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

何清涟 | 政府投资号急吹 “克强经济学”破产

如今是个经济泡沫伴随着概念泡沫的年头,一个概念的破产时间比论证时间还短促。今年6月由巴克莱资本推出、国际投行界看好的“李克强经济学”就是如此,其中主要部分“不出台刺激措施、去杠杆化”正被中国政府吹响的投资号角宣告破产,至于本来就是文火慢熬的“结构性改革”,在这种政府投资的刺激下,只会沿着旧路狂奔。 *中央新策:婆婆让媳妇自己当家* 楼继伟在G20财长会议上称中国政府“不再刺激经济”的话音刚落,江苏、安徽、重庆、四川、贵州、陕西等多个省市已纷纷下发文件,或进行部署,或召开相关会议,要求下级政府加快“十二五”规划铁路、公路、机场的建设。约有36个城市的发改部门批复了本地建设城市交通项目的开工申请,“铁公鸡”与城市棚户区改造成为新一轮地方政府投资热点。 在诸项投资中,轻轨建设是重点,预计到2020年,中国轨道交通里程将达到近6000公里,在轨道交通方面的投资将达4万亿元。各地发展轻轨的理由是:加强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既可拉动有效投资和消费,又能增强城市综合承载能力、提高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质量,还可以将各大经济圈连接起来。这一消息也得到中国交通运输部的证实,部长杨传堂近日在交通部工作会议上明确表示,推进城市轨道交通建设是下半年交通工作的五大重点之一。 总理与财长都已说过不刺激经济,地方政府难道敢违抗中央政府自行其是?从程序上说,倒还真不算。巴克莱资本在6月底推出“李克强经济学”概念之时,可能没注意到,早在2013年5月,中央政府已为地方政府开了一个很大的政策口子,在《国务院关于取消和下放一批行政审批项目等事项的决定》中,取消和下放一批行政审批项目,共达117项,其中发改委取消和下放的投资审批项目就多达25项,下放的理由是“进一步深化投资体制改革,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切实落实企业投资自主权”。 因此,中央政府可以说自己信守承诺,这是地方政府发挥投资审批自主权所致。但是熟悉中国政府运作模式的人,都知道这只能算是掩耳盗铃之举,因为地方疯狂批复城轨项目虽然是自个当家作主,但真正落实到建设阶段时,资金筹集却需要中央“给政策”,否则寸步难行。 *中央政府的“金融定向扶持”* 就在国际投行界欢呼“去杠杆化”将使中国金融走向市场化改革之际,中国政府已经决定,由银行对地方政府投资提供大规模的支持。 今年7月,国务院出台《关于金融支持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要求持续加强对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金融支持。8月12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金融支持小微企业发展的实施意见》,明确规定,要加大对小微企业金融服务的政策支持力度。 上海是金融政策扶持的重点。8月6日,中国农业银行与上海市政府签订协议,向上海提供2500亿元的信用贷款,这一额度相当于上海去年GDP的12.5%。这笔贷款将用于迪士尼乐园项目以及支持实施上海自由贸易区所涉城市改造和升级工作。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上述支持只是农行对上海六大领域金融扶持的一部分,如此大额度贷款,不能不引起外界认为政府将进行“新一轮财政刺激”的猜想。 除了各大商业银行之外,这一次还有专为国家政策服务的国家投资开发银行加入。近期内,国开行先后与江苏、河北、青海等多省政府签署合作备忘录,以加大对这些省份的支持力度。同时,国开行各省分行也与许多地级市也签订不少协议。据国开行董事长胡怀邦日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今年上半年发放新增贷款数千亿,其中80%以上的贷款投向煤电油运、农林水、通讯和公共基础设施等“两基一支”领域。 国开行的加入表明,发行地方债仍将成为筹集资金的主要来源。众所周知,国开行是作为以发债为筹资主渠道的债券银行,是仅次于财政部的第二大发债体,俗称“第二财政部”,前任董事长陈元因其执掌家大业大的中国“第二财政部”,《金融时报》称,“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中国国家开发银行的代表团来到发展中国家审核潜在贷款项目,始终都能受到高规格的待遇,……陈元出访海外的时候能够得到皇室级待遇。” 如果说商业银行向地方加大贷款力度是商业行为,国开行作为服务国家战略的政策性银行,向地方发放贷款则完全体现了财政刺激经济这一属性。 *地方政府如何了断债务?* 国内外经济界人士绝大多数都认为,中国政府的巨额债务和影子银行极有可能成为引发中国经济和金融危机的两大风险地带,中国官方经济学家也很担心这问题。今年7月,清华大学发布的城市财政透明度报告显示,全国289个城市透明度总体很低,即使排名度最高的上海市也远没有及格。更严重的是,很多市政府涉嫌隐瞒地方债,仅有13个市公开了债务信息。地方债早就成了一笔笔糊涂账。 旧债未清,又大规模举借新债,这在民主国家很难做到,在美国,这样的政府只能宣告破产,如加州南部的橘县与底特律。但是,“天下事难不倒中国共产党”。8月13日,《瞭望》新闻周刊发表一文,标题就叫做“官员推诿地方债务:上届政府借钱搞工程 本届绝不还债”,其中提到,该刊记者在东、中、西部部分省区调研采访时发现,各地政府税收结构单一、各类支出不断增加,将城镇化简单理解为“增大基础设施投入”,于是地方政府性债务逐年增加。但最大的问题不是债务增长是债务不透明,到底欠了多少债,地方政府弄不清。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市县乡基层领导不仅没有“债务意识”,反而存在“债务递延”的“推诿心态”,认为上届政府欠下的债务,本届政府不必要偿还——这种“经济”已无信用可言。没有“信用”支撑的经济体,无论是投资还是生产,全都是短期化行为,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与非? 至此可以判定,人们期待已久的李克强“经济改革”,仍将延续其前任温家宝自2008年以来的以政府投资刺激经济发展的政策,甚至是“旧瓶装旧酒”,只换了个新标签,即用“新城镇化”取代“以房地产业为龙头”,并辅之以让农民进城即拥有城镇户口的“福利政策”。 这当然不能归咎于李克强,我在“‘李克强经济学’的制度基础何在”(7月22日)一文中,已经指出“李克强经济学”缺乏实施的制度基础,在各方压力下, 过段时期就会悄悄改弦更张。我唯一没想到的“这段时期”会短促到不足三个月。 相关日志 2013/08/13 — 《瞭望新闻周刊》官员推诿地方债务:上届政府借钱搞工程 本届绝不还债 2013/08/13 — 地方债审计进入实地对账阶段,聚焦融资租赁、BT等新举债方式 2013/08/12 — 上海自贸区遭权贵阻挠陷拉锯状态 李克强怒拍桌 2013/08/12 — 李克强经济学的究极奥义就是偷偷印钞票:《南华早报》中国重点城市和省份正私下接受金融刺激 2013/08/11 — 李克强总理三问上海要政策还是要改革 2013/08/11 — 地方债审查风暴刮至房地产 广东拟暂缓向地产输入资金 2013/08/08 — 何清涟:中俄口水仗“裤子”典故两现的背后 2013/08/08 — 江苏不良贷款先行释放 纺织钢贸成行业重灾区 2013/08/07 — 苹果日报:北戴河会议矛盾激化 传习近平李克强公开决裂 2013/08/07 — 地方债火烧广东 8000亿元卖地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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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 李克强经济学管用吗?

