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犯

自由亚洲 | 加拿大总理哈珀访华归来(图)

加拿大总理哈珀访华归来,除了带回二十多项贸易合约外,还带回两只大熊猫。他在广州两次公开讨论人权问题,外界对此褒贬不一。 Photo: RFA 图片:哈珀访华行前,加拿大藏人在国会山举行请愿活动(记者锡红提供) 加拿大总理哈珀结束4天访华行程,返回加拿大。外界普遍认为他此次访华成果丰硕,访华行程首日就与中国签署了包括能源、农业、环保领域的二十多项经贸协议,总价值为30亿美元。哈珀称加中两国在能源领域的贸易合作是水到渠成:“我们把能源卖给希望购买的国家,就是这么简单。”另外,僵持了将近二十年的中加外国投资者保护协议也顺利签署。 在中国访问的第三天,哈珀在广州公开提出人权问题。他向600名来自广州、上海与香港商会的加拿大与中国商人演讲中,提醒中国应该尊重人权:“你们应该预期我们会继续提出自由和基本人权问题。因为这是加拿大所一向倡导的,这也有利于我们两国经贸关系的健康发展。”在随后的一次公开讲话中,哈珀再次强调保障人权和普世价值对于一个负责任的大国的重要性。 加拿大星岛日报报道说,在场的华商和随团访问的加拿大华人代表普遍认为,哈珀在贸易和人权两者之间掌握了平衡,做得恰到好处。选择在广州谈人权议题,显然是避免挑战中国政府,谈论人权的角度也不会让中国当局不快。 但加拿大中国问题专家伯顿说,在哈珀演讲现场,估计只有20几个人是中国公民,而中国的媒体不会报道讲话中有关人权的部分。 加拿大华裔时事评论员李天明认为,哈珀应该向中国政府理直气壮的提出人权问题:“我想起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一个国家的政府迫害自己的人民,而对外又称这是自己的内政,全世界都不能袖手旁观。所以哈珀作为加拿大总理,他应该,也必须向中国政府声明我们的立场,表达关注,施加一定的压力。西方对中国人权保持一定的压力是有必要的。” 媒体报道说,哈珀在北京和温家宝会面时,私下用了不少时间谈到一些具体的人权案例,李天明质疑私下谈论人权问题的方式是否有效:“他在民间,在广州谈论人权问题,中共官方媒体也不会报道。他应该是在正式的场合,官方媒体上,以正常的态度表达对中国人权的关注,而不是仅仅在私底下和温家宝总理谈论人权问题。” 在哈珀启程访问中国之前,加拿大中国人权联盟向哈珀递交了一份包括王炳章、刘晓波、高智晟和在狱中的藏人、维吾尔人在内的十名政治犯名单。加拿大有媒体评论说:加拿大总理哈珀访华归来,没有带回来任何人,却带回了两只大熊猫。 哈珀在访问重庆期间,和中国签署协议,租借两只大熊猫,租期十年。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锡红从加拿大发来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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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小诗招重判 中共打压异见力度加大

 2012年 2月 11日 小诗招重判 中共打压异见力度加大 记者: 萧洵 | 香港 因一首诗作获罪的异议作家朱虞夫星期五(2月10日)被重判7年监禁。中国知名维权律师看到,当局对异议人士量刑日重。美国国务院习近平访美前夕,也就此案呼吁中国政府尊重所有中国公民的普世人权。 浙江诗人朱虞夫的家人说,当杭州中级法院法官宣布朱虞夫因“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被判处7年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3年时,他们感到难以接受。 朱虞夫的妻子姜杭莉对美国之音说:“就10多分钟时间,很快的。律师什么话都没(能)说,就审判长宣判就结束了。当时很震惊,没想到,一下子就懵了。” *法庭不给辩方机会* 在此前一次的庭审中,法庭曾给辩方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陈述辩词。