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高鹏 | 我为什么没当医生——一个协和医学博士自白

17岁那年,出于对某种生活的模糊憧憬,我报考了中国最好的医学院。直到交志愿表的前一个月,我还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医学生。就在这时,朋友向我说起她看过的一个纪录片,说的是协和医院妇产科名医林巧稚,说她如何医术高超,做人一品,说那灰砖绿瓦的医学院如何著名,如何培养一流的医学生。几句话勾勒的图画,在一刹那击中了我的某根神经。因为17岁的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走一条不同于别人的路。我一边觉得这8年医学生活会充满艰辛,一边又觉得它将不同寻常、不落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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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天朝】医而忧则武

11月5日,上海华山医院邀请宝山公安分局教官,向职工培训面对暴力侵害如何自卫;同日,中山医院也邀请世界跆拳道联盟黑带四段高手,前来传授防身绝招,吸引了大批医护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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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 中国患者殴打医生事件缘何层出不穷

中国的医院是个战场——不仅是对抗疾病的战场,还是医生和病人开仗的战场。 如果说这个说法显得有些极端,不妨看看来自国家医疗机构的这些数据: 据中国新闻机构报道,中国医院协会统计表明,每家医院平均每两周就会发生一起病人或病人家属袭击医护人员的事件。 过去两周,至少发生了六起恶性事件。其中一起发生在10月21日,广东省医生熊旭明因拒绝让病人亲属进入特护病房而遭殴打,结果眼部受伤,脾脏破裂;另一起发生在10月25日,浙江省医生王云杰被一名对治疗不满的患者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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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评论 | 医患关系恶化:一些媒体难辞其咎

导语: 28日上午,浙江温岭市上百名医务人员聚众抗议医疗暴力 。10月17日至27日短短十天的时间里,中国发生6起患者伤医事件,多位医护人员重伤甚至死亡。引发医患关系紧张,医疗暴力频发的原因错综复杂。而公众医疗专业知识的匮乏,许多媒体对医生的扭曲报道,在一定程度确实加剧了医患关系的紧张局面。 “坏消息才是好新闻”,国际著名医学期刊《柳叶刀》认为中国媒体加剧了医患关系的紧张局面 据中国医院协会的一项最新调查, 中国每所医院平均每年发生的暴力伤医事件高达27次。 医患关系的紧张状态,原因错综复杂。但医疗纠纷与医患冲突成时下社会热点,与媒体的强力介入不无关系,媒体在一个时期内集中讨论的问题往往构成社会舆论的中心议题,而人们往往把媒体报道的世界当做真实的世界,过度集中地报道医疗纠纷使人们在与医院或医生打交道时抱着敌对的态度,对加剧医患矛盾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国际著名医学期刊《柳叶刀》( The Lancet) 于2010 年 8 月刊发 《中国医生:威胁下的生存》(Chinese doctors are under threat) 一文剖析中国医生的处境,认为中国媒体对医生的扭曲报道加剧了医患关系的紧张局面。 “缝肛门”事件:助产士只是对痔疮做了处理,媒体混淆了”把肛门完全封闭”和”缝合(或结扎)肛门痔疮出血点”的区别 “八毛门”事件:患儿确有先天性巨结肠需手术治疗,媒体先入为主指责医院过度医疗 北大医院”非法行医案”:有医生执业资格而未取得开业执照行医的不属非法行医,媒体断章取义解读《执业医师法》 2006年初,北大医院心血管研究所研究员熊卓为在北大医院接受手术后死亡,医院的死亡诊断为急性肺栓塞,熊卓为家属将北大医院诉至法院,称其在治疗过程中存在过失。二审开庭前,央视”经济半小时”就此事进行了报道,报道中”纵容非法行医”、”草菅人命”等字眼迅速点燃了舆论对医院的强烈不满。其实北大医院是否有过错,是否涉案医生是否非法行医,涉及复杂的医学知识,应由专业机构鉴定,司法机关给出裁判。二审结果虽判北医败诉,但判决书并没有认定该院”非法行医”,可见有医生执业资格而未取得开业执照行医的不属非法行医,央视断章取义解读《执业医师法》。 绿茶饮料”尿检”:优秀的检验人员也无法分辨冒充尿样的茶水,媒体以有罪推定的”钓鱼”采访指控医生坑害患者 哈尔滨”323伤害医务人员”:因”心生不满就杀人”本是典型”激情犯罪”,媒体为博眼球扯上”医患仇恨”,激化矛盾 2012 年 3 月 23 日,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一名17岁的少年持刀砍死一名27岁的实习医生,还造成三人受伤。 当晚,有网站刊登新闻后附带”读完这篇新闻后的心情”调查,选择”高兴”者占总数的六成以上,被一些媒体解读成”医患仇恨”大肆报道。仅因”心生不满”就现杀气,在其他场合凶案同样会发生,是典型的”激情犯罪”,属于刑事案件,并不应该与医患矛盾扯上关系。而在报道当中去有意识地用吸引人眼球的方式确立一种仇恨,甚至鼓励一种仇恨,只会火上浇油,使医患矛盾更加激化。 滥用媒介话语权肆意进行”舆论审判”,报道医院医疗纠纷89例中,无权威鉴定就黑医生的达62例 纵然在人人可以发声的社交媒体时代,专业媒体的话语权依然是一种宝贵资源。媒体的医疗报道常常决定舆论走向。2012年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中美医患新闻报道比较研究:实务、效果与评价”中,学者庞慧敏曾采集2009年至2011年中国社会媒体报道医院医疗纠纷89例进行分析研究。医患纠纷中的孰是孰非本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需要中立的、权威的机构进行鉴定。而此89例医疗纠纷中,在权威专家鉴定意见之前就开始指责医生、同情患者的报道达62起,占69%。 对医生污名化的报道模糊了医疗暴力的实质,使得官从医者和患者的纠纷和公众视野中脱身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2006年公布的数据,中国公共卫生支出占国民生产总值的4.5%,在全球191个国家中排名第188(倒数第四)。中国的公立医院,年收入仅约10%的资金来自政府,其余90%的收入来自病人的自费和医疗保险。正是这种以药养医的医疗体制,导致”看病难、看病贵”一直难以解决。而媒体集体陷入对医生污名化的报道中,不仅模糊了公众视线,混淆了真正的问题,使得官方得以从医者和患者的纠纷和公众视野中脱身,也无益于解决”看病难、看病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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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楼 | 看病记:一个医生面对的生死