最近发生的中国银行间隔夜拆借利率飙升事件,以及随后股市经历的一轮惊心动魄的“过山车”,让人们一度认为中国到了“危机时刻”。 但直到目前为止,虽然央行没有像以往那样倾力相救,但一切似乎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并未对中国处于下滑期的经济造成进一步打击。一周前,央行行长周小川也心情放松地在“陆家嘴论坛”上说,市场基本正确理解了央行对流动性的把握。    媒体最终把此次突然发生在中国的“钱荒”界定为一次小型的金融危机。但在处理此次“钱荒”危机中,中国政府和央行放手不干预的表现曾一度令业内惊讶。 一位不愿具名的资深金融专家向纽约时报中文网说:“在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压力之下,最初央行之所以没有出手救助市场,显然是故意为之的一次针对商业银行的压力测试。” 目前,李克强政府正史无前例地推动利率市场化改革。今年5月6日,李克强就明确提出要稳步推出利率市场化措施;6月19日,李克强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强调的重点之一仍是推进利率市场化。 “在发改委未来3到5年的改革蓝图中,除了机构改革、财税改革、资源品价格改革和民生领域的改革,另外一个最重要的改革就是金融体系改革,金融体系改革明确了以下三点:利率市场化、汇率市场化以及人民币资本账户可兑换,”上述金融业人士在接受纽约时报中文网采访时说。 她认为,此次测试的目的很明确,央行试图通过这次危机警告商业银行们尽快挤压泡沫,校正期限错配的理财产品。否则,利率市场化后,对于中国银行业来说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    央行近日发布的《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3》显示,截至2012年末,银行业金融机构表外业务(含委托贷款和委托投资)余额48.65万亿,比年初增加8万亿。而同期商业银行各项贷款余额为51.7万亿,整个银行业贷款余额为68.59万亿。表外业务总量正在逼近表内信贷总量。 2013年,中国政府工作报告已经把银行“表外业务风险”和“局部和区域性风险”并列为今年必须加强监管的两大风险之一。 在中国经济增速出现明显下滑的背景之下,中国政府虽然在6月24日决定在有限范围内释放流动性,安抚市场,但始终没有调整稳健的货币政策为积极的货币政策。在6月27日开始的陆家嘴论坛上,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再次说:“人民银行将继续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 “这与以往大为不同,毕竟目前经济增长乏力,按照惯例,政府本该出台经济刺激计划,”中国工商银行一位地方支行的行长说。    按照传统的思路确实如此,比如2008年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压力之下,中国出台了全球最大规模的政府救助计划。但看起来 李克强政府 不想重走老路。最近,一些商业银行和地方政府都在担心,今后一段经济周期,中国不再会出台经济刺激计划。    甚至有媒体判断,中国政府似乎希望采取从未有过的“休克疗法”解决中国经济的一些深层次问题。这些深层次问题包括金融泡沫、实体经济长期得不到银行的支持以及经济发展模式难以得到改善。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中国国家总理李克强已经连续三次提到盘活存量资金问题,救赎实体经济,停止扩张政策。最近一次是在6月19日,他在当天举行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说,要优化金融资源配置,用好增量、盘活存量,更有力地支持经济转型升级。    巴克莱资本(Barclays Capital)最近创造了一个新名词——Likonomics(李克强经济学),来概括李克强的经济发展思路。《华尔街日报》报道称,巴克莱银行注意到,过去的三个月里,中国新一届政府顶住了各方面要求中国出台新的经济刺激措施的一再呼吁,因为新一届政府认为,由国家牵头的投资已经不可持续。 未来一段时期,地方政府和商业银行很难再坐享几年前中央政府出台的经济刺激计划的红利了。除了收缩政府投资,李克强政府未来还会在行政控制、土地使用等领域收紧政策。 巴克莱在最近的一份研究报告中说,“李克强经济学”有三个重要“支柱”:不出台经济刺激措施、去杠杆化以及结构性改革。可以看出,李克强希望借助更加市场化的手段解决中国的问题。 十多年前,中国的另一位国家总理朱镕基也曾雄心勃勃地推进中国的改革,比如出台多项严厉的措施解决顽疾缠身的中国银行业问题,让几千万的国企员工下岗以推进国有企业改革。朱镕基的改革时至今日仍令很多人感到不快,但前高盛大中华区主席胡祖六认为,虽然朱镕基的改革带来很多痛苦,但最终给中国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胡祖六等经济学家也希望给中国带来短暂痛苦的李克强能最终给中国经济带来长远的好处。 但经济学家们没有明说的另外一点是,不论是朱镕基,还是李克强,在强势推动自己的改革计划的时候,都将面对很多难以回避的体制性障碍,比如中国政府长期以来追求经济增长的惯性、政府换届的压力以及来自不同利益集团的制肘。 这些难以回避的障碍经常导致政策与现实的矛盾。