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

Co-China周刊 | 许骥:这样的特首选举非改不可

“ 我也认为,香港大选其实比台湾大选更值得内地民众关注。尤其是有朝一日香港能够实现普选,其对北京政府的意义将是空前重要的。按照《选举香港特区行政长官》一书作者的说法,这意味着北京政府首次允许在其控制的领土上,实施西方式的民主选举,选出最 高领导人。 ”       由内地游客在香港地铁内违规进食引发的“中港矛盾”大讨论尚未平息,香港特首选举的负面新闻再次把舆论闹得纷纷扰扰:唐英年僭建风波、梁振英西九疑云、何俊仁叶刘淑仪等人的参选争议,就连现任特首曾荫权也未能幸免,卷入富豪款待、深圳豪宅的丑闻。香港怎么了?被传统“绅士国家”治理一百多年后的香港,诚如台湾作家李敖所说,其民主修养简直是“离伦敦越来越远,离台北越来越近”。身为香港人,我亦不得不为之蒙羞。 2月21日晚上,我来到九龙塘约道唐英年府邸门外,参加由网民发起的“全城默哀,向小圈子选举开战”行动,遇到几个来自内地的学生,跟他们聊了几句。我问他们怎么看香港大选,跟看台湾大选有什么不同?学生的回答概括如下:看台湾大选比看香港大选有意思,但和台湾大选相比,香港大选和内地更有关系,因为香港毕竟是回归的地方。我也认为,香港大选其实比台湾大选更值得内地民众关注。尤其是有朝一日香港能够实现普选,其对北京政府的意义将是空前重要的。按照《选举香港特区行政长官》一书作者的说法,这意味着北京政府首次允许在其控制的领土上,实施西方式的民主选举,选出最高领导人。 很多人认为香港的特首大不了相当于国内一个“省长”,谁来当根本无所谓。这其实是对特首的不了解。根据《基本法》规定,特首虽最终要由中央政府任命,但前提必须是在当地通过选举或协商产生。特首不仅是“香港特区的首长,代表香港特区”,同时也是“特区政府的首长”。这种领导人地位,使他拥有远远高于“省长”的权力,“如提名主要官员予中央任命、特赦犯人和委任法”,特首甚至有权解散立法会。加之香港的特殊地位,除无军队和外交外,其在国际上均享有“国家”级的待遇(如奥运会、WTO、世界卫生组织等等),特首外出访问,往往会受到国家领导人的礼遇。因此,特首之地位更显重要。 很多人都以为香港是“民主社会”,殊不知香港其实是有自由、有法制,但无民主。这样的社会是怎样形成的?或许要追溯香港的近代史——英国在它的殖民地广泛推行18世纪“佐治三世模式”的制度。这种制度的特点是,有“一个强势的执政政府,一个相对较弱的立法机关及一个独立的司法部门”。该制度在1997年香港回归时得以延续。所以,香港市民享有充分的自由和来自法治的保障,香港也拥有全东亚最具活力的媒体,以及对政治高度关注的市民。但是,当东亚很多“第三世界”地区都已享有民主的时候;如此富裕、选民素质如此高的香港,却仍不能拥有一人一票。(想象一下,缅甸的选民有多少是文盲?) 如今的特首选举,还局限于1200人的“选举委员会”(简称“选委会”),故而被称为“小圈子选举”。问题是,拥有选出特首权力的这1200个选委会成员亦非普选产生。他们在“功能组别”制度的护航下,只代表部分群体的利益(例如今次提名唐英年的“四大地产商”)。虽然曾有北京的官员为功能组别制度辩解,称功能组别占香港国民生产总值的90%。但问题是,难道只有有钱人才有资格代表香港吗?去年在美国轰轰烈烈的“占领华尔街”运动,正是针对少数派的霸权。 最为关键的是,普选并非香港部分民主派的“无理要求”。早在制定《基本法》时,就已明文规定:“行政长官的产生办法根据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实际情况和循序渐进的原则而规定,最终达至由一个有广泛代表性的提名委员会按民主程序提名后普选产生的目标。”所以,普选作为政治的目标,是法律赋予的权力。 2012年,不少人说是“末日之年”。我不信世界末日的怪谈,但我希望2012特首的“小圈子选举”将成末日——这样的特首选举非改不可!2017年,香港能够实现普选,一人一票选出能代表香港民意的特首,别再出现董建华这样因“脚痛”而辞职的特首。普选之功不在香港,在中国;不在2017,在千秋万代。   (许骥,《出版人》杂志专栏作家,《明报》记者 。本文选入一五一十周刊第52期,周刊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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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采夫 | 台湾也是我的乡愁

2012年03月18日 21:10:06   (凤凰网专栏) 两会闭幕了,温家宝总理对自己心境的描述,让今年的记者会有了告别演出的悲剧味道,而他关于重庆和政治改革的言论,更是震撼了所有关心中国政治的人。 我也是心潮起伏的听众里的一个,除此之外,我还注意听他对台湾问题的回答,每年都会谈,这次又谈了,退休后愿意去台湾自由行,但是还得看条件。他这次引用了台湾诗人林朝崧的诗:“情天再补虽无术,缺月重圆会有时。”还说了很动情的一句话:“几千年的文化恩泽,就不能消弭几十年的政治恩怨?” 我相信温家宝一再坦陈心情,并非全为所谓统战,也体现了他的个人情感。我之所以关注他说这些,在于我也想去台湾,我甚至感觉到,也许他和我一样,也有一种文化上的乡愁? 中学时代,我最爱的课是语文课,每学期结束语文课本都翻得稀烂。那时我有一个爱好,统计哪个作家在课文里出现次数最多, 鲁迅 高居第一,好像有十六七篇, 毛泽东 排名第二,其次就是秦牧、吴伯萧、杨朔这几位散文家,其他印象深的还有《长江三日》、《白杨礼赞》、《松树的风格》这些课文。当时读鲁迅并不觉得好,在《一件小事》中,鲁迅写“觉得他满身灰尘的后影,刹时高大了,而且愈走愈大,须仰视才见。”,当时就觉得这很像一种革命文体。学生们也偷懒,写作文动辄就“他的背影高大了起来”。毛泽东的文章自不必说,“司徒雷登走了,白皮书来了,很好,很好。”只让人学会了霸气。吴伯萧、杨朔他们的散文,更是真情不见,趣味全无。学这样的文章,跟古代秀才读八股没区别,让人乏味得不行。 所以就读各种杂书,金庸的小说九岁就喜欢上,初中偶然看到梁实秋的《雅舍小品》,里面的“男人”、“女人”笑得我肚子疼,原来还有这样幽默又不逼人学道理的文章,高中读李敖的《传统下的独白》,更是惊为天人,原来少年人可以这么特立独行,直接向老权威们叫阵,里面《妈妈的梦幻》尤其让我爱不释手。课文里也有最喜欢的,虽然不多,林觉民的《与妻书》、归有光的《项脊轩志》、李乐薇的《我的空中楼阁》,是能想得起来的几篇。李乐薇这篇文章不在考试范围,但恰好高中语文老师超喜欢,挺长一篇文章,要求我们午饭时间背会,下午上课就挨个背诵,我是唯一一个能够背诵全文的,可知对这篇文章的喜爱。 这种乏味与有味的比较,直接左右了我一生的趣味走向,从梁实秋、李乐薇、李敖他们出发,我开始对台湾大感兴趣,钟理和的《原乡人》,龙应台的《野火集》, 胡适 殷海光雷震他们的掌故,《自由中国》杂志,蒋经国的治台历史,直至台湾民主进程。到现在,竟然反认他乡是故乡,把台湾当成了自己的文化故土。