女,没有死在日本人枪口下,没有倒在国民党层层围剿的战场上,却瞬间倒在共产党人屠刀下。楊尚昆曾有言:共産黨殺共産黨,比國民黨殺共産黨還厲害。什麽 “反右傾”“文革”這些賬都不去翻了。單說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初期,共産黨大殺共産黨,駭人聽聞!毛澤東主管的中央蘇區,在“富田事變”後肅清所謂“AB 團”中,殺害了多達76000名共産黨員和紅軍官兵(戴向青、羅惠蘭《AB團與富田事件始末》,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鄂豫皖蘇區在張國燾主持下 也大開殺戒,徐向前元帥在回憶錄中說,在三個月左右的肅反鬥爭中,“就肅掉了兩千五百名以上的紅軍指戰員,十分之六七的團以上幹部被逮捕、殺害”(《徐向 前元帥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2005年版);湘鄂西蘇區在夏曦一個人主導下,連續進行四次肅反,肅出三萬多所謂“改組派”分子,其中兩萬多人被殺害;原 有兩萬多將士的紅三軍,肅得只剩下三四千人(《湘鄂西中央分局報告》,1934年9月15日)!
建党九十多年建国六十多年后的今天,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这类假大空党八股巢穴,高奇琦、段钢这类犬儒类砖家,硬是对毛给 这个民族带来一次次深重浩劫的历史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昧着良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厚颜无耻,动辄伟光正,满口辉煌史,言及特色党国史,除了重复痛说革命 家史外,基本上是乌蒙磅礴走泥丸,正襟危坐、装模作样、虚张声势、喋喋不休;云山雾罩,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谈到苏东亡党史,均是一幅沉重甚至痛不欲生如 丧考妣之腔调、模样,论述三十年改革开放之巨变,又都象打了鸡血样的兴奋,豪情满怀掷地有声。总之,几十年一成不变地八股研讨下来,最后统一标准答案只有 一个:四代领导人的发明创造的理论杰出卓越,永载史册,摸石头过河的 (必不可少的探索学费)一笔带过、不可避免,展望复兴梦境如巫山云雨;提及政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无限光明,绝不搞西方那一套,宪政大路偏不走,只认特色 羊肠小道,一元化领导是底线,党管干部是主轴,以党治国、以党代政,一党凌驾于宪法之上磐石如坚。唯歌功颂德为己任的“著名党建理论专家”近亲繁殖,诞生 更多歪瓜裂枣滥竽充数,凭着伟光正的三板斧,满嘴歪曲普世宪政,执政党的理论开创裹足不前,智能退化令人扼腕长叹。更有不少无脊椎奴才,睁着眼睛说瞎话, 昧着良知指点迷津,厚颜无耻嚎激情,堂而皇之享世袭。党国理论研讨到这般惨淡味同嚼蜡形同鸡肋的境地,远超龚公所哀叹万马齐喑时代。这“三千年未有之大变 局”(李鸿章)、“四千年大梦之唤醒”(梁启超),无疑是近世中国命运与使命最无奈、最英勇、最悚惕的咒语式警示,粗略估算,已逾十代国人六十余亿人次身 陷此一大变局、大觉醒,中国近两百年的全部心智、骨血和神髓,几乎悉数耗散于此亘古未有之解析、应对之中。中国这个“活化石”,世界上最古老的“腐朽的半 文明制度”往它的人民中灌输的全部教训都是“因因相袭的愚昧”。 王康《走向历史破晓时分》。
