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府

胡泳 | 网民成长的十个面向(下)

5 .网络社群:简单得可笑的群体构建 加拿大魁北克和蒙特利尔大学的一位电脑科学家西巴 · 帕克特曾提出一个表述,叫做 “ 简单得可笑的群体构建 ” 。互联网的价值绝大多数来自它作为群体构建的工具的作用,这一观察常常被称为里德定律( Reed’s law ),它以戴维 · 里德的名字命名,内容为: “ 随着联网人数的增长,旨在创建群体的网络的价值呈指数级增加 ” 。帕克特修正了里德定律,补充说 “ 其与开创一个群体需要的努力成反比 ” 。换句话说,如果建立群体仍很困难,则允许群体交流的网络的价值会受到损害,反之网络的价值则会受到补益。 在今天的中国,不论在何处,你都能看见人们走到一起彼此分享,共同工作。聚集一群人并使之行动原本对资源有极高的要求,使得广大范围内的群体努力都被置于一种制度的垄断之下。今天,跨越地域与阶层的分享与合作的工具终于交到了个体公民的手中。兴趣相同者开始利用互联网从事志同道合的事业。由此,一种新生事物开始在中国出现:它就是网络社群。它的化身数不胜数:字幕组、 QQ 群、豆瓣小组、维基百科、各种网上沙龙等等不一而足,共同构建着公民表达和行动的公共领域。   6 .网络动员:虚拟的集会自由 对于集会与结社自由匮乏的中国,互联网加强了民众之间的联系与集体行动。近年爆发的多种集体抗议行动,初步显示了互联网作为一种组织民众的手段的作用。因为实地的集会仍然受到严格的监控,互联网成为一种替代性的活动场所。使用网络进行社会动员的主事者从政府到非政府组织、从团体到个人应有尽有,其扩散速度之快与规模之广更是超乎想象,例子不胜枚举。 对于政府来讲,数字革命最为直接、有力的警示效应是其对大众进行快速、大规模动员方面所具有的便利性。它只带有很少的等级制与核心指挥,堪称一种 “ 无组织的组织力量 ” 。在厦门 PX 事件、番禺垃圾焚烧事件、保卫粤语运动、 上海火灾现场民众自发献花 活动中,这样的力量一再显现。   7 .网络监督:问责性技术 网络技术被用来拓宽公共领域,加强社会监督,创造一个更加多元以及自治的新闻、评论以及信息的空间。新的技术也是加大透明度和问责性、记录以及遏制官员滥权、侵犯人权和民主程序的强有力的工具,堪称一种 “ 问责性技术 ” 。视频分享、数码相机、论坛、博客和微博的结合,特别是中国网民对于人肉搜索的应用,为挑战和揭露滥用权力创造了新的可能性。它们也可以帮助网民更加方便快捷地了解政府的开支、立法信息和决策过程。现存的制度性的公民参与途径并不能满足公民的需求,而网络的存在恰好满足了人们的这一需要。 从近年来的情况看,网络作为社会公器,比较好地承担起了代表公众对腐败行为和不公问题进行监督的社会责任。典型案例包括近年因网络曝光而导致多位官员下台、众多普通公民主动要求政府信息公开等, 2010 年召开的广州亚运会,更是一路伴随广州市民对整个运动会的监督,以至于有媒体评论说:广州亚运的操办是三大盛会(奥运会、世博会、亚运会)中唯一伴随着民众的公开批评和官员的公开道歉进行的。 当前,政府官员已经切实感受到了网络问责的压力。《人民日报》属下的《人民论坛》杂志在 2010 年 5 月做了一个关于 “ 当代中国官员的 ‘ 网络恐惧 ’” 问卷调查, 70% 的受调查者认为,当代中国官员患有 “ 网络恐惧 ” 症; 88% 的受调查者表示官员的 “ 网络恐惧 ” 是 “ 好事,说明社会进步了 ” 。 8 .网络问政:是否只能问问而已 自 2008 年以来, “ 网络问政 ” 一词见诸媒体的频率颇高,在 2010 年 “ 两会 ” 期间,甚至还出现了一个新词 “ 微博问政 ” 。《新京报》总结出 “ 微博问政 ” 的四个新特征:代表委员履行职责的新途径、新闻媒体传播新闻的新形态、公民参政议政的新平台、新闻记者采访互动的新方式。 网络问政的一个标志性事件是胡锦涛总书记 2008 年 6 月 20 日到人民网“强国论坛”与网友对话,并特别强调:“网友们提出的一些建议、意见,我们是非常关注的。我们强调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因此做事情、做决策,都需要广泛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集中人民群众的智慧。通过互联网来了解民情、汇聚民智,也是一个重要的渠道。”此后,温家宝总理在 2009 年 2 月 28 日,在全国 “ 两会 ” 即将召开之际,也来到中国政府网和新华网,与网友在线聊天。 2010 年 2 月 27 日,温家宝总理再次来到中国政府网、新华网的访谈间,同海内外网民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在线交流,并与网民钩指相约 “ 明年还将再会 ” 。由此来看,每次 “ 两会 ” 前的网聊,很可能将成为高层与民众 “ 面对面 ” 直接交流的一个惯例。 总书记和总理都上网,对地方政府的示范意义是非常大的。从网友见面会、网上拜年到网络发言人制度,众多地方领导人力图向网民展示他们重视网络民意的形象。网络问政对中国的政治生活而言是一件好事,但更重要的是在现实生活中发力,依靠制度推进民主实践。在网络问政火热一阵之后,我们需要的是常态化、固定化和制度化的信息沟通、公民表达与社会监督。充分利用好网络民主这个平台,对于有效保障和实现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对于推进中国主政治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   9 .网络扒粪:迎头痛击社会诚信的缺失 越来越多的名人 “ 被扒粪 ” ,中国社会诚信的缺失遭到互联网的迎头痛击。道长李一的起家神话、唐骏的假学历、张悟本的养生陷阱在这场 “ 扒粪运动 ” 中被一一揭开,网络担负起重新塑造公共责任和公共道德的任务。   10 .网民权利:在宽容和对话中共建中国互联网 在中国互联网发展中,政府与网民同样面临困境。网民的困境在于,一方面,网民正当权益未得到清晰界定,权利得不到应有保障。腾讯与 360 之间的那场臭名昭著的大战,赤裸裸地暴露了中国网民权利受到侵犯的惊心动魄的现状。另一方面,政府单方制订规则,加剧权利与义务的不对称。由于网民没有参与互联网管理规则制订,网民的权利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网民普遍缺乏承担责任、自律自治的动力,放纵性地经常 “ 出轨 ” 。反过来,这更大伤害的又是网民自己的权益。 政府的困境则在于,想有效治理,但由于全能式地管理,反而管出越来越多的网络 “ 暴民 ” 。有学者统计,截止到 2008 年 10 月,政府 14 部门已推出 60 余部与互联网相关的法律法规,成为世界上该领域法律法规最多的国家。其中涉及内容监管的至少有 16 项。互联网治理正出现 “ 一放就乱,一乱就管,一管就死,一死就放 ” 的不良循环。 2010-2011 年,整治手机涉黄、整治域名管理、整治个人站长、整治视频网站、展开微博实名等等,都显示了政府监管互联网的时候,缺乏宪法思维,忽视网络在实现民主政治、开展舆论监督、促进公民表达自由方面的作用。中国互联网要想进一步发展,需要政府与网民共谋利益,共同制订规则。政府方面需要明确,网民既是监管对象,更是服务对象,主要是服务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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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对比新闻 : 胡锦涛新年党刊发文,全党抵御西方文化

中国共产党领导人胡锦涛新年说,中国应提高文化软实力,加强防范和应对西方对中国的分化,意识到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严重和复杂性。胡锦涛新年伊始在党刊[求是]杂志发表的这番讲话,引起了学者和媒体的普遍关注。 *胡锦涛:西强我弱、警钟长鸣* 胡锦涛的这番讲话是发表在共产党理论刊物《求是》一月刊上的。胡锦涛说:“在世界范围内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的背景下,谁占据了文化发展制高点,谁拥有了强大文化软实力,谁就能够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赢得主动。同时,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国际敌对势力正在加紧对我国实施西化、分化战略图谋,思想文化领域是他们进行长期渗透的重点领域。我们要深刻认识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严重性和复杂性,警钟长鸣、警惕长存,采取有力措施加以防范和应对。” 胡锦涛这番讲话,是其在去年10月中共十七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讲话中的一部分。