如虽然新一届政府早已有意转变经济发展的思路,限制地方政府盲目的扩张性投资,但是,根据央行的数据,今年前5个月人民币新增信贷4.21万亿元,同比多增2792亿元;截至5月末人民币存款余额为99.31万亿元,货币存量逼近百万亿元大关。同样在换届周期的影响下,各个地方政府仍旧在出台疯狂的公共投资计划,导致地方债务危机进一步加剧。 在体制性的压力之下,国家总理也经常处于矛盾的漩涡之中。虽然新一届政府最近一再强调政府投资模式已经不可持续,但是,“稳增长”依然是政府工作的重点内容。 媒体也注意到,在此次“钱荒”危机中,中央政府随后的一连串动作似在表明,政府不可能有采取任何“休克疗法”的意向。这些动作包括央行出手注入流动性、交通建设规划扩容,以及下一步更为庞大的城市棚户区改造计划。 目前,中国经济下滑的趋势已成必然。仅从微观层面看,就知道中国经济增长乏力。根据中国证监会的喉舌《证券日报》最近的一篇报道,5月份,中国发电量和用电量环比均有回落。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中国5月份发电量4104亿千瓦时,环比回落2.1%。能源局公布的数字显示,5月份全社会用电量4269亿千瓦时,较上月回落1.8%,其中工业用电回落3.0%。 这符合李克强对于中国经济的观察。2010年末,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创造了克强指数(Li Keqiang index),来评估中国GDP增长量。李克强还在辽宁任省委书记时,就开始用耗电量、铁路运货量和银行贷款发放量作为评估GDP增长的主要指标。《经济学人》杂志认为,克强指数比官方GDP数字更能反映中国经济的现实状况。    不过,周小川在陆家嘴论坛上认为,在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中国仍处在有利条件较多的战略机遇期,潜力是巨大的。从全球来看,中国经济仍然是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 但市场中也不乏悲观者。经济学家高善文最近撰文称,中国在过去几年大量的信用投放集中表现为国有部门和地方政府的增杠杆行为,私人部门的杠杆比率实际上在下降。这不仅意味着资源配置的问题,也暗示着越来越大的债务风险危机。他警告说:“对于金融市场的参与者而言,我们无疑要为最坏的情况做好准备”。 现实是,体制的惯性仍在堆积风险。《经济参考报》最近报道说,随着审批权下放,中国将迎来轨道交通建设潮,地方投资或达4万亿。今年4月,《经济学人》就报道说,中国许多城市纷纷建地铁,尽管一些城市并不需要地铁。 毕竟,中国经济的体制性死结仍然存在,这些死结犹如古希腊神话中的“戈尔迪之结”。 戈尔迪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小亚细亚弗里吉亚的国王,他在自己以前用过的一辆牛车上打了个分辨不出头尾的复杂绳结,并把它放在宙斯的神庙里。神示说能解开此结的人将能统治亚洲。然而,多少个世纪过去了,无数聪明智慧的人面对“戈尔迪死结”都无可奈何,直到亚历山大远征波斯时,他看到了这个古老的“戈尔迪死结”,亚历山大挥剑将此死结劈成两半,“戈尔迪死结”得到了破解。 中国的新一届政府能解开中国经济发展中的“戈尔迪死结”吗?面对这个严重依赖公共投资的经济体以及政府权力的过度参与,决策者可能需要具备亚历山大那样的勇气,否则,未来中国的经济政策将会摇摆不定,风险仍有可能在某一时点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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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子虛烏有的李克強經濟學

晴朗 一周來,中文媒體大量報道一家投資銀行–巴克萊資本(Barclays Capital)的一份報告內容,聲稱他們創造了一個新詞:Likonomics,李克強經濟學。該“經濟學”有三個“支柱”:不出台刺激措施、去杠杆化 和結構性改革。對此,中國經濟學家和媒體評論員如獲至寶,紛紛闡述,越說越玄:“‘李克強經濟學’必將成為中國乃至世界的顯學研究,這毋庸置疑”。“李克 強經濟學類似裡根經濟學、撒切爾夫人經濟學,帶有供給學派的特點,也有公共選擇學派的特點,但又極具中國特色。”“李克強經濟學:砸碎現在的體系”。“從 ‘克強指數’到‘李克強經濟學’,反映李本人的經濟治理和發展思路日漸深化和清晰。” 就連6月上演的銀行“錢荒”和股市暴跌,也與李克強 經濟學掛上了鉤,說是“市場在反作用於李克強經濟學,並以錢荒下的股市砸盤行為與其博弈。” 6月20日是足以載入中國銀行間市場史冊的日子。銀行間隔夜回購利率達到史無前例的30%,7天回購利率達到28%。而這兩項利率近年來都不到3%。“銀 行間互放高利貸”的“錢荒”導致隨後6月24日股市大跌5.3%,25日最低跌去近4%。這分明是一次惡性事件,卻被說成是政府警示銀行等產生了“效 果”,好像是央行的部署,並宣稱:“那個過去隨意開動印鈔機的時代將一去不返。” 各種論斷顯得太迫不急待,為時過早。愣是把一個子虛烏有說得煞有介事,尤其是利用中國人對外國投資銀行的莫名崇拜,吹捧李總理新政,似乎比自己發明創造一個詞來得更有權威性。 不 幸的是,“李克強經濟學”恰恰就是一個出口轉內銷,再被熱炒的詞。它的第一次出現是在3月21日兩會之後,《南方周末》評論員的一篇文章,題目叫:《李克 強經濟學:讓中國經濟重回市場軌道》。