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

美国之音 | 焦点对话(三):中国在各领域推行实名制的利弊何在?

 2012年 1月 27日 焦点对话(三):中国在各领域推行实名制的利弊何在? 美国之音宁馨   焦点对话每个星期五邀请四位嘉宾来讨论各种热点话题。今天我们讨论的话题是: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姆尼和金里奇孰优孰劣?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为何冲奥失败?中国在许多领域广泛推行实名制的利弊是什么? 今天我们的四位嘉宾分别是:马里兰大学国际中国事务中心主任戴博(Robert Daly);乔治梅森大学教授章天亮先生;美国之音中文部主任龚小夏女士和美国之音中文部资深编辑宝申先生。 焦点对话节目第三部分: 中国在各领域推行实名制的利弊何在? 从网络实名制到车票实名制,再到上个月出台的微博实名制,中国民众现在做很多事都要受到实名制的限制。中国广泛推行实名制,尤其是网络和微博实名制的目的是什么? 焦点对话节目第一部分: 罗姆尼和金里奇的区别何在?» 最新的盖洛普全国性民意调查显示,原本领先共和党候选人支持率的前马萨诸塞州州长现在只有27%的支持率,被支持率为31%的金里奇超越。 本来预计1月底就可以见分晓的共和党初选看来要延长几个星期,甚至数月。罗姆尼和金里奇与奥巴马相比,优劣何在? 焦点对话节目第二部分: 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为何冲奥失败?» 2012年1月25日,在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主席汤姆•施拉克与女星詹妮弗•劳伦斯的风趣对话中,第84届奥斯卡奖电影提名名单新鲜出炉。各类电影争奇斗艳,但却独独少了中国电影,包括此前明确表示了冲奥意图的“金陵十三钗”。 《金陵十三钗》为什么冲奥失败? 中国电影在蓬勃发展的同时,到底还欠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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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焦点对话(一):罗姆尼和金里奇的区别何在?

 2012年 1月 27日 焦点对话(一):罗姆尼和金里奇孰优孰劣? 美国之音宁馨   焦点对话每个星期五邀请四位嘉宾来讨论各种热点话题。今天我们讨论的话题是: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姆尼和金里奇孰优孰劣?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为何冲奥失败?中国在许多领域广泛推行实名制的利弊是什么? 今天我们的四位嘉宾分别是:马里兰大学国际中国事务中心主任戴博(Robert Daly);乔治梅森大学教授章天亮先生;美国之音中文部主任龚小夏女士和美国之音中文部资深编辑宝申先生。 焦点对话节目第一部分: 罗姆尼和金里奇的区别何在? 最新的盖洛普全国性民意调查显示,原本领先共和党候选人支持率的前马萨诸塞州州长现在只有27%的支持率,被支持率为31%的金里奇超越。 本来预计1月底就可以见分晓的共和党初选看来要延长几个星期,甚至数月。罗姆尼和金里奇与奥巴马相比,优劣何在? 焦点对话节目第二部分: 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为何冲奥失败?» 2012年1月25日,在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主席汤姆•施拉克与女星詹妮弗•劳伦斯的风趣对话中,第84届奥斯卡奖电影提名名单新鲜出炉。各类电影争奇斗艳,但却独独少了中国电影,包括此前明确表示了冲奥意图的“金陵十三钗”。 《金陵十三钗》为什么冲奥失败? 中国电影在蓬勃发展的同时,到底还欠缺什么? 焦点对话节目第三部分: 中国在各领域推行实名制的利弊何在?» 从网络实名制到车票实名制,再到上个月出台的微博实名制,中国民众现在做很多事都要受到实名制的限制。中国广泛推行实名制,尤其是网络和微博实名制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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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王霄:“春晚”的努力与悲催

