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聚氰胺

中国选举与治理 | 中国,是否需要一次新的“南方谈话”

  周瑞金 政论家,曾任上海《解放日报》党委书记、副总编辑,《人民日报》副总编辑,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导。1991年主持写作署名“皇甫平”的系列评论,为第二次思想解放推波助澜。   回望邓小平南方谈话之后的20年,感慨系之。倘起邓小平于地下,请他瞻望这20年,恐怕中国某些方面的变化之大会令他惊异,而某些方面的停滞不前,也许更会令老人家想再来一次南巡,再说一番振聋发聩的话。   当年,邓小平预测,“恐怕再有30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在这个制度下的方针、政策,也将更加定型化”。30年,已经过去了2/3。这个“成熟”、“定型”的制度和方针政策是否呼之欲出?现实似乎并不令人乐观。   改革,确实又到了需要狠推一步、击一猛掌的历史时刻了。   只是,世上已无邓小平。   也许,人们期待着一次新的“南方谈话”?   【当年改革开放几近“休克”状态】   邓小平于1992年1月18日至2月21日南下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发表了一些重要讲话,看似闲闲道来,其实字字着力,对中国上世纪90年代的经济改革与社会进步起到了关键性的推动作用。可以这么说,邓小平南方谈话,与中共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1935年遵义会议一样,起到了挽救党,也挽救了国家的伟大历史作用。   邓小平南巡,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   1978年拉开序幕的中国改革,是在几乎被所有国人唾弃的“文革”之后,因而相对轻松地达成了高举改革大旗的社会共识。在突破了“两个凡是”的禁锢,在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思想解放运动助推下,城乡改革风生水起:农村联产承包制让农业生产迅速复苏,私企在城乡星罗棋布;以国企打破“铁饭碗”与平均主义的改革为核心的城市改革顺利启动;从微观经营体制开始的全面变革适时提出商品经济的要求,价格与宏观经济体制的改革呼之欲出。   匈牙利经济学家沙巴说:东欧的前计划经济运行得相对成功,这使其经济转轨成为“一次痛苦的长征”。而中国“文革”式的倒行逆施,则使得中国经济转轨“成为一场愉快的郊游”。当时国内有三种力量与国际上的一些推力在共同作用,试图改变传统的以社会主义为名的僵硬政经体制。   国内的三种力量,一是体制内力量,包括邓小平、陈云、叶剑英、胡耀邦等一批久经考验、思想开明的老干部;党内文宣部门的开明领导,如中央党校哲学部主任吴江,人民日报社社长胡绩伟,《光明日报》总编辑杨西光,原国家新闻出版署署长杜导正;以及开国元勋的第二代们,在邓小平1975年短暂的治理整顿和1976年“天安门事件”中均有他们的身影。二是知识界文化界的一群代表,如真理标准讨论中的教育界、理论界、新闻界、文学界的革新求变派,“伤痕”作家群和朦胧诗派等。三是草根民众,他们拒绝“再被折腾”的呼声强烈,典型代表是几千万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在国际上,中越关系交恶,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世界,从国际战略和自身利益出发,支持中国对外开放。比如,在中国朝野几乎无人知晓“知识产权”概念时,美国人就迫不及待给了中国“最惠国待遇”。后来的美国驻华大使馆副大使马继贤有一番话,表明了这位职业外交家对中美关系的洞见以及美国在促华开放问题上的心态。他认为美国只有始终促进中国发展,当中国有了经济、文化与军事优势后才能对自己有信心,有了越来越大的信心,中国才能与周边地区和平相处,中美关系才能改善。否则,后果极其严重,会扭转目前逐渐改善的双边关系,中国会变得越来越孤立——美国也将失去与韩国、台湾地区广泛对话的基础。   然而,中国改革这次愉快的“郊游”,仅历经10年,就在八九十年代相交之时,碰到一场不期而遇的风潮。