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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 | 王绍光:代表型民主与代议型民主

   【内容提要】民主就是人民当家作主。既然如此,一国人民如何看待“当家作主”的含义、一国体制如何落实“当家作主”就至关重要。本文从理论上区分了两类民主:代表型民主与代议型民主。依据实证材料,本文提出三个论点:第一,中国人民期待一种不同形式的民主,即实质性民主,而不是形式上的民主。这是民主的需求方。第二,中国已在理论和实践发展出一种不同的类型的民主,即代表型民主,而不是代议型民主。这是民主的供给方。第三,尽管中国的政治体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它基本上符合中国人民对民主的期待,使得中国现在的体制在老百姓心中享有较高的正当性。    【关键词】民主 代议型民主 代表型民主 正当性 群众路线    一、前言    过去二十多年,有两种世界观一直针锋相对。    第一种世界观体现在已故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的一句口头禅里:“你别无选择 。”(There is no alternative.)据统计,撒切尔在其讲话中使用这个口头禅达五百多次,以至于有人给她起了个绰号,叫“Tina”。所谓“别无选择”,是指除了在经济上与政治上实行自由主义,世界已别无选择。    1989年初夏,日裔美国人福山把撒切尔的“别无选择”说上升到了历史哲学层面,发表了一篇论文,题为《历史的终结》。在这篇名噪一时的论文中,福山断言:“20世纪开始时,西方对自由民主的最终胜利充满了自信;到20世纪接近尾声时,似乎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结局不是像某些人曾预料的那样,出现了‘意识形态的终结’或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的趋同,而是经济和政治自由主义完完全全的胜利”。福山之所以敢大胆预测“历史的终结”,是因为在他看来,人世间已不再有关于“大问题”(例如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的斗争与冲突;人类社会已抵达意识形态演化的尽头,西式自由民主制度已无可争议地变为各国独一无二的选择。此后,人类面临的唯一问题是如何实施西式自由民主的具体技术细节。在那篇文章的结尾,福山几乎难以掩饰自己的得意,却故意流露出一丝胜利者不再有对手的失落感。据他说,历史终结以后的世界将会变得非常无聊:不再有艺术与哲学,只有在博物馆里才能看到它们的痕迹。①    今天,虽然撒切尔的“别无选择”说、福山的“历史终结”说已成为学界与思想界的笑柄,但其变种仍花样翻新,不断出现。不少人不再使用“别无选择”、“历史终结”之类的说辞,但他们依然坚信,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今天就是其他国家(包括中国)的明天。    第二种世界观体现在反思全球化运动使用的两个口号里:“拒绝单一选项,拥抱无限空间”(One no, many yeses)②;“另一种世界是可能的”(Another world is possible)③。这里被拒绝的就是撒切尔们、福山们鼓吹的经济与政治的自由主义。    这两种世界观的对立首先反映在对资本主义的看法上。经过2008年以来的金融危机,前一种世界观在这方面已处于守势。但在民主问题上,前一种世界观似乎依然坚挺。虽然西方民众普遍对竞争选举出来的官员不信任,虽然一些西方思想家呼吁超越“选主”,倡导参与民主、协商民主、抽选代表,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西式代议制民主是当代唯一可欲与可行的民主制度,各国的不同只是代议制的不同形式。不管是采取总统制还是议会制,执政者只能通过不同政党之间的竞争性选举产生。这种世界观不仅在西方国家占主导地位,在其他国家(包括中国)也颇有影响。    