历史已表明,列宁、斯大林主义给中国输送的,既不符合中国历史文明之道,也悖于世界主流文明之途,同时已经为俄罗斯及东欧诸国所抛弃。苏联 垮台前夕的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家总理雷日科夫总结得最明白清楚:“我们监守自盗,行贿受贿,无论是在报纸上,还是在新闻上,还是在讲台上,都是谎话连 篇。我们一方面沉溺于自己的谎言,一方面为彼此佩戴勋章,所有人都这么干,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共产主义幽灵培育出的斯大林、毛泽东、波尔布特等怪胎, 其戕害自己同胞的残酷无情灭绝人性之手腕如出一辙。“六十年来,执政者就像周期发作的精神病人一样,一个劲儿折腾,没有一刻停歇,从解放初期“‘三反’ ‘五反’运动”到大规模“‘工商业改造’运动”,从1957年“反右派斗争”到1958年“‘大跃进’运动”,从六十年代“‘社教’运动”到“文化大革命 运动”,从1987年“‘清除资产阶级精神污染’运动”到1989年以极端方式平息“天安门事件”……有心人做过统计,半个多世纪里,中国单是被冠以名称 的政治运动就多达一百余次,这些政治运动都被宣传为关乎人民福祉,关乎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不搞这些政治运动人民就会“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就会“亡党 亡国”……凡是经历过政治运动的人都知道,这种宣传全部是国家机器制造出来的意识形态谎言,恰恰是这些政治运动直接导致了人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持 续地制造着“亡党亡国”的危险。”(陈行之《社会溃败源于两套话语体系不兼容》)。更“没有哪个国家像中国一样,在四代人时间里经历了世所罕见的政治迷狂 和经济发展,积累了如此之多的精神创伤和物质膨胀,引起了如此之多的侧目、惊愕、嫌恶、歆羡、怖悸、效颦、置疑、逢迎、遏制;没有哪个民族像中华民族一 样,臣服于梦魇般的现代偶像崇拜后,如此疾速地转向道德虚无主义和拜金主义,数以亿计的生命对财富、感官、享乐和一切世俗“成功”的欲求被刺激到人类社会 不曾出现过的程度、规模;没有哪个时代像今天一样,各种冲突、矛盾、隔膜、危机,文明、野蛮,古旧、现代,贫困、富裕,落后、发达,专制、民主,封闭、自 由,群盲、精英……几乎在一切领域都充斥着无数悖论。”——王康《走向历史破晓时分》。
一个号称实行人类最先进社会制度的国家,为什么到处都是猖獗的腐败?为什么政府肆无忌弹地拆除民众房屋而无人能够问责无人能够阻止?在这片广袤 的土地上,为什么蔓延着如此触目惊心的社会罪恶?从来被认为勤劳善良朴素正直的中国人民,为什么竟然如同日本皇军所言“良心大大地坏了”,某些方面甚至把 “缺德”和“残忍”发展到了人类所能想象的极致?很多人都在寻找答案,有人认为这是人类精神生活的普遍规律或者说现象,不值得大惊小怪;有人则归结为中国 文化中的有毒因素,认为两千多年来的专制主义造就了特殊的国民,人格“撕裂”是国民对生存条件做出的被动适应;还有人认为长期以来中国社会缺少中间等级, 很难建立起健全的人文环境等等。或许都有一定道理,然而所有这些说法都无法解释我们内心深处的疑惑。”(陈行之《社会溃败源于两套话语体系不兼容》)历史 真相至今仍被厚重遮掩,六十多年来,执政党唯粉饰、遮蔽、掩盖、删除、洗脑为是,造成一代代一管就死,一放就乱的群氓奴性社会。被誉为“俄罗斯良心”的作 家索尔仁尼琴针对苏联社会说过这样一句令人警醒的话:谎言是这个国家的支柱。在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悲哀的莫过于一个民族的文学生命被暴力所摧残。它不单是 禁止舆论自由,而是强制性地桎梏一个民族的心灵,并根除其记忆。在这种情况下,整个民族就如同行尸走肉。”
奥尔特加在《群众起义》一书中写道:精神自由可以由它分裂传统整体思想的能力来衡量。可以认为,只要传统思想完美无缺,就没有精神自由;只 要社会仍然处于封闭自足的状态,就没有精神自由;只要个人按照他者的逻辑思考和行动,就没有精神自由。丧失自由精神,个人不成其为个人,社会不成其为社 会。鲁迅先生更是有更清醒地认识,他在《论睁了眼看》一文中说:“在事实上,亡国一次,即添加几个殉难的忠臣,后来每不想光复旧物,而只去赞美那几个忠 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过之后,也每每不思惩凶,自卫,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仿佛亡国遭劫的事,反而给中国人发挥两间(天地间)正气的 机会。”