80年代中后期,中国经济改革一骑绝尘,伴有经济“双轨制”带来的利益集团疯狂寻租亦致泥沙俱下,“反腐败、要民主”的国内小气候形成,民众对政治体制改革的要求变得迫切起来。随着“八九”政治风波过去,中国改革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决策层“反和平演变”的呼声盖过改革开放,“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伤及改革开放各个领域,举国上下大有举棋未定、方向摇摆之惑,质疑改革“姓社姓资”的声浪渐响。   而这场风波的国际大气候却越刮越猛,先是柏林墙倒塌、两德统一,接着是波兰老总统雅鲁泽尔斯基下台,团结工会头头瓦文萨成为波兰民选总统,随后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保加利亚也“城头变幻大王旗”。最惊心动魄的一幕是这年年底,罗马尼亚军队、警察倒戈,原政权一夜之间垮台,总统齐奥塞斯库被枪杀。与此同时,苏联也出现了复杂变化,列宁创建的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诞生74年后轰然解体,引起全世界震惊。   面对当时复杂的国内外形势,国内有一些“左”的政治家、理论家出来总结教训,说是改革开放导致了社会主义的垮台。他们起劲地宣扬:经济特区是“和平演变的温床”;联产承包责任制瓦解了公有制经济;股份制改革试点是“私有化潜行”;引进外资是做国际资产阶级的附庸。他们公然提出要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之外再搞一个“以反和平演变为中心”,还主张放弃容易导致和平演变的改革开放这个基本点。这实际上是要把党的基本路线中的一个中心变成两个中心,把两个基本点变为一个基本点。这样,使得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形成的改革共识陷于破裂,能否再造和重建改革共识,如何重新凝聚改革底气,是走回头路还是坚持改革不动摇,成了横亘于中国大地的一道严峻课题。   其时,体制内对“有计划的商品经济”的分歧公开化,有人强调“有计划”;有人坚守“商品经济”;有人主张市场经济,被批判为“自由化”。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国内改革派曾经凝聚的三种力量也开始分化:“老干部”的调子不再一致;党内文宣部门中,不少主流媒体被“左”的政治家、理论家占领,开放的言论只能借助地方媒体“发声”(我就在这种情况下在上海《解放日报》组织撰写发表“皇甫平”系列评论,呼唤新一轮改革开放,但遭到“左”的报刊围攻批判近一年);而知识界、文化界在政治高压下也失去参政议论热情;草根民众更产生政治冷感。改革以来出现的第四种力量——非公有经济包括个体、私营、外资、合资经济的代表人士,也在观望和等待之中。而西方世界包括其政界、媒体和公众再度陷入对中国的信任危机,自朝鲜战争以来,又一次集体“杯葛”中国。   面对这样错综复杂的政治局面,改革开放在内外交困中几乎陷入“休克”状态。   【小平独挽狂澜,极具理论勇气与政治胆识】   1990年代初,中国走到了一个重要的历史关口:是继续坚持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还是重提阶级斗争,以“反和平演变”为中心,走回头路?在这个关键时刻,已退休的88岁的小平同志,以巨大的理论勇气与政治胆识,又一次走到了中国政治的前台。他从武昌、深圳、珠海到上海等地,一路走来大讲改革开放,反复强调不坚持改革开放,只能是死路一条。   真是大音稀声扫阴霾啊!只有亲身经历过当年起伏激荡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邓小平南方谈话带来的解放思想风暴洗礼的震撼和激奋!今天重温南方谈话,我们仍能强烈感触到其推进改革攻坚的突出现实意义:   一、南方谈话高度评价了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一次解放生产力的伟大革命,使得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成为执政党内坚定的统一的价值观。