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打开手机，总能从众多公号中，跳出一个叫复旦陈果老师讲课的视频，朋友圈中转发复旦女教授陈果讲课视频的频率更是接二连三。我有几次本来下决心打开视频，看看这位风靡大中专院校，被众多老师成为其粉丝顶礼膜拜的人是何方神圣？但几次打开视频后，看陈果讲的那课题、话题，虽然口若悬河，肢体语言姿势潇洒，但话题总是围一个词组在那儿绕口令，绕来绕去，于丹那套曾经的心灵鸡汤套路技艺和灌输就似曾相识，令我厌烦，立即关掉了事。

陈果何许人也，上海复旦大学的哲学博士、副教授，现任复旦大学“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课”教师。

在大专院校，思政课是久负盛名的老大难。只要看看教材，几十年一成不变的马列毛、邓三科内容，淋漓尽致的展现出党八股文的起承转合特点。思考参考资料也好，课外辅导读物也罢，总是几百年来西方腐朽没落一直气息奄奄，更是中共诞生后90年伟光正风景这边独好，一切都是《我的国厉害了》和《战狼》风格口吻。这样的标准化教程，这样标准化答案，这样的不准越雷池一步地讲解，那些枯燥乏味的名词虚词；那些千篇一律从小学就耳熟能详落后就要挨打的历史，那些令耳朵都听出茧子的西方亡我之心不死的警惕提示，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僵硬结论、定论。让那些正处于荷尔蒙分泌旺盛、精力过盛的青年男女大学生如何稳座课堂45分钟？这样的课程，想不让人昏昏欲睡都难。所以，千方百计的请假、逃课，在教室玩弄手机或打个盹实在是大学生群体对付思政课的无奈之举。这样几十年如一日的照本宣科的的思政课，只能造就和培养民粹爱国一代代脑残的小粉红。

既然众多大中专院校教师们对陈崇拜不已，陈果必有其过人之处。那我们就看看这位复旦女教授流行于众多公号的讲课视频：陈果老师谈“自信”的题目：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

“自信是什么，自信是自己喜欢自己，自己信自己，自己认可自己。而不是别人信自己，别人认可自己，别人信自己那叫做他信，而不是自信。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什么叫做我自风情万种，与世无争？在不干扰别人的情况下，在不给别人带来麻烦的情况下，随你怎么变态，随你怎么做你自己，都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真的不需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这段谈自信的语言，单独从字面含义看，陈的绕口令艺术不亚于相声名嘴郭德纲。

在看看鸡汤大师于丹谈雾霾：“持续到了周末，天昏地暗一座北京城，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出门，不去跟它较劲。关上门窗，尽量不让雾霾进到家里；打开空气净化器，尽量不让雾霾进到肺里；如果这都没用了，就只有凭自己的精神防护，不让雾霾进到心里。”

陈果的自信与于丹的鸡汤有什么不同吗？说到底就是自我陶醉自我表现、自我调节，与世无争。

好一个与世无争，不谈政治，这是目前中国众多大中专院校的教师们，信奉遵循的人生左右铭并努力践行的人生准则。但时下的中国，在国家高度垄断一切生存资源的国情下，10多亿蝼蚁般的民众不得在日益逼仄的空间为生存而日夜忙碌，社会阶层贫富差距、固化皆是世界第一。亿万农民工和留守农村的青少年因交不起昂贵的学费而不得不辍学打工，生病因医药费昂贵住不起医院回家等死的民众不是少数，城镇居民中住不起房而背负几十万房贷而沦为房奴比比皆是。由于社会法治不彰，贪污腐化及各种各样的潜规则盛行，这个社会普遍缺乏规则意识。最直接的心理学后果就是，人们必须将大量有限的认知资源，以及挖空心思如何让自己抓住空子也潜规则一下甚至捞一把。所谓纸面上的法治和规则，只不过是约束弱者的桎梏，强权者可以游刃有余地操纵、逾越规则，呈现所谓的不对称规则约束。在权力既得利益链呈现出成王败寇残酷的社会现实中，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至今在全社会一直盛行。这也是崔永元近期曝出演艺圈不少大腕利用制度和税收制度不完善，偷税逃洗钱的阴阳合同后，社会大众一片叫好和力挺的原因。改开四十年来，大量低工资、低福利、低人权的血汗工厂，生产出廉价产品倾销世界，由此造成大量产品外销便宜内销贵的世界价格倒挂奇观，还由此社会分化出十大阶层，贫富差距令人震惊；而国民无处不在的待遇、福利、权益双轨制更是举世罕见，这种违背起码的社公平正义原则和对国民歧视性制度，几十年竟然堂而皇之在全社会盛行，不但导致大多数国民怨声载道，也饱受全世界民主国家批评和指责。

