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图遇袭

法广 | 刘进图案一名刀手相信已逃入大陆疑是14K份子

警方消息指出,调查该案的港岛总区重案组27日晚发放一张凶徒乘的士逃去的闭路电视照片后,至28日下午已联络到有关的士司机,这名司机忆述,事发当天26日早上10时25分,行经事发现场时,一名手持两个头盔的男子登车,要求循东隧前往九龙塘火车站,当的士抵达当地后,该男子下车不知所终。 九龙塘火车站是香港开往罗湖口岸的一个繁忙车站,警方因此推断该名疑凶可能已经潜逃内地。港岛总区情报组人员昨傍晚到九龙塘多福道的士站取走闭路电视影带。由于,案发已数日,故警方昨亦前往港铁九龙湾车厂翻查九龙塘至罗湖沿线车站的闭路电视影带,若确定他出境,除透过入境处核实其身份外,会要求内地公安协助追捕。 苹果日报引述警方消息称,根据闭路电视拍下的画面显示,疑凶相信有黑社会14K背景。报导指,案发现场附近一连串闭路电视拍下的画面显示,案中持刀袭击刘进图的刀手,行凶后由另一凶徒驾摩托车接走,刀手其后徒步离开,在附近登上一辆接应的私家车逃去。至于负责驾驶摩托车的凶徒,则携带两个头盔截的士逃往九龙塘火车站。报导又称,警方掌握的闭路电视画面相当清晰,清楚看到凶徒容貌。消息称,案中凶徒均有黑帮14K背景,警方不排除他们是受人所聘而行凶。 至于行凶动机,香港舆论有多个猜测,当中包括刘进图因为与国际调查记者同盟ICIJ合作,扯出中共高层领导人家属在海外拥有大批财产的内幕消息,招惹当权者不满。东方日报27日引述包括程翔等评论员的意见指出,刘与ICIJ合作,可能招惹“内地有人不高兴”有关。此外,苹果日报1日的评论亦指出,刘进图当初被突然撤去总编辑一职,旅居海外的中共前党员梁慕娴就认为事件与明报同ICIJ的合作有关。评论进一步认为,刘进图已被撤职惩罚,仍难逃血光之灾,显示事件并非针对刘进图一人,而是“借此对香港所有传媒发出警号:不能再像刘进图那样踩入雷区,要知道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碰的”。 英国经济学人最新一期亦引述香港立法会议员毛孟静指出,刘进图与ICIJ合作,或许不能就此证明事件与大陆有关,但这位曾经服务传媒界的议员指出,事件让人感觉“是对本地传媒一个警告,如果你不听话,你可能会受到伤害”。 美国华尔街日报对刘进图一案亦发表评论指出,特首梁振英信誓旦旦说要倾全力缉捕疑凶归案,但该报反问“如果蛛丝马迹显示疑凶或幕后主使人与大陆有关,不知道梁振英是否仍决意缉拿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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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香港万人游行抗议刘进图遇袭 反暴力促警缉凶维法治

《明报》前总编刘进图遇袭后的四天,周日,香港新闻界联合发起游行活动,抗议用暴力手段压制新闻自由,促请警方尽快捉拿凶徒归案。大约一万名各界人士参与了此次游行活动。游行前的集会上播放了刘进图的录音,他呼吁新闻工作者不要畏惧,用笔写出真理,以维护自由。 《明报》前总编辑刘进图周三遇袭,一度命危激发了香港新闻界乃至普通市民的愤怒之情。香港记协联同多个新闻团体周日发起“反暴力 缉真凶 保法治”的游行活动。尽管当天乌云密布,天空飘着零星小雨,但仍有一万多名各界人士参与了此次活动。 下午一点,游行开始前的集会上,举办方播放了伤势已经稳定的刘进图以及其太太陈碧君的录音。刘说:在病床上我想起在港大读书时见到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真理在胸笔在手,无私无畏即自由”两句话。 刘进图呼吁新闻工作者不要畏惧,用笔写出真理,这样才能维护自由。他的太太则说,新闻自由不是新闻界的专利,社会需要有透明度,每个市民都应当拥有言论自由及知情权。 现兼任明报总编辑的编务总监张健波也在台上发言,认为虽然袭击事件会短暂影响新闻工作者的情绪,但大家仍会坚持报道事实,伸张公义。 