“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确立以后,还要从根本上改变束缚生产力的经济体制,建立起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所以改革是第二次革命。邓小平提出以市场经济为取向的经济体制改革思路,使人们从“市场经济等于资本主义”的陈旧观念中解放出来,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改革理念、政策、措施和做法。邓小平一再坚定地指出,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改革积累的问题,要靠继续深化改革来解决,谁要改变谁就会被打倒。这就很有预见性地解决了改革的可持续发展问题。   二、南方谈话明确了改革者必须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没有一股气呀、劲呀,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这话说得多好啊!任何改革不可能百分之百正确,万无一失,总是在探索中不断“总结经验,对的就坚持,不对的赶快改,新问题出来抓紧解决”。为了替改革大胆闯与试突破意识形态禁锢,邓小平提出“三个有利于”的判断标准,这是邓小平留给后人最丰厚的政治遗产,让诸多纷争在这“三个有利于”面前戛然而止。现在的中国,围绕应不应该改革、改革向何处去,仍有激烈的争执,相对来说,争执的意识形态色彩有所淡化,而利益关系的博弈却尖锐起来。要解决发展起来以后的新矛盾新问题,同样需要邓小平当年提倡的敢闯、敢试、敢“冒”的那样一股气,一股劲,不能怕这怕那,趑趄不前。   三、南方谈话树立了改革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的开放胸襟。邓小平深刻地指出:“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就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这对当时的中国来说,是石破天惊的思想观点。20年来,正是按照这个思想观点,我们大胆推进市场化改革,建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框架,并顺利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与国际规则接轨,全面融入经济全球化,赢得我国经济社会大发展。如果说当年的“吸收和借鉴”主要应用于经济体制的改革,那么现在我们没有理由说在政治体制、社会体制、文化体制等各方面的改革,就不能“吸收和借鉴”人类共同发展的文明成果。   四、南方谈话清醒地点出了中国改革面临的主要阻力,“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针对1991年思想交锋中暴露出的问题,邓小平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有右的东西影响我们,也有“左”的东西影响我们,但根深蒂固的还是“左”的东西。有些理论家、政治家,拿大帽子吓唬人的,不是右,而是“左”。邓小平提出“左”是改革的主要阻力,当时给了极左派们当头棒喝。现在,我们仍然要按照“警惕右,但主要是防止‘左’”这个重要思想,正确处理深化改革中遇到的思想倾向问题。   20年前,邓小平的南方谈话,重新凝聚起国内的四种力量,整合并借助国际有利因素,重启改革开放巨轮,终结了80年代以来党内外关于“姓社姓资”的争论,并从此把建立市场经济体制、推进政治文明和法治社会建设,当作中国共产党人坚定不移的目标,不再动摇,不再倒退。   可以说,上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经济社会发生的奇迹,其政治基础、思想基础乃至社会基础,均由邓小平南方谈话所奠定。   【做大了“蛋糕”,为何没能消解民众的怨气、戾气】   国庆60周年之际,我写过一篇文章《勇于解决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这个标题源于邓小平1993年9月16日与胞弟邓垦的一段谈话。