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悔之

李悔之 | “贵族闹革命”的精神力量源自何方?

[unable to retrieve full-text content] ——重温俄国十二月党人故事有感 一,亚历山大一世的20万大军终究不敌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卢梭、马布里手中的如椽巨笔! 这些日子,我重读了筱敏女士的力作《山峦》,刘利民先生《十二月党人和他们的妻子们:风雪中那美丽的坚守》,在这段人类历史上最崇高、最伟大、最凄美的爱情故事面前,我再次嘘唏、泪流不止。而在“欧洲有个鞋匠想当贵族,他起来造反这理所当然,而我们的贵族闹革命,难道是想当鞋匠?”的质疑面前,我脑海中不断冒出了一个个巨大的问号:“贵族闹革命”的精神力量源自何方?…… ——186年前,即公元1825年12月14日,冰天雪地覆盖的俄国首都彼得堡城。一大清早,3000多名俄国陆海军官兵组成的队伍从各自的营房出发,列队走向彼得堡市中心的元老院广场。官兵们个个表情肃穆,全副武装,刀剑出鞘,一路高呼“拒绝宣誓!”“反对宣誓!”“要求宪法!”“要求民主!”等口号。上午10时,陆海军官兵们在彼得一世铜像旁布成战斗方阵,荷枪实弹,准备战斗。矛头直指正在准备登极称皇的尼古拉一世。 他们是谁?他们是由一批深受西欧自由民主思想熏陶的贵族青年、知识分子领导的起义队伍——即后来被列宁高度评价为“俄国第一代革命者”的十二月党人。 19世纪初,俄国仍是一个沙皇统治下、保留着野蛮农奴制度的专制帝国。沙皇政府对内横征暴敛,对外卷入争霸欧洲,充当欧洲宪兵。俄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1812年打败拿破仑的卫国战争取得胜利,许多有理想、有强烈使命感的贵族青年军官受到法国和欧洲资产阶级革命的启发,萌发了推翻农奴制度和沙皇专制制度、建立宪政民主国家的强烈愿望。经过串联和组织,他们最终借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病死,其弟尼古拉一世登机在即的机会发动起义,试图推翻沙皇专制统治。 然而,由于种种原因所致,起义最终惨烈失败了。 起义失败后,沙皇政府成立了“秘密审讯委员会”,对参加起义的人进行严厉审判。十二月党人领袖彼斯特尔、雷列耶夫、卡霍夫斯基、穆拉维约夫—阿波斯托尔、别斯图热夫—柳明以“特等罪”被处以极刑。有数千名起义参加者被处以重刑。有不少受十二月党人影响而在军队中进行宣传的士兵被夹鞭笞打10000至12000下,有些人被当场打死。有121十二月党人被流放到人烟稀少、寒冷荒芜的西伯利亚服苦役…… 上述这段历史对不少中国人而言并不陌生。读罢这段历史,我常常陷入凝思:这些罗曼诺夫王朝“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子孙们“闹革命”究竟图个啥?——十二月党人绝大多数出身钟鸣鼎食的贵族家庭,接受过高等教育(有相当一部分甚至在西欧留过学)。荣华富贵、封妻荫子是他们的世袭权利。成群的农奴、大片的沃土、闪耀的肩章、流光溢彩的舞会,扬鞭策马的野外狩猎——这些对他们而言既寻常不过,也是心安理得的! 十二月党人之所以抛弃功名富贵起来“闹革命”,“普世价值”因素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源自西欧,尤其是源自法国的全新的民主、自由、法制、人权观念直接主宰了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这些家境优越的贵族子弟,从少年时代起便开始接触西方的文化和教育,尤其是是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卢梭、马布里等人的著作,对这些青年贵族军官的思想影响最为深广。而1812年的法国巴黎之行,对这些自称是“1812年的产儿”的十二月党人最终走向革命之路更是关键性的—— 1812年,俄国军民进行了一场抗击拿破仑大军入侵俄国的伟大卫国战争。在这场艰苦卓绝的战争中,这些青年贵族军官与他们的同胞和战友们一道,积极响应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号召英勇地进行战斗,直至把法国军队赶出俄国领土。然后,他们追随亚历山大一世统率的二十万俄国大军乘胜追击远征西欧。