胡锦涛说:中国的文化实力和影响力与中国的国际地位不符,“西强我弱”的国际文化和舆论格局没有扭转。他警告说,思想文化领域是国际敌对势力长期渗透的重点领域。 *新华社:胡锦涛讲话引起外媒“热议”* 新华社星期四说,胡锦涛的讲话“引起了外媒的热议”。新华社的报道,援引了纽约时报,彭博通讯社和英国每日电讯报的三篇报道。新华社的报道说,纽约时报的报道题目是:中国国家主席抵制西方文化。但是,纽约时报的原标题是:中国国家主席抨击西方文化。(China’s President Lashes Out at Western Culture) 纽约时报说,胡锦涛的讲话表明,中国不会放松在引进西方文化产品方面的严格限制。中国主管部门每年只允许进口20部外国大片。好莱坞影片公司一直对此颇有微词还不断游说美国政府和国际组织给中国施加压力,要求其取消或者起码能放松限制。 *韩寒:限制让文化人抬不起头来* 中国文艺圈内人士说,按照胡锦涛讲话精神,中国将拿出更多的经费来资助本国文化公司,推出更多的书籍、音像等文化产品。纽约时报说,中国有很多艺术家和其他知识分子都抱怨说,上面的政策太严,扼杀了艺术家的想象力和创作空间。去年12月下旬,中国很有人气的博客作者韩寒就发表了一篇博文:“论自由”。纽约时报援引了韩寒此文中的一段话:“而文化的限制却让中国始终难以出现影响世界的文字和电影,使我们这些文化人抬不起头来。” *美法传媒:胡锦涛没指明敌对势力到底是谁* 法新社在报道胡锦涛这篇讲话时说,“在中国竭力向外推广其文化之际,中国共产党的《求是》杂志最新一期发表了中国第一把手的上述讲话。胡锦涛说,在意识形态和文化领域,‘国际敌对势力正在加紧对我国实施西化、分化战略图谋,’但他没有具体指出(敌对势力到底是谁)。…” “中国最高领导人发表这样的讲话之际,北京正在加强对互联网和各种媒体的控制,试图让它们服务于官方的宣传,对外投射一种强大和积极正面的形象。” 美联社在报道胡锦涛文章时说,“胡锦涛没有指明敌对势力到底是谁。但是,面对要求更多的公众,中国领导人近来一直在试图提升自己的合法性。他们的做法是把中国描绘为正在跟西方进行意识形态和文化的战争。” “胡锦涛的讲话是中共更为广泛的努力的一部分。中共试图强化社会主义原则,以对抗要求自由的中国人所呼吁的‘普世价值观’如言论自由。官方媒体常常把普世价值观形容为西方的观念,不适合中国特殊的国情。” “中国领导人目前受到来自公众的压力。公众强烈不满贫富悬殊、贪污腐败以及跟快速经济增长相关的其他弊端。随着财富的增长和社交媒体的兴起,公众感到有权利批评政府。” “在‘阿拉伯之春’民众抗议推翻了埃及和突尼斯的独裁统治者之后,中国政府也采取了配套的行动,对互联网实行严密监控,以阻吓中国的政治活动人士发起类似的抗议运动。” *英媒体:中国推进全球“软实力”* 英国电讯报报道说,“在(胡锦涛总书记发出)拿起武器对抗所谓的集体性文化种族灭绝的呼吁之前,中国政府最近下令宣传部门官员要更加卖力地推进中国全球性的‘软实力’。中共大举抛撒450亿元人民币(40亿英镑)扩展其海外媒体,其中包括国营的、有大量出版审查的《中国日报》美国版和英国版,国营通讯社新华社,中国中央电视台多语种的新闻和文部节目广播。” 报道说:“与此同时海外的孔子学院纷纷设立,意图赢得持怀疑态度的国际听众。他们对北京的经济成功印象深刻,但对北京严酷的专制统治方式怀有戒心。” *章立凡:领导意志遭到利益集团“绑架”* 中国近代史学者章立凡则认为,求是刊登这样的文字一方面表现出当政者缺乏自信,另一方面反映出领导意志遭到了利益集团的绑架。他对美国之音说:“我觉得这番表述,第一呢,说明我们的治国的工程师们在文化上的不自信。第二呢,我不认为这本身是为了繁荣文化,倒象是已经成为‘跛鸭’的这么一群人在文化领域可能还可以赚最后一把钱。” 章立凡说,他看到近期有大量资金投入到文化产业。他担心当年的教育产业化会在文化界重演。他说,文化需要得以提升,但不能够走产业化的路子。 章立凡认为,不排除利益集团在为领导起草文稿时,将在文化界“圈钱”的意图给塞进去了。 这位近代史学者预计接下来会看到文化政策趋紧,并会产生负面效果。章立凡说:“我想就是在召开十八大以前吧,肯定要消除他们认为的心目中的杂音。那么说,这种作法实际上是把很多的批评者推到了反对的一方。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政治。” 对于当局强调说要推动发展的“软实力”,章立凡认为那只不过是拿纳税人的钱在外弘扬国威,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宣传。 *程晓农:共产党的鸵鸟和大棒子政策* 留美学人程晓农针对胡锦涛的讲话对美国之音说:“共产党最警惕、最害怕的就是民智开启。因为在共产党看来,从西方来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不算是外国文化,不算西方文化,让共产党感到难过的是那些民主、人权、自由的价值观正在民间普及,特别是在网民的潜意识里一点一点生根。所以尽管中国目前处在一个很危险的社会状态,但是中国政府的态度仍然是鸵鸟政策,把头埋在沙里,另外就是再加上大棒子,谁说实话就往谁脑袋上敲。” *穆磐石,刘军宁:中国当局希望维稳* 美国圣母大学中国问题研究学者穆磐石教授(Peter Moody)就胡锦涛讲话对美国之音说:“我觉得共产党想要的就是社会和谐,也就是说,共产党希望人们闭嘴,只做共产党希望他们做的事情,而不要惹事生非。很显然,共产党希望在18大召开前尽可能地维持中国社会的和平和稳定。” 在北京,学者刘军宁就胡锦涛的讲话说,领导人这样讲话,主要目的还是想维护稳定:“我想还是维稳吧。防止西方势力的渗透,落脚点还是在维稳。” 至于维稳能否长久下去,宪政学者刘军宁认为这对当局并不重要,因为胡温二人任期将满,他们要做的只是“圆满到站”,然后“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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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闽:中国政治体制改革前瞻

  一、焦虑纠结的社会情绪   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特别是建立民主政治制度,成为社会的焦虑议题。媒体特别是网络上具有 重量级的和影响力的作者,甚至对一些执政党的重要理论观点提出质疑和批评,如稳定压倒一切,如中国特色的国情,有的作者对中国革命史采取虚无主义态度,对中共领袖人物的人格凌辱,怀疑论和阴谋论盛行;还有对一党执政的正当性合法性的质疑,有些作者,找出了当年共产党反抗国民党独裁统治的党的领袖的讲话和新华日报等媒体的社论,证明共产党在取得政权后,不想搞民主,质疑共产党的政治诚信,置中国共产党于道德洼地之中。   执政党的主流媒体,并没有对这方面的话题做出回应。笔者以为,主要原因一是问题的敏感,国内面临的问题不少,执政党并还不愿意在敏感问题上陷入争论;二是主流意识形态的管理机关和相关媒体既有的话语体系,也不方便对这些缺少研究和共识的话题做出回应;三是体现了执政当局对社会意识形态的管控还是宽松的。   二、全球化的背景下——当前西方政治经济的乱局引发新的思考   (一)西方民主政治制度面临的挑战 中国经济大发展大进步伴随的深刻和巨大的社会思想危机,然而世界也不太平。无独有偶,21世纪走过10年前后,西方国家所发生的一系列重大政治经济社会事件,几乎所有的发达国家都不能幸免。英国的世界新闻报窃听事件尚未平息,伦敦骚乱接踵而至,法国这些年多次发生由罢工抗议活动衍生的暴力事件,2011年又发生了诸如印第安人处境等社会动乱和暴力事件;最为稳定的北欧挪威也出现了震惊世界的大屠杀事件;美债和高失业率引发了美国持续的“占领”运动,一系列国家陷入了“欧债”危机,特别是希腊的大规模罢工抗议浪潮,债务危机随之扩大到西班牙、意大利。西方国家大都经历了较长期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其政治、经济制度相对成熟,这些乱局的出现,一定具有深刻的社会政治、经济原因,表明了西方政治制度内在矛盾难以化解而外化成社会冲突,“占领华尔街”运动以年轻人和普通民众为主体,从中所表达的讯息,已经突破了对社会局部问题或现象的不满,而指向美国少数利益集团和金融资本控制国家决策的根本政治制度,看似完美的美国民主并不能公正和有效的解决美国日益加深的社会经济发展的严重问题。从美国两党对抗的民主政治模式中,更多的是政党之间为获得执政权的角力,和特定的利益集团或阶层的利益,民众的和社会大众的利益并不是政治人物所真正关注的。人们更多的从“欧债”危机中,特别是民主圣地希腊危机中的社会的民主困境:人民在没有足够的财富创造的国情之下,希冀高收入、高福利,拒绝紧缩过紧日子,人民有足够的力量,因为人民手中有选票,政治人物当然在意人民的选票,如果一个国家、政府、社会的政治人物不惜借债、透支、甚至破产也要“尊崇“民意,以获取选票,可是当一个国家破产的时候,民主还能不破产吗?