面对这种冷酷的社会现实，正是被誉为“社会的良心” 对现状持批判态度和反抗精神的知识分子，大有用武之地大显身手之时。可是遍观国内众多的大专院校，这个知识分子最为集中的地方，却出现一种集体沉默、唯上是从、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奇怪现象。聚集在象牙塔里被誉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社会先知先觉者的绝大多数教师，却对社会种种不公现象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经年累月践行躲在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自我隔离中。他们或醉心于特色新时代课题申报论证，或钻进故纸堆里考证子曰之乎者也，或如华威先生到处开会、讲演、当评委，觥筹交错、名利双收,或利用博导某某学者专家身份取得课题奴役、潜规则所带研究生；与此同时，种种商业功利、讨巧、泡沫、造假、腐败等不良风气开始在高校教师界出现并蔓延。诚然，这与近年来不少秉承良知的高校教授们因讲了真话、实话、常识而被学生告密而遭整肃、解聘的文革极左思潮回潮相关，但也不得不承认，高校教师这个群体社会责任感在减弱、消退，创造精神及现实批判精神在钝化，相当一部分教师蜕变成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犬儒化盛行有关。凡此种种，无不重创了高校教师这个知识分子群体的正面整体形象。去年，厦门大学教授群体因住房产权问题久拖无果，组成团体上街呼吁维权的举动，不但得不到当地市民支持呼应而显得冷清，而且惹得网上网民一片幸灾乐祸的嘲讽之声，平时社会民众维权，你们这些大学教授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自己遭遇不公到希望引起社会关注，岂不是自作多情？由此可见高校教师这个知识分子最为密集的群体社会形象已经堕落到何种程度。

再者，高校思政课顾名思义，即使是从民主、文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核心价值观要求讲授来说，教师对课程的讲授必须结合国情、党情、社情、民情来讲解，并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让大学生们充分了解产生这些社会黑暗不公现象的根源，从制度完善上发展趋势上结合社会实践活动，进行必要的分析、探讨、思考，启迪学生们进行深入思考。但目前众多思政课教师恰恰不是这样做，而是避开这些问题不谈，要么照本宣科地讲解本就枯燥乏味的课本，要么避实就虚，大谈什么人生啊、理想啊、梦想啊、青春啊、追求啊，往往讲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时，他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口若悬河、旁征博引。陈果绕口令般讲的自信心与世无争，正是这样的杰出代表。而这些特征，正是近年来科研院所知识分子被称犬儒群体的标配。

前些日子，网上曝出一女大学生为了凑齐新学期的学费，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卖处，更令人感到可恨的是地痞流氓竟将此过程拍成视频传到网上，据传这名女学生好象羞辱自杀。当19岁女生徐玉玉为开学千辛万苦求借来的学费瞬间被骗，气绝身亡；广东揭阳市惠来县歧石镇坑仔村女大学生蔡淑研因被电信诈骗了近万元的学费和生活费后，跳海自杀。近年来，每到高考录取新学期新生开学之际，国内各地都纷纷报道众多城乡居民，或因全家种田收入微薄或因家庭父母患慢性病而家庭陷入贫困，无法凑够学费而公开向社会求助甚至自杀的事例。面对这样残酷的社会现实不去触及，高高在上的讲自信、讲与世无争无异于抱薪救火、饮鸩止渴。高校产生这种奇怪的特色现象，让我想起那军阀混战、封建殖民统治，国民党腐败无能、四大家族控制经济命脉，中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三座大山重压下的民国时期，众多高校教授遵循、信奉独立之思考，自由之精神的时代品格，对领袖和权贵没有半点阿谀逢迎，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那些傲骨不驯的教授们不畏权势，抨击社会黑暗，针贬权贵人物、敢讲真话的鲜活历史，使我顿生万端感慨。时移世易，对比之下，无论学识品格，还是胆识风骨，今之曰教授者，有几人能超越他们的前辈？大学教授人格风骨的天壤之别，不难看出时代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