随后,香港新闻行政人员协会主席赵应春宣读了大会宣言,宣言说:此暴 力行为是对香港法治社会的核心价值的挑战,我们强烈谴责这次的冷血暴力行为,同时强烈要求香港警方尽力尽快缉捕凶徒。这次事件不会吓怕新闻界,反而令新闻界更加团结,对抗暴力。我们无畏无惧,会继续坚守岗位,忠于职守,报道事实,捍卫新闻自由,为香港社会彰显公义。 多个新闻界、学界以及政界团体参与了此次的游行,部分建制派议员及前香港区政协委员刘梦熊等人也出席了游行活动。人们身穿黑色衣服,佩戴着象征言论自由的蓝丝带,高喊口号,从政府总部一路游行至警察总署。 参与游行的何先生从事教育行业,他接受本台采访时说,他的许多同事也参加了此次的活动,他表示,不希望这样的暴力行为再次发生。 “我们要捍卫香港的新闻自由,我们不希望一些暴力的事件会影响香港的新 闻自由,所以我们要站出来,要捍卫我们的自由。这个事件不可以再发生。” 游行队伍抵达警察总署后,赵应春及记协主席岑倚兰向警方代表、港岛总区指挥官李建辉递交了请愿信。 李建辉表示,警方会全力以赴去抓捕真凶,决不容许香港有任何暴力事件发生,在这件事上,警方和传媒以及普通市民的立场是一致的。 同样参与游行的明报新任总编,来自马来西亚的钟天祥接受媒体采访时祝愿刘进图早日恢复健康,又指自己曾任记者多年,百分之百支持新闻自由,希望警方尽快找出真凶。 下午四点左右游行结束,市民们将举办方派发的蓝丝带贴在了大会准备的横幅上,然后离开。举办方表示,他们预备的一万条蓝丝带已全部发完。记协主席岑倚兰则说,约有13000人参加了下午的新闻界反暴力游行,为数字 感到欣慰和感动,新闻工作者会继续坚守岗位。而警方表示下午的游行最高峰时有8600人参与。 对于有万人参与了此次游行活动,香港资深媒体人潘小涛周日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可以看到对香港新闻自由的威胁是越来越多,如果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这个对新闻自由的冲击是非常直接和非常大的。再不站出来的话,可能这个问题会越来越严重,我想这个可能也是很多人的心声吧。我觉得越多人站出来的话,对警方破案的压力是越大。” (特约记者:扬帆/ 责编: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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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录 | 摊牌(上)

2014年2月26日上午10点,香港《明报》前总编辑刘进图在公共场所遇袭、身中六刀,重伤入院。事件引发全港甚至世界的关注,这不仅是因为在犯罪率逐年下降的香港,此类残忍的袭击并不常见,更是因为这是不到一年内,第四起针对持自由派立场传媒高层(其余三间传媒为《阳光时务周刊》、壹传媒、《AM730》)的暴力事件。 没有人能证明这一连串事件是出于某种阴谋,但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一切,与阴谋无关。 在「事实」与「真相」待定的时期,「空穴来风」的猜忌、恐惧却强有力的证明了另一个事实:回归16年后的今天,香港对中国的信任度正在降到冰点。 其中一个例子是,去年初,一位香港大学法律系教授、一位中文大学社会学教授以及一名牧师——三个本应该是最理性、最温和的人,提出「占领中环」构想,期望通过一场大规模群众运动,向北京展示香港人要求落实普选的决心。 这是最好的年代,1989年之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上,将出现另一次大规模争取民主的群众运动;这是最坏的年代,不论刘进图遇袭的真相如何,都让人意识到,杀戮原来可以成为或者一直是一种选项。 但无论好与坏,随着2017年的逼近——人大承诺香港「可以」普选的年份,香港终于来到一个「摊牌」的年代。 2012年6月4日,被烛光照亮的维园 本文作者张洁平,原文刊于香港《号外》杂志2014年2月号 2013年12月4日,香港政府宣布启动为期5个月的2017年普选行政长官的政改咨询,就届时的提名委员会、选民基础等问题征询公众意见。