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春秋

读卢跃刚致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的信,观照谢朝平

    昨天与报告文学作家、中国青年报资深记者卢跃刚喝咖啡,聊谢朝平的案件,聊报告文学。老卢说到报告文学的沦落,颇为伤感。为了报告文学的体面,老卢曾拒绝领取改革开放三十年三十篇优秀报告文学奖。 现将卢跃刚就拒绝领取改革开放三十年三十篇优秀报告文学奖致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的信,转发于此,以观照报告文学作家像谢朝平这样说真话,反映民众疾苦,是多么有难能可贵!                     卢跃刚:致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的信   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各位会长、理事: 说实话,我作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给你们写这封信我有点犹豫,大家都是熟人、朋友、同仁,话说轻说重了都不是,但是兹事体大,据我所知,长期以来,中国文学界评奖没有原则,已成痼疾,不能不说。 前不久我接到学会的电话通知,说我1993年发表在《当代》上的报告文学《以人民的名义》经专家评选,获得改革开放三十年三十篇优秀报告文学奖,不久将会在《文艺报》上公布获奖名单。我得知,这次报告文学评奖活动规模宏大,涵盖了1978年至2008年三十年中国大陆发表的所有报告文学,获奖的三十篇报告文学代表了新时期报告文学的最高成就。 同时我被告知,”可以理解的原因”,新时期报告文学最重要的两位作家刘宾雁、苏晓康的作品不在这次评奖之列。因此我有疑问:如果剔除了刘宾雁、苏晓康,三十年报告文学的历史是完整的和真实、客观的吗?获奖作品能代表三十年报告文学的”最高成就”吗?这不是买椟还珠? 请看刘宾雁的作品:《人妖之间》、《第二种忠诚》、《千秋功罪》…… 再看苏晓康的作品:《阴阳大裂变》、《神圣忧思路》、《洪荒启示录》、《乌托邦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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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人生正风流,精神枷锁笑中丢——纪念谢韬

年初就得知谢韬脑梗住院,说话困难。但老人去年刚在新浪开博,博客上还有他开博前不久写的文章、发表的演说,总觉得谢老能扛过这一关。大半年过去了,8月 23日,医院偶遇社科院一位朋友,问起谢老情况,他说,老人恐怕不行了。没想到两天后的深夜,一条来自自贡的短信传来谢老去世的噩耗。   早就知道这位不凡的老人。八十年代初我在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学习时,他正担任人民大学常务副校长。听系里老师说,谢韬很开明。那个时候人民大学宽松的学术气氛,我自己也深有感受。后来在成都听了他一次哲学演讲,感觉到他的观点跟官方哲学有相当距离。真正近距离接触谢老,是从2005年岁末开始的。   岁末的一天,受邀去参加一次聚会。到地方后,才知道是谢老85岁大寿。尽管20多年前只在校园里见到过谢老,在成都听过他一次演讲,但还是从很多人中一眼认认出了他。苍老了许多,可是精神矍铄,笑得很开怀,一如过去校园漫步的那个朴实、谦和的老校长。   寿筵聚会是彭真一位老部下张罗的和主持的。他以祝寿词《好人谢韬》开场。祝寿词不长,却浓缩了谢韬的传奇经历:早年在民主自由理想的召唤下投身革命,1949之后,对新政权在民主党派、民族资本家等问题上的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做法有看法,直言不讳表达出来。