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

三峡,是政治问题还是科学问题?

废话一筐:     今年,长江流域洪水泛滥。许多人质疑三峡水库的防洪能力,官方也不断发出喜气洋洋的信息,意思是幸亏有三峡大坝,不然,长江流域的国民更惨。本来,三峡大坝的防洪能力是一个科学问题,究竟能否防洪,能防多大的洪水,是很容易被计算和实证确认的。可在中国,这一类科学问题,因为某些领导人的意志,都不幸地转化成了政治问题。       点评章立凡的《从三门峡眺望三峡》 作者:水博        看到网上有人不时地把章立凡的犯傻文章《从三门峡眺望三峡》拿出来吹捧,真有些看不下去了。本来我还是一直保持着某种克制,不愿意实话实说的揭露章立凡的可笑作品。然而,既然有这些人总是执迷不悟,而且非要把章立凡的胡言和黄万里搬出来唬人,也就不能怪我不礼貌了。下面我就对章立凡文章中的部分说法,进行一些点评。       章立凡说“回顾三峡工程决策的历史,也不能不反思我国教育和人才选拔的体制。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的教育盲目效仿“老大哥”,搞“院系调整”,将各院校原来的教育体系打破,组成文科院校和理工科院校。这种改造的目的,是将莘莘学子培养成一部大机器上的“标准件”,除了自己的专业之外,对其他知识门类知之甚少,知识面狭窄。当时政治运动频繁,文科被认为是危险学科,长期不受重视,其后果是培养出一支“有知识缺文化”的技术队伍。” 章立凡的分析有点牵强附会。别忘了,在几十年来国家水坝建设中当主力军的是潘家铮等一些50年代初期毕业的和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学生。特别是三门峡的建设时期,更是如此。“院系调整”的学生还没有毕业,根本就与当时的决策无关。实际上文理分科之后,我国的国情是普遍的重理轻文。从中学生起大家就都认为脑子不好使的,只能靠死记硬背的人,才会无可奈何的去选择学文科。所以,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我国文科学生的素质普遍比较低。用方舟子的话来说就是缺乏逻辑思维能力的“文科傻妞”大量存在,这也曾经是大家比较公认的看法。因此,才培养出一批像作者这样自认为有文化,而不懂得任何科学知识的自命清高的“傻妞”文人来。恐怕这才是中国人文方面落后的主要原因。      章立凡说“1949年以后反其道而行之,人文科学又出现了滞后的局面。这种状况对于施政决策的影响,是单纯技术教育背景培养的人才,往往缺乏人文思维;人文教育背景培养的人才,却不免会喜欢技术思维(指广义上的技术思维,或曰“行政技术”)。改革开放以后很长一段时期宣传“摸着石头过河”,固然有“中国特色”的探索性,也不乏 “技术实验”的意味。   倚重技术思维来施政决策,后果往往难保周全。其不足之处,是往往偏重于对付眼前的具体问题:以为凭一点或数点技术上的完美设计,就足以解决大系统上的所有问题;以为靠技术上的修修补补,就能弥补整个体制上的缺陷;以为靠法制架构上的严密防范,就可弥补道德上的内在真空;以为有了半个到一个世纪的总体设计,就可以应付未来的一切发展变化。” 自古以来,眼高手低的文人们都会看不起技术,但是,万丈高楼都是从一砖一瓦做起,没有细致平凡的工作,就只有空想和吹牛了。这就是作者这样的 “嘴尖皮厚腹中空”的人文学者(简称文傻)最典型的特征。       章立凡说“重大决策中的人文思维和技术思维,都是不可或缺的思路。人文思维侧重于宏观,技术思维侧重于微观,但前者的外延更为广泛,足以将后者包容在内。技术论证上可行的项目,从历史、人文的角度未必可行。二十世纪是能源世纪,三门峡、三峡工程的建设论证,也以获取廉价能源为重要论据。二十一世纪是环保世纪,涵盖了从人文到自然的多学科思维,从经济上将环境资源列为社会成本,重视可持续发展。” “文傻”的思维方式就是害人,居然认为20世纪是能源世纪,21世纪是环保的世纪?那么20世纪就不要环保了吗?没有必要的环保措施恐怕20世纪之内人类就能被灭绝。21世纪就不需要能源了吗?相反比20世纪需要更多的能源。社会上的几句宣传口号就能让“文傻”们想入非非、大言不惭,这些文傻们也真够可怜的。        章立凡说“精密的技术思维如果能与沉稳的人文思维结合,思维模式就会相对完整。黄万里教授是一位科学家,但由于家庭和教育上的背景,人文修养是很深厚的,其诗词流传不广,文学水平却不低。他坚决反对在江河主航道上修高坝大库,就是一种务实技术思维与深远人文思维结合的可持续发展观。” 鉴于黄万里敢于仗义执言的品格,我一向比较尊敬黄万里。不过既然这位文傻执迷不悟,而且很反坝分子非要把黄万里当作偶像,当成神仙来吹捧,那我就只有实事求是的说说黄万里了。客观的说黄万里的思维方式也是有毛病的。过于自信的思想方法,让他不但敢于坚持真理,而且,还敢于坚持错误。 