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人

西蒙周 | 中资走出去:无奈泛政治化陷阱

2011年09月06日 10:43:25        关于中资“走出去”,上周有两单新闻很值得玩味。一单是,陷于破产困境的洛山矶道奇棒球队,传出有中资收购。报道此事的《洛山矶时报》说,一个由中国官方基金在背后支持的投资机构,提出了作价为12亿美元的收购要约;另一单是,中国富豪黄怒波准备投资1亿美元购买冰岛东北300平方公里的土地,用来修建宾馆和开发生态旅游。但消息刚传出,西方舆论就开始质疑,黄怒波曾在建设部等国家部委工作过,这笔投资因而可能有着特殊的投资目的。       这两单收购传闻有一条共性,就是西方舆论有意将投资主体官方化,并以此为中资收购制造障碍。在美欧普遍陷入债务危机、经济可能二次探底的当口,西方这种对中资欲拒还迎的复杂心态,透过这两单传闻暴露无遗。       《洛山矶时报》针对道奇棒球队可能的被收购,在报道中无法提供更多的细节,但却一口咬死出资的投资机构具有中国的官方资金背景。12亿美金,折合人民币76亿多,这是一笔不菲的投资;中方此次要买的不是传统的美企股份,而是要涉足以往从未涉足的体育产业,有这样的双重因素,投资主体的官方背景就变得异常关键。《洛山矶时报》语带双关的报道中,明显是在质疑中资收购道奇棒球队的动机是否纯正。       现在无法查找到关于此单收购更多的情况,但对一个6月份即提交破产申请的棒球俱乐部,实在看不出中资提出收购有多少可能性。其一,中国人对职业棒球如何经营和运作缺乏认识;其二,棒球在中国属于冷门项目,国人对其缺乏热情;其三,道奇俱乐部在美国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美国有色人种对它钟情不二,中资介入一招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在道奇充满传奇色彩的历史中,唯一和中国扯上关系的,就是它在十年多以前先后罗致了台湾球员陈金峰和郭弘志,并在2010年访问了台湾,引起岛内不小的轰动。但即使如此,从资本逐利的本性判断,中资介入道奇的理由仍不充分,中资不至于为了和谐两岸关系,舍本求末绕个大圈跑到美国西部投资。在很难读懂投资动机的情况下,《洛山矶时报》报道的真实性首先值得怀疑,至于它咬死投资的官方背景,就更显得别有用心。       再看另一单报道,在冰岛买地投资的消息传出后,黄怒波就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他很是担心舆论炒作令投资无端被政治化。黄怒波的投资,论及绝对金额,只有1亿美金,并不很大;但他要买的地却很大,足有300平方公里,相当于冰岛总面积的0.3%,相当于1/4个香港;更要命的是,这片土地除了靠近潜在的深水港口,还有着冰岛最大的一条冰川河流。有评论解读,如果全球持续变暖,北极冰川融化通航,黄怒波将要买下的这片土地,就有望成为亚洲货物运输的一个中转站。对此,西方媒体再做延伸议论,他们担心中国通过这笔交易获得向北极地区扩张的战略立足点,并进而控制西方的咽喉。       对于这些泛政治化的解读,黄怒波没有愤怒,只有无奈。他的无奈在于,迫于土地归属的单一性,他是被迫要埋下300平方公里的土地;其次,他所以到冰岛投资,纯粹是因私人关系和个人爱好,与官方没任何瓜葛;再次,他购买土地的资金是完全自有。为了与所谓的战略动机撇清关系,让西方人放心,黄怒波甚至承诺,放弃对流经这块土地的水资源的任何权利。       黄怒波的无奈,其实代表着中资的无奈。《洛山矶时报》的报道,则代表着西方对中资惯有的异样眼光。两者殊途同归:作为资本,中资在西方眼中并不意味仅有逐利的属性,而是以寻求国家利益最大化为前提,为基本功能,至于逐利,则是等而下之的考虑。简单说来,中资已被西方视为“国家资本”的等名词。       这是中资“走出去”最大的难题。就短期看,此题近乎无解;长期看,中资除了要付出耐心的解释和等待外,更重要的,是要实际做给西方看:资本就是资本,资本只是要逐利;也要以此敲打西方:你们不是崇尚简单化思维吗,干嘛一遇到中资就这样富于想象力? 上一篇: 就是骗你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181)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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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学东 | 秋夜 BLUES

