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决定考较“政变”的可能性,以及“政变”有无可能成为中国民主化契机。
政治集团内部是否有“政变”之心
因为王歧山反腐奉行“兵无常法,水无常形”,不让官员们摸清规律,加上宣称“反腐永远在路上”,官员们犹如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惶惶不可终日。杨鲁军在《闽地记事三部曲》之一中以福建省官员的抱怨为例,说明反腐不得官心:“未料到反腐变成‘新常态’县里几套班子那是‘人人过关,个个脱光洗澡’一些人已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从政选择。这官还有啥当头?没钱收,无美女,连美酒佳肴都禁止,这七品芝麻官不当也罢了”。作者还说:“我注意到反腐时代官员的动力来源和激励机制问题,靠党旗下的宣誓、靠伟大理想的召唤、靠党性觉悟良心,毕竟与市场经济法则相去太远市场经济讲究投入产出、讲究等价交换、讲究世俗意义上的个人成功与幸福要求基层官员只讲奉献不计所取投身党的事业,就整体和大面而言可能是不现实的,我担心长此以往,中国会出现大规模的基层干部’辞官潮’”。
也就是说,最恨习王反腐的应该就是中国这个庞大的官僚集团。在习近平开始反腐时,我就写文章分析过,习近平的政治实践与苏联安德罗波夫改革相似,由于对官僚集团与异议人士齐出重拳,整饬劳动纪律,颁发禁酒令,利用克格勃控制社会生活,当时的苏联社会对安氏改革颇有怨言。直到安德罗波夫因病去世,苏联步入了短暂的契尔年科时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习近平年富力强,身体健康,如果没有突发事件,指望他在任期届满之前辞任总书记一职很困难,于是一些人就想到“政变”。
政变之难,难在找到正当理由

可以说,哈佛教授马若德最近接受记者采访时的估计,即认为被整肃的贪官会联合起来反抗,其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个集团早就不是以共同的信仰而是以利益作为维系纽带,如今面临来自最高权力中心的反腐压力,多半想的是自保,比如郭正纲妻子吴芳芳因经商遭到查处之时,其父郭伯雄想到的办法是打电话让浙商帮忙接盘解套(《凤凰周刊》 3 月 15 日《郭正钢沉浮录:最年轻少将和他的商贾妻子》),而不是找军队的旧日袍泽商量如何发动“政变”。文官们当然更不会考虑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
谁最有能力发动政变
政变的主要形式之一是近侍参与,中共历史上 1976 年 10 月抓捕王张江姚那场著名的政变主谋之一及具体执行人就是毛泽东的大内总管汪东兴。汪与掌军权的叶剑英成为同盟,内由负责中央领导警卫工作的汪东兴负责抓捕四人帮,外由叶剑英负责与军队联系配合政变,一举成功,将毛的妻子江青逮捕并定为“反革命集团首犯”。

既然由近身侍卫发动政变的概率几乎接近零,那就只能收买死士充当狙击手、刺客之类。问题是要花多高的价钱才能收买到“死士”?

有薄熙来的前车之鉴,相信不会再有人敢去收买死士行刺杀之事,因为这等于将自己全家的身家性命交付给别人。 2015 年“两会”期间,曾庆红前秘书施芝鸿不得不出面,就庆亲王一事指责海外媒体乱造舆论,可见曾现在如被困之虎,除主动辩诬之外,很难有所作为。
政变能为中国带来民主契机吗
最后再分析政变为中国带来民主化契机这一说法是否现实。持这种说法的人显然未曾考虑政变史的通例,即谁离权力最近,谁就得到王冠。
政变之后的权力归宿有两大类:第一种是政变后仍然延续原有的意识形态,只是权力易主。比如华国锋、叶剑英、汪东兴三人联手接管了政权,仍然奉行“两个凡是”。至于以后大权旁落,由邓小平掌权,开启改革,那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政治较量之后发生的变化。
第二种是政变者挟民意以上台,但最后民众仍然两手空空,民意只是促成离权力最近者成为接管权力的人,比如埃及 2011 年“茉莉花革命”及 2013 年的“二次革命”:“茉莉花革命”的结果是让组织化力量穆斯林兄弟会借民选执政;“二次革命”的结果是让埃及军政府还魂。在街上“扔石头的人”,即革命参加者,始终未能改善处境。

穆沙拉夫应该就是中国政治反对者希望的政变模式,只不过方向相反,是变专制为民主。但是,放眼望去,能从中共群蠹中找到一位这样的人物么?以前一些异议人士曾通过编造文章打造一位“军中民主之神”来激发反对者希望, 2009 年又将温家宝塑造成“党内民主改革派代表人物”,这种把戏到如今还没玩厌么?
综上所述,希望结束“永远在路上”的反腐,的确是中国官场的普遍心态,因此一些人希望通过“政变”放风吓阻习王二人罢手;至于认为“政变”可以成为中国民主化契机,则更是一种缥缈的期望。
来源:中国人权双周刊 / 何清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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