看病记 莲子清如许 2012年10月25日 我所在的神经内科,是全国首屈一指的重点科室,当年大学毕业分来这里觉得专家个个都是牛人,崇拜得五体投地。慢慢地在临床上轮转,当住院医师,我的确得到了相当严格和高端的神经内科医师培训,患者都是全国各地慕名来求最终诊断的,专家们的诊断水平跟国际相差无几,甚至超过国外(中国人多,病种多,所以在这里见识也多)。但是这仅仅是诊断,神经内科能明确诊断的病大概三分之一,在这三分之一里能治疗的估计是三分之一,神经科往往可以运用各种先进的诊断技术来确诊病因,但由于疑难杂症多,往往只能获得一个笼统的治疗方向,而难以建立个体化治疗,所以有着所谓“重诊断轻治疗”的行业传统,治疗捉襟见肘。我时常胡思乱想,号称科学先进的现代医学就是这样治病救人的吗? 进了NICU(神经重症监护室)只三天,我就特别沮丧,每天就是在讨论用多少营养液,用什么抗生素,怎么对症治疗,延长这些昏迷患者的生存期限。我开始怀疑医生的价值:医生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就是这样无休止地维持病人根本没有意义和质量的生命吗? 我永远记得当一年住院医轮转内科遇到的那个肺癌患者,她刚刚30岁,患晚期肺癌,胸廓变形了,头上有两处颅骨转移,包着白纱布。她整整三个月没有平躺着睡过一觉,只能抱着枕头端坐,间或眯眼打盹。她那位可敬的爱人没日没夜地守着她。我值班的那天,她爱人来找我,说她疼得厉害。我忙去看她,情况已经是相当惨烈:她的血压全靠药物维持(医学上就是临终状态了),每日几乎不进食,整个人都浮肿了,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白净,可以透过薄薄的皮肤看见她孱弱的血管仍在顽强地搏动。我听了她的肺,全是痰鸣音,她却没有一点力气咳出来,只能靠护士吸痰,但每吸一次都极度痛苦。肿瘤让她疼痛得神志不清,普通的止痛药无济于事,只能打度冷丁,至此我才相信书上记载的癌性疼痛有多厉害。 我给了她一支,不是很管用,仍疼得迷迷糊糊。我也不敢再给,不知如何是好。她爱人从冰箱里拿了支冰棍给她,脸上表情极其复杂。在这个寒冷的深夜,暖洋洋的病房里,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冰棍,她像个孩子一样,慢慢地吮吸着,奉如甘饴。于她而言,每一次进食,每一次看见第二天的太阳,都是一种奇迹。 我每天都会知道她还在消耗维持着,直到那个早已料到却不愿到的中午,抢救现场气氛竟是一种无奈的从容,她爱人不停地给亲友打电话:“我媳妇快不行了,你们打车来吧……”泣不成声,那种极度压抑悲伤的声音让我简直要窒息了。 她已经完全昏迷了,脸肿得厉害,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的“死气”,轻轻地喘息。她终于可以平躺在久违了三个月的床上了,她就在这张她趴了三个月,却从未躺过的床上永远睡去了。年资高的大夫在从容地临终抢救,大家都明白这于她及家人都是一种解脱,但我没法看完整个过程。也许是年资太低,工作还短,心里还留着一条缝——一条医生不该有的缝,我的整个心都憋得很疼。这是件令人沮丧的事,我拿这件事尽我所能与他人轻描淡写聊了半天,掩饰我这种不符职业情感的心理,而结果却是愈加郁闷。 我还主管过一个患者,她是个 72岁的老人,患脑肿瘤,高颅压、慢性脑疝形成。我们神经内科只能用药降颅压,但是时间长了很快会肾衰的,根本问题(肿瘤)不解决,不可能好转。