王霄:“春晚”的努力与悲催 进入专题 : 春晚    ● 王霄 ( 进入专栏 )       今年春晚,观之无味,说之无趣。但因其某种变化,倒也可以从另外的角度评一评。反正放假了,闲着也是闲着,议论两句,算是为春假增加点意趣。     2010年春晚后,老王曾经从“发生学”的角度评论春晚。所谓发生学,是老王自撰的一个词儿,通俗地说就是“春晚衍生现象”。具体说,春晚不但会影响新一年里服饰、发型、歌曲、语言、行为的流行,而且围绕着春晚形成了极为广泛而强烈的社会评论以及各种事件;后者已经不再是春晚影响力的被动的、正向的余绪与反映(用某些观众的话说就是“我们不再‘被’春晚”),而是广大的社会主体,以多样的形式与春晚结合,产生了更为丰富的社会效果,构成了一种全新的复合社会景观;这种景观不但反映并释放了不同社会角色更为多样和强烈的诉求,而且形成了更为复杂的社会互动关系。综合地讲,由春晚衍生的新的社会现象与功能,可以归结为另样的娱乐功能,另样的教育功能,另样的政治功能(详见王霄:《春晚别有意味》和《央视春晚现象的社会学解读》)。     但是今年春晚,表现了某种变化,反映了组织者可贵的努力,但也延续了根本的特征,得到了悲催的结果。          一          先说组织者的努力。这反映在诸多变化上。     这一届春晚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首先是它摆脱了商业化。所有的广告和隐性广告都被取消了。考虑到央视一贯的利欲熏心,做到这一点,少收七八亿,很不容易。     其次是它试图摆脱庸俗和浅陋。一些大腕要么被事先出局如姜昆,要么在最后被请退如赵本山。语言类节目被压缩了。考虑到这些大腕所带来的收视率,做到这一点也很不容易。     再次是它试图抛弃虚假。一开始它就宣布了再不进行所谓的春晚节目的观众评选,并坦承它是假的。它也取消了令人生厌的读电报情节。     另外我们看到春晚组织者的新构思和才华,如精彩纷呈、绚丽无比的舞美,主持人的调整和主持风格的诙谐化,嘉宾的家庭组合和来源多元化,和众多演艺新人的出现。     在所谓亲情化、平民化、单纯化和传媒特点的结合上,这一届春晚做得比前几届好得很多。一个证明是,春晚后社会的评论中,虽然批评也不少,但是直接从春晚和春晚节目衍生的娱乐功能、教育功能少多了,嬉笑怒骂也少多了。     央视的改进应当肯定,哈文的努力不应当被忽视。这里表扬一下央视、央视文艺部和哈文。     当然老王也有点小遗憾:春晚一改进,不那么假冒伪劣和稀奇古怪,让我们突然少了再创造的素材,不能够再造一个春晚后的全民参与的节日盛宴,春节的快乐也大大缩水了。          二          下面就要说,与央视、哈文的努力与付出相比,今次的春晚效果仍然很悲催。     凤凰网调查,读者给这次春晚的打分是69分。虽然在及格线上,但分数实在是不好看。     分数不好看,是因为春晚不好看。春晚缺少好节目,缺少好主持。     我们看到,春晚作为一种国家仪式,不差钱,不缺人。在所有艺术表现的技术层面和演员表演的技能方面(前者如舞美,后者如杂技、魔术、舞蹈、歌唱、乐器演奏),它都可以而且已经做到了登峰造极,尽善尽美。在一般的亲情、节日感和喜庆情绪的营造和调动层面,它也殚精竭虑,轰轰烈烈。     春晚缺什么呢?一句话,缺少精气神     春晚仍然很假,很虚,很浮。它在调动亲情的时候,面具感太强;它在逗人乐的时候,挠你的胳肢窝;它在讽刺社会丑恶现象的时候,针砭完全不在穴位上。春晚虽然年年勉强完成了除夕夜一家团圆看着它守岁的新民俗功能,但恰恰因为如此,它的社会功能的多元化要求,却使得它几乎成为一种投入产出不但不成正比、而且成为负值的东西。     有司和执事者可曾虑及此?     为什么缺精气神呢?     哈文在春晚结束时,说了一句话:我对今晚场上的一切表现感到满意。     哈文不容易。她也只能为场面上的东西负责。在场面之后的,决定春晚精气神的那些东西,她无法负责。          三          春晚输在了起跑线上。     这个起跑线,就是政治化。     