从“美债”危机,到“欧债”危机中,看西方民主政治的“民意”与“决策机制”的博弈的无奈:一是议会政党政治主要反映特定具有影响力的利益集团的利益,无论政党如何轮替,广泛、分散的民意最终很难影响最终的政策选择和决策;2011年11月22日,为削减赤字量身定制的美国国会削减赤字特别委员会(“超级委员会”)21日正式宣告未能完成历史使命,美国“超级委员会”的溃败,体现的是美国民主与共和两党在治国经济理念上的巨大差异,美国政界学界无不慨叹,华盛顿错失了一次使国家重归财政可持续道路的黄金机遇;二是广泛的民意,无法为决策结果负责,希腊民众不愿意过紧日子,各层各界民众此起彼伏的游行示威,并不会给国家、政府、社会危机带来什么解决危机的任何结果;三是民主政治如何克服特定时期社会强大的集体非理性,当这种非理性与选举季相遇时政治人物只能为选票牺牲理性;四是民主政治如何解决多数意愿下的“不专业”。全球的民主政治体制和具体制度实际上都面临着亟待“修正”和完善空前窘迫的境地。   (二)中国民主政治制度改革与完善的机遇期 他国多事之秋,对中国而言,当然不能见猎心喜,但是中国有必要重新审视西方制度运行过程中既有的矛盾和问题,西方的民主政治正在支付巨大的社会成本上,中国正好处在创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机遇期。所谓机遇期,一是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建设最有可能与西方已有的民主政治制度区隔;二是根据“后发优势”理论,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可以吸纳其他政治文明的精华,扬弃其糟粕,具有更大的创新空间;三是中国共产党已有的政治经验和强大的组织动员能力,当方向明确,试点成功,认识统一,时机成熟时,具有在较短历史期间建立全新的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制度的可能性和现实性。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中国完全可以不以意识形态划线,无论是西方社会,还是其他新兴经济体的运行机制和具体制度,只要是符合人类文明进步的特征,都可以作为中国未来政治体制改造的借鉴。   三、国际竞争背景下的民主政治制度选择   (一)中国的开放融合态度与西方的意识形态划线   中国的秉持开放融合的国策是真实的,然而西方世界对中国的态度和做法,仍然带有浓厚的意识形态划线的明显痕迹。这就促使我们更加看清国际竞争的本质是存与亡,荣与衰、尊与耻的斗争和较量。以中美关系为例,1993年美国在公海上公然拦截检查中国商船、1999年美国“误炸”中国南斯拉夫使馆,2001年南海撞机而拒绝道歉,频繁的南海的抵近侦察,周而复始的售台武器……一方面是遏制,一方面是傲慢,西方集团政治人物里根、克林顿、萨科其、陆克文、安倍晋三、石原慎太郎,新近曾担任美驻华大使的洪博培扬言“take China down”都是从骨子里透出对中国的不安、防范和敌视,一些西方组织如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评选授予中国的反政府人诺贝尔和平奖,实际上是在羞辱中国。中国在开放中的参与者国际竞争,面对的是无形和有形的“八国联军”,若隐若现的西方政治联盟。西方推行所谓普世价值的在地化,公然实行双重标准,国境之内,西方自家圈子之内,是一种标准、一付面孔,出了圈就变脸,就搞双重标准。   要从国际竞争的角度审视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设计,自以为是死守一种过时的不合时宜的制度,或抛弃国情搞全盘拿来主义,都不是一种理智和客观的态度。如何回应国内长期存在着对西方制度特别是对美国政治制度的推崇和认同的思潮,笔者不简单认为这是“崇洋媚外”,以美国为例,美国的发展,以其无可争辩的国力成为世界第一的超级大国,不能不认为美国的制度优势,包括其民主政治制度的优势。但是笔者更加期待民众能够形成以下的共识:好的东西是人家的,好的东西一定是产生于特定的历史和特定的文化,别人好的东西,一旦变换了时间和空间,未必就是好的东西。学习先进的东西,主要是学习她的精神,比如选举,选举的精神就是政治竞争和人民对执政者和选择和委托,至于具体的制度设计,操作方式一定要根据自身的国情条件。在像新加坡这样一个城市国家搞领导人直选,和在中国这样一个由13亿大国搞直选,一定会有巨大的国情差异。并不肯定哪一种选举方式更好些,关键是在特定的时空,哪一种方式更适宜些。   (二)对理念和制度的理性态度——没有最纯,没有最好   揭掉意识形态标签,政治治理是不同文化文明层面的交流和融合。笔者以为,从一定意义上说,马克思主义是关于解放社会弱势群体的理论,充满着对社会大多数弱者的关切,马克思主义第一次在人类历史上完整系统地建立了对赤贫者、被剥夺者寻求出路和救济的思想体系,充满人类高尚的人文精神。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是精确的关于生产的理论,是保障强者利益的理论和规则,资本主义的经济理论和制度是驱动社会生产力发展两个有力的“轮子”,虽然有力,但是并不能正确把握社会的发展方向,并不能消弭社会业已存在的巨大的利益差异和社会矛盾,并最终引发社会的爆炸性毁灭。从一定意义上说,马克思主义的学说也拯救了资本主义,她的理论及其实践,为资本主义制度得以改良提供了巨大的推动力和理论准备,西方的宗教文明加之在现代社会矛盾中诞生的马克思主义及其工人运动,极大地促进了资产阶级对野蛮的原始资本主义的“修正”。关于当代社会保障的理论和实践,应是源于马克思主义对弱势群体的极大关切,也是源于泰勒精确的“科学管理理论”及其制度不能缓和日趋激烈的社会矛盾。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要奉行惟我独尊的思想和文化,在资讯高度发达的时代,社会的思想和文化的一元是不现实的。没有纯而又纯的意识形态,没有纯而又纯的“主义”,融合、交流、相互吸收是整个人类文明发展史的一个基本规律。纯而又纯的东西是没有生命力的,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造就了马克思主义的无限的生命力。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也正是中国的实际与马列主义的结合才造就了强有力的中国共产党。正如马克思所说的“资本主义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 资本主义在处理劳资关系、缓和社会矛盾方面上正上从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中汲取了巨大有营养,导致资本主义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并未发生破裂。“主义”也可以说是一种政治概念和理论模式,但“政治清明、社会公正、经济繁荣、民生富足、风俗善良、环境良好”都应当是先进政党所追求的。   (三)民主政治与“普世价值” 普世价值并不神秘。普世价值是在“应然”层面的东西,是寻找人类社会的基本理性。普世价值是全人类共同文明中应当普遍认同的社会基本理性,是全人类关于社会价值可以普遍接受的“最大公约数”。有共同的文明,就有善世价值。“最大公约数”就是经过了不同文明和文化选择与博弈的社会基本理性所体现的社会价值。普世价值应当存在。各种政治对话就是寻找普世价值。追求普世价值本身就表明了对普世价值的认同存在差异。寻求普世价值是建立和谐社会、和谐世界赖以支撑的社会理性、国家理性和世界理性。漫长而艰难的求索之路。当然,我们十分清醒,西方发达国家(如美国)普世价值,就是与国家利益相关联的意识形态。还以美国为例,美国向其他国家不遗余力地输出本国的价值观,而美国在许多问题上又奉行实用主义政策,实行多重标准。没有必要因为美国的不良示范而放弃认同普世价值,认同普世价值,符合人类的共同利益。什么是普世价值?抽象的解说不如例举,中国历来是立法和行政的高度一致,但也有例外,1997年和1998年,中国政府签署了《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这就是中国认同了两个国际公约的原则和精神,两个公约所体现的原则和精神就是普世价值,2010年,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了第一个公约,而第二个公约至今尚未批准。说明第二个公约的有关内容,中国仍有所保留,按照程序,行政机关的签署只是政府层面的意愿,人大未批准即并未形成国家意志,第二个公约的状况,说明了“普世价值”也有一个沟通的认同的过程。当然,对一个政府已经签署的国际公约,立法机关未能批准,也是中国政治少有的个案要,长期未能批准,压力在中国一边。   (四)民主政治仍然是当今世界通常的治理方式 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建立和完善民主政治制度。民主政治不是想与不想,要与不要的问题,而是执政者必须运用的社会治理机器。