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奎松

爱思想 | 林木:陈独秀:百折不屈的巨人

  选择字号: 大 中 小 本文共阅读 1475 次 更新时间: 2011-06-14 15:50:22 林木:陈独秀:百折不屈的巨人 标签: 陈独秀 ● 林木 陈独秀(1879|1942)是反封建的闯将,新文化运动的急先锋,和北京大学渊源很深。一九一七年一月蔡元培先生入长北大,旋即延聘陈独秀为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和留美归来的胡适倡导新文化,应者群起,众声喧哗,冲击着封建文化。各种学说和主义纷呈,也长出了一株共产主义毒苗。激进的陈独秀很快就成了中共早期的教父,但是他没有料到,播下反封建龙种,长成的是一批封建跳蚤。 《新青年》月刊由陈独秀一九一五年九月创办于上海,自任主编。一九一七年一月《新青年》编辑部随他迁到北京。进入北大后该刊迅速为全国青年所追捧,很多年轻人看到《新青年》犹如荒漠中遇见甘泉,从此走上革命道路,不少人则走上了马列歧途。 对《新青年》历史地位的评价 陈独秀一九一九年一月撰文《新青年》明确提出只有民主(德先生)和科学(赛先生)才能救中国,显示他们跟旧事物的彻底决裂和对改革的坚定。《新青年》也强烈抨击封建伦理。留美即将返国的胡适,一九一七年发表《文学改良诌议》,大力倡导白话文,陈独秀也在一九一八年发表《文学革命论》,以为呼应。 一九一八年一月起《新青年》改用白话文,带动了其它刊物的跟风,形成了使用白话文的潮流。一九一八年起,胡适、钱玄同、刘半农、周作人、沈尹默、李大钊、高一涵、鲁迅等人参与《新青年》工作,轮流主持编辑。 一九一八年十月,李大钊在《新青年》发表《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次年刊出《庶民的胜利》。一九一九年五月李大钊编辑的「马克思主义思想研究专号」,有陈独秀的文章《二十世纪俄罗斯的革命》。吹捧苏俄革命。一九一八年到中共成立,《新青年》刊登的有关马列主义、十月革命和中国工运的文章多达一百三十多篇,当时陈独秀和李大钊等人认为,马列和苏俄,就是最先进的民主。 陈独秀文字言语锋芒逼人,有意无意得罪了很多人。一九一九年春传出陈独秀「嫖妓」的流言蜚语,同年六月陈又因散发《北京市民宣言》传单被捕,《新青年》被迫停刊五个月。陈遂辞职离开北大返回上海。同年《新青年》复刊,由陈独秀主编。 一九二零年起,《新青年》变成中国共产党的机关刊物,封面也改为亲苏图案。杂志每期增设《俄罗斯研究》专栏。胡适不满,指责《新青年》「差不多成了《Soviet Russia》的中译本」(苏维埃俄国)。胡适发文《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不赞成在中国过度宣扬马克思列宁主义,主张多研究些中国的实际问题,甚至主张《新青年》「声明不谈政治」。这些意见遭到陈独秀、李大钊、鲁迅等人的抵制。 《新青年》高举思想解放大旗,向封建主义发起猛烈进攻为中国现代化奠定文化基础。陈独秀是挂帅人物,但在俄国十月政变后,引领《新青年》走上了歧途。 《新青年》后期陈独秀和李大钊大力宣传马列主义,为中共的诞生作了思想和人员准备。虽然是把共产妖魔领进了中华大地,不过,我们也不能过多责怪陈独秀、李大钊这些先贤,他们是在真诚地寻找民族复兴之路。时代的局限,他们不可能认识到「十月革命」的本质。而苏联两次发表声明,放弃沙皇侵占的中国利益,极大地赢得中国人民的好感,以致孙中山先生也要「以俄为师」,又怎么能责怪陈独秀、李大钊等年轻人呢。五四运动时,陈独秀四十岁,胡适三十二岁、李大钊三十岁。 创立共产党,历任五届总书记 陈独秀先生,一八七九年十月九日生,十七岁时中秀才。工诗词书法,对中国文字学深有研究,新学造诣也深,懂日、英、法三国文字。一九零零年赴日留学,参与革命活动投身救国。陈独秀才思敏捷,笔锋犀利,但演说枯燥。他为人刚直、爱憎分明、嫉恶如仇,但缺少亲和力,甚至难以容人。陈独秀缺乏政治家的灵活,厌恶玩弄权术,他是一位思想家和学者,是关怀天下的传统书生,并非政治家,但历史却把他推上政治舞台的重要地位。 一九二零年八月陈独秀在上海创立中国共产党,任中共临时中央书记。一九二一年七月陈独秀在广州,没有出席上海中共一大,被缺席选为中央局书记。此后,在中共二大、三大、四大、五大上当选为中央总书记。名称虽有不同,都是中共第一把手。一九二八年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开,斯大林竟任命工人向忠发为第六任总书记。到第七届才轮到毛泽东。 一九二一年陈独秀在上海主持中共中央工作,与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发生严重争执。马林要求中共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必须服从共产国际的命令。这些共产国际派来的年轻人,以思想和金钱的施恩者自居,颐指气使,指挥一切。陈独秀不能接受马列教条和共产国际的命令都要执行。同年十月,陈独秀在上海被捕,马林以巨款贿赂租界当局而获释。陈独秀从此改善与马林的个人关系。更重要的是,当时中共的所有经费,悉数来自共产国际,如果没有共产国际的喂养,中共一天也活不下去。从此中共成了苏共的儿子党。 一九二三年六月,中共三大通过了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的决议。陈独秀对国民党联络军阀等一些作法仍予批评外,总体上接受了国共合作方针。既然如此,陈独秀认为中国只有走「二次革命」道路,第一阶段发展资本主义经济,由国民党领导;第二阶段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由共产党领导。 坚持原则不惜和斯大林翻脸 一九二四年一月列宁死后,斯大林掌权,主张中共党员打国民党的旗帜,夺取国民党的领导地位,以利于苏联控制中国。斯大林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演讲时就露骨地说过:中国共产党对国民党的政策必须像榨柠檬一样,把它榨干,然后丢掉。 