所以,我们确诊肿瘤之后让家属尽快转科,但是从来不出现的儿子儿媳一听说要出院,就马上来跟我们交涉,似乎把老太太扔在病房,就是进了保险箱了,他们也就尽到了孝心。 老爷子被这两对小夫妻弄得没了主意,也想赖在神经内科。其实转往神经外科,尽快手术,老太太还是有救的,至少不是目前的等死状态。最后我把嘴皮子说破,终于同意了转科,这样又拖延了一周左右。我当时都恨不得大嘴巴抽那几个矫情的子女,这是为老太太好吗? 不过,现在我渐渐想明白了,普通人对死亡是很恐惧的。他们未必能真正理解死的含义,那是生命最后的尊严,每个人都应该得到死时的尊重和人文关怀,而不是因为生者害怕死别,害怕背上不孝的骂名,就硬要医生盲目延长临终的过程。有希望救的,就应该尽百分百的努力去做,但是无意义的抢救,该舍弃还是应该舍弃。 我工作了十年,见过各种死亡场面,感慨良多。很多病人在急诊室去世时,身上被插着各种管子:输液器、胃管、导尿管、氧气管,甚至是气管插管。最后那一刻,真的是惨不忍睹,既增加了临终者的痛苦,也增加了世人对死亡的恐惧感。亲属盲目追求延长患者毫无质量的生存时间,有时候其实只是为了世俗的所谓“尽孝”。 我想起我第一次抢救病人时忍不住湿润的红红的眼圈;想起我见过的最孝顺的儿子签署放弃有创抢救他爹后,在地上“梆梆梆”磕的响头;想起患者离去后,家属惨烈干嚎后在门口冷静摊派丧葬费用;想起无耻“医闹”老爹死后不及时入殓,开始盘点医护失误准备官司,面对生死真是众生百态,人性毕现。 我有一位英年早逝的大师兄,他气度非凡,大高个子,声如洪钟,是我见过的最博学的神经内科医生,他理解力、记忆力都超强,专业知识(神经解剖、神经病理、神经生理)和社科知识都超强(历史、政治、文化、艺术)。 我简直没见过比他更神的神经科医生。他看病,我们这些小字辈的在旁观摩,觉得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从查体到诊断、到治疗,从健康指导到心理疏导,让病人觉得宽慰,让我们觉得到位。他给大家讲课,旁征博引,口吐莲花,思路清楚,特别实用。他没出过一天国门,但是用英文作讲演时,那种地道和流畅,让很多海龟也汗颜。 45岁时,他查出肝癌,做了肝移植。他一度还复出,松散地出门诊,经常跟我这个闲云野鹤的人聊,他说他是提前进入耳顺阶段,准备进入随心所欲不逾矩的阶段。我们探讨过工作的目的,他说最低级,工作是为了生存;高一些,工作是为了获得成就感、获得快乐;最高境界,工作什么都不为,就是工作。 他做完肝移植手术一年后,癌细胞再度扩散。他还发消息跟我说,不要担心,他这一型扩散后最高生存期是7个月,他要试试挑战纪录。至今他的这些短信我都舍不得删去。 他的葬礼在八宝山,看到他静静地躺在鲜花中,我悲不能已。他应该没吃什么苦头,他爱人也是医生,放弃了一切有创抢救。师兄总算是可以安静地走了。我后来想通了,默默地跟他说:师兄,你先走一步,大家都会再见面的。 人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但是应该有选择死亡的权利。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是我愿。 作者是北京宣武医院主治医师,新浪微博帐号是@莲子清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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