尽管民主政治并不是无上崇高的东西,但是民主就是一个可能实现社会公正工具,之所以说是“可能”,并不是说民主政治必然带来社会公正。笔者以梯子和苹果喻,民主是一把梯子,公正是树上的苹果,选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够更好的摘到苹果。民主政治本身只是一种社会治理方式,以同样是亚洲大国印度为例,印度的民主政治形式无论是从理念和价值认同,都更接近于西方,但是印度的民主制度同样无法遏制印度极为严重的腐败问题,国内经常爆出各种腐败大案,组织一个英联邦运动会,场馆建设劣质低效,贪污腐败成风。尽管民主没有办法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全部人类社会政治文明的实践,已经证明了别的其他任何治理方式,都存在的比民主方式具有更大的缺陷和更高的风险,民主的最大功能在于防止执政者的懈怠。所以,是否实行民主政治的治理方式已经可以影响甚至决定一个社会的品质和正当性,因而成为现代社会政党政府不可回避、必须面对和运用的治理方式。不民主的社会,就有了恶质的规定性,不民主的状态下,产生“恶”的结果是必然的,在不民主的社会,即便是一时的局部的好的结果出现,也不会是全局的和持久的。民主是社会治理的可供选择的基本工具。因当指出,民主的精神、价值具有普世的意义,但是民主的具体实现方式应当具有多样性。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的推进,中国政治制度中“集中”、“集体主义”、“一党主导”的特质,仍然可以设计出与之相适应的民主方式,仍然具有自己的完善空间,并没有理由把中国的政治体制推断为专制、独裁,或做出中国的政治制度与现代民主政治水火不容的结论。   四、中国民主政治改革民族的和现实的基点   (一)“中国模式”的辨析 中国现在政治制度是什么?用什么样的法学或政治学理论体系去描述?执政党的政治或法律文献乃至宪法都有了成型的论述。但是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与其相对应的具有竞争特点的政治体制,特别是选举政治,成为知识界、民间颇有声势的政治诉求。即便是国家的宪法对中国的民主政治作了规定,民间是不是认同,知识界是不是认同?港澳台是不是认同?国际是不是认同?坊间对中国政治体制的看法,诸如:“一党专政、一党执政、专制政体、独裁、开明专制……”上述这些看法,与现代民主政治制度是包容的,还是排斥的?回答这一问题是困难的?中国的当前政治制度,当然包含了民主政治的内涵和运作方式,但又与西方国家的民主政治模式有极大的差异,即使用西方的经典政治学理论体系去分析,也不能得了简单的结论。   当今“中国模式”成为全球关注的社会发展独特现象,说她不是“模式”,她又如此发挥作用,说她是“模式”显然也没有产生较为一致和普遍认同的成熟模式,也难以进行抽象概括。这就表明“中国模式”的提法,还没有关于“定性”的说法。因为“中国模式”还在过程之中。但是,中国模式看似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模式的一种提法,其背后当然包含了政治制度的内容。因为政治制度影响或决定了经济社会的发展状态和品质。之所以没有定性的结论,也因为中国模式既给中国的和平崛起以及国际综合实力、竞争能力、国际地位的提升发挥了重要的制度优势,但同时,在中国模式之下,也产生了丑恶的、腐朽的、破坏性的恶果。快速发展,伴生问题,伴生问题又影响的损耗了快速发展所带来的成果,为此,社会要不断的支付修复成本,在有些方面如资源、环境的损害,有了社会财富仍然是不可修复的,于是成了永久伤害。为中国模式大唱赞歌,或认为中国模式一无是处,应当颠覆重构的观点都是片面和偏激的。   (二)中国民主政治制度改革的基点 是不是要拿英、美、日、俄等国的民主政治制度做参照,中国民主政治在理论体系上和具体实践上,令一大批学者专家陷入焦虑,也令一大批有识之士对国家民主政治的未来陷入迷茫。老左派、老右派、新左派、新右派无休止的争论陷入了无助于中国民政治模式的选择和建设的泥沼。笔者以为,首先,应当站在一个民族的,现实的基点之上。   在中国推进民主政治建设,主要是具体制度的设计,建成一个什么样的民主模式?而不是更多的要不要民主的争论,我们可能面临三种选择:一是推倒重构,试图寻找一个西式经典的民主政治模式,如或实行总统制,或实行议会制;二是“结合型”,中西合璧,制度移植,克服排异;三改造型,在现实基础上的改造的提升。笔者倾向改造型,就是并不以他国的民主政治的具体制度为参照,因为各国具体的制度是各国历史文化以及现实的各种政治、经济、文化的要素的相互作用、相互斗争和妥协的产物,照搬肯定不行,简单的移植也不行,真正可能成功的是借鉴和改造。   民族的基点就是立足于中华文化和中华智慧。笔者试图从“常识、常理、常情”的角度,表达个人的见解。中华文化和中华智慧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是社会发展的大目标,就是回答人类社会发展的向何处去?中华文化和中华智慧的答案就是“民本,小康,大同”。“民本”回答了为谁发展的问题,小康是发展的阶段目标,大同则是发展的臻于完美的理想的终极目标;中华文化和中华智慧的另一层次是通常社会治理的方式和生社会生活环境的理想,那就是“中庸、和谐”的理想,中庸就是一种稳健的治理方式,和谐就是一种社会状态,中庸和谐的核心价值是秩序。中华民主政治模式探索不好说是人类政治文明的最后机会,但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机会,是对人类莫大的贡献。以大陆为中心中华民主政治制度,不同欧美,不同中东,不同东南亚,也不同华人社会的港澳台,中华政治文明一定是以儒道释精髓的传统文化,以世界政治文明、当代世界和中国政治实践三结合的产物。以大中华的统合气概,抽掉意识形态的偏见,可以汲取西方政治文化的有益成分,认同政治文明是人类文化文明的产物,具有共同文明的普适性。但在具体制度设计上决不以西方的模式为心灵的桎梏。政治体制改革是政治博弈是壮士割腕,也是借钟馗打鬼,这是一个成熟政党的应有的执政勇气。斗争和妥协,都是为了既定目标的实现,比如,有关国际法和国际经济贸易规则本身就是妥协的产物。妥协,就是找出政治上和经济上各方都能接受的最大公倍数。   现实的基点就是国情要素,特别要强调的是政治资源是国情要素。笔者以为,国情不完全是自然资源、人口、环境,国情还有一个社会政治力量的情况,中国共产党在中国有效执政60年,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做出了杰出的历史贡献,何尝不是中国的国情?!政治体制改革的复杂性和难度远远大于经济体制改革发,执政党和民众都要克服政治体制改革的焦虑征,审慎、渐进地制订政治体制改革的远期、中期、近期目标,规划渐进的民主政治制度改革的路线图。在中国选择民主政治的制度或模式,试图无视这一国情,任何想把中国共产党边缘化的想法都是幼稚的。   五、中华民主政治制度选择的历史视野   历史并不完全决定未来,但是历史一定影响未来。历史以其文化,影响当下乃至未来的精神和价值观;以其不同政治的力量对比,影响当下乃至未来的治理格局;以其不同阶级阶层的资源和财富占有,影响当下乃至未来的政策设计和政策选择。没有历史观就没有发展观。   (一)国家富强、人民幸福、民族振兴是中华儿女励精图治、不懈追求的历史伟业 1894年孙中山在美国檀香山组织兴中会是最早喊出的“振兴中华”民族强音。中国共产党是“振兴中华”的伟大实践者,中华民族和中国共产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实现了民族解放,建立了新中国。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共产党的重要文献包括宪法,对民族振兴和国家建设的提法表述为“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1997年十五大报告提出“实现民族复兴,国家富强人民幸福”;2001年江泽民先生在建党八十周年纪念大会中明确提出,“推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2007年中共十七大报告结语部分再次提出“我们党自诞生之日起就勇敢地担当起带领中国人民创造幸福生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中共的一系列重要文献中,把“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作为一句目标性的政治话语,其中包含着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内涵。   中国的五千年文明历史深刻的影响中国,然而,近代中国的100年历史决定当今中国的命运。没有一个世界大国像中国这样100年来经历的屈辱,经历的国破、家亡的境地。从屈辱到兴盛的百年历史,昭示所有的中国人,中国的一体化是保持中国国家合力、国家安全、国家统一、国家向心力的命根子。中国人从来不健忘,尤其对国破家亡刻骨铭心的历史记忆。