然而,他们惊讶地发现:铁蹄所过的西欧,这时大多已被他们有所了解的、全新的思想潮流——天赋人权、三权分立、自由、平等、民主和法制等“普世价值”春风的吹拂。并发生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尤其在法国这块诞生了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卢梭、马布里等伟大启蒙思想家的土地上,他们真正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体味了全新的思想潮流,感受到人的尊严……这一切在他们心灵深处生产了强烈的震憾,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开始发生根本的逆转——此时,这群勤于思考的青年军官不由自主地将拥有农奴制度、沙皇专制制度双重枷锁下的俄国与自由法国进行了比较,随即他们陷入深深的困惑和痛苦之中:自己为保卫祖国不惜流血牺牲,但“难道我们解放欧洲就是为了把锁链套在我们身上吗?难道我们给了法国一部宪法,反而自己不敢讨论它吗?难道我们用血汗换来的国际地位就是为了在国内让人们受侮辱吗?” 重读“难道我们解放欧洲就是为了把锁链套在我们身上吗?难道我们给了法国一部宪法,反而自己不敢讨论它吗?难道我们用血汗换来的国际地位就是为了在国内让人们受侮辱吗?”这段话,我不由得怆然泪下:俄罗斯青年贵族军官的痛苦,何况不是东方某古老大国六十二年现实的真实写照?又何尝不是当今这块古多大地上众多思想者发自内心的痛苦呐喊???!!! 言归正传:面对法国全新的一切,这群青年贵族军官们思绪翻腾,感触万千——他们热爱祖国,他们曾为拥有一位战胜拿破仑的伟大沙皇而自豪,而现在,他们却为祖国的野蛮落后制度深感羞愧和难过! 昔日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进入凯旋门时,这群俄国贵族军官志得意满、心中充满胜利者的喜悦。尤其是面对这一场景:巴黎市民在沙皇“我不是以敌人的身份来此的,我给你们带来了和平和贸易”的讲话后欢呼雀跃高呼“亚历山大万岁!俄国人万岁!联军万岁”,军官们此时心中更油生起一股强烈的民族自豪感……然而,短暂的巴黎驻扎,导致一切都在发生逆转:在全新的思想潮流冲击下,这群军事上的胜利者最终成为“战败国”思想和价值观的真诚皈依者、制度的虔诚崇拜者和文化的忠诚归化者。 亚历山大一世的20万大军终究不敌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卢梭、马布里手中的如椽巨笔! 二、贵族精神,是十二月党人的灵魂 十二月党人之所以抛弃功名富贵“闹革命”,另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是:贵族精神良好的传承和发扬,使他们成为集荣誉、博爱、责任、勇气、刻苦、自律等一系列价值核心为一身的民族精神先锋——他们都类似托尔斯泰笔下的贵族列文、聂赫留朵夫,具有高贵的气质、宽厚的爱心、悲悯的情怀、清洁的精神、担当的勇气、勇于忏悔的精神。正是这些美德,使他们对建立在残忍剥夺基础上的贵族制度深感厌恶,对不劳而获的寄生虫式生活深感愧疚和羞愧,对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人口比例占大多数的农奴油生强烈的悲悯情怀。面对祖国与世界先进潮流严重脱节的现实,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最终令他们走上了“闹革命”的道路。 贵族精神,是十二月党人的灵魂。 贵族精神,更是俄罗斯民族精神的灵魂。 经过六十二年“脑白精”的强力灌输,特色中国,人们对贵族精神的认识已发生了严重的偏差。“贵族”甚至成为贬义词——中文词典里解释为“世袭的统治阶级”。大部分中国人所理解的贵族生活就是住别墅、买宾利车、打高尔夫;就是挥金如土、花天酒地;就是对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贵族精神”成为“暴发户精神”的近义词或同义词。 认识的误区导致不少中国富人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他们把孩子送到英国上贵族学校,希望他们毕业后也能成为贵族。