在政府主页上公布的《2017年行政长官及2016年立法会产生办法咨询文件》,文件的名字叫做「有商有量,实现普选」。 如何理解「有商有量」这四个字?我们所处的当下,一边是香港民间不惜以激进的公民抗命死守「真普选」底线,另一边是北京通过各种管道不断放出的强硬信号:定义模糊的「爱国爱港」必定成为普选门坎。把时间轴再拉长到30年,从「一国两制」设想的提出到中英谈判,从工商绝对主导的「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五十年不变」,到邓小平说「中英谈判不是三脚凳」—香港人的声音由中国代表,对于最核心的政治命运,香港真正有过商量的余地吗? “占中”发起人之一——香港大学法律系教授戴耀廷 2013年初,由法学教授发起的「占领中环」行动,将「普选」议题提前抛进漩涡般的舆论广场,搅动起全城关注:终于等来的「民主」,应该如何发生?可不可以有门坎?你可以接受的门坎在哪里?这些直接关乎香港未来命运的问题看似摆在每个人面前,但是所谓「民意」,在最后的谈判桌上,又有多大「商量」余地呢? 2004年人大对《基本法》的释法,明确了普选方案的产生步骤:特区政府提出方案,立法会三分之二票数通过,行政长官同意,报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这个流程里,特首、政府、立法会的一半议员,均非民主普选产生,他们是谈判的一方,而另一方是北京。与三十年前一样,「两脚凳」商量的民主普选方案,能代表多少民意呢? 「有商有量,实现普选」,如果这不是一个煞有介事的玩笑,它的出路又在哪里呢? 一、 香港的民主化是一个难题。在读到研究了全世界15个国家民主转型经验的耶鲁大学著名社会学者 Juan J. Linz 在1996年对香港民主转型的判断时,我才最终意识到香港当下的困境几乎是无可逃脱的。(详见 文末引述 ) 现实政治中,它并不像民主派所期待的那样顺理成章:公民社会、言论自由、法治完善、行政高效、经济富足……种种社会基础都已具备, 民主转型理应水到渠成。可惜上述只是充份条件,最重要的必要条件却是:香港有能力决定自己可以怎样做。但是香港没有。 1984年的《中英联合声明》决定将香港的立宪权交给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法》的框架决定了香港特区的所有权力来自中央下放及授予,换言之,「自治」并不是本质性的,自治边界的最终决定权牢牢掌握在中国政府手中。 讽刺“普选”的漫画 97回归以来的政治实践,让香港人大致摸清了「一国两制」的底线,如香港中文大学政治学教授马岳的总结:「一般社会和经济事务决策,中央绝少干预,但在政制发展问题上,中央会毫不犹豫地行使其最终决定权。」 比如民主化这件事,实际上中央从没有放松过主导角色。也因此,回归以来,民主派人士或者有远见的政治学者在谋求香港民主化改革时,都只能通过「劝谏」的方式进行,用「民协」创始人、80年代最早的民选市政局议员冯检基的话来说就是「又倾又砌」(又沟通又批评)。 十数年来,这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谏重申着同一个道理:如不尽早建立民主制度,香港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香港中文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陈健民曾在《明报》上发表文章,认为「香港已是一个多元复杂的社会,活跃的公民社会、批判性强的传媒和议会内外的政党政治令管治日趋困难。在这环境下必须建立民主,才能驾驭政治局势。若不建立民主制度,就会出现政治滞差,即政治制度无法应付社会的政治要求……民众或者变得犬儒冷漠,或者就容易走向民粹主义,各方利用群众运动及情绪来支持其政治路线,社会会更不稳定。」 这篇文章发表于十年前,2004年6月。每一年,每一个月,公开的报章、私下的平台,你都能看到香港学者们力促民主改革的拳拳之言。