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出身中国河南农村、现居纽约的商人郭文贵成了中国大陆的地下网红。之所以称「地下」,是因为由于网路封锁,郭文贵在海外的发表的言论未见于大陆任何公开媒体。但是,在私底下,郭文贵的言论以各种适宜在社交媒体传播的形式流传于网路。


郭文贵成了中国大陆的地下网红
(图片来自郭文贵推特

郭文贵的爆料是真是假,或许永远成谜。但是,考虑到信息流通不畅、政情透明度不高,以及由此而形成的塔西佗陷阱(Tacitus Trap)在大陆已然深不可测的现实,郭文贵所言之虚实,在杀伤力的效果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在此,也许郭文贵也清楚,在大陆官方与民间现有的信任博弈的模式下,官方越是不回应他的爆料,人们就越是会倾向于选择相信他所言的真实性。而中国官方以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报的方式,来应对和回应郭文贵对高层官员腐败的指控,这就只会印证人们已经先入在脑的诸多怀疑,将塔西佗陷阱向更深掘进。

正因如此,郭文贵的爆料,且不论真假,都戳中了中共反腐运动的破绽,那就是反腐并没有针对形成腐败的权力制度,而只是有选择地打击那些因掌握权力而腐败的官员。这个破绽,标注了大陆反腐运动实为权力斗争和权力重新分配的实质,从而也使中共18大以来的最大政绩蒙尘露垢。

现时大陆,正高调传播以颂扬中共18大以来的反腐运动为题材的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以此为话题,中国官媒齐齐不吝赞词提升反腐运动的政治价值。反腐运动是中共18大以来习近平所主导的最重要政治举措之一,因而也是其「控股」19大的最重要政治资本。如果这部分资本缩水或贬值,19大的算盘也许就要被重新划拨。

问题更在于,深陷塔西佗陷阱的人,自然也包括惯以权术谋势的中共高层领导人。因此,郭文贵对高层运作的描述,也同样会在高层领导人之间造成猜忌和裂隙。这种猜忌和裂隙或许在表面上无迹可寻,但是,当19大的算盘定位及其结果揭晓,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当成是前此猜忌和裂隙的应验。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共每临大事,总要杜绝噪音杂音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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