2011年09月07日 16:09:33          秋夜 BLUES       秋夜。     喧嚣一天的城市安静了下来,与夜晚和解了,静谧。     终于,进入了自己的时间,自己的世界。     没有了烈酒,没有了电脑,没有了围脖,没有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也没有了喁喁细语。只有自己,独自一人。     沉静。     拉开窗帘,躺在阳台的摇椅上,一壶青茶,一本书,在淡淡的闷骚的蓝调中,任月色撩人,任思绪纷飞,神游于天地间。     爵士蓝调,回荡在青灯空廊,让心荡漾歌唱。     变幻不定的情绪,慢慢地,被旋律诱惑主宰,渐渐安静下来;不知不觉中,书卷已经合上,茶也凉了。。。     沉迷。     但记忆的隧道,却从此刻被温柔地照亮。     在跳跃的音符中,自个儿,已经置身于一个蒙太奇的世界:是卡萨布兰卡的纠结,是西雅图不眠夜的等待,是茵梦湖边的再次相遇,是弗罗斯特的林中小路,是里尔克的孤独与忧伤,是自个儿落了灰尘的少年绮梦。。。     此刻,他们竟然纷繁相逢,互致问候。     此刻,他们,音乐、诗歌和烙在心灵深处的记忆,彼此拥有了对方的灵魂。     此刻,繁华落尽之后的伤感,也散发出朦胧而温暖的光亮。     沉醉。     此刻,时光真正地停滞了。     此情此景,虽然也是转瞬即逝,留下的,却是甜蜜的忧伤。     音乐停止,跌回尘世。窗外清辉依然,心却渐渐沉重起来。     明天还会延续这美妙的时刻么?     也许。     有诗歌在,有音乐在,就有回忆,希望也永在。     唯有诗歌和音乐,才是心灵的神殿。       (2010.10.08)       (附:武汉音乐学院长笛演奏家徐戈老师是我们中国周刊的专栏作者,她阅读之广,文字之美,很是少见。即如李皖所评价:“从没失望过,像久读中,抬眼望窗外美妙阳光,在树上摇晃。”这个评价,让我心有戚戚,也同样适合其在中国周刊上的专栏。     一年以前,徐戈邀请我为她主编的音书《锦念川霓乐章》写一篇小文。我于音乐是外行,于文学在行外。推辞不得,也就硬着头皮写了前面这篇小文,被收在这本别致的音书中。好在我一直坚信,那些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无论是以音乐还是文字的形式呈现,最终它们都是相通的,都能够彼此拥有对方的灵魂。书中的那些朋友,牟森兄史航老师等,皆是我所敬仰的人。能够与他们一起,为这本别样的跨界音书写文章,当是我的荣幸。感谢徐戈。)     上一篇: 京城警察故事之夜查   下一篇: 没有了 阅读数(70) 评论数( 0 ) 0 条 本博文相关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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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 | 社会化媒体的“复古”与创新

http://manamaga.blog.163.com/blog/static/133671476201187102226271/ 【封面文章】胡泳:社会化媒体的 “ 复古 ” 与创新    2011-09-07 10:22:26|  文 | 胡泳 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 社会化媒体并不新鲜。我们回到了人类最习以为常的一种传播方式——口口相传。人的交流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大众传媒已经 “ 统治 ” 人们的信息获取和认知活动几百年,而今的社会化媒体是利用 Web 2.0 的技术实现了 “ 回归 ” 。 当然,这种回归不是彻底的回归,不是回到典型的口口相传那个时代——那是一个极其受限于地域(可能就是在一个村子里)的时代,而现在我们极大地突破了地域限制。但是,社会化媒体和古代的口口相传在内核却是一致的——我们获取信息的方式,无论是通过 SNS ,还是微博,更多不再是来自传统的大众媒体(譬如报纸、电视、广播等),而是来自你的朋友,你的熟人,因此,相对于大众传播而言,这是一个 “ 退步 ” 。毫无疑问,大众传播对于知识的传播和民智的提高,具有不可磨灭的显著意义;但是,相对大众传媒缺乏互动性,社会化媒体又是一个极大的进步。社会化媒体的出现和兴起是进中有退、退中有进。 有些人认为,互联网应该是纯洁无瑕的,但是,互联网怎么可能是纯净的呢?现实生活就是不纯净的——不对等的交往、非理性等等,因此,当然也不能要求我们的虚拟世界是纯净的。这是我反对有些人用 “ 网络暴民 ” 这个词的原因。的确有些人在现实中温良恭俭让,在网络世界里,却一改 “ 儒雅 ” ,对人以语言暴力相向。社会化媒体,为现实中隐忍的人们提供了一个发泄的管道,释放其情感和压力。但是,这不是社会化媒体独有的,而是媒体的一个共同属性。在蛮荒时代的小村子里,难道就没有流言蜚语了吗?它是可恨的,却不是 “ 媒体 ” 可以消灭的。如果认为社会化媒体强化了 “ 暴民 ” 心态,无疑是一种误解。