在1月31日的那次庭审中,法官没有作出判决。 庭审后,朱虞夫的辩护律师李敦勇曾对美国之音说,浙江省的法庭至少在程序上比处理过类似案件的其它省份的一些法庭更加公正,因此他对法庭最终对朱虞夫做出无罪宣判抱有一丝希望。 *朱虞夫:我要继续上诉* 但是李敦勇在星期五的宣判中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姜杭莉说,他的丈夫在法庭上表示,会就此判决上诉。 她说:“当时不能说的。他十几分钟宣判,带犯人出去,就这么简单。老朱就说了一句:律师,我要继续上诉,就这么一句话,就带走了。” 这是朱虞夫第三次因异见被判罪。今年59岁的朱虞夫曾因为参加创建中国民主党在1999年被当局判处7年有期徒刑。2007年,他因为坚持从事民主活动再度被杭州法院以妨碍公务罪判处2年有期徒刑。 朱虞夫此次获此重判,是因为他在去年2月网上有人发起相应中东、北非人民起义的茉莉花活动期间,发表了一首题为《是时候了》的诗作,呼吁中国民众行使宪法赋予的集会权利。 杭州检方在法庭上指控朱虞夫发表这首诗以及接受境外媒体的相关采访属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行为,但辩方认为他的这些行为应受中国宪法的保护。 *朱辩护律师:这不是法律,是政治* 总部在纽约的“中国人权”说,辩护律师李敦勇对判决感到无奈,说“这不是法律,是政治。” “中国人权”说,杭州法院的判决书认定朱虞夫犯有“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的依据是他在因成立“非法组织‘中国民主党’”被判刑,释放后,仍然继续以它所说的非法组织身分进行危害国家安全的活动;法庭说,这些活动包括为政治犯极其家属募捐,通告境外网站、媒体发表攻击诋毁国家政权和社会主义言论,以及通告互联网发送其编写的鼓动进行非法机会的信息,包括《到敌人后方去》的曲谱内容和诗作《是时候了》。 “中国人权”的消息说,法庭从重判处朱虞夫的理由是他长期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活动,属于罪行重大的“累犯”。 *莫少平:当局对朱重判是典型文字狱* 北京知名律师莫少平曾经作过朱虞夫的辩护律师。他认为,不论这首诗的内容如何,都属于公民言论表达自由的范畴。莫少平说,当局对朱虞夫的判决属于典型的“文字狱”。他对美国之音说: “无论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把他认为是在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这本身我认为是个荒唐的事情。它(诗作)不构成这个(罪)。他就是写了一首诗吗。对吧?这还是一种典型的‘文字狱’,典型的一种因言治罪。” 莫少平说,从最近对陈西、陈卫,以及朱虞夫等人的判决看,当局对于涉嫌所谓“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的量刑越来越重。他说,从这个角度讲,中国的法制状况在倒退。 朱虞夫被重判当天,有记者在美国国务院新闻简报会上问发言人纽兰,是否认为朱虞夫的名字会在中国国家副主席习近平访美期间被提到? 纽兰表示,美国副总统拜登近几天说得很清楚,有高级别官员来访的时候,美方总是会谈到中国的人权状况。但是纽兰说,她不清楚拜登是否会提及这宗具体案例,需要向副总统办公室询问。 *美国务院:中国政府应尊重公民普世人权* 但是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纽兰表示,从整体上说,美方对中国人权状况的恶化,包括中国政府对维权人士的重判,以及最近在西藏地区发生的暴力,都非常关切。 纽兰说,美方认为,朱虞夫的判刑,还有最近对陈卫、陈西、李铁被判多年徒刑的事,都与 中方表示要尊重“国际人权宣言”的说法不相符合。她说,美方呼吁中国政府释放朱虞夫和所有其他因为行使其权利而遭到监禁的人士,并呼吁中国政府尊重所有中国公民的普世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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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媒体管制开始放松