索尔仁尼琴说的难道只是苏联吗?不,他概括的是所有不正派国家,概括的是所有国家权力并非来自人民用普选的方式授予的国家,概括的是所有被 庞大特殊利益集团挟持的国家,概括的是所有失去民间社会、人民作为个体直接面对强大的专制机器威胁和辖制的国家。当社会黑暗被政府冠冕堂皇地表述为社会光 明的时候,当巨大的天灾人祸被政府回避和遮掩,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时候,当一个人认为生活在被谎言浸淫的世界里,所谓“真善美”只是愚弄人的咒符的 时候,当政府谎言和社会欺诈成为人无法摆脱的人生困局的时候……你还能指望人在精神上站立多久?当人由于无力坚守而轰然倒地的时候,人性扭曲、道德畸变、 良心泯灭乃至于社会全面溃败,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陈行之《社会溃败源于两套话语体系不兼容》)
“极权主义意识形态的目标既不是改变外部世界,也不是推进社会的革命性演变,而是要改变人性。”(汉娜·阿伦特:《极权主义的起源》
时下和谐盛世中国,由谎言造成“撕裂”社会人性的程度而言,“六十年来,从白发苍苍的老人到牙牙学语的娃娃,都被这种无所不在的意识形态谎 言裹挟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人从出生那一天开始,就被浸泡到了虚假的政治液体之中,与之相对应的是权力掠夺一天也没有停止,民脂民膏就在权力者“为 人民服务”和“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权为民所用”的高调喧嚷中被抽取为少数人的财富,巨大的社会不公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以极端的形式显现。 1949年至今凡六十年,毫无疑问是历史最严重时期,即使在黑暗年代也没有出现如此大面积的人性扭曲、道德畸变、良心泯灭,基本上可以认为,我们所面临的 社会溃败是“辉煌六十年”之结果。(陈行之《社会溃败源于两套话语体系不兼容》)
至今我们仍生活在谎言中,就象走在漫天迷雾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恐惧感,无力感、迷失感而无方向感、真实感。
中华民族要步入正常社会,融入国际社会,要实现民族复兴。新一代执政者们,该是对前三十年执政历史抛弃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窘迫境地时候了。 正如茅于轼《把毛泽东还原成人》文章所说,还原历史真相,让人民进行甄别做出选择。执政者执政党要痛下决心,反思自我,改变自我,超越自我,放下历史包袱 与那些沉重的负资产,轻装上阵,一步一个脚印向前,彻底放弃令人作呕的苏联欺骗性政体和政治行为方式,切切实实地推进宪政民主,到了该决断时候了,多倾听 人民的声音,少计较自身得失。首先是要在思想上冲破一切禁区,敢于反思自身革命历史,向宪政道路逐渐靠拢。六十年前后历史虽然不能完全割裂,但必须正本清 源还原历史真相,去伪存真,进行条块切割,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必须剥去。以宪政为总纲,以法治准绳,把宪法赋予民众的权力逐条落实,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民族 复兴彼岸。
高奇琦、段钢这类特色浆糊手,拉马列毛大旗作虎皮,用“五不搞”做基调,妄图以横看成岭侧成峰、以不变应万变之伪装心态,为专制独裁制度千 方百计地辩护,其耸人听闻、瞒天过海的虚夸文笔根本不值一驳。正如百岁老先生周有光所预言的:我理想的中国的未来是什么呢?我想,很简单,我们必须走全世 界共同的发展道路,走这条道路,中国会发展;离开这条道路,中国受灾难。没有第二条道路、第三条道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