这一点就无需多说了,地球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中国不缺少艺术创造力。看看这些年的网络春晚和各种民间文艺节目,就可以发现我们的问题是拒绝,而不是没有。     虽然都是戴着镣铐跳舞,但是今年的哈文还是幸运多了:在可能的范围中,她是一个多年积弊改革的摘果者,也是一个文艺样式提升的先行者。前者如清退姜昆、赵本山,后者如花巨资构造舞美。当然这不是说她没有压力和风险,特别是在前者,虽然所有人都看到了姜、赵(也包括张艺谋等人)不再有真正的艺术创造力,而是一种民族精神毒药,但也不是所有的导演都敢让他们下课的。就是不说政治压力,这些人的票房号召力一时半会儿也还是巨大的。     明年的春晚导演大概不会有哈文的幸运了。哈文将能够改的方面基本一口吃净。我想明年春晚导演如果还想有正面的成果,只有两招,一是继续更换主持人,将那两个已混迹多年、面目可厌的男性主持人换掉。二是继续更换演员,将黄宏、蔡明等老么咔嚓的演员清退。当然,节目上的推陈出新也是少不了的,不过也只是在新鲜感上做做文章了,如用五岁的小孩开场。这方面的戏法年年会有。     不过最后我想说,今年春晚的得与失,也说明了中国政治的一种变化:在积弊多年后,有司和主事者并非不想弃旧图新,并且有能力在一定范围和方面进行小改小革。但是在涉及根本时,似乎还是没办法动的。当然这也是一种进步。有进步就好,它说明我们还有希望。      进入 王霄 的专栏    进入专题: 春晚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frank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评论 > 文艺评论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49460.html 文章来源:作者授权爱思想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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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有梦想,但梦想什么?

今天中国大陆的年轻人,用短短几年把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几代间经历过的想法、潮流,一下子消化起来,是很混杂的,很难做简单的判断。 一 许多在中国的外国观察家有一个简单的推理:一个国家如果开始了市场经济,那么在这个市场经济条件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必然会成为民主运动的主力。 这是一个冷战时期的意识形态,今天看来已经过时甚至已经破产。它是说一个国家只要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那么它的政治结构也必然会变得民主,变成所谓“西方的自由、民主”,如果用这么简单的历史观来看中国,那么你得出的结论就是:中国新一代的年轻人就会成为下一波政治改革运动的急先锋。我对这个说法非常怀疑。 我觉得大家忽略了几个原因。看“西藏事件”引起的反应就知道,当时很多外国人很惊讶,为什么这些年轻人——特别是到海外留学的那批——会那么愤怒,那么爱国?我一些在外国教书的朋友说,1980年代出来的留学生和现在的完全不一样,以前的留学生刚出来没多久,就对中国政府有一大堆批评和怀疑,为什么现在这代的年轻人反而那么爱国呢? 事实上今天中国这一代年轻人和1970年代、1960年代成长起来的人非常不一样。回想一下1960、70年代,那时社会信息很不流通,物资很匮乏,而当时的中国还在一个从全能型的国家慢慢转变的阶段。在那个时代,要买东西是很困难的,买一个外国商品你可能需要去友谊商城,还需要外汇券,你要看外国的信息是很复杂的,听外国的流行歌曲甚至是一种政治冒险。那时候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会天然地感到自己身上的所有限制,是和这个政权联系在一起的,他/她对政府的怀疑、不满,甚至是批判是天然的。 1980年代出生的人截然不同。对他/她们来讲,这是没有必要的。我为什么不满意?你刚刚出了iPhone我有钱我也买得到,什么外国产品我都有,有钱我买真货,没钱我买假货。 