技术问题的判断上证明黄万里的预言错误的地方咱们先不提,就看黄万里给中央写的第三封信中的这一段内容“当年黄河三门峡修筑前争辩,只我一人反对修筑。现在虽有许多人反对修建长江三峡霸,但又只我一人从根本上彻底反对,申?是对国家经济不利。”。你能得出什么结论?李锐是一个大家信任的共产党员,三门峡建设时期他还是水电建设总局的局长,大家应该相信他说的话吧。他都说过,他不知道当年有个叫黄万里的也反对三门峡。可见黄万里的话可信吗? 再说,当时彻底反对三峡的人到底有多少,谁还不知道?光人大表决就有177人明确投票反对。如果你作为一个中央领导人,看到这么一份连基本事实都不能正视的胡说,你会对他的建议作何感想?恐怕谁都会觉得;敢把这些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不厌其烦的写给中央,十有八九是脑子有了毛病。然而,这种偏执狂的毛病却能被一帮子文傻们吹嘘成“精密的技术思维如果能与沉稳的人文思维结合”的“神仙”。大家说文傻们可怜不可怜? 章立凡说“万里长城和大运河都经历了毁圯和淤塞的过程:长城已是历史陈迹,废了还有文物、旅游价值;大运河虽然还在使用,但效益已远非昔比。任何工程的使用寿命都有极限,三门峡和三峡岂能例外?三门峡工程不足四年就现世现报,水利工程逐渐变成了“水害工程”。在难以逆转的生态灾害形成之后,如何恢复生态,能否拆除这个废物,就成了谁也负责不了的“老大难”。谁又能够想象,将来三峡工程正式退休以后,后代子孙该如何为它老人家送终?” 文傻们谈论问题的时候最好有一点逻辑性。古代的长城有旅游价值,古代的都江雁同样有旅游价值。三门峡失误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技术改造。在小浪底没有建成的几十年里,三门峡对黄河下游的巨大防洪贡献,是任何人也无法诋毁的事实。即便在今天三门峡的作用仍然不可低估,不说防洪、供水、生态保护功能,就是每年的旅游收入恐怕也要过亿。关于三峡的命运,更不用你这些文傻们担心,告诉你,即便在几千年之后,三峡完全被泥沙淤满了,也用不着它去发电了。那也将就是一个人造的“尼加拉瓜”大瀑布,其景色同样会美不胜收。        章立凡说“黄万里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对三门峡的意见不幸言中,痛心疾首,反复叨念:“他们没有听我一句话!”晚年病重昏迷中喃喃呼出:“三峡!三峡,三峡千万不能上!”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如今三峡工程竣工,库区清污成本和长江航运成本剧增,已是不争之事实。大坝出表面现了八十来条裂缝,潘家铮院士辩称:“不会破坏结构的整体性,也不会影响到机组和工程的安全”;张光斗院士则摸棱两可地评价说:“不是一流工程”,“施工质量不好。可是也不是很坏。所以我们的评价叫总体上良好,总体上还是良好的,换句话说它也是不好的”;张院士的“老搭档”钱正英老部长,则早在1999年就说“论证究竟行不行,还要经过长期的实践考验”,底气远远不及当年豪迈。” 这种说法还是因为作者的孤陋寡闻。大体及混凝土的表面裂缝确实是全世界工程界的普遍现象。尤其是对于混凝体重力坝,确实是“不会破坏结构的整体性,也不会影响到机组和工程的安全”。作者说三门峡被黄万里不幸言中也有失公正。当年正确预测三门峡问题的应该说是温善章等人。黄万里的不建坝靠放水冲淤的治黄方案,是典型的只知道治理水害,不懂得水资源利用的“工程水利”思想。如果听了他的,现在的黄河上可能一座水坝都没有,不仅洪涝灾害无法避免,而且在目前的社会用水需求下,我们的黄河下游要不是半年没水流才怪呢?黄万里的意见(除了预见到了泥沙淤积产生的问题之外,)不但当年不正确,不能被接受;现在看仍然不正确,不能被接受;而且恐怕将来永远也都不能被人接受。 黄万里预见到三门峡将产生严重淤积问题的正确的部分,恰恰是当时很多专家都持有的共识。所不同的是众多专家被当时组织起来的人民公社开展的植树造林,能够控制黄河泥沙的产生的政治说法堵住了嘴,不能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即便如此,温善章、叶永毅还是比黄万里还更勇敢地直接给总理写信,警告三门峡可能出现的问题。而被反坝份子吹捧成神仙的,所谓的唯一反对三门峡的黄万里也不过就是和很多人一样,在讨论会上发表了一些不赞同三门峡上马的言论意见罢了。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历史,而在咱们一些善于煽情的文傻文章里,居然能编成离奇故事。      章立凡说“我这个没学过水利的人,只好凭单薄的常识观察:任何违反自然的事情,大自然都会给予报复。大江大河是地球的大动脉,一座横亘在主航道上的大坝,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斜”湖,改变了生态上的大系统。