本文的基本论点是,代议型民主只是一种金丝鸟笼式民主,不应是、也不可能是唯一可取的民主形式。相反,尽管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中国实践着的代表型民主具有巨大的潜力,它意味着另一种形式的民主是可能的。    把西式民主称为“代议型民主”恐怕没有太多异议,但把中国的政治运作称之为“代表性民主”也许会遭到国内外不少人的质疑。说到中国,这些人往往会不假思索地给它的政治体制贴上一个标签:威权主义政体。问题是,在过去几十年里,这个标签像狗皮膏药一样被随处乱贴,从晚清时代开始,一直到民初时代、军阀时代、蒋介石时代、毛泽东时代、邓小平时代、江泽民时代、胡锦涛时代、习近平时代无一幸免。中国政治在此期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贴在中国政治上的标签却一成不变,这岂不是荒唐?这个概念与其说是学术分析工具,不如说是意识形态的诅咒。由于一个简单的“威权主义”标签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且无法与历史上、国内外其他“威权主义”政体区隔,于是,在当代中国政治研究中,我们就看到了一大堆带形容词前缀的“威权主义”,包括“有活力的威权主义”、“适应性威权主义”、“参与性威权主义”、“回应性威权主义”、“高认受性威权主义”等,不一而足。这些前缀形容词听起来往往与“威权主义”相互矛盾。如果一个政治制度“有活力”,并带有“适应性”、“参与性”、“回应性”、“认受性”,把它叫做“民主”岂不是更合适吗?    本文把中国的实践定义为“代表性民主”,并将讨论:什么是代议型民主?什么是代表型民主?两者之间有哪些区别?各自有什么特点与优劣势?但在讨论这些问题之前,也许有必要先从一个看似矛盾的现象说起。    二、一个“悖论”?    西方主流意识形态有一个似乎不证自明的基本假设:只有领导人经由竞争性选举产生的制度才会享有认受性,④而威权主义体制不可能获得民众的广泛支持。但大量实证调查数据表明,被贴上“威权主义”标签的中国体制一直受到绝大多数老百姓的拥戴。    近年来,全球最大的独立公关公司,爱德曼国际公关有限公司每年都会发布《爱德曼全球信任度调查报告》(Edelman Trust Barometer),其最新报告于2013年初公布。⑤这份报告发现,中国公众对政府的信任度比2012年上升6个百分点,达到81%,仅低于新加坡,在所有被调查国家中居第二,远高于美国的53%;就各国平均而言,公众对政府的信任度仅为48%。⑥实际上,在过去历年的爱德曼调查中,中国公众对政府的信任度一直在各国中名列前茅。    不仅爱德曼的调查如此,在过去二十年里,不管是什么人进行调查(包括那些对前人调查充满怀疑的外国学者),不管用什么方式进行调查(包括最严格意义上的随机抽样调查),不管被调查对象是农村居民还是城市居民,最后的结果基本上大同小异,即中国政府在人民群众中享有高度的信任感。⑦现在,在熟悉调查数据的学者圈里,对这一点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例如,在一篇发表于2009年的文章中,约翰·杰姆斯·肯尼迪的归纳是:“自20世纪90年代初期以来,所有旨在检验民众对中共看法的调查都显示,七成以上的调查对象支持中央政府与共产党领导。无论调查的提问方式如何变化,结果全都一样”。⑧又如,2010年,布鲁斯·吉利与海克·霍尔比格在一篇合写的文章中总结道:“虽然关于中共政权稳固的原因何在还存在不同看法,但具有广泛共识的是,中国的现今政权在人民大众中享有相对强有力的支持”。⑨2010年以后进行的研究全都得出与这两位学者毫无二致的结论。⑩    我们可以用两种方式概述上述现象:一个“威权主义”体制受人民拥护的程度比很多“民主”体制高得多;或一个受人民拥护程度如此之高的体制却被贴上了“威权主义”的标签。无论怎么概述,看起来都是矛盾的。    为了摆脱这种矛盾,那些不愿放弃“威权主义”帽子的人想出了各种各样的说辞。据他们说,毛泽东时代的政府之所以支持度高,那得归功于高压手段加意识形态灌输;改革开放以后的政府之所以支持度高,那得归功于经济持续增长以及被煽动起来的民族主义。11总之,中国民众对政府的支持度高不是因为其体制好,而是因为暂时存在一些有利条件。