而且,历史已经证明,凡是提出建立乌托邦的努力,企图建设纯洁社会的努力都会带给人类更大的伤害。 在口口相传时代,总会有人拥有更多的信息,譬如理发店、茶馆的老板,——南来北往的人,三教九流的人,都在此歇息。他们就是当时的意见领袖。在大众传媒时代,总编辑、知名的记者、制片人等等,就成了意见领袖,因为大众传媒是广播式的信息传递,是从一个中央点向四周扩散的。他们负责挑选信息,过滤信息,是信息的 “ 守门人 ” 。在社会化媒体时代,这些传统的意见领袖的地位在逐渐下降,不过过程是逐渐演进而不是一蹴而就的。在社会化媒体时代,新的意见领袖会在新的人群中产生,由于各种机缘巧合,譬如他离事故现场最近,在一个信息传递如此快速迅捷的时代,他就可以立即成为意见领袖,但是,一旦该事件过去,他的意见领袖地位或又恢复常态。因此,尽管网络社会是平等的、民主的,但仍然会出现许多强的信息节点,有的信息节点是 “ 流星 ” ,而有的是 “ 恒星 ” 。 尼尔 · 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阐释了 “ 媒介即隐喻、媒介即认识论 ” 的观点。他观察到,电视作为一个媒介,快速移动的图像削弱了人们的思考能力,强化了娱乐精神。在我看来,在社会化媒体早期,娱乐一定会占据主导地位。我们不应脱离人的生活本身和人性来分析之,如果你的生活中娱乐本身就占据了强大的影响力和位置,那么社会化媒体也将是娱乐的一个渠道。反之,我们也观察到,不少的意见领袖,在严肃地评论各种社会热点问题。 有的人发现社会化媒体如此 “ 乱哄哄 ” ,如此多的暴力丑学,如此多的非理性、情绪化,就主张对其进行管理和整治,要还社会化媒体以纯净。但是,我相信,这样的状态是民智开启前的一种 “ 混乱 ” ,而不是一种不可收拾的混乱。在我们的教育和思想辨争的历史上,很少人讨论譬如公正、正义这样一些基础的概念,这样一些普世价值,因此,社会化媒体表现出有利于公共话题的形成和理性思考。只有言论自由被保障和实现,只有社会化媒体继续保持开放而非管制的状态,信息和观点的竞争才会 “ 优胜劣汰 ” ,否则,会发生 “ 劣币驱逐良币 ” 。 的确,会有一些谣言出现,但是因某些谣言就 “ 拷问 ” 微博的伦理底线,欲以权而管制之,就会极大地背离社会化媒体的价值主张。相反,谣言会在信息的竞争中不断被揭穿,而最终凸显真相。社会化媒体让更多的相关信息,尤其是真实的信息被 “ 拼贴 ” 起来,让具有思考力的民众,具有科学精神的民众,逐渐发现问题所在,为公共事务的进步做出贡献和努力。 (原载《管理学家》 2011 年 9 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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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静 | 因为如果是我

1   十二岁的孩子,出生时母亲因输血感染了艾滋,已经去世,他也被感染,与奶奶,父亲,继母生活,别的小朋友见到他就躲开。   吃饭时,他吃的菜由爸爸夹在碗里,吃火锅的时候,他吃了一会儿,凑了下身子看了一下锅,又坐下了,他爸说“你吃什么”   他端着碗怯生生地说:“粉条”。   爸爸意识到摄影师在,犹豫了一下,说“你夹着吃”。   他立刻说“不,你给我夹”   “夹吧”   他说“你给我夹”   继母在边上说了一句“夹吧”   他爸说“你就夹吧,没事嘛没事,叫你夹就对了嘛”   他迟疑着站起身,看了一眼锅,没伸进筷子,在离自己最近的汤的表面匆匆夹了一片菜叶,坐下来放在碗里,搅着。   桌面上没声音,他解释了一句“粉条没有了”   他爸过了一会儿,捞了一筷子粉条放他碗里。   看完这个纪录片,我们决定采访他。但一坐他对面,我就知道这采访的困难,他太敏感了,或者说,他承受的超过了一定的限度,但记者职责是要提出问题,如果问得不准确,时机不对,没有勇气碰禁忌,或者碰了之后掌握不住,都不成。有天看村上春树写非虚构类的《地下铁》,东京奥姆真理教在地铁施放毒气事件,他写非虚构远远不如写小说,可我理解他的拘谨,只有坐在受害者面前,才能理解那种压力——不管你再怎么想“不能伤害任何人”,但“置身的立场本身就有一种傲慢性”。   采访中他说看这个纪录片公映的时候哭了。我问“是不是吃饭那一段?”   “阿姨,姐姐,你怎么猜得这么准?”他意外地看着我。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就据实说“ 因为如果是我 ,我也会很难受的”   他没说话,眼睛红了。   如果在以往,我可能会停下来,或者问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了他一会,说“……怕你心里受委屈……”,就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掉眼泪的不是他而是我。   