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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富懸殊背後的經濟論述

筆者高中被凱恩斯學派理論吸引(Keynesian Economics)而沉迷讀經濟,高考成績是光宗耀祖的!到現在筆者仍迷戀這個學派,可當年默許凱恩斯學派成為高考課程的人,今天大概都隱居了。無他!芝加哥學派(Chicago School of Economics)過去十多年以槓桿產品哄騙全球,為新自由主義(Neo-Liberalism)背書,而最終的全球金融海嘯為這個經濟學派予以否定。(1)甚至有人形容新自由主義有如東歐鐵幕倒塌和蘇聯解體一樣,是一個主義的失敗、一個時代的告終。(2) 私有化與財富轉移: 不過事實並不是這樣的。筆者一次行山後到龍翔中心晚膳,從弟兄得知龍翔中心已在領匯旗下。自從房委出售屋邨商場、商舖和停車場給領匯之後,一個個小商舖結業後搖身一變,成為一間間品牌商舖和連鎖食肆,消費模式更向高檔次進發。從前老闆一家以檔口為家為業,居住在附近,兒女放學後在舖頭做功課,父母一邊打點小生意;時宜還會在舖頭門前跟左右老闆和客仔打牙骹;時宜三五知己在舖頭內開四方城。此情此境,筆者尤其感觸的是親眼目睹一兩位從小認識的小商戶老闆,因為在領匯旗下業績強差人意,亦負擔不起瘋狂加租,關門大吉後在屋邨公園內無所事事過日神,直至老去的一天。 領匯作為企業而應有的生意頭腦和創意實屬理所當然,可這並不等於全世界每一個人都要變成生意人(可今天已經成為事實),卻無份齊齊Upgrade搵大錢,創造“Cost Effective”, “Productivity”和“Profit Maximization”。當一個個屋邨商場成為「資產提升」的項目,代表著一個個基層家庭和小商戶抄家(Confiscation)和放逐(Exile)的過程。一個彼此建立好互信,什至在金錢上互相幫助──一個活潑和開放的社區經濟便因此瓦解。人際網絡關係自始改變為足不出戶的電車男和獨居老人;襯托著保衛森嚴的私人住宅和豪宅:一個被形容為廢墟和孤島關係的城市。(3) 眾多經濟研究都證實,在公共資產私有化的過程中,財富都由下而上轉移到企業高層手中。例如,工人階級與行政總裁的收入比率由1970年的1:30上升至2000年的1:500(4);一些英國大企業在私有化之後的三兩年間,企業行政總裁的薪金增長達300%以上,而一般打工仔的薪金年增長率卻只有6%-7%。(5) 從前公型部門的高官在私有化後搖身一變,自行踏上企業高級行政人員寶座,以政商關係網絡和企業的決策和操縱權,對供應鏈的生意伙伴、顧客、員工、甚至小股東展開另一階段的財富轉移──例如:收購合併。在整個私有化的過程,政府方面則從來沒有停止介入干預市場,而是以傾斜大財團的公共政策、並提供有鈔票亦有選票的政治免費午餐(6);並無限期押後集體談判權和公平競爭法、最低工資(7)和最低工時的立法。裡應外合,無需向市民交代的政治經濟政策的規劃。 企業菁英和政經官員他們好叻,為企業、為政府、為國家賺取外匯,因此,無限上升的薪金是應份的?從歷史資本主義的角度,市場的「無形之手」從來只是純經濟理論;而香港「大市場、小政府」的口號更不是一個事實,而是一個神話。從以上「這盤數」大約可以看出貧富差距的經濟原由。今日,香港堅尼系數隨著企業高級行政人員的薪金增長而同步上升,由1996年的5.18上升至2006年的5.33至2009榮登世界第一。(8) 發展主義與進步論: 讓筆者跟大家重溫香港這個城市的「發展故事」。塑膠、電子、玩具、制衣這些人口密集式的行業,產品出口歐美,為我們打開外匯之門,在八十年代成為亞洲四小龍。到今天,第一產業消失、第二產業轉移到發展中國家;而零售服務業飽和,香港還有什麼好發展呢?發展地產及金融市場也(9)。時至今日,地產金融所代表的是:高按揭貸款成數為入市利誘,大幅拉長的還款年期令市民在聯系匯率之下,無奈而赤裸面對全球利率風險,甚至到退休年齡(10)。固定資產和流動資產的證券化,配合金融創意如槓桿產品,讓市民一同前往全球的股海浮沈──最後變成股海浮屍。