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

华尔街日报 | [观点] 中国创新未来何在?

JOSEPH STERNBERG 中 国政府宣称的将该国变成全球研发中心的宏伟目标引发了不小的质疑。毕竟,创新并非一个官僚能够突发奇想、凭空而造的东西。揭开中国令人瞩目的数据(比如专利申报数据)表面后,真正的创新常常比人们看到的要少。 尽管如此,质疑和嘲讽是有区别的。在参观过上海以北距离市中心约一小时车程的一个大型化工厂后,我体会到了一味忽视中国的创新雄心为何是个错误。 我参观的是德国化工公司巴斯夫(BASF)旗下的一家工厂。该公司正在中国大力投资研发。这个面积有数英亩的园区已经建满了展示厅、制造设施和实验室,再加上一个造价5,500万欧元(合7,500万美元)的新建研究设施和一个新总部,园区将变得更加拥挤不堪。巴斯夫预计这个中心明年启用后,将招聘450名专业人士。 即便在新的设施上线之前,研究已经在进行中了。该公司在这里制造高科技塑料和聚合物(比如可以提高水泥防水性能的化学添加剂或防尘油漆)。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中国技术人员根据客户的要求微调化学混合物,对现有产品进行细小的调整。这就是“研究开发”中所指的“开发”。 那么“研究”又是什么呢?这正是德雷尔(Stefan Dreher)负责的工作。他是巴斯夫的一位科学家兼管理者,负责设立这个新的创新中心。我在参观完工厂后,和他通电话聊了聊,因为我在上海时他正好去了印度。 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鉴于存在的挑战,为何选择中国?德雷尔说,这是因为我们需要在客户所在的地方进行研发。靠近客户这种老式做法是收集市场情报、对客户需求迅速做出反应的一个重要途径。出于类似的考虑,巴斯夫增大了在印度、马来西亚的研发投资,甚至是印尼的研发投资。由于预测中国会实现强劲的经济增长,巴斯夫等公司断定他们不能不在这里进行研究。 与此同时,这样做的代价(或德雷尔可能更愿意用“挑战”这个词)是什么呢? 德雷尔的一些顾虑听起来很耳熟。中国培养了大量优秀的理科大学毕业生,但中国的教育体系往往没有让这些学生做好在一家现代化研究中心进行工作的准备。德雷尔指出,尽管最近有所改善,但还是有太多毕业生仍然只关注化学的一个分支,这令他们丧失了成功的研究所需要的广泛视野。另外,英语不够流利也是个大问题,尤其对于外资企业来说,其中国研究人员必须能和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共同合作。 接下来则是人事管理。员工流失率较高的问题困扰着许多企业,这一问题也不会轻易得到解决。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不仅仅是薪酬竞争,德雷尔认为企业文化的根本差异才是“罪魁祸首”。 在西方国家,研究员在考量职业路径的时候,不仅关注职称,还很在意一些不太有形的指标,比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是否能承担更高层次的非正式领导责任。中国职员往往更加关注在一个层级明晰的企业里能否快速升迁。西方企业正在努力适应中国员工的这种心态。 这继而成为企业担忧知识产权保护的主要原因:企业担心员工离职时可能带走什么样的内部信息。德雷尔指出,和五年前相比,中国如今的知识产权保护做的更好。人员流动在全球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对知识产权构成威胁,但德雷尔说,他在中国得更加小心,因为中国的人员流动率很高。在设计新的创新中心时已经考虑到如何设置员工接触各类信息的权限,这样当任何一位员工离职时,能降低信息泄漏的风险。 德雷尔提出的另一大问题则是所有顾虑中最令人惊讶的:政府。德雷尔指出,尽管有中国政府的明确支持,但在实际操作中建设创新中心仍颇具挑战,这是因为在中国建造任何东西都要涉及繁琐的审批。他指出,为了从地方政府的各个部门获得建设许可和其它牌照,他们费了不少周折。 这意味着中央政府鼓励创新的指示并不能总是下达到地方政府,或是地方官员并不总是能理解“支持创新”和建筑许可这类看上去无关的事情之间的联系。事实上,从德雷尔的讲话中我们得知,政府支持创新的政策可能不如一些人想象的重要。尽管同任何一家理性的公司一样,巴斯夫不会去极力争取税收减免或其它好处,但德雷尔坚持说是市场力量推动该公司的中国研究。 当我们结束谈话时,德雷尔告诉我,尽管面临挑战,但在中国进行研发就是这个情况。他说的基本没错,这或许能解释跨国企业转移至中国的研发工作大量激增的原因。基于这一事实,即使没有任何进一步改革,中国仍将可能获得大量好处。