然而他们惊讶地发现:即使是英国最好的学校—-伊顿公学的学生,也睡硬板床,吃粗茶淡饭,每天还要接受非常严格的训练。甚至比平民学校的学生还要苦时! 这些富人们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些苦行僧式的生活同贵族精神究竟有何联系。 其实,西方所崇尚的贵族精神绝非爆发户精神——它从不与平民精神对立,更不意味着养尊处优,悠闲奢华的生活,而是一种以荣誉、博爱、责任、勇气、刻苦、自律等一系列价值为核心的先锋精神。是“美德和荣誉高于一切”的原则。 在古代欧州,贵族家庭的孩子不但要接受严格的文化、礼仪教育。长到10岁时,还要派到一位贵族身边去学习宫廷礼仪,学习剑术,学习马术,目的就是要成为体格健壮,具备“对个人的人格的爱护和尊重;为被压迫者和被迫者牺牲全部力量乃至生命的慷慨勇敢精神”(别林斯基)高尚品格的骑士。 自彼得大帝强迫俄国“脱亚入欧”之后,俄罗斯贵族家庭对孩子的教育可谓“全盘西化”。甚至形成不少贵族子弟法语讲得比母语还好的怪象。然而,却最终培养了以一大批以十二月党人为代表的集荣誉、博爱、责任、勇气、刻苦、自律等一系列价值核心为一身的民族精神先锋。 这里想着重强调一点的是:列宁创建党国社会主义制度之后,对民族优秀文化和传统的灭绝,远不像另一个东方大国那样来个斩草除根——《静静的顿河》能在最严酷、黑暗的斯大林时代仍得以发表,并获得“斯大林奖金”,后来甚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就是一个典型例证。它从来没有过举国只存八个“样板戏”的文化灭绝现象。也没有过发动国家宣传机器,像“批孔批儒”一样对普希金、契诃夫、托尔斯泰、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和思想围剿性批判——更没有禁止其作品的发行。强调这一点极为重要:民族精神的传承,与民族优秀文化和传统的传承是密不可分的。正因为俄罗斯民族优秀文化和传统的在七十年严酷政治生态下没有像中国那样遭遇灭绝性毁灭,十二月党人起义的一百六十四年后,孤身一人从坦克车上振臂一呼的叶利钦才有了“让子弹飞”的幸运!…… 三、结语 追古抚今,感慨万千:一百八十六年前的俄罗斯大地上,一支由青年贵族军官组成的军队铸就了俄罗斯一块不朽的历史丰碑。十二月党人和他们妻子可歌可泣的事迹,成了俄罗斯民族永远的光荣和骄傲。十二月党人“不自由,毋宁死”的壮烈,历史责任感、使命感,以及失败后或慷慨赴义,或坦然面对酷刑、流放的壮烈情怀,读来令人热血沸腾,肃然起敬…… 十二月党人“贵族闹革命”的精神力量源自何方?“普世价值”因素固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但“知易行难”,荣誉、责任、博爱、勇气、刻苦、自律等一系列价值为核心的先锋精神——贵族精神是更重要的因素。 贵族精神的对立面是流氓精神、痞子精神。自“秦皇扫六合”,尤其是流氓刘邦击败贵族项羽之后,春秋战国曾兴盛一时的贵族精神也随之几乎被彻底灭绝了。中国成了流氓、痞子的乐园。直至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然如此——乌托邦、“特色”谎言一旦被戳穿,便拉下温存的面纱赤裸裸地代之以bo力。 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脉任何时候都掌握在少数精英手中。所以,当今中国,既需要呼吁自由平等为核心的平民精神,但同样呼吁贵族精神。这里要强调的是:这里所指的“贵族精神”,既包括平民和富人的“精神贵族化”,但更着重“精英贵族化”——摒弃极端实用主义至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流氓精神和痞子精神,确立以荣誉、博爱、责任、勇气、刻苦、自律等一系列价值为核心的贵族精神和“美德和荣誉高于一切”的价值观。唯此,中国才能得救。 2011-9-11初稿 相关文章链接: 《山峦—筱敏》 《十二月党人和他们的妻子们:风雪中那美丽的坚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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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之 | 老李愚人节最新火爆新闻:美国总统奥巴马面临弹劾