以前看外国电影很困难,张艺谋还在当学生的时候,一帮人凑到友谊宾馆,开了一个小房间,几个香港朋友带录像带上来给他们看,哦,原来这是安东尼奥尼啊。现在我们到街上随便一个小摊贩说不定都有一套安东尼奥尼,我有什么不自由?你说我言论不自由我天天在网上骂人骂得很快乐啊,那你们干嘛批评我们?你们外国干嘛批评我们不自由? 这种自由是一种消费上的自由,在1980年代的台湾和香港,甚至今天的香港,我都见过这样的情绪。我们会把这种买卖的自由、购物的自由当成是一种人权。以前是从消费上的不自由感觉到这个国家的不自由,现在我们在消费上很自由,甚至某种程度言论也很自由,那还有什么问题?所以这一代的年轻人不会有上一代年轻人那么多的愤怒、不满、怀疑,和批判。而且他/她出生的时候是看到这个国家是在崛起的,看到这个国家在物质生活各个方面越来越好,他/她干嘛要怀疑?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一代的年轻人又很有自信心,这些复杂的年轻的特质,不是西方观察家心目中理想的促进中国政治变革的那种人。 可是我仍然觉得他/他们会改变,经历过“文革”的年轻人对政府会很不屑,觉得你都在骗我,别说谎了,那么这一代年轻人不会对政府不满,但是会有一些很切实的要求,比如说我要一个很安全很舒适的生活环境,一些很具体的权利,而这些具体的权利可能是政府都很难拒绝的,比如我要喝没有毒的牛奶,政府能够说不行吗?而他/她们做这些要求的时候,组织方式,要求的方式,都会比上一代更成熟,更稳重,更理性,更扎实。我觉得不能忽略这样的一些要求,这样的一种心态会带来的改变,未必是西方的中国观察家所想象的期望的那种变,但那是另一种改变。 二 台湾、香港的70后、80后年轻人,会比较像日本的70后、80后,那是因为大家的社会节奏或者发展的阶段比较接近,跟大陆是不一样的。在那种状况底下,会出现很奇怪的现象,比如最近日本好多学者比较关心的问题,“下流志向”。什么叫做“下流志向”?以前说一个人的志向是往上的,我希望钱赚得越来越多,我希望生活越来越好,要有志气,可是现在日本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年轻人的志气是往下的。就是说,我不想读书读得很好,我也不想有份越来越好的工作,我甚至想失业。所以你看日本今天的教育,小学生上课的时候,前面一半坐在那里乖乖的听老师讲,后面一半在散步——真的在教室里面散步,聊天,老师也不管,管不了。日本大学生的英语比之前退步很多,现在所达到的就是以前高中的水平,甚至初中。 我觉得台湾和香港也是同样的情况,比如说我在香港有一个出版社,我要负责面试一些人,一些年轻人,我问过他/她们:你有什么嗜好?他们会说:“睡觉”。 Ok,那我说,你平时的休闲是什么?“睡觉”。啊?就“睡觉”啊,“睡觉”怎么能成为嗜好呢?对于我这一代人很难理解的,“那你要来我出版社工作,平时看些什么书?”“我不喜欢看书。”“可是我们是要出版书的。”他说:“那我出书就好,出书不一定就要看书,我出书是要给别人看。” 这些答案匪夷所思的地方在哪里?前十年、二十年,年轻人可能会说谎,他/她可能不大爱看书,但是他/她可能会说:我最喜欢《战争与和平》,莎士比亚,《红楼梦》,等等。但现在的年轻人是不骗你的,很坦白:“我不看书的。”换句话说,他不觉得这是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很多人就会说,一代不如一代。我觉得不是这个问题。我觉得香港、台湾,日本这些年轻人,处在这样一个社会时期,他/她从小就发现,那种“努力读书、好好工作,换取一个很好的生活,再忙碌、生活再好一些、再有钱”的想法——这样的一种想法,本来是支撑战后东亚经济发展的基本动力——现在是破产的。 我不会责怪这些年轻人,这是整个社会的问题。因为我们看不到未来是什么样子,希望在哪里?当你看到自己的父亲衰老、疲倦、平庸,那我干嘛要好好读书?为了将来有个好工作?拜托你别跟我说这种废话。 但是大陆不一样,大陆整个社会节奏是不一样的。我只从我最了解的一个行业来讲,比如我做媒体,我在香港、台湾碰到的所有媒体的老总,报纸的社长,总编辑……都是50岁以上,甚至更老,但是我在大陆遇到的好多老总是30来岁。这是一个二十多年前香港走过的路,30多岁就能管一家报纸,下面几千人,那是因为在成长的阶段,市场突然扩大了,过去媒体就是那几家,但现在突然多了那么多出来,大家都要人,机会在无限地扩大,你永远不知道明天有什么东西等着你,你对未来的期望还是乐观的,你会觉得未来会比今天更好。