但这个案例(普遍认为巴斯夫绝非个案)告诉我们,中国想要从一个企业不得不在此设立创新中心的国家变身令人向往的创新枢纽,不是几个“五年计划”就能实现的。 JOSEPH STERNBERG负责专栏Business Asia的编辑工作 (本文版权归道琼斯公司所有,未经许可不得翻译或转载。)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A ‘Malign Intellectual Subculture’ – George Monbiot Smears Chomsky, Herman, Peterson, Pilger And Media Le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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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约翰•加普:华尔街抗议者值得称赞

“ 抗议者上周三举行了横穿纽约的游行,并获得大型工会的加入。实际上,这次游行让人感觉,抗议者的天真无辜开始消失。 “ 占领华尔街 ” 运动与典型的左翼诉求和组织结合得越紧密,它的吸引力就会消失得越快。那将非常可惜,因为在他们的理想主义中存在某种强有力的东西。 ” 上周我去拜访了一下“占领华尔街”(Occupy Wall Street)运动,我沿着设置了许多路障的街道步行,经过仍然残留着坑洞的前摩根大通(J.P. Morgan)总部,据信1920年意大利的无政府主义者曾在这里引爆了一颗炸弹,夺去了38人的生命。然后,我在圣三一教堂(Trinity Church)右拐,一路走到祖科蒂公园(Zuccotti Park)的营地。 这些年轻的抗议者在上上周逐渐占领媒体头条,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其中700人因为堵塞布鲁克林大桥而在周末被捕。抗议者当中也有一些无政府主义者,但我遇到的人都温和而有风度。他们制造的最大噪声,只不过是一群人围坐成一圈,和着手鼓唱“我们带来改变,我们是升起的太阳”。 “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已经持续了3周,但刚刚开始蔓延到美国其他城市。抗议活动一直被批评为缺乏领导、不成熟、缺乏具体诉求。我认为他们应该这样坚持下去——他们对银行家的幻灭之感与几乎所有人形成共鸣,而诉求模糊目前还无伤大雅。 我所见到他们提出的政策要么很疯狂(一名抗议者在一段视频中大喊着要求关闭美联储(Fed)并废除法币),要么不太可能获得广泛支持。例如,《被占领的华尔街日报》(The Occupied Wall Street Journal)要求政府采纳的两项政策是:社会化医疗和银行国有化。 抗议者上周三举行了横穿纽约的游行,并获得大型工会的加入。实际上,这次游行让人感觉,抗议者的天真无辜开始消失。“占领华尔街”运动与典型的左翼诉求和组织结合得越紧密,它的吸引力就会消失得越快。 那将非常可惜,因为在他们的理想主义中存在某种强有力的东西。我们必须接受华尔街和银行的存在,经济增长需要它们提供资金,但抗议活动表露出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欧洲即将推出新一轮纾困计划,而大西洋两岸的民众还因为上一轮纾困而感到生分,那么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抗议活动的优势与其说在于其目的,不如说在于其形式——它坚持一种运转低效的大众民主,祖科蒂公园“人民大会”中的每一个人,不但在每一项决策中被询问意见,还可以否决那些他或她不喜欢的决定。抗议活动组织者之一、23岁的安德鲁•史密斯(Andrew Smith)对我说:“世界上没有一个组织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管理。这样做既不方便,又缺乏效率。” 但面对国会的政治僵局和软弱的总统,如果人们能够在示威游行中能集合在一起,并且如果真的真的非常努力,还有可能达成共识,那么这将是一场有违常理的游行。令人迷惑的事情并不在于抗议者缺乏诉求,而在于他们仍然充满热情地努力达成一项诉求。 他们提到了阿拉伯之春和希腊、西班牙反紧缩政策民众抗议的影响,还有1999年西雅图反全球化示威游行的组织方式。最近的国内榜样是2005年“网络草根”(netroots)的数字起义,它使霍华德·迪安(Howard Dean)当选为民主党全国委员会(Democratic National Committee)主席。 这类活动在历史上有先例,比如掘土派运动(The Diggers),他们是一群信仰经济平等的英国农民(他们自称为“真正的平等派”(True Levellers),以区别于另一个不信奉英国国教的组织),1649年在萨里郡的圣乔治山上开荒,种植蔬菜,以抗议圈地运动。 