十多年來,金融膨脹令香港的虛擬經濟漸漸脫離實體經濟,甚至政府以救樓市來救經濟為荒謬對策(11)。 筆者要問的是,為什麼經濟和企業都要有增長和發展?或應該問,世界上有否無限市場無限資源提供無限增長?可以不發展不增長也能有經濟生活嗎?現在的國內充滿發展機遇,我們都仍為一個城市發展的定律就是這樣,要發展要增長要進步。啟蒙運動和現代主義告訴我們,經濟發展、技術、醫藥和民主制度都帶領人類進入救贖,時代是會進步,並且是自動的(Automaticity)。可數百年戰爭不斷已證明這個歷史浪漫主義不符現實,由二十世紀至今,一、二戰到東西冷戰到今日的地區戰爭,為了市場開拓,資源爭奪有增無減。錢從何而來,又到何處去?答案呼之欲出。 會計學原理與人生意義: 自MPF推出之後,筆者跟大家一樣,經已將人生托負到金融市場了,晚年食粥食飯都得靠那些自選基金證券的表現回報。MPF不夠養老,亦要供車供樓供兒女教育保險,這樣為將來預支,人命便矜貴起來。晚年孤獨,不能靠政府;兒女要搵食,亦有自己的天地。因此,為了將來幸福著想,退休後仍可環遊世界,必須要有完善的「個人理財策劃」,選擇「適合自己」的投資產品,未雨綢繆,做好風險管理。 理財策劃以複式簿記(double-entry book-keeping)為藍本,而複式簿記的會計學原理反映了啟蒙運動後科學主義的幻象,損益表(Income/Expenditure; Profit/Loss)和資產負債表(Balance Sheet)以對稱的數學圖表,表達條理分明;而會計理論、概念與修辭則為企業解釋商業行為。不過,會計學原理的表達方式,將活潑的生計和經濟活動約化成一個個金融財務指標,成為成本效益的語言。另一方面,企業亦以不同核算方法和業績包裝,提高企業高層花紅和企業形象,並成為企業逃稅的工具。 會計學原理披上神聖的經濟理性外衣,成為一種現代權力的技術和規訓式的工具,主導意識形態,潛移默化地規管人們對經濟生活的迷思。(12)今日,從公司業績報告、保險銷售、教會財政,複式簿記都無處不在,滲透各個社群生活,好讓我們「看清現在,計劃將來」。諷刺的是,我們的風險管理都得靠全球金融利率風險完成,實有點以毒攻毒的味兒。 總結: 美國經濟學者克魯曼(Paul Krugman)比較1947-1976凱恩斯學派和1976-2005芝加哥學派主導美國經濟其間,家庭實質收入增長的分別,指出芝加哥學派時代的三十年,家庭收入增長低於實質經濟增長,而相差部分落入極少數高收入人士身上,令他們的收入有驚人增長。克魯曼以此研究否定企業增長和經濟發展能舒緩貧窮的迷思,並藉此批評過往所鼓吹,最後崩潰收場的市場絕對放任主義(Laissez-Faire Absolutism)。這個在北美翻雲覆雨三十年的芝加哥學說從不承認市場出錯的機會,亦拒絕承認政府干預的正面作用。(13) 已故波蘭天主教歷史學家Bronislaw Geremek (1932-2008)指出,現代經濟需要大量貧困的勞工,以降低生產的成本。因此,一個悲哭殘酷的歷史現實是:現代社會的經濟增長不僅沒有消除貧窮,相反更在不斷生產貧窮。(14)正當金融海嘯,全球經濟左轉,今日香港卻仍然擁抱新自由主義:領匯、百佳;地產、零售等財閥割據,以本傷人,壟斷大部份產業的供應鏈,導致中小企、小業主經營困難而關門大吉,小商戶小員工失業。從前,香港百業興旺、大家都有一個街頭或屋邨「家檔」各按其職,各自搵食的境況不再。今天香港堅尼系數高企,貧富差距為居全球第一,2009年貧窮人口直逼124萬(15),並不是既得利益所渲染的社會失敗者和綜援養懶人,而是土地佔領與財富轉移下的漂泊流離,自求多福的經濟生活。 註釋: (1) 在政府和市場的關係上,凱恩斯學派以公共財政和中央銀行的貨幣政策平衡或調整市場運作;相反,芝加哥學派以絕對放任式資本主義(Laissez-faire Absolutism):反對金融監管,並將公共資產私有化,認為市場有自動調節效能,不容干犯市場神聖,此乃新自由主義經濟的背書。美國前總統列根和英國前首相戴卓爾夫人是推行這個學說的國家領袖。 (2) Gary, John, “A Shattering moment in America’s fall from power.”, The Observer, guardian.co.uk, Sunday, 28 September, 2008. (3) 馬國明,《路邊政治經濟學.新編》,香港:進一步,2009 (4) 許寶強,《告別新自由主義民粹》,明報,2008年11月3日 (5) 許寶強,《資本主義不是什麼》,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2002, p.47 (6) 練乙錚(2009),(本地既得利益比北京更保守),《信報:香島論叢》,2009年12月2日 (7) 筆者認為財政政策(Fiscal Policy)在平衡市場的作用是自然不過的事。例如在最低工資上,可以負入息稅津貼市場工人的工資不足。參:練乙錚(2009),(美國以負入息稅扶貧優於香港),《信報財經新聞》,2009年10月9日 (8) Bruce, Einhorn, “Countries with the Biggest Gaps Between Rich and Poor”, Finance, Business Week, Friday, October 16, 2009 (9) 現在政府說要發展知識型經濟──即第四產業:教育與文化產業。不過,正如陳雲老師所說,香港從港英年代都沒有為知識型經濟做好規劃準備。參:陳雲:《一國定兩制:黃老道術與香港政治》,香港:花千樹,2007,pp.106-118 (10) 〈買樓貸款高達九成五〉,【亞洲週刊】,第二十四卷三十四期,2010年8月29日 (11) 許寶強,《資本主義不是什麼》,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2002, pp.3-13 (12) Ibid, pp.59-76 (13) Krugman, Paul, “Who was Milton Friedman?”, 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February 15, 2007. (14) Geremek, Bronislaw (1932-2008), Translated by Agnieszka Kolakowska, “Poverty: A History”, Oxford UK: Blackwell Pulishers, 1997;另參:許寶強,(經濟增長可以扶貧嗎?),《明報》,2007年4月16日 (15) 貧窮家庭的定義:按住戶成員數目劃分,收入少於或等於全港住戶入息中位數一半的住戶,2009年上半年入息中位數一半的數額為:1人家庭$3,300、2人家庭$6,750、3人家庭$9,150、4人或以上家庭$12,650;另一方面,1989-2009之間,高收入住戶與低收入住戶入息中位數比率由2.6上升至3.6,顯示貧富差距逐年遞增,刷新紀錄。參:〈2009年最新貧窮及失業數據分析〉,《香港社會服務聯會》,2009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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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7月22日香港书展读者见面会文字版

来自: docs.google.com – FeedzShare    发布时间:2010年07月23日,  已有 8 人推荐 开场: 韩:这是一个什么都可以说的地方,所以我就没什么可说的。把(见面会)大部分的时间都留给大家提问,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谢谢大家今天来捧场。   主持人:今天既然是2010年香港书展里面的一个活动,所以我想我们还是要回归文学。因为书展上很多的读者都是冲着韩寒的文字来的,今年的书展他也有出版小说《他的国》的繁体版本,还有一本牛津出版社出版的他博客的杂文集《漂移中国》。