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

北京多位大学老师参选人大代表受到阻挠(图)

仝宗锦老师的推荐表 (维权网信息员刘涛报道)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北大法学博士、哈佛法学硕士仝宗锦老师自从表示要自荐参选昌平区人大代表后,获得了本校师生的广泛支持。截止10月21日,共获得2574个选民推荐,这还不包括老师和同学们经由其他途径的提名。厚厚一叠的推荐表格,是大学师生朋友们的心意,也是选民践行民主的热情。 同时,仝宗锦老师也曾接到过同学短信反映, “ 有师妹打电话给我,说他们辅导员拿了一样的表,让他们每个人都要签,表上要推荐的人的姓名都没写,他们问了以后据说是冯书记呢,然后就都签了 ” 。 10月21日 ,仝宗锦老师辛苦征集的接近2600个师生选民签名推荐表格被选举办拒收,理由是并非选民小组组织下的推荐。仝宗锦交涉未果。仝宗锦说,好消息是,我知道了(选举是怎么回事)。 而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参选的教师乔木,虽也受到师生广泛支持,但学校多方阻挠。有博友私信告诉乔木: “ 学校已经召集各总支书记开会了,全力做学生工作,务必把你挤出前三名。有同学给乔木发悄悄话: “ 很抱歉乔老师,系里指定级长代替同学签名选杨书记。我们无能为力,唯一的选择就是弃权 ” 。 乔木说,某老师拿入党的事情威胁同学,不许选举乔木,这样的事自己在中文、法语、德语学院都听说了。另外在乔木老师任教的英语学院老师们开会时,院方推荐了另外两个人大代表的候选人选,但大多数老师还是另外签名推荐乔木,两个老师组都是。乔木的人大清华校友、著名作家刘瑜也在自己的微博上表达了对乔木老师的支持。 10月22日 ,乔木表示确信自己进入10人左右的初步候选人名单,即使不能成为11月1日校党委决定的最终两名候选人,在11月8日选举日,面对选票上另选他人的空栏,你仍然可以写:乔木。乔木呼吁师生们关注监督最后唱票、计票、监票的过程。 另外,10月19日,北京交通大学参选人张映伟老师去选举办公室递交自己的联名推荐表,负责的人却不愿意接收,称只按学院接受各选民小组提交的推荐表。经过激烈争论,又以每个人的签名只有一份原件,一份复印件为由拒绝接收,又争论了一会,最后张映伟老师打电话给学校负责人,经过沟通,工作人员同意收下,但还是称是否有效要由选举分会决定。最终,张映伟老师没有进入初步候选人名单,但是他表示依然要参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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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时报》认为西方末日将至

wmr 写道 “《环球时报》社论认为,任何政党都可以对社会不满不负消除的责任,而只需利用、驾驭好这些不满,使其为自己的短期政治目标服务。西方政党轮替的民选制度最初是为了防止独裁,但这个意义早就被消费了,并且很久没有注入新的内容。西方的“路线之争”已经很久不存在或者不突出了,政党轮替成了少数人之间的利益之争,它衍生出西方社会复杂的利益交换系统,选举不再是社会成就的推进器,而成了政治家们作弊应考、讨好选民的“技术大赛”。而刘瑜认为,(不再路线之争)是美国社会在重大基本问题上达成了共识的表现。(政党轮替),至少就国内事务来说,基本都是小修小补的“鸡毛蒜皮”了。正是因为两个政党在竞争中都要争取大量的“中间选民”,所以它们的政见日渐“趋中”,最后,两党的政见往往稳定在最大多数选民比较赞同的位置上。而一个上台的政党,代表多数人的利益,这恰恰是民主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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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天璇>我是怎样走出困惑的

确立一个理想可能就在一念之间,但真的想赢得一些自己认可的东西可能需要很久,甚至一生的时间,这之间可能不断有亲人朋友姑娘抛弃你,亲人抛弃你,如果能解释就尽量的解释清楚,然后继续实现自己的理想,他们喜欢看结果,虽然当初阻碍你的可能有他们,但是你最终的结果如果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他们也就放心了,虽然他们此时可能还是没有意识到当初的阻止和放弃是多么的愚蠢。     我是怎样走出困惑的   文 / 王猛(北斗撰稿人)     曾是集体里的一员 离开义务教育已经5年半了,我已经记不清中国足球队又连续几年叉腰肌不好了,曾经暗恋的姑娘也在我的记忆中变模糊了,但有一件事情却非常难忘:高二因为上课指出老师的用词错误而被班主任和学生们投票,罪名是“接话茬”,全班70多个人,我以50多票胜出,更神奇的是第二名和第三名票加起来都没有我多。下课后几个和我平时不错的同学“安慰”我,算了,谁还没有过做错的事情……在回想这段往事的时候,我像那些官员开会一样总结了两点:第一,出来混,难免有踩到朋友大便的时候;第二,在某些学生的眼中,老师做的事情永远是正确的。 