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渔

李伟东:民主化让中国更强大

本文为作者在共识网主办的《改革三十年与中国转型困境分析》研讨会上的发言   李伟东:我就谈两个话题,第一个是上午秦晖老师你们都提到过的国际大格局。这国际大格局似乎不可解,而且标准的左右状态都受到挑战。就像秦老师说的原来有左右,现在说超越左右可能超越不了,能按照人家说的做到就不错。问题是现在左右的解释本身开始出现问题,似乎是外部世界正在面临社会主义的挑战,我们这里是资本主义挑战。这件事情本身对中国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如果整个大格局不可解,中国有没有可能在压低劳动力薪酬情况下一直冲到世界第一呢?现在以我们国内左翼思潮的看法,认为这是不可阻挡的。木生的意思也是我们有达到第一的可能,那么这个世界大格局是不是这样子?在这一点上我特别迟疑,我比较接近秦老师的看法,能否继续前进的矛盾焦点实际是专制和民主的选择问题,不管你在专制条件下搞社会主义或者资本主义也好,可能都有问题。如果是一个民主机制,特别是如果世界治理结构变成民主化的治理结构,可能状态会比较好。如果是专制结构,无论你搞什么主义最后都比较糟糕。如果中国在世界老二的地位上引导世界民主潮流,出奇招,就是说自己主动放弃专制体制,然后你共产党主动倡导民主体制,而且在国际上倡导新的民主秩序,你就真有可能长治久安了,比如再玩40、50年,玩半个世纪都有可能,如果沿着一个专制路线走下去,不是被自己内部的阴谋打翻,就会被外部革命打翻,是肯定玩不下去的。 木生的新民主主义核心是两条,重心放在“新”上,就是共产党领导,但是下面要搞的是民主主义,只不过在共产党领导下。如果你主动引导社会潮流,倡导世界民主体制,在现在的实力下你是有可能玩下去的。如果不是这样,继续墨守成规,沿着专制路往下走,可能新民主主义也没有了,就变成新法西斯主义了。然后成为全世界的敌人。中国未来的命运,要么你是全世界的领袖,要么是全世界的敌人,这才是“中国世纪”的真实含义。当下恰好是分水岭,当世界敌人你就是要法西斯化,全世界都要把你打败,就像当年对付希特勒一样,认为你是世界公敌。如果我们要从世界公敌角度变成世界领袖,就只有走民主主义的道路,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核心问题是共产党引导的民主主义,不是共产党引导的专制主义。木生的核心意思是在共产党领导下,这一点不能动摇,还要挂羊头,这个旗帜要抗下去。接下来搞的核心东西是民主主义的东西,比如说工会、农会,党内分派,回到建国初政协体制了,回到共同纲领了,回到共产党历史上最好时期了,也把整个国家带回到最好时期,这是你的核心意思。我理解的没错吧? 张木生:没错。 李伟东:还得再往前走,还要加上法治、新闻自由,这些木生也没有否定,你说新民主主义包括罗斯福的四大自由和民有民治民享,包括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上次我们在8.27德平的会议上你说新民主义就是一个筐,你们所有好东西都可以往里装,这等于提供了一个混合政策平台。既然如此,我在政策层面上始终支持你,从来没有改变过对你地支持态度。但我要提一个醒,如果你这新民主主义最后指向法西斯主义、专制主义、国家主义,那我会很警惕。咱们讨论一年多了,我对这一点一直很警惕,也多次提醒。如果能够让共产党引导世界民主潮流,那这恰恰是凤凰涅盘之路。你跟上面有多种关系,你多给灌输点这个东西可能就是民族之福。 第二,现在经济状况不可持续。木生你说有两个一百万亿:一百万亿国有资产,一百万亿现金,好像共产党最牛,是第一有钱政府。但仍然不可持续,理由有这么几条:   1、土地财政不可持续。对土地的侵蚀,对农民盘剥,这么多年的钱都是是这么弄来的,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昨天微博上包月阳都在为湖北老岳父家的房子被强拆而紧急呼救了,他一个正司级别的人都跑到微博上呼救,说我岳父母他们全村的人都要拿刀出去跟进来抢他们土地的人开战了。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再持续呢!这个土地财政的体制不能持续就意味着整个国家管理体制要改革,如果再不改就鸡飞狗跳,而且已经到了暴动四起的程度,官方用“群体事件”这个中性词来化解问题的严重程度,但实际上是暴动四起。 张木生:西部村里的农民这两年很满意,强征土地的是都已经转移到发达地区了(因为那里土地值钱),去年一年全部都是。从广东、杭州、苏州、大连。乌坎划了一个句号。 李伟东:一届政府吃掉70年的城市周边土地收益,下届只好大面积向外扩张,进一步侵蚀农民,在富裕地区均如此。城市周边都是菜地,本来很值钱,你要强制以低廉的价格收购,政府和开发商穿一条裤子,强制打压农民,已经闹的暴动四起,不让农民分享资本化的好处就不可持续。       2、第二个不可持续,就是政府高强度投资,你说你要搞市场经济,现在成了国家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越来越强势,以政府投资为主,大规模的浪费、背后的贪污腐败,以及对经济形势强制行政扭转,不符合经济规律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各个地方比着干,都是中心城市化现代化。给自己城市涂脂抹粉,高速公路摩天大楼豪华机场,从一般意义上说没有坏处,如果大家一块上就干不下去了。王晓鲁你是比较尊敬的经济学家,都说经济到拐点了,都说有问题了。 张木生:我都说了三年了,不平衡不可持续。 李伟东:     3、权贵资本主义在大蛋糕中的切割能力越来越强势。