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眼看着理论推演中的代价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逐一变成现实,却无能为力。 而那一边,三次人大释法默不作声地将普选时间表推到201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可能出现的第一个「民主特区」是不是令北京疑虑重重,乃至感到恐惧? 二、 对北京来说,「民主香港」同样是个意料之外的难题。 它并非「一国两制」的本意,后者的要义指向经济,是为了保障香港的「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而基本法中关于司法独立、社会自由等安排也是为了让资本主义在这些配件下继续茁壮成长。在马岳看来,「一国两制」的基本构思是「在主权统一的情况下,透过政治制度安排,赋予香港特殊的地位,在回归后继续以资本主义都会的角色来贡献国家经济发展」,其实是49年中共建政之初「长期打算、充份利用」的对港政策的延续。 换言之,北京需要,且只需要香港「马照跑、舞照跳」,而不是什么政治民主。 另外,在中英谈判之时的香港社会,也确实没有表现出「民主」意识的集体自觉。当时香港的主流民意既不求民主,也不愿回归,而是希望继续成为英国殖民地,即「维持现状」;或者主权回归中国,治权留给英国。(其时的英国并没有给香港政治民主,多数港人要求于殖民政府的,也只是由一定的经济与言论自由、司法独立带来的繁荣稳定。) 当时只有很少数大学生和知识分子喊出「民主回归」的口号,并获得了时任中国国务院总理赵紫阳的积极响应:「民主治港,理所当然」。然而三十年后回看,这段对话几乎像是错置了历史时空,尽是美丽的误会与一厢情愿的天真。 那是1983年,中英就香港前途问题的谈判陷入僵局,港元暴跌,市民到超市抢购日用品,人心惶惶。香港大学和香港中文大学学生会鉴于事态严重,先后致函当时的中国国务院总理赵紫阳,在信中,他们反驳主流社会对殖民统治的眷恋,支持「民族回归」,同时要求给予香港「民主自治」,来稳定香港局势。港大学生会的去信中这样表述「民主治港」的要求:「坚持港人民主治港的原则,而中国不干涉香港内部事务,将来香港地方政府及其最高行政首长应由市民普选产生。」 四个多月后,学生们竟然收到赵的回信。1984年3月,赵紫阳覆信中大学生会,承诺:「中国政府在解决香港问题过程中所采取的政策和措施,一定会符合香港同胞的愿望和利益」;5月,覆信给港大学生会:「将来香港特别行政区实行民主化的政治制度,即你们所说的『民主治港』,是理所当然的。」 学生会给赵的信件其实难以代表多数学生的意见,此事曾在港大及中大学生内部分别引起极大争议。但略过不表,赵紫阳的信函在本港传媒引起轰动,被视为中国政府首次以书面方式表明对香港民主化的肯定态度—英国给不了的,我们可以给—这种表态,为当时在舆论上处于劣势的中方,开创出有利的局面;另一方面,「香港大学生支持回归」被大陆的官方媒体《人民日报》等作为港人渴盼回归的代表声音广泛报道,亦同时在本港亲中媒体刊登,成了抗衡主流保守舆论的重要旗帜。 以论政团体「汇点」为代表的本地知识精英与「进步学生」站在同一立场,他们表态支持民族立场的回归,同时向中共换取港人自治的民主制度。 「民主」承诺所换来的舆论支持,就这样给了「回归」最后一把推力。 三、 邓小平和撒切尔夫人 1982年9月到1984年9月,中英之间的22轮谈判,最终决定了香港530万人的命运。关于这场如上帝之手般的谈判,英方谈判小组成员卫奕信(David Wilson)有个有趣的回忆:「我们希望制定出犹如《大英百科全书》般详尽的协议,但中方想要的,却是一份两三页A4纸大小的文件。」 1984年12月19日,中国总理赵紫阳与英国首相戴卓尔夫人在北京正式签署《中英联合声明》。声明正文部份,只有1536个字,恰好两页A4纸。 其中,有关「民主」的内容,联合声明的文本中只有一行字:「行政长官在当地通过选举或协商产生,由中央人民政府任命。」附件一中则简短注明:「香港特别行政区立法机关由选举产生。」 从中英谈判开始,到《基本法》1990年最终出台,期间经历了七年半的时间。