他们的潜台词是,不管中国民众现在对政府的支持度有多高,这个威权主义体制终归是难以持久的。    然而,严谨的学术研究证明这些貌似合理的说辞其实毫无根据。在分析“亚洲民主动态调查”数据的基础上,台湾大学政治学教授朱云汉得出的结论是:“这些说法的解释力并不像西方很多中国问题专家期待的那么强。没有任何扎实的证据表明,中国政权的民意基础高度或完全依赖其耀眼的经济表现,或依赖其对民族主义情绪的操控”。12同样,在系统分析数据的基础上,留美学者唐文芳及其美国合作者也批驳了上述种种说辞,认为它们统统站不住脚。13    要摆脱上述矛盾,其实很简单,只要摘掉“威权主义”的有色眼镜,中国体制认受性高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它反映在三方面:第一,从需方看,中国人总体而言更偏好代表型民主(或实质民主),而不是代议型民主(或形式民主);第二,从供方看,中国已发展出一套代表型民主的理论与运作方式;第三,从效果看,代表型民主的实践使得中国的党国体制能较好地回应社会需求。简而言之,中国体制之所以认受性高,是因为中国践行了一种符合本国民众心愿的新型民主——代表型民主。    三、中国人的民主观    民主的原义是人民当家作主。然而,如果问到人民当家作主的含义与实现形式,世界各大文化圈里的人民理解未必相同。今天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同意“民主是个好东西”的说法,但对那个被叫作“好东西”的“民主”理解却非常不同。我们切不可想当然地认为,既然大家都喜欢民主,他们支持的就是同一种东西。西方不少人自负地相信,只有他们对民主的理解才是正宗的、对民主唯一正确的理解,这是文化霸权主义的表现。实证研究表明,东亚的民主观有其独特之处14,儒家文化圈的民主观有其独特之处15,中国的民主观也有其独特之处16。如果有人不去追求中国人自己理解的那种民主,而是费尽心机试图在中国复制西方人理解的那种民主,他们在任何意义上都称不上是“民主派”,因为他们背离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违背了民主第一定律:人民当家作主。    对民主的理解可以大致分为两大类,一类从形式上理解民主,另一类从实质上理解民主。前者关注某些据说是民主特征的东西,后者关注政策是否产生了符合广大人民群众需求的结果。如果这么划分,中国人对民主的理解属于哪一类呢?“亚洲民主动态调查”恰好包含了与两类理解相关的问题。在被问到对民主内涵的理解时,受访者有4种选择:有可能通过选举改变政府;享有批评当权者的自由;贫富收入差距不大;所有人都享有衣食住等必需品。    表1对比了9个国家或地区的情况。我们看到,确有近三成的中国大陆民众认为,民主首先意味着赋予人民选举政府官员的权利;还有4.2%的民众把民主理解为自由(如批评当政者的权利)。选择这两种形式标准的人加在一起,约为民众的1 / 3。更多的人倾向从执政的成效来评判政治体制是否民主。28.9%的人把能否控制贫富差距作为民主的尺度;更有近四成的人认为,只有保证所有人都具备衣食住等生存必需品的体制才称得上民主。选择实质标准的人加在一起,比2 / 3还多。可见,在绝大多数中国民众心目中,民主是实质意义上的民主,而不是徒有其表的民主。有意思的是,虽然中国台湾实行的是不同的政治体制,但台湾民众理解民主的方式与大陆民众没有太大区别。在东亚其他国家,倾向形式民主的人更多一些,基本上在五成左右,只有泰国超过2 / 3。    也许有人会怀疑表1的受访者中成年人居多;在怀疑者看来,年轻人也许会更倾向接受“普世”的民主标准,亦即形式民主或程序民主。如果这个假想成立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向“普世”民主标准看齐。实际情况如何呢? ( 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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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失踪客机搜寻区域向东北迁移 马内长抨中文报章煽动情绪