如果现在你只有十大家族,或者二十大家族,只要边界是明晰的就好办。但现在是权贵资本无限扩张,出现家族上千个,然后彼此之间互相纠缠,内斗的结果非得炒翻不可。重庆这事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定有复杂的经济利益纠葛在里头。所以你自己的统治集团就会把它吵翻。   4、两极分化严重,二元结构,把社会撕裂,碎片化。这十年大家都以孙立平老师对社会的描述为标准,按照你这个标准,这个经济就不能持续了,没有办法往下走,且不说外部的压力。   我要说的就是这两个方面,一个是关于世界格局,如果你引导世界潮流,沿着民主方向往下走,共产党是有明天的,而且很可能成为世界级领袖,有能力调整世界结构。国内经济这样走是走不下去的,也面临同一个问题,就是走向民主化,没有民主化没有明天。 关于我和左派的交往感受,会议组织方给了我这个题目,大家想听,我就说说。这两三年我一直跟左派有交流,杨帆(他算中左吧?)是我同班同学,他从开始出道以来我就跟他一直交流,像王小东,包括在座的纪苏、东力等各位我都有多层面接触。在我看来左翼在中国是有存在土壤的,这个存在土壤像徐友渔描述的第二种文革,文革内部的反官僚主义这样的东西。用他们的说法现在才是符合阶级斗争逻辑的,毛泽东是说早了,他是有预见的,今天才是修正主义,社会正在两极分化,资产阶级在压迫我们,是不是?是。民众底层充满苦难,用毛式革命把它推翻,把它批斗了,把财富重新转移到老百姓手里,左翼认为有合理性。所以中国是存在左翼革命的逻辑起点的,现实风险以及组织力量通通都存在。 张木生:搞社会主义不知道资产阶级哪里,就在共产党内部。现在全找到了。126个人大政协委员,资产上十亿。 李伟东:是。我从来不在微博上骂左派,哪怕特别极端左的我也不去骂,只会商榷和批评,我对左翼保持某种敬畏的态度,你的观点虽然我不同意,但是我第一,跟大家都是私人朋友,我们便于未来协商,包括中国一旦民主化了,某种圆桌式的协商要有对话的途径,我给自己作沟通桥梁的角色定位,我要跟他们始终保持良好的个人关系。第二,你说的这套主张我理解,虽然我不赞成,但是我承认你有存在的合理性。还有,我跟扬帆一再说,我说你们误解了右翼的一个问题,现在双方把对方打成为权贵政府说话的人,比如右批左,说你为政府说话,比如说司马南他们怎样怎样,但是我认为他们不是思想左翼,他们是政府某种辅助力量,这个我不好多说。如果真正的左翼为政府说话,这有点不合逻辑,有些是批政府的,批现在的改革,这就看出他们的区别了。所有公开微博上为政府说话的,只能看成是政府一伙的,那不算是左翼。真诚的左翼是有思想感染力的。我说你们对右翼也不对,好像我们都是为权贵资本说话的。我们这么多年作为知识分子什么时候为权贵资本说话了?都是不停在切割。有些公共知识分子,我就不点名了,原来当院长说的话就有些不对头,现在不当院长了说的就很好,是有这样的情况存在,但是不等于右翼的公共知识分子是为权贵说话的,现在左翼是把右翼知识分子和权贵资本捆绑起来,说我们是卖国贼也好,带路党也好,是故意混淆界限。所以我第一次从王小东那听说带路党一词,我就说中国唯一的带路党只有“苏俄带路党”,而且还在带,你们把苏联那套东西都拿过来了。所以我跟左翼交往的体会是,我首先承认他们存在的价值,而且在未来社会也会代表底层人民的利益,在未来如果是一个圆桌会议,是民主制度的话,应该允许他们有党派存在,允许他们在民主条件下博弈,这一点我内心就不排斥。第二,对他们当中若干人我持有良好个人关系,这也是为未来某种协调打一个合理的基础。第三,我对他们存在和未来历史趋势的左翼化倾向保持某种敬畏的态度。我把思想左翼和纯粹为政府说话的,比如说司马那些人,做切割,我不认为他们是左翼思想家,他们是为政府唱赞歌的一群人,跟左翼不同。 共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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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义祥:公共知识分子的缺失及隐忧

民主不是某些国家的新发明或专利品,它是三千年间人类的经验积累。民主是不断减少弊端的较好制度。他幽默地指出,“徳先生”和“赛先生”原来是一对老搭档,擅长合作演唱“二人转”。现在德先生没有拿到“签证”。赛先生一个人前来,要他遵命办理他没有办过的“朝廷企业”和“官僚工厂”,感到“水土不服”。由于“徳先生”的缺席或受冷落,那些出场的“赛先生”不敢说真话,或许“赛先生”本人也是假名牌而被赶去充当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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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 | 我感到有点忧虑