但是,国民党毕竟不是儿子党。共产党暗的一套,如分化国民党为左中右三派,农会无法无天的极左行为,抄了好多北伐军将士的老家、杀了他们的老父,以及在黄埔军校及军队中建立秘密组织等等,一九二六年蒋介石公开表明,国民党内不能允许有小党派的活动。一九二七年共产国际命令周恩来等在上海组织暴动,结果失败,更加刺激了国民党。于是,蒋介石发动「四一二」事变,开始清党。七月五日,汪精卫迎合蒋介石,「宁汉合流」。第一次国共合作终于以共产党的失败宣告破产。 从一九二三年到一九二七年,联共(布)政治局为讨论中国问题,召开过一百二十二次会议、作出七百三十八个决定。事无巨细,都有具体规定,由派驻中国的代表、顾问直接执行,只有一小部分命令中共中央贯彻执行。斯大林的遥控指挥是中共失败的主要原因。 中共五大后,共产国际代表罗明纳兹在中共「八七」会议上正式解除陈独秀的职务,清算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宣布斯大林作出的「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和投降主义路线导致大革命失败」的结论。陈独秀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曰:「我们应该有独立自主的权力,如今被那些乳臭未干的小猴儿牵着鼻子走了。」小猴儿(共产国际代表)要陈独秀悔过,陈答以「所谓悔过,过从何来,如何悔之?现在应该悔过的是斯大林,而不是我!」 一九二八年,斯大林一再催促陈独秀去莫斯科参加中共六大,以图囚禁陈逼迫他当替罪羊。陈独秀洞悉其奸,拒绝前往。 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中共政治局决议,开除陈独秀和他的支持者出党,勇者独秀仍发表《告全党同志书》,承认第一次国共合作期中共领导确有很多错误,他个人要负主要责任。不过,第一句话就是:「我们错误地执行了斯大林小集团机会主义错误路线。」 组织托派,坚持抗日,拒不妥协 陈独秀出党后,不忘使命,组织「无产者社」,发行《无产者》杂志。曾任联共政治局委员的托洛茨基,在国民党反共清党后,指责斯大林出卖中国革命,二八年即被斯大林清洗、流放,二九年驱逐出国。《无产者》刊载很多托洛茨基的文章。一九三一年中国四个托派组织召开大会,成立「中国共产主义同盟」,陈独秀被推举为总书记,成为中国托派的领袖。 一九三二年在中日淞沪战争中,陈独秀以托派中央名义支持抗战,谴责蒋介石「卖国独裁」并向中共提议联合反日。一九三二年十月,陈独秀被国民政府逮捕,一九三七年八月出狱后,发表声明拥护国民党领导抗日,拥护国共合作,并与反对国共合作的托派完全决裂。 从一九二七年出党后,陈独秀被中共戴了九顶帽子:机会主义的二次革命论、右倾机会主义、右倾投降主义路线、托陈取消派、反共产国际、反党、反革命、汉奸、叛徒。 一九三三年四月二十日在南京审判陈独秀的法庭上,法官问「你主张要夺取政权吗?」,陈答:「当然的,政党不想夺取政权,还叫甚么政党。」著名的大律师章士钊义务为陈辩护,说了些减轻刑责的好听话,如陈一向主张议会政治、是民主的急先锋、认真实行三民主义、托派活动与国民党的反共目标一致之类。陈独秀听完后,拍案而起:「章律师之辩护,全系个人之意见。本人之政治主张,应以本人文件为根据。」并将章说的「误信共产主义」纠正为「坚信共产主义」。 胡适和陈独秀政见不一,时有争论,但仍多次从北京来南京狱中,送来吃的、用的和书籍。陈独秀托胡适把《资本论》译成中文,胡受命而为。抗战伊始,胡适接受驻美大使职,临行时吁请释放陈独秀,蒋介石放陈,送了胡适一个人情。陈独秀出狱,陈果夫和陈立夫即予宴请,他们传达了蒋介石的意见:聘请陈独秀出任劳工部长,陈即席作答「……他叫我当部长是假,叫我点缀门面是真。他杀了我们多少同志,包括我的两个儿子,把我关了很多年……这不是异想天开吗!但是,今天国共合作抗日,我可以和蒋先生合作。」 一九三七年底陈独秀逃难到武汉。董必武代表中共中央要求陈写个书面检讨以回党工作,陈独秀严词拒绝,说:「回党工作是我所愿,惟书面检讨,碍难从命。」「回党工作是我所愿。但是,我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何必以后再搞得不欢而散呢。」于是陈独秀遭到了最恶毒的诬陷,中共说他是每月领取日本侦探机关三百大洋的汉奸。这也太离谱了,许多社会贤达包括国民党人签名声援,要共产党拿出证据来,陈也要求对簿公堂。周恩来单方面要求陈独秀克制,不要辩解。陈独秀感念旧情,照顾刚在陕北站住脚的中共,未再追究。 铁窗反思彻底否定无产阶级专政 然而,中共给陈独秀戴的汉奸帽子却长期没有脱下来,直到一九八四年中共十三号档才一句带过:「三十年代王明、康生诬其为日寇汉奸,亦非事实。」 毛泽东在公开文章中说过:「陈独秀曾经是我的老师」,「陈独秀曾经是五四运动的总司令」,「我祝陈君万岁,我祝陈君至坚至高的精神万岁。」可见,中共给陈独秀戴的一堆帽子,除掉「反党」外都是无中生有。 中共中央书记处曾应陈独秀后人要求讨论过恢复陈独秀党籍问题,但没有通过。 一九三二年起陈独秀铁窗五年,读书万卷,冷静思索后,彻底推翻了「我辈以前的见解」。晚年陈独秀回到了《新青年》的「民主与科学」之路,回归了独立知识分子的身份。他写道:「人类要前进,必须首先打倒比中世纪的宗教法庭还要黑暗的德国纳粹主义和苏联的格别乌(秘密警察)政治。」他不同意「把苏联的一切罪恶都归昝于斯大林」,因为「是独裁制度产生了斯大林。」「独裁制度如一把利刃,今天用之杀别人,明天便会用之杀自己。」陈独秀在《我的根本意见》中写有:「所谓无产阶级专政,根本没有这样东西,即党的独裁,结果也只能是领袖独裁。任何独裁都和残暴、蒙蔽、欺骗、贪污、腐化的官僚政治是不能分离的!」从而彻底否定了无产阶级专政。 陈独秀晚年对共产主义思想体系和共产党组织体系进行了全面反思和批判,超前地指出「共产党乃是法西斯之母」!他说:「民主主义是……人民反抗少数特权的旗帜。无产阶级……同样要求一切公民都有集会、结社、言论、出版、罢工之自由,特别是反对党派之自由。」