可是台湾和香港却不是这样的,你看到前面的路是越堵越死的。香港回归之后看到太多大陆崛起的消息,香港年轻人现在接触到很多大陆来的年轻人,和他/她们一起学习,甚至一起工作,奇怪的是,当他/她发现这些大陆来的同学或者同事,那么努力,那么有志气,那么优秀的时候,他/她不会想说我和你们拼了,他/她会说,那我就算了,好累。 换句话说,台湾、香港、日本已经走入一个相对稳定、甚至衰老的社会,而大陆还在往前,窗户很大,我觉得这会影响年轻人对自己的看法,对未来的看法。 很多年前我在香港和一个朋友做一个剧场作品,里面有一段是video,很好玩。我们去街上访问了大概100个人,只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觉得自己会越来越好还是越来越坏?”第二个问题是:“你会觉得社会会越来越好还是越来越坏?”结果呢,全部剪辑起来,笑死人了,90%以上的人都说:我觉得我自己会越来越好,而社会会越来越坏。那每个人都越来越好,社会怎么会越来越坏呢? 你可以看到,十年前香港这个社会变得很原子化,每个人都会觉得我的成功、我的失败是靠我自己的,我对自己有信心,所以我自己会越来越好,但当时大家可能已经感觉到这个社会很糟,会越来越糟。我相信今天当我再去做这样一个作品,说不定百分之百的人都会说我自己会越来越糟,社会也会越来越糟。但我觉得在大陆问这个问题,人们可能会说我自己会越来越好,而社会也会越来越好。我觉得这两个问题放在一起是很好玩的,你能够看到人们怎么看自己,怎么看社会,更重要的是可以看到怎么认知自己和社会,和其他人的关系。 比如香港今年的立法会选举前,出现了政治上世代交替的呼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说我们对老一辈的那些政治人物很不耐烦,要有新一代出来,整个社会也在呼唤年轻人出来。香港最近有一个很活跃的团体叫做round table,有几百个成员,是一个智囊组织,几百个大专院校,研究院,或者政党的年轻人,做各种各样的政治研究、政策研究。有很多这类的小团体在出现,好像新一代的年轻人要有自己的主张,要有自己的说法了。可是我觉得我们整个社会对这批年轻人,真的是太关注了,就是连政府在委任新官员的时候都会从这些组织里面挑一个出来——一个才30岁的年轻人被聘请到政府里做高官,过去从来没有过行政管理经验,只在报纸上写过几篇政论文章,现在给他月薪是接近二十万港币、有司机接送的那种官员,你可以看到整个社会很焦虑,我们的下一代在那里?都在等,都在想,于是出来一个年轻人,大家就说:啊,他是我们的希望。 可是我觉得这个希望是很不切合实际的,为什么呢?因为我看到的只有年轻人,我看不到有新的主张。我研究了他们一两年,这群人,有的是我同辈,有的比我年轻,我观察他们说的东西,大家都在说,我们要摆脱过去的东西,我们要摆脱“民主”还是“亲中”这样的二元对立,我们要有新的说法,新的主张,我们年轻人不再那么搞。 Ok,那你告诉我第三条路具体来讲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甚至这次选举,我看到好多新面孔,但是他/她玩的游戏,选举操作的方式,竞选的策略,跟上一代没有什么分别。 我觉得台湾也有一样的情况,大家都说我们对“统”、“独”很厌倦,不要再搞了好不好,不要再讲了好不好,我们能不能超越它,有一个新的东西拿出来。但你说的超越统独是什么?我们还没有办法用一种很清晰、很庶民的语言把它勾勒出来,让大家相信这是一个未来。相反,我看到的是什么呢?就是台港两地的主流政治界所提出的第三条路,香港是超越所谓的民主和亲中,台湾来讲,就是超越所谓的“统”和“独”,这两边的第三条路都强调的是什么呢?就叫做实干,像国民党赢台湾“大选”,标榜的就是我们拼经济,实干。当大家都在讲实干的时候,其实就是废话,为什么呢?当我们不要争论,要干实事,那告诉我实事是什么?实事就是发展经济,你想发展经济,就要有相应的对策,经济发展的方向是什么呢?结果你讲出来的那套方法还是原来的老方法,没有新的东西,我们知道任何社会当你要发展经济,社会要发展,你要定出方向的时候,永远都是一个意识形态的选择,没有一种是ideology free(不受意识形态影响)的经济发展道路,这是不存在的。当他/她说不要意识形态,只要经济发展的时候,这其实是一种空泛的修辞。我很讨厌美国共和党,所以当我看到奥巴马,他出的几本书我都很认真的看完,看了半天我都看不出他所说的change,change……change to what? to where?