再来看看陈果老师在视频里面讲优雅：大家谈到优雅，都是不由自主的心身向往。但什么是真正的优雅呢？优雅并不是你穿多贵的衣服，不是你克制你内心真正的自己，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装模作样表面看起来好看的动作。而是你尊从你内心时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的气质，散发的自信。所以说，只要你活的自信了，快乐了。你的身体就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魅力了。香奈儿有一句话：原形自如，变是一种优雅！是的，优雅跟你穿什么衣服真的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身体本身散发的气质魅力。你就算穿件白衬衫，你也能穿出你自己的优雅味道。当你活成你自己时，你身体就会散发出一种自信，自由，一种感染力。而且是一种正能量的感染力。你不必去说教别人，别人就自然而然被你感染了，你本身自带的自信光环就照亮了别人，温暖了别人。当你活成一束光，自信，自由，你就会散发出一种优雅。别人喜欢自己和自己喜欢自己哪个更加重要？如果在两者不能兼顾的情况下，自己喜欢自己更加重要。我就是我，能使我感到真正快乐自信的那个我，就是真正的我。当我们自己喜欢自己时，我们身上就自然而然会散发出一种自信，散发出一种自由，一种个人独特魅力。

看看于丹谈优雅：我仍然觉得“从容”是一个好词，因为她让一个女人气定神闲，尽管你的工作是紧张的，但是“从容”会带来一种如水的快乐。 第二个词我喜欢“优雅”。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你承担不了，你要拒绝，但是要优雅而坚决地说“不”，有一种优雅的转身。第三个词我仍然喜欢“温柔”。温柔其实是一种以柔可以化刚的力量。这个世界上，我们工作中、人际中遇到多少难题，不一定都得硬碰硬。第四个词就是“悟性”，我觉得悟性是内心中灵巧、机敏、无所不在的感悟与发现。这样的女人可以是冰雪聪明的。你觉得她那么玲珑剔透，还会有多大烦恼真正困扰她吗？所以我觉得从容、优雅、悟性，还有发自内心流露出来的温柔态度，它会构成一个女人的美丽。

在时下中国，无论是陈果还是于丹，只有每天打开浏览智能手机，如果不是有意识的安装只准显示所谓正能量的过滤软件，如果不是有意识的只关注那些以发鸡汤文的公号，不优雅、不自信、不幸福、无法与世无争，令人喘不过气的新闻事件就会接二连三。

北大的岳昕同学，因依照校规申请北京大学公开“沈阳性侵女学生”资料,武汉理工大学陶崇园跳楼自杀事件，曾经一度使举国舆论沸沸扬扬。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生罗茜茜在微博上实名举报导师对其性骚扰事件，更是揭开了高校性骚扰事件层出不穷的黑幕。据全国妇联一项针对北京、南京等城市15所高校大学生的调查发现，经历过不同形式性骚扰的女性比例达到57%。有学者调查1200名女大学生，其中有44 .3%的人表示曾遭遇性骚扰，而且不少受害者曾遭受过两次甚至三次以上。该调查也发现，23%的女大学生认为当前性骚扰的“情况很严重”，60.4%的女大学生认为“情况严重”。另据中青报调查，武汉女大学生近10%的卖淫，武大教授感叹高校成全国最大妓院。

面对高校这样龌龊的现实，作为高校教师的陈果却视而不见，而且对女大学生群体仍是一如既往的大谈特谈什么自信、优雅、与世无争，这需要怎样一种坚强的驼鸟式的自欺欺人的心态？