重温这段谈话,愈觉得邓小平极具前瞻性与洞察力:“十二亿人口怎样实现富裕,富裕起来以后财富怎样分配,这都是大问题。题目已经出来了,解决这个问题比解决发展起来的问题还困难。分配的问题大得很。我们讲要防止两极分化,实际上两极分化自然出现。要利用各种手段、各种方法、各种方案来解决这些问题……中国人能干,但是问题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随时都会出现新问题。少部分人获得那么多财富,大多数人没有,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出问题。分配不公,会导致两极分化,到一定时候问题就会出来。这个问题要解决。过去我们讲先发展起来。现在看,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邓小平年谱》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   中国现在果然就被“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层层堆叠裹挟,在一些基层组织,这些堆叠的问题,几乎把这些年的发展成果渐次掩埋,让民众悲哀且愤怒。   改革启动已34年,曾在“摸着石头过河”式的改革进程中有意无意绕过去的问题,以及在改革过程中新出现的问题,正在不断地积累和叠加。   一方面,中国的经济“蛋糕”确实是越做越大,然而另一方面的问题更严峻:为什么做大了“蛋糕”却没能消解社会的怨气与戾气呢?   从表面上看,有两类直接的问题必须解答,也是决策层目前深感棘手但已开始着手解决的问题:一是“蛋糕”的配方是否科学?是否包含有毒的“三聚氰胺”?是否携有计划经济时代顽固的“转基因”?二是“蛋糕”的分配是否公平?能否吃进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嘴里?   而深究下去,就不得不直面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没能解决的“瘸腿”效应:经济改革单兵突进,政治、社会改革步履滞缓。结果,经济是发展了,而利益群体的分化也越来越明显,利益博弈的规则不透明、不公正,使社会阶层流动趋于停滞,权贵资本地位渐渐稳固,而沉沦在社会底层的草根民众及其后代,失去了向上的、积极的、理性的动力。   忆及邓小平最初推进的改革,往往是草根阶层率先获益。农村包产到户,获益的是几亿农民,迅速解决了温饱;城镇改革之初,是众多自谋职业的“个体户”甚至是“刑满释放人员”率先成为人人争羡的“万元户”;而高考制度的改革,让无数看不到未来的、正在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从田头直接来到课堂,通过接受高等教育,走向精英阶层……   而今天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贫富之间、官民之间的财产和收入差距,而是这种阶级的、阶层的分野正在大规模世袭。官二代、富二代,贫二代、农二代,代代相传,社会的土壤正在板结、僵化。草根阶层失去向上流动的可能,并在愈演愈烈的通货膨胀中出现生活窘迫;中等收入阶层由于高房价等产生了严重的被剥夺感;新富阶层出现严重的移民倾向;官商勾结的“特殊利益集团”则陷入“捞一把是一把”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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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海:在维护“一国两制”问题上必须尽心尽力