这句话后来我让编导剪掉了,这不是一个记者应有的反应—–不要在采访中妄加议论,更不应该流露太多的情绪,但我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根本没想过要说,它只是从心里浮出来了。   后来我翻看笔记,一个月前我看纪录片里吃饭这段时,写过“这真是天大的委屈,让他受了”。在采访那刻,他问我怎么猜到时,这个问题唤醒我那瞬间的感受。   去“采访”这样一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傲慢”的立场,唯一削减这个傲慢的方式就是投身于他的感受之中。   3   有读者留言中说“你现在在节目里‘我’多了一点”,是,他们看的很清楚,这需要警惕,有需要克制之处,但这种情况也出乎我的意外。   采访药家鑫案时,张妙母亲在房间里痛哭,她父亲跟我们说着话,我觉得没办法在这样的哭声里采访下去,问他“你不去劝劝吗?”   他说“没有用”脸上都是早被日日夜夜锤打扁了的无奈。   我坐一会儿,坐不住了,回头对摄像说“我去看看”。   我进屋抚摸着张妙母亲的胳膊,她已经有些精神恍惚,只是哭喊,没办法说话。张妙两岁的孩子过来,把他的塑料玩具递给我,说“给你,摩托”,我摸他脸,说“大宝贝,不是摩托,是奥特曼”。   我事后想,我为什么会去那个房间,为什么会这么说话,为什么会作这个动作,这是一种非新闻记者式的语态和动作,我的性格在日常生活里也不是一个很外露的人。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与药家鑫父亲交谈,他说到后来临刑前最后一面,药家鑫说要捐出眼角膜,他拒绝了,说“把你的罪恶全都带走,不要将来出了事别人再来怪我”   我低着头,用笔敲着手“你这么说他会难受的”   为什么这样?我也不知道。   采访完晚上写工作笔记“以往在采访中都随时控制内容和节奏,但这次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张妙的家人有这样的感觉,也没有想到会对施害者的“难受”有这样的感觉——最近采访感觉陌生的我,好象摆脱了律令,在自发地做出反应,在新闻调查时,我采访过比这酷烈得多的事件,但为什么我现在反而心里的动静这么大?”   我不知道。   “这种采访象在竹楂尖子上走”我在笔记里写“我把自己的心也放在这个密密的芒刺上”   4   昨天晚上跟一个朋友谈话,她一个亲戚,50多岁了,最近发生“天翻地覆”的事。“竟然包养了二十多岁的女孩,竟然怀孕了,竟然要离婚”   她说“我就是心疼他,二奶不是个好货色”   “你怎么知道?”   “他们告诉我的,没别的,就是年轻”   “你可以亲自了解一下,不要带判断,不要预设,去谈谈,可能对家庭对他都能是个帮助”   “简直是撞到鬼了,他是我偶像呢,英俊,有才华,善良,这次真是”   “不太有人会十几年一直撞到鬼,你可以象作家一样去问问他”。   我的朋友是一位心灵很丰富的人,也很善解人意,我理解她的震惊与创痛,只是对自身的感受往往会妨碍我们去感受他人。   “有个男人出轨了,”这是新闻,新闻只夺取“最奇特”的一面,“二奶怀孕了”“家族都反对”。这是一个模式,卢安克说过:“不要把我们的认识弄成模式,因为模式只能让我们脱离生活。反而,只有对认识的感受能带我们进入生活。”   文学是有所感受,揭示“最寻常”的一面——人心到底如何?一个男人“为什么”去选择跟一个“让人瞧不上”的女人在一起?家族“为什么”要反对?如果是我置身于他的经验,我又如何?   看看《安娜卡列尼娜》,这故事也只是男女情爱。   但托尔斯泰好象可以钻进每个人甚至动物的心里去活一遍,他并不美化他们,只是深化他们,不管哪个类型—–花花公子调情的满足感和身不由已爱上一个人之后内心的恐怖,一只猎狗接近野鸭子时折磨的乐趣,一匹马在起跑时只用运动表达的本能思维,老官僚的一丁点柔情和他妻子原谅他外遇的全部心理过程……不管他多么爱憎某人某物,但就因为他在理解上有同等的深度,所以人人都平等起来。   我在节目预告时写过,以前我采访不少艾滋感染者,自认为对他们的处境有些了解,但看了赵亮这个纪录片,觉得自己象黄庭坚说的,大雨滂沱而下,大地汲水,万物吸纳,只有庭前大石头,雨落其上“入不得”。   什么叫“进入?”   采访《在一起》时,感染艾滋的刘老师说她有天打车的时候,司机问你去哪,她说了地址,对方有点奇怪,看了她一眼,说“你去那儿干啥?那儿都是艾滋病”。   “我就是”   司机一脚刹车,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说“我看你也是一个人呀”   这句话,足见误解和恐惧之深。一个社会的恐惧和暴戾之气,往往来自想象,而不是事实。来自议论,而不是感受。   但一切了解的开端,也埋在同一句话里,这句话把我们按在水里,浸没于他人之中。   “你也是一个人呀”。   