本來這只是一個標題黨聳人聽聞以抓人眼球的標題,文中只一句“新總理李克強將選擇什麼樣的經濟哲學?從首次記者會的 問答來看,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李克強經濟學的基調,那就是,讓中國經濟重回市場的軌道。” 可見,所謂經濟學只是說說而已,並非認真。雖然3月15日李克強毫無懸念地“當選”總理,就有媒體強調了他的身份:“李克強成為中國第一位經濟學博士總 理”,然而,畢竟經濟學博士和李克強經濟學不是一回事。 經濟學是一門有傳統、有理論規範的學科。亞當•斯密、凱恩斯、弗裡德曼等等,無一 不是嚴肅的經濟學家。近20多年,經濟學被庸俗化,從裡根經濟學到安倍經濟學,再到李克強經濟學,愈發不成體統。不要以為有了這個說法,就真有一個“李克 強經濟學”了,根本沒有。經濟學需要抽像假設、理論框架,科學邏輯和實踐檢驗。李克強上任百日,既談不上什麼理論框架,也看不到創造出了什麼嶄新概念,除 了說過多年的空洞道理,並無經濟轉型制度變革的實際舉動。巴特萊資本湊過來拍馬屁,為熱衷諂媚之中國人所用。作為總理,重要的不是你創建什麼經濟學,更不 需要你是經濟學家,而是你有沒有魄力,突破阻礙,推動制度變革,從而轉變經濟發展模式。 即使從所謂標識“李克強經濟學”的央行不放水,不 刺激增長來看,實際情況也並非那麼回事。不僅央行注了資;股市也有巨額資金進場,傾力提升中石油和工行。此外,穩增長依然是政府首要任務。目前至少看到三 項擴大政府投資計劃:一是,今後5年再改造各類棚戶區1000萬戶;二是新增規劃的高速公路,規劃到2030年國家高速公路網總規模達11.8萬公裡,比 原規劃的2020年目標大幅上調了3.3萬公裡;三是,加快城鎮化,推進主體功能區建設,帶動產業轉移。 與報章吹捧不同,微博上有識之士 議論:“經濟制度正常,領導人不必懂經濟。如果不正常,領導再似懂非懂一點經濟,那將是經濟的悲劇。因為他會根據自己的誤解指導企業家。各種會議,文件, 政策,調控,都是領導覺得自己牛逼,比企業家和真正的經濟學家聰明的產物。所謂克強經濟學,是拍馬屁出來的,根本不是任何經濟學。”人們拭目以待,再看他 一百天,甚至一年,看他有多少治理中國經濟的良策和實效,人民是否成為最終受益者。如果言過其實,“李克強經濟學”勢必破產,成為笑柄。 R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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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 中印“帐篷对峙”为何没有闹大?

钓鱼岛主权之争,让中日关系降至冰点。中国与印度间存在争议的领土至少有12万平方公里,是钓鱼岛列岛面积的数万倍。然而,边界分歧并没有成为中印关系升温的障碍。5月19日至22日,李克强访问印度。作为就任总理后的首次出访,李克强对首站选择印度的信号意义并不讳言:“我此次访印就是想向全世界表明,中印政治互信在增加,务实合作在拓展,共同利益远大于分歧。”  李克强访印期间与辛格总理两度会谈,两国发表 “ 中印联合声明 ” ,内容长达35条,涵盖双方在政治、经济、军事、国际关系等诸多领域的共识和合作意向。声明特别强调,“双方视对方为互利伙伴,而非竞争对手。” 李克强访印受到印度方面的热情接待,气氛融洽。然而,不到一个月前,中印军队还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紧张对峙。印度方面称,4月15日中国一个排级建制的小分队越过双方实际控制线,并搭起帐篷。印度边境警察快速反应小组出动,并竖起了中英文条幅要求中国军队退回实控线中国一侧。中国小分队并没有撤离,而印度军队也在附近搭起帐篷,在中印边境线上出现了奇怪的“帐篷对峙”。 在此之前,中印边境经常存在“你来我往”的事件,但双方都没有正面对峙,更不要说持续十几天的“帐篷对峙”。中印边界一时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印军高层频频做出强硬表态,参谋总长前往边境地区视察,国防部长声言保护领土与主权完整,还有印度媒体报道印度精于山地作战的部队向对峙地区移动。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4月22日至25日,连续四天对中印边界地区局势发表谈话。华春莹的表态明显意在给中印边界对峙降温:与对钓鱼岛问题的表态不同,她没有誓言中国对争议地区的主权主张和捍卫领土的决心,也未使用“抗议”等严重的外交交涉语言,却明确传达了两个信息:中方尊重和遵守中印边境地区的实际控制线;中国边防部队没有越过实控线。 印方随即对中方的温和反应“投桃报李”。4月25日,印度外长库尔希德就“帐篷对峙”表态称,中印已经启动了边境事务磋商机制,相信能够找到解决办法。他把边界对峙比作中印关系这张脸上的“小痤疮”,“敷一点膏药”即可。4月27日,印度总理辛格就“帐篷对峙”打破沉默,他强调这是可以被解决的局部问题,同时警告印度媒体不要恶意炒作和挑拨中印关系。处在严格管制之下的中国媒体,对中印对峙的报道显得更为克制。 中印双方的外交沟通迅速取得进展。5月5日,中印军队后撤,结束了长达三周的对峙,恢复了4月15日以前实际控制线存在的状况。路透社报道,印度军队从对峙点后撤了约一公里。5月20日发表的“中印联合声明”指出,在边界问题解决前,中印将共同努力,根据已签协定,维护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进一步确认了中印双方谋求管控边界分歧的共识。 