越读台湾人写的书,就越发现自己学养浅陋,文字粗糙,越看赖声川王伟忠的长相,就觉得自己实在面目可憎,俗不可耐,长恨此身非我有,自卑情绪蔓延。 两年前,我曾写过一篇《他们曾骑马穿越中国》,梳理了倪匡、金庸、黄沾他们历尽艰辛到香港,从此北望神州,胡适、雷震、殷海光、李敖、许倬云、余英时、唐德刚等一大批文化人,经历与黄沾他们相似,只不过走了另一条路,到了台湾。还有的到了美国。这些人离开故土,成为海外游魂,他们的踪迹,可绘成一幅文化流民图。 当内地的文化革命造成了文化大荒芜,是那一批逃难的人,为中国文化存续了香火,使故国文脉不致最终断绝。所以,港台,尤其是台湾,成了我多年来思念的“文化故土”。学者王晓渔说过一句话:“台湾是我的美丽乡愁。”我常拿这句话向台湾朋友表白。 不少人有这样一个观点,内地和台湾的政治差别确实很大,但两岸同根同种,文化传统是一样的,文化认同必将反推政治进程。我觉得他们太乐观了。对于温家宝记者会上那句反问式真情告白:“几千年的文化恩泽,就不能消弭几十年的政治恩怨?”我想我的回答是:总理有所不知,虽然只几十年的政治恩怨,却已经让我们的文化大不一样了。文化固然可产生认同感,但如果缺少政治智慧和胸怀,文化就不可能推动政治,政治反倒会改造文化。 记得高中时,课文里有流沙河的一首诗,好像是与台湾诗人余光中的唱和,“就是那一只蟋蟀,钢翅响拍着金风,一跳跳过了海峡,从台北上空悄悄降落,落在你的院子里,夜夜唱歌。就是那一只蟋蟀,在《豳风 • 七月》里唱过,在《唐风 • 蟋蟀》里唱过,在《古诗十九首》里唱过,在花木兰的织机旁唱过,在姜夔的词里唱过……” 诵读这首诗的时候,既能读出高山流水,也能读出浓浓乡愁,但是谁的乡愁呢?余光中的?流沙河的?温家宝的?抑或是我的?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也许我们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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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 | <特稿>Ideas are bulletproof——漫谈雷锋、两会和 New iPad

思想是杨小凯的精灵,从冬天飞向春天;是李敖囹圄里的色情杂志,在黑市里被疯狂传阅;是苏格拉底喝下的毒堇汁,化为克里西托的章节;是希伯斯的无理数,变成现代数学的起点。她不会死,不会消亡,不会被囚禁。一旦她存在过,便永远存在。     Ideas are bulletproof ——漫谈雷锋、两会和 New iPad   文 / 尹桑(Bentley University)   Beneath this mask there is more than flesh. Beneath this mask there is an idea, and ideas are bulletproof. 前天是3月5号“学雷锋日”,网上对“雷锋精神”议论纷纷、莫衷一是,随后今天两会话题的加入更是让气氛热闹了许多。借题发挥,我来话话雷锋、谈谈两会、说说思想。   一. 雷锋、唐骏与安兰德 雷锋这个形象从60年代起逐渐深入人心,每年3月5号都是全国人民“学雷锋,做好事”的日子,到了2004年我小学毕业的时候,雷锋依旧是少年儿童心中一块不倒的丰碑。然而雷锋这几年受到的质疑渐渐多了起来,比如那个“随时随地帮雷锋拍照的记者”,还有60年代三天一张照片的频率,以及“大白天打手电看毛选”都让人啼笑皆非。“雷锋日”到来之前,校内微博上传满各种嘲笑日志和相册照片,众人一齐加了把力,推倒这个被包装的“人造偶像”。 推倒的同时也伴随了一些人的质疑,“就算雷锋不完全真实,那为了让中国多一个信仰、多一种精神去学习,大家一起助人为乐、舍己为人,难道不是好事吗?中国社会道德已十分不堪,再打倒雷锋的话,那可真是道德沦丧了。”我先不谈这些人的“造神理论”是否能成功,亦不谈“中国道德低下”的本质原因何在,“雷锋”真的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吗?会让人一心向善吗? 有趣的是,3月5日“雷锋日”本身便是一个大大的讽刺,这个日子既不是雷锋的诞辰、也不是雷锋的忌日,而是毛主席发表雷锋题词的日子,那它到底是纪念雷锋、还是宣扬助人为乐、亦或是纪念毛主席呢?(结合60年初期的历史背景,大家可以自行揣测)再看看当时学雷锋的口号,“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整个口号并没任何道德情操的追求、而是把“两个忠于”限定了,让人不禁想问,到底学雷锋是学了什么? 90年代以后,雷锋精神渐渐变成了“学雷锋、做好事”,生长在这个年代的某些人便把“学雷锋”和“做好事”划上了等号,然而真正的雷锋精神是什么呢?摘抄雷锋语录三句,“坚决听党的话,一辈子跟党走”,“为了党,愿洒尽鲜血,永不变心”“我们每个人的幸福也依赖于祖国的繁荣,如果损害了祖国的利益,我们每个人就得不到幸福!”,如果思考一下便会发现,“无条件舍己为人”才是雷锋精神的核心所在,这个伟大精神让大家趋之若鹜,然而躲在黑暗里的大鱼正等待你牺牲个人权益去满足“国家大义”。这才是“学雷锋”的真正目的。     如此看来,雷锋精神的最核心并不是“做好事”和“助人为乐”。同样,没有了雷锋精神,社会道德并不会沦丧:乐于助人的人并不会因为没了“雷锋”就不让座,见义勇为的人更不会面对恶行默不作声(相反,“彭宇”才是见义勇为的拦路虎)。引用令霸贤同学的一个状态 : 有人说:“雷锋事迹的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雷锋精神。”——为政治目的去伪造的榜样,即便宣传机器将其吹捧成完人,其精神品质也必有一条不可弥补的缺陷,那便是诚信,而这是做人之本。失去诚信,喉舌口中再高尚的“雷锋精神”,其归宿也只能是摆拍、造假、吹牛,就如同雷锋所作的那样。雷锋精神最忠实的实践者,是天天“到群众中去”演戏的我党官员们。另外,造假出的雷锋精神,除死忠于党、做统治者的螺丝钉等内容外,其他内容与自古流传的“仁义理智孝”无任何区别,重塑榜样是洗脑需要,雷锋精神纯粹是政治工具。 一提到雷锋,我立马就想到了唐骏——这个将成功学在中国发扬光大的人。“我的成功可以复制”,唐骏一夜之间成为了千万人的偶像,然后又在一夜之间,他被彻底地击倒。学历伪造、涉嫌偷渡以及各种造假,让他个人公信力荡然无存。然而就算是这个道德破产的骗子,很多人依然对他很是宽容,比如有许多人依旧怀着“虽然唐骏是个骗子,但是他的思想却颇有价值”的态度。我不禁想问,唐骏的那叫什么思想?!多少信徒举手投足间、言语谈吐中都在模仿唐骏,夸大其词、心浮气躁甚至作弊造假,企图也“复制出一个成功”,然而通过谎言和欺瞒在哪行哪业能取得成功?唐骏吹的这个泡泡太大、太过诱人,多少人在里面跟着一起光怪陆离,其实等待的是梦碎时分。 “雷锋精神”是谎言制造出来的利他集体主义,而“唐骏思想”却是制造谎言的自私利己主义。与之相反,卢梭的社会契约论看似“创造集体、限定自由”,却让18世纪的人心向往之。