老李愚人节最新火爆新闻:美国总统奥巴马面临弹劾,国防部长帕内塔被解职:2011年9月8日,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在视察美国二炮基地对官兵们发表讲话时“要求听党指挥”,消息传开后全国一片哗然,举国媒体强烈抨击和谴责帕内塔。 虽然奥巴马紧急解除帕内塔职务,但共和党仍向参众两院提出弹劾总统奥巴马动议 。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A ‘Malign Intellectual Subculture’ – George Monbiot Smears Chomsky, Herman, Peterson, Pilger And Media Le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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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之 | 理解万岁!——答杨恒均博士

亲爱的博士您好: 近来咱改变了“夜猫子”习惯,晚上早一些休息了(十二点才睡,相对“早”而已),早晨也就早一点起床。不知您近来还有熬夜吗?毛太阳同志教导我们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长年各地奔波,近年身体也开始发福了,可要注意饮食和睡眠习惯。毕竟您才比我小五岁。 刚才打开电脑,您的大作 《 借题发挥答复悔之兄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读后想作下面几点回复。 首先想表明的是:我撰写 《 杨恒均“911 断想”之断想 _ 》 一文,目的绝不是像有些人所说的那样——“一争高低”。而是试图开理性争鸣之风气。我们都知道:去年以来,因观点迥然,有几位同胞一再在博客中国批博士您是“特务、卧底、线人”、“是打进民主内部的余则成” 、是“披着启蒙马甲的潜伏毛左!”还有,直指“杨恒均发展了李悔之!”并认定李悔之是今年二月在成都“钓”出冉云飞的“线人”!……更有意思的是:看到前述这些,有网友将信相疑,发短信一再要我“澄清”:“李先生,他们说您也是‘钓鱼’的内奸、特务,害得我几天十分难过,您敢发誓你不是内奸特务吗?” “您敢发誓你不是内奸特务吗?”——这是那门子话啊! 写了几年劳什子博客,家人疑咱“头脑有病”,网友疑咱是“钓鱼”的“内奸”、“特务”——“级别”与博士一样了……呵呵,有意思。 另一种是不能正确对待同道之间正常的争论和批评。动辄“不要内斗”。有人甚至批我“打于(建嵘)压杨(恒均),只有他李悔之才绝对正确,想当领袖”;《杨恒均“911断想”之断想_》刊出后,有人则说:李先生终于与杨恒均切割了……所有这些,并非都是有人在故意“挑拨”。而是一种实在的意识误区。 面对上述两点,我常常想:如何才能拥有一个良好的理论探讨和观点争鸣风气? 第二点想表明的是:我“断想”中的许多观点只是瞬间的“断想”,并非全是反驳博士的。其中许多观点其实是重复您过去文中表述过的观点。所以,“悔之兄正确得惊人”之说愧不敢当。 尤其是下面这段话博士认为咱是在“上纲上线”,呵呵,这可真是大大的误解了—— “当今中国,有人一再将‘普世价值’化简为繁。其实,所谓‘普世价值’,就是民主,自由,法制,人权。——这些东西除了金氏父子、卡氏兄弟、卡扎非之流,以及他们的‘特色’兄弟之外,哪一个国家的人民不欢迎的?” 亲爱的博士:您误会了,这里的“有人”,绝不是指您。如果是指您,咱这些年也就枉读您这么多好文章了。去年也更枉为您卖书一场了。 第三点想表明的是,您在文中谈到:“悔之兄是我的好朋友,一直以来把我当成志同道合的哥们与战友,常常为我文章中的错误观点而痛心疾首,这次竟然担心我变成摩罗,我真不忍让他担心,为他的难受而难受……”博士的抬爱,我深感荣幸。但有必要表明的是:我从没有为博士的“错误观点而痛心疾首”,您知道,我是位直人、粗人——每看到您的好文章时,会忍不住发短信赞叹;有不同观点时,也会立即发短息表示疑问;有时会撰文为博士鸣不平。当然,也在微博上骂过您在刘萍事件上不表态……这就是我的致命短点——口直心快、有啥说啥的“炮仗肚”。 然而我还想说的是:博士您确实有一个令我“痛心疾首”的毛病,这就是过于追求完美主义,太爱护自己的羽毛(或许我形容有欠精准)。有人说台湾的王金平“处事圆融”。