初中那会儿我还不曾怀疑一些东西,学校、教师、恋爱、语文、作文,英语等等,我和班上的孩子一样,是集体的一员,傻呵呵的听老师傻讲、傻呵呵地做看似有用的笔记、很用心在背诵老师说应该背诵的课文,却不曾问为什么一定要背过一篇课文、学校不让做的事情就一定有合理的地方、老师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做好、被安排在座位的第一排是被老师重视,都是好好学习的孩子、被安排到最后一排的学生都是不学习的,很愉快的生活在这样的集体中,小学生守则到现在都背诵的很流利,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中国共产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后来才知道,原来热爱一个人或者事物是不需要背的,也不需要让别人说了算的,要热爱什么,不要热爱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热爱或者不热爱,是个人的意愿,不能强加给任何人一定要喜欢什么,就像你热爱橘子,我热爱梨子,大家各有各的热爱,更不能说你热爱橘子比我热爱梨子要高尚。 高一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以及团员,这个优秀的标准是:要么在班里的考试名次靠前、要么是班干部、要么会拍老师马屁、要么会帮老师做事儿、要么父母有在本校当老师的。或者干脆是主任或者校长。这个优秀无关你的人格,无关你的人品,也无关你有没有思想。我一直都认为自己一定能做集体里最好的那个,尽管成绩不怎么样,但我总是认为:只要能和老师,同学们处理好关系,我就很牛了。只要能认真做好老师安排的每一项任务,一步一步的走,没准到大学就能成为学生会主席,将来当个优秀的管理者,这样的目标一直伴随到我高一。     翻开初中写的日记,首页这样写道“新的学期新的打算,这一学期的学习,估计我要拼了,真的,该放下的始终要放下,这个阶段不是我谈恋爱,应该懂得怎么去奋斗,怎么去努力,这样别人才能让别人看得起我,才能有所作为。”后来我用王朔的话总结这段日记要阐述的观点,什么是成功?成功就是挣点钱,让傻逼们知道,并且热衷于让别人知道我是在努力,整段日记都透着钱的味道,这是我初中对“成功”的理解。   独立意识的形成 上高一的时候我问一个老师,为什么一定要热爱中国共产党呢?那个老师一脸的不耐烦“要是没有共产党,我们还吃不上饭呢,你也不会有学上,明白吗?”我当时并没有想别的,因为很多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后来才开始思考,难道中国人都是傻子?连基本的种地养家糊口都不会?一定要让共产党人来指挥? 在没有严谨的启蒙书籍之前,我上过一年的广播电视编导课,这一年对我很重要,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土鳖,本来只有老老实实学教科书考大学的命,但当我把学编导这件事告诉我父母的时候,他们竟然同意了,这在一个处处都不尊重孩子意愿的国度里已经算是奇迹了,与之对比,我经常能听到很多父母对孩子说出类似“学这个没前途”、“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原来,在这些“成熟”的大人眼里,一个人懂什么是用年龄来衡量,一些人之所以被称为“成熟”,只是因为年龄比别人大,而成熟和年龄大是否能划等号,还有待商榷,而他们眼中的前途,竟然和我初中写的日记中对“成功”的定义颇有几分相似,在他们眼中,有前途和是否成功都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有钱。 高三那一年算是我被启蒙的开始,这一年的重要性就像一个从来不做身体检查并且得了早期肿瘤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检查出了肿瘤并顺利的做了手术。那一年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电影,然后看影评,写影评……在胡乱看了几十部电影和一些影评后隐约感觉这个社会并不像老师和周围长辈说的那样,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很明显,将信将疑,要知道,独立意识的形成有很大的偶然性在里面,对那些思想已经僵化的,任何启蒙已经不再起作用了,因为这种人深信爱国主义是对的,是高尚的,深信“一个男人不抽烟,他就不像男人。” 独立意识的培养只对那些思想处在游离状态的人管用,因为思想没有被固定,还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问,但一时又不清楚到底哪边是对的,这一点很重要,我高三思想就处在这种游离状态,这个时候绝对需要一些文字的东西帮忙解答一些疑问,但那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是刚好碰上了,读了第一本书,韩寒的《通稿2003》,这本书给了我一些帮助,产生的那些无法总结的,半信半疑的疑问都解答了,高三,我毕竟不曾接触过太多事儿,又没有阅历,问题都是关乎我周围的,学校里的那些琐事,所以这本书可以解决我当时面临的一些问题。 在一个普遍“你这是叛逆期,很正常,过了这个时期就不这样了。”的环境中,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怎么了,其实这是折磨精神的,因为当意识到自己可能和别人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又无法自我判断是对是错,真是折磨的,于是开始问那些大人们,问那些长者,他们的回答惊人的一直,“你这是叛逆。”长期在没有理性可言的环境中成长导致的结果是,我到16岁脑子里还没有形成对错意识,更不要谈理性的看待一件事情,甚至对什么是“叛逆”,什么是“批判”都无法分辨。