作者: 夜宵  |  评论(1)  | 标签: 时事观点 一 他几乎是吼一样地说出了那句话:“你想干什么?想搞乱共和国吗?”吓了我一跳。 二 他是我的舍友。我们是高中生。我们在讨论言论自由。 关于这个,我有一些看法。虽然不都是自己的,但通过思考,也成为了我所坚持的一部分: 约翰•密尔在《论自由》中说道,“我们永远不能确定那些力图压制的意见都是谬误,即使我们确定了它的谬误性,想要压制它仍然是一种罪恶的行为。”当下中国缺少起码的言论自由是有目共睹的,批评的言论不自由,反对的声音禁不止,历史中的有些真相也不能得到普遍的认知,不然“和谐”也不成其为和谐了。 我最近刚看完安东尼•刘易斯的《批评官员的尺度》,其中有一些话表达了以我的能力无法说明的观点。比如“官员应是坚忍不拔之人,能够在任何恶劣的气候下生存。容许空气中充满不和谐的声音,不是软弱的表现,而是力量的象征”、“一个民主的政府足以经得起社会风险与变革的考验”等等。 三 在我把这些话给他看了之后,他用了两个字形容我:愤青。 我愣了一下,从没想过睡在我对面的兄弟是如此想法。我想到了五毛,便说:“相比五毛,我更愿意做一个愤青。”其实我刚说出这话我就后悔了——我并不觉得我是一个愤青,也不相信他是真五毛。不料他问了一句话让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什么是五毛?” 在解释了一通之后,我们的讨论总算得以继续—— “难道赞美几句共和国就是五毛吗?”他说。 这样的反问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从未这样想过,也不认为赞美可有可无。就像对一个成长中的孩子一样,赞美是必要的教育方式,但是赞美过多,溺爱过度,好孩子也会渐渐迷失自己,辨不清方向。当下的中国,缺少的就是那样能够骂醒执迷不悟者的批评的声音。暴露阴暗面,要求我们走到阴暗的角落,不让刺眼的阳光迷离了双眼。“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 “干嘛这么煽动?你想干什么?想搞乱共和国吗?” 徐友渔用“稳妥有余而积极不足”来形容中国民主建设的缓慢,“什么文化传统、国情不适合,民众素质不够,搞民主不利于安定团结等等,不一而足”。争取言论自由不是我的终极目的,搞乱共和国也绝不是我的想法,相反,我深深地爱着我的祖国,我希望祖国能够更好更强大。 而且,我也不认为言论开放就会造成不稳定。如果言论自由带来的是所谓的资本主义腐朽、美帝的阴谋,就让它流入思想市场,接受人们的检验。如果确实是错误的,它自然会被历史的洪流卷走,为人们所淘汰。“正确的结论来自多元化的声音,而不是权威的选择。” “你只会喊口号,能提出什么具体可行的措施吗?” “不限制就行了。” (冷笑)“不限制,能再具体点儿吗?” “这还不够具体?好吧,(我有点着急)你看你的《环球日报》,我读我的《南方周末》,分成左派也好右派也好,给媒体足够的开放空间,不事前限制,不让它们因为恐惧而自我审查。” “不可能。” 四 对话到此基本就结束了,再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以上凡是没有加引号的,我都没有说出口。因为当时我被那句“搞乱共和国”打倒了,思路也没有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卖国贼,后来才觉得自己多么的傻。“当爱国主义涉入认知领域时,是一个应该被扔出门外的混小子。”叔本华如是说。 不过,没有“搞乱共和国”,就后面的具体可行的措施而言,我也觉得我说不下去了,我确实无法为共和国提出具体可行的措施,这都受到我的知识水平和认知能力的限制。 我感到有点忧虑,为我的舍友,为中国其他的学生,也为自己。他们没能被我说服,我也没有能力说服他们。 德国著名汉学家顾彬这样形容中国人:“他们始终在混日子。这个思想简单的民族想的只是生存,我们德国定义如此之高的人权,他们的理解就是我们明天能得到什么。”对于现代化的中国,启蒙仍是未尽之事业,我也时常迷茫,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像美国“争取民主学生社团”的学生们那样,回归主流价值:认真学习,认真考试,把求职、事业、婚姻放在人生计划的首位。 请告诉我,我们不是在破坏共和国,我们深深地爱着我们的祖国。 (我知道一五一十有许多知识分子,所以我来到这里,来寻求指点,寻找支持。学生浅薄,读的书不多,文笔混乱,视野也很有限,敬请见谅。) 参考书籍: 《批评官员的尺度》安东尼•刘易斯 著 《与时代同行》徐友渔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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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郝建:在良知的死刑台上——纪念遇罗克罹难42周年

郝建:在良知的死刑台上——纪念遇罗克罹难42周年 进入专题 : 遇罗克    ● 郝建 ( 进入专栏 )       这年冬天北京几乎没有下雪,气温却一直很低。气象学家说这是北京27年来最为寒冷的冬天。3月5日这天,天使投资人薛蛮子发出微博:“1970年3月5日,遇罗克在北京工人体育场被执行枪决,年仅27岁……”     今天的年轻人会问,谁是遇罗克?     遗忘,对大量历史事实的惊人的遗忘或者人为的遮蔽、切割,这是民族的羞耻,也许会埋藏着悲剧重演的萌芽。于我,那些历史场景和各色人物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1970年3月5日·北京工人体育场·京郊卢沟桥畔          2008年8月,北京工人体育场,我去看阿根廷对美国的奥运足球赛,带着索尼Z1C的小型摄像机。眼前是欢闹喧腾的人群,梅西在球场上腾越奔跑,身影矫健。而我的思绪却不时将这人声鼎沸的场面切换到1970年3月5日。     那一天,北京工人体育场召开公判大会,数万人被召集到这里,高呼口号,支持对十九名“反革命分子”严惩:立即执行枪决。网友薛蛮子在微博中说的不准确,那天的公判大会是在工人体育场举行,但处决现场不是在那里。很费了一些周折后,我终于寻访到当时的刑场,它位于旧的石头卢沟桥南大约500米,永定河西岸的河堤外侧下方。村民们告诉我,这里旧地名叫南沙筒,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这里就是北京市执行死刑的场所。