就在那之前不久,清教徒航海抵达马萨诸塞湾殖民地寻找自由。而“占领华尔街”运动的露营有一种人类堕落前的纯朴味道,仿佛想要回归”山巅的闪光之城”。这一点与茶党(Tea Party)相似,但区别是它们把美国的弊病归咎于巨额融资和大企业的贪婪,而不是联邦政府将手伸得过长。 它的另一个优势是非暴力,尽管正因为此,它起初更加难以引起“主流媒体”的注意,而它既想讨好主流媒体,又不信任它们。希腊的抗议活动已经转向了暴力,伦敦骚乱则充斥着纵火和打砸抢。相反,“占领华尔街”藉绝对和平建立了威信——它迄今最具破坏力的举动就是布鲁克林大桥静坐。 问题是,在此基础上,它要达成什么目的。“我们需要明确提出要求,并且要得到满足,”24岁的杰西·利维(Jesse Levy)说,他十分友好,带着我们这群来访者四处参观营地。即使他们能够提出要求,要得到满足却是空想——普通美国选民或许对金融体系怒不可遏,但离变成无政府主义的工团主义者还很远。 更明智的做法是保持难以捉摸的特点。正如史密斯所说:“没有诉求的力量令人难以置信,你们这些媒体的家伙会发了疯地试图把这件事弄清楚。”只要抗议手段仍然是他们希望传递的中心思想,谁会反对一群充满希望、关心国事的年轻人呢? 银行家非常擅长于把要求他们改变自身行为的广泛诉求,转变为关于细节的壕沟战。这一点从两个例子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一个是围绕实施多德-弗兰克法案(Dodd-Frank Act)的晦涩辩论——从如何定义“互换交易执行场所(swap execution facility)”,到关于自营交易的“沃尔克规则”(Volcker Rule)。另一个例子是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首席执行官的杰米•戴蒙(Jamie Dimon)对《巴塞尔协议III》(Basel III)资本规则的违抗。 “占领华尔街”运动最好还是继续远离摩天大楼和委员会办公室,坚持在边缘地带露营,以提醒内部人士注意公众的愤怒。如果他们能够迫使政客不向金融界的抱怨妥协,那将是一种成就。掘土派的人数并不多,并且很快被驱散了,但我们记住了他们。 (约翰·加普:英国《金融时报》副主编、首席产业评论员。他的专栏每周四会出现在英国《金融时报》的评论版。原文链接: http :// www . ftchinese . com / story /001041060? page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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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齐泽克: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的演说

“ 我们不是在作梦,我们是在唤醒一个正在变成噩梦的梦想;我们没有破坏任何东西,我们只是在目击这个制度如何自我毁灭。大家都熟悉这段卡通片情节:那只卡通猫走到悬崖边上,还是继续跑出去,没理会下面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当牠向下看时,方才发现这个事实,然后就掉下去了。我们在这里正是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告诉华尔街那些家伙:喂!看看下面! ”   (他们说)我们全是失败者,其实真正的失败者就在华尔街里,他们要靠我们付出数以十亿计的金钱救济才能脱困;有人说我们是社会主义者,但其实这里早就存在社会主义——是专为富人而设的社会主义;他们又说我们不尊重私有产权,但在2008年的金融海啸里,许多人辛勤工作买来的私有产业都被摧毁了,数量之巨,就算我们这里所有人日以继夜去动手破坏,几个星期也破坏不完;他们又告诉大家,我们这群人正在作梦,其实真正在作梦的,是那些以为现有的一切将会永远持续下去的人。我们不是在作梦,我们是在唤醒一个正在变成噩梦的梦想;我们没有破坏任何东西,我们只是在目击这个制度如何自我毁灭。大家都熟悉这段卡通片情节:那只卡通猫走到悬崖边上,还是继续跑出去,没理会下面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当牠向下看时,方才发现这个事实,然后就掉下去了。我们在这里正是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告诉华尔街那些家伙:“喂!看看下面!” 2011年4月,中国政府禁止了电视、电影和小说里一切含有“另类现实”或描写时间旅行的故事情节,这对中国来说是个好的征兆:人们仍然梦想另有出路,因此政府才要出手禁止。