他还有一本书《独唱团》,相信在场很多人都看过,现在发行量据说已经超过了八十万册,首印非常成功。韩寒,不如我们就从《独唱团》开始聊起吧。很多读者看过《独唱团》后觉得里面的文章都很有个性,你是用个性来解释“独唱团”这个名字的吗?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独唱团”的意思吗? 韩:不是。其实“独唱团”这个名字当时最早我是想留给我小说的名字,就像我爸爸想把韩寒这个名字,当时他想用来做他的笔名的,留给了我一样。这是我预备的一个名字。当时最早的时候我想把这本杂志叫《文艺复兴》,后来就觉得不好,因为觉得这个牛逼吹得有点太大了,另外一个原因是当局也没有批,当局觉得可能这个名字不好,所有带文艺的名字都不行,因为他们本身自己也觉得自己没有文艺,所以就没能用这个名字。后来就叫《独唱团》了。 主持:你宣布要办这个杂志到现在,它中间有几个月的时间,我想知道的是这几个月当中你觉得最难的是什么,导致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韩:一个是金钱的压力,因为杂志社审稿的时候是需要成本的,一个月需要十多万的人员工资。当时坚持了大概一年多,付了两三百万的钱。因为我自己虽然是个畅销书作家,但是我平时也不大留什么钱,所以当时就比较穷,做鸭子的心都有了。但是一想觉得这个(做鸭子)跟别的不一样,因为听说这个不像做小姐可以一晚上就能(赚到),所以就想到要靠另外一种卖身的方式,就是做一些商业的活动。后来做了一些商业的活动把杂志社的开销什么的都给填平了。还有一个困难就是出版的时候,因为大家都知道有很多的审查,但这种审查其实并不是官方的审查,大家都觉得是新闻出版署的查你,中宣部的审查你,事实上不是的,是出版社的审查,还轮不到那些地方来审查你,那些地方往往不会审查你,交给出版社就行了,借刀杀人就可以,但是出版社审查得比较严。刚才我跟媒体朋友在一起做一个交流的时候也讲到过一个小故事,就是一个关于羊肉的故事。就是有一篇文章里面说这个人点菜点了一份羊肉,结果出版社说这个不行,这不能过。我问为什么,他们说因为点羊肉代表这个人没有点牛肉没有点猪肉,没有点猪肉就说明他可能不吃猪肉,那就说明他可能是个回民,这就牵涉到了民族宗教问题。然后还有比如说千禧年这种词都不能够放到文章里面,因为千禧年是一个宗教词汇。所以有一些各种各样的审查问题。他们并不是那么为难我,只是因为他们很谨慎,非常的谨慎,而我又想尽量多地保全各个作者的文章,所以换了很多的出版社,有些出版社说这几篇文章不行,说你换个别的出版社审审吧,别的出版社说这三篇文章一点问题都没有,(主持人:你总共换了多少家出版社?)换了四五家吧,但是这个出版社却说是那三篇文章有问题,所以每一个出版社都有不同的想法,花了很多的时间,后来也是做了不少的妥协。因为事实上我还是单纯的只是想做一本文艺杂志,因为如果你特别大篇幅的看着都是那些战斗性的文章会很累,而且网络始终是那些文章最好的一个载体。 主持人: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本《独唱团》里面,有很多的作家的大作是尽量的保存下来了。我想问你选择这些文章的标准是什么? 韩:有趣。但不光光是有趣,可是有一个朋友说得很对,他在批评这本杂志的时候说,你可能太过于关注那些,比如说在尺度上,跟审查有关系的文章了,那只是所有文艺形式的20%,还有80%是无关审查的,但是你不能因为把注意力都放在那里,降低了那80%的文艺文学的标准。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所以以后我们会更加的注意些。   主持人:说到这里我们已经有两个小条子递上来了。 (韩寒开始自己读问题然后解答) 问:作为年轻人的代表,你对你的同龄人是否有什么建议? 答:没有什么建议。(笑)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事实上都不一样,我觉得还是自己来吧。   