1971年新的卢沟桥建成以后,刑场就迁移到河流的北边去了。     接受采访的几个男女村民在少年时都来看过枪毙人的场景。有个女村民说他哥哥有一次还不小心踩到过人的脑浆。     在那个年代,“群众专政”被认为是法律的创新。法国著名的左翼学者福柯在60年代是颇为著名的“毛主义”知识分子。他说:“无产阶级向资产阶级宣战为的是夺取政权……任何战争都以胜利为目标,没有人为正义而战……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很可能对刚刚被它击败那些阶级实行暴力的、专制的、甚至是血腥的专政。在我看来,这是无可非议的。”     在与另一个法国“毛主义”者维克多辩论时,福柯对中国的执法形式十分赞赏,他说:在中国“国家机器并不执法,”其作用仅在于“教育群众,给群众以政治的训练,开阔群众的政治视野,丰富群众的政治经验,以至于群众自己就可以决定:‘我们不能杀这个人’或者‘我们必须杀死他’。”(转引自:郭建:《人还活着,他已经死了—— 一个中国人眼中的福柯》,《万象》2000年9期)     显然,福柯这里的学说与文革时期令无数人胆战心惊的“群众专政”完全异曲同工,遇罗克的死刑判决就是由群众讨论的。1970年1月9日,北京市的“公法军事管制委员会”发布了一份公判大会之前的通告,在这一份通告上列出了20名“反革命分子”的罪行供群众讨论。“请各级革命委员会,工人、解放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组织革命群众认真讨论,提出处理意见,速告市公法军管会”。在这份名单上,遇罗克名列第十。其罪名有:“遇犯思想反动,对我党和社会主义怀有刻骨仇恨。1963年以来,散布大量反动言论,书写数万字的反动信件、诗词和日记,恶毒攻击和诽谤无产阶级司令部……阴谋进行暗杀活动,妄图颠覆我无产阶级专政。”这份通告最后还有一句话:“遇犯在押期间,反革命气焰仍很嚣张。”     是的,今天的人们大概都不知道或者遗忘了文革期间一些流行词汇,“一打三反”、“5·16”,有的词写出来青年人也很难读懂,例如:“革干”、“恶攻”。他们不知道,这些词带着多少血迹和人的生命,至今依然是中华民族心理的巨大伤口。          1966年·北京东四北大街519号          北京东四坐落着一个有几十年历史的明星电影院,今天那里已经是装修一新,终日门庭若市。几乎紧挨着它的北边,有一个很小的死胡同,往里走几十米的右手是一个如今已经看不出的小院落,小院落的前面和左右都是拥挤的小平房。1942年5月1日出生于南京的遇罗克从7岁时随家人迁居北京到1968年1月5日被捕,遇罗克就生活在这个小院里。     我采访中遇到的大部分老邻居都很愿意谈论他,除了表示悲哀和惋惜,他们对遇罗克做出的最多评价是聪明、好学。一个遇罗克少年时的棋友说他可以同时跟三四个人下盲棋,还总是他赢。邻居们对遇罗克的另一个深刻印象是爱看书,上公共厕所时都拿着老厚的大部头书。从遇罗克家人、朋友、同学的回忆和他的日记中我得知他的阅读涉猎广泛。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波斯人信札》、启蒙时期的作家蒙田的著作、《论语释注》、《元曲别裁集》……就是这些书成了他思想火花的初始爆发点,就是这些书与他那敏锐、勤奋的大脑相撞,使他在1966年前后对毛泽东发动的文化大革命不仅冷眼旁观,还颇有抵触和反思。遇罗克在日记中记录了自己心路历程,他是否知道,就是这些思想和文字很快就会被桂冠文人、思想警犬和专政工具的忠实卫士利用,将他的命运强力推入黑暗的绝路?     1966年1月29日:“治国者手忙脚乱,被治者日以继夜,但成绩却不理想。1954年尚可公布预决算,今天连公布一下都不敢了……十足的愚民政策”。     1966年2月15日:“去看《地道战》,以后的电影,一定离不开读毛著的镜头了,越来越滑稽。”     1966年5月2日:“读《波斯人信札》一百余页,自有妙句:‘对于宗教事业发展的热心,并不等于对宗教本身的爱戴,而且热爱宗教,遵守教规,绝没有必要因此而憎恨与迫害不信奉的人。’可把‘宗教’改为‘思想’或‘马列主义’。”     1966年5月3日:“×××号召对毛无限崇拜、无限信仰,把真理当成宗教。任何理论都是有极限的,所谓无限是毫无道理的”。     这些日记摘录发表在徐晓、丁东、徐友渔主编,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9年出版的《遇罗克遗作与回忆》中。今天我们能看到这很少的日记片段,都是当时《光明日报》的记者、编辑用钢笔从北京市中级法院尘封的档案中一字一字抄录下来的。现在,这些材料短时间内不容易被看到了。即使从这些日记中也可以看出,遇罗克这样一个家庭出身一栏填写着“资本家”几个字的人在文革前就处处碰壁,他的考试成绩非常好,报考大学时也挑选了比较偏冷的院校,但还是没能获得上大学的机会。到了文革浪潮兴起,他这样的“黑五类”家庭出身的子弟即使不说话,也是十分艰难甚至危险的。面对这种荒诞境遇,遇罗克依然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1967年1月18日·北京1201印刷厂          1966年12月底,中学生牟志京在北京西什库后库的一个电线杆子上看到了一份油印的《出身论》,“拜读之余,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按照油印稿下面的联络地址找到六十五中,与遇罗克的大弟弟遇罗文相识。经过他们一番奔走,《中学文革报》在北京1201印刷厂付印,于1967年1月18日正式发行。