在这里我们就连禁止都不必要,因为统治体制连我们梦想的能力也早就压制下去了。看看我们常看的电影,我们很容易就想象出世界末日——比如一颗陨石掉下来杀死所有生命之类——可是我们却很难想象资本主义的末日。那么我们正在这里干甚么?让我告诉大家共产时代一个精采的老笑话:有个家伙从东德给派到西伯利亚工作,他知道自己的邮件都会被人监看,因此他告诉朋友:“我们定一个暗号,假如我的信件用蓝墨水写,里面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我用红墨水,说的都是假话。”一个月后他的朋友收到他第一封信:“这儿一切都美好,商店里塞满了好吃的食品,戏院播放着来自西方的好电影,住宅又大又豪华。唯一买不到的东西就是红墨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模式。我们拥有一切想要的自由,但却缺少了红墨水:能够清楚表达我们“非自由”的语言。我们被教会的那种谈论自由的方式,例如“反恐战争”之类词语,已经篡改了自由的意义。而你们正在给大家送上红色的墨水。 这次运动有一个危机:请大家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不错,我们在这里很开心,但请你们记着:搞一个嘉年华会很容易,真正重要的是在我们回到正常生活后那天。到时候是否有任何事情改变了?我不希望大家回忆这段日子的方式,就是“噢,我们那时候多年轻,那次运动真美好……”之类。要牢记着我们最基本的信息:“我们可以思考其他的生活方式。”一个禁忌被打破了。我们并不是活在可能里最好的世界。但在我们面前还有一条漫长的道路,要面对一些真正困难的问题。我们知道自己不想要甚么,可是我们想要甚么?怎么样的社会组织能够取代资本主义?我们希望拥有甚么类型的新领袖?记着:问题不在于腐败和贪婪;问题在于一个把人推向腐败的制度。不只要提防你的敌人,也要防范那些虚假的盟友,他们已经开始把这个运动淡化,就像制造没有咖啡因的咖啡、没有酒精的啤酒、没有脂肪的冰淇淋一样。他们试图把这次运动变成一次无害的道德抗议,一次“脱咖啡因”的抗议。然而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正就是受够了这个伪善的世界:循环再造一堆可乐罐以捐两块钱做善事,又或者去星巴克买杯卡布奇诺咖啡,把一个巴仙捐赠给第三世界的饥饿儿童,就足以感觉良好。当我们把工作和酷刑都外判了,甚至连爱情生活都外判给婚姻介绍所之后……我们可以看见,在一段很长的日子里,我们容许自己的政治参与也“外判”了,假别人之手进行。现在我们要把这个权力取回来。 我们不是共产主义者——假如所指的是在1990年已经崩溃的那个共产主义的话。别忘记今天的那些所谓共产主义者,只是一群最有效率、最不择手段的资本主义者。今日存在于中国的是一个比美国的资本主义动力更强,却又不需要民主的资本主义制度。因此当你批评资本主义时,不要让别人扣上“反民主”的帽子。民主与资本主义之间的联姻已经终结了。改变是可能的事情。 今天的人们相信有甚么是可能做到的?看看媒体的报导。这边厢,由科技到性欲,好像甚么都有可能。你能够去月球旅行,用生物基因科技达到长春不老,可以跟动物做爱,诸如此类。但另一边厢,一碰上社会经济的范畴,几乎一切都被视为不可能。你想加一点富裕阶层的赋税吗?他们会告诉你不可能,我们将因此失去竞争力;要把多些钱投入公共医疗保障吗?他们会说:“不可能!这做法等于极权国家。”当人们得到允诺将要长春不老的同时,却不允许花多一点钱在医疗保障上——这样的世界不是很有问题吗?也许我们应该把事情的优先次序搞明白:我们不是要求“更高”的生活水平;我们要的是“更好”的生活水平!要说我们跟共产主义者有甚么唯一的相似之处,那就是我们关心普罗群众:大自然里的群众;活在知识产权私有化底下的群众;在生物基因科技下的群众。我们应该为此而战斗,也只为此而战斗。共产主义彻底失败了,可是群众面对的问题仍在。那些人告诉你,我们聚集在这儿的都不是真正的美国人。但我们要提醒那些自称“真正”美国人的保守原教旨主义人士:甚么是基督精神?是圣灵。甚么是圣灵?是一群信仰者组成的一个平均主义团体,他们以互爱的精神彼此连系,并且只凭自由意志与义务责任心去实践这个理想。这么看,圣灵现在其实就在这里,而在华尔街那头的银行家,都是一群亵渎偶像的崇拜者。因此我们需要的只是耐心。 我唯一害怕的,是我们有一天就此回家,然后每年在这儿聚聚头,喝喝啤酒,怀缅我们在这里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时光。我们要向自己承诺不要变成那样。大家都知道,人们总是渴望一些东西,却又不是真的想争取它。不要害怕争取你渴望的东西。多谢各位!   (齐泽克:斯洛文尼亚卢布尔雅那大学社会学和哲学高级研究员,, 20世纪90年代以来最为耀眼的国际学术明星之一,被一些学者称为黑格尔式的思想家。本文译者乔靖夫。原文链接: http://goo.gl/A77f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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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陈磊、吴红毓然:中外媒体如何报道华尔街示威