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并没有让那些发达国家开放资源,开放科学技术,国家仍然划定边界,国家主权仍然是国际法的核心要义。   (二)从救亡图存到国家强盛人民富裕 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执政60年,改革开放30年,一个不争的事实: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已经完成了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民族解放的伟大使命,使中国人民站起来;中共正在领导十三亿人民进行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让国家强大人民富裕。   一个让世界无法回避和现实,中国发展了强大了,西方国家很不舒服笔者注意到这样一些有趣的事情,六十多年前中国的蒋介石政府人民买粮食用麻袋装金元券;六十多年后一个世界上最大的超级大国不断要求人民币升值;2010年中国成为第一大出口国,经济总量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成为美国最大的债权国,在号称富人俱乐部里西方八国集团,有成员国希望中国参与他们的圆桌会议;从历史上的中国从来就是列强谈判桌上的牺牲品,到成为六方谈的主席国;在航天、航空,信息技术、重大装备制造,重大战略武器研发方面,金融储备方面,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所走的路是西方二百年所走的路。   (三)建党90周年中国共产党的“三个转化 ”一是中国党已经实现从革命、斗争年代向和平建设年代的战略转化;二是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增长为目标,到全面贯彻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保护和尊重人权,维护社会公正,建立和谐社会重大转化,这一转变是值得大书特书的转变,这是的中共领导集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核心内容,初步完成了从摸着石头过河,到形成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完善的理论体系;第三个转变是从个人权威的人治,到依法治国建设法治国家的战略转变。   (四)“四次转型”在改革开放和社会转型中接受挑战 关注20世纪新中国的四次转型。1949至1956年,新民主主义转入社会主义;1957至1965年,执政党政治路线,发展方式进入傍徨混乱期;1966-1976政治路线和发展方式进入全面混乱和崩溃期;1978-至今以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为主要时代特征全面社会转型。为解决发展中的突出问题,贯彻科学发展观、建设和谐社会成为执政党最为倚重的修复社会创伤的思想路线,其中最为核心的内涵是“人民幸福、以人为本,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   (五)坚定、勇敢、审慎迎接第五次转型挑战 在改革开放取得巨大的历史性成就的同时,执政党和政府也面临转型社会所带来的各种问题,特别是腐败和社会不公正、发展不平衡问题尤为突出。呼唤政治体制改革,希冀社会公正、消除贫富不均两极分化的声音空前高涨。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模式,也可以认为是有别于其他华人社会的中华民主政治模式,或许会成为执政党、政府和全体人民接受第五次社会转型探索的挑战。执政党除了坚定、勇敢、审慎地接受挑战外,别无他途。   (六)从单一执政向“主导共治”转型 笔者不主张民众去设想一个似乎很经典、很完美模式。看起来很美,可能是充满对抗的模式作为中国的民主政治选择,说起来更美,用起来没法用。就像用法兰西一流的民法学家,给非洲某国设计一个完美的民法典。   中国大陆的政治文明包含诸多未研究透彻的问题。不接受外族强加之物,可以主动拿来;不照搬照抄西式民主但可以改良改造;不搞大轰大嗡的民主运动,可以循序渐进逐步推开。中国的民主政治既要有高层(顶层)设计,更要十分重视具体制度设计。让民主制度来得稳一些,好一些。   对中国共产党的说法叫“执政党”,这当然符合当前中国的政治生态。我以为更为准确的说法和考量未来政治发展的前瞻,把中国共产党称为“主政党”更好些,其含义是“主导执政”的党,与“执政党”并无太大分别,但更为科学些。具体说来,中国共产党为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事务发挥主导作用。从当下的政治实践看,党外精英已经开始实际参与国家政府事务。国务院两个十分重要的部委科技部和卫生部行政首长是党外精英,按照《国务院组织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科技事务和卫生事务由党外行政首长负责。随着中国民主政治的深化,除了国家安全、军事国防事务,会有更多的党外精英参与各级政府的领导事务。执政党的提法,容易理解为中国共产党一党包揽所有事务。以中国共产党为主导,执政党和参政党的政党精英、社区精英、行业精英、乡村精英组成的政府、社会和行业自治组织共同治理国家和社会。保持主导,秉持开放。一党主政,多党参政,民主推举,政治协商,人民参与,精英共治。主导共治是单一执政的升华,也是共产党执政方式的升华。   六、有效治理是当前优先的政策选择   (一)政治实际上就是治理方式 政治有三大要素:一是价值,二是程序,三是能效。价值是执政者的道义追求,回答执政为什么?为了谁?要给委托者带来什么?既然是道义层面的,价值也可以表述为理念和理想的元素。学者经常说的自由,人权、公平、正义、公开、公正、法治都是道义上的非物质的元素。虽然道义是非物质的,但却是指引程序和效能具有正当性,符合人类文明进程的思想基础和行动指南。   民主政治绝不是仅仅表现为价值、理念,民主政治是要对国家对社会展开有效治理,有效治理是民主社会能否运行的最为重要的枢纽。在快速发展和急剧变化的转型期,在社会变动期,发展中各种进步与问题相伴相随,优势在发挥作用,问题也相伴滋生,各种不确定因素活跃且复杂,社会各结构脆弱,文化和价值观混沌,各种突发事件极有可能酿成社会的动荡。如果民主仅仅体现崇高价值和先进理念,人人有民主,家家有诉求,只有利益,没有共识,社会无法运行。   民主最为困难的是社会有序和有效运行,有序运行必须遵循一定程序,从政党政治的角度,有效运行就是保持有度的政治竞争而又不能陷入政治对抗。社会和政治一旦陷入对抗,就必然伴随着不理性,政治对抗的结果一定要虚耗社会成本。   即便如此,笔者以为,当下中国最需要的并不是立即建立起一整套完备的好看的民主制度,而是实现对社会运行(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的有效掌控。有效掌控,是一种强制力量的配置,本身并不具有高尚的社会价值,但却是当下中国所必须的。   (二)纵深的社会发展和不断攀升治理难度 公平正义的实现,比获得温饱要困难许多,在转型期,民众的思想文化多元,价值观的飘移和不确定;权利意识和利益诉求的强化,普遍的对追求物质满足的焦虑感;高层次的心理层面的需求,表现为对社会公平正义和获得尊重的渴求;各种利益冲突加剧,政府陷入空前的民主、效率、廉能的三大考验;各种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深层矛盾呈现出两难或多难的法律或政策抉择。不确定性,缺少稳定的社会理性和社会运行的高风险是转型社会的基本特征。在利益和财富的追求过程中,全社会都处于躁动之中。   (三)分散主义的风险 中国的历史和文化长期形成的隐性有力的集中主义 。皇权、宗法权意识带来的向心力,儒家的忠孝思想,可以表义的单音字,均衡稳定、以笔画和结构为特征汉文字的构造,中国的国家名称,确立中心以及对中心的附着,对中心的归化,对家族家长的孝敬,对国家的担当,都是中华文化集中主义的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的集中主义无处不在,有些是显性的,有些则是隐性的。   历史的中国是以皇帝之权为中心的行政权,中国的现实治理仍然传统是行政中心主义,而不是司法中心主义。中国民主化进程的最大风险之一是分散主义的盛行,减损破坏行政效率,影响社会有效治理。西方极端个人主义思潮在中国已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传统的社会主义价值现所肯定的民众个体利益对社会公共(公众)利益让渡甚至牺牲的精神,集体主义精神,在道德层面弱化,在法律层面也未有支撑。潜规则与社会的法治状态优劣成反比,潜规则比起明规则(法制)起反向作用。潜规则盛行的时代法治的状况就越糟糕。即便法制完备,并不意味法治良好,人们特别是手中握有权力的执政者,内心并不确认法治权威。