收听或下载声音文件 由于天气原因而暂停一天的南印度洋搜寻失踪马航客机的行动周五恢复,多国共派出十架飞机参与。同时,根据马方调查人员提供的新线索,MH380客机飞行的速度比原先估计的快,加速消耗燃油,飞行距离可能比早前估计短,决定将搜寻区域向东北转移。而对於遭中国乘客家属责难,马来西亚内政部长周四则抨击中文报章煽动情绪。 马航失踪客机在南印度洋的搜索工作有了新线索,澳大利亚海事安全局周五表示,马来西亚调查人员在分析班机失联前在南海和马六甲海峡间的雷达数据后认为,客机飞行的速度比原先估计的快,导致燃油加快耗尽,航程并未达到最初推算的最大距离,决定搜索转至距原先海域东北方1100多公里的区域。新的搜寻区域大约位于澳洲珀斯以西 1850公里,范围约8.6万平方海里。由中国丶澳大利亚丶纽西兰丶日本丶韩国及美国参与的搜索工作周四因天气原因而暂停,在周五已恢复行动,共派出了10架军机。而5艘中国大陆搜救船只和1艘澳大利亚海军船舰正前往新区域。美军第七舰队也将增派一架巡逻机。 继澳大利亚丶中国丶法国的卫星拍摄到南印度洋有怀疑属於客机的多件漂浮物后,泰国和日本周四也分别公布了该国卫星在上述海域各发现了300件及10件漂浮物,可能与马航失联客机有关。 马来西亚政府在事件中被指隐瞒真相,受到各方谴责,更有中国家属到马来西亚驻华使馆示威并引发冲突。马内政部长哈米迪近日在国会发言,批评大部分中文报章的报道玩弄情绪,挑起中国乘客家属的愤怒。有当地华文媒体指出,他也出言恐吓马国内媒体。 马来西亚发行量最大的中文报纸《星洲日报》的新闻主任周五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表示,哈米迪在做出上述言论的时候,该报有记者在场记录。目前马官方已经封锁了家属下榻的酒店,不准媒体进入:“他在国会发言的时候我们记者有去采访,前天讲的,昨天报纸刊发了。我们每天都报道MH370的消息,我们有派人去(家属下榻的)酒店,但是不获准进去采访,被当局阻止找家属,不过我们还是有人在那边待命。” 同时,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马航事件阴影未散,而马来西亚王后哈米娜近日却高调出席吉隆坡的欧亚杯高尔夫球赛,并开怀大笑,引发舆论哗然。有人批评称,失踪客机上有38名马来西亚人,但却未能阻止王后享乐。中国网民也批评她不尊重死者。 而中国官媒《环球时报》周五发表评论文章称,马航客机失踪事故,不应成为中马关系的绊脚石,又指一些人过於偏激,甚至将马来西亚政府“妖魔化”。 机长的家人连日来成为焦点。周四,马来西亚《新海峡时报》刊发了对机长扎哈里26岁儿子赛思的采访,他驳斥了外界有关他父亲可能蓄意让飞机坠 毁的猜测,这是机长家人自失联事件以来首次公开表达立场。而《今日美国报》引述一名马警方高级调查人员称,没有发现机械故障和乘客劫机迹象,机长已被认定为飞机出事的唯一元凶。这名官员还称,机长扎哈里在驾机起飞之前曾与一名神秘女子通话的相关报导“不实”,称仍未发现他与任何恐怖组织有关。而马方周四首度承认,曾尝试用卫星电话联络客机,但不成功。机上没有设备制止机组人员劫机。 失联乘客董国伟的亲友陈先生周五接受记者采访时称,在北京等待多日无果的董妻已经返回了江苏老家,全家人的希望是尽快找到黑匣子,马方能对家属有个交代:“这么多天了,肯定难过,一直伴随到现在,找不到黑匣子什么事情都是猜测,总归要有个交代。他妻子前段时间在北京,15号才回来,她小孩在上高中,她等着也没有意义。” 另外,据英国《每日电讯报》报道引述专家称,驾驶舱通话纪录仪最长录音两小时,如长於两小时就会自动洗掉之前录音,由於MH370相信共飞行超过7小时,飞机失联和转向等头一丶两小时的关键录音将被洗掉,就算寻回黑匣子,也只能得到最后两小时的录音。 (特约记者:忻霖 责编:林迪/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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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均 | 我咋成了带路党、五毛与“正厅级侦查员”?