一大盆水潴留于此,不可能不蒸腾、侵蚀和污染,对于气候、生态不可能不发生影响。” 我觉得章立凡不但没学过水利,而且也可能没学过马列主义,没学过自然辩证法。恩格斯早就预言“人类取得的任何伟大成果,都将遭受自然界的报复”。害怕报复的文傻们,可以回到树林里去继续当猴子。很多文傻都把“大江大河是地球的大动脉”当成一种时髦的说法,其实这种比喻真是傻得很,现在为了满足人类的生存,全世界几乎所有的河流上都建设了水坝,请问如果我们文傻们自己身上的每一个血管都长满了瘤子,你还能活吗?总之,文傻们抒情比喻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乎所以。 从三门峡眺望三峡 ——兼谈决策的人文思维与技术思维 章 立 凡       “圣人出,黄河清”是论证修建三门峡大坝时的一条论据,当时因简体字正在草创阶段,被误读为“怪人出,黄河清”,足发一噱。如今这座吸附在中华民族母亲河上的庞然巨怪,其危害连当时主张修坝者也不得不承认了。       “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 的圣训,五十年代也被当作主张修筑三峡大坝的一条依据,但被毛泽东自己搁置了,到今天才成为现实。千秋万代后,后人如何评说,谁也不知道。          “圣人出,黄河清”是封建时代的人文思维,带有谶纬迷信色彩,在严肃的科学论证面前,本来上不得台面。但当时的某些参与决策者,竟然将这种腐朽观念奉若神明。苏联专家不会懂得这个掌故,肯定是中国人才会搬出这种错误的人文思维作为武器,为错误的技术思维开路。该工程纵有为万世师表作证的好处,渭河流域数百万人民何负于衮衮诸公?当时没有问责制,如今要想问责,主要决策者已经不在了,剩下几个望风希旨的技术官僚和科学“泰斗”,在责任上“他顾左右而言王”,肉烂嘴不烂。       “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是领袖的浪漫诗思,也属于人文思维的范畴,但老人家在1958年听李锐陈述了几条国力上难于承受的理由后,修建三峡大坝的进程就戛然而止了。毛泽东是极为关心自己历史地位的人,不想冒被历史论罪的风险,诗思不得不让位给史思。那时还没有“超限战”和“恐怖主义” 的概念,如今却不能不佩服他的精明,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三峡大坝和美国黄石公园火山、日本大陆架一样,都是生态战争中的“死穴”。       三门峡工程的议案,是在“学习老大哥”的政治经济背景下,于1955年经一届人大二次会议全体代表一致举手通过;在此前后虽出现过黄万里等的反对声音,却于1957年隆重开工。同期埃及政府实施了雄心勃勃的阿斯旺水坝工程,也留下另一个失败的例证。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环保理念已成为世界文明主流。在既有三门峡和阿斯旺的前车之鉴、国内也存在众多反对意见的背景下,三峡工程议案于1992年被七届人大五次会议以1767 票通过,反对177 票,弃权664 票,赞成票数之少,在人大历史上是空前的。       回顾三峡工程决策的历史,也不能不反思我国教育和人才选拔的体制。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的教育盲目效仿“老大哥”,搞“院系调整”,将各院校原来的教育体系打破,组成文科院校和理工科院校。这种改造的目的,是将莘莘学子培养成一部大机器上的“标准件”,除了自己的专业之外,对其他知识门类知之甚少,知识面狭窄。当时政治运动频繁,文科被认为是危险学科,长期不受重视,其后果是培养出一支“有知识缺文化”的技术队伍。      国家机器需要“标准件”,“独立思想者”如黄万里教授者流,在历次政治运动中纷纷落马,或被弃置不用,形成了人才选拔上的“精英淘汰制”,这就为好用听话的“标准件”入选创造了条件。经过“文革”对文化、道德的摧残,急功近利的技术思维逐渐占据上风,也就不足为怪了。       人文源于经验,技术源于实验,本是不可偏废的两只车轮。传统儒家文化追捧“形而上者谓之道”的人文理念,鄙薄“形而下者谓之器”的技术实践,造成我国封建社会科学技术的长期停滞。1949年以后反其道而行之,人文科学又出现了滞后的局面。这种状况对于施政决策的影响,是单纯技术教育背景培养的人才,往往缺乏人文思维;人文教育背景培养的人才,却不免会喜欢技术思维(指广义上的技术思维,或曰“行政技术”)。改革开放以后很长一段时期宣传“摸着石头过河”,固然有“中国特色”的探索性,也不乏 “技术实验”的意味。       倚重技术思维来施政决策,后果往往难保周全。其不足之处,是往往偏重于对付眼前的具体问题:以为凭一点或数点技术上的完美设计,就足以解决大系统上的所有问题;以为靠技术上的修修补补,就能弥补整个体制上的缺陷;以为靠法制架构上的严密防范,就可弥补道德上的内在真空;以为有了半个到一个世纪的总体设计,就可以应付未来的一切发展变化。       