更令我感动的是“理性主义”之母——安兰德和她小说《源泉》里塑造的那个霍华德洛克, “个人的精神就是他的自我,这是他意识的本质” ,洛克是一个特立独行、崇尚自我的建筑师,他否认为社会牺牲自我的意义、也反对别人为他牺牲,因为只有拥有独立价值观的人才会去创造价值,“自我主义被理解成-为了自我而去牺牲别人、而利他主义则被理解成-为了他人而牺牲自我,这种观念使人无可挽回地与他人栓在了一起。 然而自我主义者并不是为自己牺牲他人,他在任何事情上都是与他们无关的——无论是他的目标、他的动机、他的思想、他的欲望、还是他力量的源泉,都与他们无关。他不是为了他人而存在的,他也并不要求他人为了他而存在” 。这才是“最无私的私心”,只有对自我价值的肯定,才是社会的灵感与力量的源泉。这是本长达700页的“哲理小说”,却丝毫没有说教成分,在20世纪最受读者喜爱的100本小说中《源泉》名列第二,第一则是兰德的另一本小说《阿特拉斯耸耸肩》。 “这是他平生所目睹最让人心驰神往的自由境界” 。     思想虽是虚构的,但并不是言之无物或是夸大其词,只有真正触动人心、为之动容的才可称思想。思想虽是被创造,但不是靠造假或包装,而是当她最真实地站在你面前,你可取之为用,而非被其所用。   二. 两会,毛新宇和杨小凯 “雷锋日”刚过,两会便浓妆淡抹登场。所谓“浓妆淡抹”,一个是“两会时装周”,老百姓诟病他们生活过于奢华,另外就是每年都有的“雷人提案”。其实这两件事我倒觉得没大问题,前者错在太夸张,人大代表有钱这件事谁不知道?但在这CPI月月上涨、房奴年年增多的关头,公仆们秀一下自己的爱马仕确实伤害了中国人民感情。理智点说,当官和有钱都不是问题,不过, 其他国家有钱的去当官,中国是当官的变有钱 。“提案”则错在头脑太简单,很多人大代表提出的议案过于“理想化”,引起了老百姓极大的抵触情绪。还有一些提案完全是有讨论价值的,比如“卖淫合法化”,虽然无法实现,但拿出来谈谈十分有必要——虽然无法让所有性工作者从良,但是好歹让她们的女权也摆上台面。花钱打水漂还听个响,我们养着这群人民代表,提提“雷人提案”总比行“举手之劳”有存在感一点。 所以我想吐槽两会的并不在于此,而是其一直鼓吹的思想。每到两会,新闻联播就把“坚决贯彻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认真学习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弘扬八荣八耻”说上数十遍,小时候的我很好奇,为什么所有领导人都有一套自己的思想?后来我才知道,领导谈思想就像皇帝修宫殿一样,如果不搞得富丽堂皇,就怕没人记住他们。修宫殿花老百姓的钱,不过大家眼不见心不烦,人民也懒得去管;相反,谈思想却是让人民跟着一起吹牛,上学时每次写各式申请都要“点兵点将,毛邓胡江”、唯恐漏了哪位大人,不然就一句——“退回重写”!可是,他们谈了思想、说了理论,就能让后人记住吗?“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我一直不知重要在哪里,政治老师说“你只要记住就行了”,当年倒背如流的我现在却丝毫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脑海里只回响着那么一句“ 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 ”     毛少将则是两会另外一个亮点,胖嘟嘟的他继续着指点江山的工作,今年的核心思想还是把老调重弹——“再造毛主席在反腐倡廉上创造的世界奇迹”。观毛新宇这个人,最大的特点是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关于他的爷爷,“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和满足,都来自于真正理解了一位伟人。而他,正是我的爷爷。” “爷爷是我的‘上帝’,我崇尚中国历史上的秦始皇、成吉思汗、朱元璋等英雄人物,但我最崇拜的是我爷爷”,而这正是他本人最大的悲哀——因为他一无是处,所以必须捧出这尊神去提醒大家有关他的出身。而毛泽东的悲哀更甚:曾经“毛思想”举国皆知,毛选销售超过圣经,文革时期平均每人携带两到三本。而随后权力一旦交接,毛选不再印刷、也再无人主动购买,红极一时的“红思想”随即走向沉寂。除了大学必修还在一遍一遍提醒人们有这个东西,只剩下那个穿着军装、四处题字的胖子才会不停嚷嚷他的名字吧。 思想不会因为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便会流芳百世,你的无知象征着它定会消亡,而你的毁灭将是它的绝唱 。     说到毛与文革,想到去年从“北斗荐书”里看的《牛鬼蛇神录》,读后的我顿感唏嘘不已。作者杨小凯,文革时期19岁的他因写《中国向何处去》而被判入狱10年,《牛鬼蛇神录》正写的是那一时期他的亲生经历。没有自哀自怜,也没有描写自己的不幸,而是记录了他遇见的28个人和他们的故事。他记下了与这些人的相识相知和别离,他们一起下棋一起做数学题一起谈论中国未来的赫鲁晓夫,而那些人大多在文革中死去。1978年的春天,小凯刑满释放,他写下“我心中充满着对未来的向往和不安。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不能让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种种动人心魄的故事消失在黑暗中,我要把我亲眼见到的一段黑暗历史告诉世人,因为我的魂永远与这些被囚禁的精灵在一起”这本书已译作外文传遍世界。杨小凯这一生最大成就是被诺贝尔经济学奖提名两次,但在读者心中留下的确是那些熟悉的故事和陌生的面庞——建妹子被打骂却不忘的爱情,逼疯了的黄文哲,还有“断手”临刑前的婚礼。虽然他们被时代洪流卷走了,被历史车轮碾过去了,我也没用见过这些人,但是我知道:他们是真实的,是触手可及的,是鲜活存在过的。正是因为名不见经传的杨小凯,让这个世界记得他们曾来过,曾经快乐地奔跑着玩闹着,向我们挥手微笑说道“你好,未来的中国”。     思想是杨小凯的精灵,从冬天飞向春天;是李敖囹圄里的色情杂志,在黑市里被疯狂传阅;是苏格拉底喝下的毒堇汁,化为克里西托的章节;是希伯斯的无理数,变成现代数学的起点。她不会死,不会消亡,不会被囚禁。一旦她存在过,便永远存在。   三. 腾讯,乔布斯和中国天使 上周《Fast Company》选出了2012全球最具创意10大网络公司,Google排名第一,第二的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腾讯Tencent,这是唯一上榜的中国公司。课上讨论时,美国同学纷纷表示对这个公司上榜的不解,“这不就是一个在中国的山寨IM公司嘛”。 听到此话,我感慨万分,如果真说中国最具创新的公司是“山寨寨主”腾讯,大家是不会信的,但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中国在创新领域的悲哀。曾经刚刚起飞的中国互联网曾以模仿为主要形式,诞生了一批以腾讯为首的网络巨头。