当时这个印刷厂属于部队,位于现在北三环边的花园路,它的库房和旧车间现在成了一个大超市。我每次去买东西,车就停在厂子业务室门口的停车场。     《中学文革报》第一期的主要文章就是那篇由遇罗克撰写的《出身论》,署名是“家庭出身问题研究小组”。遇罗克在文章中主要批驳的对象就是那幅在中国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对联“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横批:基本如此”。据说江青和陈伯达当时也觉得这幅对联不够正确,江青将其修改为“老子英雄儿接班,老子反动儿背叛”。遇罗克在文章中列数了多年来用家庭出身决定个人命运的种种丑恶现象,斥责了文革开始后红卫兵对所谓“黑五类”子女的公开歧视和残酷迫害。他在文章中发出庄严宣告:“任何通过个人努力所达不到的权力,我们一概不承认”。     紧接着,《中学文革报》又连续印出了5期,刊发了《谈“纯”》、《“联动”的骚乱说明了什么》等多篇引起极大反响的文章。这些文章受到当时官方支持的《兵团战报》、清华《井冈山》的猛烈攻击,但在全国各地引起了极大的共鸣。读者来信已经到了邮递员不能负载的程度,遇罗文他们只好每天用三轮车到北太平庄邮局去拉回那三四千封来信。许多读者在来信中向《中学文革报》编辑、作者们倾诉他们的悲惨遭遇和求得平等待遇的强烈心声。     一个贵阳青年来信述说,自己在闹市区看到热心人手工抄写的《出身论》,那是洋洋一万五千字的文章。他读到一小部分就抑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今天阅读这些文章,会看到其中用了许多文革时期的主流话语,比如“批判资本主义、修正主义”、“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之类。但是如果与遇罗克仅存的日记加以对照就可以看出,两者的话语以及思维模式、根本价值观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这也许是遇罗克在那个极端恶劣政治环境中要想发出声音所必须采取的唯一话语方式。当然,我们也不必拔高遇罗克,说他对于最高领导人发动文革的目标和走向都洞若观火。但我们在他1966年5月10日的日记中就可以知道,他那时就从对邓拓的批判中看出这个运动的矛头指向远远要高于北京市委。     2008年,美国西雅图的海岸边,牟志京跟我回忆起自己在办报时为了修改文章与遇罗克兄弟俩的争论和对遇罗克的崇敬心情。对于自己,他有一种无端的自责。在得知遇罗克被判死刑时,他哭了。他后悔,总认为如果遇罗克的文章不在《中学文革报》发表从而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也许不会被杀害。这时,成群的海鸥在我们身边翱翔、号叫,抢食着游人抛洒的面包, 年近六旬的牟志京眼中闪动着泪光。          1968年1月5日·北京人民机械厂          早晨,遇罗克像往常一样带着饭盒去厂子里上班。一到厂子里就被警察带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同时,他家也受到搜查,弟弟遇罗文赶紧把哥哥的一篇文章藏在了自己屋里。在那之前遇罗克已经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的遭遇。     1967年4月17日,戚本禹公开表态,说《出身论》是反动文章,立刻就引起新的批判狂潮。戚本禹是当时中央文革小组的重要成员,这个小组被毛泽东委以重任,几乎是当时中国政治机器的中控机房。根据《光明日报》高级记者苏双碧搜集的资料,1967年12月30日公安部门根据谢富治的“批示”,“重新研究了对反革命小集团家庭问题研究小组首要分子遇罗克等人的处理意见”,决定立即拘押。谢富治于1968年1月1日批示“同意”。     当时高调批判《出身论》的戚本禹1968年1月被中共中央隔离审查。1980年7月14日被北京市公安局依法逮捕。1983年11月2日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反革命宣传煽动罪、诬告陷害罪、聚众打砸抢罪判处有期徒刑18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批准逮捕遇罗克的谢富治后来官至公安部长,1980年10月16日中共中央决定开除他的党籍。1981年1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确认他为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主犯。政治机器上的螺丝钉在绞杀别人的生命时,总认为自己是不可触及的,不会认识到自己也会受到无端伤害或者时过境迁的惩处。     遇罗克被捕后很快就被带走,他在工厂的好友杨雨树赶过去没有看到他。后来再看到遇罗克已经是他被警察押着到厂里来接受批斗。前年我到他方庄的住处采访杨雨树,他说自己坐在下面,也跟着举手喊了口号。在他堆满油画作品的小屋里,他给我看他的老师和朋友赵文量为遇罗克画的油画肖像。画像只有寥寥几笔,十分传神。          1970年2月9日·北京半步桥看守所          戴着十几斤重的手铐脚镣,张朗朗和其他几十人被关进北京半步桥监狱。这里是当年关押日本间谍川岛芳子并对她执行死刑的所在。他们一进去,就听见走廊另一头有个人喊报告:“报告管理员,我要见军代表。上一批的几十个人都去见马克思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因为我有重大问题要细细交代,可是怎么不提审我,那我怎么交代呀?”     