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遐想”,货币问题,因为复杂,所以只能说是“遐想”。关于“货币”的定义,有许多谬误,我相信奥地利学派的货币理论,因为这一理论的逻辑是最彻底的(回到了康德的先验系统)。在今天的知识水平,我可以这样断言:我们之所以需要货币,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理由:货币可以应付未来交易的不确定性。每一个人对自己生活中未来要发生的交易,有自己的主观判断,这是不可计算的,因为不确定性是奈特意义上的,它不是风险。货币降低不确定性,因为如果没有货币,未来的任何交易(生活)都只能基于我们偶然遇见的其他人的需求,于是成交的概率大大降低。但我们每一个人对未来的各种事件的不确定性的判断,可以千差万别,至今不可能有一个客观的度量。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微观经济活动的一部分,由于不能有客观度量,故而不可能有宏观集结指标以及宏观经济学。货币是微观的。虽然货币是微观的,但可以有替代它的制度,最著名的就是中央计划对货币的替代。如果国家发改委或其它权力机构显著干预了微观生活,例如,将一部分资源直接控制并通过行政手段加以配置,那么,这一部分资源的配置将减少我们对货币的需求。因为交易以及通过计划完成了,虽然,计划分配之后仍有微观交易,但可以推测,货币可以承担媒介作用的交易机会是减少的。这一过程,极端而言,如果返回完全的并且彻底的国家计划委员会时代,那么,我们可以不要货币。问题是:一方面,政府拼命增发货币,另一方面,微观经济活动被政府干预的部分日益扩张。这两方面的联合作用,仅仅是通货膨胀吗?当然不是。它是经济停滞+物价上涨,所谓“滞涨”。就这一点而言,中国和美国一样。或者,美国与中国一样。
宏观经济学,哈耶克认为不应当有,因为不具有学术合法性。我看,今天也一样。宏观经济学只是公共政策研究的一部分,或许这样,它可以找到自己的学术合法性。公共政策,最肤浅的办法,姑且分为“文化的”、“经济的”、“政治的”、……等等。经济政策的主旨之一,是降低包含在货币的未来购买力中的不确定性。如果经济政策不能提供这一功能,那么,人们会转向其它途径,例如,营造政治势力或向更安全的地方转移资产(未来购买力)。如果一切可以降低购买力未来不确定性的途径都被堵塞,那么,人们倾向于将购买力完全转为当前消费。在这一情形下,物价上涨的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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