这七年半之中,风云变幻,关于「一国两制」与「高度自治」,北京和香港各自有了更深刻、也更警醒的理解;而《联合声明》的笼统含糊,给这些新的理解在《基本法》的最终定案,提供了更大的空间。 这一段时期,港英政府一反常态大力进行民主化改革:1982年区议会引入选举、1983年市政局选民资格扩充至全港市民、1984年发布香港代议政制发展绿皮书、1985年立法局引入间接选举……同时,中国大陆也进入文革结束后的思想解放年代。支持「民主回归」的本地知识分子发展为香港的民主派,一面热切关注中国的变化,一面在香港民间推动启蒙,为97后的「港人治港」做准备。 1989年的天安门事件是中国当代史的一次急转弯,也急煞车般地中断了香港对于回归的浪漫想象。承诺「民主治港理所当然」的赵紫阳被迫下台;而发生在北京的杀戮,通过电视画面一帧一帧钻进港人心里。在这之前,他们在香港游行、捐款、唱歌,热切地支持天安门广场的学生,前所未有地认同这个青春热血的祖国;这之后,他们悲愤交加,捐血、捐款给受伤、逃亡的学生,从国语学校退学,去中国银行大规模提款希望它垮掉,然后集体移民…… 八九事件让香港人明白,回归中国不只是中央领导人笑谈的「换旗换歌」,在一个政治独裁的中国,必须有更具批判性的民主自觉与行动,才可能尽力维护「港人治港」。 80年代「民主回归」的主要倡导者、学者罗永生回忆:「八九事件把整个香港社会都动员起来了,香港人到那时才真的知道专制是什么,通过看到民主的反面,才真的去想民主是什么,然后才大规模地去思考什么是政治。八九之后,『民主』脱离了『爱国』,变成了一种对中国、中共更强的批判。」 而此时,也正值《基本法》草案刚刚出炉的公众咨询期。排山倒海的批评投向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六四事件之后,报人查良镛和圣公会大主教邝广杰退出草委会。民主化最积极的倡导者、香港市民支持爱国民主运动联合会(支联会)创办人李柱铭和司徒华,则被中国政府撤除草委会的职务。中方更不顾巨大争议,在草案中加入新的条文:第二十三条。 「香港特别行政区应自行立法禁止任何叛国、分裂国家、煽动叛乱、颠覆中央人民政府及窃取国家机密的行为,禁止外国的政治性组织或团体在香港特别行政区进行政治活动,禁止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政治性组织或团体与外国的政治性组织或团体建立联系。」在多数条文称得上显示了足够诚意的《基本法》里,第二十三条却如同埋进美丽肌肤的定时炸弹,提醒香港「一国两制」的边界,也不断刺痛着港人的神经。 四、 《基本法》最终给香港制定了一个代议制选举行政长官的方法:经由选举委员会委员提名候选,再由选举委员会以无记名投票方式选出,并报中央政府任命。并规定这种选举委员会产生的办法适用于1997年到2007年的十年,此后如要改变选举办法,需报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 2003年香港七一大游行 2002年底,北京提出希望香港尽快落实第二十三条立法,这条明显危及到香港社会自由的法令唤醒了深藏在港人心中的焦虑,并在2003年引爆了97以来最大规模的抗议:7月1日的回归纪念日,50万港人走上街头,抗议23条立法,并同时提出可以长远保障香港自治权利的民主要求。自此开始,民主派人士全力投入争取2007年普选行政长官的努力。但04年全国人大对基本法释法,否决了07年普选的可能;07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又再次宣布,2012年普选行政长官亦无可能,「2017年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五任行政长官的选举可以实行由普选产生的办法。」 漫长的等待让民主派人士与北京之间的信任度降至低点, 而人大07年决定中,含糊其辞的说法—「在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实行普选产生的办法时,须组成一个有广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员会。