由于被拉进太多微信群,决定退出一些,其中包括一个“公知”比较集中的。退出后,一位群中好友发来一封邮件,信中笑言:“见到你退出了 XX 群,可见你的心情不怎么样嘛。连我们这样的知识分子都无法对话,还怎么跟知识界做工作?当局的所谓知识分子政策之失败就可想而知了。”他显然把我当成党派来做他们工作的高级五毛了。   这让我想起两个星期前,在北京碰上一位体制内著名公知,他急急拉住我的手神秘兮兮道:“能透露一点,我到底被你们监控到什么程度?你和我交往不会是来做我工作的吧?”他显然直接把我变成了党派来做他工作的知识特务了。   就在昨天,海外一著名作家(其作品曾经以及继续启蒙着我)对“德国之声”表示,杨恒均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对当今领导抱无限的希望,他们希望有一个好皇帝,不相信未来自由思想在民间,对公民社会缺乏信念……   感谢这位海外朋友,总算还把我当成了“所谓知识分子”,前两位则直接把老杨头安上了“五毛”、“特务”的职务。如果以中国大陆互联网各大博客为准,我恐怕是这些年被一些网友指责为“带路党”、“汉奸”、“西奴”、“煽颠派”以及“拿中央情报局钱”最多的写作者之一吧?   但在一些知识分子尤其是在海外一些人士中,我又被插上了“五毛”、“特务”之类的标签。一些“逢中必反”的网友几乎开始了“逢杨必反”。昨天在我被转载到海外的一篇博文下面有这样一条留言:听说最近杨恒均先生被国 X 部提升为“正厅级侦察员”了,怎么也不请客呢?   开始写作时我就立下了规矩,不对任何表扬或者批评的文字做出回应,我认为写作者的文字本身就是对任何质疑与批评最好的解释,最好的辩解,也是最好的反击。但从“民主小贩”、“汉奸”、“带路党”、“西奴”到我党的“正厅级侦查员”,也太奇葩太传奇太让人崩溃了吧?   以前网友留言太多太激烈时,两位好心的读书会成员主动义务承担帮我阅读留言的重任,我得以从她们那里了解到一些有益的批评、建议和讨论意见,而不至于每天翻看那些充满恶毒咒诅和谩骂的留言从而影响写作的心情。但如果连这些海内外“公知”朋友们也开始给我贴标签,我想这就不仅仅是人家的问题,我也有很大的责任了。   不过,我还是想先把这个责任归咎于“外部环境”。不得不承认,中国当今的舆论环境与以意见为主的互联网上,充斥着极端的观点与言辞。一些温和理性的声音根本没有“市场”。在西方强调公正、公平与社会福利的左派一向给人温馨的感觉,可到了中国,最出名的左派都脑残般地疯狂站在社会不公一边,与当权者共舞。   而代表世界主流,以追求自由、法治与民主制度建设的右派呢,在中国又几乎被极右得不杀人就不解气的一帮人劫持,有那个几个被捧为未来民主中国“总统”的人,看了几本写民主的书,每天就在那里比谁更右,弄得连我都犹豫了:如果民主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玩艺,我宁愿生活在专制下。社会思潮的极端化,让站在舆论风口浪尖的网络写手不得不选边站,你不选吧,他们就帮你选。   当然最大的责任恐怕还在我自己身上,在于我个人的知识与认识与认识。 我之所以认同了一位不喜欢我的读者用来讽刺我的“民主小贩”这个称谓,是我确实认为自己在追求民主的道路上只不过刚好达到了“小贩”的水平,离研究民主理论而不受制于现实的“大师”们太远,也和无知者无畏的“斗士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认为,追求自由民主制度与以前追求所有其它类型社会制度的改朝换代最根本的区别在于:自由是每个人的,民主同样需要大多数觉醒的个体的参与与运作。而以前的各种制度,靠一个党,靠一个英雄造反后建立起来,让民众按部就班听话照做就可以了,但民主制度如果这样运作,那还真会出现问题。最近一些新兴民主制度出现了诸多问题,其中重要一个原因就在于此。虽然我不是“素质决定论”者,但 多年前涉足江湖,也就此定位自己的角色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以最普通的故事和最浅显的语言把世界上离我们最远的理论演绎一遍。   