缅甸政府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中,也涉及了媒体的领域。一个新的媒体法正在筹备当中,另外,虽然审查制度没有废除,不过已经有很多话题”解禁”,报纸的独立性增强也标志了缅甸民主化的进程。 新闻管制有放松 (德国之声中文网)缅甸周报《七天新闻》阿曼(Ahr Mahn)刚刚落座于例行会议的皮椅上。这位报刊主编刚刚从审查机关返回办公室。缅甸转向民主化,媒体审查制度虽然没有完全取消,不过对新闻自由有所放松,阿曼说:”他们要求报道不要过于尖锐,要有所缓和。在我的文章里,我提及了许多人关注的话题:昂山素季的竞选旅行。” 弦外之音是对现政府的批评太多。这位年轻的主编表示,基本上关于昂山素季的报道已经不再是禁忌话题。现在缅甸的独立报纸几乎都刊登过这位受到崇拜的反对派政治人物的照片。阿曼说:”从去年8月昂山素季与总统吴登盛(Thein Sein)会晤后,登出她的照片已不是问题。这是以前在头版绝对禁止的事情,以前就连在报纸内页,也只是有的时候才允许刊登她的照片。” 《七天新闻》这个星期会使用一张昂山素季的照片,照片上的她从一辆敞篷车向外面挥手致意,照片摄于海滨城市土瓦(Dawei),这是昂山素季选战之旅的第一站。另外一家周报《声音》也使用了昂山素季的一张特写照片,他们每周销售量是85000份,而《七天新闻》目前在14万份报纸左右。阿曼表示,近日的销售量直线上升:”因为新闻突然得到了重视,从去年4月起报纸的销售量就有所上升。因为人们相信我们发表的信息属实。再加上去年年末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访问缅甸,这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另外,媒体的时效性也增加了,《声音》的副主编涂泽雅(Zeya Thu)表示:”以前人们买报纸阅读的时候,上面的新闻已经是’旧闻’了,因为审查需要最少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缅甸政府与众多少数民族的谈判目前仍是禁忌的报道话题之一。因为这场和平谈判目前进展拖沓缓慢,媒体不允许媒体发表少数民族、尤其是顽抗的克钦族的声明。尽管如此,涂泽雅表示,他不再时刻担心审查管制的问题,现在的情况真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架在脖子上的斧子被拿掉了:”以前很多领域是不允许涉及的:比如关于政治犯、人权,而现在这些话题都已经解除禁令。所以我们现在想写什么都可以写什么,然后审查部门会决定他们在这些话题上会删减哪些内容。” 在一月末,信息部给缅甸记者的一份声明中表示:缅甸议会目前正在筹备出台新的媒体法,此法案中,将进一步放宽审查制度,不过这仅限于纸媒,声明中写道:”我们确定,新媒体法出台以后,您会感到高兴”。一位信息产业部发言人表示,缅甸的新媒体法案会借鉴柬埔寨、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的媒体法律的一些条规。不过,越南并不是媒体自由和言论自由的典范。阿曼认为,离新媒体的具体实施最少还要半年的时间。并不是缅甸所有的记者都持乐观态度。独立报社《缅甸邮报》的记者棋娜(Htet Htet Kine)表示:”我和一位著名的演员做采访时,他和我讲述了电影业审查的情况,这一段当然被审查机关给和谐了。” 审查弊病仍存在 这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经过这件事之后棋娜对自由言论是否真的可以突破严格的审查制度之墙持怀疑的态度。同一报社的编辑乌昂名特(U Aung Myint)也有同感:”当然在过去的14个月里有很多改变,但是这些改变的力度还不够。审查制度虽然有所放宽 ,但是它并没有被完全取消。我们手稿在出版前都要等待批准,甚至广告也要经过审查。这不算新闻自由。” 