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要从女人那得到的只有一样东西,认可,如果你可以让他感受到别处得不到的认可,他就再也离不开你了。」

「男人会将自己上过的女人永远当作是自己的,女人会将追过自己的男人永远当作是自己的。」

「对于不容易接近的男人,千万不要第一步就开始讨好他,首先要刺激他,要表现出轻微的不屑、嘲笑,由此在他心里跟『普通』女生分开,他就会开始接近你,到在一起就以为是自己的一大成功。」

。。。。。。

我的异性恋史那麽漫长,以致于觉得自己写「两性哲学」不会逊于任何当红的情感专栏作家。

这几天在想,以后是不是要改写这洋的东西,才能让大陆的读者看到,才能养活自己?

我想对读者说,709案的辩护律师全部都被强制解除了;

我想对读者说,被捕劳权人士何晓波的妻子杨敏被警察传唤后软禁,孩子上学都有警察贴身跟随,家里被警察进驻并断网;

我想对读者说,昨天听一个女生讲了一个故事,她的妈妈6年前因上访在看守所被折磨死亡,至今没一个官员因此被判罪,她从妈妈死的时候开始留头髮,现在头髮长到小腿,她的名字叫李宁,她妈妈叫李淑莲……

但我的声音消失在真空中……没有任何被大陆读者听到的办法。

微信公众号直接发,根本不用指望能通过审核;

用写作软件做成链接发进朋友圈,打不开;

发成微博把链接放在微信公号“阅读原文”里推送,也通不过审核;

然后微博就被屏蔽了;

时不时有读者说不会翻牆,希望我将文章发到他们的qq邮箱,但他们知道有个罪名叫「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吗?

对于我最在乎的大陆普通读者,我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作者,每年写十几万字也没有多少能被看到。

渐渐地,为了能被看到,我发现自己变得好可怕。

昨天李宁跟我讲她的故事,我直接就开始告诉她要怎麽设计标题和传播点才能迅速传播和吸引读者:《xx政府每年花xxx钱养著3个杀访民官员》、《xxx个提告奈不何杀民官员》、跟其他看守所离奇死亡案「綑邦销售」……

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衝口而出「綑邦销售」这个字眼,回到住处想起,差点羞愧到掉泪。

曾经我是一个听受访者的故事比她们哭得更厉害的人啊……现在的我已经太习惯,为了让自己能承受和写作这些故事,第一时间截断它们掀起的情绪风暴。终于写完就以「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为由,永久封存这些情绪。

渐渐地……我已经忘记如何同情了吗?

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再接受这种分裂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要写情感哲理专栏才能被阅读,才能靠文字挣钱……我真的会写吗?

我想不会……那会让我难过。

如果真的到了找不到拿起笔的意义的那一天,我会去做化妆品或者高跟鞋的专柜小姐吧,一直都挺喜欢那些东西,总是跑来跑去写报导也很少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