在建立法制,厉行法治的同时,大力破解各种潜规则,揭露扼止潜规则的危害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中国的当前社会管理貌似集中,其实已经相当涣散,法令不彰、政令不通是中国社会的普遍现象。如果陷入不可控的民主,中国社会可能解体。革命话语体系中对社会管理的所谓“统治阶级利益和统治秩序”的提法具有片面性,一方面,社会不能形成某个社会成员或集团独占利益,同时,也不能形成只约束一方的“单域秩序”,社会成员应当共享利益也要共同维护秩序。要维护既有的社会分工,使社会阶层形成相互的利益让渡和必要的协商和妥协。   中国搞乱的民主政治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培育了一大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政客,政客只会描绘出一幅美好浪漫的政治图画,由社会和民众支付无限成本;全民政治化,无休止的争论,不同政客拥有不同民众和不同媒体,社会对立和政治对抗;争斗不能妥协可引发分裂和内战。   中国会被谁葬送?一批腐败官员、一批不接中国地气醉心当跟班的民主伪娘、一批极端的民粹主义者;还有一批新时期有文化的反社会激进者的流氓无产者,这四种人最有可能葬送中国。   (四)什么是有效治理? 理念、制度固然重要, 在政治运作中,人们有必要关注“有效治理”的问题。“有效治理”与理念制度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重要性未被学界所重视。“治理”更多属于技术范畴,是统治术、是统治机器的驾驭。学界的思维,更多重视理念、价值、制度。需知好的理念可能生成好的制度,但好的理念和制度并不一定带来“有效治理”。   什么是有效治理?社会治理在一定意义上就是均衡民主、自由、人权、法治的关系。就是在一定的制度安排下,按照既定的经济和社会目标,有效有序组织各种资源,满足基本民生和公民的各种利益诉求,及时有效处置各种社会重大事件,救助重大自然灾害,保障社会有序运转。有效治理可能脱离于“制度理念”自主发挥管理效力,不好的理念制度,可能出现有效治理,好的理念和制度之下,也可能出现治理的混乱和无序。有效治理,一是突出的是管理效率、管理力度、及时和快速显效;二是决策时只运用简易程序了,甚至缺乏应有程序;三是有效治理可能出现集中决策,决策圈子过小;四是有效治理有时可能背离通常状态下应当遵行的价值和理念。尽管如此,在社会发展的特殊阶段,有效治理是一种“次佳选择”的治理方式。在特定的发展时期应当接受“有效治理”之下,可能出现的社会成本的支付。   (四)有效治理的优先政策选项 从有效治理角度,当前的经济社会发展的优先政策选项是什么?笔者的观点是,中国当代最为急迫的问题,并不是即刻进入全面的政治体制改革的操作,而是就“有效治理”的政策选项确定若干顺序。具体的建议是1+2+2治理选项。1是安全为先,加2是民生和社会管理,再加2是廉政建设和全面的民主政治的改革准备。第一顺序仍然是国际斗争和竞争中的国家安全和国家利益:南海问题、钓鱼岛问题以及具有复杂国际背景的台湾、西藏、新疆问题,这些竞争包括国际的政治经济军事的竞争、特别是关系国家领土主权的资源性竞争,关系民生的对外贸易的竞争,关系国家经济安全的货币竞争;第二顺序仍然是民生中的急切议题:经济发展,特别是当前经济面临的衰退和通胀威胁和压力同时存在的情况下,民生问题着重做好农村农民耕地的保护,城市化过程中城市居民的拆迁权益的更为严格的保护;加大资源投入,大力促进廉租房、公租房、经适房、限价房建设;扩大城市困难人群的救助性就业;均衡医疗卫生的资源,大力整肃行业风气,保障民众健康权益;平抑影响中低收入人群生活的物价;公平享有教育资源等社会问题;第三个顺序是社会管理、社会治安中的突出问题;第四个顺序是较好解决党风廉政建设的突出问题,恢复执政党社会公信力;第五个顺序,选定民主政治建设先行先试的领域,以着手进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改革,作为全面深化政治体制改革准备条件,解决好权力机关人民代表、各级政务官产生的问题和权力的有效监督制约的机制和具体制度的设计问题。现阶段,中国没有太多的资源做更多的事情。   七、民主政治改革的未来展望   笔者对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持有审慎乐观的态度。这是基于中国共产党和中华民族的政治智慧和社会理性;基于改革开放给中国人民带来的综合国力的提升和宽阔的国际视野;基于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在取得的伟大成就。   在各种社会运行风险中,政治体制的变动会从根本上改变社会的利益格局,政治体制的变动具有最高的社会运行风险。然而,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并不是某一个时间点宣布“开启令”,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从一定意义说是深化政治体制改革,而不是开始政治体制改革。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政治体制伴随经济体制的改革并没有停滞,如以裁减合并为特征的政府机构改革,基层政权的直接选举,如政府信息公开,人民政协参政议政制度化,司法体制机制的改革,依法治国,建设法治政府,行政许可的简化,重大立法的民主参与,民生政策的听证制度。所有这一些都是政治体制改革的内容。未来30年、50年之后,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成熟,并不要有若干事先设定的结局,我们可以秉承更加开放的态度,在以人为本、有利国家、有利民族、有利社会,合乎民主政治建设规律,形成宪法共识的前提下改革和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东方民主政治制度,为人类的和平发展、为人类的进步事业,做出中华民族的更的贡献。我们完全有信心,从健全和扩大党内民主,到建设社会民主,以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宝贵有效经验,以中华文化的高度智慧,以人类文明的共同成果,以全民族的自信和合力,共同创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模式。当新中国成立100周年之时,中国的民主政治模式能否趋于成型,中国共产党将成为人类历史上一个具有高超的治理能力和崇高政治文明的伟大政党。 (转载本文请注明“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以上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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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丘露薇 | 当民族主义走上街头

外滩画报专栏 外滩画报专栏 ———————- 在德黑兰,愤怒的大学生,冲进了英国大使馆,抗议英国,作为美国的同盟,支持对伊朗的制裁。当然,这些年轻人更希望能够冲入美国大使馆,直接向美国提出抗议,只是,因为三十一年前的一场美国大使馆人质事件,美国和伊朗断绝了外交关系。 这让我想起了今年四月份,当我在利比亚的班加西的时候,在的黎波里,愤怒的抗议者,冲进了英国大使馆,焚烧了大楼,因为这样,英国马上驱逐了当时的利比亚政府所有在英国的外交人员。这样的行为,等于把卡扎菲和英国之间的外交渠道,彻底的切断。 在当时的的黎波里,抗议者要走上街头,如果没有得到政府的允许,几乎是不可能的。其实在01年,愤怒的利比亚抗议者,也曾经试图冲击英国大使馆,但是没有成功。当苏格兰法官就洛克比爆炸案对利比亚被告作出有罪判决,成千上万名年轻的利比亚人走上街头举行示威。 那场抗议活动,很显然是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和鼓励,因为利比亚电视台当时中断了正常节目播出,转播民众的示威抗议画面。 在画面上,示威者焚烧美国国旗,并高呼反美口号。 电视台画面后来显示示威者与防暴警察发生冲突。打出的字幕说,“武装警察被迫出面干预,保护国际组织和外国大使馆免受愤怒民众的冲击”。 在电视画面上,的警察殴打和逮捕了一些示威者,在冲突中,利比亚防暴警察使用了催泪弹以及防暴警棍驱散示威者。 当时的英国驻利比亚大使馆官员告诉英国记者,大使馆没有人在事件中受伤,使馆的安全也没有受到破坏。 很显然,一切都在政府的掌控之中,一方面要让西方看到利比亚民众对于审判结果的不满,也让利比亚民众本身有了一次发泄的机会,但是同一时间,政府严格把握产生的危害程度。 但是今年的这次焚烧英国大使馆,到底是政府控制之中的,还是街 ———————-   在德黑兰,愤怒的大学生,冲进了英国大使馆,抗议英国,作为美国的同盟,支持对伊朗的制裁。