在中国传统春节,香港媒体却关注3月份即将展开的特首选举,以及最近发生在香港和内地之间的一些风波。比如一场内地客在港铁进食的风波,由兔年蔓延至龙年,在北京大学教授孔庆东辱港狂言推波助澜之下,事件正由网上的骂战衍变成现实中的冲突。香港《苹果日报》发表社评说:“香港网民的反蝗行动与内地网民号召东铁集体进食行动只是冲突的序幕,事件正由游客公德心的一般性问题,衍变成中港族群冲突的政治性问题,凸显的是中港经济加速融合之下的文化冲突,凸显的是港府在维护‘一国两制’问题上的无心无力。” 《苹果日报》社评说:“香港公共交通工具禁止饮食,据说始于1937年,起因是当年发生霍乱疫情,夺走一千多人的生命。……多数内地游客在香港还是能遵守公共交通工具的法例的。对违规者,港人本来也可採更宽容的态度,以提醒代替指摘,但孔庆东将港人的守法行为称为给英国殖民者当走狗的习惯,其实是侮辱了以民主、科学为旗帜的北大,侮辱了守法的内地同胞。‘狗咬人不是新闻’。孔庆东徒有孔子后人、北大教授的身份,其狗论、无脑论,与其近年吹捧北韩、吹捧金正日的言论一样,根本不值一驳。但是,在中港两地社会矛盾激化、民众怨声载道之际,孔庆东的辱港狂言,无异于为一些愤青提供了弹药,也凸显内地一些学者、民众、官员视‘一国两制’的国策为无物,凸显他们在中港经济加速融合过程中形成的优势、自大心理,并以这种心理看待中港两地的文化差异。”社评说,“说到底,中港两地的文化差异是核心价值的差异。香港没有民选政府,谈不上是民主社会,但法治、自由还是有一定的制度保障,更是港人崇奉的核心价值。当中国官员、学者、民众的言行,影响香港的文化或核心价值时,香港的舆论必定勇于回击,这是香港与内地最大的分别,也是有些中国官员、学者认为香港‘人心还没有回归’的原因。他们甚至将致力维护香港文化、核心价值的人物、言论归类为‘隐性港独’,忘记了‘一国两制’应有之义。” 《明报》则发表社评“特首参选人有责任推动民主进程”。社评写道:“回顾今次特首选举历程,粗略可分为劝退论、钦点论和竞争论3个阶段。劝退论早已落空,随着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兼秘书长李建国,本月中在珠海与港区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会面时的一席话,钦点论也可以休矣。当时李建国点名说唐英年和梁振英同属中央可接受人选,又期望选举是公平、公开、公正的君子之争,希望今次选举会为2017年普选特首树立典范。”社评说,“李建国这番话,被解读为中央乐见唐、梁二人透过竞争,赢得市民认同和选委投票支持,然后由中央任命为特首,所以,特首选举处於竞争阶段,相信在选委会有投票结果之前,都会处於这个状态。李建国除了间接否定钦点论,他所说‘树立典范’也十分重要。2017年普选特首,是香港政治民主化重要进程,若今次特首选举有示范作用,首先在民主成分要有可供借鉴之处。”社评最后写道:“中央虽然不接受民主派参选人,但是今次民主派建立的初选机制值得肯定。何俊仁和冯检基两名民主派参选人,同场论政和出席政策辩论,然后透过民调和全民投票,选出何俊仁代表民主派参选特首。从过程看来,何、冯二人做到君子之争,若说‘树立典范’,他们为2017年民主派参与普选特首,创下了可供遵循的先例。” 香港的舆论是有根据的,并不是因为文化差异,而是因为制度差异的缘故,才使得与内地越来越分歧。这种分歧如果放大,或者任由内地的极左分子离间挑拨,邓小平的既定国策就会被颠覆,乃至中国大陆官方的诚信度被彻底摧毁。 其实,即使不是制度分歧,两地老百姓的认知,也有很多共同处,特别是在关心民生、民主、自由的方面。内地的官员与内地的民众、香港的舆论都是不一致的。记得2011年11月中旬,国家统计局发布最新经济数据显示,10月消费者物价指数同比(比去年同期)上涨4.4%,比9月份的3.6%涨幅扩大0.8个百分点。其实人们对这个数字不惊讶,因为真正的数字比这个严重得多。那就是老百姓的实际感受。要不要公布实际数字,相信党内高层有也争论。因为在十七届五中全会以后,中国人民银行突然宣布升息,显示那是高层讨论的结果——讨论是否升息,必然要讨论到真正的、而不是以前对外宣布的消费者物价指数。但是新数字又不能与旧数字相差太远,否则就很容易踢爆以前的谎言,而且也会引发恐慌而增加对通货膨胀的预期心理,影响“稳定”。但是10月底,中国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刘福垣还说,“中国不存在通胀,咱们就算涨40年也赶不上美国的物价。我们中国要想成为强国,非得是‘三高’:物价高、人价高、钱价高。”这位副院长的思路,还是以“政治挂帅”来指导经济,只为了国家门面上的“强大”而漠视人民疾苦,所以长期以来没有采取必要措施来解决通胀问题。而民众虽然对国家的经济金融政策无可奈何,却透过网路发泄他们的不满。他们创造不少新的词汇来讽刺时政,讽刺物价。最流行的就有“蒜你狠”、“豆你玩”、“腐不起”、“姜你军”、“油你涨”、“糖高宗”、“苹什么”、“煤超疯”等等来形容大蒜、黄豆、绿豆、土豆、豆腐、生姜、食油、白糖、苹果、煤炭价格的疯涨,有的不是几成,而是几倍的涨幅。