这位从业15年的记者在多个编辑部里工作过,现在他只想在《缅甸邮报》不受限制的安心写稿,但是受审查限制的例子还是比比皆是,他说:”我刚刚与全国民主联盟的领导人丁吴(U Thein Oo)的整篇采访都被枪毙了,采访内容与缅甸的未来和军队的意义有关。” 目前缅甸的新闻自由是指,媒体可以发表一些对政府有些不同声音的报道。尽管持着批评和怀疑的态度,涂泽雅是对未来还是持乐观的态度:”可以从每个报刊的头条新闻感觉到有所改变。” 他和同事的愿望是把报社从周报变为日报。到目前为止,只有政府报纸才享有这项专利。 作者: Udo Schmidt 编译:文木 责编:石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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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VOA专访:人权观察敦促美国就人权施压中国

 2012年 2月 09日 VOA专访:人权观察敦促美国就人权施压中国 记者: 美国之音 | 华盛顿 人权团体正在向美国施压,要求它在即将与中国副主席习近平举行的讨论中把人权作为“中心”议题。 “人权观察”组织负责人罗思2月9日星期四接受美国之音(白宫记者鲁滨逊)采访时说,他与美国副总统拜登就这个问题进行了“坦诚和富有成效的”交流。 罗思和另外三个人权活动人士敦促拜登将重点放在中国人权的总体情况上,而不是个别政治犯的具体情况。 罗思说,拜登也认为这点非常重要。他说,拜登告诉他们,中美关系必须建立在人权为“普世价值”的“真理”上,而不是西方的理念上。 拜登将在习近平下周访问美国时会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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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怨妇心,何来大国相

作者: 吴澧  |  评论(13)  | 标签: 叙利亚 , 阿萨德 , 安理会 , 阿拉伯之春                                 (1) “联合国安理会〔2月〕4日就叙利亚问题决议草案进行表决。中国坚持通过和平、对话和政治方式解决问题的原则立场,同俄罗斯一道投了否决票。……眼下还有一种说法,似乎迫使叙利亚更换政府的做法是尊重叙利亚人民的民主追求。选择什么样的政府,是叙利亚人民的民主权利。有一点不容回避,仇恨和分裂永远是执政者的羁绊。不论哪些人组成政府,都有义务维护国家的稳定、保护人民的安全。做到这一点,离不开民族和解。既然最终还是要回到民族和解这个原点上来,为什么不趁早做起呢?难道杀红了眼再谈和解更容易吗?” 上段摘自《人民日报》2月6日署名“钟声”(写作者为该报国际部的编辑和记者)的文章。可怜老农只有中学程度,文化、智商双低人士,怎么都看不懂“仇恨和分裂永远是执政者的羁绊”是什么意思。“羁绊”是束缚之义吧?仇恨和分裂妨碍统治?统治者必然不喜欢仇恨和分裂?不是还有分而治之的说法吗?更换政府和民族和解必然矛盾吗?红书上不是说,红产党打倒了国民党,才实现了中国各族人民的大团结? 保障公民平等政治权利的民主体制,需要以民族和解为前提。其他体制,则有其他办法。例如,毛择东同志有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只要紧抓枪杆子,“稳定”和“安全”也是可能的。至少,这是伟大领袖的教导。 特别搞笑的是那句“选择什么样的政府,是叙利亚人民的民主权利”。不是民主体制,哪来民主权利?如果认为叙利亚已经是民主制,那连俄国人都不同意。俄国外长谢尔盖·拉夫罗夫在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说:叙利亚需要进行民主改革。如果“钟声”认为,人天生就有民主权利,那他们不是在写时评,而是在创造政治学理论,而且造得十分大胆。这么想,不要说写了《独立宣言》的美国建国之父不敢;就是精猛后生奥巴马也不敢啊。2009年6月(日子不能写,一写,这篇文章就贴不出来了),任总统刚数月的奥巴马在开罗演讲,开创与穆司令世界新关系。