记得高三玩手机,外边下雪了,我在学校的贴吧发了一个帖子,写的是“今年第一场雪,你想起了谁?”,结果不到30分钟班主任就气哄哄的直冲我的座位,让我把手机交出来,我当然不承认自己带了手机,要知道高中是严禁带手机的,然后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让我看贴吧,问这个有你头像的号是不是你?我有个“坏”习惯,填写很多网站资料都用真名和真头像,这个“坏”习惯到现在我都没有改掉。结果手机被没收,我被押送到年级主任那里接受教育改造。这样的经历迫使我想知道学校政教处是怎么知道我上贴吧和学校凭什么不让学生带手机的,其实说白了最初的独立意识是跟自己利益有关的,就这样查了几个小时的相关内容,其实这个时候独立思考已经形成了,当然,不是查了一次就形成的,而是对那些你发生在你身边并且认为对自己不公平的事情的不断自问和查阅。 高三下学期,我的主要任务就是逃课,上网,找自己想要的资料。现在每当有弟弟妹妹问我高三是怎么学习的时候,我都努力在这些逃课记录中搜索一些我认为在努力学习,并且他们也在认为我努力学习的桥段说给他们听。上学和学习有着本质的区别,在没有确定他们的确能分清楚它们的情况下只能这么做,第一是不掉面,第二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在逃课,上网,在高三这么一个“重要”的时期,这些词汇在他们眼里就跟“不务正业”“不学习”,甚至“坏孩子”挂钩,而当他们看到我写的一些文章的时候又会觉得你不可能是这样度过的,这会让他们更加矛盾,而父母经常又会在这么一个“重要”时期里不断的提醒他们,“你想多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别的都不要想。”实在不想让这个事情的弟弟妹妹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我宁愿他们顺利结束了高中生活,再花时间告诉他们一些事情。 对我而言,高三下学期这段经历非常重要,因为这是一个独立意识的开始,这个意识的出现很重要,没有这个意识,也便没有独立思考能力,虽然那时我不清楚这是独立思考意识,更不清楚什么是批判性思维。这段时间主要就是看一些文章,我记得我上百度查的第一个词就是“叛逆”,什么是叛逆?然后把这个词的解释放到自己身上对比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叛逆,发现有点像,但也有点不像,像的地方是都有反叛的思想和行为……但不同的地方是我并没有强烈的表现欲,也不想标新立异,我开始怀疑那些长辈们告诉我的那句“你是叛逆。”     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18周岁,来到北京,进入了所谓的大学,不断有长辈告诉我“大学是一个小社会,你要懂得适应,这样到了社会中你才不会吃亏。多和老师同学们搞好关系,他们都是你以后的关系网。”就在这几句话不断在我耳边环绕的时候,无意中在网上知道到了罗永浩,那是大一上学期,看了他的演讲视频,听他讲自己的经历,我就把他演讲过程中看过的书名都记下来,我记得他推荐过王怡老师的书单,于是也开始找那些书,却发现很难看懂,那些难以下咽的文字总让我犯困,干一件事情总是处在“硬着头皮”总不是好办法,其实这个时候对于文字里的东西热爱程度并不强烈,只是认为牛人都是多读书的结果,并幻想自己也要成为一个牛人,后来同样是在罗永浩的演讲视频里知道了牛博网,这个网站都是一些精短的文字,篇幅都不长,却很精髓,那些牛逼的作者,那种感觉会让我感觉非常过瘾,读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很庆幸自己在没有读过成功学,言情小说的前提下就读了那些优秀的文章,少走了很多冤枉路,这个时候我再反过来去看一些成功学大师写的成功学书籍已经很难下咽了,那些穿越小说,那些内容空洞的风花雪月,着实让我难受。越是看那些文章,越是容易对一些问题提出疑问,而有一些问题总不能让我顺利想通,并且不断有人在你坚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打击你,这些人多数是一些有一定阅历的长者,在理想破灭之后转而打击有理想的人,“中国的现状就这样,你改变不了的,你看国外就一定好吗?,一定要学会适应环境,要不然你会吃大亏的,像你这样愤世嫉俗的人,走到哪都不会成功的。”而胡平的《犬儒病》却是一个例外,这是为数不多的让我能突然就明白了一个团体的意识形态的,这种感觉,就好好像有人给了我一个耳光,而我又不想躲。 神奇的国度,总有这么多神奇的事情,而总有一些疑问困扰着自己,强制拆迁,城管施暴等等,梁文道的《常识》帮我解决了一些疑问,《常识》所集,卑之无甚高论,多为常识而已。若觉可怪,乃因此为一个常识稀缺的时代。一个优秀的时事评论员总会给我意外的收获,在看了众多的评论员写的时政评论后,然后由自己来分辨哪个是合乎理性的,这样默默的关注了一年多,这个时候再去翻阅一些系统的书籍就容易的多了,因为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因为文字写的有却而喜欢,而是文字里的思想和那些对这个世界的思考和和最求,最先接触的就是王小波,最先读的就是《黄金时代》,在一个人性受压抑的时代里,处处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但他却摆脱了传统文化人的悲愤心态,创造出一种反抗和超越的方式不断的盘问“性爱”的本质,一层一层的盘问下去,然后开始读王小波全集…… 在不知不觉中,独立思考的能力其实已经形成了,已经不再是独立思考的意识有没有的问题了,只是这种能力非常小,独立思考能力多数是被我们的教育剥夺没了,或者就没想让你有这种能力,如果想用简单的方法判断自己有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只要看看央视的新闻联播,有多少是你觉得很假的,就能基本判断自己有没有这种能力了。 