重大决策中的人文思维和技术思维,都是不可或缺的思路。人文思维侧重于宏观,技术思维侧重于微观,但前者的外延更为广泛,足以将后者包容在内。技术论证上可行的项目,从历史、人文的角度未必可行。二十世纪是能源世纪,三门峡、三峡工程的建设论证,也以获取廉价能源为重要论据。二十一世纪是环保世纪,涵盖了从人文到自然的多学科思维,从经济上将环境资源列为社会成本,重视可持续发展。       精密的技术思维如果能与沉稳的人文思维结合,思维模式就会相对完整。黄万里教授是一位科学家,但由于家庭和教育上的背景,人文修养是很深厚的,其诗词流传不广,文学水平却不低。他坚决反对在江河主航道上修高坝大库,就是一种务实技术思维与深远人文思维结合的可持续发展观。       万里长城和大运河都经历了毁圯和淤塞的过程:长城已是历史陈迹,废了还有文物、旅游价值;大运河虽然还在使用,但效益已远非昔比。任何工程的使用寿命都有极限,三门峡和三峡岂能例外?三门峡工程不足四年就现世现报,水利工程逐渐变成了“水害工程”。在难以逆转的生态灾害形成之后,如何恢复生态,能否拆除这个废物,就成了谁也负责不了的“老大难”。谁又能够想象,将来三峡工程正式退休以后,后代子孙该如何为它老人家送终?       黄万里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对三门峡的意见不幸言中,痛心疾首,反复叨念:“他们没有听我一句话!”晚年病重昏迷中喃喃呼出:“三峡!三峡,三峡千万不能上!”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如今三峡工程竣工,库区清污成本和长江航运成本剧增,已是不争之事实。大坝出表面现了八十来条裂缝,潘家铮院士辩称:“不会破坏结构的整体性,也不会影响到机组和工程的安全”;张光斗院士则摸棱两可地评价说:“不是一流工程”,“施工质量不好。可是也不是很坏。所以我们的评价叫总体上良好,总体上还是良好的,换句话说它也是不好的”;张院士的“老搭档”钱正英老部长,则早在1999年就说“论证究竟行不行,还要经过长期的实践考验”,底气远远不及当年豪迈。       我这个没学过水利的人,只好凭单薄的常识观察:任何违反自然的事情,大自然都会给予报复。大江大河是地球的大动脉,一座横亘在主航道上的大坝,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斜”湖,改变了生态上的大系统。一大盆水潴留于此,不可能不蒸腾、侵蚀和污染,对于气候、生态不可能不发生影响。       据三峡工程防汛办提供的气象资料显示,“今年4月份三峡坝区天气复杂和剧烈变化程度为近50年同期所少见”,请看《中国三峡工程报》的报道:      “今年4月三峡坝区气候反常。气温并没随夏季的到来逐渐上升,反而呈下降趋势。4月末平均气温不足12摄氏度,4月中旬周边山区还出了较大范围的降雪,月内有3次降温过程,温差升降剧烈、颠倒错位的现象严重。另外,4月份全月降水量为236.5毫米,破坝区近10年降水量最高纪录,破宜昌地区近118年同期降水量最高纪录。”       三峡库区地质环境复杂,暴雨、洪水频发,自古以来就多滑坡。三峡大坝坝址附近区域为坚硬的花岗岩,向上游则多以碎屑岩、碳酸岩为主,包括侏罗纪遗址的粉砂岩。地质容量、环境容量的天然不足,仅国土资源部查明的滑坡就有2490个。近两年我国南北气候反常,今年重庆地区大雨滂沱,多处发生山体滑坡。这些现象是否与生态上的变异有关,虽有待专家们继续观察论证,恐怕也无须久待。       我国从传说中的大禹时代起,历朝历代都是执着的“治水政府”。唯有东方专制主义大皇权,才有本事调动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进行大规模的治水工程,令西方资本主义小政府自愧弗如。煌煌政绩的公案下面,也暗藏着巨大的黑洞,以黄河为例,历代河道官员都是肥缺。中饱私囊的后果,是连年决口的“豆腐渣工程”,最终成为一条“地上悬河”。       张奚若教授在1957年曾批评说,当前有四大倾向:“好大喜功,急功近利,轻视过去,迷信将来”。毛泽东对此耿耿于怀,在庐山会议上说“我们就是要好社会主义之大,喜社会主义之功”,自以为“人定胜天”。坚持“好大喜功”的结果,是“规模不经济”,酿成“大跃进”的经济灾难和“文化大革命”的政治、经济双重灾难。       重大决策不应当是实验。上述两场以中国社会发展为代价的乌托邦主义大实验都失败了,浪费了二十年的发展时间。三门峡工程的生态大实验,毁坏了黄河这条母亲河,学费至今没有交完;三峡工程是一座更大的生态实验场,谁来对长江这条中国最大的母亲河负千年的历史责任,如今只好拭目以待。       改革开发以后,随着经济增长和国力加强,“好大喜功”的心态也随之飙升。