他也只是说:①有什么样的政府是一个国家的内部事务(这可看作当代民族国家的立国公理;②但政府要尊重人民的愿望(这可按《独立宣言》,从人皆有之的自然权利推出);③而人民应该享有一些基本的政治权利,比如,表达对所受之治理的看法;④当人民要求他们的基本权利时,美国站在他们一边。奥巴马略去了②与③之间的推导步骤,可作系统化逻辑的补充如右:当代政府必然参加联合国,以获取国际合法性,而具有法律效力的《联合国宪章》,规定成员国公民享有一些基本人权。 叙利亚人自去年3月18日开始试威。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3月27日在CBS电视网的 Face the Nation 节目中, 被问到美国为什么关注利比亚、却对叙利亚局势不说话。她答道:参众两院很多到过叙利亚的议员,都认为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是改革派。这个回答,遭到美国舆论猛烈抨击,但符合《独立宣言》:“过去的一切经验也都说明,任何苦难,只要是尚能忍受,人类都宁愿容忍,而无意为了本身的权益便废除他们久已习惯了的政府。”美国希望巴沙尔能在国内压力下自我改革。直到去年8月18日,叙利亚局势恶化,联合国人权机构发表了叙利亚军队滥用武力的报告,前此与叙利亚关系热络的土耳其也宣布调停失败,奥巴马才发表声明,要求巴沙尔下台。英法德三国首脑也同步发表同样要求的联合声明。 美国的说法和做法,至少有理论和内在逻辑的一致性。这其实就是软实力——逻辑强才能更好地说服人。 注意,老农一点都不反对在红朝宣传“人民天生具有选择政府的民主权利”之观点。只是这观点在学理上也太前卫了。难道你能据此要求非民主政府都倒台? 李泽厚先生曾建议搞理论的人学学平面几何——老农我最赞成的就是大家来谈中学常识——不要讲话不知所云。“钟声”这帮人显然不具备中学数学程度,满脑袋浆糊,一点逻辑都没有,不知道在写什么。                                 (2) “钟声”那类文章的唯一有趣之处,是红朝这次安理会否决居然在微博引起轩然大波,以至主旋律不得不出面解释。当然,这类解释都是表面堂皇却内里不通的废话。好在如今有微博和博客,还有《环球时报》搞商业爱国主义,讲话相对直露,倒也能透露一些主旋律的真实想法。老农将以《环球时报》总编胡锡进同志的微博和文章、还有清华大学当代国际关系学院院长阎学通同志的博客文章为样本,写点辛苦阅读后的联想和体会。 胡编同志一大特点是喜欢纠缠洋女人,虽然分不清谁是谁。他在2月5日发微博说:“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赖斯女士称中俄两国的投票‘让人恶心’,这位曾做过国务卿的高级外交官说话如此出位,连起码的外交礼仪也不要了。或许她的这种表现才是‘让人恶心’的。”缠过苏珊和康多莉扎两个赖斯后,他又缠上希拉里:“希拉里又称安理会‘被阉割了’,美欧在考虑绕开联合国对叙利亚采取行动。请便。但他们得清楚,他们不是这个星球的主宰,他们消灭不了这个星球上的多元化。请他们另创一个别的名义行霸权之事好了,中俄没兴趣为他们站台。” “中俄没兴趣为他们站台”,这个老农也赞成。联合国不是美国的后花园,愿放鸡进来就鸡进来,愿放鸭进来就鸭进来,老农我还想打猪草呢。但是,要说不站台就是像《环球时报》2月6日社评(《中国怎么想,就该怎么投票》)讲得那样,红朝不做“弃权大国”了,要做怎么想就怎么投票的真大国;或像阎学通同志在《中国否决叙利亚决议案的利弊》一文中说的,“体现中国的世界大国作用”,听着却像是井底之蛙乱扑通。 不信,咱们讲段古。2003年,美国要打伊拉克。在安理会反对最力的,不是俄国,不是红朝,而是法国。当时的法国总统希拉克,可算世界上资格最老的国家领道人,根本看不起美国总统小布什,不相信这位小傻哥能成功领导一场入侵。法国私下对美国说:安理会之前的决议,已经暗示了可以动用武力,如果萨达姆违反1991年的海湾战争停战协定。法国说在这解释下你们尽管去打,我们不阻拦;但要在安理会通过新决议,让法国为你们入侵伊拉克背书,对不起,不为美国站台。 好,近十年过去了,有谁因为法国当时的硬朗,而将她认作了不起的世界大国吗?扯吧。为什么?因为真正的大国,必须能为其他国家提供安全保证。所以,不管别人对美国有什么看法,山姆大叔都是地球村理所当然的村长,只有她能在全球为小国甚至中等国家提供安全保证。