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原

FT中文网:官府的“罪犯”与民众的“英雄”

   7月30日下午,湖南省长沙市芙蓉区一税务分局大楼发生爆炸。4人死亡,19人受伤。    知情人士称,事发时税务分局正在会议室开会,五十一岁、身高一米五八的衡阳男子刘赘衡,将一包炸药扔进会议桌下。8月3日,公安部发布今年第54号A级通缉令,悬赏10万元通缉爆炸案嫌犯。   在这条通缉令后面,网易跟帖高达7569条。   “我仿佛看见他了,他在菜市场卖菜、他在辛苦的做工、他在被城管追赶、他在被拆迁者殴打、他在为生计而奔波、他在立交桥下吃着没有油水的糠菜;他就在不远处那群龙的传人中间……他就在你我中间……我们都看见他了,可怜的他”(注:刘晓原添加一条,他在被截访的访民队伍中)    这条被狂顶的帖子,运用诗意化的手段,把“罪犯”非罪化,刻意唤起人们心底的阶级认同,拨动民众的怜悯之心,从而拒绝去做领赏的“告密者”。    一组留言立即呼应道:“没看见”、“看不见”、“不看见”、“不认识”。    当一欧洲网友呼吁 “给他们家捐点钱”时,两条回帖回应道:“你以为他还有一个温暖可爱的家吗?他已被逼走上了绝路,大家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我只站在群众中默默地祝福他!”“他如果有家,还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社会,要多一些这样的人才能平民愤!”   “看第二张照片,脸部肌肉松弛,肤色一看就是很劳碌的大哥,平时一定是个很老实的人,再看电子监控的那张紧锁的眉头,一定是被逼得太急了。我看见了嘛?没有吧!!!反正对这10万块我就当成粪土好了!”   “我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的需要钱,但打死都不要这10万块!!!”   “我就是不要一分钱见到了也一定举报,因为我还是人!”——这条呼应政府通缉令的帖子一出来,立即遭到一连串刻毒的打击:“哦,原来你是人啊???” “楼上的家人炸死了!”“我就看见一只狗在护主”“一楼你要是人,你也是被炸的那类的。”    也有为数极少的“理智”的质问:“请问一下自己的良心,无辜的死者究竟得罪谁了?你们可知道,他这一炸,让四个家庭家破人亡,让年幼的孩子失去母爱……”“很多的人都在盲目同情,很多的人都是昧了良心,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如果你们的家人是受害者,如果你突然莫名其妙失去了亲人,你会这样?还笑得出来吗?”    网易并非孤例。在关闭该新闻评论的腾讯网上,九成网友选择了“高兴”的图标。   “有知道真相的吗?”一句追问,轻盈地给出了争论的“本质”:我们不关心炸,只想知道炸的理由。    判断是非的标准已经形成:以我(民)划线,官家的以及官家之人,皆属敌人,他们的作为肯定是错的,要声讨之;反对或反抗政府的,皆属自家人,一切作为都是对的,要保护声援之。    官民对立,好坏分明。在这样的标准面前,罪与非罪的界限悄然泯灭。    言之凿凿的刑事审判,徒具形式,对老百姓毫无威慑力。它仅仅起到官护作用,官法保护官吏。不言而喻,国家政府与公务员属于共同体,法律成为他们保护自己利益的工具,老百姓则是国家强制力量的执行对象。    事实上,国与民已经分裂。时时出现的众多言论表明,有越来越多的民众割断了自己与国家的联结纽带:那是权势者的国家,我们只是受奴役者。浓烈的反抗情绪,正在撕裂看起来还算“强健”的社会。    在对峙且并行的官民逻辑中,一般民众的心理严重失衡。不久前,美国市场研究公司尼尔森发布的一份调查报告指出,在整个亚太地区,中国网民最喜欢在网络上发表与产品相关的负面评论。约有62%的中国网民表示,他们更愿意分享负面评论,而全球网民的这一比例则为41%。这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中国民众是用不信任的尺度衡量一切。     整天处于负面评价里,人们会压抑、自卑、发怒,会产生更多的坏情绪,甚至激发更激烈的恶的行动。但怨不得柔弱的他们,这是社会不公正的必然结果:有人享受腐败里的快感和收益,就必然有人承受恶的结果。一小撮人春风满面,大部分人愁眉苦脸。一定是制度出了问题。希望在别处。     在官方尚未审判前,民众已经通过自己的网上留言下了结论。