一面是“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各层各地多以求大为荣,相互攀比,利益驱动,“政绩工程”层出不穷,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点心”。另一面是中国的“基尼指数”在1995年就已超过美国,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数千万百姓的温饱尚未解决;盲目开发造成农民大量离开土地,“房吃人”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等等,等等……       关心民瘼,爱惜民力,是基本的为政之道。有远见的政治家,皆知今日自己之所作所为,将来都要写进历史。只有路易十五这种昏君,昧于历史而不畏也,才会说出“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那样的昏话,害得他儿子上了断头台。       现实中的问责制管不了的人和事,自有历史问责制来管。有权者可因无知而无畏,有知者可因媚权而无耻。短视的技术思维与深远的人文思维相比,最大的误区在于:只顾眼前之事,不知敬畏历史。毛泽东在三峡工程上有自知之明,低头侧身悄然闪过,在劫难逃者只怕另有其人。                                                                                   2004年6月22日  风雨读书楼       补记:?文完稿待发期间,国家防总于9月1日刚刚宣布今年汛期结束,次日起川渝地区突降特大暴雨,形成了一次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809万人受灾,181人死亡,50人失踪,三峡船闸停航4日。开县、达州及千年古镇磁器口等皆被洪水淹没;重庆北碚、万州铁峰山、宣汉县天台乡等地区发生山体滑坡。其中万州铁峰山滑坡3平方公里,一座500多人居住的场镇变为废墟……       在表彰军民英勇抗灾,呼吁健全预警机制的同时,人们也开始关注三峡地区的生态变化。中华民族应该引发另一种思考——如果三峡工程的决策重视了人与自然的和谐,这样惨烈的灾害是否可以避免……                                    2004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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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骏、郎咸平的精准卡位术

作者: 苏小和  |  评论(1)  | 标签: 时事观点 唐骏、郎咸平两个人这几年在中国风生水起,不仅名满江湖,而且财源广进。他们是成功的典范,还是青年人的偶像。两个人有相同之处,也有明显的差别。至少,唐骏的博士来自野鸡大学,而郎咸平的专业学问和教授身份,怀疑的人就少之又少。 大概是在9年前,我去采访过唐骏,精致的西装,夸张的表情,言必谈毛泽东和魂牵梦绕的祖国,当然也肯定会谈到他发明的卡拉OK打分器。这么多年过去了,今天已经红遍大半个中国的唐骏,依然是把这些关键词挂在自己的嘴巴上。他不仅说自己已然成为国家兴衰的关键动力,甚至把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头发使劲往两边分,希望自己看上去更具有一种毛式的伟岸和大气。我想起当年对他的印象,他说自己是加州理工大学博士,我就心存向往,那是一个多么严谨,多么具有开放性和创造性的大学啊,可是我在几个小时的对话里,完全找不到唐骏的知识结构和价值谱系,他似乎只是为了适应今天的生活在努力构建自己的话语系统,好让自己和这个时代,这个国家,尤其是这个国家的主流话语协调起来。 回头来看,唐骏当然是聪明的,他把自己准确地卡在爱国主义和毛泽东式的领袖风范位置上,充分发挥他在海外多年闯荡积累起来的一点经验,叫那些头脑简单、渴望成功的年轻人疯狂追随。唐骏知道这样的精准卡位是安全的,更是可以游刃有余的,在这个路径上,他可以竭尽全力的表达,可以像一名伟大的演说家一样,面对广场上数不清的人头,激情四溢的演讲,事实上唐骏的确具有表演天才,他的语速不快不慢,懂得句子的抑扬顿挫,年轻人岂有不欢呼,不追捧的道理。 对唐骏进行量化分析,他的技术来自两个方面。 其一当然是领袖气质,而且必须是毛泽东式的领袖气质,这是大批中国人的集体爱好,唐骏借着毛的影响力,轻而易举把领袖这样的大词安在了自己的身上。在这个问题上,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惜唐骏身板太瘦,脸过于狭长,头发不是那种额头的空白,而是一种令人遗憾的整体的稀疏,这使得唐骏看上去仅仅学到了毛的思维,却学不到毛的形象,唐骏天生就不是一个像毛泽东一样高大全的男人。