后来,当我想了解美国的制度,美国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林达的《近距离看美国》系列和易中天的《艰难的一跃:美国宪法的诞生和我们的反思》又给了我新的启示,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华盛顿打跑了英国殖民者又跑回了种植园,3年后才回来当了总统,这才是那句“不是我想当总统,是大家选我当总统。”真正的解释,了解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一个国家法律体系的运行,一件刑事案件的诉讼和审判过程,然后又是刘瑜的《民主的细节》等一些介绍美国的书,和教科书里的说法截然不同,甚至是颠覆性的。 我俗称是文科毕业的,在充满谎言和广告的政治和历史教科书中,实在不敢称呼自己真是文科生,即便这样,学文的也应该都知道,高中历史教科书里关于孟德斯鸠的《论法精神》和卢梭的《社会契约论》是一笔带过的,只给出了两个人名,两个书名,殊不知,这两本书里的内容才是值得阅读和学习的,即便是国人翻译的,也是值得一看的,在阅读一些有关“主义”的书的时候,出现大量的关于“主义”的词汇,这个时候,维基百科就派上用场了,帮助我提前了解各种主义的基本定义和特征,我高中那会是用百度百科的,但在做了很多搜索后发现百度百科是给具有中国特色的地区使用的,维基百科才是世界性的百科。前面说了,我对于这种怀疑的意识已经形成了,只是并不知道有批判性思维,反正知道这不是“叛逆”,在查了大量有关“主义”的词汇后,逐步开始分辨他们的区别,这个过程同样很重要,不用担心,你在搜索维基百科有关“自由主义”这个词汇的时候,下面会有各种别的“主义”的链接,什么“保守主义”“无政府资本主义”“自由意志主义”“新自由主义”“社会主义”“民族主义”等等都是成串出现的,为了弄清楚这些东西,我曾经痛苦了很久,这个时候再去王怡老师推荐的书单就比较容易一些了。     因为一种神奇的力量,导致我身边的很多朋友对于类似“批判性”伴有生理上的反感,只要一提“批判”就自动跟“愤青”、“愤世嫉俗”联系起来,当我提到“批判”一词的时候,我能看到他们在皱眉头,足可以看出他们对“批判”一词的误解程度。这逼迫我不得不换了另外一个相通词性的词,我们也可以称这种思维方式为“明辨性思维”,或者叫“严谨的思考”,当对方真的理解并且看过了这本书后再回来使用“批判性思维”效果要好很多。很多父母经常给孩子说,“你要听话。”这里有个疑问,难道只要是父母说的话就一定要听?我们到底是要听父母的话,还是要听从父母口中说出的正确的话?《学会提问—批判性思维指南》这本书就是在培养这种分辨能力。而“要孝顺”这句话也就不攻自破了,孝怎么理解?顺又怎么理解?难道孝就一定要顺着父母?不顺着他们就一定是不孝吗? 虽然有时候父母总是不能理解我在做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他们喜欢让你按照他们认为“幸福”的路走,回家考公务员,做一个为高墙填瓦和小人有关的人,我一直都在努力用通俗的济南方言让他们明白人们对“幸福”定义不同,路应该怎么走要问我,这是我的自由和权利,在努力做了很多次的努力之后,他们终于隐约明白,他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自己能做主了,虽然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并不是由年龄说了算的,但总比他们整天逼迫我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情要好一些。 确立一个理想可能就在一念之间,但真的想赢得一些自己认可的东西可能需要很久,甚至一生的时间,这之间可能不断有亲人朋友姑娘抛弃你,亲人抛弃你,如果能解释就尽量的解释清楚,然后继续实现自己的理想,他们喜欢看结果,虽然当初阻碍你的可能有他们,但是你最终的结果如果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他们也就放心了,虽然他们此时可能还是没有意识到当初的阻止和放弃是多么的愚蠢。 不是为了让别人看才去做这样的事情,而是做成了,你爱看不看。 努力实现自己认为正确的理想,朋友抛弃你,可能他们本就不是有理想的人,也理解不了你在做的事情,但我相信总是会有有理想的人愿意跟你顺路,做你的朋友,一起去实现理想。 当我坚持不下一件事情了,就会看看上面的话,理性并且激情的为理想活着。 做不了陈光诚,但也不做为高墙添瓦的小人,这就是底线。     (采编:徐毅磊   责编:麦静)     您还可能想阅读…… <摇光>你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故乡民俗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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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之 | 也谈“华尔街革命”与美国的“制度困境”