我的多层身份对我的写作影响也很大。 我游走于海内外,民主制度对于我早就不再是理论与理想层面上的,而是现实中柴米油盐与几乎每年都有的投票。我知道民主的珍贵之处,但也不会过份理想化。因此我的一些文字,对于那些不但把民主理想化甚至神圣化的人来说,就难以接受。   在这次台湾学生占领立法院的事件中,大家可能注意到中国学者的评论同西方、台湾学者的论述就有所不同。西方学者大多就事论事,而中国大陆学者无论是支持学生还是反对学生,都夹带了极强烈的理想主义色彩,都试图从民主的理论切入,高屋建瓴。例如,支持学生的那派简直就恨不得“民主力量”少年们能够像当年天安门广场上的红卫兵,立马推翻马英九,搞一个“更民主的”台湾,最好也是“反共基地”。把他们同当年红卫兵相比当然不太恰当,但如果大家仔细看看泰国,或者克里米亚,也许会有更深的思考。   而那些反对学生激烈行为的呢,则认为这些学生生在福中不知福,用自己鲁莽行为破坏台湾这颗中华民族唯一的民主幼苗。这些学者显然只读了美国薄薄一本民主进步的辉煌历史,却没有读过美国通史,不知道美国民主发展至今,不光是体制内的改革与法庭上的唇枪舌剑,几乎每阶段都少不了群众相当激烈的抗争。大家不应忘记马丁路德金博士带领了几十万白人黑人把华盛顿围得水泄不通的日子。   可见,一个地区民众的民主抗争是否能推动制度的完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地区民主制度的框架是否稳固,所处国际环境以及整体民众的民主素质是否达到一定的程度。清楚了这点就不难知道,泰国的抗争有可能损害民主制度,克里米亚的抗争可能让国家分裂,而台湾学生的抗争则很可能推动民主建设更上一层楼。   我也承认我更受制于自己体制内外的双重身份。 那更大的原因是我认为在中国社会变革的进程中,“一个也不能少”,不是你赢我输,而是双赢的局面,上下、内外互动尤其重要,中国历史上那种你死我活的改朝换代,有几个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我还有一个局限性,那就是纠结于过去、现在与未来之间。 这两天在日本东京旅游,当我站在繁华的银座和秋叶原的街头,看到熙熙攘攘、背着大包小包的大陆游客,我总忍不住想起 20 多年前第一次来日本,那时我同某省的政法委书记与政法部门厅长出差,当时除我们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国干部之外,几乎没有一个中国游客。现在不同了,中国人到处都是,而且有钱了,连日本人都不得不在主要场所配备中文翻译。作为去过一百多个国家,生活在海外十几年的中国人,我内心由衷地为中国快速的发展感到高兴和骄傲。   只要从那个时期走过来的,怎么能不看到中国的进步?这种进步是执政者解除民众身上的枷锁的直接结果,也同小平以来的历届政府的改革政策分不开。可是,当我想到中国民众的个人权利不能得到宪法和制度有效的保障,社会不公严重存在,贪污腐败长盛不衰,大老虎依然前赴后继地为非作歹,贫富差距如此巨大之时,我也会悲观,会失望,甚至恨得咬牙切齿。   看不到不足的人没有未来,看不到光明的人同样不会有未来。作为一名面对青年与文化水平较低阶层的写作者,我不能让盲目的自豪与不负责任的仇恨控制我的笔。我的文字不是为了满足人,也不是为了激怒人,而是要给人力量和希望。那力量和希望来自于对不公的不满,对改变的渴望,也来自于对取得进步的信心与对未来的期盼。   我只是一名写作者,我不是一名勇士——勇士们靠某一个事件一举成名后成为大众的精神领袖;我也不是一名斗士——斗士一般都站在远远的距离斗志昂扬、指点江山。我只不过是一名“小贩”,注定为了贩卖一些“鸡零狗杂”的信息与理念而周旋、苟延于“城管”之间;我充其量是一名“战士”,为了达到目的,消灭不公与专制,我会选择自己合适的方式战斗下去。   如果说前面提到的微信群中的那位朋友由于与体制若即若离、又刚刚肉身接触到外部世界,对我做出误判还情有可原,那么,那位一直还享受体制的好处,对民主自由的理解不甚了了,每次发言都因为头衔前带上了一个体制内职位的光环而变得“著名”的体制内“公知”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低看我党情报工作了:派我这位好歹比你更能把道理说清楚也能影响更多人走上正路的写作者来“做”你的工作?