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How China’s internet generation broke the silence | World news | The Guardian
译文:卫报:中国网民如何打破沉默
撰文:Tania Branigan从北京
发表时间:2010年3月24日 星期三 19.38 GMT
译者:kalhas
校对:Edward; junming chen
那是一个晴冷的秋日 ,一位在上海工作的年轻白领突然接到一个从老家打来的紧急电话。当地政府以发展经济为名,正在征用他们的耕地。
事实上,由于主流媒体仍然被牢牢控制,互联网对中国来说显然比在其他国家还要重要得多。中国人甚至创造了一个专门用语——“网民”或“互联网公民” , 这种现象可谓抓住了互联网作为社会和政治讨论空间的精髓 。
当然它也是一片乐土。
“网络社区是多样的、活跃的、充满争辩辩的、充满欢乐和活力的共同体”杨国斌如是说。作为《中国的互联网力量:网络公民行动主义》的作者,他补充道:“西方普通公众尚未很好的理解中国网络文化的这个方面。”
“如今国家免去了农业税,
阳光晒进了心坎里!
国家免了农业税,
亚克西!
什么亚克西?什么亚克西呀?
党中央的政策亚克西!”
歌手充满感情地唱道。
因为他们直言不讳,善于表达并且热切希望能与外部世界相联系,坚持自由主义、敢于嘲笑当权者的自觉用户的数目很容易被高估。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用vpn或者代理站点来绕开GFW的审查——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在家读到所谓违法的文章和讨论,或者可以在海外的博客平台上上传一些敏感信息。
并且即使是那些想要讨论当下时事的人们,网上有的是支持政府的声音,有些甚至是发工钱的——被称作“五毛党”——但是有时表现的相当独立。
唐是一名30多岁的上海女商人,从2005年开始写博客。她认为要操心中国政治“太残酷”了,但是在网上读到的信息激起了她的兴趣,很快她就开始评论时事了。当那些文章被删除的时候,她就在另外的网站重新开博。她学会了运用同音词去规避审查。
“我们不能看到我们想看到的,我们不能说我们想说的话。但是如果有10个人说话,他们被和谐了,他们当中的有5个人仍然会继续说 。要知道中国是一个大国。肯定会出现想说话的新人。”她如是说。
从对零八宪章的反应来看,互联网确实给政府敲响了警钟。
“当局在如何控制异议上越来越有经验,”亚洲人权观察家Phelim Kine说道,“他们意识到他们不必把在网上对别家孩子开过头玩笑的人们都圈起来。” 互联网成为了人们排解抑郁挫折的重要方式,让他们的言论得以传播。
当局可以凭借追踪舆论导向,监视个人或者组织。网民可以帮助官方在受到其他利益集团甚至国家的反对时提出一些有用的论点 。对于上级政府,这也是控制下属的有效方式。
但是通过王帅事件我们发现很多官员并不喜欢这种形式的监督。河南灵宝地方政府派遣公安驱车750英里将王帅以诽谤为名刑事拘留——在中国,这既是刑事也是民事上的违法。他被逮捕带回老家长达8天,直到他供认诽谤当地政府才被取保候审。
“我认为用网络可以保护我,认为他们很难通过网络找到我。所以当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震惊了。”王帅说。
最终,去年春天,当地省公安厅厅长向王帅道歉并且赔偿了补偿金。政府放弃了开发区的项目。如果不依赖主流媒体的发掘,他的案情可能不会获得更多的关注。但是如果没有互联网作为媒介在最初的时候将帖子发布出来,并且通过新闻进一步扩大影响,他认为他根本不可能得到政府的道歉和赔偿。
当一个年轻女人自杀并且以此谴责其丈夫的出轨时,人肉搜索就能在第一时间启动。
与此相似的是,网民表面上的胜利并不是那么鲜明。王帅被释放后一直在艰难地寻找工作,他 现在后悔将自己的投诉发到了网上。
许多西方人认为信息越流动,官员就会越负责,人们也越发敢于质疑他们。很多西方人认为这是一个不证自明的真理。
政府的担忧
案例研究:网络上的反抗
绿坝
案情:去年政府要求计算机厂商在新出厂的设备上统一安装绿坝监控软件。遭到了网民的强烈抗议——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软件有很严重的安全漏洞和以及很多关键词都是政治性的之后——并且连官方媒体也对其持批评态度,可能也部分地表达了政府也存有疑虑。
邓玉娇案
案情:去年,邓玉娇,一位普通的女服务生,在刺死了一名官员之后被警方逮捕。她宣称那名官员企图强奸她。当她的案情被披露后引发了网民的公开反对,他们将她认定为英雄并且将她的事迹作为普通人反抗官员欺辱的典范。 这在主流媒体上引发了大约4百万条有关她的案情和勇气的讨论——尽管后来政府下令删除相关内容。
结果:邓被指控涉嫌故意伤害罪,而不是蓄意谋杀,并且因为她“患有一定程度上的精神障碍” 而被释放。律师称此案的胜利是民意的胜利。
番禺抗议
结果:政府找来警方驱散群众。当地政府承诺进行环境影响评估,但是仍计划推进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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