当胡风被打成特务,谢韬又毫不避讳,出来为他此前并无私交的胡风抱不平,结果被毛泽东钦定为胡风反革命集团骨干,成为专政对象,投进秦城监狱,成了最早关进秦城监狱的共产党员。十年牢狱之灾后,被发配自贡老家,又遭逢文革,经历了比蹲监狱更残酷的磨难。直到文革结束后的赵主政时期,赵点将启用,他被任命为中国人民大学常务副校长。在中国改革开放的黄金时代,谢韬对这所带浓厚党校色彩的学校作了大手术、大换血。这所学校在80 年代的学术重镇中占有一席之地,谢韬是起了关键性作用的。   主持人发表祝寿词之后,自然是寿星讲话。他讲的内容,我大多不记得了,但印象深刻的是,他特意向所有来宾介绍了两个普通中年女子。他告诉大家,在被发配自贡、成为贱民落入最底层时期,这两个当时才十几岁的女孩像亲人一样照顾他和他的家人,这种在黑暗、冷酷时代难得的人间真情给了他和他的家人很大慰藉。几十年过去,两个当年的患难小友已是中年,早有了各自家庭与工作,但岁月的流逝和双方景况的变化丝毫没有影响患难中建立的友谊。那天来人多是谢老的好友故旧、卸任官员,还有一些媒体朋友,但谢老单单介绍了两个官场外女子跟自己全家的友谊,谢老为人质朴和重情义,可见一斑。   寿诞聚会那天,我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谢老。因为人多,只是跟谢老和他的女儿小玲见了个面、匆匆闲聊几句。   很快,翻过年就是2006年春节。春节期间,财大老校长请谢老和包括我在内的几个学界人在草堂的一个茶廊喝茶。我很喜欢这种可以深入交流的四、五人小聚会。那天,大家聊的都是共同关心的话题。谢老思维的触角很广,从历史到现状,经济、政治、文化、道德,公民社会建设、教育、财产权,无所不及。他最痛心疾首的是,专制政治对独立思考和真话的敌视和打击使得假话、二重人格、彼此设防成为常态。在他看来,专制政治祸及国家的各个方面,而对国民精神道德的摧毁,为害最深,遗祸无穷。言谈中,谢老流露出对国家的未来的深重忧虑。   遗憾的是,气氛很好的交谈被一个不愉快的插曲打断:一陌生男子至少从三个不同角度冲我们拍照。每个人自然是无一遗漏,而谢老坐在靠墙一面,那人拍照的任何角度都会有他。我很愤怒,但谢老处之泰然:“算了,算了。要拍就随他们去,我们又没什么秘密。”看得出,他处境依然险恶,这种场景在他已是见惯不惊。对这一套,谢老看得很透,日后一次成都聚会,他说:想见朋友,但又怕跟朋友们见面,像今天这样很多人在一起,是遭忌讳的,只有婚葬嫁娶允许聚会。   后来才知道,谢老一直在奋笔疾书。那篇在海外内掀起波澜的《只有民主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就写于这年的上半年。文章涉及的问题重大,谢老十分慎重,写出后陆续给很多人看过,征求意见。这一年年底,原系里上“科社”课的田老师送来谢老文章,说谢韬希望听听意见,约了四五个学界人几天后见面。   田走后,我立刻读了。内容振聋发聩。去年在《一篇力作起风雷》中,我回忆了当时读后感:文章直击极度腐败的根源,指出政治体制改革已不容延宕;提出,制度好不好,不看自我标榜,而靠事实说话。他在文章中这样写道:“我们的制度不能阻止把五十多万知识分子打成右派,不能阻止公社化和大跃进的疯狂发动,当法西斯式的文化大革命废止宪法、停止议会活动的时候,我们的制度没有任何反抗。”   对长期被污名化的第二国际,他从理论、从历史真相以及通过对欧洲社民党前世今生的梳理,作了有力辩护。指出,不是伯恩施坦以和平过渡理论“修正”了马克思主义的暴力革命理论,而是列宁列宁崇奉暴力革命,继承布朗基主义衣钵,从 “左”的方面修正了马克思主义,比列宁更崇奉暴力的斯大林又在这个方向上进一步修正了马克思主义。这也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送给中国的主义。发展到极致,就是毛自称的“马克思+秦始皇”。谢韬认为,其实是“斯大林+秦始皇”。   见面时,其他人也都提前读过文章。我觉得,文章引起了在场每个人的震撼和共鸣,但都提出了不同意见,由于各自观点和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有些意见甚至很对立。但几个小时,谢老一直非常仔细地倾听。   