我想,这个评价用在您身上也可能恰当。比如,您待人接物,总是那样彬彬有礼,一派绅士风度。但有时也明显有“和稀泥”之嫌,甚至委曲求全。对此,我是一直不以为然。因为长期如此,也就过于压抑个性。甚至会使心灵扭曲、异化。“文如其人”,您的许多文章也往往凸显了这种性格:有话不直接说,而是拐弯抹角弯弯绕。更羞于争论。本来,在当今中国的语境和文化背景下,“弯弯绕”是可以理解的(我写文章有时也“弯弯绕”),但绕得太弯,有时却会适得其反——会给人造成“圆滑”的感觉。所以,看您有些文章,经常反复读多篇也不得要领,让人陷入云山雾海之中。我曾想,这或许是我的水平所限吧,但我发现不少网友也有共同的感叹。 恕我直言了! 再谈关于“摩罗”话题。摩罗原来是我尊重的学者。他近年的“华丽转身”,也令我痛心疾首。我忧虑杨博士像摩罗一样来个“华丽转身”,并无贬损之意:当今这块特色土地上,“异质思维”的文人生存环境比鲁迅时代艰难多了——公认为“最勇敢”的鲁迅,可是当时中国稿酬收入最高、家境优裕的作家。而作为优秀间谍小说家的杨恒均,倾注了多年心血的作品《致命三部曲》在大陆却不得出版。去年出版了一本《家国天下》,得了区区几万元稿费,竟像做贼“偷”来似的,屡屡表示要捐赠出来用于民主实践上,令一旁的我一阵心酸…… 人不是上帝。为了作品的出版(生存),而放弃部分理想和坚守,虽然痛苦,但并非是太见人不得之事! 其实,我又何尝没有成为“摩罗”的可能?前月,我曾向您坦言:因为生计因素,想暂时退出博客写作——这几年因为写博客,浪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而付出的经济代价对我这阶层的人而言也是不小的。更主要的是遭遇两次“逼迁”,家人抱怨巨大。面对生活和家人的压力,我也一度有“退出江湖”的打算。只是在信仰的支撑和朋友的帮助、鼓励之下,最后坚持下来。 换位思考,也就“理解万岁”了。所以,我的忧虑,更多的是恻隐之心,更多的是“同病相怜”,更多的是惺惺相惜…… 近年来,有人一再警醒说:“杨恒均背景极复杂,你要小心”。对此,我只付诸一笑。原因一,我不相信写出优秀间谍小说“致命三部曲”的杨恒均仍然是“余则成”——正如袁伟时教授所言:如果杨恒均是特务,那么这种特务越多越好。原因二,我最惧怕的是麻木不仁、是非不辨的“平庸之恶”,而不惧怕良心未泯、迫于现实和生计而混迹于“恶人”群中者。 所以,面对“杨恒均背景极复杂,你要小心”一类的警醒,我一点也不在意,我更忧虑的是严酷现实面前的犹豫和退却。 再强调一次:前路漫漫,任重道远。犹豫和退却,不只是对博士您的考验。还有我! 但愿您我相互鞭策、共勉! 更要强调的是:犹豫和退却,绝非只是对杨恒均和李悔之的考验! 但愿更多的同道相互鞭策、共勉! 上述所言如有冒犯,或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处,敬请博士恕罪。 愿上帝保佑您和您的家人。   爱您的人:李悔之 2011-9-16  敬于广州 相关文章链接: 《 911 断想:恐怖分子拉登真的输了吗? 》 《 杨恒均“911 断想”之断想_ 》 《 借题发挥答复悔之兄 》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Five Filters featured article: A ‘Malign Intellectual Subculture’ – George Monbiot Smears Chomsky, Herman, Peterson, Pilger And Media Le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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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之 | 杨恒均“911断想”之断想