张朗朗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因为读书多,好讲故事,时常对江青等人发些牢骚,被定为反动组织的黑后台。因为1968年就曾经和遇罗克被关在一起,张朗朗听出,这是遇罗克!还是那股嘲弄的腔调,还是那种冷静的辛辣。通过这个方式,遇罗克睿智地让新来的人明白,这里是死刑号,要大家在精神上有所准备。同时也在向大家传达一种延缓屠刀下落的方法:就说自己有问题“要细细交代”。     张朗朗是干部子弟,出生在延安,在“马背上的摇篮”长大,文革前在经济条件和升学等方面一帆风顺,一直在育才、101、四中这样干部子弟成堆的学校上学。而遇罗克是所谓“黑五类”的子弟,在社会上备受歧视。在监狱里,两人互相讲故事,辩论哲学,论诗谈书,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张朗朗回忆“遇罗克不是监狱油子,从来不为多吃一口窝头、多喝一口白菜汤而陷害别人,更不会在当局谎言的‘感召’之下,见利忘义落井下石。他也不会在老弱病残的犯人身上踩两脚,以示自己手狠心黑,借此镇唬他人”(引自《我和遇罗克在狱中》,载《遇罗克遗作与思考》)。由于得天独厚的家庭条件,张朗朗读过萨特的一些著作,他跟遇罗克谈起存在主义哲学时,遇罗克认为那是吃饱饭撑得没事干的人思考的哲学,而马克思主义才是最精辟、最有指导意义的。     一次提讯时,审讯室坐了二十几个人,主审官员说:“遇罗克,你的态度极端恶劣,今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就自取灭亡了。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话说,我们五分钟以后回来。”这是明白的死亡威胁。五分钟以后,主审官员对遇罗克说:“最后还想给家里留什么话,说吧。”遇罗克的回答是:“我想要家里带一只牙膏。”后来遇罗克告诉张朗朗,主审官员当时气得脸都青了。     但是政治绞肉机终于落下了它的屠刀。文革中最重要、最严厉的镇压运动“一打三反”在最高领导层的推动下掀起高潮。1970年3月5日,张朗朗听到隔壁牢房里一个个狱友被拖出去,听到了遇罗克最后的“呃”的一声,那是他的脖子被细绳子勒住的自然反应。     遇罗克对这最后的时刻早有准备,他入狱之前曾经写过一首《赠友人》:“攻读健将手足情,遗业艰难赖众英。清明未必牲壮鬼,乾坤特重我头轻。”     张朗朗现在居住在美国马里兰州的一栋美丽的别墅里,地下室放着几千张密纹黑胶唱片。他一直想着在自己退休以后设法把这些唱片带回大陆捐给某个音乐爱好者俱乐部。在我的请求下,他哼唱起前苏联的一支歌曲《光荣牺牲》,那是一首他和遇罗克两人都会唱的歌,他们在死刑号里过春节时开临终晚会一起唱过。          1978年11月·《光明日报》宿舍          1978年之后的十年,是改革开放全面启动的时期,是1949年以来首次允许外部思想进入中国大陆的时期,是内部各种思潮抵触、对话的活跃时期,那是一次中国思想、文化史上颇有狂飙突进意味的解放和复兴。     1978年11月的一个晚上,遇罗克的母亲王秋琳冒着寒风走进《光明日报》记者苏双碧的家中。因为她读了苏双碧11月15日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评姚文元 》。苏双碧在此文中提出“今天我们就是要平冤狱,一个一个地清算,一个一个地平反”。王秋琳说遇罗克在文革中的第一篇发表在《文汇报》上的文章《和机械唯物论进行斗争的时候到了》点名批驳了姚文元《评海瑞罢官》一文。这是遇罗克罪状中“恶毒攻击和诽谤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主要依据。第二天,苏双碧向领导汇报后就带着报社的介绍信到了北京市公安局,下午四点在北京市中级法院找到了积土尘封的遇罗克档案。档案共有24卷,放在一起将近半人高。第二天苏双碧又约请了报社的两位记者一起来看材料,仔细阅读后,他们认为这是一起冤案。便以《光明日报》的名义致函北京市公安局,要求为遇罗克平反。     1979年11月21日,遇罗克的家人接到了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刑事再审判决书。改判如下:“一、撤销中国人民解放军北京公(检)法军事管制委员会(70)刑字第30号判决书。二、宣告遇罗克无罪。”此后,苏双碧为此事写了长篇报道《逆风恶浪中的雄鹰——遇罗克》,发表在1980年6月的《新时期》第4期上,随后《北京日报》全文刊载了这篇文章。文章在全国范围内引起极大反响,遇罗克的事迹感动了改革开放年代的许多百姓和官员,促进了当时中共中央积极推进的平反冤假错案工作。          2009年4月5日·京郊宋庄美术馆          又一个清明节,我和北京的徐晓、栗宪庭等知识界人士以及遇罗克的家人、亲友来到北京郊区的宋庄美术馆,举行了一个十分简短的遇罗克半身铜像落成仪式。人们为遇罗克献上几束鲜花,站立在他的铜像前静静地默哀。     铜像的作者郑敏也来到这里,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的毕业作品是王小波的一个裸体坐像。郑敏创作遇罗克塑像时,我到他借用的工作室跟踪拍摄。他一边拿着雕刻刀在遇罗克的塑像小稿上细细修饰,一边跟我聊起自己老家文革时发生的一些惨剧。他的老家是湖南道县,道县在文革后成为一个著名的县份,就因为这里在文革中发生过集体参与的较大规模屠杀。从1967年8月13日到10月17日,在湖南省零陵地区道县发生了针对“四类分子”(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的大规模屠杀事件,波及零陵地区(现称永州市)其他10个县。