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而本命年是需要穿红色衣服的,所以我穿了红色内裤。我有两条红色内裤,一条是很早之前自己买的,一条是王坏同学送我的。通常情况之下,这两条内裤都是换着穿的。然而最近我的生活有点混乱,有一天洗完澡之后,发现了一个无比残酷的现实,上条红内裤忘记洗了,也不知塞在了哪个角落,我也懒得找,就胡乱找了一条其他颜色的穿上了。

 

然后诅咒就发生了······。

 

前天下午天气不错,我给我的朋友L兄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去球场打球,挂了电话后就抱着个篮球蹦蹦跳跳的去了篮球场。到了球场,发现场地都被占满了,但我决定一意孤行义无反顾的等到有场地为止,于是就抱着个球蹲在球场边。过了一会儿,我的朋友L兄来了,一脸憔悴,见面就对我说,中午吃饭没吃饱,现在全身无力,不想打球了···。我用亢奋的语气鼓动L兄,打一会儿就有激情了,come
on baby!!!然后就随便找了个场地和一群陌生人打了起来。

 

现在想想,被占满的场地以及L兄明显与往常不同的状态都在暗示我,这场球是打不得的。但我的固执使这一切暗示变得毫无意义,并且加速了诅咒的发生。

 

诅咒可以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速度发生的。当时我带着球势如破竹的突破,带到篮底三秒区附近时,我高高跃起,对方的防守队员也高高跃起,我完全没把丫放在眼里,准备来一个精准的后仰投篮。就在这时,噩耗发生了。由于我的制空能力比较长,我还在空中时,对方那位防守队员已经早早落地了,待我从天而降时,我就精准的踩到了他的脚上,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左脚脚踝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骨头交错声,这个恐怖的声音先是沿着腿骨向上传播,最终传到了我的耳朵中;与此同时巨大的疼痛感也反馈到了我的大脑,我的大脑迅速处理了这些令它自己有些措手不及的信号。处理后的结果是,它的主人,也就是我————崴到脚了。

 

得知自己崴到脚后,我抱着脚表情狰狞的躺在地上,周围都是暂时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他们语气平和的问我,哥们儿,你怎么了?我疼得像个马上就要牺牲的红军战士似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操···崴···崴着脚了···。那个被我踩着脚的家伙说,哥们儿,对不起啊。我憋红着脸说,没事···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我被搀扶着坐到篮球架边休息,我用手探察了一下受伤部位,发现肿起一个很大很大的包。据一位经常打球的资深崴脚人士分析,这是由于血管在巨大的压力下,发生严重的变形扭曲,导致血液无法正常流通所致,也就是传说中的淤血。

 

早在五六年前我上高一的时候,也曾经因为打球崴着过脚,情形与这次类似,修养了一个月之久才基本恢复。所以这次意外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就在心底自言自语道,完了,这个赛季真是要报销了。

 

在篮球场歇了一会儿我决定回宿舍休息,于是就在L兄的搀扶下用一条腿蹦蹦跳跳的返回位于五层的宿舍。路上经过足球场,几个室友在踢球,看到我在来往的人群中单腿跳跃着向前行进,于是就好奇问我什么情况。我呲牙咧嘴的说,没穿红内裤。

去的时候是蹦蹦跳跳的,走的时候依旧是蹦蹦跳跳的,只不过去的时候是两条腿交替蹦蹦跳跳,走的时候是一条腿单独蹦蹦跳跳。这表现在文章和电影上,就是经典的首尾呼应,这真是充满了所谓的宿命感,令我不禁唏嘘感慨。

 

回到宿舍之后就躺在了位于上铺的床上唉声叹气,看着那只肿的很不像话的脚,忧郁的一塌糊涂。心里琢磨的都是一些很现实的问题,怎么下楼出去玩儿,怎么去餐厅吃饭,怎么去遥远的教学楼上课,怎么上厕所,怎么和朋友们如往常般在校园里闲逛······。

下楼玩儿暂时是不可能了,除非拄拐,但是即使有拐我也不会拄的,因为从没用过这东西,万一从楼梯上滚下去更是得不偿失,所以还是不下楼的好;下不了楼就去不了餐厅,只能让朋友Q兄和J兄吃饭时顺手给我带来一份,这种感觉很不好,虽然是顺手,但总归是在麻烦别人;上课更不能上了,即使我下楼成功,走到教学楼还要再爬楼,危险性更大,况且容易引起围观,干脆就不去了,反正这正好是一个不去上课的好理由;上厕所的问题其实是最让我困扰的,小的还能应付,大的还没想出对策,所以现在依旧困扰中······。还有就是,最近青海地震的消息对我触动很大,我一直在祈祷山里千万别地震,要不我跑都没办法跑······。

 

除了这此崴脚外,前阵子打球时还出过另外一次事故,一片长约将近一厘米的碎玻璃扎进了我的左脚脚底,当时血流不止,我徒手将玻璃从脚底拔出,然后用一团卫生纸止住了血。在此后的几天里,我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染上传说中的破伤风,如此这般担心久了就产生了幻觉,老是感觉自己咬肌僵硬。好在最后没有出什么事情。

据我比对分析,崴脚和被玻璃扎这两件事起码有三个共同点。第一,伤的都是脚,而且都是左脚;第二,都是发生在篮球场;第三,当时都没有穿红内裤(记得被玻璃扎着那次压根就没穿内裤)。

根据那个传说中的本命年的诅咒可知,没穿红内裤就是这两次意外发生的最大原因,而且那股神秘力量设置的使我遭受诅咒的地方就是在篮球场,遭受诅咒的重点部位则是我的左脚。

 

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已经乖乖穿上红内裤了,而且不仅穿了,还一下穿了两条。恭喜你,猜错了。我依旧没有穿红内裤,我依旧穿着其他颜色的内裤,五颜六色的内裤,色彩斑斓的内裤,但这其中唯独没有红色。因为我现在暂时不想穿红内裤,即使红内裤上的红色是烈士的鲜血染上去的,但我就是暂时不想穿,你还想怎么收拾我,继续诅咒么————

 

(上文写于崴脚那天的深夜。截止目前发稿时,左脚虽然还有些淤血,但情况并没我之前估计的那么差,可以在不用棍子的情况下一颠一颠的下地走路了。乐观估计,再有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基本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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