据《印度快报》(Indian Express)5月7日报道,中印沿实控线恢复原状,不仅是双方从德普桑撤走部队,还包括印方放弃拉达克楚马地区的一个要塞。中国军队4月15日搭建“帐篷”营地后,印度也加紧整固楚马要塞。《印度快报》报道还援引消息人士的话称,虽然印中两军都撤回原营区,但有关楚马的条件是关键。中方明确向印方表示,印军必须放弃楚马要塞。 印度在楚马地区修建哨所,是近年中印边界摩擦的一个焦点。印度在楚马的哨所,本为季节性。夏季为印度控制,冬季为中国军队控制,其哨所设施冬季会被中国军队拆除。2012年,印军试图将楚马哨所永久化,中国军队高度警惕并加强了对该地区巡逻。这也是此次“帐篷对峙”的重要诱因。 中印关系在“帐篷对峙”面前,为何能实现从危到机的轻松转身? 首先,中印双方边界问题是个历史遗留问题,1962年两国边境冲突后,两国搁置争端已有半个世纪。中印西段边界争议的阿克赛钦地区和东段边界争议的藏南地区(即麦克马洪线)均与英国对印度的殖民统治有关。繁杂的历史因素加上现代国际关系的“主权”理念,要厘清2000公里的边界线并非易事,双方历经15轮谈判也没有找到解决方案。 中印1962年爆发的边境冲突是双方的一个心结,尤其被印度陆军视为耻辱。即使回首那场小规模的战争,也可以看到这是两个邻国之间发生一场有限战争——持续时间短,投入战斗的部队少,中国还归还了印军的俘虏与武器,这与中日历史上的全民族战争不可同日而语。 正视现实,中印都没有能力彻底解决边界问题。双方半个世纪以来形成的共识是,维持现状对双方都有利,两国还为此还建立了边境事务磋商和协调工作机制。即使出现“帐篷对峙”,两国政府也会采取措施降温。双方的对话机制也为防止冲突升级提供了制动闸。 其次,中印“文官统军”的体制对遏制冲突升级发挥了积极作用。与军人政府或军方掌握实权的国家不同,中印军队都受文官政府(执政党)节制。印度建国之后除了英迪拉·甘地执政时期曾实行紧急状态,民主体制一直比较稳定,与经常发生军事政变的邻邦巴基斯坦大相径庭。中国强调“党指挥枪”,解放军虽有少数少壮派军官频频发出强硬言论,但是军队高层更强调绝对服从——与“党中央、中央军委”保持一致。 “文官统军”原则之下,军队是国家战略的工具,文官负责战略决策时,倾向于从国家整体利益而非军队部门利益的出发。中印都是拥有核武器的大国,军事冲突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分歧更受文官政府青睐。 印度边境警察部队的指挥权归内政部,警察主要职责是维护社会秩序,而国防军是为了抵御外敌。4月“帐篷对峙”期间,印度陆军高层要求获得拉达克中印边界地区边境警察部队五个营的指挥权,印度内政部则一如既往地拒绝了陆军的要求。辛格内阁对陆军鹰派的态度由此可见一斑。 再次,中印双方都认同经贸合作是当前两国关系的大局。2012年双边贸易额达660多亿美元,2015年将会达到1000亿美元。经济发展需要良好的周边环境,不管是印巴关系还是中日关系,中印双方各自都已经面临地缘政治难题,与四面八方的邻国制造摩擦,对经济发展显然是不利的。 中国与印度同是金砖国家集团成员,2013年第五届金砖国家首脑峰会决定建立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应急储备库等多边合作机制,这是新兴市场国家寻求多边治理的“试水之举”,但是只有共识与信任才会真正推进这一机制的发展,中印不愿意看到边界问题成为强化金砖国家合作的障碍。 最后,中印关系也是全球大国政治的延伸。中印两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从实力与潜力而言,两国足以影响亚洲乃至全球的政治格局。大国需要有独立的外交战略目标与手段,不会甘心成为他国的棋子,同时,还需要大国地位被其他大国认可。此轮“帐篷对峙”及其化解显露出中印两国的大国心态。 在亚太格局大调整的“窗口期”,中印都有自己的抱负,中印交恶不过重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悲剧而已。在中印陆上边界对峙的同时,中国与日本在钓鱼岛的争端趋于白热化,日本副首相麻生太郎正是在这样的时机访问了印度,暗示日印联手制衡中国。然而,中印边界对峙很快化解,李克强访印未受影响。 印度外长库尔希德5月访华期间表示,亚洲世纪不可能单单是印度的世纪,亚洲世纪将属于印度和中国。同样,对中国而言,要在亚洲“一枝独秀”也是不可能的,周边外交是中国走向世界的前提。印度近期又宣布推出美日印三边联合军演,更愿意将军演限于双边。美日印三边海上军演有明显针对中国的倾向,也使印度介入太平洋地区面临与中国的海上竞争,这并不符合印度的整体利益。 成熟的外交需要中庸与克制。中印两个文明古国的决策者都已认识到,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与资源经营中印关系。“中印大同”可能是一种过高的理想,而“中印一战”注定是一场噩梦,危机管理和风险管控才是一种真正的现实主义:承认中印之间的矛盾,发掘两国的共同利益。李克强与辛格最新一轮良性互动的基础正在于此。 孙兴杰是吉林大学国际关系史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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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录 | 多难兴邦第二季

