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采夫 | 欧洲杯断篇：传球的故事

2012年06月29日 07:40:06

    《神雕侠侣》中说，孙婆婆临死之前，把杨过托付给小龙女，小龙女就把杨过带回了活死人墓。一天，小龙女带了三只麻雀回来，放在一间石室，让杨过捉麻雀。杨过起初一只也捉不到，到了第五天才捉到一只，他勤勉练功，终于在第八天捉到了三只。一直练了三个月，杨过已能在石室连捉八十一只麻雀。
    小龙女又把杨过带到墓外，并演示给杨过看：“小龙女抖开布袋袋口，麻雀纷纷飞出，就在此时，她一双纤纤素手挥出，东边一收，西边一拍，将几只振翅飞出的麻雀挡了回来。群雀骤得自由，那能不四散乱飞？但说也奇怪，小龙女双掌这边挡，那边拍，八十一只麻雀尽数聚在她胸前三尺之内。但见她双臂飞舞，两只手掌宛似化成了千手千掌，任他八十一只麻雀如何飞滚翻扑，始终飞不出她只掌所围作的圈子。杨过只看得目瞪口呆，又惊又喜，一定神间，立时想到：“姑姑是在教我一套奇妙掌法。”
    我喜欢读金庸小说，金庸书中绝世武功多半捡来的，在喝过参仙老怪的蛇血之后，郭靖内力陡增十倍，降龙十八掌才开始成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虚竹得逍遥子输入内力，张无忌偶得九阳真经，慕容复倒是在家寒窗苦读，比高考生都用功，练得个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结果被乔峰轻松就提着领子扔了出去。与他们相比，杨过在遇见神雕之前，练功的办法都是靠谱的，用捉麻雀来练轻功身法，每天进步一点点，最后练成绝世轻功，这种有路可循的途径很让我信服。
  上初中时，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同学，他腿短身挫，跳远成绩不及格，有一天他决定发愤，在校园里挖了一个坑，每天从坑里跳出来一百次，而且逐渐挖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下一次再考跳远的时候，这个身高不足160公分的家伙跳出260公分的成绩。
    小时候看画册，我还常看到这样的故事，一个傻小子去放牛，他每天抱着一头小牛犊，后来牛犊长大了，他也长大了，依然能抱着犍牛飞奔，再后来，就成了力大无穷的大将。这些故事，都曾给少年时的我以重大启发。他们是人我也是人，只要每天跳得高一点，抱得重一点，总有等到奇迹的一天。
    在远隔重洋的一个地方，有一群人每天一块踢球，他们身材不高，体质不壮，没别人跑得快，也没别人跳得高，直到有一天，他们那儿出了个圣人，他好像也读了《神雕侠侣》，于是开始小龙女教杨过的办法练球。他们用一根长绳子在草地围出一个长方形，所有人都站在里面，有人抢球，有人传球。一开始密密麻麻，腿毛飘飘，都是腿的森林，足球根本传不起来。但他们每天这样练习，停球再简洁一点，传球再快速一点，转身再合理一点，幅度再小一点，跑动再多一点，慢慢腿的缝隙开始变大，他们可以传几脚，再后来可以连续几分钟。终有一天，队员们看腿部缝隙已阔如大海，足球来去，游刃有余。他们再把眼睛蒙上，练习盲传，从如盲人瞎马，到听风辨位，再到心有灵犀，神功遂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无论你有多差劲，只要认准方向去做，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做到入魔，把这件事做成自己的信仰，就一定会有所成就。哪怕你的方向是错的。
    这就是西班牙队淘汰法国队之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