——读杨恒均《 911 断想:恐怖分子拉登真的输了吗? 》 一文有感   昨天,发了一条短信遥祝异国他乡的杨恒均博士节日快乐,阖家幸福吉详。今天早晨打开杨恒均博士博客,发现了杨均恒博士的 《 911 断想:恐怖分子拉登真的输了吗? 》 一文。认真拜读大受裨益之余,也有不少存疑和困惑之处。于是去短信请教杨博士,他及时回复:“君子和而不同,观点不同尽可提出批评”。于是,将如下“不同”或困惑之处提出,请杨博士解惑:   “断想”一:   杨恒均断想:希特勒并没有完全输掉。他成功地迫使西方世界不惜一切、抢先研发出人类历史上最邪恶的原子弹!   李悔之断想:二战结束后,与日本战犯在本国广受右翼人士顶礼膜拜情况绝然不同的是:希特勒不但被德国民众彻底唾弃,其家族 36 名后裔皆改名换姓以该姓为耻。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希特勒是完全输掉了;原子弹确是“最邪恶”,但它却是防范、制服邪恶的最有力武器。况且,美国罗斯福政府是在获知希特勒德国正在加紧研制原子弹的情况下研制原子弹的。   杨恒均断想:日本军国主义也没有完全失败,他最终使一直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美国向日本城市投下两枚原子弹,完成了人类历史上最大一次对平民的大屠杀!   李悔之断想:与德意志民族的彻底反思和悔改相比,日本军国主义确实“也没有完全失败”。 美国在日本投放原子弹逼使日本投降是否存在“道德亏欠”?这是一个长期以来不少人提出的问题。 1945 年初,美军开始实施对日本本土作战。决心誓死抵抗的日本军国主义政府之时进行全国总动员,集结了多达二百四十万部队和八千余架飞机,准备与美国决一死战。 2 月 16 日到 3 月 26 日,日军和 美军 为争夺小小的硫磺岛, 约 2.3 万人 日本守军,让美国付出伤亡 28686 人(死 6821 人)的极为深重的代价。日军视死如归的武士道精神让美国人胆战心惊。美国相关军事情报机构分析:如果用常规战争攻打日本本土,美军至少要付出死亡一百万官兵的代价。鉴于此,美国政府最后决定采用投放原子弹。 不用原子弹而改用常规战争,美军至少死亡 100 万以上官兵。而日本也绝不会只死亡 22 万人。至少会是 22 万× 15 !!! 换位思考:如果美国的角色由中国人扮演,而杜鲁门总统的角色又由中国人扮演,中国人会选择常规战吗?   杨恒均断想:本拉登虽然被击毙,但他仍然有赢的机会:如果美国使用恐怖的手段去反恐,用侵蚀人民自由的办法去捍卫自由,用侵犯人权的行为去保卫人权,用不民主的手段去推广民主,原本想用恐怖袭击达到这一目的拉登可能会咸鱼翻身、含笑九泉……   李悔之断想:从理论上而言,我同意“本拉登虽然被击毙,但他仍然有赢的机会”观点。 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不能用个别性(特殊性)代替一般性(普遍性)。 这些年美国在全球反恐战争中,确是存在“着用恐怖的手段去反恐,用侵蚀人民自由的办法去捍卫自由,用侵犯人权的行为去保卫人权,用不民主的手段去推广民主”的个别现象。而且,这些现象大多由美国自身媒体曝光于世界。而这些曝光者不但没有受到“组织处理”,也没有被痛斥为“美奸”。 如果美国“着用恐怖的手段去反恐,用侵蚀人民自由的办法去捍卫自由,用侵犯人权的行为去保卫人权,用不民主的手段去推广民主”成了“一般性”行为,首先叫“ NO ”的就是美国公众!——这一点可以从美国媒体曝光美军虐囚事件中可以看出。 美国政府为了对抗恐怖主义,曾一度授予执法机关前所未有的权力——容许监控自己国民和外国人的电子邮件、手机通话、金融交易、图书馆和网页游览记录,并将资料存进庞大的资料库。美国人民生活受干扰最明显的地方是机场,所有人都必须通过严密的全身检查才能登机(这一点中国做得绝不比美国差)。 为了反恐,美国人牺牲了某些个人自由和隐私权。——虽然这些“牺牲”对中国人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如果没有“ 911 ”,上述牺牲对视自由为生命的美国人而言,是难于容忍的。然而,为了不付出更大的自由代价,大多数美国人默认了这种牺牲(这十年间并不见有多少美国人对此上街游行抗议)。 如果美国“着用恐怖的手段去反恐,用侵蚀人民自由的办法去捍卫自由,用侵犯人权的行为去保卫人权,用不民主的手段去推广民主”成了“一般性”行为,纵然是美国的盟友也会同声谴责。然而当今世界,只有高喊“主权高于人权”的极少数国家在谴责美国“着用恐怖的手段去反恐,用侵蚀人民自由的办法去捍卫自由,用侵犯人权的行为去保卫人权,用不民主的手段去推广民主”。   杨恒均断想:波普尔说:“我们不得不承 認 ,希特勒成功地降低了西方世界的道德水准”。他是说正义的力量 為 了抑制纳粹使用原子弹征服世界,而不得不抢先发明这种人类历史上最邪恶的武器,并率先使用它。   李悔之断想:真理向前多走一步就是谬误。常识还告诉我们:权威的话经常是靠不住的。