问:你跟今天中国比较优秀的知识分子有过接触,比如陈丹青、梁文道等,他们对你的观念是否产生过影响?如果有,是什么? 答: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看挺多书,他们的书我也看过不少。陈丹青跟梁文道都是现在写得相对来说比较好的作家,我个人非常的喜欢他们。   问:你如何处理恐惧? 答:我就“啊”一声(大叫出来)。就这样处理恐惧。   问:现在你出书,赛车,看似很成功,会不会出现后劲不足的问题?比如说你的学历,你没读过大学,你的知识储备少了。 答: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自从出了唐骏的事情以后大家都特别的关心学历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刚才对媒体也回答过,大家都很关心学历嘛,听了唐骏的事情以后很多名人都纷纷的修改了自己的学历。然后我也顺应这个顺势,也修改了自己的学历。因为以前在自己的学历那一栏上面我填的是高中,后来我发现其实我高中文凭没拿到,我应该是初中(水平)。所以我就把学历修改成初中了。谢谢唐骏。   问:《独唱团》里面有你写的一篇叫《我想和这个世界谈一谈》的文章,听说这是你的下一部长篇小说,现在是在《独唱团》上做连载。您这个标题让大家很感兴趣,“想和这个世界谈一谈”主要是指的谈什么? 答:这原来又有一个书名。原来我想叫的书名叫《1988》,后来他妈的村上春树出了本《1Q84》,这(《1988》)其实是我想了好多天的一个书名又不能用了。当然我很喜欢村上春树,我觉得他写得也相当不错。一个是他有着相当好的情怀和非常进步的心态;另外一方面是日本作家写东西都特别啰嗦,他是相对来说不那么啰嗦的一个。(所以这个名字)到最后就改成《我想和这个世界谈一谈》了。   问:你和你的亲人会不会对你的处境甚至人身的安全有所担心? 答:大陆其实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恐怖,所以虽然它很多时候也挺恐怖的,但是因为这些年事实上对文人对作者更多的采取的是说,大不了你不要说这个,或者说你说了以后就把它删掉,顶多是这样。但是对于人身的威胁或者伤害其实这些年都还算好。我担心吗?是的,我担心的,因为我担心回不了中国。因为在香港我还不认识谁,留在香港可能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适应。但事实上他们更担心的是我在比赛的时候的安全。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带我爸爸坐过一次赛车,我带他去其实是想告诉他赛车其实是非常安全的一件事情,结果那次我还撞了。不过总体来说很安全,他们对我也很放心。   问:最近一个月博客都没有更新,在忙什么? 答:其实我想更新过几次,但后来又都没有更新整整快一个月了。可能最近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吧。   问:《独唱团》以双月刊的形式发行,以后是否会保持这样的周期呢?你对《独唱团》阉割掉了多少最初的内容? 答:这不是我阉割的。它现在是以双月刊的方式发行,我们甚至不能叫它是刊,因为它事实上还是用书号做一本丛书在出版,但是会转成刊号出版的。   问:今天看到你一直带着笑脸,请问你怎样保持这么好的心态? 答:其实昨天我跟我女朋友吵架了,你们都没有看到我内心的酸楚。   问:在香港最想见哪位明星? 答:男明星女明星有要求吗?在香港我想见张柏芝。其实我个人还是挺欣赏她的,真的。   主持人:我现在已经收到很多的小条。我今天是没有审查的,我会全部都递给韩寒,但是我会把它分分类。现在发现纸条里面有三分之一的问题在问你关于结婚,做爸爸的事情,我觉得你必须回应一下。 韩:哎,真好。你不负责审查只负责分类,如果大陆的宣传部门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继续自己读问题然后解答) 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做父亲? 