5月1日,环球人物杂志发表一篇《李克强赴雅安抗震全记录》充斥“正能量”官样文章,花大篇幅披露了李克强亲临灾区视察的各种细节,笔墨间充斥着对李近乎“高级黑”似的褒扬,其中提到:1.李克强创下了领导人最快速度抵达震中的纪录,也创下了领导人乘坐货运直升机救灾的纪录。2.李克强在灾区一处垮塌的房屋前,扯开嗓子大吼五声“有人吗?”方才离去。3.李克强救灾行程中把米粥、方便面当主餐,这折射出李克强人命第一的情怀。4.李克强的救援作风,让灾难中的中国哭声少了,指责少了,慌乱少了,绝望少了。 以下为文章全文: 4月30日清晨,雅安芦山,阴天,云层很厚。站在县城的东门大桥上,往桥东看是县汽车站,楼顶大钟定格在8时02分——时钟在“4·20”地震的瞬间停摆了。但时间没有停留,眨眼间,10个昼夜已经过去了,车站外重新排起长队,去成都的车刚走,去雅安的车还未进站,县城的交通枢纽看起来恢复了宁静。唯一特别的是,一支背上写着“中国救援”4个大字的红衣小分队从桥边走过,人们行注目礼,久久凝视红色背影,直至看不见。那是淳朴的、真切感激的目光。 同一天清晨,北京中南海,晴天,风有点大。在一间办公室里,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的忙碌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在芦山震区的24小时。回京9天,抗震救灾仍是他手头最紧张的工作之一。四川省、地震局、气象局、卫生计生委、交通部、民政部……方方面面的信息涌向他的案头;安排灾区群众生活、防范次生灾害、修复基础设施、编制灾后重建规划……林林总总的决策又从他的案头传出去。 一位地震一线记者做了粗略统计:地震发生10天来,李克强救灾的新闻最多只占10%;其余90%的救灾报道中,不见总理,只见百姓;没有重要指示,只有救援行动。“但人人都清楚,镜头外必须站着一位冷静统筹的总指挥,才会有这样一场高效、有序的大救援。” 飞机上 他布置任务:救人第一 让时间回到10天前。4月20日,8点02分,四川省雅安市芦山县发生7.0级地震。 地动山摇,骤然打破周六的静谧安详。“整个中国一跃而起”,共和国总理迅速行动。 上午,中南海一间会议室,国务院召开抗震救灾紧急会议,芦山震情的视频信号接入会场,来自各部门的灾情信息和救援动态不断汇总而至,一项项任务开始部署。 13点10分,李克强的专机在北京东郊机场跑道上开始滑行。挤在后舱的记者打开随行人员名单,数了数上面的国务院各部委负责人,“很多,发改委主任、国土资源部部长、地震局局长、交通运输部副部长……几乎所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到齐了。而且,总理还带了一批救援人员。由于人数太多,已经准备了第二架飞机,确保救援人员和专机一同到达。” 此刻,在前舱,李克强打开了一张灾区地图,地图铺满了他面前的桌板:“现在我们救援是第一位,尽早赶到那儿,尽早在黄金时间把埋在废墟里的伤员救出来,这是关键。”从这一刻起,“救人”成了李克强心目中的核心词汇。 13点15分,专机起飞。两个多小时的航程里,前舱的现场会一直在进行。有了紧急情况,李克强用专机上的专用电话指挥地面救灾人员。15点55分,专机降落在离雅安最近的邛崃机场,所有人员立即兵分两路——通往震中龙门乡的公路已经中断,为了尽快抵达受灾最重的震中查看实情,李克强果断决策,“撇下”大部队,只带少数随行人员,冒险搭乘一架货运直升机飞往龙门乡。16点37分,直升机到达龙门乡上空,李克强吩咐盘旋一周。他俯看下去,视线所及之处,木质房屋多已坍塌,形成一处处废墟;所幸,大部分砖石结构的房屋受损情况不严重。 很快,直升机在芦山县中学的操场上降落,李克强敏捷地走出机舱。 一名当地记者抬腕看了看表,距离地震发生仅仅8个多小时,“创下了最快速度抵达震中的纪录,也创下了领导人乘坐货运直升机救灾的纪录。” 废墟中 他5次呼喊:有人吗 李克强直奔芦山县人民医院,这里是震中最大的收治点。受伤的人太多,一些人就在医院外的空地上接受治疗,李克强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员情况。离开医院后,李克强前往灾情较重的双石镇和龙门乡。在一处垮塌的房屋前,他扯开嗓子,大声问:“有人吗?” 山川破碎,天地寂静。 他凝神听了片刻,再喊道:“有人吗?” 寂静、倾听、呼唤……他重复了5次,听不到一丁点动静,方肯离去。 他爬上另一处废墟,踩着碎石和瓦砾,担忧地问救援官兵:“这下面没有人了吧?” “没有人。” 不放心地追问:“可以确认没有人了吗?” “可以确定。” 他这才“罢休”:“你们现在的第一任务就是救援,到现场以后就听有没有喊声,有呼救的声音,就抓紧救援,一刻不能停。现在是黄金抢救期,你们抓紧干吧。谢谢你们!” 17点30分,李克强在龙门乡政府临时搭建的救援指挥部召开了第二次现场会。他刚刚摊开地图,就发生了一次余震,他镇定如常,抬头追问:“这样的余震大概属于几级?震后发生的次数是否频繁?”得知是4级后,他当即做出判断:“现在看来,第一位的是救人,但现场还有第二位的任务,就是保证这两天不要再发生因余震造成人员新的伤亡。军队和武警,今天晚上一定保证进村入户,挨家挨户排查一下,房子外面好像没有什么事,可能里面结构性破坏比较大。” 不到一刻钟,李克强布置完抢险救灾工作,一秒钟都不耽搁,起身就走,嘴里念叨着:“去现场看看……”一名刚从宝盛乡回来的四川电视台记者连忙挤到他身边,宝盛乡通信中断,道路中断,成了“孤岛”。李克强马上问:“你去了宝盛?” “我到了宝盛玉溪村。再往前路就断了,车过不去,余震不断,滚石、滑坡不停地出现。我们看到有50多名官兵,分成若干个小组,在徒步往前面走。” 又是一连串追问:“你亲眼看见他们的,是吗?