人们认为,在有了资金和人才之后,腾讯会走上创新之路、成为中国互联网的新向标,谁料到腾讯在不断扩大规模的同时,更加疯狂地把别人的产品拿为己用。当他看到一个好服务或产品时,第一步是谈判并购,深圳网游、Foxmail以及康盛创想就是这样被整个吞下。一旦并购不成,腾讯便把其“山寨化”了,然后通过自己的衍生产品将这个山寨的规模变的越来越大,原创始人一看情况不妙、便妥协然后被收购。网上曾疯传一个段子,当投资人和网络创业者谈到最后一步时,往往那个问题便是“如果腾讯盯上你,你该怎么办?”而结论偏偏是“没什么办法”。中国创业者在计划创新的时候,先要接受各项规章的层层约束,还要考虑中国市场的接受程度以及消费条件,最后还要面临各大巨头的垄断或山寨,可谓四面受敌。在巨大阻力下,中国创新产业一度不甚乐观,福布斯评中美30岁以下创业者对比,美国皆是“重塑世界的颠覆者”,而中国创业大部分则还是集中在电商。     谈到创新,今天iPad出了新款,不过反响已大不如前。很多人感慨如果乔帮主还在世的话,情况应该不会如此。我虽不是“果粉”(除了07年买的一个iPod之外再没别的苹果产品),但这丝毫不改变我对乔布斯的敬佩,并不因为去年苹果1000亿的销售额,而是因为他坚持“思维改造视野,视野创造价值”的理论。曾做过苹果的案例分析,教授分析乔布斯时总结道“他并不像别的制造商一样去揣测消费者想要什么产品。他是先设计理念,然后创造产品并赋予价值,最后才引导消费者去喜欢。”美国这种“乔布斯”还有很多,他们怀揣崭新的想法,去创造新奇的产品,虽然经常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喜欢,也没有任何前人涉足过,但是他们会着迷的继续下去。Google工作室“无人驾驶汽车”的已进入第三阶段,在不久以后你可以坐在车上看电影或吃午饭,汽车会自行安全地将你送到目的地。另一革命创新是一种“隐形眼镜”,当你戴上后可产生电子视觉效果,比如你使用GPS时它会在你视线前方会显示箭头和路标,告诉你右转或直行;当你路过餐厅门口时它会自动提取数据、并告诉你它在“大众点评网”里的评价是什么,其他的用途也都诸如此类,仿佛在眼里植入了电子芯片。 除了高科技创新外,低成本甚至无成本的创新也遍地皆是,比如CouchSurfing这个peer-to-peer网站,将旅行者和当地有空闲房间或沙发的居民联系到一起:一方面旅客减少了住宿花费,另一方面也让他们更快融入当地生活和居民进行更直接的交流。 虽然中国在科技创新方面还落后不少,但是网络创新已初现端倪。比如19岁少年季逸超的猛犸4,名噪一时的“师兄帮帮我.com”,还有handsup.cn反向定价团购以及dreamore.cn的p2p追梦网,都是80、90后青年人的杰作,其中大部分还是在校学生。去年年底去MIT听了真格基金的演讲,演讲前和创业者交流许久,发现他们想法都十分有创意,如果能实现的话将会改变整个行业现状。“天使”徐小平和王强的演讲极其有意思,王强从莎士比亚讲到新东方,徐小平从世纪佳缘讲到聚美优品,虽说是商业演讲、其实却更像两位长者给小孩讲故事,下面的学生并没有听商业演说时的激动或疯狂,更多的付诸沉思。演讲结束后,我排了一小时才和徐老师讲上话,中间看着那些上去下来的同学,眼睛里、神态中透露的不是平时随处可见的浮躁,也不是渴望抑或贪婪,而是一堆堆散发希望的火苗,有越烧越旺时的欣喜,也有渐渐熄灭时的不甘——人道星火燎原,我说莫过于此。 安兰德、杨小凯或是北斗摘星星的孩子也好,乔布斯、中国天使或是青年创业者也罢,在每个盖伊·福克斯面具之下,有的不仅是那鲜活的血肉,还有着一颗跳动不止的心, and ideas are bulletproof.       (采编:麦静;责编:麦静)     您可能也喜欢: <儿童节特稿>小时候 Shall we talk 堵城之困 祈福生命,晓鸥加油 <清华百年校庆特稿>百年清华,民不聊生 无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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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格瓦拉:以台湾经验看乌崁事件的可能后续发展

  先简介一下我自己;我爸爸是国民党的老兵,跟着校长败退到台湾;在1973年把我给生了下来。如用台湾当时的词汇形容我 那就是”左派青年”。我们这群学生运动分子研究过马克斯的共产党宣言;1844年哲学和经济学手稿;甚至还读过资本论;也读过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用”我们这儿”的语言来说,我是个愤青; 1991~2001年是台湾民主转型最动荡的10年;我从18岁~28岁;十年青春大都用来参与学生运动,社会运动,劳工运动;女性主义运动;环境运动,政治运动,十年间可说无役不与。被公安的警棍打过;被镇暴车的水柱喷过(他妈的哪个缺德鬼在水里面加汽油的!! 被水柱喷到后眼睛张不开啊!!) 喔,忘记说了,我还为了参与原住民维权运动在立法院被3000个镇暴公安包围过…不怕各位见笑,那次参加示威的群众连我算进去才300个人阿… 维稳费用真是高阿….很遗憾的是,我参加的各种社会运动当时大多是失败的,很高兴的是二十年后回首过去,九成都成功了。   自2002年我离开台湾在中国工作,因青春时养成的习惯,持续关注中国的政经发展。最近看了陈有西老师的”论维稳”一文。文末提出了一些忧虑与想法。其实这些问题在1990年~2008年的台湾民主转型阵痛期中都实际发生过。但由于两岸信息断裂,中国大部份人都不知道台湾的经验。所以我想把当时实际参予台湾民主转型阵痛期的经验分享跟有兴趣的人。为了行文简略,以下把台湾推行民主运动人士都称为我们。是的,我们。因为我也是其中一份子,所以我有资格说我们。并以此为荣。   在回复陈老师的忧虑以前,我想先聊一下台湾花了多久才走到现在的民主。免得大家都以为台湾的民主是一夜之间就成功了。   台湾民主运动史要从头说起的话;一般是从政论杂志”自由中国”在1956年10月31日发行的祝寿专号(祝校长七十大寿的特刊)开始;特刊中建议校长要确认内阁制;建议军队应属于国家而不是属于政党。这时候的民主化运动都是由学者如胡适.殷海光.李敖,雷震等高级知识分子倡议的;从1956年算起,到2000年陈水扁当选台湾总统长达44年。   要从短的开始算,那就从普通人民也开始参加民主化运动的1977年件开始算吧。1977至2000年陈水扁当选台湾总统也花了23年的时间。   台湾的民主绝对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除了44年的时间以外;台湾还付出了几百条人命的沉重代价 (这还不包括台湾在白色恐怖时期被国民党因亲匪罪判死刑的八千条人命跟二二八事件的数万条冤魂)。正因为台湾民主是一步步走过来的,陈老师的担忧在台湾都发生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用台湾经验回复陈老师的担忧。   