答:其实这是一场机缘巧合,这些都没有办法来预判的。我有很多朋友想做父亲但却没有做成,有很多朋友只是随心一炮就成了父亲。所以这些都不能够去判断。   问:你这次来住在香港的哪个酒店? 答:其实这个酒店离这里很近,我具体不清楚它的名字,因为昨天到得太晚了。就在那个会展中心后面,房号是…因为我一会就走了,所以可以告诉大家。   问:网上有一篇冒充你写你女友的文章,可以藉此机会真实的来说一下吗? 答:对,那篇文章是冒充的。我一般不大会写我女朋友的,除非等我老的时候写回忆录的时候会写,而且那个时候可以把更多的事写出来,我相信他们也都能原谅我。   问:你对香港这个地方有什么看法? 答:其实对香港这个地方,我个人是挺喜欢的,而且很早的时候就在大陆的电视上接触到香港。香港很多艺人到大陆回答问题的时候永远就是“呃,关于这一个问题”(模仿香港艺人发得不标准的普通话)。很多人说香港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城市,可能是觉得香港人不大喜欢读书,或者说读很多的八卦。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文化,八卦也有八卦的文化,电影有电影的文化。一个出过那么多好电影的城市,一定不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城市,而且它对文化那么的宽容。事实上我感谢这座城市,它保护和庇护了很多华人,尤其来自大陆的文化人或者作家。我要谢谢这座城市。   问:今天你来香港说了很多的口头语,比如说NB,TMD,还有鸭子、小姐等,这些词汇给人感觉有些肤浅,不成体系,是因为来香港了吗?某报记者问。 答:你是光明日报的吗?   问:你好像蛮留心香港的流行文化。香港的流行文化对你有影响吗? 答:有。包括当时最早的时候林夕写的词,或者说张国荣的歌,陈百强,黄耀明,达明一派,很多很多香港的艺人,四大天王,还有台湾的。因为我一直经常搞混台湾跟香港的流行文化,但本身也有很多相近的地方,当然也有影响。   主持人:我打断一下,有一些问题是这样子的,涉及了个人隐私资料,我觉得不大方便念,包括她的姓名、电话号码都写出来了,“你风趣幽默,长得可爱,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可以约会吗,我的电话是……”。 韩:(接着念)还有最后一句,“很高兴听你说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请快快致电我,我长得很像柏芝。小桃。(署名)”这是哪一位朋友?敢写的就要敢站出来。   问:你对模特还有少女嫩模出版写真集在香港书展十分集中有何看法? 答:其实我很想拿一本来看一看。其实我觉得,就像现代诗一样,在最初的时候我批评过现代诗,我觉得现代诗一无是处,虽然有很好的现代诗人,但可能我总体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形式,我总觉得现代诗就是诗歌的歌词分支,而且写起来太简单了。后来事实上我发现我错了,因为一来有很多很好的现代诗,它们对推进中国很多东西有着非常大的帮助;另外一点,其实不能够排斥任何的文化形式。我们中国,尤其是大陆,出了这么这么多的问题,就是因为我们永远是带着排他性在做事情。所以我相信文化更不应该有什么排他,虽然嫩模可能(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可能觉得的确很低俗,但事实上它们都应该存在,而我更会去买一本看看。   韩:怎么这都是问我有没有结婚的?小桃这都是你写的吗?   问:你写文章的时候有着一个什么样的理念? 答:在写杂文的时候肯定有着必胜的理念,在写小说的时候,事实上我其实挺自卑。我在之前从来不称自己是一个作家,我总是称自己是一个作者。我看得更多的是,差点说错一个日期,是五四的时候,更多的文章。