美国入侵伊拉克,捷克、波兰等国的民众跟着西欧人反对,但政府却派兵支持。国心换国心,他们今天支持了美国,美国明天就愿意派个导弹营驻在捷克和波兰意思意思——这是两国抗拒俄国压力的最大威慑。俄国可以在安理会投否决票,但她能为阿萨德提供安全保证吗?扯吧。 不过,要赞的是,法国当时的牌玩得非常精明。首先,法国私下说服了萨达姆,让他重新接纳联合国武器检查组。只要检查组结论没出来,法国人就可说萨达姆是否有大规模毁灭性武器(WMD)还不肯定,他们不能支持入侵。可怜检查组负责人、瑞典老头汉斯·布利克斯,那里当得起这和战重负?说伊拉克不配合,美国马上要打;说查不出WMD,萨达姆并非有信用之人,他要是真的骗过了检查组,岂非对世界人民犯罪?老头只能拖字诀:有进展,无定论。美国大兵压境,一个月花销十几亿,布什哪有耐心等待?他要霸王硬上弓,就让法国在道理上占了上风。 第二,美国当时的策略是双管齐下,一面说服法国;一面在安理会十五国中力争拉到九票——这是通过提案的最低必须票数。有了九票,估计德国就不愿对抗;而法国将自己的一票视作欧盟票,如果德国转态,法国有很大可能不再坚持。但法国抓住叙利亚和前属国喀麦隆与几内亚,再加德国和中俄,让美国至多拿到八票,这样法国就不必真的否决。不过希拉克还是走了一步险棋。当一些小国被美国扭胳膊扭到嗷嗷叫,快顶不住时,他在接受CBS电视网 60 Minutes 节目采访时,以总统之尊宣布:法国将否决对伊拉克采取军事行动的任何提案。这为小国提供了掩护,他们可以说:反正法国要否决,我支持或不支持你老美,结果都一样。但是,如果美国真能拿到九票或十票,希拉克脸上会很不好看。结果他赌对了。布什没耐心,什么提案都不要了,直接动手。 俄国这次的手腕,比起2003年的法国,差了不是一点点。推迟投票的理由,一开始居然是要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去莫斯科和谈。建议去巴黎谈,俄国参加,或许还可以。这中东八方逐鹿之地,岂容你俄国大嘴通吃?苏联全盛时期都做不到,何况如今?俄国外交部那帮人,拍普京马屁拍昏了脑袋,太想为普京在总统大选之前搞个外交胜利了。结果被美国一肩膀撞到墙角:十三票赞成,你否决吧。一旦否决,俄国的调停就完了。反对派肯定不接受。调停需要双方信任,反对派对你失去任何信任,俄国还能有什么作为?死保巴沙尔?俄国现在哪有实力全面对抗西方和穆司令国家集团。 现在调停改为俄国外长拉夫罗夫去大马士革。俄国人说他们不保巴沙尔,又说巴沙尔要承担他的责任,还提出仍以阿盟的计划为基础,并建议阿盟观察员重回叙利亚。这和被他们否决的安理会提案,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拉夫罗夫甚至说:西方国家对反对派的影响比俄国大,希望他们做做反对派的工作。在和希拉里会商之前这么讲,其实就是求和信号了,承认自己包揽不了。如果美国愿意让步,重回安理会,将被否决的提案改写几句,朝三暮四写成朝四暮三,重新端出来,都是可能的。 俄国人至少还在搞外交,红朝主旋律在搞什么? 胡编在社评中说:“中国的‘弃权大国’做不下去了……只能顺其自然,心里怎么想,在国际舞台上就怎么说,在安理会就怎么投票,这样做未必就会比窝窝囊囊,有话憋着,制造的麻烦更多。”清华那位阎院长说得更直率:“中国宪法规定红产党是唯一执政党,无论支持还是否决该决议,西方主导的国际社会都认为中国是个不民主、没人权的国家,因此否决叙利亚决议对中国的国际形象没有实质影响。……支持这个决议阿拉伯国家也不会在国际事务上支持中国。在巴以冲突上,中国长期支持阿拉伯国家,美国支持以色列。然而,在中美有冲突时,阿拉伯国家从来不会自动站在中国一边。……中国没否决西方在利比亚建立禁飞行区,也没得到西方好感,仍被批评为是不负责任的大国。此次否决西方建议,只不过是让西方对中国再失望一次。”按这逻辑,红朝可以从“弃权大国”改做“否决大国”,反正否决任何提案都“对中国的国际形象没有实质影响”。阎院长,这不就是怨妇吗?老娘不煮饭,你说老娘懒洋洋;老娘烧了一桌菜,又说床上死鱼样。老娘不干了!是非曲折无所谓,老娘就是怨啊怨啊咽怨长。                                 (3) 叙利亚总统巴沙尔和他的父亲老阿萨德,已经统治了四十年。