他赞扬了英美议会民主制度,说二次大战「若胜利属于英美法,保持了资产阶级民主,然后才有道路走向大众所周知的民主。」 陈独秀在临终那年还着文说:「最浅薄的见解,莫如把民主主义看作是资产阶级的专利品。」「民主不是哪一个阶级的概念,而是人类几百年斗争才实现的。」胡适在《陈独秀的最后见解》一书中说:「我觉得他的最后思想……特别是对于民主自由的见解,是他深思熟虑了六七年的结论,很值得我们大家想想。」 晚景凄凉怀抱民主理想抑郁而终 一九九八年北大百年校庆时,江泽民重新解释北大传统是「爱国进步民主科学」,把「爱国」强加于前。我们来看看北大的先知陈独秀给我们留下的文字。在《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中,他说: 「爱国!爱国!这种声浪,近年以来几乎吹满了我们中国的社会。就是腐败官僚蛮横军人,口头上也常常挂着爱国的字样……」「爱国大部份是感情的产物,理性不过占一小部份,有时竟全然不合理性(德国和日本的军人,就是如此)。」他进一步指出:「我们爱的是国家为人民谋幸福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做牺牲的国家。」 陈独秀撤退到四川后,倦宿于重庆上游的江津。一方面共产主义是他为之终身奋斗的事业,另一方面中共欲置其于死地而后快,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使他痛苦异常。物质上也十分艰辛,家无宿粮,时常断炊。长驻重庆的中共代表团、周恩来等人没有给予任何接济,近在咫尺也从未去探望过,却乘人之危要陈闭嘴。陈独秀于一九四二年五月二十七日,病贫交加,抑郁而死,终年六十三岁。期间,倒是国民党秘书长、他的北大学生朱家骅和罗家伦等人前往看望过,并带去五千大洋,说是学生对恩师的心意,但陈独秀分文未收,说:「你们的心意我理解,但我收了之后,话就说不清楚了。」可见他心里仍很在乎共产主义事业,不愿接受国民党学生的馈赠。 除了政治品德,陈独秀和毛泽东的政见分歧主要有二条:陈独秀认为,对像中国这样落后的国家必须充分发展资本主义经济才能过渡到社会主义,否则只能是民粹主义空想,即使是无产阶级握有了政权,在社会经济上也必须有一个长期的发展或利用资本主义经济的阶段;陈独秀认为共产党是无产阶级政党,不能离开城市离开工人阶级而到农村去与农民结合,否则共产党就会农民意识化,革命就会像历史上的农民起义那样没有胜利的希望。 这二种观点即使在当时谁对谁错,也昭然若揭;毛泽东死后的中国现实更准确地证明了陈独秀见解的深刻和高瞻远瞩。   本文责编: jiangxl 发信站:爱思想网(http://www.aisixiang.com ) ,栏目: 天益笔会 > 散文随笔 > 大浪淘沙 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41400.html 文章来源:本文转自《开放》2011年第6期,转载请注明原始出处,并遵守该处的版权规定。       爱思想(www.aisixiang.com)网站为公益纯学术网站,旨在推动学术繁荣、塑造社会精神。 非经特别声明,本网不拥有文章版权。 凡本网首发及经作者授权但非首发的所有作品,版权归作者本人所有。网络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并保持完整,纸媒转载请经本网或作者本人书面授权。 凡本网注明“来源:XXX(非爱思想网)”的作品,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分享信息、助推思想传播,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若作者或版权人不愿被使用,请来函指出,本网即予改正。 相同作者阅读 林木:陈独秀:百折不屈的巨人 钓鱼岛!我的钓鱼岛! 相同主题阅读 林木:陈独秀:百折不屈的巨人 陈铁健:陈独秀:从激进的民主主义者走向马克思主义者 陈铁健:重读陈独秀 扩拓万古心胸 陈铁健:陈独秀与胡适奇特的友谊 陈铁健:陈独秀与中国共产党的创建 孙郁:狂士们 孙郁:陈独秀旧事 尤小立:傅斯年与陈独秀 尤小立:启蒙时代的隐性侧面——以陈独秀学术思想为中心 尤小立:新文化运动时期陈独秀反孔教的两难取向探析 尤小立:从”宪政”到”直接行动”──陈独秀前期国家观演变述评 袁伟时:从陈独秀到顾准和李慎之 丁弘:陈独秀的最后十年 杨奎松:在陈独秀学术研讨会的发言 华生:陈独秀的希望与绝望 尤小立:一个人的学术史 张耀杰:陈独秀的专制与胡适的“悍”化 周有光:胡适和陈独秀的分道扬镳 高力克:陈独秀晚年的民主观 王志龙:民主的先知先觉者——陈独秀二三事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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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知识分子

公共知识分子是《南方人物周刊》第七期特别策划“影响中国 公共知识分子50人”首先推出的一个概念,此后自2005年起“政右经左工作室”每年推举当年度富有影响的“‘政右经左’版公共知识分子 ”。 其共同标准为: 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 对社会进言并参与公共事务的行动者; 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的理想者。 