陈老师的第一个忧虑是这种方法同现在的维稳思路不合,社会效果都有待观察,反对的意见一定会不少;   是的;这是事实;而且反对我们的不只是国民党,我们也遇到社会上非常多反对的意见;从1977年的中坜事件以后,国民党控制的主流媒体不断抹黑我们,说我们是挑起社会动乱的暴徒。其实台湾人很害怕动乱,希望稳定。宁愿选择威权统治也希望社会稳定,因此自然会敌视我们。尤其是1979年的美丽岛事件以后。国民党说我们跟中国共产党里应外合,要在台湾制造动乱,让中国共产党可以顺利接管台湾,恨我们的人自然更多了。   1977~1990年间每次我们上街头示威抗议的时候都会有人骂我们甚至朝我们丢石头或鸡蛋。这些人都是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甚至是我们的亲人跟朋友,我们知道他们背后没有国民党操控,他们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希望台湾再有动乱。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普通人,只是想法不同。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就是他们是同意”稳定压倒一切”的大多数群众;我们却是”受境外反华势力”操控的”一小搓不明真相的群众”。   我们没有用鸡蛋跟石头回击那些向我们丢鸡蛋跟石头的人,我们只是继续公开演讲,继续向报纸投稿跟那些骂我们的人打笔战;继续去抗议游行。然后发现每一次抗议游行时我们都会发现一些新面孔跟着我们一起走完这段路。   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有一群专业的人才持续投入很长的时间,这样才能累积经验,不停的修改策略并且将经验一代代传承下去。我们认为中国可能只需要10年的时间就可以稳定转型,我们也认为中国有很多个体愿意参与温和的民主运动;但在中国现在的气氛下,我们担心的是没有个体敢去正面冲撞体制;这些个体也没有机会彼此串连。   但是乌坎事件改变了我们的看法;台湾一向都是由下而上的改革,是社会民意借着游行抗议逼着政府转型。乌坎村民是质疑村委会贱卖土地,诉求是要回土地;罢免村干部。乌坎村民并没有要求普选村委会。但省级领导介入后却让全村普选村委会,这是由上而下的改革。台湾也从来没有遇过这种只针对单一区域的改革。或许是台湾太小了,每次改革的范围都是整个台湾。目前乌坎事件给我的感觉反而比较像是劳工维权的单一案例。乌坎事件比较像是一个标竿或是判例或者说是实验田。类似的事件以后一定会不断发生,现在的问题是类似事件如果发生在广东省以外的地方会不会有类似的结果。如果类似事件发生在广东以外的省分一样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如果结果不一样,那就证明这只是广东省的领导风格是敢为天下先。   陈老师的第二个忧虑是民意的尊重和释放,会导致街头政治的萌芽,和平的请愿会增加,群众的民主诉求会进一步释放,会给一些攻击民主与法制方法的人以口实;   是的,这也是事实。台湾也是这样走过来的。1986年是台湾风起云涌的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我们之中的某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成立了民主进步党;第二件是一个叫鹿港的小镇(对,就是罗大佑唱过的鹿港小镇)为了反对美商杜邦公司在鹿港设厂生产危险化学品而号招了全台湾的环保人士及我们一起游行抗议并且成功了。从此开始,越来越多的人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或是推行自己的理想而开始示威抗议,街头政治自此在台湾萌芽。从86年开始一直到2008年间大小游行不断。就我记忆所及,我从1991年~2001年这十年间应该参加过100次以上的游行,人数最多的一两次游行有十万人参与;人数最少的就是我在文章一开始提到的原住民维权运动,只有300人。而且这还只限于台北市而已,如果把台湾所有游行全部算进去,这十年的游行次数应该超过200次。但台湾社会的容忍度跟包容度其实很高,虽然也有人不耐烦但大多数人可以容忍我们游行抗议。   街头政治就是一把双面刃,好处是能让政府感觉到巨大的压力,立刻做出处理。就像乌坎事件,厦门跟大连PX事件一样,悬而未决的问题能迅速得到解决。坏处是街头政治很难让参与群群众在整个游行过程中一直保持理性和平的状态,偶尔会有失控场面如打砸烧车等事件发生。轻则会引发社会大众对我们的质疑和厌恶,只看到我们破坏稳定而忽略了我们的诉求;重则可能让公安部门对我们暴力相向。最糟糕的是重现那夜在北京的不幸事件。我想这是陈老师最担心的地方。   我很难判断中国政府在这”稳定压倒一切”的氛围下会如何处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只能说台湾的经验。   从77年开始算,就我所知的大规模群众冲突只有四次,分别是77年的中坜事件,1979年的美丽岛事件;1986年的桃园机场事件;1988年的520事件。(这是台湾史上少数以农民为主体的抗争;主要诉求是要求政府提高对农民的补助。)这四次暴动都是因为群众与公安有小规模冲突后;公安开始强力驱散群众所造成的。(我们很多资深前辈都坚持是国民党事先派人渗透进群众之中,主动向公安丢石块让公安有理由强力镇压。) 我没亲自参加,所以无法判断真假,但我相信此可能性非常高。   1991~2001年;在我实际参与的十年间,100次的游行抗议后只发生过两三次小规模的暴动,每次的时间都只有一晚,区域也局限在台北市内。有些参加游行的的士司机在游行结束后意犹未竟,在马路上开车横冲直撞同时拼命按喇叭,让台北市的交通瘫痪并且让附近居民无法入睡,但这些骚乱等到天亮后都会自动散去了。至于丢汽油弹,放火烧车,打砸抢普通民宅等更激烈的行为在我印象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平心而论,南韩的学生运动跟劳工运动比台湾更激进,丢鸡蛋跟石头是必须的;跟镇暴武警打架是肯定的;丢汽油弹是半年一次的;自焚是一两年一次的。相对南韩,台湾民众对暴力的容忍度非常低,所以我们对游行群众的情绪控制也很小心,会全力控制游行群众不要超过我们事先规划好的底线。   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报纸杂志跟电视新闻是唯二的与论管道。为了要吸引电视跟报纸的关注与报导,我们必须主动去制造一些小冲突上新闻。我们会朝政府机关丢鸡蛋,拆掉政府机关的大铁门;甚至冲进政府机关里面把政府机关的铜牌给摘下来。但这些看似严重的冲突都是我们为了吸引媒体焦点所设计的手段,都在我们预设的底线内。我们会等到媒体来采访的时候再把早就写好的新闻稿发给媒体希望他们刊登在报纸上。老实说吧,我们跟记者打交道那么久了,那些记者也早就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大家互相配合一下,记者能交差,我们能让新闻媒体刊登我们的主张不是双赢吗??