显然,这种涨法,并不正常,而是有很大的人为因素。 民众除了发泄这些不满,就是抢购物质,出现所谓“囤囤族”,对某些特价商品疯狂抢购。但是买那样多的日用品又怎能解决问题?又有多少地方可以放?所以关键还是负责任的政府制定负责任的政策。然而现在政府把责任推给美国的宽松政策。然而中国长期操控人民币汇价,以抢夺国际市场,导致美国的反击,才是祸首。否则无法解释中国经济“崛起”,为何人民币却还软趴趴?香港虽然与中国有“一国两制”的区隔,但是无法阻挡这股涨风。香港媒体不断报导深圳居民到香港“扫货”的消息,“来港扫日用品,深圳客迫爆上水站”、“内地通胀祸延香港”的报导,心境恐怕就不会那样“稳定”了。因为根据报导:“受内地影响,本港蔬菜、水果及肉类等食品过去一年价格已上升3%至10%。有学者表示,由于本港依赖内地输入食材,势必出现输入性通胀,带动本港同样出现大幅度通胀,预期市民食物开支将会百上加斤。”“在深圳经营杂货店的陈小姐,昨在香港的连锁店铺用了逾万元,主要购买奶粉、朱古力及其他日用品等,她说现时来香港入货‘有着数’,因为人民币升而港元跌,‘赚个汇率都赚’。她称,香港的奶粉比内地便宜逾30元,一盒朱古力差价亦达10多元,陈小姐与其她店员,现时每隔一星期便会来港入货。” 想当年,港元币值高过人民币,加上中国物价还便宜,香港人从深圳回来,都会顺手买些东西回来,深圳境内近罗湖关口开设许多商店,就是做这些香港人的生意。如今,事情颠倒过来,就如当年香港人称呼中国小老百姓为“阿灿”(香港一个长篇连续剧里一位中国新移民的名字,后来成为中国来的“乡巴佬”的代名词),后来中国暴发户的气焰,使香港人变成“港灿”。其实,自内地批准“自由行”后,内地居民便去香港扫货。一些内地人去香港扫名牌与金饰,因为香港的这些商品有信誉,不大会买到假货,有关行业乐不可支;接着来香港扫楼房,到屡创天价带动其他楼价时,香港人才感到出现了负面影响,不只是促进香港的繁荣了。两年前三聚氰胺祸延全国时,不少内地人就去来香港买奶粉,使香港奶粉脱销,造成香港人的不便,还好香港是发达的商业社会,资讯与物流畅通,缺什么就可以很快补上。然而现在,影响到日用品,尤其是食物,不但来自中国的食品涨价,内地居民来扫货也势必推动涨势。1980年代中国要收回香港时,一直宣传因为大陆对香港的副食品供应,才保证香港的繁荣。那时有人嘲讽,北京、上海的副食品供应也来自大陆,为何就没有出现繁荣?可见,关键在于制度,也就是实行自由经济的制度。中国在香港推行的“一国两制”,默认资本主义优越于社会主义,但不敢公开承认。现在,正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掩盖权贵资本主义的实质,才使通胀一发不可收拾。 而当年因为中国要收回香港引发的恐慌,导致港元暴跌而引出“联系汇率”制度,7.8港元兑换1美元的汇率,不管风吹雨打,还是地动山摇,维持到现在已经27年了。香港与美国经济环境已经有很大不同,例如现在美国推行弱美元政策,香港也要跟随,而与香港有紧密联系的人民币却是强势,这叫香港两面不是人,是输入性通胀的重要原因。不许港元与美元脱钩,使香港失去决定自己金融政策的主动权,从而难以解决自己的通胀问题。 所以,孔庆东以孔子后人、北大教授的身份,用“狗论”、“无素质论”侮辱香港人,更加激起中港两地社会矛盾激化,也凸显内地一些学者、民众、官员视“一国两制”的国策为无物,凸显他们在中港经济加速融合过程中形成的优势、自大心理。 事实是,在中国的近代史上,从乾隆末年、嘉庆即位之前,香港人和内地人一样,没有差异。香港是从康乾盛世开始逐渐沦为外国的殖民地的。所不同的是,香港被老牌殖民主义者租借了。因为老牌殖民主义者逐渐改弦更张,用民主宪政取代了野蛮掠夺“模式”,反而将香港建设成一颗璀璨的“东方明珠”。这是不用质疑的事实,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名言就是要在内地多造几个香港,这也才有深圳和其他几个特区的诞生。 香港,本身就是中国大陆的范式——这是任何人也不能否认的历史事实。 香港回归后,不少香港人却反过来认为“中国将变为资本主义的经济殖民地”。所谓的经济殖民地,不过是廉价的劳动力输出,破坏植被和对最底层的平民的最残重的盘剥而已。从康乾盛世到清朝末期大肆对外赔黄金白银,赔的是政府的钱,而最凄惨的是老百姓。香港人对此有切身感受。