据统计,道县事件在当地造成的死亡人数达4519人,其中4193人被杀,326人被迫自杀。后来解放军6950部队出动才逐渐制止了这次大规模的屠杀。     遇罗克铜像的底座是不锈钢的,上面刻着北岛题献给遇罗克的诗句:“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 我只想做一个人。 ”     诗人北岛的这首诗创作于上个世纪80年代。     《宣告——给遇罗克烈士》     也许最后的时刻到了     我没有留下遗嘱     只留下笔,给我的母亲     我并不是英雄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     我只想做一个人。     宁静的地平线     分开了生者和死者的行列     我只能选择天空     决不跪在地上     以显出刽子手们的高大     好阻挡自由的风     从星星的弹空里     将流出血红的黎明     在《遇罗克遗作与回忆》中,徐友渔写过这样一段评述:“人类历史上,有两种人对同时代人和后来者的精神和心灵产生巨大的影响。一种是烈士,他们为真理、为理想受尽苦难,视死如归;另一种是思想家,他们目光如炬,洞察实质,是社会的先知先觉。一身兼思想家和烈士两任者寥若晨星,他们承受的巨大苦难和发出的精神光芒交相辉映,使他们成为人类文明史上的一座座丰碑。苏格拉底是这样的人,布鲁诺也是这样的人。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给一个古老而伟大的民族带来空前灾难,反人性、反人道的蠢行、丑行和恶行发展到登峰造极,夺取了无数人的青春、前途、家庭和生命。对苦难的以及黑暗的反抗造就了思想家和烈士,遇罗克就是其中一身兼两任的佼佼者。”     遇罗克的铜像静静地竖立在那里,多数时光都是布满尘土,但这座铜像和这个人的文字、言行却时时在发出光芒,烛照着我们的思想。铜像上的那双沉静、深邃的眸子,时时在凝视我们,与我们进行着穿越历史时空的心灵对话,让我们思考自己的生存意义,提醒我们:不管在任何艰难境遇中,做出自我选择都是无可逃避的。     文章付梓之日,正是全国两会闭幕之时。温家宝总理在记者会上说:没有政治体制改革的成功,经济体制改革不可能进行到底,已经取得的成果还有可能得而复失,社会上新产生的问题,也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现在“文革”的错误和封建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清除,不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文化大革命这样的历史悲剧还有可能重新发生。     温总理同时强调:政改有赖于觉醒的人民的推动!          作者为北京电影学院教授,从2007年开始筹拍纪录片《遇罗克》。     来源: 中国经营报      进入 郝建 的专栏    进入专题: 遇罗克    文章分享到 : 新浪微博 QQ空间 人人网 抽屉网 腾讯微博 豆瓣 百度搜藏 更多 本文责编: frank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专题 > 文革博物馆 > 人物档案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5144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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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北京话题: 韩寒还是那个韩寒 方舟子却露出了狐狸尾巴

或许是因为他的小说我看得不多,但我个人感觉,韩寒的最佳状态就是写那种短小精干的博客文章,甚至可以说,那是他如有神助的文笔。比如说,当年曾引发广泛关注的上海“钓鱼执法”事件。这些执法人员事先布好陷阱,然后躲在路边装病,遇到有好心人将其扶上车送往医院。一旦进入其埋伏圈之后,他就会拼命把钱往人家身上塞,随后,便有同伙冲上来逮个正着,并声称,你这是“非法营运”,看你还有何话说?!这自然让大家气愤无比,但这些执法者却辩解说,这种事美国也有,警察乔装吸毒人员打入其内部,最终将毒贩揪出。对此,,作者彭澎的文章回顾说,当时,我们都憋着一肚子气,但却不知如何去进行有力的反驳,并为好心人辩护。 就在此时,韩寒写文章了,他说,你们这跟美国警察打入毒贩内部根本就是两回事,你们是把毒品往好人身上塞,栽赃陷害,然后指控人家是毒贩。在这里,韩寒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彻底戳穿了上海城管执法人员此前的谎言,这就如同一位优秀的辩护律师,使邪恶得到了鞭挞,正义得到了伸张,也让弱者得到了保护。对此,大家无不欢呼、庆幸和感激,然而,有人却偏偏不这么想,比如方舟子之流就跳出来指责说,那辩护词不是韩寒写的,他只是个初中生,高一就辍学了,因此,我要打假! 对此,有分析人士认为,至于韩寒的文章是否为团队所作,我根本不关心,在这里,我倒想反问一句:《毛泽东选集》中的那些文章究竟是谁写的?胡主席的新年贺词是谁写的?历任美国总统那让人激动万分的就职演说,以及台湾民进党主席蔡英文不久前的败选演讲,又都是谁写的呢?作者王思想的博客文章说,也许有人会说,“政治家可以找人代笔,但作家不可以”;好的,那么请问“梁效”是谁?人家说了,“那是文革”;好的,那么请问著名五毛染香是谁?