他们也许知道这种“道德审判”不会有任何作用,但能多少宣泄一点内心的愤懑,他们似乎也就满足了。     舆论,如果允许形成某种看似民间的声音,恐怕也是官方“自信”的表现,而不能当做懦弱,在一个笃定执行自己意志的事情上,他们有足够的雅量,甚至可以默许某些叛逆言论的存在。     对峙的两股力量,有时会完成一种皆大欢喜的游戏。“犯罪者”还得去死,谁也不能在公开场合为其鸣冤叫屈,谁也不会为他公然上书或“散步”。     有趣的对比是,文强死,大家似乎并未有太多的高兴,因为那或许是公家自己的事,贪腐的受害者当然有自己惨痛的感受,但也仅止于对个人的痛恨;其他人则超然得多,在比较中甚至会为文强惋惜:他也是一个牺牲者,是弱者。对曾经的强人,大家似乎有着想象不到的同情心。 但也不是绝对的。官民的一致也每天都在发生。    广州在拆违二沙岛“最牛别墅”时,民众会为城管大队鼓掌,因为这时你变成了正义的力量,打向了那些权贵阶层肥得流油的脸。权力收拾权贵,对百姓而言,是一场好戏,他们有莫名的快感。    当杀人潜逃犯碾断西安女交警的胳膊时,民意完全倒向女交警,并不因为她是美女,而是她代表着秩序,为整个社会维护起码的交通秩序,能让老百姓在道路面前人人平等。这个时候,民意和官意合拍,群情与法律接轨。    当《经济观察报》记者仇子明因揭露上市公司凯恩老板“侵吞国有资产”被通缉时,民众和媒体空前一致。对媒体来说,绝对控制已经使他们处于病态的自怜,地方势力的打压,触发了命运共同体的觉醒,因为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施展才干获得快感赢得市场的所在。他们同仇敌忾,本能而自觉地结成统一战线,杀向那不知死的浙江遂昌县级公安。对老百姓而言,凯恩老板攫取的公家财富里就有自己那一份。他们一直把自己看做全民所有制的一员,认为国家财产里有自己天然的一份,尽管那只是理论上的。维护公众利益的记者,在此赢得了最广泛的民心。高层级政府与媒体和民众达成空前的一致,一家人心往一处想,轻而易举解决了不识时务的盲动的小小县级公安。    税务局公务员被炸,死伤累累。大家感受不到生命逝去的痛惜,因为已经把他们打入敌人的行列,敌人的悲惨正好酿造我们的欢乐。这个时候,他们一定要与“英雄”站在一起,即使只能以匿名发帖的方式。他们通过这种方式完成自我情感的确认,感受“队伍”的温暖和强大。此时,他们感觉自己很有力量,在虚拟的网络世界的胜利,会有某种深刻的成就感。但他们越是欣喜,他们的胜利就愈是悲哀和可疑。    这臆想的胜利是令人心酸的,也是这个社会真正叫人绝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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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法院的法庭,不是政治理论讲堂

    据中国法院网报道,最高人民法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张军7月25日下午在“人民法官为人民”主题实践活动全国中级、基层人民法院院长第十一期培训班结业式上发表了讲话。 http://www.chinacourt.org/html/article/201007/26/419970.shtml    张军副院长强调,人民法院树立“三个至上”的指导思想,坚持“为大局服务,为人民司法”的工作方针,既是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也符合人类司法事业共同的发展规律。人民法院、人民法官讲政治、讲大局,其实就是在讲法律哲学,在运用马克思主义法律哲学去开展审判活动,谓之能动司法。 那些反对法官角色政治化的意见或观点不仅不符合实践,在理论上也不能自圆其说,应当旗帜鲜明地予以反驳。    对张军副院长提出的“运用马克思主义法律哲学去开展审判活动”、“法官角色政治化”观点,我是不敢苟同。    人民法院开展审判活动,从大的方面来讲,应当遵守宪法。具体到个案的审判活动,则要遵守实体法和程序法。人民法院的法庭,不是政治理论的讲堂,而是讲法律以维护公平与正义的地方。    人民法院是维护公平与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法官角色定位是实现司法公正的“最后屏障”。