九月十七日开始,约一千名美国民众通过互联网组织起来,挥舞着红色旗帜,高举着“要就业”、“人民而不是利益”的标语,来到纽约华尔街开始示威抗议活动。矛头主要指向华尔街“贪婪”、金融系统弊病和政府监管不力、失业率高等社会问题。近日,示威抗议活动有升级迹象。纽约市其他地区,以及洛杉矶芝加哥、丹佛等城市也出现了类似的示威抗议活动。 看到“国外比较乱套”,有一位叫李清源的“国际问题观察员”在新华网撰写了一篇题为《 华尔街的“街头革命”_ 》的“雄文”。文章中,有典型“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习惯思维的同志哥,将这场为时已半个月之久的街头示威抗议活动称之为“华尔街革命”。声称:“‘华尔街革命’折射出美国民众对西方‘制度困境’和体制的失望”。“政府已为根深蒂固的政客金融寡头利益共同体所绑架,被日益极化的两党政治所摧残”,“‘华尔街革命’则正式为美国敲响了警钟……” 而近日,革命细胞十分发达的司马平邦同志则兴致勃勃挥笔撰写了一篇题为《 支持美国人民伟大的“华尔街革命” 》的雄文,还拉上“无产阶家革命家”马宾大叔,以及几位乌有之乡著名“理论家”,几十位“干部工人群众”集体联合署名。该文声称:“美国人民在‘华尔街革命’公告中誓言,一定要把这场‘要民主国家,不要公司王国’的大众民主革命推向全世界各个地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还郑重宣告:“美国‘华尔街革命’的爆发,是即将席卷全球的世界大众民主革命进入高潮的历史性标志,对世界大众民主革命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看到上述两篇“雄文”,咱心中便有些纳闷:这些出世之后没见过示威抗议,没见过选票的中国人,谈起国外的民主和示威抗议来,竟如此唾沫飞扬神彩飞扬手舞足蹈……我想,这恐怕也算“特色中国”的一大“特色”吧? 李清源和司马平邦两位同志哥的高论,引得乌有之乡的同胞们欢呼雀跃,却也让老李的许多网友忧心忡忡……他们问:“华尔街革命”果真“正式为美国敲响了警钟”吗? 下面,想对李清源和司马平邦这对同志哥文章中的一些观点发表几点浅见:   一、华尔街的示威抗议果真是一场“革命”吗?   游行示威,是民主国家宪法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纵然是“特色”之国,宪法也明文规定公民有此权利)。是公民最基本的人权和政治权利。当今世界民主国家,甭说千人,纵然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人的游行抗议活动,也是见多不怪的现象(对岸的台湾同胞,前些年甚至多次发生过旷日持久的“百万围城”示威活动呢!)。硬将一场正常不过的示威抗争活动加上“革命”或“人民大众民主”牌号,如果不是出于无知的话,就是真正的“别有用心”! 其实,在这场时达半月之久的华尔街示威抗议活动中,“要就业”、“人民而不是利益”,“要民主国家,不要公司王国”,始终是活动的“主旋律”。属再也正常不过的民生诉求和政治诉求。没错,有些示威者确实扬言要“占领华尔街”,誓言要将曼哈顿变成埃及的“解放广场”。但这些誓言只是狂热之下的渲泄——与当年中国红卫兵“我们一定要解放全人类”的誓言基本是同类东西! 真不知李清源和乌有之乡同志哥们是如何理解“革命”的? 所谓“革命”,广义而言,指推动事物发生根本变革,引起事物从旧质变为新质的飞跃。就政治范畴而言,革命,不是“打土豪分田地,在秀才娘子的宁式床上滚一滚”,不是“将资产阶级当权派揪出来斗垮斗臭,再踏上一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不是“城头变换大王旗”的恶性轮回……而是制度和体制在纠错、变革、创新中不断走向完善,不断走向健全,不断走向良性的过程。 美国与所有民主国家一样,绝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国家。但她立国二百三十五的历史,恰恰是一部制度和体制在纠错、变革、创新中不断走向完善、健全、良性的历史。她立国二百三十五中发生了无数次规模比所谓的“华尔街革命”大不知多少倍的示威抗议运动,发生过无数次局部和全国性大罢工(《 支持美国人民伟大的“华尔街革命” 》一文硬说美国为代表的民主国家“没有任何自由民主可言”,让人不得不佩服笔者说这话时脸不改色心不跳的勇气!),发生过无数次经济大萧条和政治危机,但她最终能走出困境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成为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纵然这些年美国面临严重的经济危机,但仍然阻挡不住全世界的富人和精英迁往美国的脚步。当然,更阻挡不住中国的富人和精英迁往美国的脚步——尤其是阻挡不住官二代们将家眷和黄金细软往这里送!所有这些,绝不是偶然现象。 将一千几百号人的示威抗议活动,称之为“华尔街革命”,真不知“革命”的所指是什么? 换位思考:如果当今世界人口第一大国的某“特色”国家的人民,也拥有美国人民的公民权利和权力,不知每天要上演多少场几万、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游行示威活动?我想,果真如此,这才是李清源、司马平邦这些同志哥所理解的“革命”吧! 美国华尔街民众的示威,是民主体制国家再也正常不过的公民维权活动和政治抗争活动。如果硬说这是一场“革命”,它也绝非是有些人所主观臆断的“砸碎万恶的旧世界”的“革命”,而是“推动事物发生根本变革,引起事物从旧质变为新质的飞跃”的“革命”。     二、华尔街民众的示威抗议果真是一场“大众民主”运动吗?   美国华尔街民众的示威抗议,充分彰显了美国《独立宣言》的精神;充分显示了美国公民充分享有宪法所赋予的一切权力和自由;同时,还充分体现了民主制度的优越性:一旦发现“一连串滥用职权和强取豪夺发生”(独立宣言),民众就可以充分运用宪法所赋予公民的权力和自由——游行示威,罢工,罢课等等,向政府表示不满,传输诉求,从而达到保护自身权利和权益之目的。 