“ 很明显,美国媒体没有所谓的新闻封锁。当然,纸媒存在一定的沉默期。后来事件有了转变,媒体迅速跟进。至少中国日报发那篇评论前,已经再度活跃。 ” 观察日期:9月17日~10月7日   报道阶段: 一 美国东部时间2011年9月17日,“占领华尔街”的抗议游行拉开帷幕。 在美国,已知包括《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在内的主流大报次日并没有相关新闻见报。相比之下,其官方网站却较为积极主动。例如,纽约时报网站City Room栏目从17日起就开始追踪抗议活动的进展。根据维基百科,已知较早的见报新闻来自9月20日的《纽约观察家报》(The New York Observer)。 在中国,仅有中新社、新华社和中国广播网进行了自主报道,《成都商报》和《三峡晚报》进行了转载。 二 美国东部时间9月24日,运动进入第二周,同时发生了辣椒水事件——有几名参与游行的妇女被警察喷射了辣椒水。9月26日,名人 Michael Moore加入游行……这一系列事件促成了美媒报道的拐点,许多报纸在此周近结束沉默。 三 美国东部时间10月1日,运动进入第三周。当日,700多名示威者被捕。 在美国,媒体报道力度加大,以纽约时报为例,此后几乎每天,报纸刊登的相关文章都不止一条。 诸多中国媒体加入报道,形成华文媒体的报道拐点。 四 美国东部时间10月5日,运动开始以来最大规模的示威爆发。 在美国,报道数量继续猛增。 在中国,报道逐渐增多,《北京晨报》《齐鲁晚报》《钱江晚报》等多家都市报也加入报道阵营,不过多引述新华社和《中国日报》。只有《扬子晚报》做了多家综合,不仅进行了全景描写,还分析了运动特点及规模,并介绍了葡萄牙、英国、希腊及法国受欧债危机影响的表现。 根据网友制作的华尔街示威报道数量随时间的变化图(基于英文搜索),英语媒体对运动报道的拐点出现在第十天和第十五天。第十五天后,报道急剧增多。   重视程度: 美国媒体 以《纽约时报》网站为例:从运动开始就进行追踪。报纸从第二周开始报道。其网站设置了华尔街运动的话题,聚合了该报的相关报道。 大陆媒体 1.中新社对运动的报道多且持续,且多为现场报道,并将其置于网站首页要闻。 2.新华网首页则不见运动踪影,需进入国际新闻方可看到,但在盘古搜索上“占领华尔街”已成为第一热词; 3.人民网制作国际新闻专题,并在网站首页将“占领华尔街”运动报道标题加黑,突出“奥巴马回应”; 4.腾讯购买了Getty、CFP、AFP等图片,均为人们参与示威的照片; 5.新浪财经制作了简单的专题,有近20条新闻的链接而已; 6.财经网综合伊朗Presstv网站、CNN、美国《华盛顿邮报》、德国《星期五》周报、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多家外媒报道称,美国一群人正公开将“中东革命”复制到他们国家; 《南方周末》、财新网、网易新闻等媒体对此报道不多。   分类深描:   美国媒体 由于对美国媒体了解并不充分,也缺乏足够的时间进行对各个媒体进行考察,所以主要是以纽约时报为例进行分析的。 需要注意的是,美国报纸官网的报道,往往早于报纸本身。许多人指责媒体起初无视此次示威,这种批评仅仅对报纸基本适用。由于网稿、见报稿最终都挂在了网上,很容易将网稿误当成见报稿,从而提前了纸媒报道示威的时间、增加了其见报报道的数量。这一点需要避免。 纽约时报: 主要通过事实报道、专栏评论、读者来信等方式关注示威活动。(当然,算上时报网站,还有专题互动等方式) 事实报道部分,有对示威动态的追踪,几次重大事件:辣椒水事件、示威向其它城市蔓延的局面等都有报道,并未遗漏。对示威人数、行为、环境等的描写尚未发现不客观处。例如第一天的游行人数,时报援引了示威团体的数字2000,但也指出,媒体估计为“接近几百人。” 也有对示威者,对警方、在当地生活工作的人的采访。采访示威者时,关注它们的动机与诉求,同时也描写了许多细节,例如许多年轻人是带着苹果电脑过来的。 专栏评论里,作者尽管并不完全认同示威者的举动,但都支持他们改良金融系统的愿望,有的甚至给示威者提供专门的建议以提升游行的水准。 读者来信基本支持,或者至少对示威者表现了理解和宽容,其立场大致与示威者相同。 报道力度和热情程度在逐渐加大。起初只在网上发文,后来出见报稿。10月1日起文章数量明显增多。