但这已经足够了,所有人都知道唐骏只是唐骏,他再怎么折腾,也不是毛泽东,但人们也知道,毛泽东已经远去,人们更需要一个看上去有点像毛泽东的有钱人。这才是这个时代中国人成功的基本定义,领袖气质,富可敌国,才是真正的成功。 第二种技术,是唐骏先生的海外精英身份,必须是名牌大学的博士,必须是世界一流大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中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国度,那么多高喊着爱国主义口号,攥着自己的小拳头自强不息,仇美反日抗法烦英国,但遇到每个从海外留学回来的人们,却都投以羡慕的眼光。如今有人戏言,在今天的中国,如果没有一个海外精英的身份,要想在中国混出名堂,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唐骏深知这样的道理,微软这样有面子的公司身份,他当然是有了,而著名美国大学的博士学位,几乎所有知道唐骏的中国人,都相信他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博士,谁曾想到,他原来不是,他说了假话。 像一枚金币,唐骏的一面是领袖,一面是博士,缺少了其中任何一面,唐骏知道自己在中国就玩不转了,可叹方舟子不谙世道,也不近人情,非得闹出唐骏原来是西太平洋大学博士毕业的好戏,唐骏能认错么,他不会的,他的知识结构没有教给他忏悔的品质,他大好的金钱梦想也不允许他认错。余下的就只有一条路,死猪不怕开水烫,在中国,除了民间的一些刁民反复纠缠,国家和体制不会拿唐骏怎么样。 再看郎咸平。 在新华书店里,郎咸平的书现在那可是门庭若市,而最火的一本,书名叫做《郎咸平说:新帝国主义在中国》,事实上他的另外几乎书名都非常咋呼的图书,照样名列销售排行榜的前几名。作为一名具体的读书人,我对郎咸平有些不理解,一名负笈美国的教授,他这些年为什么总是擅长挖出一些陈旧的意识形态词汇,似乎“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剥削阶级”和“民族兴亡”等宏大词语,郎咸平比任何一名地道的中国人都要熟悉。 前两年,郎咸平到处放言,反对企业制度改良,提醒国人要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好像他才是真正维护经济公平的伟大学者。但稍微有点眼光的人,必然知道,中国经济多年以来最大的问题,还是现代企业制度不够健全,诸如产权问题,公司的治理结构问题,一直是国有企业的大患。即使是最保守的管理高层,也深知,只有让国有企业的股权结构公众化、国际化、资本市场化,中国的国有企业才有可能形成真正的效率。这事实上是对历史的一种纠正,对现实的一种重组。老百姓多年以来受制于国家主义意识形态的熏陶,不注重自己本身的个人权利,有一些理解上的误区,尚在情理之中,但郎咸平,这个接受过最好的现代企业管理科学教育的教授,却在这里著书立说,迎合大众,拒绝常识,他究竟想干什么。 一名真正的读书人,或者说一名具有独立精神的读书人,既不能迎合权力,不迎合资本,也不能迎合大众。事实上,郎咸平不仅刻意迎合大众,他迎合权力的厚黑技巧,甚至超过了真正在大陆出生、长大的任何一名学者。最近这几本“声讨新帝国主义”的系列图书,算是郎咸平迎合权力的大好贡品。帝国主义,这个冷战时代的关键词,如今在郎咸平的笔下,似乎又火起来了。但问题在于,今天已经是一个全球贸易的时代,尤其是中国,甚至已经是一个对出口贸易有严重路径依赖的国家。可以这么说,在冷战时代,被人为隔离的贸易框架,可能的确带有意识形态的侵略性质,但在今天,当全球化成为一个经济学事实,郎咸平再次祭出帝国主义的陈旧词汇,就是一种对经济学分工理论和全球贸易理论的无知。 问题在于,鼎鼎大名如郎咸平教授,经济学家,他的专业是财务,是一个在公司治理和财务管理方面具有深厚学养的学者,竟然在与他有关系的经济学领域一知半解、瞎子摸象,这只能说明他为了谋求那一点点利益,丢掉了一个学者必须拥有的价值体系。 可能郎咸平惟一没有迎合的,是资本。中国大陆的老板们似乎都不太喜欢这名具有香港背景的学者。这是一种遗憾,要是有那么一部分企业愿意给郎咸平独立董事的地位,让他从公司治理、财务管理的层面介入中国企业建设,我相信这绝对是一件多方共赢的事情,企业因此获得真正具有国际视野的管理方法,郎咸平本人也能赚得大把的钱财。可惜得很,也许是中国内地的企业不需要深奥的企业管理理论,这让郎咸平深感怀才不遇,所以他不得不剑走偏锋,站在舆论的平台上,不断放出一些也许连他自己都不屑一顾的惊悚名言,害得大量本来就缺乏常识的读者在谬误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郎咸平的聪明就在这里。 和唐骏一样,郎咸平要想在中国赚得大钱,采取一种救亡图存的战争年代的爱国方式,是必须要坚守的姿态,这是他经过思考后选择的一种话语姿态。