那个时候的文章真的是很好,而且无论是它的情怀或者它的文笔,尤其是文笔,都特别的好。我从无论是当时胡适、梁实秋还是林语堂那些人的文章当中都获益匪浅,我也推荐大家多看看那个时代的人写的文章。后来我们思想跟政治都正确了以后,这个文章就写得越来越烂了,都没有办法再去看那些文章,他们都忽略了文字本身的优美。   问:如果你被关进监狱,只能带一本书,你会带哪一本? 答:我会带一本圣经,可以在里面藏一把锄子或者锤子什么的。   问:为什么在什么都能说的地方就没有什么话好说? 答:我觉得我还是说得挺多的。它事实上就像男性的一种欲望,就是有些人比如说半推半就的时候你反而觉得更想上人家,人家如果真的一捋头“来吧!”,可能就没有那么的冲动了。但事还是要办的。   问:除了写政治以外,觉得还有什么意义? 答:事实上我都没有写过什么政治,也很少涉及到政治。我很讨厌政治,但我很热爱文艺。只是我更不喜欢我所热爱的文艺被我所讨厌的政治所妨碍。   问:韩少,你现在一句错话都不讲了,好没劲啊。你真的没去喝茶吗? 答:事实上是这样,其实挺怪的。真的从来没有任何人请我去喝过茶或者说喝过咖啡,可能他们怕我嘴巴比较大,今天喝了明天就说出去,然后把(请喝茶的人)音容笑貌都说一遍。而且其实我也问过有喝过茶的朋友们,这个喝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奇妙的经历。也无非事实上就是说一些大道理让你识大局识大体。所以问题没法解决的时候总是用“大局为重”四个字就能解决了,因为你只要一旦大局为重以后,所有人只要藏在背后捞自己的个人利益就可以了,拿大局去压别人总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喝茶,如果我要去喝茶的话,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我一定要自己买单,不能用公款。   问:你觉得你有可能从政吗?如果要从政,你首先要做什么? 答:欲从政,先自宫。但是我还想留下来。可能现阶段从政是很乏味的一件事情,它不光乏味,而且我始终不能接受和很多不解风情的人在一起,因为我完全不能够忍受在台上说着那些排比句,我接受不了,所以其实我更乐意做一个作者,做一个车手,或者会去做一些别的行业,而不是特别的喜欢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有一些卓越的成效。   问:请问你此次在香港呆几天? 答:一晚上。一天。   问:作为一个赛车手,你如何保持你写作的灵感与热情? 答:事实上灵感它无须保持,还是欢迎大家到大陆去走一走看一看,这个国度还是可以提供给你很多的灵感。热情事实上是一种,其实我觉得我对写东西,挺多次都觉得是挺乏味的,的确会有这种感受,因为觉得有些人希望看到(我写东西),其实很多时候并没有那么想写,但被迫还会写一两篇文章。但事实上我很欣慰我的读者,因为他们并不是那种很低级的很盲目的那些读者,写什么都说好。当我写这样的文章的时候,他们会非常敏锐的在留言里告诉我说你这个有一点无病呻吟了,有一点明显不想写硬憋出来的,所以我很荣幸我有这样的读者们。   问:看过你接受BBC的采访,是如何做到不踩钢线的呢? 答:我想他可能想表达的是不踩红线和走钢丝,然后就把这个一起表达成了“走钢线”。事实上是这样,就我特别讨厌有人在写东西的时候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我觉得这句话特别扯蛋。但事实上的确是对于每个写作者来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根钢线。可能我的钢线相对来说比较的宽泛一些,但是事实上,所有写东西的人我相信大家都有着几乎一样的追求,包括所有的媒体人。因为我经常觉得在一个国家里宪法应该是它最后的底线,但事实上宪法有的时候它会变成“沦陷”的“陷”,所以在那个时候,我相信媒体是唯一的底线。其实很多的媒体,有的时候在大陆大家可能觉得说这一方面的媒体一定是很进步的,那样的媒体它一定是非常的落后的,事实上不是。