谢老最后拿出去时,文章已经在不同场合、不同圈子传阅,已经听了各方意见、跟很多人进行了切磋。谢老的认真,令人感佩。   2007年,文章在炎黄春秋全文发表,立即在海内外引起强烈反响。遗憾的是,当国内一批人从南到北到处组织批判围攻,既对文章狂轰滥炸也对谢老本人进行人身攻击之时,有关部门“不传播、不批判、不辩论”的方略阻遏了正常辩论。但无论如何,这篇文章的出现堪称思想界近年间发生的一个最重要事件,而主角是一位年届八七的老人。   这位老人,早年追随心中的理想投身那个著名运动,继而是困惑、怀疑、内心挣扎……从他身上,能看到熟悉的一批长者的心路历程和人生历程。对于当年促使他做出选择的缘由,谢韬说,“我们反专制、争民主、争自由,建设繁荣富强的新中国的理想,跟当时共产党的主张一致。1944年毛泽东答中外记者团时曾经说过:‘只有建立在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的自由与民主选举政府的基础上面,才是有力的政治’”(《解放日报》1944年6月13日)“‘他们说(自由民主)这一套都是外国人的东西,决不适用于中国……这种说法的荒谬,就和说太阳历只适用外国,中国人只能用阴历一样’(《新华日报》194 4年5月17日)。当年这些讲话和文章,对我们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促使我们决心成为共产党人。”在这一点上,很多长者跟他极为相似。当发现理想和热情遭受无情嘲弄,他质疑:“我们奋斗的社会难道应是这样一种社会吗?人民之间难道应是这样一种关系吗?”……类似疑问,在那一代曾经为了理想以身赴险的青年知识分子中也极为普遍。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样不停的反思,更少有人像他那样不计得失说出真话。直言的结果,是从1949年到他去世,六十余年间,除了70年代末到80年代大致十年正常工作时间之外,大多在监狱或所谓“群众专政”中渡过,即使七、八十岁高龄,这位头脑中风云激荡老人也无法摆脱“问题人物”的待遇。但谢韬心底无私,笑对被加诸自身的这种奇特境遇。而早年追寻的民主、自由理想,老而弥坚,但思想更加彻底。正如他一首诗中表达的:八十人生正风流,精神枷锁笑中丢!   一生如此精彩、厚实,谢老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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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红卫兵控制了当今中国的话语权

曾经因为反对毛泽东的文化大革命被判处无期徒刑的著名社会学家王容芬博士认为,活着的人有责任为文革中无辜受迫害的死者说话,中国关于文革问题的研究和处理一直在倒退。 四十四年前,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中的所谓红八月,是公认的中国历史上、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最残暴的一页。 旅居德国的著名社会学家王容芬博士在六六年九月因为以死反对毛泽东的文化大革命而被捕入狱,并被判处无期徒刑。一九七九年,她获释走出监狱后,一直认为,活着的人为文革中无辜受迫害死去的人说 话,是责无旁贷的责任。2010年的八月,她对于中国社会现在对于文革的态度、做法的倒退感到非常的愤怒。对于为什么会如此,记者采访了王容芬博士说,她对记者说,“今年四月份出来的《记忆》第四十七期,师大女附中文革专辑,整个一面倒,全是宋彬彬,刘进、冯敬兰,还有叶维丽他们的文章。讲出来跟历史事实走得太远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为此,王容芬博士谈到同时发生的、在柬埔寨进行的审判,“七月二十六号,在柬埔寨金边的反人类罪法庭上,判处了当年的毛分子,文革中毛泽东的最好的学生康克以三十五年有期徒刑。因为他严刑逼供造成了一万多人死亡,他还没有亲自打人。