当众多来自农村或城镇底层民众家庭的女大学生，因家庭贫困疾病或为日益高涨的学费而寝食难安，不得不被迫去夜总会当公关小姐、陪酒女而卖淫；当众多找工作的女大学生为社会痼疾性别歧视而不得不接受职场某些潜规则性骚扰时，当少数觉醒女性为这种现象发出维权呼吁而被噤声驱赶甚至抓捕时，她们能否靠陈果讲的自身的自信、优雅、与世无争来取得维权的胜利？她们的身体与精神，难道不尽是自卑、悲观、失望、绝望？当今社会阶层的固化、就业竞争压力的加剧，使得原本是天之骄子的女大学生群体成为弱势群体。不少的女大学生在工作难找的大背景下，既无爹可拼，又无钱送礼满足潜规则职场的要求，举全家之力考进大学，毕业即却面临失业的窘境，都让这个群体不少人产生各种心理抑郁精神障碍。这也是近年来不少大学生因此而悲观失望，自杀悲剧频频上演的一个重要因素。面对这样社会状况，一个真正有良知的思政教师，应该直面现实，不回避这样社会难点、热点，敢于告诉学生社会存在阴暗面，让他们对此事先有个心理准备，并学会勇敢面对和积极应对。更为重要的是，敢将社会阴暗面问题放到课堂教学桌面上讨论，更要把每个人本能属性讲清楚，人其实都是善恶一体的，没有人天生是野兽，也没有人生来是天使。人之好坏，既是个人的选择，更是制度的塑造。好的制度，可以抑制人的兽性，让人不能不敢不愿变坏；坏的制度，伤害的是人之善良天性，让人欲做好人而不得。同时让成年大学生明白，良好的制度才是人性美好、社会进步的最大的保障；人生的最佳选择，不是期待明主，也不是洁身自好，而是为建立一个民主自由法治的社会制度而努力。这理应是大学思政教师教育的本职和天职，更是教育的应有之义。一切回避阴暗面的教育都是愚蠢的，所有的进步，都是从正视社会阴暗面开始的。反之，对这些现象充耳不闻视而不见避而不谈，不谈大学生自身应承担对自身、对家庭、对社会应有改良的责任感、人生观，却打鸡血般的在忽悠学生自我修身养性，自我欣赏、自我优雅、与世无争，这无疑于助纣为虐、朋比为奸。

陈果老师谈幸福：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幸福就是于恋人相约黄昏后；幸福就是回家的那条路和家里亮着的那盏灯；幸福就是大城市里的婚房；幸福就是年终那个大大的红包，幸福就是自己不仅仅活着，还有着精致的生活；幸福就是还能够感受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美好。人生只有两件事有意义：第一是让自己幸福，第二是让更多的人幸福。人生只有两件事最重要：第一是让自己好好活着，第二是让更多的人好号活着。希望大家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对自己的一生总结是，我幸福快乐的度过了这一生。是的，如果说你现在做的事情终极目标不是带你走向幸福，那么它毫无意义，如果说，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最终给你带来幸福快乐，那么这件事就是对的。所以，我做每一件事，终极目标都是为了让自己快乐。让更多的人快乐。人生只有两件事有意义：第一是让自己幸福，第二是让更多的人幸福。人生只有两件事最重要：第一是让自己好好活着，希望大家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对自己的一生总结是，我幸福快乐的度过了这一生。所谓幸福，就是做让你感到快乐的事。

仍是一样的鸡汤套路绕来绕去，绕得昏天黑地，绕得层层叠叠，绕得山穷水尽，就是丁点不愿触及社会黑暗、就是不敢提及社会制度的不公，就是不说如何让成人成为公民、如何维护自身权益，改良社会，如何争取自己的公民义务和权利，推动社会转型进步。

被这样鸡汤喂得脑满肠肥的人会怎样，已经有不少有良知的专家学者早已给出了答案，复旦也好，清华也罢，只是又增添一个个精致利己主义者而已。这有改开近四十年来，几百名北大清华状元，无一人能成为某一领域的侥侥者的历史为证。

她讲起课来，一手夹着粉笔，一手插裤袋，霸气侧漏、侃侃而谈。身高超过1米7，衣着时尚，偶尔还客串一把杂志平面模特。这是多么有趣又散发正能量的一个人。她学过拉丁，走路像模特一样高雅，一出现在校园，校园就一立马变舞台——她就是陈果。