中国人一直还陷在救亡压倒启蒙的历史陷阱中,受虐成为一种享受,一种动力,而启蒙还刚刚开始,郎咸平的所有言论,几乎就采用了一种反启蒙的姿态,一种反普世价值的姿态。郎咸平的优势在于,他不用像唐骏一样去拿一个西太平洋大学的博士,他的的确确是鼎鼎大名的教授,专业是财务,是一个在公司治理和财务管理方面具有深厚学养的学者。可惜的是,今天的中国市场,尤其是大批的中国企业,对这种专业素养很高的工具理性教授并不追捧,郎咸平大好才华在中国几乎无用武之地,因此,他只能抛开自己的专业积累,选择在自己并不熟悉的经济学领域大放厥词。 现在看来,郎咸平似乎成了中国利益的捍卫者,成立民众利益的代言人。这样的市场卡位迅速给郎咸平带来了具体的利益,他出场演讲的身价节节攀升,而几乎所有请他演讲过的人都知道,郎教授在出场费上,一直是锱铢必较,毫不客气。据说,遇到不能谈妥价格的演讲,教授是可以临时撂摊子的。而他的一系列热气腾腾的书,基本占据了所有图书营销排行榜的前几名。郎咸平教授在今天的中国,不仅是一个言论的基地,也是一个赢利的工具,各路人马围绕着他马不停蹄,赚得盆满钵满。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1 个评论 苏小和的最新更新: 我们正在成为市场的敌人 / 2010-07-19 08:52 / 评论数( 10 ) 混沌任志强 / 2010-07-10 06:47 / 评论数( 7 ) 中国百年经济史佐证米塞斯伟大 / 2010-07-08 07:48 / 评论数( 4 ) 官商结合是中国企业最大的阴影 / 2010-06-30 21:58 / 评论数( 5 ) 中国企业家之黑皮性质 / 2010-06-25 16:44 / 评论数(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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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支持能换来一个华人议员吗?

作者: 英伦在线  |  评论(0)  | 标签: 英国工党 , 华人工党 , 党内选举 [导言]已有的迹象表明,保守党对华人参政诚意更大。 英国工党党内选举在即,华人工党发出号召,全体华人工党支持大卫•米利班德角逐工党党魁。到目前为止,工党党魁选举,已经成为兄弟之争,大卫•米利班德与弟弟艾德•米利班德成为领头的两匹马,所不同的是大米利班德是布莱尔系接班人,小米利班德一直向布朗表忠心。 在过去两年多来,大米利班德最终放弃了对布朗的挑战,蛰伏在外交大臣位置,而弟弟的表现从2009年工党年会,到全球气候变暖峰会上大出风头,气势上后来居上。两人在党内选举,已经拉开了最有可能挑战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前教育大臣鲍尔斯(Ed Balls)。 大米利班德这次向华人喊话,虽然这次大选保守党出了两名华人候选人,但是第一名华人议员必将来自工党。这算是一种许诺,有这道金牌,华人工党可以在华社中放开鼓动。 根据选举策略来看,拿到一个安全选区才是保证当选的根本。这是党内选拔候选人的关键。本次大选,华裔候选人出现了8名,全军尽墨。关键原因就是没有人拿到一个安全席位。即使是事前呼声最高的李泽文,备受媒体关注,卡梅隆夫人萨曼塔都出面为其站位宣传,也改变不了选区趋势。 因此,如果大米利班德算是一笔交易,这个许诺太空泛。单单以议员而言,保守党不仅仅在下议院选举中,领先了一步。在上议院,保守党已经成功地把33岁的华裔韦鸣恩先生(Nat Wei)推上了上议院议员位置。就这两点,足以表明保守党的诚意比工党大。 如果仅仅凭在党魁选举,华社支持就给出一个安全席位。实在不符合英国选举的行情。除非是党内重点培养,或者背景深厚,没有谁可以第一次参选,就被放到一个安全席位,这个符合对于初次参选的候选人培养的习惯。按照惯例,初次参选往往会被送到一个非安全选区,去挑战对手,测试其战斗力。 也许更重要的是,工党党魁选举,议会、工会和积极分子是三大投票团。所谓的华社,也仅仅在第三个积极分子中可以涉足。但是,扪心自问,华人里面工党代表有多少人,能给多少票?说实话,没有一个党魁候选人可以说清楚。华人工党全力支持大米利班德,或许能够带来工党未来高层的一丝垂青,但是赢得一个席位,基本上没有可能。 http://www.talktone.co.uk/cn/?q=node/107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0 个评论 英伦在线的最新更新: 卡梅伦传记连载:丢在未婚妻卧室的内衣 / 2010-07-18 08:46 / 评论数( 8 ) 我们还有多少机会成为“唐骏” / 2010-07-16 22:56 / 评论数( 7 ) 搞政治,必须要有这样的标准 / 2010-07-16 04:23 / 评论数( 3 ) 卡梅隆中文传记后序 / 2010-07-15 17:54 / 评论数( 5 ) 告别人肉搜索,像方舟子一样寻找线索 / 2010-07-14 06:11 / 评论数(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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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永锋:唐骏在帮黑金企业造假吗