5   浸没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   托尔斯泰听肖邦的音乐会发起火来,“这音乐到底要把我怎样呢?”   敏感的人,有强烈的感受,就会被“怎样”,就会被动,摇晃不安。   但必须冒险置身其中。   有人在药家鑫案的节目后问“你们为什么要选这么敏感的题目?”,我想起村上春树在毒气事件中,没有采访那些投下沙林毒气的人。可能是条件限制,他虽然意识到了那些狂热信奉者的某种特点“最可怕就是由特定主义,主张造成的类似精神囚笼,多数人需要那样的框架,没有了就无法忍受……一旦陷入原教旨主义,就会失去灵魂柔软的部分”,但他还是没有在真实世界里穷尽一切努力,去感受囚笼中的灵魂,不能揭示这狂热背后的“为什么”,“不能忍受”的是什么。   可见一个作家也会遇到这种痛苦的选择—–要不要认识人,要不要认识那些被认为是恶棍的人,甚至不为任何改造性的目的,只为了认识人的本来面目?   陈虻以前要我宽容,说宽容的基础是理解,现在我体会,理解是要有基础的,这个基础是感受。   采访花甲背包客时,两位老人说年青时被教育要解放三分之二的全人类,现在出了国,在澳大利亚看到土著人的生活,政府给他们提供了住房和物质,他们不高兴,就是喜欢睡在野地里。这对夫妇感慨“我俩才讨论,幸福到底是什么,幸福是能过自己愿意过的生活—–这话很简单,但你没有感受的时候,你就体会不到”。   他们说,“单一就会狭隘。”即使是善,强加于人,偏执一端也会如此。   托尔斯泰在写安娜卡列尼娜时,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必然性的悲剧结局,但这与道德无关,他只是浸没在生命之流里,在每一种相互冲突的感觉中,精确地秤量出其中的分量,看见哪一方具有压倒性的影响,在这个社会的秩序与结构中,什么将是无可避免的“何事不得不发生,何事无法完成或不可能完成”。   我有一个阶段,勒令自己不能在节目中带着感受,因为我认为客观的前提是不动声色,真相会流失在涕泪交加中,但托尔斯泰提供了另一种可能——客观是对事件中的任何一方都“投入其中”,对生活在此侧与生活在彼侧的人都要有所感受,相互冲突的感受自会相互克制,达到平衡,呈现出“客观”的结果,露出世界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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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庙 | 遭遇世博会

作者: 老虎庙  |  评论(2)  | 标签: 毛乌素 , 黄河行 , 乌海 , 演讲 【按】这是《2010'中国北方农村调查》一稿的第四章“城市,让生活更美好”(Better City, Better Life)                     1、 2010年5月1日,第41届世界博览会在上海召开。 9月,我行至宁夏平原。此一路我的网络生活完全仰仗一块3G无线卡。因为网路的强弱不同导致时断时续,因此就疏懒了上网。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听声儿是一位外国女士。对方自报家门,但我至今也没能搞清楚她的身份,只知道她的中文讲得不错。他所传达的意思大概是邀请我9月份的某日参与世博会期间由荷兰王国在世博“荷兰日”当天主办的一个学术研讨会,听意思该是世博会的一项内容。打电话给我,是因为知道我正在旅途中,收邮件不方便,就电话试探我能否成行。后来我登陆网站收看了荷兰大使馆的邮件,看到同时受到邀请的还有冉云飞、杨恒均,沙叶新。               请柬:《中国博客的悄然崛起》小组讨论 9月19日,荷兰王国驻北京大使馆,荷兰王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在驻华外国记者协会演讲人委员会的大力支持下,于上海北欧航标馆举办新媒体,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讨论会。 具体日程安排如下: 12:45 – 签到 13:00 – 午餐 14:00- 第一组辩论 “进入博客界,网络上的公众讨论” 15:30 – 茶歇 16:00 – 第二组辩论“科学家和他们的网络足迹” 17:30 – 活动结束 关于此次活动的详情和参与辩论的人士,请参看附件,或至http://www.nlh2010.com 了解活动场地的信息。 地址:北欧航标,上海市杨浦区秦皇岛路32号(杨树浦路大连路交叉口) 周边交通: 距离轨道交通4号线杨树浦路站100米 距离外滩十分钟车程(6公里) 距离人民广场十五分钟车程(8公里) 距离上海火车站十八分钟车程(9公里) 距离世博会区域二十分钟车程(11公里) 从世博园区搭乘轮渡三十分钟行程 如何从北欧航标前往世博园区 秦皇岛路水门 可从世博园内M1水门上船(浦西E片区,原南市水厂18:45 发船,20-30分钟/班,详情可咨询:22065800) 乘坐轨道交通4号线,杨树浦路站下车 (世博1,2,3号门) 我注意邮件行文以及行程安排中真挚的意思表达,口气友善。