什么时候?” “4点钟的时候。” “你们要向社会如实地报道,我们的队伍已经进去了。”李克强语速非常快,交代完记者,转头就交代身边的救援官兵:“你们把这个徒步的生命线让人守护住。你们的人绕路进去,里面的人能感觉到,他们不是被困着出不来了,能出得来,他们心里面就安定了。再一个就是空中通道。这条徒步的道,走人还可以,运食品药品或者其他物资困难一些,那么空中走,一定要把所谓的‘孤岛’变成‘活岛’。” 震区之夜 他的帐篷灯光明亮 夜幕降临,一顶简易的帐篷在芦山县郊外的坡地上搭建起来。 李克强一猫腰走进去,匆匆扒了两口吃的:“开会吧。” 芦山县的供电还没有恢复,大家打开几支手电筒,就着微弱的光线,开始了第三次现场会。李克强提了6点要求,再次强调救人:“今晚,确保无一遗漏地进行排查、搜救,哪怕还有一个人活着埋在废墟里,也一定把他救出来。要抽调精干力量对伤员进行救治,重伤人员要及时对外转移,减少死亡率和致残率。还有,今晚9点前,电力部门要恢复供电。” 会议结束后,听说有些临时安置点已经恢复供电,李克强马上要求去看看。 21点左右,他到了芦山县中学,这里是一个较大的安置点,灯光亮了起来,许多人围坐在收音机边,听最新的抗震救灾消息。 “收音机信号好不好?”李克强走进帐篷,问道。 “还好。” “这是你们的帐篷?” “嗯,是的。” “晚上你们住这没问题?” “没问题。” “余震还是不断发生,家里面还不能回。条件差一点,但是安全第一。” “可以。” 一群学生围拢过来,大声说:“我们很好,我们不怕,请总理放心。” 李克强很是感动:“你们是希望和未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细心人留意到,从地震发生后,语速一直很快的李克强,在跟受灾的人们说话时,语速变慢了,声音变轻了,仿佛不忍心打扰劫后余生的、疲惫的人们。 回到帐篷里,李克强度过了在震区的夜晚。 半夜2点,有记者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微博上,整个互联网、整个中国为之动容——照片上,李克强的帐篷里还亮着灯光。人们无从探究总理在忙碌着什么,但这不灭的灯光和5个小时前县中学亮起来的灯光一样,点燃了废墟上的希望。光明在,希望就在。 第二天清晨,6点多钟,李克强在帐篷里一张小桌上,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粥。 “火速”吃完早餐后,不到7点,他走出帐篷。等候在外面的大批媒体记者一拥而上,当他们近距离看清楚李克强的脸时,一个词不约而同地涌上他们的脑海:辛劳。 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还不吝笔墨地描绘过这位57岁的总理是何等年轻;现在,他们再度不厌其烦地描述他的辛劳:余震不断、一夜未眠、声音沙哑。 宵衣旰食,莫过于此。 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后,李克强乘车前往成都华西医院。此时,道路已经抢通。2个多小时后,李克强一行抵达华西医院,这是集中收治地震危重伤员最多的医院,他直奔重症监护室。 岳安红,一名重伤女子,呜咽痛哭:“家里还有3个人压在里面。”李克强安慰她,“别总想以前,多想以后,你要相信救援人员会找到他们的。” 杨尚明,一名重伤老人,忧心忡忡地看着李克强:“你是总理。”医生插话:“他老担心医疗费。”李克强握住他双手:“您安心养伤,医药费不用担心,政府会管您的。” 张柯,8岁的小伤员,在地震中受到严重惊吓。李克强柔声开解他:“你还小,将来的路还长,这些医生叔叔、阿姨会把你治好的,不要害怕。” 离开华西医院时,已是中午,距离前一天专机起飞正好过了24小时。当人们还在猜测“李克强会在灾区待几天”时,一条出人意料又简明扼要的消息发布了——李克强总理在了解了灾区的实际情况,对救灾工作进行全面部署后,今天下午乘飞机回到北京。 “速去速回”、“干净利落”、“高效政府”……一时间,中外媒体纷纷评论。事实上,早在前一天晚上的“手电筒会议”中,李克强就提出了这个重要问题:抗震救灾的指挥机制。“要科学指挥,四川省委、省政府已经成立了指挥部,各方力量都由你们统一指挥。国务院有一个前指机制,各部委通过前指机制,都和你们省里的指挥部衔接。” 在地震当天,就明确下一步工作由省级政府全面负责,明确“指挥部提要求,国务院给支持”,这份果断决策的魄力,引起中外媒体的关注。“此举与他所承诺的‘地方能管的要交给地方管理’的‘政府放权’相契合,是举大放小、举重若轻、善于为政的聪明人做法。” “此次救灾,清晰地向外界传达出他立足于建立高效、现代型的政府模式。”一家外媒如此评说。 10天来 他人在北京,心在震区 离开,绝不是抛开;撤出,绝不是退出。青衣江连着中南海,芦山与北京零距离。 4月22日,中央气象台报告:地震灾区将有持续阴雨天气。李克强闻言,当天下午就去了国务院应急指挥厅,拨通了一线的电话:“气象预报说,灾区将连续有雨,而且目前还余震不断,你们要高度重视防止次生灾害发生和造成新的人员伤亡。雨后还可能升温,这样容易发生疫情,要强化卫生防疫工作,及早准备好相关物资和药品,确保大灾后无大疫。” 4月24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在中南海召开。李克强一走进会议室,就提议全体起立,为芦山地震中遇难的同胞和在抢险救灾中牺牲的同志默哀。会上,李克强提出了5点要求:一是72小时“黄金救援期”虽然已过去,但仍不能轻言放弃,要继续全力搜救,不留死角。二是保证受灾群众有安全住所、有饭吃、有干净水喝。三是防范滑坡、塌方、泥石流等次生灾害,务必避免新的人员伤亡。