南方人物周刊50人名单 经济学家:茅于轼、吴敬琏、温铁军、张五常、郎咸平、汪丁丁 法学家、律师:张思之、江平、贺卫方 历史学家:袁伟时、朱学勤、秦晖、吴思、许纪霖、丁东、谢泳 哲学史家:杜维明、徐友渔 政治学家:刘军宁 社会学家:李银河、郑也夫、杨东平 作家、艺术家: 邵燕祥、北岛、李敖、龙应台、王朔、林达夫妇、廖冰兄、陈丹青、崔健、罗大佑、侯孝贤 科学家:邹承鲁 公众人物:华新民、王选、高耀洁、阮仪三、梁从诫、方舟子、袁岳 传媒人:金庸、戴煌、卢跃刚、胡舒立 专栏作家、时评家:林行止、杨锦麟、鄢烈山、薛涌、王怡 另有向六位已故的公共知识分子致敬:殷海光、顾准、王若水、王小波、杨小凯、黄万里 年度百位华人公共知识分子 政右经左版 2005年 艾晓明 北岛 陈丹青 陈永苗 崔健 崔卫平 崔之元 杜维明 范亚峰 甘阳 高行健 贺卫方 胡舒立 季卫东 蒋庆 康晓光 郎咸平 李敖 李昌平 李银河 梁从诫 林毓生 刘军宁 刘小枫 茅于轼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石勇 孙立平 汪晖 汪丁丁 王怡 王力雄 王思睿 王小东 温铁军 吴敬琏 吴思 谢泳 徐贲 徐友渔 许纪霖 许志永 鄢烈山 余英时 张卫星 张祖桦 朱学勤 毕淑敏 陈璧生 陈奎德 陈明 陈映真 程晓农 程映虹 戴晴 杜光 樊百华 樊纲 冯崇义 傅国涌 高全喜 汉心 何怀宏 何清涟 胡平 江平 金观涛 旷新年 李志宁 林行止 刘自立 龙应台 卢跃刚 摩罗 秋风 任剑涛 史铁生 滕彪 王开岭 王朔 吴国光 吴稼祥 萧功秦 萧瀚 笑蜀 熊培云 杨帆 于建嵘 于仲达 余杰 余华 余世存 袁伟时 张五常 赵启强 郑也夫 仲维光 周国平 2006年 柏扬 曹思源 陈鼓应 陈平原 陈彦 陈志武 丛日云 党治国 邓晓芒 邓正来 丁东 丁学良 董桥 范曾 冯骥才 傅正明 高尔泰 高一飞 葛红兵 巩胜利 顾肃 韩德强 何光沪 何家栋 何清涟 贺卫方 胡鞍钢 胡星斗 黄翔 黄钟 江宜桦 康正果 郎咸平 雷颐 黎鸣 李大同 李欧梵 李远哲 廖晓义 林达 林牧 林贤治 刘洪波 刘擎 刘小枫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彭志恒 浦志强 綦彦臣 钱乘旦 钱颖一 秦耕 秦晖 邱立本 任不寐 任东来 沙叶新 沈志华 盛洪 孙立平 唐德刚 陶东风 田奇庄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克勤 王蒙 王绍光 王晓华 王焱 王友琴 王元化 吴冠军 肖雪慧 谢选骏 徐友渔 阎连科 杨东平 杨炼 杨玉圣 杨支柱 姚国华 易大旗 俞可平 俞梅荪 余英时 袁伟时 昝爱宗 章立凡 张千帆 张思之 张星水 章诒和 郑义 郑永年 朱大可 资中筠 左大培 2007年 艾晓明 安希孟 包遵信 残雪 曹长青 查建英 陈晓律 崔卫平 戴煌 单少杰 单世联 党国英 狄马 丁抒 丁一一 多多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华 高耀洁 国亚 哈金 洪朝辉 胡发云 周瑞金 季卫东 姜戎 金恒炜 金耀基 李柏光 李凡 李劼 李零 李泽厚 李志宁 梁燕城 梁治平 林毓生 刘军宁 刘松萝 刘苏里 刘自立 卢雪松 卢周来 罗中立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摩罗 莫少平 牟传珩 潘知常 丘成桐 秋风 邵建 邵燕祥 石元康 宋永毅 孙隆基 王康 王思睿 王学泰 王怡 韦政通 吴稼祥 吴敏 吴思 晓剑 谢韬 谢有顺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许纪霖 许倬云 薛涌 杨继绳 杨奎松 杨显惠 杨锦麟 姚洋 余世存 余习广 袁剑 袁鹰 张博树 张灏 张鸣 张耀杰 章诒和 赵鼎新 仲大军 周冰心 周策纵 周瑞金 朱华祥 朱凌 朱维铮 朱学勤 朱正 2008年 艾未未 柏杨 北岛 曹思源 长平 陈丹青 陈奉孝 陈桂棣 陈家琪 陈奎德 陈小雅 陈彦 陈志武 程益中 程映虹 戴晴 丁学良 杜导正 杜光 冯崇义 甘阳 郭国汀 韩寒 汉心 郝劲松 何清涟 贺卫方 胡杰 胡舒立 胡星斗 贾樟柯 简光洲 郎咸平 李大同 李和平 李欧梵 李炜光 李银河 连岳 廖亦武 林达 林贤治 凌沧洲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莫之许 南方朔 彭志恒 浦志强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丘岳首 邱立本 冉云飞 沙叶新 沈志华 孙立平 唐德刚 滕彪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建勋 王力雄 王元化 巫宁坤 吴冠中 吴国光 吴敬琏 吴祚来 夏志清 萧雪慧 笑蜀 谢泳 徐友渔 许志永 杨国枢 杨恒均 姚监复 易富贤 于浩成 于建嵘 余杰 余光中 余英时 袁伟时 远志明 张博树 张成觉 张思之 张祖桦 章立凡 郑也夫 郑永年 周其仁 朱大可 资中筠 邹恒甫 2009年 艾未未 艾晓明 北村 北明 贝岭 卜大中 柴静 陈子明 程晓农 崔卫平 丁抒 杜维明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名潞 高希均 高瑜 顾肃 郭罗基 哈金 胡平 季卫东 江平 江艺平 蒋彦永 雷颐 李昌平 李凡 李方平 李劼 李劲松 李筱峰 梁文道 林希翎 林毓生 刘道玉 刘军宁 流沙河 刘晓原 龙应台 卢跃刚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孟浪 茉莉 莫少平 裴敏欣 丘成桐 秋风 任剑涛 邵建 孙文广 唐德刚 万延海 汪丁丁 王光泽 王俊秀 王人博 王绍光 王天成 王焱 王怡 吴稼祥 吴青 吴思 夏业良 萧功秦 萧瀚 谢国忠 谢韬 谢选骏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徐唯辛 徐晓 徐友渔 许纪霖 许良英 许小年 许知远 许倬云 杨东平 杨继绳 杨炼 杨鹏 杨支柱 俞可平 余世存 展江 张大军 张鸣 张千帆 周舵 周勍 周瑞金 周泽 朱立熙 朱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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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奎松:开放中共党史研究有没有危险?