当然,这些年轻人更希望能够冲入美国大使馆,直接向美国提出抗议,只是,因为三十一年前的一场美国大使馆人质事件,美国和伊朗断绝了外交关系。 之前,伊朗只是和美国为敌,但是现在却要赔上整个欧盟。 去过几次伊朗,虽然遭到美国的经济制裁,但是在当地,来自中国,欧洲的公司很多,也因为这样,不至于在经济发展上,被真正的孤立。现在,当伊朗的民族主义者,把英国当成攻击反对的目标之后,虽然欧盟还没有提出具体的制裁措施, 但可以预见,因为这一次的冲击使馆,会让西方的民众更加认为,这是一个无视国际社会规则的流氓国家,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原本支持政府继续用谈判的外交方式来和伊朗打交道的人,当中的一些,很有可能会改变看法,强硬派,就会更加强硬。 当然,我不不认为战争会成为一种可能,也不认为,制裁会有多大的效果,因为对于伊朗来说,制裁不会成为联合国所有成员的共识,另外,我也一直认为,过去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大家,制裁不一定能够产生预期的效果,相反,可能会推动被制裁国家的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因为更容易培养受害者情绪。如果民众愿意和政府一起孤注一掷,这样的国家,更加的危险。   这让我想起了今年四月份,当我在利比亚的班加西的时候,在的黎波里,愤怒的抗议者,冲进了英国大使馆,焚烧了大楼,因为这样,英国马上驱逐了当时的利比亚政府所有在英国的外交人员。这样的行为,等于把卡扎菲和英国之间的外交渠道,彻底的切断。   在当时的的黎波里,抗议者要走上街头,如果没有得到政府的允许,几乎是不可能的。其实在01年,愤怒的利比亚抗议者,也曾经试图冲击英国大使馆,但是没有成功。当苏格兰法官就洛克比爆炸案对利比亚被告作出有罪判决,成千上万名年轻的利比亚人走上街头举行示威。   那场抗议活动,很显然是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和鼓励,因为利比亚电视台当时中断了正常节目播出,转播民众的示威抗议画面。 在画面上,示威者焚烧美国国旗,并高呼反美口号。 电视台画面后来显示示威者与防暴警察发生冲突。打出的字幕说,“武装警察被迫出面干预,保护国际组织和外国大使馆免受愤怒民众的冲击”。 在电视画面上,的警察殴打和逮捕了一些示威者,在冲突中,利比亚防暴警察使用了催泪弹以及防暴警棍驱散示威者。   当时的英国驻利比亚大使馆官员告诉英国记者,大使馆没有人在事件中受伤,使馆的安全也没有受到破坏。 很显然,一切都在政府的掌控之中,一方面要让西方看到利比亚民众对于审判结果的不满,也让利比亚民众本身有了一次发泄的机会,但是同一时间,政府严格把握产生的危害程度。   之前,伊朗只是和美国为敌,但是现在却要赔上整个欧盟。 去过几次伊朗,虽然遭到美国的经济制裁,但是在当地,来自中国,欧洲的公司很多,也因为这样,不至于在经济发展上,被真正的孤立。现在,当伊朗的民族主义者,把英国当成攻击反对的目标之后,虽然欧盟还没有提出具体的制裁措施, 但可以预见,因为这一次的冲击使馆,会让西方的民众更加认为,这是一个无视国际社会规则的流氓国家,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原本支持政府继续用谈判的外交方式来和伊朗打交道的人,当中的一些,很有可能会改变看法,强硬派,就会更加强硬。 当然,我不不认为战争会成为一种可能,也不认为,制裁会有多大的效果,因为对于伊朗来说,制裁不会成为联合国所有成员的共识,另外,我也一直认为,过去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大家,制裁不一定能够产生预期的效果,相反,可能会推动被制裁国家的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因为更容易培养受害者情绪。如果民众愿意和政府一起孤注一掷,这样的国家,更加的危险。 但是今年的这次焚烧英国大使馆,到底是政府控制之中的,还是街头示威的一种意外,只有当时的那些利比亚官员心里面才清楚。动用民众的民族主义情绪,利用街头运动,制造压力,往往会产生风险,那就是政府是不是有把握,掌控走上街头的人们,不要被激烈的情绪主导,产生极端的行为。   当然,很多时候,很难判断一些激烈的行为,是故意引导放纵,还是因为失去了控制。就好像这次冲入英国大使馆,有报道指,使馆外的伊朗警察,在二个小时之后才动手驱赶这些伊朗大学生,而大家都知道,伊朗政府完全有能力控制街头运动。 之前,伊朗只是和美国为敌,但是现在却要赔上整个欧盟。 去过几次伊朗,虽然遭到美国的经济制裁,但是在当地,来自中国,欧洲的公司很多,也因为这样,不至于在经济发展上,被真正的孤立。现在,当伊朗的民族主义者,把英国当成攻击反对的目标之后,虽然欧盟还没有提出具体的制裁措施, 但可以预见,因为这一次的冲击使馆,会让西方的民众更加认为,这是一个无视国际社会规则的流氓国家,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原本支持政府继续用谈判的外交方式来和伊朗打交道的人,当中的一些,很有可能会改变看法,强硬派,就会更加强硬。 当然,我不不认为战争会成为一种可能,也不认为,制裁会有多大的效果,因为对于伊朗来说,制裁不会成为联合国所有成员的共识,另外,我也一直认为,过去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大家,制裁不一定能够产生预期的效果,相反,可能会推动被制裁国家的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因为更容易培养受害者情绪。如果民众愿意和政府一起孤注一掷,这样的国家,更加的危险。   根据国际法,冲入一个国家的使领馆,等于是侵犯了这个国家的领土主权,政府不会不明白这样的行为的后果。如果是故意纵容,只会让国际社会看到一个违背规则的政府,而如果不是,会让人担心,这个国家的政府,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对国内的控制能力。1967年文革期间,红卫兵们火烧英国代办处,用中国政府四年之后的解释,是一群坏人的行为,并且向英国政府道歉,而事实是,党内的派系斗争,让当时的外交系统,处于无政府状态。不过有趣的是,不少中国的网民,对于伊朗大学生的行为相当的支持,认为他们向英美说了一个“不”字。   外滩画报专栏 ———————- 在德黑兰,愤怒的大学生,冲进了英国大使馆,抗议英国,作为美国的同盟,支持对伊朗的制裁。当然,这些年轻人更希望能够冲入美国大使馆,直接向美国提出抗议,只是,因为三十一年前的一场美国大使馆人质事件,美国和伊朗断绝了外交关系。 这让我想起了今年四月份,当我在利比亚的班加西的时候,在的黎波里,愤怒的抗议者,冲进了英国大使馆,焚烧了大楼,因为这样,英国马上驱逐了当时的利比亚政府所有在英国的外交人员。这样的行为,等于把卡扎菲和英国之间的外交渠道,彻底的切断。 在当时的的黎波里,抗议者要走上街头,如果没有得到政府的允许,几乎是不可能的。其实在01年,愤怒的利比亚抗议者,也曾经试图冲击英国大使馆,但是没有成功。当苏格兰法官就洛克比爆炸案对利比亚被告作出有罪判决,成千上万名年轻的利比亚人走上街头举行示威。 那场抗议活动,很显然是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和鼓励,因为利比亚电视台当时中断了正常节目播出,转播民众的示威抗议画面。 在画面上,示威者焚烧美国国旗,并高呼反美口号。 电视台画面后来显示示威者与防暴警察发生冲突。打出的字幕说,“武装警察被迫出面干预,保护国际组织和外国大使馆免受愤怒民众的冲击”。 在电视画面上,的警察殴打和逮捕了一些示威者,在冲突中,利比亚防暴警察使用了催泪弹以及防暴警棍驱散示威者。 当时的英国驻利比亚大使馆官员告诉英国记者,大使馆没有人在事件中受伤,使馆的安全也没有受到破坏。 很显然,一切都在政府的掌控之中,一方面要让西方看到利比亚民众对于审判结果的不满,也让利比亚民众本身有了一次发泄的机会,但是同一时间,政府严格把握产生的危害程度。 但是今年的这次焚烧英国大使馆,到底是政府控制之中的,还是街 1979年的美国大使馆人质事件,那些美国人质被扣押了444天,才最终解决。那次事件,自然是在伊朗政府的支持下的行为,如果不是因为两伊战争,可能还会拖延更长的时间。而人质事件,导致美国终止从伊朗进口石油,驱逐了美国境内的一些伊朗人,冻结了大约八十亿美元的伊朗人资产。而美国前总统卡特最终没有能够连任,很多分析认为,是一位他在这次人质危机事件中的无能表现。   至于这一次。民族主义主导下的相同模式的行为,到底是为伊朗争取更多的话事权,还是授人把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便不可能导致战争,但是至少也不可能因为强硬的表现让西方有任何的退让,相反,只会让对手更加的强硬,如果之前,伊朗只是和美国为敌,但是现在却要赔上整个欧盟。 之前,伊朗只是和美国为敌,但是现在却要赔上整个欧盟。 