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读友问我怎么看葛剑雄的捅破纸。
怎么看?
我前不久看过葛剑雄的一则访谈,叫什么“闻格是要彻底否定的”。当时我把这则访谈视频转给我所有的读友们看,现今的阅读量有七万多,点赞一千多,
这说明我的大多数读友还是蛮欣赏也蛮看好葛老的,毕竟现今能够说真话说人话的知识分子太少了,能够站出来说话的都是有几分风骨才能做到的。
但没想到,突然之间,就传来葛老已捅破了纸,捅破了纸还不算,还要如此回应:“我只是把一层纸捅破了,不知为什么有些人会大惊小怪?”
当一个本来有几分良知的历史学者突然变成讲起了帝王家史,居然还训斥大家大惊小怪?本来我们还以为葛老是风骨人物,是良知人士,本来我们还以为葛老至少为当今的知识群体保留了一丝颜面,没想到葛老如此不堪。不堪到何种程度?试举一例,葛老说:“XX历朝历代的历史,都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合法性,所以,历史就是政治,而不是所谓的学术。”
对于这种不堪,我还能怎么看?真是没法看,真是没法说。
如果是陈寅恪看到了,一定会问葛老:“你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呢?”
葛老是复旦的知识分子,复旦也曾有真正的知识分子,比如马相伯,他看到了,一定会痛心疾首:“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也没有把敷蛋叫醒!”
如果是索尔仁弥琴看到了葛老,也许会语重心长提醒道:“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如果是方方看到了,也许会痛心感叹:“知识分子从未像现在这般堕落!”
如果是张千帆看到了,他也许会摇头说:“人可以无才,但不可以无耻。”
如果是安徒生看到了,他也许会劝劝葛老:“清白的良心才是一个温柔的枕头。”
如果是丘吉尔看到了,他也许会淡淡地、深远地说:“讨好拳莉的人,只不过是让自己成为最后一个受害者。”
而我作为一个小小的写作者,连读书人都称不上,能怎么看呢?我想用在2019年写过的一篇文章标题劝一劝葛老——《不能为了一块骨头而做一个没有骨头的人》。
作为知识分子,最大的恶是什么?不是不为苍生说人话。不说人话,你可以沉默,但不能为那啥唱起了歌,当脊梁骨都断掉了,不愧对知识分子这个称号吗?不愧对历史学者这个头衔吗?不愧对人这个字吗?不愧对后代子孙吗?葛老还说啥历史的选择而为那啥站位,我想用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送给你:“胡说八道,你自己选择的吗?”
有人说过这么一段有深意的话:“知识分子是世间最容易自我毁灭的物种。当他攀附权贵俯首称臣时,他死了;当他投靠金钱出卖良知时,他死了;当他谄媚民众放逐理性时,他死了;当他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时,他死了。当他心怀畏惧无所作为时,他死了。当他自居真理绞杀异见时,他死了。”
可见,知识分子是一个易死易绝的物种,但正因为如此,知识分子更要守住良知、守住脸面,不能为了一块骨头而选择做一个没有骨头的人。
有人分析说葛老是无奈。是吗?我看了资先生的一段话,大意是说冯友兰在那个特殊时期倒有无奈的成分,而现今又不是那时,背景语境都不同,所以哪来的无奈?我同意资先生的说法,并且我认为一个年近八十的知识分子,哪怕你沉默什么也不说,也没人怪你,何苦自轻自贱去为了一块骨头而丢掉知识分子的脊梁骨?
做个知识分子不好吗?做个人不好吗?非要堕落成泥被人看不起被后代子孙看不起?自己前后不一,自己自断脊梁骨,自己巧言令色,还怪大家大惊小怪。呃,葛老这是老糊涂了吗?连脸都不要了?
现今不要脸的读书人多多矣,而越不要脸越是能得志,光敷旦就有了大叫要拿女孩去和亲的陈平、大吹没有穷人的维维逗奶、大骂有同情心的人是圣母婊的沈逸、大说要和黑暗和解的陈果,不知葛剑雄的转变是否和这些同类的无耻得志有关系?不得而知,但不要脸肯定能得赏赐。
无语啊,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脸面,何况是知识人群体?“一个民族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作为历史学者的葛剑雄怎么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可为了一块骨头却宁愿自断脊梁,你说,气不气?恶不恶心?还怪大家大惊小怪?怪你大爷!
这段时间,风大雨骤,我停笔了又停笔,有不少友友给我发来问候关心的消息,还有人问我会不会也变成不说人话的作者。
我会变吗?会为了一块骨头而做一个没有骨头的人吗?不会,只因我很爱我的脸,爱脸,就要守住良知,爱脸,就要挺直脊梁,爱脸,就要懂人格和尊严,哪怕风狂雨骤,也不能不要脸地去自轻自贱做一只哈八狗。也许有一天,我困难到很难再写一行字,那我宁可沉默,也不写一行违心的字,宁可清贫度日,也不会为了一块骨头而做一个没有骨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