所以,“中国强大”实际上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希望,不仅仅是大陆内地人的,也包括香港人。 身为一个中国人,都希望中国能够强大。但是一个强大国家不代表军事强大,最主要是经济、文化各方面都必须强大。而真若要中国强大、崛起,就首先必须在维护“一国两制”问题上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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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中国奶业再爆丑闻 加国华裔开始新一轮空运奶粉回乡行动

由于中国奶粉一再爆出有毒物质,加拿大的中国大陆移民又开始了一轮空运奶粉回中国的行动。许多人对此都感到无奈。 中国的蒙牛乳品又爆出致癌物质超标事件,使得三聚氰胺事件之后沉寂了一阵子的“空运奶粉”行动又在加拿大华人社区热闹起来。温哥华一间快递公司介绍说,目前空运奶粉生意大增,非常忙碌。   三年前中国爆发在奶粉中掺入大量化学原料三氯氰胺的事件时,曾引起加拿大华人社区许多移民抢购整箱的婴儿奶粉,以空运快递方式,不惜代价寄回国内。当时甚至使得一些商店受欢迎的奶粉品牌断货。近日,因为中国蒙牛奶制品被检测出含黄曲霉毒素超标事件,加拿大华裔移民的空运奶粉行动更加热闹。   李先生目前定期给国内的亲属邮寄奶粉,他说这也是不得已:“国内的奶粉太不安全了。每家都只有一个孩子,为小孩的成长和健康,吃国内的有毒奶粉,将来要是有了什么病,后悔一辈子。不能差那几个钱,宁可在国外多花几个钱买奶粉,图个安心。”   李先生感慨地说,中国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放心吃了:“国内现在没有什么能吃的了,真是太恐怖了。包括人的衣食住行,比如粮食,重金属超标;油,地沟油;连烟都是假的了,那里边都有什么化学剂;还有酒和肉,瘦肉精;菜也是农药。现在就是说在中国大陆食品安全是个最严重的问题。本来就环境不好,吃的东西也都是有毒。”   此外,由于加拿大奶粉厂商有专为老人生产的高钙、脱脂、有助降低高血压的成人配方奶粉,因此也有不少华裔移民空运老人专用奶粉回中国。   一间在温哥华专门经营加中之间快递的公司说,来自中国大陆的华人一直对中国的奶粉和乳制品缺乏信心,长期都有家长固定往中国的家乡寄奶粉。而近年来,由于中国一再爆发奶粉有毒或致癌物质超标事件,快递邮寄奶粉的客户比以前多出20%以上。该公司介绍说,一些住在周边城市或小镇的中国移民,往往要开车数小时,或辗转邮寄奶粉到温哥华,再请专门经营中国业务的快递公司邮寄奶粉回国。   也有不少人会托回国的朋友带奶粉,但是奶粉不管袋装还是罐装体积都比较大,而且也比较沉重,因此很难找到愿意帮助带的人。有些来自大陆的移民说,由于把孩子送回中国由老人代为照顾,很怕孩子使用了中国不健康有毒的物品,因此孩子用的东西基本都是从加拿大买好带回去或寄回去。这样做花费巨大而且耗费精力,但是对此只有感到无奈。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锡红从加拿大发来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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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很令我失望,还是天朝生活爽

作者:王奕龙 来源:人人网 这次来台北,很令我失望。 一下飞机,机场竟然没有满墙的景点宣传广告,取而代之的是如何预防感冒如何讲卫生的公益海报,太不为外地旅客着想了,幸亏我提前做了旅行功课,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台北。过了海关走到机场大厅,很小很不气派,也没有象征国容的美女帅哥,只有满地的老头志愿者开机场运货小车,非常不美观。经过一个老头的指引,在售票处老太太那里买了票,坐上了开往市内的机场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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