在法治国家,法官职业备受社会尊重和认同,法官时刻怀有强烈的职业自豪与自尊感,把法律当作自己唯一的上司——“唯宪法是命”。     温家宝说过:“追求和实现社会公平正义是法的核心价值,是人民法院的生命线,也是人民法官的精神灵魂和道德良心,任何外界诱惑和压力都不能动摇和改变!”    曾经有一个基层法院法官写过一篇谈法官角色的文章,他认为“法官的上帝只有一个,那就是神圣的法律,法官的良心只服从一条,那就是公正与公义,法官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服务于人民。”    他还认为,“明察秋毫、去伪存真是法官的义务;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是法官的使命;忠于法律、严肃执法是法官的天职。为人民服务无私奉献是法官的赤诚。”    对法官角色的定位,对法律哲学的认识,这个基层法院法官的水平,远比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要高。    遗憾的是,大法官不是由全民来选举,不然,我一定会投这个基层法官一票。    现行的政治体制决定,宪法和法律是在执政党领导之下,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委会制定,它体现了执政党的主张。因此,讲法律与讲政治是统一的,两者并不是对立。    在开展审判活动中,服从了宪法,遵守了法律,就是讲政治表现。如果一昧地强调讲政治,容易使人误解中国政治与法律是相互对立。    人民法院作为国家机器组成部份,更应增强法治观念,牢固树立忠于法律的意识,以法律为根本活动准则,切实保证法律有效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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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原:政法委某厅官妻遭围殴,以为打人者是黑社会

政法委某厅官妻遭围殴,以为打人者是黑社会(转载) (2010-07-20 10:20:31) 杂谈 分类: 访民权利保护  刘晓原律师点评:这次大水冲了龙王庙,错打了省政法委厅官之妻。事件发生后,据说武汉警方很重视,官员们到了医院赔礼道歉。设想一下,当天遭到殴打的如是普通民众,又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警察错打了官员家属,不仅没有被治安拘留(或刑事拘留),还能被安排出去“旅游”避风头。如果是普通民众错打官员家属,大概只能在拘留所或看守所“旅游”吧?     如此惨忍的暴行,竟然是出自人民警察之手,竟然是发生在省委大院门前,湖北省委的官员是否也该作一个反省呢?                    湖北厅官妻子遭警察围殴16分钟公安称打错了 http://news.163.com/10/0720/05/6C0SLPSC00011229.html 正义网7月20日报道  打错了。公安错打了政法委副厅级干部的家属。武昌公安分局派驻湖北省委大院的6名便衣警察错打了湖北省政法委综治办副主任58岁的妻子。 “大水冲了龙王庙,公安便衣把省政法委领导家属当做上访对象给暴打了!而且这事,就发生在光天化日下的省委大门口。”昨日,网上热传“打错门”,网友纷纷以“太搞”、“很魔幻”、“生活比小说更有想象力”、“令人发指”发表评论,也有很多网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南方都市报记者调查核实发现,网帖所述基本属实,被打者陈玉莲的丈夫是湖北省政法委综治办副主任黄仕明,为副厅级干部。陈玉莲至今还在住院,她对南都记者称,公安方面的领导来医院道歉时说,打人纯属误会,没想到打了你这个大领导的夫人,被在场者当场反问“领导的夫人不可以打,那老百姓就可以打了?” 有网友评论说:问题不在于打人,而在于打错了人,打了领导的家属。以后领导及领导家属靠近政府大院时身上应该挂个牌子——我有身份,不要打我。 网帖惊曝 省委门口6名警察暴打“黄厅爱人” 这篇题为《惊曝!湖北省委门口领导家属被便衣误作信访对象暴打》的帖子称:6月23日上午,湖北省政法委综治维稳办某领导的妻子陈玉莲到位于武汉市武昌区水果湖的湖北省委机关办事,在门口打手机给政法委领导时,突然从省委大院冲出6名男子,一个身着黑色圆领衫、红色短裤衩、戴着粗项链的光头男人照着陈玉莲头部就是一拳,又照其腿猛踢一脚。