提名委员会可参照选举委员会的现行规定组成。」—更引发了猜疑。 选举委员会按照功能界别划分,构成规模由1996年的400人循序渐进增至2002年的800人、及2012年的1200人,一直被诟病为「小圈子」选举。对功能界别做了专题研究的马岳认为,以功能界别为基础的选举设置,直接扶持了香港的工商界力量,削弱基层声音,并弱化了立法会作用,本意是加强特首对香港施政的控制力,但反而大大减低了特首的认受性及支持度,令政府管治频现危机,长期来看,更令香港的产业结构失衡,助长地产霸权,伤害民主根本。 人大决定中「可参照」这个暧昧说法,令民主派人士担心提名委员会可能成为一个不公平的预先筛选机制,「北京不喜欢的人无法进入选举程序」。 会否真的存在这样的筛选?若果真如此,普选的意义又在哪里?怎样保障一个符合多数民意的普选? 回到文章开头的问题,在「我们要什么样的普选」这件事上,在现有格局下,「我们」究竟怎样才能登上谈判桌,真正去谈一谈呢? 2013年1月16日,香港大学法律系副教授戴耀廷在《信报》的专栏文章中写道:香港民间要争取符合国际标准的「真普选」,那么,「公民抗命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他的方案是「占领中环」,并表示会身体力行:该手段非法,所以如果被捕,行动者不抗辩,甘愿坐牢。 这样写的时候他大概不会想到,在之后的一整年里,「占领中环」的具体行动尚未发生,这四个字已凭空造出一片蔚为可观的虚拟广场,并提前摊开底牌,以相当决绝的姿态,试图强行登上已宣告客满的谈判桌。 (未完待续)   附录: 著名民主理论学者 Jua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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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场新闻 | 衣櫃有幾多黑衣至夠?

兩天來,浮躁不安,心緒不寧。 這群黑衣人是誰?他們是中大的學生,有些,是劉進圖的學生。 大學生,本應開開心心上堂去;有位老師,書生模樣,謙謙君子,逢星期六見面一次,上上吓堂,學期中間,要換人,因為老師在堅持一些不為外人道的東西,被斬了六刀,躺在ICU,為自己生命奮戰。 大學二年級的學生,那麼快就要認識現實世界的荒謬與殘酷,是不是太殘忍。 聽說,聽很多人說,劉進圖的課,有點難哽,他很認真,教「傳媒法規」,要學生研讀案例。可能因為如此,有同學在課上問劉進圖:在今天溫水煮蛙的新聞界,我們不去做些什麼,光在這裡學法律有用嗎? 劉進圖答:正是因為新聞界是這樣,才更要學習法律,學懂保護自己。(見主場新聞) 有同學回想劉進圖在堂上說過的話,他說過,有幾種職業,保險公司不會受保。 其中一種,叫「傳媒高層」。 學校裡,同學們趕製標語橫額,句句沉重:「今日滅聲,明日滅口」、「今日沉默,明日死寂」。你們坐言起行,動員迅速;不禁要問,大學生,不是應該好好讀書、旅行、拍拖、exchange、四處闖蕩,去尋夢、去看星、去發瘋、去dem beat嗎? 仲要有幾多默站燭光?仲要有幾多遊行示威?衣櫃裡有幾多黑衣至夠? 我們社會,欠了這群年輕人很多。 新聞人,就是硬骨頭,尤其這一代的新記者,明知山有虎,明知人工低,明知「傳媒」二字,人人得以誅之,仍偏向虎山行。stand up, speak out,要付出代價;堅守原則,要付出血淚,這是我們時代的悲涼。 They can’t kill us all, 但我們每個人總會死,到那一天,我們的墓碑上,能寫下的東西不多,大概只有我們的名字、生卒之年、生活之地。我們的命運,被框限於這年代這土地,我們不能逃避,我們別無選擇,我們無路可退。   相關文章: 月黑高飛逃獄夜 相關影片: 27/2 中文大學集會剪輯 呂秉權@TedxKowloon:「一句真話的力量比整個世界仲要重!」   原刊於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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