杨奎松 > > 杨奎松:开放对中共党史的研究有没有危险?当然有。今天一些人特别痛恨 赫鲁晓夫 ,他们认为,前苏联的亡国就是因为 赫鲁晓夫 1956年揭露了 斯大林 血腥统治、草菅人命的问题,导致了苏 联共 产党逐渐走向末路。这种说法不是毫无根据。只是,被 赫鲁晓夫 秘密报告直接危害到的,并不是苏 联共 产党本身,而是欧洲的共产主义运动。这种危害的造成,恰恰是因为长期以来苏联政治历史的部分真相被掩盖了,公开的政治宣传只讲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一旦被揭露出来,那些一直在为苏联政治辩护的欧洲共产党人马上就因毫无免疫力而全面陷入被动,他们对苏联政治的信心也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动摇。这恰好说明,赫鲁晓夫的做法虽然在策略上有问题,但掩盖客观存在的负面事实只会造成极端严重的后果。 赫鲁晓夫揭露 斯大林 的问题,有没有根本损害到 苏共 的统治地位呢?没有。 苏共 揭露 斯大林 错误虽然揭开了一些伤疤,却抚平了斯大林去世后苏共领导层内部要求为大批死去的战友、同事平反的强烈情绪,结果是带来了更长久的和谐局面,使苏联社会主义制度再度维系了30多年的时间。这比斯大林实际统治的时间还长。 苏联之所以最后崩溃,其实怪不得赫鲁晓夫。就像中国社会科学院拍的一部专题片中讲的那样,根本上是共产党自身的严重异化和种种问题长期积聚一步步逐渐造成的。事实上,斯大林去世后苏联的情况与中国1977~1978年 毛泽东 去世后的情况很相似,如果不敢揭露过去的错误,大胆改革,党的威信及其权力瓦解的危险会到来得更快、更严重。从这一点来看,赫鲁晓夫及其以后历任苏联领导人如果说有错误,最大的错误是他们没有中国的 邓小平 等领导人的眼光和魄力。因为他们除了看到斯大林统治血腥残酷的一面外,没有看到斯大林所建立的一整套政治经济制度本身就存在着严重的弊端,没有想到要从根本上进行制度体制的改革。因此,他们虽然成功度过了斯大林去世后所出现的政治危机,并且一度在经济上走到辉煌的顶点,最后却还是因为斯大林式的制度缺陷和在此制度下执政党自身的全面异化,被社会和民众抛弃。 > > 杨奎松:1982年我初到中共中央党校党史教研室的 党史研究 编辑部做编辑,第一次有机会读到 毛泽东 1938年在六届六中全会上做的政治报告《论新阶段》。我当时很诧异, 毛泽东 在党的会议上多次正面提到 蒋介石 和国民党,肯定国民党是抗战的基干和领导的力量,明确要求全党要拥护蒋委员长、拥护国民政府、拥护三民主义,因为这和我在大学期间学到的中共党史中毛泽东的形象完全不相符合。有一次我就这一点问过身为当年中共党史著名专家的我们教研室(后来称教研部)的老主任,他的回答很干脆:这是斗争策略。我当时很幼稚地反问了一句:“这不是搞阴谋吗?”他的回答也很直截了当:“对阶级敌人就是要搞阴谋。” 党史研究 应有更宽广的思维——专访著名现代史研究专家、华东师大教授杨奎松 选自:《南风窗》 官修和民间研究的互相促进 《南风窗》:作为一名历史学者和党史专家,您觉得中共 党史研究 的魅力在哪里? 杨奎松:生长在中国这个社会,凡经历过各个不同时代,有一定文化知识的中国人,大概没有几个不想了解中共历史。“ 文革 ”结束后曾经有过一个党史大讨论的热潮,那是因为经过了“ 文革 ”那样大的一个反复后,中共党的历史被搞乱了。改革开放后逐渐“拨乱反正”,很多历史,包括历史上很多人的评价都有了新的说法。1980年代后期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郑惠先生领着我们创办《百年潮》杂志,一个重要的想法就是想让专业学者介入这样一场大讨论,把他们的研究成果,通俗地介绍给普通大众。 20多年过去了,今天的情况和过去有些不同了,但是,伴随着现实生活中问题越来越多,大学教育的普及和读书人的大量增加,关心中共党史的人不是越来越少,反而是越来越多了。 中共党史研究的最大魅力在于与我们今天的现实生活密切相关。中共自1921年建党以来迄今已有90年历史,自1949年以来执政也已超过60年。我们今天的一切成就、各种问题,多半都可以从中共以往的历史中找到其生成发展的脉络或线索。而众多关注现状与历史联系的读者,更是通过各种形式直接间接地参与这种历史研究的活动,与研究者形成积极的互动,这些都使研究者更感压力和责任。 今天不同于以往的一个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官修归官修,它并不禁止民间中共党史研究的存在。过去曾给过中共党史研究民间爱好者或学术研究者以较大压力的“正本”(或“正史”)的概念,今天基本上不复存在了。今天研究中共历史,文献史料、回忆口述史料之多,远胜于改革开放前。也正因为有扎实的学术研究基础,这二三十年来民间的中共党史研究取得了相当大的发展,不仅揭示出许多历史真相,而且促使官修党史在不少史实叙述上也做出相应的修正。 《南风窗》:有句话叫“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您怎样看这种情况?您研究工作的难处都有哪些?是否会遭遇“研究瓶颈”? 杨奎松:所谓“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其实讲的是历史长程中的一种现象,即后来者在看历史时,往往只看到了胜利者留下的种种记录,失败者的历史痕迹常常被湮没了。这就像我们今天讲美国建国史,讲得最多的一定是欧洲移民的开拓史,印地安人的历史很多都毁于这些开拓的过程难寻其踪迹了。但是,真正的历史是没有办法靠主观书写确立其不可动摇的地位的,这一代被掩盖了的,下一代一定会被发现并纠正回来。因此,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世界历史上,很少有几个国家的胜利者会特别在意去做历史的书写工作,越是到现代社会,这种情况就越是明显。