好一个继于丹之后以制造心灵鸡汤为名的高校教授，以不谈政治为荣，举手投足言谈举止皆是充满优雅、自信、与世无争而又时尚潇洒的老师。

面对这样的视频，我又想起鲁迅先生在纪念刘和珍君中的名言：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目前，我们国家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也好，建设法治中国也好，只要清醒面对现实，我们可以明显感受到，“五四”先哲们倡举的科学与民主依然是我们今后的思想母题，对民众进行思想的启蒙与清理依然是今后相当长时期内国人面临的重大课题。特权腐败盛行、法治不彰，公平正义稀缺，官本位现象严重。作为高校教师这个群体，理应向民国同仁学习看齐，必须更加认识到改造国民愚昧落后性的任重而道远，理应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历史赋予的这一使命和重任。只有对传统文化进行反思、批判和清理，激活国民的精神世界，才能使其精华融入现代中国，只有学习和借鉴国外先进思想文明，才能使中华文化有容乃大，与时俱进。反思与批判、继承与创新，借鉴与吸收，已成为知识界、思想界面临的紧迫任务。目前亟需普及的是公民常识。公民社会建立不起来，强权专制无法避免，更谈不上国民人格事业的全面发展。没有一个合格健康的公民社会发展与壮大，法治中国亦是空中楼阁。看看现实，我们就感受到这个社会离信仰法治还有多远。建设法治中国任重道远。执政党法治建设的顶层制度设计，司法部门的独立等改革措施固然重要，但对高校大学生进行与法治相关知识的启蒙、教育、普及更为重要。作为社会精英阶层的高校教师应当承担起建设法治社会的排头兵、先锋队的重任，把法治的号角吹得更响、把法治精神擦得更亮。让社会和民众法治思维、维权意识，转到自己依法维权办事的一件件事情、行动上来，让人民群众对法治的信心乃至信仰一点一滴汇聚起来，让社会公平正义公正逐渐凸显出来。

中国古语说，千人诺诺，不如一士谔谔。在事关国家前途、民族命运、民众苦难的重大问题上，在涉及人权、尊严、公平、正义等价值的原则问题上，高校思政教师理应发出自己的声音。通过读书、写作、著书立说，展示自己的不同的思想与独特观点，启蒙、引导和培育公民社会的成长壮大，推动社会民主与法制的完善，推进社会治理的自主性与多元化发展建设，积极参与和促进公共问题的解决，特别是在增强社会责任感和关心世事方面，更需要高校教师们从专业角度出发，以良知为基础，以责任感和使命感为己任，发出清醒的、理性的并有充分说服力的声音，解疑释惑，入情入理，入耳入心，让民众信服让社会放心。我认为，当下，对大学生群体进行人文法治启蒙，开启民智，建设公民社会，仍是高校思政教师最紧迫的历史使命。

北师大于丹制作的心灵鸡汤，已经声名狼藉，南复旦陈果的心灵鸡汤，正色香味俱佳。只要你仔细品味，就不难分辨出，这京锅鸡汤与海锅鸡汤，其实是换汤不换药，一样的麻痹心灵、麻醉神经。只要你走向社会，面对现实，独立思考，你就会痛心疾首，原来让自己当初饱喝、饱灌而又无限迷恋回味无穷的鸡汤，就是一时麻醉的精神鸦片，更会后悔当初在校园中那么多时间白白浪费，那么多的鸡汤文在社会现实——无处不在被污染的有毒食品、有害空气、过期疫苗药品、地方恶法，拐卖儿童、卖淫嫖娼、无处不在的特权横行、欺骗与掠夺……这些中国人必须天天面对的丑恶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落花流水。

还是看看民国大师胡适的鸡汤风范吧，“一个肮脏的国家，如果人人都开始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一个干净的国家，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人人都争当高尚，天天没事儿就谈道德规范！人人都大公无私，最终这个国家会堕落成为一个伪君子遍布的肮脏国家！”

胡适曾说：“现在有人对你们说‘牺牲你们个人的自由，去求国家的自由！’我对你们说：‘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你们自己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来的！’”“把自己铸造成器。方才可以希望有益于社会”。

作为高校教师，陈果有讲任何教材规定的自由和选择讲风花雪月的自由。她的视频如此风靡下去，杨改兰能讲成刘胡兰、冰花男能讲成励志篇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在这个金钱与权力成为拜物教的国度，鸡汤文能有大量传播写作的市场，自我麻醉、乐当驼鸟、醉生梦死，也是相当一部分民众生存方式。

陈果神话，可休矣？陈果神话，当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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