他们的故事,其实也是太阳底下无新意,就是古往今来咱们农民起义进城后,领道人被花花世界腐蚀的老戏码。毛择东同志早在1949年就说过了:“因为胜利,党内的骄傲情绪,以功臣自居的情绪,停顿起来不求进步的情绪,贪图享乐不愿再过艰苦生活的情绪,可能生长。……可能有这样一些红产党人,他们是不曾被拿枪的敌人征服过的,他们在这些敌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称号;但是经不起人们用糖衣裹着的炮弹的攻击,他们在糖弹面前要打败仗。” 阿萨德家族属于穆司令什叶派里分出来的阿拉维小教派,约占叙利亚10%的人口,大多住在相对贫穷的北部山区。老阿萨德本是穷兮兮的山里人,当兵吃粮,在与以色列的战争中,也算是个民族英雄。1970年发动兵变夺取政权后,一开始还是比较开明的,改变了前任一些专治做法。他和伊拉克的萨达姆一样,属于五十年代泛阿拉伯主义那代人。他们成在泛阿拉伯主义:引进欧洲社会主义的世俗意识形态,在国家的现代化建设上有所成就;他们也败在泛阿拉伯主义:试图建立一个统一的大阿拉伯,无视现存边界,从而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建立的国际秩序发生冲突。萨达姆认为科威特在历史上是伊拉克的一部分,企图并吞,然后从这里一路走到绞刑架。老阿萨德则认为黎巴嫩在历史上是叙利亚的一部分(奥斯曼帝国的叙利亚地区,包括今日的叙利亚、黎巴嫩、约旦、以色列和伊拉克西部及土耳其南部),他与以色列在那里划分了势力范围。以色列撤走后,黎巴嫩成了叙利亚的独家天下,从此老阿萨德与西方及其他阿拉伯国家麻烦不断。 本来,埃及和以色列在七十年代中期开始和谈后,叙利亚成了唯一的仍然摆着军事姿势的“前线国家”,海湾国家的石油美元大把投资过来。经济开始起飞,老阿萨德和手下那些山里来的穷军官们,一个个配车配房,终于过上了好生活。但他要占领黎巴嫩,就要把已在黎巴嫩占地为王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赶出去。以色列明着赶,叙利亚则暗着赶。跟巴解不对付,沙特就要抽援助。叙利亚一时陷入经济困难。再加上经济发展时期的贫富差距扩大和官员腐败,执政党的世俗意识形态和下层宗教信仰的矛盾就尖锐起来。 公正地讲,即使在阿拉维知名人士不断遭到暗杀的情况下,老阿萨德开始时并没有铁血镇压。但一次事件改变了他的态度。1979年6月,炮兵学院一位高级军官将阿拉维学员集中到饭厅,然后放枪手进来扫射,近百名阿拉维学员伤亡。在一个中世纪心态的社会里,不但暴政嗜血,暴民也嗜血。 这一次把老阿萨德真正打痛了。那些遭害的学员是老阿萨德的接班梯队,是他的“孩子”。他的报复也是中世纪式的:一支阿拉维精锐部队开到监狱,将关在那里的政治犯统统肉体消灭(卡扎菲干过类似的事,不过起因不同)。然后双方杀红了眼。血腥高潮就是整整三十年前的“哈玛事件”——反对派这几天正在纪念——穆司令兄弟会豹动,老阿萨德出动坦克大炮,轰平全城。外界估计有两万余市民死亡。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之后,叙利亚有了近三十年的“稳定”和“安全”,直到去年,终于被“阿拉伯知春”席卷而去。 如今在叙利亚对峙的,是三十年前那场疯狂血战参与者的儿子们。不管外人怎么站队,叙利亚若有前途,还要看这一代人能不能吸取历史教训,与时俱进,避免重蹈复辙。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13 个评论 吴澧的最新更新: 热舞看黛米,艳光照银屏 / 2012-01-30 00:59 / 评论数( 15 ) 要当外宣官,先做中学生 / 2012-01-20 01:38 / 评论数( 7 ) 红色是特色,美景即愿景 / 2012-01-10 00:45 / 评论数( 44 ) 国破商女恨,城沦烟花真 / 2011-12-30 07:52 / 评论数( 32 ) 美国欲救场,苏联自垮台 / 2011-12-20 08:08 / 评论数(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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