自上个世纪以来,基本没有哪个国家的政党因为取得了执政的地位,就来组织书写自己的胜利史。 共产党国家书写历史,其实是旨在弘扬其“道”、“义”之所在。因为它书写“历史”的目的是像龚自珍讲的,意在“出乎史,入乎道”,是用来育人和资政的。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大致也就可以了解,为什么改革开放了,党史研究还是有很强的政治性。 不过,就大的发展趋势而言,现在的学术研究自由比改革开放前大多了。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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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1945年以后,中国有多少人非正常死亡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趋于平静。不过,中国并未因此而太平丵,反而出现大批人员“非正常死亡”。所谓“非正常死亡”,指的是冻死、饿死、自杀、在战争中被杀、在斗争或刑讯中被打死、在监狱或劳改中被折磨死等情况。抗战胜利后,中国非正常死亡数字一直乏人统计,被我们这个自称注重历史的民族所忽略。 1945-1949:国共内战 到底有多少人在国共内战中死亡?根据大陆历史教科书的记载,解丵放军一共“消灭”国丵民党军队807万人,平民估计死亡300万人,合计1,100万人。这一数字来源于中国人民解丵放军《1946年7月至1950年6月战绩总结公报》的统计。另据近年出版的《中国人民解丵放军各野战军战史资料》统计,解丵放军“歼灭”国军人数总计1065.8万。“消灭”和“歼灭”都是非常模糊的概念,是否包括受伤和被俘者,语焉不详。那么,不计国丵民党军队消灭解丵放军的数量,就有1100万至1400万中国军民在国共内战中遇难。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编写的《中国人民解丵放军战史》记载,“据不完全统计,中国军民在战争中伤亡达2000余万人(包括我军和国丵民党军的伤亡)”。   内战不仅会直接造成平民伤亡,还会间接致人非命。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曾说,1949年前中国平均每年有300万-700万人死于饥饿,婴儿死亡率是170-200‰,人口平均寿命则不足35岁。   1950-1951:镇反运丵动   所谓“镇反运丵动”就是“镇丵压反革丵命运丵动”。建国初期,新政权的权威尚未树立。土匪、特务,国丵民党残留分子、恶霸、反动会道门和党团分子威胁了新政权的存在。于是,1950年3月中丵共中央发出《关于严厉镇丵压反革丵命分子活动的指示》。随后2年,镇反运丵动在全国范围内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1950年12月,刘丵少奇曾有指示说,“匪特分子,包括首要分子在内,既已向我自新投诚,不再进行反革丵命活动,即使过去负有血债,亦不应杀。”但是毛丵泽东将这个批示改为:“如果血债重大,群众要求处以死刑,并估计情况在处死之后比较不处死更为有利时,亦可以处以死刑”。毛丵泽东还为一些地方下达了杀人指标。他说,“上海是一个600万人口的大城丵市,按照上海已捕二万余人,仅杀200余人的情况,我认为1951年内至少应当杀掉罪大的匪首、惯匪、恶霸、特务及会门头子3000人左右。而在上半年至少应杀掉1500人左右”。在毛丵泽东的建议下,中丵共中央开会讨论杀人比例问题,“决定按人口千分之一的比例,先此数的一半,看情形再作决定”。当时的中国人口是5亿5千万,千分之一的一半就是27万5千人。   “镇反运丵动”按比例杀人,到底杀了多少人呢?根据中丵共中央1951年5月底公布的数字,当时全国已经捕人150万,已杀50万,达到了毛丵泽东要杀掉全国人口千分之一的目标。于是,毛丵泽东指示全面收缩。但是杀戮在惯性作用之下并没有停止。从1951年5月到1953年秋季镇反运丵动结束,又有20万人被杀。时任公安部副部长徐子荣在1954年的一份报告中说:镇反运丵动中,全国共逮捕了262万人,其中杀了71.2万人,占全国人口的千分之1.31;判刑劳改129万人;管制120万人;教育释放38万人。北京大学教授、中丵共党史研究专家杨奎松认为,“如果注意到1951年4月下旬毛丵泽东及时刹车并委婉批评一些地方太过强调多杀,以至有些地方明显地出现了瞒报的情况,故实际上全国范围实际的处决人数很可能要大大超过71.2万这个数字”。   1955-1957:肃反运丵动   “肃反运丵动”即“肃清反革丵命运丵动”,发端于 “肃清胡风反革丵命集团”的斗争。斗争胡风使人认识到:在党政机关、革丵命团体、民丵主党派内部隐藏有反革丵命分子、台湾特务。1955年7月1日,中丵共中央发出《关于开展斗争肃清暗藏的反革丵命分子的指示》,随后肃清暗藏反革丵命集团的斗争在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的展开。毛丵泽东划定了好人和坏人比例,他说,革丵命队伍中的好人占“百分之九十几”,反革丵命分子一般“在百分之五左右”。因此,在肃反运丵动中,就以“大约有百分之五左右的暗藏的反革丵命分子和坏分子”的规模进行“肃反”。各单位如果达不到这一指标,就会被认为是“右倾”。   历时一年多的“肃反运丵动”成绩如何?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在工作报告中说:全国规模的内部“肃反”在1800多万职员中开展,共查出10万余名反革丵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其中混入党内的有5000多名,县级以上领导干部260名,混入共青团的3000多名。