极善“造势”,最喜欢代表“中国人民”的乌有之乡同志哥司马平邦将一千几百号示威民众再也平常不过的示威抗议活动,添油加醋为 “美国人民在‘华尔街革命’公告中誓言:一定要把这场‘要民主国家,不要公司王国’的大众民主革命推向全世界各个地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这实在让人啼笑皆非——确实,示威者有人举着“我们代表着99%民众”,但凭这点就成了“美国人民”的共同声音了?就成了“人民大众民主”了? 可爱的司马同志哥:不要动辄代表“中国人民”一样去“代表”美国人民——几百号,上千号人,是绝难代表数亿美国人民的!还有,“我们代表着99%民众”的标语,与“我谨代表十三亿中国人民”属同一性质的问题。 可爱的司马同志哥:不要将自己的“革命意志”强加给美国的示威者——“一定要把这场‘要民主国家,不要公司王国’的大众民主革命推向全世界各个地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句话,恐怕是你背了几条《毛主席语录》之后凭空臆想出来的吧? 可爱的司马同志哥:什么叫“大众民主”?“文革”之时,这种被某些政治枭雄所操纵的“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大众民主”,折腾得八亿中国人民还不够惨吗?“十年动乱”可不是中国老百姓下的定论啊! 在长期的、精心的宣传灌输下,大多中国人对“民主”的认识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误区。而乌有之乡“理论家”们所宣泄的“大众民主”,更具迷惑性和欺骗性。其实,真正的“民主”,是宪政、民主、法治三者的结合体——宪政民主。而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希腊城邦式的“多数决”;更不是“文革”式的不受宪法和法律制约的“打倒一切,砸烂公检法”。宪政民主的主要特点如下: (1)以宪法和法律对政府权力加以限制; (2)实行分权制衡; (3)人民主权和民选政府; (4)建立宪法审查制度; (5)司法独立; (6)保障个人权利与自由。 囿于篇幅,这里不对“民主”过多阐述。建议对民主有兴趣的朋友,认真读一读林达先生的“近距离看美国”,以及刘瑜先生的“民主的细节”系列丛书。   三、“制度困境”与“制度死结”   《 华尔街的“街头革命”_ 》一文的作者声称:“‘华尔街革命’折射出美国民众对西方‘制度困境’和体制的失望”。“政府已为根深蒂固的政客金融寡头利益共同体所绑架,被日益极化的两党政治所摧残……” 平心而论,上述一番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宪政民主制度,只是“迄今为止最不坏的制度”。从建立之日起,所在国家的民众就从来对她满意过。他们从未放弃过让她变得更完善、更美好的努力——为达目的,不惜采取包括游行示威,罢工罢课,以及街头抗争等手段。与但有一点必须指出的是:虽然这些国家游行示威,罢工罢课,以及街头抗争等运动屡屡发生,显得极不“稳定”,但她最终不会像有些“社会主义”国家一样,虽表面十分 “和谐”,无比“稳定”,但一到关键之时,便轰然倒塌!——如果前苏联的一夜轰然倒塌是唯一的,前述结论就难免有“用个别性(特殊性)代替一般性(普遍性)之嫌。但问题恰恰是“全军覆灭”的结局! 可不要将“特色××主义”作为“社会主义红旗不倒”的例证!——当今某“特色××主义”之国,究竟是“党国资本主义”,或“官僚社会主义”,还是“权贵资本主义+原始资本主义”的集合体,只要是地球人心中皆有一本帐! 不知说明在理否?将现今制度说成是“特色××主义制度”,乌有之乡的“革命群众”就第一个跳出来骂街! 更千万不要拿出金氏家族和卡氏兄弟家族王朝作为“社会主义红旗不倒”之例证! 再次肯定:“‘华尔街革命’折射出美国民众对西方‘制度困境’和体制的失望”,“政府已为根深蒂固的政客金融寡头利益共同体所绑架,被日益极化的两党政治所摧残”之说,说得并非毫无道理。不过,要指出的是:将“制度困境”之原因,归咎于“两党政治所摧残”,不但大谬不然,更有“居心叵测”之嫌:与宪政民主制度只是“最不坏的制度”一样,作为宪政民主制度架构之一的两党轮流执政模式,诚然并非完美的政治形式。它确实经常面临“制度困境”,近几年发生的经济危机便是“困境”之一。 但与一党专制执政模式相比,两党轮流执政政治模式孰优孰劣,谁的“摧残”性更严重,苏东波和所有“党国社会主义”国家无一幸免于难的事实已再也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世人。更多的诡辩和狡辩只能凸现灵魂的丑陋和人性的丑恶。 民主,自由,法制,人权,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世价值。而宪政框架之下的三权分立,两党、多党轮流执政模式,是普世价值的制度保障。确实,民主国家也经常面临“制度困境”和“民主的无奈”。但这些“困境”和“无奈”,却可以通过体制自身的强大纠错功能得以化解。而一党专政的“制度困境”,却必然因为问题、矛盾的层累最终转化为无法化解的制度死结。所以,苏东波和所有“社会主义”国家无一幸存绝不是偶然的。更非乌有之乡“理论家”们所痛心疾首的那样:是领导人“背叛”了“正确路线”! 所以,美国和西方近年因经济原因引发的“制度困境”,以及民众因此产生的对“体制的失望”,根源并不在于“两党政治”,而是有错综复杂的原因。其中,国民长期养尊处优、高福利、超前消费等,便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这里且不谈美国富人奢侈的生活方式,而瞧瞧美国的穷人是如何生活的。