对方又说:“那是五毛,不是人”;好的,反正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只有你韩寒不能找人代笔吗? 其实,所谓怀疑韩寒文章是别人代笔,尽管方舟子们挖空心思找到一个又一个细节,但他们始终无法否认,支持其论据的,一直都只是那句“韩寒这么年轻,不可能写出那么好的文章”来。再看看方舟子们拼凑出来的那些所谓质疑吧,难道他们自己不觉得太牵强、太丢人吗?他们的论点和论据全部都来自猜测与妄想,还自称是什么“质疑”,如果这也能叫质疑的话,人们只能说“文化大革命就是好”了。既使退一万步说,就算韩寒的那些文章是由团队所作,你也无法否认,它们都是好文章,这些文章对当今中国的启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而那些怀疑者,他们又做了些什么呢? 王思想的文章又说,任何人都可以被批评,谁都有权批评韩寒,但你不能用妄想去批,用猜测去污损对方。对方舟子之流,我一向厌恶,按理说此人和我是同道,都是打假人士,可我们打假的目标完全不同。中国造假,制度使然,几乎人人造假,你我都非无辜,王思想打假,打的是公权力造假,打的是制度之假。方舟子打假,打的是私权利,方舟子很聪明,他不打权贵,不打屁民,专打那些有名并且无权的人。决然不去打制度之假,这就是方舟子的打假秘籍。   我反复重申的一个观点是:对公权力要尽量苛刻,对私权利要尽量宽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利益集团,同时,尽量以最大的善意去理解私权利。方舟子与胡锡进、司马南之流则不然,他们总是在强调政府永远是伟光正屁民经常是错的,美国永远是坏的。我一贯批判方舟子“打苍蝇不打老虎”,“打名人专挑没权的”。有朋友说:方舟子有权打苍蝇,打名人。我说:是的,他有权利挑软柿子。他这种小骂大帮忙,是有深刻历史传统的,房玄龄、纪晓岚、包青天,都这德行,深得朝廷欢心。 综上所述,有网友点评说,韩寒不是思想家,韩寒是公民,这个社会需要他,需要他的批判和思考,需要他打一枪就能命中要害的思想方法。有了他,有了韩寒这样的人,我们这个社会才会逐步健康起来(网友木然)。对韩寒博文意义的公认评价是:他用婴儿的眼睛和说相声的口吻,说出了我们的皇帝没有穿衣服这个明显的现实—– 无需深刻的思考,大家其实都知道,只是我们都失去这个勇气或没有这样的幽默感。(网友迷途汉) 也有网友说,“道理很简单,我喜欢那个叫韩寒的文章,至于韩寒是人还是狗,与我无关。如果韩寒真的是一个写作班子的话,那只能说明韩寒不仅会写作还擅长管理” (网友初平山人)。只要蛋好吃,你管它是哪只鸡下的,既使韩寒是个团队,人家一没抄袭二没剽窃,你方舟子有啥看不惯的呢?就连毛泽东思想都是“我党智慧的结晶”,你咋不敢去质疑一下呢(网友中国蚂蟥) ?! 方舟子打假得益于“当前制度”,“当前制度”也乐于方舟子打假,二者相得益彰,所以,中国不乏方舟子的“用武之地”。(网友诚言) 像雷锋这样明显的造假,“打假斗士”方舟子却从不去触碰,反而去咬像贺卫方、于建嵘这样的有良知的进步人士,足见方舟子真的是地痞无赖(网友cctvcctv)。不用怀疑了,早就感到方舟子人品恶劣,犹如青皮流氓 (网友ziyu1)。卑鄙无耻的方舟子,误导了公众的舆论和视野,把韩寒的“谈革命、论民主、要自由”的大局搅浑了,自己捞足了好处,拉后了民主政治的进程。宁要“代笔”的韩寒,也不要真实的方李彭!(网友行知) 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孩子,看到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皇帝。他如实的高喊了:皇帝没有穿衣服。但后来,就给很多皇上的臣民找上门,研究这个孩子身上有多少污点 (网友迷途汉)。方舟子,说的不客气一点,现在实际上已经是权贵集团的打手、网络时代的“我党”卧底,专门撕咬象贺卫方、于建嵘、徐友渔这些真正意义的、有担当有良知的、“自由派”知识分子。(网友cctvcctv) 真正代表韩寒的是他近几年的博文,方舟子最大的功劳无非就是转移了对韩三论的热论,达到了他维稳的真实目的(网友行知)。韩寒是个聪明娃,但更是个有眼光、有良知、有社会责任心的作家。让他专心研究革命、民主、自由吧!退一步说,即使他的三重门是代笔,就凭他的团队一系列具有社会责任心、有勇气的博文,我也该向这支团队致敬,而留给方舟子等人的只有不解和鄙视 (网友行知)! 每个作者都置身于“韩寒困境” 方舟子的战法让我也感觉危险,让每个作者都置身于“韩寒困境”:你怎么证明文章是你写的?我有证人。证人没用,可能跟你串通好了。我有手稿。手稿没用,可能是你抄的。我有……有什么都没用,我就是怀疑你 (知名作家慕容雪村)。我信奉“代笔本属于著作权的私权范畴,只要著作权人自己没有发生分歧,外界无权置喙,因此在私权保护传统深厚的国家,没有人会多管这种闲事。(网友Aant) 文革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中国也逐渐走向改革开放,但明白人才知道,文革的思想魂灵依旧盘旋在中国上空,特别是文革的那种欲加之罪的卑劣手段,在今日水军盛行的年代,犹如借尸还魂般,不断对国人的思想进行残害和探底。方韩之战,便是检验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的良心和勇气。幸好,由始至终百名知识分子坚定支持韩寒,痛斥方舟子之丑恶 (网友信力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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