太本末倒置了吧?无间道不是这样玩的!   至于说到海外那位作家朋友,杨恒均“不相信民间,对公民社会缺乏信心”?你以为他在春风得意时离开体制是为了再进入体制捞个一官半职?你以为他这些年写了连小学生都看得懂的几百万字是在赚稿费,玩高大上?你以为他不知道呆在国外更舒服,更安全,赚钱也更多……你以为相信民间、对公民社会有信心的人一定要在监狱或者海外才能发挥作用?   唉,不说了,越抹越黑,说来说去,现在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真有可能既是“五毛”也是“带路党”,甚至还可能是“正厅级侦查员”啊……   杨恒均 2014.3.27   参考阅读:   我和老公的减肥历程——-内脏减肥才是秘密 轻松延长男人性生活时间的世界级发现  口臭帅哥真实经历:一个月根治口臭,我有秘方! 发友争相传阅的告别脱发奇文 抗脱十二载(组图)  点滴生活中锻炼“持久力”(组图)    做一名成功的戈尔巴乔夫? 习近平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路边谈话:谁改革,我就支持谁! 改革应是双赢,不玩零和游戏 革命,还是改良?这不是一个问题! 开启“民智”不如开启“官智” 从此,我多了一些梦想…… 给海外华人的一封信:我眼中的国富民强 我的家,我的国,我的天下 博客里的守望者 三十年回顾与展望:光荣与梦想     《伴你走过人间路》签名版购买地址: 京东签名版《伴你走过人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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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台湾学生和警察“肢体互动”,都是服贸协议惹的祸?

华盛顿 — 台湾学生反两岸服贸协议,强闯立法院和行政院遭驱离,造成多人被捕受伤,成为重大国际新闻。中国大陆新华社、人民日报(海外版)连续报道台湾的“反服贸”,互联网也有大量的网民评论,表明了大陆当局还有普通百姓对台湾学生运动事态发展的高度关注,也表明台湾学生的抗议活动牵扯到大陆政治、经济和社会多方面的发展和利益。值得关注的是:一些大陆知名的自由派知识分子这次也对台湾学生运动发出“微词”。   台湾学生占领立法院和行政院遭到驱离,这种朝野攻防战,和泰国局势一样,成为亚洲乃至世界性大新闻。中国大陆当局和民间在关注习近平访欧、马航失联班机命运同时,也异常关注海峡对岸的学生和民间“反政府”行为。 3月20日抗议服贸协议的台湾学生在立法院打出标语:自由台湾 x 3月20日抗议服贸协议的台湾学生在立法院打出标语:自由台湾   3月18日,台湾一批大学生占领立法院,反对两岸去年6月在上海签署的《海峡两岸服务贸易协议》。总统马英九承诺要“逐条审查”该协议,但学生没有偃旗息鼓,而是“再接再厉”,又攻占了行政院和监察院,遭警方强行驱离,多人受伤。台湾局势出现了两蒋之后少有的动荡,引起世人瞩目。   *台湾学生“登台”,大陆媒体高度关注*   在海峡对岸,大陆方面给予高度重视。新华社23日发表记者从台北发回的报道,援引经济部门不透露姓名的负责人的话说,有教授、律师利用专业形象误导大众,造成民众对服贸恐慌,“这种行为是害台湾。不要以为自己不是公职人员,讲话就可以不负责任,历史会记载。”报道说,台经济部门召开记者会,对“服贸是黑箱作业”、“开放大陆劳工来台就业冲击台湾百万劳工”等“五大谣言”予以澄清。   *党报抨击民进党操纵学运*   本周以来,党报人民日报(海外版)连续几天都在发表文章,评论台湾的事态发展。星期一,该报发表驻台记者文章:他们为什么反服贸?该报道说:由于民进党为首的在野党,委曲丑化服贸协议,并通过各种渠道对其造谣中伤,极力阻挠其通过,至今签署已逾9个月,服贸协议还躺在“立法院”未通过。   星期二,该报发表两篇有关台湾的报道。