尤其是提出希望同时邀请中方上海官员参会,共同研讨。我被研讨会的主题“和平崛起的中国博客”所吸引。 距离开会的日子还有些日子,而我的行进完全没有计划的准确性。我只好花费了很久时间来计算如何在未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住宿、办事,以及防备斜刺里冒出个不可预料事件等因素的影响。但我最终没能给自己以信心,即保证准确抵达上海。我只好答复对方:视行程情况随时通报,力争参会。 毕竟有件事了,这是我两个月来在脱离城市的喧嚣,人事的纷扰后第一次和城市直接对话。即新鲜,又振奋,也多少有点忐忑:从中国最偏远的西北沙漠忽然降临到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并且要在世博会上发言,这不仅是距离的问题,而且有感觉上的巨大落差。我因此在骑行时就常琢磨一个话题,该届世博会的主题“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为什么不是“乡村,让生活更美好”呢?错!伴随着中国近十年来城市化进程的发展,农村实际上已经在日益衰落。它现在的角色,就好像只是中国的一个大储藏室,提供粮食、棉花、油料,乃至工业原料。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又源源不断为城市输送着煤炭、天然气和石油。 1800年,全球仅有2%的人口居住在城市,到上个世纪的1950年,这个数字迅速攀升到了29%,而到2000年,世界上大约已有一半的人口迁入了城市。根据联合国的预测,到2010年,全世界的城市人口将占总人口的55%。在城市飞速发展的今天,高密度的城市生活模式直接导致了拥挤、污染、犯罪,人与自然、人与人、精神与物质之间各种关系迅速失谐,又必然导致城市生活质量的倒退乃至文明的倒退。这是2010年上海世博会为对应“和谐城市”的理念而提出“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诉求原因。简单讲,城市和乡村的和谐互动。而非人口逆行流动,导致农村劳动人口骤减,文化文明倒退。堕落成为城市的垫脚石。从中国角度看,我想我是渐渐明晰了自己的思路。也就是说我该去上海演说什么?                     2、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我又行走了八百多公里。此间由银川算起,经过了石嘴山、乌海、巴彦淖尔、五原、乌拉特前旗、包头、达拉特旗、鄂尔多斯、伊金霍洛旗…… 这一天,我抵达陕西北部的榆林古城。看看日期,距离开会还剩不到一个星期。之所以我在榆林打尖是因为榆林有一座建在沙漠里的飞机场,我是想从这里乘机往上海赴会。日期未定前,还可以在此休息几天,静待来自上海的通知。 我在位于城内一处僻静小巷里的一家私人旅馆里。这里日租80元,明显要比其他城市贵。后来去馆子里吃饭,一碗羊肉烩面16元。我惊讶地问旅店老板娘为什么?如此边远小城却价钱是包头、银川的近乎一倍。就连你们这旅馆的铺位价钱也高出其他地方20元。老板娘说:“榆林的东西就是贵,就是有了石油和煤炭以后。再一个我们这里缺菜,牛羊肉多。” 在榆林闲住几日,心却早就飞往上海。但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我在邮箱里看到一封来自荷兰大使馆的通知,大意是会议受阻。简单说吧“众所周知”的原因,举办方目前正与上海官方协商,初步的计划是如果不能在世博会会场里召开的话,那就挪到世博外的市区某地举行,正协商中,地址待定,等通知。对此,我是接受的,只要同意在上海举办,这已经很是不错的结果了。不过同时又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是冉云飞在四川已经受阻,不允许前往参会。杨恒钧大概是在境外有事,暂不决定参会。看来参会的就只能是上海本土的沙叶新和我这个正游荡天涯的西北狼了。 究竟还要等多久呢?人等会,急死人(我创造的词儿)。我实在不想在榆林死等,我得抓紧时间做点事情才是。经过一天思考,我决定在沪上会议未定之前的这段莫测时日里先去趟四川内江,会会我的旧同事,这也是原定此行第二套方案。一但会议时间地点确定,我将或从榆林,或从西安、或从成都,甚至是内江、重庆的某个地方起飞,直飞上海参会。 关键的时候,网友在线!到这时候,遍及天下的网友的人脉关系再次发挥了重要作用。我联系到了一位之前不认识的推特网友,榆林人。我们见面了。第二天,我把自行车暂时放在了他的朋友家里。我和推友去街上买了一只巨大的户外背包,将自行车上所载物件反复优化,最后选定了笔记本、五种充电器、盥洗用具、换洗衣物和北京网友给我专程送来的两条“都宝”香烟(留下8条在榆林)一股脑地塞进背包里,拎着摄像机挎包就上了南下西安的火车。 