上了两次头版,一次虽为头条但该报道并不专门针对华尔街示威;一次是在下方的导读区,正文并不在首页。可见,在时报的新闻价值判断中,示威没有达到足以极度重视的程度,还有大量其它新闻,例如“美国反对巴勒斯坦加入联合国”(上了头版)更重要。   大陆媒体 在对运动本身的报道中,还可以分为对运动游行、对工会反应、对白宫反应、对警方及对不同城市的报道,但这些报道多采用中新社和新华社的消息,重复性较高; 在分析运动中,中国媒体的观点较少,且大多分析集中于指出运动背后的原因——社会矛盾、金融危机甚至美国政体,或预测运动的规模,但缺少基于运动本身的分析——新媒体如何参与这次运动?这场社会运动的特点是什么? 在对参与人物的报道中,记者的采访也多集中在参与人员方面,而警方作为对立面被塑造起来,甚至连“被警方拒绝采访”的话语都无。 在评论中,大部分为都市报的评论。其中,《新京报》刊发学者和静钧的评论得到人民网等网站的推荐,文章称“运动也呈现了美国正在经历的时代痛苦。……美国持续的高失业率,根在于重金融服务业,轻制造业的痼疾。……美国的阵痛,很有可能换个方式出现在任何一个国家。”而其他评论就稍稍不靠谱了,如《经济导报》9月19日的评论《华尔街“愤怒日”打响动荡第一枪》指出,“金融危机正在演化成政治危机。轮替执政背景下,每个政党都急于上台爽一把,全然不顾民众的长远利益。不仅如此,榨干国家油水,留下一个烂摊子,还可以成为未来攻击新上台政党的最锐利武器!”西部网10月5日署名为肖勇的评论称认为这是美国在转移中美贸易之间的矛盾,“美国不审视自身问题,却挥舞着大棒对中国施压”,他认为,中国应该“不畏美国施压”。   一、中新社 1、反应迅速,报道持续 示威活动首日就在现场发出报道,题目是《直击华尔街遭遇大示威 美国面临大动荡?》,描写了现场情况及参与人员、警察、纽约市长等各方表现;直至今日,中新社在纽约、华盛顿、旧金山的记者仍就占领华尔街运动发回现场报道。 2、多信源引述 中新社在报道占领华尔街运动中,引述过香港《文汇报》指出“被捕人数升至700人”,引述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10月3日被捕的“大多数已经获释”,还引述过BBC报道“大多数被释放的人都拿到了违反秩序规则的传票以及刑事法院出庭传票”。 3、重视现场 中新社10月5日报道《直击“占领华尔街”示威升级:万人怒吼震撼纽约》采访了多位参与运动的民众,上至91岁二战老兵,下至中学女生,有名有姓有原话,指出:“占领华尔街示威的规模和影响力有望继续扩大。记者还看到一些华人在当天的示威游行队伍中也很活跃,他们举着中文标语牌,“令记者切身感受到,华人也关注着当地的社会运动,并努力融入。” 4、多描写,少评论 中新社重在对活动现场的状况描写和对参与人士、对白宫反应的采访,有对运动规模的预测,而对运动的影响、性质、深层原因等均没有进行分析和评论,使得报道较为客观。 中新社10月5日组图共8张,其中5张为人们示威游行的图片,3张为警方的戒严,从图片中看不到游行人群与警方的直接冲突; 5、被国内媒体转引多,影响较大 诸多网站及都市报都有转载或整理中新社的报道,尤其以10月5日两篇报道为主,其中《“占领华尔街”继续发酵 全美75所高校学生》的报道在网易的跟帖达1400多篇,参与人数近3万人,近5000人支持一句评论:“只能说美国无时无刻不在进步!”。   二、新华社 尽管首日也发了报道,但缺乏现场描写,而是多引述法新社报道称“这是一场反对金融业贪婪的抗议”。在对运动的持续报道中,新华社仍然缺乏现场,而是引述《每日纽约新闻》《洛杉矶时报》、法新社报道等。在新华网的相关报道链接中,占主要位置的是来自中新网甚至是《广州日报》的报道。消息字数多在500字。 新华社曾采访了美国哥伦比亚政治学教授吕晓波,这是报道的亮点。 9月25日新华网刊发记者牛海荣的评论《谁纵容了华尔街的贪婪?》文章对美国政府、华尔街作出了批评。   三、人民日报 1、特写人物的《人民日报》 10月7日,人民日报驻纽约记者发回报道《在占领华尔街 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参与者的真实特写》,详细描写了六名参与者,有学生、有中产阶级,还有老兵和老裁缝。他们的背景不同、诉求不同,“但他们都想改变,这就是共同点”。 2、组图丰富,选点特别 人民网建立了不少高清图片集,有《“占领华尔街”是一场美女帅哥秀?》《“占领华尔街”标语口号大扫描》及《“占领华尔街”的传单》,且图片均为人民网记者现场拍摄。 3、制作国际专题 人民网制作了国际专题,整理了人民网专稿、媒体相关报道、图片集及视频集,并一目了然。 4、较多评论,指向美国危机和社会矛盾 9月19日,《人民日报》报道称“17日出现在纽约华尔街的示威,是美国经济、社会、政治领域矛盾多年积累的一次大爆发”;9月20日,人民网发表评论称:“表面上纽约大示威剑指华尔街,实际上是指向钱权政治。”