波普尔赞扬的 “天才的哲学家” 马克思的理论,更让世界陷入长达一个多世纪的灾难之中。 换位思考:在灭绝人性的法西斯即将研发出原子弹之际,“正义的力量”是否应当“抢先发明这种人类历史上最邪恶的武器?”在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法西斯决心与“正义力量”玉石俱焚之际,“率先使用它”,将牺牲降低到最小是否应当?   杨恒均断想:人类任何历史时期的道德水准都不是由邪恶势力划定的,而是代表道德与正义的力量在同邪恶斗争中能够守住的那条底线。在同邪恶对阵中,正义往往不得不降低他们的标准。可如果你把这标准降低到同对手差不多的高度,正义与邪恶的界限也将会变得模糊不清。   李悔之断想:“在同邪恶对阵中”,“正义”确实“往往不得不降低他们的标准。“可如果你把这标准降低到同对手差不多的高度,正义与邪恶的界限也将会变得模糊不清”——此观点也无可厚非。甚至应当受到称赞。 但问题是:杨博士前述所有“断想”是否在质疑“正义”与“邪恶”的长期较量中,在道德上存在着“半斤八两”之处? 如果仅是警醒告诫,诚然极好。     “断想”二:   杨恒均断想:十年了,每年的这一天,三千多位受难者的名字都会在世贸废墟的上空响起。可每一年死于恐怖与反恐的人数,又何止成千上万?回首十年反恐,难怪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一定要以这种方式反恐?真的没有选择了?   李悔之断想: 9.11 恐怖袭击最终造成近 3000 人死亡。美国在随后的全球反恐战争至今有至少 3521 名美军战死阿富汗和伊拉克沙场,这还不包括其他北约成员国部队阵亡人员。当然更不包括更多的平民伤亡。 今年 6 月 29 日,美国布朗大学公布了名为《战争代价》的研究报告,这份报告指出,“ 911 ”恐怖袭击事件后,美国花费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等战争上的开支预计在 3.7 万亿美元到 4.4 万亿美元之间。这项研究还指出,美国纳税人为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最终支付的开支可能要远远超过国会和联邦政府提出的总预计额度。 “为了保卫美国人民生命与财产安全,为了保卫美国人的生活方式与国家安全,更是为了捍卫美国人的价值理念”,十年来,美国人付出的代价十分高昂。这就难怪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一定要以这种方式反恐?真的没有选择了?” 其实,上述困惑和质疑,也是千百年来世界上太多思想者的困惑和质疑。 “战争是一种巨大的利害关系的冲突”、它“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克劳塞维茨),所以,几千年来, 它历来是阶级社会、不同宗教、民族、国家解决矛盾和冲突的最高形式。 当代反恐战争,本质上是战争在当代条件下的另一种表现。只要地球还存在着人类,战争(包括反恐战争)便将无可避免地继续下去——只是规模大小,程度轻重而已。 面对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暗杀、人肉炸弹、汽车炸弹,正义的一方除了用反恐战争手段制止邪恶,还能有其它办法吗? 这里,我要由衷祷告: God Bless America !( 愿上帝保估美国)——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因为美国后来的参与改变了正义和邪恶的力量天平。最终使人类避免了更大的灾难。当今世界, 在世界政府缺位的情况下 ,正因为美国在国际秩序中充当“领导与伙伴”的角色;正因为美国的巨大付出和牺牲,世界才得于拥有一个相对和平的局面。   “断想”三:   杨恒均断想:伊拉克、阿富汗之战让先前一些相信民主自由理念是普世价值的美国人开始反思:不是所有的国家都能够推广你的自由、民主理念。甚至有些美国人得出了结论:也许有些国家,由于特殊的宗教与文化,根本不适合民主制度?那里的人民更愿意被奴役,不知道自由的可贵?   李悔之断想:当今中国,有人一再将“ 普世价值”化简为繁。其实,所谓“普世价值”,就是 民主,自由,法制,人权。——这些东西除了金氏父子、卡氏兄弟、卡扎非之流,以及他们的“特色”兄弟之外,哪一个国家的人民不欢迎的? 