我觉得这有戏了。这反人类罪法庭到底开了,而且还判了,这判的是第一个,活着的还有四个在等着审判。” 对此,王容芬博士对比说,“但是到了八月,《炎黄春秋》杂志就把冯敬兰、宋彬彬他们那篇文章又发表了一遍。《炎黄春秋》一般是不转载文章的,而且口碑还不错,居然转载了这麽一篇文章,而且是在我驳了以后, 冯敬兰也表示她记错了,现在又在《炎黄春秋》上发表了一遍。我就纳了闷了,世界在进步,中国怎么就往后退啊!” 对于这件事,王容芬博士说,“后来一了解是底下一个叫李晨的女编辑办的这件事情。她一直关注这件事情,看好了这篇文章,上面的大头说不上话,为什么呢?因为这位李晨有一位姐姐叫李东东,李东东是中国新闻出版总署的副署长。” 对此,她进一步解析说,“这个李东东当年是师大女附中的学生。卞仲耘死的那天,她也在师大女附中,她在不在场,打没打人,这个我不知道。李东东的爸爸叫李庄。李庄四十年代就在太行山上当人民日报的记者。李庄一直在人民日报当笔杆子,最后是人民日报社总编辑。这个李东东还是跟宋彬彬一起并列的、师大女附中二 零零六年评的优秀名誉校友。名誉校友是有政治含金量的,必须是副部级以上的。原来的名单中没有她。李东东被突击提干提到新闻出版总署的副署长,马上就进了 名单。那名单中除了毛泽东的女儿李敏和儿媳妇邵华以外,都是副部级以上的,包括马德秀,就是当年跟宋彬彬、刘进三套马车,共产党员,也是教育部副部级的。” 为此,王容芬博士感慨地说, “现在中国的出版事业就掌握在这批红卫兵手中,话语权共产党、红卫兵一代一代人,他们手里传下去了。 他们想怎么涂抹历史就怎么涂抹。现在宋彬彬她们就变成了不但和打死人无关,而且刘进居然出来讲,他们几次出来讲话,制止打人,最后还是他们给送到医院,跟 医院据理力争,要人道主义,要抢救卞仲耘。这历史就变成指使打人的凶手变成了抢救人的义士了。” 对国内的文革研究现状,她最后对记者说,“世界在进步,中国在倒退,为什么呢?因为今天中国是红卫兵领导的,是李东东他们在掌握话语权。我的文章在国内既没办法发表,也不能够转发。所以文革研究控制在这种当年红卫兵的手中,这就当然没戏了 欢迎订阅《政府丑闻》博客! RSS地址: http://feeds.feedburner.com/GoveCN 《政府丑闻》RSS广告: 威众安全路由器,硬件翻墙解决方案! http://bit.ly/9T4yAg UseSSH,为个人提供私密匿名网络访问! http://bit.ly/usessh YesVPN,美国VPN服务包月仅10元! http://bit.ly/YesV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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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铁山的卑鄙谎言

我所看到的张志新宣判死刑时的情况   兼评苏铁山的蛮横   5月22日,苏铁山率40多人大闹上海商务印书馆涵芬楼,联系到他在2009年3月发表的《历史大背景下的张志新案》, 我认为他不是诚实的人。   一、关于张志新被割喉管 苏铁山在《在历史大背景下的张志新案》一文中说:“ 张志新案在那个年代(1969——1975)是一个正常处理的案件” 。他用了许多文字论证,得出结论说: 没有“割断张志新喉管”这件事。只是“对张志新做了割破声带的手术”。 我认为,苏铁山和他所引用的陈禹山、张志勤、许俊基、郭罗基等人的文章中关于张志新在宣判会前、宣判会上、宣判完了这一过程的描述,有多处是不符合实际的。因为 我是1975年4月4日那场宣判会的见证者之一。 我是1931年生于沈阳,1948年参军,曾在第四野战军《后勤》报社任见习编辑,1957年在转业后的地方单位被错划极右分子。1968年又升级为“反革命集团骨干”而被判刑20年,关押在沈阳第二监狱(大北监狱)服刑。 第二监狱(大北监狱)坐落在沈阳沈阳市大东区联合路与北海街的交叉路口处。 我关押在第二大队,张志新关押在第三大队(女监)。 1975年4月4日早饭后,整个第二监狱的犯人都集合列队到三大队的操场开宣判会。 三大队对外名称叫“新生油脂化学厂”,全关押女犯人。