被打得东倒西歪、眼冒金星的陈玉莲质问:我是省委干部的家属,你们为什么打我?但继续被打。 网帖称,6人围住她左一脚,右一脚,像踢足球一样在她身上猛踢,数次把她打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其中3人又一拥而上,同时用脚猛踢她的下身,再次把她踹倒在地,上身和头部磕碰在岗亭铁栏杆上。6名男子围殴她16分钟 帖子称,现场一位认识陈玉莲的邻居上前劝说,“她是省委大院领导的家属,你怎么也打?”“这不是你们的事,不用你们管。”陈玉莲的另几个邻居也从省委对面小区跑过来,说,“她是省政法委‘黄厅’的爱人,你们不能打了。”6人便说,你们叫她家里来人把她弄走。又过了近半个小时,趴在地上神志不清的陈玉莲,被人用车拉到了省信访中心的一个公安室,被两名警察看守。 陈玉莲缓缓清醒过来后,打电话给丈夫求救,11点52分,陈才被解救出,送往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经医院诊断,陈被打成脑震荡,软组织挫伤几十处,左脚功能障碍,植物神经紊乱……她躺在病床上,浑身哆嗦,呕吐腹泻不止,连续发烧,身心受到重创。 当日下午5点多钟,武昌区委政法委副书记,武昌区公安分局政委,水果湖派出所所长等一行看望陈玉莲。分局政委说:“领导知道这事后很重视,你看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并说,“误会,纯属误会,没想到打了这个大领导的夫人”。 发帖者还对这位分局领导的话进一步质疑:从领导这话不难发现,一是打人是正常的,只不过今天打错了,所以称误会;二是因为你不是一般上访群众,而是省委大院领导家属,所以误会了;三是打人也是工作任务。 监控录像 录像全程记录殴打16分钟 “其中一个人两只手抓着我姐两条胳膊,像是日本相扑的动作,把我姐甩在地下,脑袋和四肢全部着地”。 南都记者调查核实发现确有陈玉莲其人,她的丈夫是湖北省政法委综治办副主任黄仕明。黄仕明本人昨天下午向南都记者证实了爱人被打一事。 陈玉莲被打过程,被省委南大门几处监控摄像头全程摄录。看过录像的陈玉莲家属告诉记者,录像非常清晰,施暴过程“惨无人道”,从6月23日上午9点10分到9点26分23秒,殴打过程持续了超过16分钟。 “简直就像一群疯狗。”看过录像的陈玉莲妹妹陈翠莲告诉记者,“打人的那个光头,满脸横肉,人高马大的,一上去就把我姐姐的提包一脚踢飞几米远,对着头就是一拳,照着大腿又是一脚。他们的装束既不像工作人员,也不像好人,更不像人民警察,看上去完全就是黑社会。” “后来又有四个人一起上,一个人拉着手,三个人用脚踢,推倒在哨兵的铁护栏上。我姐姐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他们打倒在地,其中一个人两只手抓着我姐两条胳膊,像是日本相扑的动作,把我姐甩在地下,脑袋和四肢全部着地。”陈翠莲描述录像。 陈翠莲说,“姐姐身高不到1.6米,体重只有82斤,打人的六个人身高全在1.8米以上。我们到医院看到姐姐身上到处都是青斑,家里人没有一个不掉眼泪的,姐姐几次都不想活了。”陈翠莲还说,姐姐右臂残疾,当知青时因劳动受伤,骨折后变形,至今仍是弯曲的。 陈翠莲还介绍,由于被打的是省政法委干部家属,省市领导非常重视,“光我知道,省政法委有15个领导都看过这个录像,武汉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也看过。”事后家属强烈要求将录像曝光,但直到目前“录像仍被有关部门封存”。 “我在想,如果被打的不是我姐姐,如果是一个农民被打了,是一个普通人被打了,他们领导还会这么重视吗?我甚至想,他们可能连公安干警的身份都不会承认。” 伤者自述 领导夫人不可以打,那老百姓就可以打了? 南都记者联系到了仍在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住院治疗的陈玉莲。陈是湖北省妇幼保健院退休医生,现年58岁,她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在电话中告诉记者,被殴确为事实。 陈玉莲回忆:6月22日,她与湖北省政法委一位副书记曾通电话,约在次日见面。