四是修复电力、通信、供水等设施,恢复医疗机构、商业网点、学校等正常运转。五是科学编制灾后重建规划和方案,适时启动灾后重建工作。 4月28日,李克强去了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芦山县疫控中心工作站进行视频连线:“你们很辛苦!”他加重了语气,“所谓‘大灾之后有大疫’,决不可掉以轻心。” 他的每一句叮嘱,都落实为灾区的一个个行动。 ——李克强说:“丧失生命迹象的也要把遗体抬出来。” 4月25日13点50分,芦山县太平镇钟灵村格早坪的大山深处,84名官兵用了120多个小时,手搬斧凿,冒着随时会被滚落的飞石削掉脑袋的危险,把护林员李安全的遗体从山里抬了出来,安葬到他妻子的墓边,并脱下军帽,鞠躬默哀。“值得吗?”记者轻声问。教导员彭勇凝望着墓地:“只要家属不提出来停止挖掘,我们就不放弃。” ——李克强说:“按照‘5·12’汶川大地震时的政策,每人每天补助1斤粮食、10元钱,补助6个月。” 4月26日,记者走访芦山县龙门乡青龙村下场口组安置点的一个帐篷, 乐会珍抱着孙子说:“政府从23号就开始发东西啦!现在我们每个人一天领10块钱、1斤米,还有矿泉水和方便面。” 乐会珍又想了想,“就是帐篷挤了点,一个帐篷住两户,最多的挤了十几口人。” ——李克强说:“希望防疫部门更加辛劳工作,防止由于集中安置发生疫情。” 4月26日,记者在龙门乡转了一圈,卫生执法监督支队对20多个超过100人的大安置点进行了消毒、杀虫、灭蚊蝇。村里还有很多“散户”,队员们就每天背着喷雾器挨个儿上门消毒。队员罗磊负责的是青龙场村9个组的居民,转一圈要走约20公里,“几天下来,脚上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调运油品4300多吨、活动板房1.1万平方米;调运8万顶帐篷、10万床棉被、1万张折叠床;一家家大医院的医生护士奔赴灾区,一辆辆“抢”字号专列向四川疾驰……从发改委到民政部,从卫生计生委到交通部,国务院各部委在行动。 “我们要让人民群众感受到有未来的希望。”李克强的话,回荡在芦山和北京,传遍了灾区和全国。 5年前 他奔忙在汶川大地震灾区 中国是一个大国,大国总理必定日理万机。 中国又是一个自然灾害频发的大国,大国总理必然经受考验。 “我们经历过大灾难,有应对灾难的经验,有比较完善的应急机制。”4月20日,震后第一时间,李克强说出了这句“有底气”的话,迅速稳定了人心。不错,就在酝酿了芦山地震的同一个地震带上,5年前,李克强还参与指挥了惊心动魄的“5·12”汶川大地震救援工作。 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发生时,李克强出任副总理未满2个月,他临危受命,挑起抗震救灾总指挥部副总指挥的担子。48小时内,他在北京多次主持召开会议,协调救援保障工作。 2008年5月18日,李克强飞抵绵阳机场。3天里,他马不停蹄地走遍绵阳、什邡、北川、汶川、都江堰等重灾区。地震已过去一周,最急切的搜救工作已告一段落,从李克强所到之处,能清晰地看出他关注的重点——驱车前往平通镇林家坝村山体滑坡现场和防疫一线;徒步半个多小时,走进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北川县城,给路遇的受灾人群送上食品、水和口罩,看望在帐篷里复课的小学生;沿着严重损毁的崎岖山路进入汶川县,查看紫坪铺水库和岷江边岸的塌岸、泥石流情况。 正是5年前的经验,铸就了李克强在芦山地震中的冷静自信。外媒勾勒了一幅生动的“李克强抗震画像”:“突发事件的处理,最能看出领袖的素质与能力。李克强以个人的平实作风,用大家都能理解的朴实语言和自然表情,展现了果断、自信、沉稳、有力和坚定。由此,也让中国人在灾难面前变得更成熟。哭声少了,指责少了,慌乱少了,绝望少了,人们以一种大国国民的自信和有序投入救灾中。” 当李克强在芦山以咸菜白粥当早餐时,网友称他“米粥总理”,发自内心地希望他“吃得好点”,“起码也要有个鸡蛋”。这一幕如此熟悉——5年前,2008年6月8日,李克强到达汶川大地震的重灾区甘肃文县考察重建,午餐是一碗方便面和一杯茶。那一回,网友们称他“方便面副总理”。 把米粥、方便面当主餐,这对李克强已是救灾行程中的惯例。“没有必要唱赞歌,也没有必要人为拔高,仅从其年龄与从事的重体力、重脑力救灾指挥工作来看,这已经是一种艰苦生活标准的下限。救灾现场并不仅仅有米粥、方便面,还有罐头午餐肉、袋装牛奶和饮料,他可以拿出10分钟来吃点好的,但那样他就丧失了10分钟的指挥救援时间。用餐时间之节省,至少折射了其救灾第一、人命第一的情怀。”一位媒体人士这样评论道。 灾难,砥砺的不止是情怀,更是信心。 恩格斯说:“每一次历史的灾难都是以历史进步为补偿的。” 《左传》云:“多难兴邦。” 5年来,从汶川到芦山,中国的应急力全面提高,中国的行动力迅速提升,中国的凝聚力空前强大,中国的生长力有目共睹——坍塌的废墟上,已传来琅琅书声,已升起袅袅炊烟。 1922年4月,英国诗人艾略特在经历了一战灾难后,面对龟裂的土地,写下悲伤的诗句:“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 2013年4月,中国网友在李克强离开地震灾区后,写下希望的诗句:“四月是最美丽的季节,雅安,不久的将来,你的世界,依然春暖花开。” 来源:环球人物杂志 猜你喜欢 不信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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