铁门可以重新装上去,铜牌擦干净又可以挂上去,真正损失的只是几块玻璃而已。我们花了很多心力去控制暴力的界线,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来不敢冲进总统府的原因,因为我们不知道冲进去以后会不会有人命伤亡。我们冒不起这个险。   这里的前提还是跟第一个忧虑一样,那就是必须有一群专业的人才持续投入很长的时间。但乌坎事件很特别,我相信群众事件的领导人会直接进入村委会工作,我相信日后会有很多人去乌坎取经。现在有网友在乌坎拍纪录片,我相近这部纪录片也会流传很久,成为大家的教材。当网民只要在互联网上搜索就可以找到类似案例并依样画葫芦以后,有没有这群专精街头政治的人才就不再那么重要了。这群人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心得整理出来发布在互联网上让其他人参考。这是现在的中国唯一比当年的台湾更有利的地方。   第三,对群众作出的承诺,必然涉及对原体制内一些腐败分子的处理,对村干部死亡事件的调查会出现公权力的凶手,会引发更多的内部反抗和权力斗争,那些已经不干净的人一定会拼死 挣扎,斗争会更加复杂化白热化。   是的,从台湾经验来看这也是事实。   从1977年到1990年,这漫长的23年间我们并不是一路畅行无阻;中间发生过两次大规模暴乱;第一次是1977年的中坜事件;约2万人参与;火烧中坜公安局;其中两名群众被枪杀。第二次是1979的美丽岛事件;参与人数高达10万人;所幸没有伤亡。   自由中国的主编雷震被判刑十年;;现在名声响彻海峡两岸的李敖也坐过八年半的牢。美丽岛事件的8个领导者也被判刑12年甚至无形徒刑。这8个人陈老师至少应该听过4个,因为他们后来都是民进党的重要领袖 ;施明德、林义雄、陈菊、吕秀莲。主犯施明德被判无期徒刑;坐了25年的牢。   更残酷的是,支持民主运动的人士被谋杀 (陈文成事件);因美丽岛事件被判刑的林义雄的七十老母与两个当时才七岁的双胞胎女儿在1980年被谋杀;只有妻子因探望林义雄出门幸免于难;大女儿身中六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此后长居美国。史称林宅血案。这也是为什么台湾大多数人都尊敬林义雄的原因,因为我们台湾人欠他的太多了。   这些都是当时国民党的保守势力强力镇压的结果。   有一个叫郑南榕的人,在1990年前一年为了抗议国民党管制言论自由自焚。他的妻子叫叶菊兰,继承夫志,也投身民主运动。同年的5月19日是纪念郑南榕的丧礼游行;游行到总统府时,另一个叫詹益桦的人也用火点燃了自己。   还有更多我们没列出来或是我们也不知道名字的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付出了生命。我们自己也很清楚我们走这条路是有风险的。我们一边哭泣一边前进。我们的心情就像台湾评论家杨照说的   「 …. 威权体制像只怪兽,吞噬了一代又一代的民主运动者。前代被拆吃入腹了,这只怪兽想:不会再有人敢违逆我意志了吧。不,新一代的人又将站在怪兽面前,即使明知将成为下一个牺牲者,即使内心害怕得浑身发抖,也还是得挺身站在那里。因为,让怪兽吞噬,是惟一能够自主做的事,也是惟一能够自主做的事,也是唯一能够证明我们自主意志尚存的动作,不能放弃」。我从来不曾自认是个勇敢的人,然而在那一刻,却悲剧性地预见:等时机到了,我这一辈的人,会接上民主的棒子,克服自己的怯懦与犹豫,去站在怪兽面前,被无所不在的极权系统监视、追捕、入狱」。   我期待有人提出这一个问题,为什么1991年后就再也没有大规模暴乱了??   我必须很残酷的说,台湾自从1991年后再也没有发生大规模暴动的原因是因为那年在北京的不幸事件。台湾在1990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学生运动,时间长达5天。由于北京事件的影响;当时的国民党总统李登辉不敢镇压学生及群众;另外李登辉也想借学运力量向国民党保守派施压。最后和平收场。自此以后无论台湾游行的规模有多大都不再让军队介入,在2008年反对陈水扁当选的示威群众占据台北市中心半个月时,军队也没有介入。   文章本应到此结束,但我们还有句多余的话想说。   我们不认识你们,也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永远不可能看到我们这篇文章,但我们希望你们中有些人能够看到这篇文章。我们不认识你们但尊敬你们并心怀悲伤,就像我们因为林宅血案而悲伤。因为你们就是我们。你我所追求的东西是一样的只是命运不同。我们希望你们知道一件事。台湾民主能走到今天,你们功不可没。因为你们的牺牲,国民党在90年的时候才不敢镇压我们。因为我们在90年的那5天串连起所有争取民主的人,我们才能互相支持,一步步的往前走。今天我们才能用自己的选票选出自己的领导人。   我们希望你们中的某些人在看到我们的文章后能知道,你们当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隔着台湾海峡的我们是因为你们的勇气才能在90年聚在一起。23年前你们努力的目标今天终于在台湾开花结果。我们这一代人都已经奔四了,我们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就像美国把所有越战阵亡的士兵名字刻在越战纪念碑上一样。   谨以此文献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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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十 | 以台湾经验看乌崁事件的可能后续发展

作者: 中年格瓦拉  |  评论(1)  | 标签: 时事观点 , 所见所闻 , 民主 , 社会 , 法治 先简介一下我自己;我爸爸是国民党的老兵,跟着校长败退到台湾;在1973年把我给生了下来。如用台湾当时的词汇形容我 那就是”左派青年”。我们这群学生运动分子研究过马克斯的共产党宣言;1844年哲学和经济学手稿;甚至还读过资本论;也读过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用”我们这儿”的语言来说,我是个愤青; 1991~2001年是台湾民主转型最动荡的10年;我从18岁~28岁;十年青春大都用来参与学生运动,社会运动,劳工运动;女性主义运动;环境运动,政治运动,十年间可说无役不与。被公安的警棍打过;被镇暴车的水柱喷过(他妈的哪个缺德鬼在水里面加汽油的!! 被水柱喷到后眼睛张不开啊!!) 喔,忘记说了,我还为了参与原住民维权运动在立法院被3000个镇暴公安包围过…不怕各位见笑,那次参加示威的群众连我算进去才300个人阿… 维稳费用真是高阿….很遗憾的是,我参加的各种社会运动当时大多是失败的,很高兴的是二十年后回首过去,九成都成功了。 自2002年我离开台湾在中国工作,因青春时养成的习惯,持续关注中国的政经发展。最近看了陈有西老师的”论维稳”一文。