你要向什么东西改变?我看不到,yes,we can….yes,we can……我们能改变,能改变什么?向什么方向改变,我觉得现在台湾和香港都是这样,都有梦想,那梦想什么?我们呼唤年轻人,年轻人也出来了,但这些年轻人也说不出什么新东西,他唯一标榜的就是他的年轻。但是年纪的长幼和议题的新旧是两回事。 三 虽然我刚刚说的很悲观,但是对台港两地的年轻人,或者说对社会,我仍然有某种希望在里面。我觉得台港两地之所以有瓶颈,是因为现在台面上的主流人物,社会上的主流论述,是冷战遗留,是东亚经济发展的一个残骸。他们这一代人所相信的,就是高速经济增长和发展换来社会的繁荣,低失业率,等等。比如说香港过去标榜,我们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最自由的经济体系,遍地黄金的社会,到处是机会,只要你努力,就可以获得很好的生活。可是在过去两三年,香港开始有一些零星的说法,它还没有形成很主流,很清晰,能够自圆其说的一套论述,但是局部的说法出来了,比如说香港那么喜欢拆房子,盖新楼,用地产带动经济,这套逻辑开始被怀疑,很多人说:我们能不能不单讲经济发展,我们要讲生活质量,能不能不要只是注重GDP的增长,我们要注重环境的保护。 这是第二次现代化的一个趋势,用德国社会学家乌里希·贝克的说法,第二次现代化就是对第一次现代化的主张的反省。我觉得香港到了这个环境了。我们开始反省上一代人所相信的那种社会潮流,那种资本主义的现代化的立场是不是要改变了。 但是第二次现代化是一种梦想,这个梦想还不是很具体。上一代人的梦想是很具体的,就是我要从香港深水埗的旧堂楼搬到尖沙咀附近比较好的房子,最后的终极目标是要上山顶。那是一个楼梯,很实在、很清楚的。我要从搭公交车,到开个私家车,是很具体的。这代人的梦想,我觉得大陆、香港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还有这些,可是又多了些别的东西。那种东西是我刚才所说那种人生。他/她可能说,我的梦想是要开一家小店,我也不要发财,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好玩的事情就行。我的梦想是去旅行,我的梦想是到什么地方去修行。 这种奇奇怪怪的梦想都开始出来了,但这种梦想是一种还没法清晰说明的梦想。这种不实在的梦想反而更好,因为它牵涉的是一个根本的社会选择,就是说我们能不能够有另一个社会,这个社会是不同的选择方式。这个东西很吊诡的是,它一方面很保守,我们常常讲社会提供很多选择,不同的生活方式,这常常是很市场化的,也就是说所谓提供给你life style,每个杂志都告诉你有多少种life style,你可以坐游艇,你可以坐私人飞机,这是一种消费的life style的选择;另一方面,它也有可能变成很激进的,我们要一个不一样的社会,要有不一样的游戏规则。 这是对上一个时代的反叛,这个反叛很奇怪,一方面看起来很强悍,年轻人会上街示威,但与此同时,这和我开始所描述的那种“我不想工作”,又有点相互的关联,就是说我不愿意像上一代人所说的那样努力念书,努力工作,好像看起来很消极,但是同时,这是对整个社会运作逻辑的质疑,就是说“为什么人一定要工作吗?人一定要念书念得很好然后有很体面的工作,赚取很好的生活吗?”我拒绝去找一份很稳当的工作,是因为我想有更多的时间骑脚踏车,这难道是错的吗?我赚够了一笔钱,也不想买房子,我只想到哪里去玩一个月,把钱花光回来再说,这难道一定是不对的吗?这样的对以前社会运作逻辑的根本的怀疑,我觉得在港台两地都出现了。 看大陆,大陆现在好像是在重复前十年、二十年台湾香港走过的路,但又有点不一样。毕竟这个社会是同步运行的,所以大陆的年轻人,80后,90后,也会出现那种刚刚我们在台港两地所谈到的现象,他/她们是混杂的,一方面觉得前面是有希望的,我能够做很多事情,但是他/她也会觉得,我也可以活得很有原则,我可以有别的生活方式。 整体来讲我觉得比较难描述和归纳大陆这一代,其实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我都很难归纳大陆的各个方面应该走一个什么样的道路,比如改革开放头10年,1980年“文化热” ,中国大陆的文化界用十年时间消化掉从弗洛伊德到马克思·韦伯,一直到后现代100年的东西,我觉得今天中国大陆的年轻人也是一样,用短短几年把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几代间经历过的想法、潮流,一下子消化起来,是很混杂的,很难做简单的判断。 