去过几次伊朗,虽然遭到美国的经济制裁,但是在当地,来自中国,欧洲的公司很多,也因为这样,不至于在经济发展上,被真正的孤立。现在,当伊朗的民族主义者,把英国当成攻击反对的目标之后,虽然欧盟还没有提出具体的制裁措施, 但可以预见,因为这一次的冲击使馆,会让西方的民众更加认为,这是一个无视国际社会规则的流氓国家,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原本支持政府继续用谈判的外交方式来和伊朗打交道的人,当中的一些,很有可能会改变看法,强硬派,就会更加强硬。 当然,我不不认为战争会成为一种可能,也不认为,制裁会有多大的效果,因为对于伊朗来说,制裁不会成为联合国所有成员的共识,另外,我也一直认为,过去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大家,制裁不一定能够产生预期的效果,相反,可能会推动被制裁国家的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因为更容易培养受害者情绪。如果民众愿意和政府一起孤注一掷,这样的国家,更加的危险。   去过几次伊朗,虽然遭到美国的经济制裁,但是在当地,来自中国,欧洲的公司很多,也因为这样,不至于在经济发展上,被真正的孤立。现在,当伊朗的民族主义者,把英国当成攻击反对的目标之后,虽然欧盟还没有提出具体的制裁措施, 但可以预见,因为这一次的冲击使馆,会让西方的民众更加认为,这是一个无视国际社会规则的流氓国家,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原本支持政府继续用谈判的外交方式来和伊朗打交道的人,当中的一些,很有可能会改变看法,强硬派,就会更加强硬。   当然,我不不认为战争会成为一种可能,也不认为,制裁会有多大的效果,因为对于伊朗来说,制裁不会成为联合国所有成员的共识,另外,我也一直认为,过去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大家,制裁不一定能够产生预期的效果,相反,可能会推动被制裁国家的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因为更容易培养受害者情绪。如果民众愿意和政府一起孤注一掷,这样的国家,更加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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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中国社会管理的未来

郑永年:中国社会管理的未来 (2012-01-03) 早报导读 [中国早点] 假如我是真的 [时事漫画] 分析员:美经济今年料继续疲软动荡 [达芬奇造假风波] 潘庄秀华:为还自己清白反击 [名家专评] 蔡逸儒:台湾大选前展望两岸关系 郑永年专栏   社会管理近年来已经提到中国政治的最高议程。这非常容易理解。在很多年里,主导中国发展的唯一主义就是“GDP主义”,以钱为本,破坏社会。今天中国社会问题的严重性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深切感受得到的。社会管理概念的提出,表示国家发展的新方向。至少从两方面来说如此。第一就是要改变从前的做法。这些年来,各级政府对社会问题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贴疮口贴”的办法,就是在“疮口”上贴上一层又一层的“疮口贴”,而不是动手术来治愈“疮口”。结果里面越来越烂,而外面看来还过得去。另外一种就是“击鼓传花”的做法。有人说,中国各级政府现在是怀里抱着一个定时炸弹,但不是去拆除炸弹,而是努力想把这个炸弹传给另外一个人,从一届政府传给另一届政府。很显然,这两种办法都是毫不负责任的。社会问题是客观存在的,总有一天要爆发出来,早爆发比晚爆发要好。社会管理首先就是要直面现实,承认问题的存在。   第二个方面更为重要,就是中国政府已经决心要花最大的力气,不惜一切成本来解决长期积累起来的社会问题,负起责任来。社会改革这个门槛必须跨过去。如果跨不过去,社会就没有出路。原地踏步,维持现状已经不可能了;要回到过去强权统治的时代也不可能了。但如果跨过去了,中国社会就会有无限的希望,经济、社会和政治的发展就会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去年年底在广东发生的乌坎事件和广东领导层处理事件的做法表明这个门槛必须跨过去,并且执政党也有能力跨过这个门槛。在中国,广东具有代表性。广东在改革开放的各个方面先行一步,很多社会问题也率先积累起来,爆发出来。其他省份或迟或早也会这样。现在广东在省最高领导层的关注下,理性地解决了问题。这表明,执政党不是不能解决问题,也不是没有能力解决问题。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其背后有深刻的政治和制度背景,是制度不作为,政府不作为的结果。勇于面对问题和解决问题,广东不应当成为一个特例,而应当具有普遍性。如果广东能够在解决社会问题方面“杀出一条血路”,那么其他地方也应当这样。   应当指出,在看待乌坎事件上海内外现在存在着两种偏差。一种是微观错误,把其仅仅视为是地方政府和官员的腐败问题和处理问题不当所致。结果,往往是开除几个地方官员,找几个“替罪羊”,不了了之。实际上,地方官员,无论是行政当局还是司法系统,都是被制度训练成“如此这般”地解决问题的。在很多场合,他们不是没有其他的思路来解决所面临的社会问题,而是如果不是按照既定的“程序”来解决问题,就会犯错误。而腐败问题、土地财政等更是中国宏观制度层面的问题。宏观制度不变,地方政府和官员就会继续成为牺牲品。 中国社会力量仍然薄弱   另一种是宏观错误。有两个层面,一个层面是中国式(或者左派)的看法,即一些人把中国社会问题尤其是农村问题和改革开放以来所实行的一系列改革开放政策联系起来,例如把它们和市场化联系起来,认为是各级政府不坚持毛泽东式的“社会主义”原则的结果。另一个层面是西方式(或者自由派)的看法,即简单地把这些问题视为是缺少“民主化”造成的,一些人总是把中国社会问题和“民主化”的概念联系起来。前几年,一谈到中国问题,就想到了颜色革命;而去年则把同类问题和阿拉伯国家的“革命”联系起来。   诸如此类的思维很难对中国社会问题进行理性的认识;这些思维之下的解决方法自然也难以真正解决问题,而往往适得其反,导致问题每况愈下。中国的社会问题既是社会制度的结果,也是经济制度、行政制度和政治制度的结果。也就是说,它们不是单一制度因素所造成的。   从社会的角度来看,社会问题首先是社会力量过小的产物。迄今为止中国社会还没有发育起来。传统计划经济下不存在真实意义上的社会,因为所有社会空间被国家所挤占,所有社会力量被国家所消化。上世纪80年代改革之初,提出了“小政府、大社会”的改革理念。但那个时候,社会刚刚从计划经济分化出来,力量极其微弱,这个改革理想很难实现。改革开放30多年后,中国社会空间和社会力量有了很快的成长,但因为有关方面对之仍然采用控制和压制的手段,社会没有被组织起来,面对政治和经济力量,社会力量还是非常弱小。社会既没有自我管理能力,更没有纠正各级政府官员之错误的能力。各地多年来也出现了一些抵抗和抵制运动,但并没有转化成为当局解决社会问题的政策举措。不过,这些年的经验也表明,到最后社会必然会有暴力的出现,因为暴力往往是社会自我保护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是所有国家的共同经验。   政治因素更为显著。例如基层腐败的现象。日益扩展和深化的腐败的确令人担忧。多年来,大家都在指责基层,诅咒地方官员,但很少有人来分析腐败之原因。其实,基层的腐败仅仅是中国总体政治环境的一个缩影。简单地说,它是执政党“城堡政治”的产物,即执政党的政治和社会、人民严重脱节的恶果。中共有8000多万党员,是世界上最大的政治组织。如果党员能够发挥作用,中国社会还会出现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吗?尽管中共的力量已经深入到中国社会的各个角落,但显然和社会没有建立有机的联系。各级党政组织修筑了大大小小的“城堡”,把自己关在城堡里面。他们需要从社会吸取资源来生存和发展,但往往置社会的发展于不顾。同时,把自己关在“城堡”里面,社会力量难以参与进来,这必然发生自我腐败,自我腐烂。“城堡”之内,各方也设立了各种反腐败的制度和机制,但大多都是“左手规制右手”,毫无成效。只要有“城堡”,“围城”现象也必然发生。要从社会吸取资源,但不能顾及社会利益,这是一种不可持续的互动模式。也应当看到的是,这次乌坎事件表明,社会也可以在一定条件下修筑自己的“城堡”,不让政治力量渗透进来。但不管是何种情形,“城堡”现象必然造成国家和社会、政府和人民之间的严重对立,甚至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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