文末提出了一些忧虑与想法。其实这些问题在1990年~2008年的台湾民主转型阵痛期中都实际发生过。但由于两岸信息断裂,中国大部份人都不知道台湾的经验。所以我想把当时实际参予台湾民主转型阵痛期的经验分享跟有兴趣的人。为了行文简略,以下把台湾推行民主运动人士都称为我们。是的,我们。因为我也是其中一份子,所以我有资格说我们。并以此为荣。 在回复陈老师的忧虑以前,我想先聊一下台湾花了多久才走到现在的民主。免得大家都以为台湾的民主是一夜之间就成功了。 台湾民主运动史要从头说起的话;一般是从政论杂志”自由中国”在1956年10月31日发行的祝寿专号(祝校长七十大寿的特刊)开始;特刊中建议校长要确认内阁制;建议军队应属于国家而不是属于政党。这时候的民主化运动都是由学者如胡适.殷海光.李敖,雷震等高级知识分子倡议的;从1956年算起,到2000年陈水扁当选台湾总统长达44年。 要从短的开始算,那就从普通人民也开始参加民主化运动的1977年件开始算吧。1977至2000年陈水扁当选台湾总统也花了23年的时间。 台湾的民主绝对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除了44年的时间以外;台湾还付出了几百条人命的沉重代价 (这还不包括台湾在白色恐怖时期被国民党因亲匪罪判死刑的八千条人命跟二二八事件的数万条冤魂)。正因为台湾民主是一步步走过来的,陈老师的担忧在台湾都发生过。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用台湾经验回复陈老师的担忧。 陈老师的第一个忧虑是这种方法同现在的维稳思路不合,社会效果都有待观察,反对的意见一定会不少; 是的;这是事实;而且反对我们的不只是国民党,我们也遇到社会上非常多反对的意见;从1977年的中坜事件以后,国民党控制的主流媒体不断抹黑我们,说我们是挑起社会动乱的暴徒。其实台湾人很害怕动乱,希望稳定。宁愿选择威权统治也希望社会稳定,因此自然会敌视我们。尤其是1979年的美丽岛事件以后。国民党说我们跟中国共产党里应外合,要在台湾制造动乱,让中国共产党可以顺利接管台湾,恨我们的人自然更多了。 1977~1990年间每次我们上街头示威抗议的时候都会有人骂我们甚至朝我们丢石头或鸡蛋。这些人都是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甚至是我们的亲人跟朋友,我们知道他们背后没有国民党操控,他们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希望台湾再有动乱。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普通人,只是想法不同。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就是他们是同意”稳定压倒一切”的大多数群众;我们却是”受境外反华势力”操控的”一小搓不明真相的群众”。 我们没有用鸡蛋跟石头回击那些向我们丢鸡蛋跟石头的人,我们只是继续公开演讲,继续向报纸投稿跟那些骂我们的人打笔战;继续去抗议游行。然后发现每一次抗议游行时我们都会发现一些新面孔跟着我们一起走完这段路。 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有一群专业的人才持续投入很长的时间,这样才能累积经验,不停的修改策略并且将经验一代代传承下去。我们认为中国可能只需要10年的时间就可以稳定转型,我们也认为中国有很多个体愿意参与温和的民主运动;但在中国现在的气氛下,我们担心的是没有个体敢去正面冲撞体制;这些个体也没有机会彼此串连。 但是乌坎事件改变了我们的看法;台湾一向都是由下而上的改革,是社会民意借着游行抗议逼着政府转型。乌坎村民是质疑村委会贱卖土地,诉求是要回土地;罢免村干部。乌坎村民并没有要求普选村委会。但省级领导介入后却让全村普选村委会,这是由上而下的改革。台湾也从来没有遇过这种只针对单一区域的改革。或许是台湾太小了,每次改革的范围都是整个台湾。目前乌坎事件给我的感觉反而比较像是劳工维权的单一案例。乌坎事件比较像是一个标竿或是判例或者说是实验田。类似的事件以后一定会不断发生,现在的问题是类似事件如果发生在广东省以外的地方会不会有类似的结果。如果类似事件发生在广东以外的省分一样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如果结果不一样,那就证明这只是广东省的领导风格是敢为天下先。 陈老师的第二个忧虑是民意的尊重和释放,会导致街头政治的萌芽,和平的请愿会增加,群众的民主诉求会进一步释放,会给一些攻击民主与法制方法的人以口实; 是的,这也是事实。台湾也是这样走过来的。1986年是台湾风起云涌的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我们之中的某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成立了民主进步党;第二件是一个叫鹿港的小镇(对,就是罗大佑唱过的鹿港小镇)为了反对美商杜邦公司在鹿港设厂生产危险化学品而号招了全台湾的环保人士及我们一起游行抗议并且成功了。从此开始,越来越多的人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或是推行自己的理想而开始示威抗议,街头政治自此在台湾萌芽。从86年开始一直到2008年间大小游行不断。就我记忆所及,我从1991年~2001年这十年间应该参加过100次以上的游行,人数最多的一两次游行有十万人参与;人数最少的就是我在文章一开始提到的原住民维权运动,只有300人。而且这还只限于台北市而已,如果把台湾所有游行全部算进去,这十年的游行次数应该超过200次。但台湾社会的容忍度跟包容度其实很高,虽然也有人不耐烦但大多数人可以容忍我们游行抗议。 街头政治就是一把双面刃,好处是能让政府感觉到巨大的压力,立刻做出处理。就像乌坎事件,厦门跟大连PX事件一样,悬而未决的问题能迅速得到解决。坏处是街头政治很难让参与群群众在整个游行过程中一直保持理性和平的状态,偶尔会有失控场面如打砸烧车等事件发生。轻则会引发社会大众对我们的质疑和厌恶,只看到我们破坏稳定而忽略了我们的诉求;重则可能让公安部门对我们暴力相向。最糟糕的是重现那夜在北京的不幸事件。我想这是陈老师最担心的地方。 我很难判断中国政府在这”稳定压倒一切”的氛围下会如何处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只能说台湾的经验。 从77年开始算,就我所知的大规模群众冲突只有四次,分别是77年的中坜事件,1979年的美丽岛事件;1986年的桃园机场事件;1988年的520事件。(这是台湾史上少数以农民为主体的抗争;主要诉求是要求政府提高对农民的补助。)这四次暴动都是因为群众与公安有小规模冲突后;公安开始强力驱散群众所造成的。(我们很多资深前辈都坚持是国民党事先派人渗透进群众之中,主动向公安丢石块让公安有理由强力镇压。) 我没亲自参加,所以无法判断真假,但我相信此可能性非常高。 