刚到西安,未及我去打听往四川的机票情况,就接到了使馆通知“会议如期举行”。自然,我立刻决定改下四川为急赴上海了。                     3、 三天后,我飞抵上海浦东机场…… 东航MU521班机,我坐39H位置。 以我经验,此趟航机比以往任何一次航机的降落时间都长,准确讲是在落地之后在地面滑行中的耗时。一些性急的乘客早早站起身来。一些懂规矩的乘客也在超出正常容忍时间之后,开始焦躁了。密闭的机舱内,我感觉飞机是在沿着一个接着一个的S轨迹磨蹭。像似调度在不断改变口令,有两次飞机已经到港,空姐们也显然有了开舱的预备动作,飞机却又开始滑行、拐弯儿……终于有旅客开始骂娘…… 就在飞机好不容易停稳的一瞬间,机舱扩音器里忽然传出了空姐语气稍显异样的发声 “旅客朋友们,请大家安静等待,公安人员将登机执行公务。” 机舱里立刻一片哗然,这样的动静也不过片刻,大家也许方才明白了点儿什么,就好像有人发号施令,机舱里立马安静下来。向来给人以神秘感的公安活动忽然就降临到在舱的每一个人身边,这显然是大家始料不及的意外,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惊异。我看到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似乎在猜测事件将降落在这里谁人头顶。有的人似乎已经开始在揣测自己的邻座了。 那一刻,我立刻明白了即将要发生什么。 几分钟后,穿制服的几位警察沿着过道挤进中舱,我看到他们显然自信地直接向39H座走来。 我坐39H。 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机舱的,警察问“是张世和吗?”我当然坐不改姓,点头。随后我跟随他们出机舱。过道里原本已经很拥挤,到这时候忽然宽敞了起来。大概没有谁愿意和一个被警察带走的人近身的缘故吧。我努力试图坦然自己的面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我试图给路人以无辜的意思表达的愿望显然十分失败。无论我怎么去做,警察就在身边的事实无法公开解释。不过我仍然忙里偷闲地回头对我身边的那个一直在打呼噜的令人厌恶的胖子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意义地点头。我真想对机舱里的全体说一句“我是为你们活着的!”可是这有用吗? 我跟在警察后面,没有走旅客廊桥,而是一出舱门便就近下了垂直旋转梯。旋转梯的位置正好在飞机机身那一长排圆形舷窗的下方,我从旋转梯转圈下行,每每转身至面对舷窗的一侧,都要直面那舷窗里一只只惊诧的眼睛,那大概不外乎直面人生的意味。因为舷窗里的众多窥视,唯一的反映:是杀人犯,是强奸犯,还是…… 对此尴尬,直到十多分钟后一位警察对我做了解释“因为我们没有见过你,只好如此。”坦率说,我感谢说这话的警察,至少他感受到了我的心境,尤其是事后的这个解释。 我乘坐在警车在浦东机场内七拐八绕,来到候机室内另外搭建起的一排简易房里。机场警察将我交给两个便衣国保(安)?因为是荷兰大使馆的邀请,我就想知道警察的行动是否涉外。那将是国安的事情,而非国保。为此我问过他们,一个年纪大点儿的说:“这你就不用问了。”那天,我第一次喝到了警察沏给我的茶。以前都是他们来我家喝,而且是喝我的。对了,还有的接过我的香烟。我对警察说:不就是为那会议的事情嘛,他们说是。我问举办方怎么就又协调失败了呢?没有协调成功的话他们为什么会发来正式邀请呢?我认为这是由友善的荷兰王国政府主办的一次有上海政府方代表参与,还有民间人士参与的一次盛会,(我没有说“是一次胜利的大会”)。但我认为会议的召开必将顿开政府与公民的公平、公开对话大门。是有利于社会进步和谐的大会。说这话的时候,我坚信只要我现在重获走出机场派出所大门的机会,走进上海市区,那么此会必将称为“胜利”。 在例行询问了我的姓名等等后,那个年龄大点的问我:“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不知道警察有没有点儿新意,问点别的不好,就只问这些教科书般程式化的语句。我说当然不知道,不知道这样好的会为什么你们会怕它在上海召开?我脑子里闪过研讨会主题“中国博客的悄然崛起” “是谁主办的你知道吗?”警察问。 “荷兰王国驻北京大使馆,荷兰王国驻上海总领事馆以及驻华外国记者协会演讲人委员会。”我努力回忆着邮件里所说主办方全称。 “没有外国记者协会这个组织。”警察回答的很干脆。 “怎么可能,一个国家驻他方国的的使馆难道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和一个非法组织合作?”我表示极大质疑。同时我也在心底感到悲哀,因为我相信,他们连简单的语句修辞的空子都懒的去钻,更完全可以简单粗暴地以官方口吻否定任何太阳底下的东西。