比如说我刚刚讲过,大陆的年轻人处在一个似乎未来是充满希望的、很光明的心态,但同时也有很多这样的人,想要过不同的生活,而这个不同的生活是要有不同的社会环境去体现,去承载的。所以现在很难讲,它到底往更保守的方向,还是更激进的方向发展,现在还很难判断。 这很有趣,因为我常常在反省一个事情,我在凤凰卫视做电视节目,这是一个很古怪的媒体,在北京也不是每家都能够看得到,但是可能在某些学校、某些小区、某些酒店是能看到的。有的农村也是能够看到凤凰卫视的,所以有时候我会收到农村的年轻人寄给我的信,我看那些信的时候,心情会很复杂。为什么呢?他们会跟我说,我迟早会离开农村,我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彷佛我、凤凰卫视,以及所有的电视媒体、主流媒体,一天到晚都在向农村播送,告诉他/她们外面是什么样的一个花花世界,那边有什么样的好东西,给它一个梦想,使他/她有那种越强烈的我要出来闯、我要出来干一番事业、我要出来见见世面的那种感觉。看看我们的报纸,中国的贫富差距那么大,城乡对比那么悬殊,可是大家看到的媒体报导都是相同的,今年圣诞节什么酒店有什么大餐,今年的春装怎么样……你跟一个年收入1000多人民币的家庭的年轻人说米兰的春装,他/她怎么去解读这个信息?很难怪他/她们都要出来。 这个过程里面,我每次都觉得不安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在城市里面的人太容易,太想当然了。我不知道,那种想出来的愿望,很多人说这是志气,但我很怀疑,这是志气吗?还是是一个错误的幻觉?他/她有很多的寄望,但是将要破裂,或者发现自己完成不了的时候,还是那个东西吗?我在珠三角碰到好多女工,带着很多理想来到深圳,来到东莞,收入比在农村的时候好多了,可是她天天看到的是什么?东莞是个很变态的地方,全国五星级酒店最密集的地方可能就是东莞,天天看到很多老板出入,吃、喝,昂贵的消费,然后自己拿这样的薪水,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打完工回去吗?还是留下来?留下来又怎么样? 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问题,我真不知道。我们做媒体的应该去反省,大众传媒那么均质化的散布在全国,我们传递出的讯息到底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给了他/她们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观和希望,而这样的世界观和希望会对他/她们形成什么,我真的不敢讲。 源地址:http://blog.renren.com/GetEntry.do?id=768527849&owner=258547005 因为盗链严重,而我们服务器带宽有限,所以图片设置了防盗链,请见谅。如果您的阅读器看不到图片,请订阅 http://feed.luobo8.com/ 即可显示图片。 部分文章附有精彩小视频,如果您的阅读器无法观看视频,请移步原文链接: http://luo.bo/19968/ 本文小编:梁萧 标题: 梁文道:有梦想,但梦想什么? 网友评论 发布时间:2012/01/22, 16:43 萝卜网 Copyright © 2010 – 2012 分享国内外精彩网事。 更多精彩欢迎您订阅 http://feed.luobo8.com/ ,欢迎网友 投稿 、推荐文章。 c5d85dad8496c5aa16731e645eaa0010 您可能对以下文章感兴趣: 你的梦想都到哪里去了 呼唤梦想—失去不代表遗忘 理想与现实的探戈 天津女孩的钢管舞梦想 如果你也有梦想 来自无觅网络的相关文章: 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懒人~我的生活理想 (@i-oo) 吴鑫桐纯白色的梦想 (@yun) 我有一个梦想 (@ermiao) (阿信梦想讲座)化身讲师 歌手阿信说梦想 (@yun) 学校相册 – 校园妙趣横生的摄影作品!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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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美国动向: 中国奥斯卡梦可能被临沂保安打碎