根据解密档案:全国有140多万知识分子和干部在这场运丵动中遭受打击,其中逮捕21.4万人,枪决2.2万人,非正常死亡5.3万人。   1957-1958:整风反右运丵动   所谓“整风反右运丵动”,是指在“整风运丵动”过程中又掀起了“反右运丵动”。“整风”是共产丵党的整风,“反右”是给党内、党外人士确定“右派”身份,并进行打击。   1956年,毛丵泽东在《论十大关系》中,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双百方针),鼓励知识分子们自丵由发表意见。1957年5月1日,《人民日报》刊载中丵共中央发出的《关于整风运丵动的指示》,决定在全党开展“整风运丵动”,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同时号召党外人士进行“鸣放”,帮助共产丵党整风。知识分子们便开始向党和政丵府表达不满或提出改进意见。新闻界也刊出各种声音,运丵动进入 “大鸣大放”时期。在大鸣大放后期,一些对党和政丵府的批评十分激烈、尖锐,为党所不能忍。1957年5月15日,毛丵泽东撰文《事情正在起变化》发给党内同志阅读。6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这是为什么?》。6月14日,《人民日报》又发表一篇据说是毛丵泽东亲笔写的社论,指出:“让大家鸣放,有人说是阴谋,我们说,这是阳谋。因为事先告诉了敌人:牛鬼蛇神只有让它们出笼,才好歼灭他们,毒草只有让它们出土,才便于锄掉”。也有人认为,“引蛇出洞”、“阳谋”只是后来的托词。李丵志绥说:“毛这步棋估计错了。最后毛几乎一天到晚睡在床上,精神抑郁,患了感冒,把我叫回来。睡眠更加不规律。毛感觉上了民丵主党派的‘当’,自信心受到极大挫折,因此毛准备狠狠‘整’民丵主人士。”“反右运丵动”由此开始了。   究竟有多少人在1957年反右运丵动中被打为“右派分子”?根据1958年5月3日中丵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宣布的数字:定性为右派分子317.8万人;定性为右派集团22071个;定性为反丵党集团4127个。粉丵碎四人帮后,中丵共中央根据1978年55号文件对右派进行“平丵反丵”,共摘掉右派帽子552973人;予以“改正”552877人;不予“改正”96人。错划率为99.998%。至1986年,全国约剩右派5000余名。消息人士称,至90年代中期,全国只剩下不到1000名“右派”。其中中央级“右派”只剩五人。   根据上面数据:1957年,全国317万右派知识分子遭受迫害,到1978年,全国55万人摘掉右派帽子。这意味着,在“反右运丵动”过程中,全国有262万人神秘消失。 1958-1962:中国大饥荒   人们会有这样一种印象:1958年至1962年间,中国发生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出现了严重的饥荒,以致大批人被饿死。一些学者研究气象日志后却指出:气候最恶劣的是1954年,而非三年困难时期。中国大陆拥有96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国土面积,跨越亚寒带、温带、亚热带、热带等几个气候带,自然条件非常多样化,正常情况下自然灾害只可能是局部性和暂时性的,发生连续三年的、全国性灾害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在中国有文字记载的2000多年历史中也从未发生过。“中国大饥荒”的另一个托词是苏联逼债,但是有谁曾出示苏联逼债的证据吗?恰恰相反,当中国发生大量饿死人的惨剧以后,苏联政丵府和赫鲁晓夫闻讯以后,马上召开政治局会议,决定立即援助中国50万吨食糖,300万吨粮食。当赫鲁晓夫兴冲冲地让苏联驻中国大使向周恩来沟通,准备就援助中国事宜与中国协商。周恩来与苏联驻中国大使谈话以后,马上向毛汇报,但是,被毛一口回绝。毛说什么“哪怕把全中国人都饿死也不要赫秃子的一粒粮食,中国党和政丵府是有志气的。我们不但不要苏联的援助,而且还要把欠苏联的债还清”。更加令人惊诧的是,中国在所谓“自然灾害”时期,不仅没有接受外国援助,反而进行大量粮食输出和对外援助。根据外交部解密档案,1960年4月,外交部决定以政丵府名义,无偿赠几内亚大米1万吨。除对几内亚的援助外,1960年还有15000吨小麦支援阿尔巴尼亚。1961年8月,老挝来函要求支援稻种。中国也决定援助15吨。张戎在《毛丵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中指出,中国的粮食出口仅1958、1959两年就高达700万吨,可以为3800万人每天提供八百四十热卡。这还不包括肉类、食油、蛋品等大量的出口。   中国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到底饿死了多少人?各方对此数据一直存在争议。国家计生委和国家统计局曾为此下达国家级课题,课题负责人蒋正华的计算结果是: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中国饿死了1700多万人。这个数值已经是各方数据中很小的。北京大学医学部孙尚拱教授根据国家人口年鉴的数据建立统计模型,估算认为:截至1961年中国非正常死亡的人数约为4400万。上海交大历史系教授曹树基在《1959-1961年中国的人口非正常死亡及其成因》一文中,采用人口学和历史地理学方法,重建了1959-1961年中国各地非正常死亡人口数,他的计算结果显示:中国在1959-1961年中非正常死亡3250万人。著名党史研究专家金冲在《二十世纪中国史纲》一书中,披露中国“三年自然灾害”期间饿死民众数量为3860万人。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杨继绳在接受腾讯燕山大讲堂采访时透露,中丵央领导人参阅的资料是5000-6000万。   