因为“美政治被石油、军火、金融财团操纵的迹象已很明显,社会不公将会长期出现”;《人民日报》海外版9月29日发表高级记者望海楼评论《从“华尔街危机”到“华盛顿危机”》,称这是从金融危机到财政危机,后者可能引起全球经济灾难,因此呼吁:“美国还是要好好地解决解决自身的经济问题吧,不要再向全世界‘输送危机’了!”   四、中广网 1、采访专家 中国广播网从9月18日报道运动以来,共采访了多位国际关系领域及经济领域的专家,对运动的原因、趋势及社会影响均有独特的分析。9月19日,中广网就已邀请专家对运动进行分析,称“不会出现社会危机”。之后还采访过著名财经评论家叶檀,她则表示,运动呈现的是“机会平等和财富分配相对公平的问题”,以及经济不公的现象深层原因是由于用宽松的货币政策来代替改革所导致的。 2、连线现场 中广网并没有记者在美国现场,但通过几次连线凤凰卫视驻纽约记者,不仅对现场情况有生动的介绍,也涉及到“政府是否关门”“两党是否妥协”“奥巴马是否下台”等尖锐问题的讨论。   五、环球网 环球网转引了所有中新社和新华社对“占领华尔街”运动的报道,除此,还于10月7日独家发布图片新闻《郑州市市民集会支持美国“占领华尔街”运动》,文章是这样写的:“一位国企干部说,美国在世界上到处作恶,想打谁就打谁,干涉别国的内政,颠覆别国的政权,挥舞着自由民主的大棍子专打人家,这下轮到他自己了,真面目暴露了吧。一位年轻人在旁边接话说,资本主义已经走上穷途末路,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开始觉醒;一位山东在郑打工的中年汉子说,社会主义不但能救中国,还要救世界。”此文在环球网得到逾100条评论,但大多是反对这种现象的。 环球网10月7日组图共4张,4张均为警察向示威者挥舞警棍视频的截图。   六、《中国日报》 China Daily9月30日发表驻美记者陈卫华的文章《新闻封锁华尔街抗议潮是美国媒体的耻辱》,质疑所谓的美国主流媒体在“占领华尔街”示威游行爆发的第三周仍选择“失声”。这篇文章被转到乌有之乡、凯迪论坛等多家论坛,引发巨大争议。 《中国日报》10月2日组图共10张,其中有6张为警察逮捕、扭送示威者的照片,其中,第一张就是多名警察将示威者安在地上的场景。   小结: 1.很明显,美国媒体没有所谓的新闻封锁。当然,纸媒存在一定的沉默期。后来事件有了转变,媒体迅速跟进。至少中国日报发那篇评论前,已经再度活跃。 2.报纸对示威者的诉求、经历等进行了询问,也探求了所谓的深层原因,纽约时报专栏文章甚至给示威者提出了建议。它们都没有不给示威者向外展示自己的机会。 3.纽约时报的报道较为严肃、中立、客观。 4.但美国国内一些网友对媒体还是不满。可能在他们看来,这是年轻一代及一些弱势群体伟大的游行,目的是让美国更好,但媒体在处理方式上却没有突出这一点:纽约时报不去写他们的主张多伟大、对国家社会又多么重大的意义,而只是报道可见的事实,中立得让他们窝火。更不用说CNN还拿他们当笑话。不是媒体没有报道,而是报道没有遂他们的愿。 5.是不是商业力量要求媒体这么做?我们也不是内部人士,不好定论。阴谋论永远是无法推翻的,因为人心是不可测的。但我们认为,未必需要商业命令,美国的传统媒体根据新闻价值,就可以自发地作出以上的选择。 6.在媒体精英看来,这场缺乏明确诉求,散漫的示威或许太业余了。国内有危机不假,但这样过家家水准的示威,很傻很天真,中产精英们才不愿和他们混,太丢脸。想想,要是纽约时报17日把这个示威放头版,估计只能损名声。他们有更重要的严肃新闻等着传播给国民呢。 7.当然,随着运动出现了新变化,媒体重视程度不断加大,从而达到了目前的状况。   (陈磊、吴红毓然: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11级专业硕士,更多分析和讨论可参见微博“北大媒介观察” http :// weibo . com /23858170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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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hina周刊 | 刘海影:华尔街——贪婪的权利与代价