找这位副书记,陈说主要为两件事,一是自己职称和待遇问题。另一件事是几年前她的女儿在湖北省某大医院治疗时,“因为医疗事故去世,属于非正常死亡,法医鉴定非常清楚,公安机关早立案了,但由于一些干扰案子一直没办下去。这次也想顺便问问案件的进度。” 6月23日上午,陈玉莲在进省委大院南大门时被卫兵拦住。陈说,我是桃山村的,找政法委副书记。陈住在桃山村小区,是省委机关宿舍,正对省委机关南大门,仅隔一条马路,距离也就10米。她告诉南都记者,省委大院有一个食堂,平时作为大院家属自己常进进出出,没想这天被拦了下来。卫兵让陈先给里面要找的人打个电话。 “我先生以为我开玩笑” 陈掏出手机,正在拔号中,“这时,一个剃光头、穿红短裤、脖子上戴一条手指粗的银项链的男人,从大院出来,二话不说一拳打在我的头上。我眼冒金星,当时就坐在地上。” “那个男的一看就像黑社会,我很害怕,我说你干吗打人,我是省委的家属。他说,就是省长老婆我们都打,就又踢了我两脚。从大院又出来几个人,把我架起来,拳打脚踢,我就昏过去了。”陈说,“前面那个人,踢了我几次,又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打,我说我快奔60岁的人了,我犯什么法你打我?有围观的人也说不许打人,他们把围观的人隔开,继续打我,后来的事我就失忆了。” 陈玉莲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信访中心一个公安室。“一个警察坐在我对面,把脚跷到桌子上,冲着我的脸,这个镜头对我刺激很大,我的脑袋就有点开始活动了。我说我很不舒服,要上医院,一个警察就骂我,骂得很厉害,我就很害怕,在那坐了一个多小时,脑袋一片空白。” “后来那警察打了个电话,他一放下,我就抓起电话,给我先生求救。他当时正在河南出差,开一个会,开始他还不相信,以为我开玩笑,后来就给他的领导汇报了,他领导也是不相信。过了很久才来人把我救出来。” “我以为打我的是黑社会” 陈介绍,医院对她的诊断是脑震荡,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植物神经紊乱,血压也陡然升高,“我原来是低血压,被打后变成了高血压。腿完全都不能动了,全身有百余处青斑,大的就有几十处。吐得很厉害,发烧,心脏胶痛,半个月都不能下床。” “打我时,我还以为他们是黑社会的,后来听说他们的身份居然是人民警察,我感到非常震惊!”陈玉莲说,住进医院后,不断有各级领导前来道歉,“有武汉市公安局的,有武昌公安分局的,有局长,有政委,还有水果湖派出所的正所长,副所长。 “公安在医院守着我” 网帖中称武昌公安分局那位领导当众说的话,也被陈玉莲证实。陈说当时在场有几十人,那位领导“连说误会误会,他们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这么大一个领导的夫人”,当时有一个在场的人就站出来质问:你说打错了,领导的夫人不可以打,那老百姓就可以打了? 在医院治疗20多天后,陈的记忆才慢慢恢复,“那些很可怕的场面,越来越清晰了,我就特别恐惧特别害怕,每天让护士要把门锁上才能睡着。” 更让陈玉莲不能接受的是,在她住院的头10多天里,“他们每天都派公安干警在医院守着,不让我休息,有个派出所所长连我上厕所也要站在厕所门口。”陈的家属对此表示强烈抗议,后来“跟武汉市公安局一位局长打了电话,这样才没有再派人来了”。 目击者说 上访多年,第一次见这么恶劣的 南都记者还联系到现场目击到整个过程的原华中农大医院教授周旭荣和他的老伴付万生。 周、付两位老人在电话中均向记者表示,他们事后曾浏览过网上的帖子,认为网帖内容就是事实,与他们所见一致。当天周、付两位老人到省委南大门想找纪委某书记反映自己的问题,目睹了陈玉莲被打的全过程。周上前劝架,但被对方喝止。周帮陈捡起被打落在地的帽子和包。“当天那女的戴一顶白色太阳帽,被光头一出来一掌打落在地上,手提包也被踹在地上。” 陈玉莲被打后,在地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把陈带走。“女的不肯上车,被车上人和下面打的人连拖带踹拉上了车。”两位老人还记下了车牌号:鄂A·W0244.在武汉,“W”是政府车辆编号。 为了自己的事,周旭荣和付万生两位老人曾上访多年,还去过北京等地。周说,我到过很多地方、很多机关上访,见过的事情也很多,“但像这次这么恶劣的,说实话,我们都还是第一次看见。” 