这在不同的事件中,我们早有领教。我想起冉云飞此行受阻,就想不妨探点口风,“成都的冉云飞是不是也被你们阻挡?” “不知道。”警察说。 “那就在上海的沙老(沙叶新)呢,也不许参加吗?”我追问。 “会议已经取消,谁来也没用。”警察说。 仿佛从高空坠落,我忽然感到眼前一片茫然。没用的会议,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这当然不能甘心,我说:“那我已经来了,好多年也没来过上海了,出去看看风景总可以吧。” “不,你还是准备返回吧。” 早上,我是从西安咸阳机场出发的。母亲问我什么时候回西安,我说大概也就四天。可是现在……我怎么可以说回就回,那母亲怎么想,何况这也不符合节俭作风啊。我说那就只在机场附近逛逛好了。只是自始至终没提出要和荷兰大使馆及承办方联系,以便通报情况,其实我对情况根本不明,也无法得知我被扣押机场的背后真实原因。 根据计划,我现在该在去如家旅店会议包房的路上。北京方面参会的使馆会议工作人员稍后也会陆续赶到。原本该在我抵达如家后去电话给他们。经这么一折腾,想必他们已经登机,此刻正在空中被云里雾罩地飞上海。之前在西安与会议方电话商议机票事宜时,使馆问我返程机票到哪里,以为我会直飞榆林重走西部行。我则想到何不趁此绕道去趟重庆,再转道往成都,拍摄早就计划中的大型影画系列演讲录《努力走向公民社会》冉云飞专集。使馆同意,并且为我办的是由上海飞重庆的返程机票。我就把这个情况如实告诉给警察,“我要去重庆,既然要我返程,那就返到那里好了。荷兰使馆为我订的票就是飞重庆。” “那我们请示一下。”年轻点儿的警察去了隔壁请示。 结果当然是不同意了,“按照原则‘哪来哪去’”,年轻警察再进来时这样对我说。我心想是我要返程的吗?我是来上海,不是要去西安,也不是要去重庆,去重庆那是我另外一个安排。既然是你们阻挡我,怎么还要我哪来哪去呢? 很显然,这个小小的要求在他们来看是绝对大大的事情。因为他们深知四川有个冉云飞,我此行返程要求绕道重庆,似乎没有什么人是在重庆必须要见的,那么转道去了成都,又见了四川才子冉云飞就成很可能的事情。 我不想再为滞留上海或者返程重庆去做努力。我已经开始厌恶浦东机场候机室里那些不明真相者的惊诧眼神。我已经没有了在飞机上被通知扣留时还试图对旁人有所解释的愿望。 “那办票吧,这钱该……”我试探问。接下来,传说中的事情出现了。那年纪大点儿的警察好像终于等到这个时机,他赶紧道:“返程机票我们包办。”听此,我真不知是该由我,还是由他们这些用公款做着大无畏的事情的人向中国公民致歉。                     4、 我在舒适的航空座椅上落座,扫视四周,这是中国东方航空上海航空公司FM9205航机,座位4C。五个小时前,也是在东航航机上的一幕一一再现眼前。只是此刻已经没有人再会关心我是强奸犯还是杀人犯这个问题。4C在经济舱前数第二排,他们的这个安排堪称高贵,是我有生来无数次乘机机会当中唯一一次的最佳位置。那时候我通过手机发送推特“我在浦东机场被请回,直接飞返西安。据他们称,操办本次会议的外国驻华记者协会是非法组织……”信息暂时闭塞,我不便四处电话打听,我只想尽快去西安落地,上网查看一个非法组织如何敢在和能够在强大的中国土地上如此放肆成功,以及一个由驻中国的外国使馆方举办会议受到干涉是否属于外事干涉。而且,根据我的记忆,开会的日子恰是世博会期间的“荷兰日”,我们的演讲也是“荷兰日”那天的一个项目。换句话说,世博会的背后也有如此被操作的地方喽…… 傍晚,我背着早上母亲看着我背起的背包又飞回西安,我真想对老人说:“此行上海,我没有给您买回什么礼物。”倒是立刻吃上了老娘在西安为我做的炸酱面。此时距离早上我离开西安,整整十二个小时。 第二天,网络上出现了荷兰王国国家对此次事件的客观描述。我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我想,那将是外交官员们和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了。我还是回到我的沙漠中去,回到农村,回到我的自行车旁,继续一个公民的旅行。 2010年12月5日,我走完了黄河中上游,行程一万多公里回到了北京。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2 个评论 老虎庙的最新更新: 遭遇青铜峡 / 2011-09-06 02:45 / 评论数( 6 ) 寻找春女 / 2011-09-01 01:00 / 评论数( 2 ) 马克·希格纳笔下的流民 / 2011-08-29 07:38 / 评论数( 3 ) 藏 / 2011-08-24 01:02 / 评论数( 4 ) 韩乡夜话(水记-10) / 2011-08-21 09:42 / 评论数(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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