“ 现代金融体系实现的一个重要功能是评估社会发展机会,并为这些机会调配资源。受益于此,一个有生命力的商业创新可以寄希望于获得金融资本的支持,其支配社会资源的能力可以在瞬间被放大 —— 不管是通过贷款、债券还是上市融资。如此,成功的实践被华尔街放大,而失败的实践被华尔街淘汰。 ” 9月17日起,美国民众发起的“占领华尔街”运动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范围也扩大到其他50多个大城市。示威者声称代表美国99%的民众,抗议华尔街金融机构的贪婪腐败。连被视为华尔街代表的索罗斯都表示“同情他们的委屈”。 民众为什么委屈?表面原因似乎很好理解。数年前的金融泡沫由华尔街的贪婪吹大,而泡沫崩溃之后,经济陷入衰退,数以百万人失去了工作,生活艰难。可恨的是,华尔街银行依靠纳税人钱款获得救助,惹出惊天灾难的人除了极少数之外依旧乐享太平,坐拥高薪。闯祸的人未受惩罚,无辜的人却承受苦难,民众的委屈其来有自。 但深一层想,这个问题并不简单。自由资本主义的支柱,如同两百年前亚当斯密雄辩地论证的,在于个人自利行为带来的奇妙互利。个人权利与契约自治打下制度基础,在此基础之上,每个人都被允许追求自身利益,重复试验之后,人们很快认识到,通过满足别人的需求来追求自我利益是捷径。如此,自由个体之间的碰撞与随机试验不断开拓各种潜在机会,并留给创造性以充分的空间来扩张生产可能性边界。创新与成功很快得到资源的支持而放大,而失败则经由破产与清算而淘汰。 这个体系中,华尔街至少与别人一样,拥有贪婪的权利。更进一步地,华尔街的贪婪——或者说自利行动——对于经济体系的扩张发挥了积极与正面的作用。事实上,华尔街作为金融体系的代表,所提供的金融服务,是现代经济得以飞速发展的不可或缺的环节。 根据经济史学家安格斯.麦迪森的计算,在1820年之前的2000年中,人类人均GDP增长了可怜的50%;而在1820年之后的两百年时间,世界GDP增长了4000%。以中国为例,从汉朝至清朝,中国人均GDP除了在宋朝出现了一次性跃升(增长了大约33%),其他朝代的增长为零。而中国自1982年以来,每年GDP增速接近10%:每一年取得的增长可以抵得上过去的数百年。 如此巨大的增速飞跃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现代金融体系的建立。现代金融体系实现的一个重要功能是评估社会发展机会,并为这些机会调配资源。受益于此,一个有生命力的商业创新可以寄希望于获得金融资本的支持,其支配社会资源的能力可以在瞬间被放大——不管是通过贷款、债券还是上市融资。如此,成功的实践被华尔街放大,而失败的实践被华尔街淘汰。千千万万次试验与重复之中,社会经济的发展速度被提升。 而华尔街实现这一功能的重要、甚至主要手段,是投机。在华尔街的语言中,投资与投机并无本质的区分。正确计算的投机就是投资,失败的投资在事后也可以被归为投机。要点在于,只要投资涉及到对未来的预期,不确定性就会介入,决策就混杂了投机成分。尤其是在整体层面,华尔街通过为资产定价来完成资源调配工作,而资产之定价只能通过各个投资主体每日、每月千万次交易与投机来完成。 可以说,华尔街通过投机来完成其使命。在大多数时候,投机所计算得出的资本配置结果比任何单个个人或者机构的预测或者计划更加正确。但这种计算不是没有出错的时候。在历史上,繁荣、疯狂与崩溃是金融史学家们再三书写的主题。2008年的金融危机为我们增添了最新纪录。 正是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华尔街无法为自己辩护的一点:作为普通人,我们的确有权利谴责华尔街的贪婪。要点是,普通人的贪婪,其代价由其自身来负担;而华尔街的贪婪,具有更大的外部性。 现代经济与金融信贷不可分地缠绕在一起;当华尔街的贪婪伤及自身的时候,它将额外的伤害带给全体国民。1929年大萧条与之前的常规经济衰退的最大区别,在于金融体系崩溃导致经济活动坍塌,通货紧缩伴随着资本损耗,进一步放大了银行体系损毁与信贷活动退出。而作为最终贷款人的美联储与英格兰银行在金本位制的约束之下无力结束这个下行循环,导致经济信贷化比例急速下降,经济深度衰退不可避免。 由此,现代经济学得出结论,在经济危机期间,必须保证银行体系的大体完整。部分银行可以倒闭,但银行信贷体系本身不容有失。如此,华尔街的投机活动的社会成本与私人成本出现了巨大的鸿沟:前者远大于后者;这鼓励华尔街偏向于过分激进而不是过分审慎的决策。华尔街的贪婪是自利考虑下的合理决策,但无辜买单的是普通民众。 于是,才出现了民众占领华尔街这一幕。面对他们的愤怒,华尔街理应自责。 如何约束华尔街?不是用一个官僚机构来代替它,而是设法降低其外部性,或者说,缩小社会成本与私人成本之间的差距。除了银行家的惕励自省之外,应考虑加强对银行流动性的监管、抑制银行自营业务、银行危机时强制旧股东出局、征收大银行规模税、鼓励中小金融机构发展等措施。街头政治的激情必须以会议室内艰苦、琐碎的制度建设为续集。   (刘海影:加拿大某对冲基金首席投资官、基金经理,瑞富投资公司CEO。原文链接: http :// blog . caijing . com . cn / expert _ article -151566-25324. s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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