下面,援引青年经济学者叶楚华先生《中国超越美国究竟还须要多少年》一书中的几组数字: 2003年,美国所谓的3000多万穷人中,73%拥有汽车,这其中又有近1/3有两辆车或以上;99%有冰箱;75%使用洗衣机;73%有电烤箱;97%有彩色电视机,其中55%有两台或以上彩电。这些穷人中,46%拥有自住房屋,平均值超过10万美元;76%的家庭装有空调,平均每家有三个睡房,一个半浴室,一个车库。穷人看病自个儿不会掏一个子儿,全部由政府埋单。 再来看看美国的贫困线。美国有超过10%的美国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只要符合低收入标准的美国公民或永久居民,就可以向政府申请食品券。人口不同的家庭每月可获得的食品券最高金额如下:1人家庭155美元,2人家庭284美元,3人家庭408美元,4人家庭518美元,5人家庭615美元,6人家庭738美元,7人家庭816美元,8人家庭932美元。8人以上家庭每增加一个成员,可多领117美元。这种食品券就像一张银行卡,持卡者能在商店购买面包、水果、蔬菜、肉类、鱼类、奶类等食品。 再看美国的最低工资。2004年,美国法定的最低工资标准是每小时5.15美元(中国最高水平的深圳市最低工资标准每小时不到50美分)。实际上美国人的小时工资普遍要比这个标准高。美国各地都有自己的“地方标准”。比如,纽约州最低工资标准是每小时7.15美元。 再说养老。美国全国人口近3亿,除了老人和儿童,美国人几乎所有在职的员工(约4700万人)都参加了养老保障、企业年金和商业保险的养老体系。这个覆盖面是非常高的。退休后的一般美国人,拿到的退休金相当于工作时工资的80%,公务员更高,是在职收入的1.2倍。 再看医疗。美国的中产阶层主要靠商业医疗保险。而低收入者和65岁以上老人则有专门的国家财政给予保障。如果得了大病,可以先看病,然后挂账处理。当然,个人信用要受影响。这部分人群的病后支出政府也会给予补助。 看了上述数据,不知人们有何感想? 这就难怪很多学者去了美国和西欧回来时一再感叹:人家搞的哪是资本主义?这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啊! 当今美国及西欧等民主国家,确实面临诸多“制度困境”,但宪政民主制度下的“制度困境”,与一党专政之下的“制度死结”,是两类不同性质的东西。一百五十多年前,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郑重向全世界宣告:“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这,就是所谓的“两个必然”。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断言诚然并非是毫无依据的,——从资本主义制度建立开始,资本主义世界就一直受种种政治和社会问题所困扰,还经常发生周期性经济危机。从马克思和恩格斯逝世之后的1900年开始,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接连发生了1907年、1914年、1921年、1929、1933年、1937、1938年的经济危机。也即是说,差不多每隔七八年,就发生一次经济危机。 极具反讽意味的是:马克思的预言过去一百五十多年了,“垂死”的资本主义制度不但没有“敲响丧钟”,而是靠着民主体的制强大的纠错功能,使它走出“制度的困境”,最终成为当今世界的主流政治模式。甚至制度的性质也在发生变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社会主义”制度了。而苏联为代表的、曾经兴盛一时的“社会主义”制度,却因陷入“制度死结”最终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现在,看到“国外比较乱套”,有人不顾吃沟油的现实,重拾马克思和列宁当年“垂死”论之牙慧,既不自量力,也十分滑稽!而面对眼前的“制度死结”不置一词,却对他人的“制度困境”指指点点,兴高采烈——套用一句颇为流行的话,就叫“脑袋进水了”! “制度死结”(注:图片来源于人民网)   相关文章链接: 《 华尔街的“街头革命”_ 》 《 支持美国人民伟大的“华尔街革命 ” 》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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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杨小凯:革命与反革命及其它

  选择字号: 大 中 小                      本文共阅读 263 次 更新时间: 2011-10-04 13:06:27 杨小凯:革命与反革命及其它 进入专题 : 杨小凯 革命 反革命    ● 杨小凯 ( 进入专栏 )   向继东       向继东(以下简称向):杨先生,你是澳洲莫纳什大学经济学讲座教授和哈佛大学国际发展中心研究员,今天我们不谈经济。前不久我在网上读到你的《中国政治随想录》和《从科索沃事件看中国民主和政党政治的前景》,觉得很有意思。你能就此谈谈吗?          杨小凯(以下简称杨):我是搞经济学的,别的文章写得很少。你刚才提到的这些文章,都是美国的一些杂志编辑盯上我,被逼着交差的。          向:你的《中国政治随想录》提出一个“革命与反革命”的问题,有意思。          杨:这篇文章是一九八七年写的,我不知是哪位热心人把它上的网。在那篇文章里,我说洛克的思想对我有过极大的影响。按照洛克的逻辑,革命要推翻的是一个暴君,而没有一个比暴君更集权的力量,却无法打倒暴君。