其中一篇是记者王连伟从台北发回的:台学生“反服贸”变质被驱离。这篇报道说:在驱离过程中,民进党头面人物均赶到现场声援学生,谢长廷还因此被水枪喷到眼镜飞出,狼狈不堪。另外一篇是署名王大可的文章题目是:“反服贸”不应成为斗争工具。文章引用社科院台湾研究所钟厚涛话说,民进党借机生事。“苏贞昌、蔡英文、谢长廷等民进党‘天王’不约而同地同步出场。”   该文还援引江苏台湾问题研究中心杨平的话说,苏贞昌指国民党“多数暴力”,实则“贼喊捉贼”。民进党是自己在搞“少数暴力”。这篇文章还说,学生激烈行动背后,是民进党操纵黑手。   3月25日,环球时报发表单仁平(主编胡锡进)评论文章题目是:大陆决不能与台湾重启服贸谈判。文章说,民进党借乱逞威,露出其“街头造反派”的本色。文章还说,台湾激进势力“逢中就反”,其中一个原因还是我们对他们的举动多少有些在意。单仁平说:“我们需要真正蔑视他们,在他们面前竖起几道大原则的高墙,让他们在墙内蹦跶。大陆的实力和威严将最终摧毁他们兴风作浪的意志。”   星期三,人民日报海外版再度发表文章题目是:资深媒体人:民进党、“台独”势力暗中支持学生。该报让新华社记者陈斌华、人民日报记者王尧和陈晓星来分析台湾局势。报道援引王尧的话说,台湾的学生运动,应该是以部分人诉求为主的,但是“现在演变成了‘逢中必反’和‘逢马必反’”。   *自由派知识分子吐槽台湾学运*   凤凰网发表郑东阳文章,题目是学生占领立法院,台式民主怎么了?文章引用大陆资深媒体人段宇宏的话说,这些学生是“绿卫兵”。他引用段的话说:“他们中间有许多人只懂得民进党说这是卖台,要是尊重法律和程序,在一个人类社会发展指数排在全球第22位的民主政体里,还会去干出冲砸民选会机构、在全世界面前如此丢脸,让大陆愤青兴奋至极的事吗?”   记者去段宇宏的新浪微博查询,却没发现这一微博。倒是发现段宇宏曾说台湾的学生像“绿小兵”。不过,即使这段微博,也被博主所删除:“除谈统一部分,其它靠谱。绿小兵砸立院得换借口,什么“黑箱”和“程序”全扯蛋。这类条约没什么逐条表决,都是国会一揽子批准或否定,难不成某条不通再重启谈判。逐条审你倒是审啊,送交9月了,民进党各种捣乱,据《立法院职权行使法》党团不能达成共识,1月冷冻期后自动进入表决程序,早过N久了。”   星期一,知名作家鄢烈山发表文章,抨击了台湾学生的“占领”行动。他说,占领不是抗议而是暴动。“我想其相似的行动,只有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进攻凡尔赛宫,和俄国十月革命的攻占冬宫。”鄢烈山说:别跟我提占领者举止多么文雅,没有施暴,垃圾也都分类处理得干干净净,“占领”本身就是暴行,就像强闯民宅就是罪,携带了什么武器、带没带武器都是罪。   知名民主自由派学者、北京电影学院教授郝建也在微博上说:大陆这边批评台湾学生这次过分的人不一定都是五毛。我就认为学生这次占领立法院过分,但鄙人不是五毛。我们怂包,没争到民主,只好在这里羡慕嫉妒你们。   fullrs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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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 情景再现:马航370航班失联前后

云层之上是清澈的夜空,即将落下的半月散射出的辉光已经褪去,此时马来西亚航空(Malaysia Airlines)的370航班正在泰国湾上空3.5万英尺(约合1万米)的高度巡航。这架飞机正沿着前往北京的常规航线飞行,即将到达马来西亚和越南领空的边界。接下来发生的,本应该是亚洲极为重要的两个城市之间一天两次的例行飞行中惯常的情形:飞机转向东北向中国首都飞去时,吉隆坡郊外的空管人员,通常会把飞机交给位于越南胡志明市的空管人员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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