纽约时报最近发表的文章说,在本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角逐中,伊朗电影《分离》被公认为领跑者,一直呼声最高。而“《金陵十三钗》原本看上去也可能成为竞逐者,因为张艺谋曾三次入围且具国际声望。”但是“这些机会现在看来几乎为零”。 对舆论起重要影响作用的美国主要媒体的电影评论对《金陵十三钗》的批评远多于肯定。但文章说,负面的影评并不总是致命的,且并没有妨碍其获金球奖提名。可是,美国电影学院成员不可能容忍一个专制政府的安全人员殴打像贝尔这样的一线明星、奥斯卡奖获得者。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他们是不可能继续把票投给代表这样国家的候选片。 去年12月中,《金陵十三钗》男主角、因《斗士》获上届奥斯卡最佳配角的好莱坞影星贝尔驾车8小时前往山东临沂看望被当局监控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结果跟其他探访者一样遭当地保安粗暴对待,相机被抢走并遭殴打,撵出陈光诚所在村落。 目前已有63个国家提交候选影片。奥斯卡外语片评审委员会近年来规则有所改变,委员会成员即可决定5部被提名入围的影片。《十三钗》入围提名的可能性依然存在。 该片的商业意义似乎远大于其艺术成就。美国主要媒体对该片的评论均着眼于“中国电影有史以来首次启用好莱坞一线明星”,以及“该片是制作成本最高的国产电影(约一亿美元)”。张艺谋在接受西方媒体采访时也传递了诱惑好莱坞电影人的中国市场利好消息。 他说,中国很快将成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由于中国电影制作者不能满足快速发展的中国电影市场的需求,因此,中国将进口更多外国电影,他也希望有更多美国电影演员加盟中国电影的拍摄。而眼下美国经济复苏乏力,去年电影市场——尽管好莱坞的创造力无可匹敌——上座率却呈下滑趋势。 美国媒体的影评对该片的批评主要集中在其情节虚假、刻画日本侵略者脸谱化、反日宣传意味太浓。纽约时报发了多篇评论。其中一篇指张艺谋的历史大片《金陵十三钗》在美国上演是中国在海外软化其形象的宣传活动的一部分。文章说,该片还因男主角好莱坞明星贝尔造访山东盲人律师陈光诚被当地保安粗暴对待而意外地跟现实政治纠结在一起。而张艺谋本人则被指责跟中共政权合作——他曾因导演奥运会开幕式被如此指责过。中国网民在博客上称他为“集权团体操总指挥,”他的“作品创造了民粹国家仪式的标准” 纽约时报的另一篇文章说,“看来最终,每一个无谓牺牲的生命都起到了催人泪下的作用。这是《金陵十三钗》得以成立的唯一理由。”“无需等到2个半小时电影结束,《金陵十三钗》要描述的事件和张艺谋处理手法间的不相称已经很明显了。战争是陪衬,故事主要发生在教堂内。这种选择使张艺谋没有对中国历史中最残暴篇章之一的南京大屠杀采取立场。”评论认为,张艺谋在该片中未能呈现该片本应最具价值的大部分元素——宏伟、历史观和真正的悲怆。评论认为,跟陆川导演的《南京、南京》和丹史度曼的纪录片《南京》这些同样题材的但更具优势更少虚假的影片相比,《金陵十三钗》的差距太大了。因为那些影片都有自己的观点。 华尔街日报的评论说,张艺谋对日本兵残暴的刻画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想象空间。对中国人角色的细腻处理和把日本人描绘成单一色调的野兽形成鲜明对照。评论说,这样的处理或许会受本国民众欢迎。但是在中国煽动民族主义情绪会冒疏远更广泛外国观众的风险,而外国观众正是张艺谋将该片主角设计为美国人所要竭力争取的。 电影导演詹姆斯马西在电影资源网站Twitch发表的文章说,令人失望的是《金陵十三钗》采取了一种非常简单而拙劣的手法来面对这一“中国现代史上最臭名昭著且一直很敏感的历史事件”;该片看起来很满足于对日本士兵的妖魔化,而不是去试图揭示他们行为产生的原因。作者说,“由于这部电影对这一历史事件的偏狭视角,很难对其做出推荐,尽管它有许多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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