一旦暴君一倒,革命中形成的权威,任何人又无法控制它了,它又成了新暴君,又会催生革命。这就是“革命产生暴君,暴君产生革命”的改朝换代的逻辑。我有两个基本的观点:一是用革命手段推翻专制行不通;二是革命          会延缓民主化进程。我还说,在现代条件下,如果没有国与国的战争,没有上层阶级内部的          大规模冲突或类似代理人战争的局面,用革命手段推翻一个专制政体成功的概率等于零。换句话说:我不主张革命,因为革命无益于民主化进程,正像一九四九年的革命使中国民主化进程延缓了几代人时间、俄国革命使苏联的民主化遭遇挫折一样,所以阻止革命对于当今中国的改革具有十分重大的现实意义。          向:这是你现在的观点?          杨:现在我的观点又有很大不同了。我读过英国人伯克写的《法国大革命论》,这本书写于一七八九年法国大革命后,可以说,它是经典的反革命理论。革命的时候,一般都是人们对这个制度不满,他们相信人的理性,认为可以把这个制度改造好。但在革命过程中, 可能将许多人们不了解其功能的有效制度破坏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历史有一个很长的筛选过程,好的东西经过筛选建立起来,坏的东西同样经过筛选淘汰出去。经长期历史变化后仍生存下来的制度一定有其生存的理由。现在中国虽然有许多问题, 但有合法的警察暴力,可以惩罚偷窃,维护国家机器的运转。还有,中国政府决定最高领导人的一些机制,也不是谁说了算的,它也有自己的套路。譬如江泽民做了总书记,他也经过了许多磨练,一步一步做上来的,也就是说它有一个让人服气的机制。如果把这些机制去掉了,谁都不服谁的气,那可能就乱套了。有些机制,你现在看它有不少弊端,它正面的东西被你忽略了,当你革命的时候,没有了这些机制时,你才会发现没有它可能会更糟糕,你不得不恢复和保留它。否则,去掉这些机制,革命的后果可能比预想的要坏,这就是所谓的“反革命”思想。          向:你是否读过李泽厚与刘再复的“告别革命论”?          杨:李泽厚与刘再复的对话“告别革命”,是“八九风波”后,他们在海外完成,而我在一九八七年就表达了大致相同的观点。现在我要修正这个观点,因为革命理论也有其合理性。我认为,有些东西在学术上还没有定论,你不能轻易地说,反革命的理论就是对,或者革命的理论就是对的。革命对统治者总是一种威胁,没有这种威胁,政府为人民服务的承诺就不可信;有威胁,其行为就不会太离谱。美国宪法明确指出:人民的权利是天赋的,而政府的权利是人民给的。所以美国人普遍认为:你要统治我们,就必须得到我们的同意。要是你搞得不好,人民就可以革你的命。如美国的弹劾制度,就是人民表达革命权利的一种方法。你是否读过已故Olsen的书,他就有非常深奥的革命理论,认为一个稳定的秩序会使既得利益者寻租行为制度化,而革命和动乱却能打破制度化寻租。美国很多经济学家都很敬佩Olsen 。他甚至把社会动乱看成一个国家兴盛的原因(见他的“国家兴衰论”) 。他大概是西方的“多难兴邦” 论者。          向:你那篇谈科索沃事件的文章我读了。你能简单谈谈它的意义吗?          杨:科索沃事件是世界历史上的大事,也是中国政治和外交史上的大事。说它是世          界史上的大事,是因为起于十七世纪和在十九世纪被神圣同盟确立的“国界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已被“住民自治”和“民选政府”不可侵犯的原则超越(Override)。在这两个原则有冲突时, 国际社会选择了后者优先的原则,并有“国际警察”机制来强制执行这些新制度。这是意识形态、道德准则和国际关系的大变化。其背景是:欧洲由于没有统一的政治权力,各国之间长期战乱,逐渐形成了住民自决、民选地方政府的原则,并且这个原则在二次世界大战后,成为西欧的共同意识形态,各国之间的领土纠纷都是由住民投票解决的。例如德法之间对鲁尔区的归属在二次大战后就用公民投票解决。虽然法国是战胜国,是鲁尔区既成事实治理者, ,公民投票还是使鲁尔区回归了德国。这次就是科索沃地方民选政府要求独立,而南斯拉夫企图收回自治权,并动用联邦的军队去打。          向:那么强大的北约去打一个小小的南联盟,这不是依强凌弱吗?          杨:不能这么简单地看,要在国际大环境下做具体的分析。中国人比较普遍地认为这是一场强权政治的游戏,无道德准则可言。这点我也理解,但是我们的意识形态不能老是停留在苏联时代。要有人类普遍的价值观念。比如说警察惩罚小偷就不能说是依强凌弱,因为我们有社会公义概论:偷东西是不义的,应受到惩罚。          向:在“随想录”中你说三个平等竞争的野兽就是民主,而一个”圣人”却是专制。这话很有意思。          杨:既然我们认识到人都有天生的弱点,找不到十全十美的”控制者”, 那我们就让几个”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的人来平等竞争吧!这个道理虽简单,但实行起来却不易,因为人都有征服的本能,都想打倒对方。怎样才能保证他们和平共处、平等竞争?唯一的办法就是依赖历史提供的各派平衡、谁也吃不掉谁的机制。英国光荣革命前夕,长期互相迫害的两大派之间就出现了这种谁也吃不掉谁的均衡局面,这就是两个魔鬼平等竞争——即民主的条件。所以作为一个民主主义者来说,就是要尽量维持上层各派的均衡,哪一派强大了,就要支持它的敌对派。可惜,中国知识分子对民主制度的实质远未了解,他们喜欢附和强权而歧视弱者。          向:由此来看,二十世纪中叶以来的知识分子全部悲剧都是咎自由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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