1991~2001年;在我实际参与的十年间,100次的游行抗议后只发生过两三次小规模的暴动,每次的时间都只有一晚,区域也局限在台北市内。有些参加游行的的士司机在游行结束后意犹未竟,在马路上开车横冲直撞同时拼命按喇叭,让台北市的交通瘫痪并且让附近居民无法入睡,但这些骚乱等到天亮后都会自动散去了。至于丢汽油弹,放火烧车,打砸抢普通民宅等更激烈的行为在我印象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平心而论,南韩的学生运动跟劳工运动比台湾更激进,丢鸡蛋跟石头是必须的;跟镇暴武警打架是肯定的;丢汽油弹是半年一次的;自焚是一两年一次的。相对南韩,台湾民众对暴力的容忍度非常低,所以我们对游行群众的情绪控制也很小心,会全力控制游行群众不要超过我们事先规划好的底线。 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报纸杂志跟电视新闻是唯二的与论管道。为了要吸引电视跟报纸的关注与报导,我们必须主动去制造一些小冲突上新闻。我们会朝政府机关丢鸡蛋,拆掉政府机关的大铁门;甚至冲进政府机关里面把政府机关的铜牌给摘下来。但这些看似严重的冲突都是我们为了吸引媒体焦点所设计的手段,都在我们预设的底线内。我们会等到媒体来采访的时候再把早就写好的新闻稿发给媒体希望他们刊登在报纸上。老实说吧,我们跟记者打交道那么久了,那些记者也早就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了。大家互相配合一下,记者能交差,我们能让新闻媒体刊登我们的主张不是双赢吗??铁门可以重新装上去,铜牌擦干净又可以挂上去,真正损失的只是几块玻璃而已。我们花了很多心力去控制暴力的界线,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来不敢冲进总统府的原因,因为我们不知道冲进去以后会不会有人命伤亡。我们冒不起这个险。 这里的前提还是跟第一个忧虑一样,那就是必须有一群专业的人才持续投入很长的时间。但乌坎事件很特别,我相信群众事件的领导人会直接进入村委会工作,我相信日后会有很多人去乌坎取经。现在有网友在乌坎拍纪录片,我相近这部纪录片也会流传很久,成为大家的教材。当网民只要在互联网上搜索就可以找到类似案例并依样画葫芦以后,有没有这群专精街头政治的人才就不再那么重要了。这群人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心得整理出来发布在互联网上让其他人参考。这是现在的中国唯一比当年的台湾更有利的地方。 第三,对群众作出的承诺,必然涉及对原体制内一些腐败分子的处理,对村干部死亡事件的调查会出现公权力的凶手,会引发更多的内部反抗和权力斗争,那些已经不干净的人一定会拼死 挣扎,斗争会更加复杂化白热化。 是的,从台湾经验来看这也是事实。 从1977年到1990年,这漫长的23年间我们并不是一路畅行无阻;中间发生过两次大规模暴乱;第一次是1977年的中坜事件;约2万人参与;火烧中坜公安局;其中两名群众被枪杀。第二次是1979的美丽岛事件;参与人数高达10万人;所幸没有伤亡。 自由中国的主编雷震被判刑十年;;现在名声响彻海峡两岸的李敖也坐过八年半的牢。美丽岛事件的8个领导者也被判刑12年甚至无形徒刑。这8个人陈老师至少应该听过4个,因为他们后来都是民进党的重要领袖 ;施明德、林义雄、陈菊、吕秀莲。主犯施明德被判无期徒刑;坐了25年的牢。 更残酷的是,支持民主运动的人士被谋杀 (陈文成事件);因美丽岛事件被判刑的林义雄的七十老母与两个当时才七岁的双胞胎女儿在1980年被谋杀;只有妻子因探望林义雄出门幸免于难;大女儿身中六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此后长居美国。史称林宅血案。这也是为什么台湾大多数人都尊敬林义雄的原因,因为我们台湾人欠他的太多了。 这些都是当时国民党的保守势力强力镇压的结果。 有一个叫郑南榕的人,在1990年前一年为了抗议国民党管制言论自由自焚。他的妻子叫叶菊兰,继承夫志,也投身民主运动。同年的5月19日是纪念郑南榕的丧礼游行;游行到总统府时,另一个叫詹益桦的人也用火点燃了自己。 还有更多我们没列出来或是我们也不知道名字的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付出了生命。我们自己也很清楚我们走这条路是有风险的。我们一边哭泣一边前进。我们的心情就像台湾评论家杨照说的 「 …. 威权体制像只怪兽,吞噬了一代又一代的民主运动者。前代被拆吃入腹了,这只怪兽想:不会再有人敢违逆我意志了吧。不,新一代的人又将站在怪兽面前,即使明知将成为下一个牺牲者,即使内心害怕得浑身发抖,也还是得挺身站在那里。因为,让怪兽吞噬,是惟一能够自主做的事,也是惟一能够自主做的事,也是唯一能够证明我们自主意志尚存的动作,不能放弃」。我从来不曾自认是个勇敢的人,然而在那一刻,却悲剧性地预见:等时机到了,我这一辈的人,会接上民主的棒子,克服自己的怯懦与犹豫,去站在怪兽面前,被无所不在的极权系统监视、追捕、入狱」。 我期待有人提出这一个问题,为什么1991年后就再也没有大规模暴乱了?? 我必须很残酷的说,台湾自从1991年后再也没有发生大规模暴动的原因是因为那年在北京的不幸事件。台湾在1990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学生运动,时间长达5天。由于北京事件的影响;当时的国民党总统李登辉不敢镇压学生及群众;另外李登辉也想借学运力量向国民党保守派施压。最后和平收场。自此以后无论台湾游行的规模有多大都不再让军队介入,在2008年反对陈水扁当选的示威群众占据台北市中心半个月时,军队也没有介入。 文章本应到此结束,但我们还有句多余的话想说。 我们不认识你们,也知道你们中的某些人永远不可能看到我们这篇文章,但我们希望你们中有些人能够看到这篇文章。我们不认识你们但尊敬你们并心怀悲伤,就像我们因为林宅血案而悲伤。因为你们就是我们。你我所追求的东西是一样的只是命运不同。我们希望你们知道一件事。台湾民主能走到今天,你们功不可没。因为你们的牺牲,国民党在90年的时候才不敢镇压我们。因为我们在90年的那5天串连起所有争取民主的人,我们才能互相支持,一步步的往前走。今天我们才能用自己的选票选出自己的领导人。 我们希望你们中的某些人在看到我们的文章后能知道,你们当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隔着台湾海峡的我们是因为你们的勇气才能在90年聚在一起。23年前你们努力的目标今天终于在台湾开花结果。我们这一代人都已经奔四了,我们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就像美国把所有越战阵亡的士兵名字刻在越战纪念碑上一样。 谨以此文献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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