事实上年轻人都是差不多的,而且我相信任何的媒体从业人员都是有他的新闻理想、媒体追求的。我相信大家都一样,而且未来这根钢线一定会越来越远。反正最终我相信会没有这根钢线的,因为所有的线所有的东西都有它可以承载的分量,如果它太重了,它一定会崩溃的。   问:韩寒你好,看到你,我和我的闺蜜心里都小鹿乱撞。本来我就喜欢帅哥,何况是才子。我们特别欣赏你的文字和生活。你对世界杯有不少评论,请问本届让你记忆最深的球队和球员是? 答:我对世界杯其实没有什么评论。当时看了几场朝鲜队的比赛,因为第一场看朝鲜队对巴西,当时就觉得朝鲜踢得还算不错,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还是挺拼命的嘛,可能是怕回国以后被枪决所以就特别的拼命。后来看第二场,看朝鲜队对葡萄牙,因为葡萄牙之前表现得不好嘛,所以很多朋友说葡萄牙有可能会被朝鲜逼平,甚至都取胜,但我总觉得不大可能,我觉得朝鲜还是可能会输,因为很多时候它事实上不是靠精神来获胜的,还是要靠技术,而且尤其是这种精神建立在给金正日将军开心开心的精神上,我还是觉得它不大靠谱。后来朝鲜的确是输了,当时我给朋友发了一个短信说,类似制度的这种国家啊,一旦硬起来还是能够挺硬的,但一旦崩溃起来那是一泄千里。后来我看了荷兰对西班牙的比赛,大多数比赛我都看了。我喜欢南美球队,我也喜欢阿根廷,但是阿根廷很早就出局了,没有办法。   问:和你同时出现的人中很多都移民了,你会离开中国吗? 答:我不会。可能这个答案很多人不大愿意听到,如果我说“我会”就好了。我还真是不会,因为我喜欢的人都在中国,我不喜欢洋妞。我觉得我会一直留在中国,如果她欢迎我我会很开心,如果她,我相信她不会驱逐我,事实上无论如何,它始终是我的故土。这种感受很奇怪,去国外比赛的时候,虽然你可以感觉得到它们的确是很好,无论是社会制度还是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它们的确是无论科技民主各方面都在一个非常高的水平上面。但更多的你只是希望说如果将来我们的国家也是这样那该多好,而不是说想要去住到别人的国家里面。始终,很怪,包括他们对你的相处。他们当然很客气,但是更多的那种客气事实上是出于他们本身的一种礼教。我还是更希望别的国家的人想来移民我们国家,但我现在不建议他们现阶段来。   问:韩寒,你为什么要写东西? 答:我从小就很喜欢这个职业。当时想当记者,觉得记者可以做到很多嫉恶如仇的事情,可以把很多的不好的地方曝光出来,后来发现当记者不行,因为记者上面原来还有主编,但是当你发现如果你有一个很好的主编的时候还是不行,主编上面还有相关部门。后来我觉得可能当一个作家比较自由一些,所以我开始写东西。   韩:大家提的问题如果有好的话,我可以放在我的博客上一起回答大家。   问:请问《独唱团》的英文名为什么是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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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虹:真亦假,假亦真 從天安艦二三事尋找謊言時代下的生存法則

寫在前頭:我對這種軍事外交運籌關係其實沒什麼興趣。天安艦事件對我這歪國人來說,大概是可以睜一隻眼注意警報、閉一隻眼就隨日子滑掉的爭議。對於查找閱讀天安艦眾多報告大無必要。但為什麼我要寫而且想寫?因為我對於這塊土地上的人民們怎麼反應、消解這種看似挑釁度無敵、極易操作民族內外紛爭的事件感到好奇。特別是相映著我過去出生的那塊土地上的大眾輿論,面對中台統獨議題的輿論產製,以及南韓人民面對這禍端引起國內選舉爭議甚至戰爭危機,如何在選舉結果中淡化該事件影響?尤其是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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