据说“世界第一昂贵经理人”唐骏,到陈发树底下工作之后,苦口婆心地说服陈大叔出资83亿元,成立了新华都慈善基金。2009年底,这个基金会成立的消息让全颇多人迅速眼红,让不少职业骗子快马加鞭地聚焦到这块超级大瘦肉边,准备一举分食而尽。 福建人陈发树何许人也?他是新华都集团的董事长,而似乎也是紫金矿业的私人大股东。现在在紫金矿业担任董事长的陈景河何许人也?看名字就知道应当是陈发树的至亲。而如今被另外一个福建人方舟子给弄得声名日隆的唐骏何许人也?据说仍旧是新华都集团的总裁。 陈发树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大肆表彰其慈善公益之心的时候,我正在隆冬天气里,拼命写我的公益组织如何发展的各类文章。这样的文章写得如此之多,写得如此之频密,以至于我的朋友们建议我出版一本《有钱人成立公益组织指南》。他们相信有钱人看了这本书之后,会像读了经典教材一下,学会如何洗心革面,学会如何忘本改性,慢慢地潜入NGO的频道和营地,慢慢地成为这个营地的合格营员。 然而我虽然在写,内心里却不抱任何的指望。我非常清楚,中国的环境污染和生态伤害,往往都是有钱人尽情糟蹋的后果。至今的中国,虽然富人众多,据说总数额已经像手机、电视机、网民、电脑一样,稳定世界第一位。然而,如今的中国,能够让我看得上眼的有钱人,却几乎没有。因为很简单,富人多半靠了三点致富,一是忽略员工利益,几乎所有的工厂都有血汗工厂的嫌疑,或者铁证。二是忽略消费者利益,几乎所有的产品都属于粗制滥造、低质劣质之品。三是忽略生态利益,几乎所有的企业都属于黑心企业,几乎所有的产品都是在无视资源价值、无视生态价值、无视环境价值、无视公众健康价值的瞒天过海中制造出来的。 假如这三大方面的利益都得到兼顾,员工得到好的福利,消费者使用上精致高贵的产品,生态环境得到了上佳的保护,那么中国现在的有钱人,绝大部分会“重新回到解放前”,沦落为需要领取最低生活保障的人,他们的所有资产拿来返还这些社会成本和自然成本,绝对远远不够。 当然,有钱人致富的原因还有其他因素,比如通过投机倒把,比如通过贿赂收买,比如通过大大小小的太子党特权,但整个来说,在这三大领域频繁犯罪却频繁被“无罪释放”,是很多人顺利致富的主要原因。 我想陈发树大叔荣登“发财榜”前茅,想来也是主要依靠这三个方面。他们上万吨的污水污染了汀江之后,先是长时间的隐瞒不报;被中国证监会通报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拒不承认错误。现在呢,全世界的人都把眼睛盯在他们身上了,他们又开始组团到各个媒体去做功德,准备出手给各种主流媒体大额“封口费”之后,让媒体把对焦的镜头从“黑金矿业”身上移开。他们甚至会鼓动福建的一些官僚宣传机构,出面替黑金矿业去封杀各媒体,封杀意见领袖,封杀当事人群体,进而再一次把真相给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这一切都是唐骏的主意吗?或者这是陈发树家族企业本性的忠实反映?一个连基本环境保护措施都不尽职的人,居然舔着脸想做“慈善”,只会让公众笑掉所有的大牙。一个在环境灾难发生之后只知道“围封堵截”,而不敢坦诚应急的公司,居然还想继续发家致富,显然也只能让一波又一波的公众失望。 但这事儿真的和陈发树、唐骏有关吗?也许未必。如果我们细细分析一下,这一切可能与唐骏无关,与陈发树无关,而与我们所有人公然漠视环境权益和公众权益正相关。 中国证监会把“黑紫矿业”停牌,说明环境保护正严重影响企业前途;而黑金势力当前的全盘反扑,又可能证明任何势力都无法阻挡黑金矿业这样的“财富英雄”继续作恶。中国人迷信金钱已经太久,中国人沉迷财富能够给人带来美好环境的幻想已经太久,虽然当前,每一天都有无数的黑金企业在向国人证明这些企业是重创环境的罪魁祸首,但我们仍旧要出面替他们辩护。政府要替他们出来封杀真相,股民希望他们赶紧复牌、趁大市利好使劲升值,而那些指望黑金企业带来工作岗位的人,此刻可能准备到政府去上访,要求尽快开禁,让黑心企业继续在黑暗中前行,直接世界末日。(201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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