记者调查 打人者系公安“信访专班”人员 据陈家事后从公安部门拿到的名单,6名打人者分别为:肖某某、普某某、郑某某、刘某某、潘某某、余某某。他们的身份经核实,均为武汉市公安局武昌分局干警。 湖北省政法委一位知情人士也向记者证实,打人者确为公安局便衣警察。他们编制属武昌公安分局水果湖派出所,是公安部门设在省委大院的“信访专班”人员,任务则是维护治安秩序,如一旦发生冲击省委大门,有打砸烧等突发事件,则由他们来维持治安。 事发当天,陈玉莲被打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据陈家属说,从已掌握的事实看,当天打人还是属于个人行为。虽然大家也在怀疑事件背后是否有人授意,但“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有哪个领导操纵指使授意他们这么干”。 据上述省政法委人士透露,打人的6名警察,目前状态为“下岗、停职、反醒、等候处理”,但还没有任何处理意见。陈家表示,“事发后,他们不断来找我们说情,要求法外开恩,从轻处理,甚至不处理。还说如果把他们处分了,就会影响整个单位的荣誉,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先进单位,处分了先进称号就会受到影响。另外他们还讲情说,打人者的家庭都很困难,如果处分了以后生活会受到影响,请求从这个角度同情他们。” 但陈翠莲从公安内部人士得到的消息却称,打人的6名警察被停职后,“已经安排他们出去旅游了”。但此消息未经本报记者证实。“作为家属,我们要求一定要依法依规处理,如果有人袒护包庇,不但我们不会答应,任何有正义感的人都是不会答应的。”(来源:南方都市报) (20100720星期二转载自刘晓原律师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daf0ea0100k5dj.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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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默克尔与中国民间人士谈网络自由

德国总理默克尔周五到达北京之后会见了中国总理温家宝,并且首次前往中共党校发表演讲,默克尔周六离开北京前往西安之前会见了中国大陆网络作家安替等其他三位教授。安替向默克尔表达了网络自由对中国公民社会的重要性。并举出保罗章鱼的例子说,保罗是德国章鱼,却说西班牙赢,还不会被吃掉,证明了言论自由的重要性。不过,目前许多同安替一样的微博客作家正面临着被封杀的命运。包括维权律师浦志强、网路作家杨恒均等在内的大批中国著名博客作家的微博也在一天内突遭搜狐网封杀。 据中央社报道,继多家微博遭莫明其妙的“测试”后,包括维权律师浦志强、北大学者贺卫方律师刘晓原、网路作家杨恒均等在内的大批中国著名博客作家开的微博也在一天内突遭搜狐网封杀。一名音译为姚远的微博作者列出搜狐上几十名作家、律师和其他人开的微博,他说这些微博15日都无法进入。姚远说,关闭这些微博客是对网路的一次“大屠杀”。 中国互联网络(网路)资讯中心(CNNIC)15日在北京发佈《第2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今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已达4.2亿,但网站数量减少13.7%。网民越来越多,自由的空间却越来越小。瞭解情况的人士透露,中国网路企管人士一直在非公开场合抱怨,政府审查部门正在越界,干涉公平竞争。 民生观察创始人刘飞跃分析:“这还是反映国内加紧对网路进行收缩和控制。这是他们从去年就开始的大规模行动计划。这是一个延续。看来程度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厉害。” 最近,中国各大门户和社交网站的微网志最近突然变成「测试版」,服务联结不时中断。著名的网易微网志自3日晚间7时起就无法连入。网站告示称,系统从13日晚7时起开始维护,但未说明何时完成。   tags: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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