正因为有人一再将“ 普世价值”化简为繁,导致当今不少中国在“普世价值”面前疑虑重重。 有不少网友问:李先生,啥为“普世价值”?是不是西方的阴谋?对此,没多少文化的老李回答道:人与猪一样,要吃喝,要睡觉,要拉屎尿,要性交,这“四项基本原则”是人与猪,以及所有动物最本能的生理需求。也是人与猪,以及所有动物的“普世价值”。 但人不是猪。不是动物。他必须有精神需求! 所以—— 吃喝、睡觉、拉屎尿、性交,是人的生理“普世价值”; 民主,自由,法制,人权,是人的精神“普世价值”! 除非是猪,没有人“ 愿意被奴役”! 关进笼中的小鸟尚不断用头拼命冲撞笼门——向往“自由的可贵”,何况人乎?   杨恒均断想:自由与民主理念,必需深入到那些国家相当一部分民众的心里,只有当民众真正愿意去追求、去拥有做人的权利的时候,自由之花才能开花结果。到那时,你用恐怖与专制的手段,也无法挡住。而在此之前,使用枪炮强加的民主制度,可能会付出高昂的代价。记住了:自由、民主与人权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使用枪炮从外部强加,可能会得不偿失,甚至会适得其反。   李悔之断想: 历史经验告诉人们:社会的进步,历史车轮的变轨,总是由极少数精英推动的。大多数自顾不暇的民众总是被历史车轮推着走的。 无论是英国、美国、法国等西方最早实行民主政治的国家,还是后来西欧、北欧等后实行民主的国家,有几个是等到“自由与民主理念”已经“深入到那些国家相当一部分民众的心里”才建立民主制度的? 历史的经验还告诉人们:任何时候,任何一个国家,在实行民主的道路上,都必将有人跳出来反对。甚至用武力对抗。 欧州的资产阶级革命,可以说是拿破仑“使用枪炮从外部强加”的。日本民主制度的建立,则是美国人“使用枪炮从外部强加”的。两者皆取得巨大的成功。 伊拉克、阿富汗的民主,也是美国人“使用枪炮从外部强加”的。从伊拉克、阿富汗民众的民主投票热情中可以看出,美国人的努力并没有“适得其反”,反而是受到人民的普遍欢迎。 有人对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民主乱象”深感忧虑。对此,我的回答是:杞人忧天!——纵然是老牌民主国家——英国,美国和法国,民主之路也是从艰难坎坷走过来的。美国建国之后不久,甚至发生过长达四年、死亡人数超达六十多万人的南北战争! “自由、民主与人权这些东西”,对某些“自由多与少”的国家而言,确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然而对“自由有与无”的国家而言,却未必!否则,二十二年前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不知说得在理否?——在一个任何民间团体都被取缔、社会彻底沙粒化的国家;在一个连“集体散步”都受禁止的国家;在一个连“批判的武器”都不准使用的国家,杨恒均博士眼中的“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将在城管的棍棒之下彻底失效! 目光再锁定 ——“自由与民主理念,必需深入到那些国家相当一部分民众的心里,只有当民众真正愿意去追求、去拥有做人的权利的时候,自由之花才能开花结果。到那时,你用恐怖与专制的手段,也无法挡住。而在此之前,使用枪炮强加的民主制度,可能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按上述观点,一百多年前的辛亥革命是否根本没必要的? 同理:中国当今是否也需要等到“自由与民主理念”已经“深入到相当一部分民众的心里”之时才适宜?如果是,杨先生的“十年大限论”可能就会彻底失灵了。 从杨博士的某些言论中,我似乎看到了摩罗的影子——这是我最忧虑的。 幸好智慧的杨恒均不是摩罗!   This entry passed through the Full-Text RSS service — if this is your content and you're reading it on someone else's site, please read the FAQ at fivefilters.org/content-only/faq.php#publish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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