曾在国务院办公厅任职的曹丵思源先生在一次演讲中说:大跃进期间(1958-1960)全国饿死的人数已经解密了,是3756万。“当时周恩来让各个省市统计,统计完了以后把数字全部销毁,而且还亲自打电话一个个问,是不是都销毁了?这个材料只给两个人看,一个是周恩来,一个是毛丵泽东。这个材料在中央档案馆保管,现在已经解密了,现在是可以讲的了”。3756万是一个什么概念呢?“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1949年为止,干旱水灾地震等各种自然灾害加到一块死的中国人是2900万”。根据2005年解密的《五九年至六二年全国非正常死亡人数》:1959年全国17个省级地区,有522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丵市有95.8万人;1960年,全国28个省级地区,有1155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丵市272万人;1961年,全国各省市有1737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丵市211.7万人;1962年,全国各省市有751.8万人因饥饿及非正常死亡,其中城丵市有107.8万人。根据上面的数据,全国1958-1962四年中被饿死的总人数为3755.8万人。值得注意的是,上述解密数据中,少统计了1959年12个省区的数据,以各省饿死平均人数进行修正,1959年实际饿死人数应为890万人。那么,全国在1958-1962四年间实际饿死人数应为4165万。   今天,国内外的学术界,比较公认的中国大饥荒死亡数字为3700-4300万。 1966-1976:文化大革丵命   毛丵泽东认为,社会主义社会仍然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阶级斗争以及两条道路的斗争。在此基础上,毛丵泽东发展出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丵命的理论,成为他发动文化大革丵命的思想依据。有人认为,毛丵泽东是要借助文化大革丵命铲除异己,打击政治对手。1966年5月,政治局扩大会议通过《中国共产丵党中央委员会通知》,标志着文革的开始,1976年,毛丵泽东去世并粉丵碎“四人帮”,标志着文革结束。   文化大革丵命中,民族菁华,付之一炬。受迫害致死者有:陈寅恪、张东荪、顾准、李达、赵树理、施今墨、田汉、钱海岳、向达、杨端六、贺龙、刘丵少奇、陶铸、陶铸、陈克礼、遇罗克、林昭、张丵志新等;自杀身亡者有:熊十力、陈梦家、翦伯赞、刘绶松、吴晗、杨朔、老舍、李平心、黄绍竑、傅雷、刘盼遂、刘永济、罗广斌、邓拓、顾圣婴、沈知白、焦启源、上官云珠、严凤英、赵九章、叶以群、李立三、陈昌浩、万晓塘、阎红彦、周小舟等。文革中,凡有骨气的学者、政界人物,尽数折损;残存者基本学会了明哲保身、阿谀事上的生存之道。如果说,“反右运丵动”中,知识分子在精神上备受摧残,那么,在“文革”中,知识分子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被消灭了。文革期间还提出了“破四旧”、“批林批孔”等口号,他们威风凛凛地捣毁文物古迹,焚烧古典书籍,犯下了中华民族数千载未有之大罪。至此,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被破坏殆尽,陷于不传之境。   文革期间,国家各职能部门都处于不同程度的混乱状态,真实的死亡数据难于统计。有国外科学家依据国内出版的县志等资料,计算出1966-1971年间中国农村地区有50万到200万人被迫害致死。这个数据很小。R.J.Rummel教授在其专著《一百年血淋淋的中国》中则认为,文革丧生者约为773万人。1980年邓丵小平对意大利女记者法拉奇说:“永远也统计不了,因为死的原因各种各样,中国又是那样广大,总之,人死了很多”。中丵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合编的《建国以来历史政治运丵动事实》给出的文革数据则是:“420余万人被关押审查;172万8000余人死亡;13万5000人被以反革丵命罪处决;武斗死亡23万7000人;703万人伤残;7万1200余家庭整个被毁”。1978年12月13日,叶丵剑英在中丵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式上说:文革期间,全国整了1亿人,死了2000万人,浪费了8000亿人民币。   上面,仅仅是摘取了历史的几个片段,把它们加起来, 非正常死亡人数已经在6000万到1亿之间 。《维丵基百科》记载说,“有约600万犹太人因为希特勒的种族灭绝政策而被屠丵杀”。中国却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之后,仍然出现数十万、数百万、数千万人口规模的非正常死亡,使父老乡亲蒙难。这是为什么?   然而,步入现代化的今天,当局不应千方百计掩盖这些历史事实,而应该正视这段历史,血债不应你们背负更不是你们背负得起的。在那个年代的所有拥护、沉默、坐视的全民对这笔血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已经无法一一追究。因此,在每个人都有罪的情况下,只能与历史和解,求得内心的宽恕,勇敢面对几十年来不愿揭开的伤疤,重新整装开始,走向文明社会,再也不能让我们的子孙们遭受如此惨痛的磨难! 类别: 默认分类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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