三大队的位置,在整个第二监狱(大北监狱)的最南端,院内西侧有一个可容纳一千多人的大操场,操场的东北角有一座二层小洋楼,是三大队管教干部的办公楼。办公楼和操场的东边就是女监的监舍和生产车间。 我所在的二大队包括一中队(再生胶厂)和二中队(印刷厂)。二大队在三大队的北侧,两个大队之间由一堵高墙隔开。我当时是在二中队(印刷厂)。 我们进入三大队操场时,靠南边已有多个中队的犯人列队,靠南边席地坐好,我们中队就靠北边席地坐下。我们队伍的右后侧就是那座三大队干部办公的二层小洋楼。 犯人队伍面对的西侧摆放一张普通的木桌,就当做主席台。 犯人队伍到齐后,过了很长时间也不宣布开会,也不知道等什么。4月初的沈阳天气还是比较冷的。俗话说“冷尿热屁”,我们犯人虽然穿着棉衣,席地坐久了也来尿。憋不住尿的犯人们就不断地走到所谓“主席台”左后侧的一块小空场撒尿。这个撒尿场就在大队犯人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因为管教员怕犯人逃跑,就得在直接目视下监看,也不管人们的羞耻感,就是女犯人们也不过只能低头不看,也不知道女犯人们怎么样解决她们的憋尿问题。犯人们上前撒尿的越来越多,络绎不绝,以致惹得管教员们不断地喊“别去了,别去了!”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描述犯人们撒尿的场面,是为了说明我们等待时间之长。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正在我们纳闷为什么还不开会,突然听到右后侧小洋楼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镣撞击声:稀里哗啦,稀里哗啦,稀里哗啦……,把我惊得回头一望,只见几拨人急速地从小楼前门出来跑向主席台,他们一共是五拨,每一拨都是由二名“军管”(解放军战士)左右夹着一名双臂反绑、下戴脚镣的犯人飞快地跑,那犯人根本不会走,是被拖拽着、像拖死狗一样,硬拖到主席台前的。脚镣的撞击声是在地面拖拉造成的。从小楼门口到主席台前,约100米的距离只约一分钟就跑到了,就像在田径赛场上的速度。这样的阵势给我们犯人造成极大的惊骇和压力。 就在我们惊魂未定,心跳不已,前边宣布公判大会开始。这时我们看到被宣判的是四男一女,都是由两名军人架着,他们胸前的衣襟都湿了一片,嘴里还流着涎水,还有鼻涕。当时我以为是天气冷冻的。他们五人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们一直默默无声地听着宣判。宣判后,就把他们架上汽车拉走了。 宣判时那几人的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是到了1979年宣传张志新事迹时,我就知道那天被处决的女犯人是张志新了。 如今回想,我认为: 1 、在大队犯人等待的一个小时内,是在小楼里对即将被处决的五人施行“手术”,即苏铁山所谓的“割破声带”。 2 、那一次被割破声带的不只是张志新一人,而是一共五人。可以证明,当时这种非人道酷刑已不是个案,而是形成制度的。这就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性格。 如今苏铁山声称“没有割喉管的事 ”, 只是 “ 对张志新做了割破声带的手术 ” 。这是玩弄文字的诡辩。 首先,“割破声带”是刑罚、还是普通医疗手术?世界上有哪些病人、哪一类疾病需要通过割破声带来治疗其疾病?可以肯定,没有任何一类疾病需要通过割破声带来治疗。所以,“割破声带”只能是对人的生命的摧残,是非人道的酷刑,是非法之刑,是毛泽东时代的创造。 其次,苏铁山把割破犯人的声带这一酷刑说成“手术”,并且说“(经了解,此种手术,对其他死刑犯也曾做过)。就我在那一次宣判会上所看到的五人,可以推定都是被 “割破声带”了的。而苏铁山竟轻飘飘地用“手术”一词带过,可见其内心如何阴暗、无人性。 再次,在推翻国民党统治过程中,共产党总是指责国民党残暴,如何如何残杀革命者(政治犯) 。可是我们都知道陈铁军和周文雍在刑场上高呼“让刽子手们的枪声作为我们婚礼的礼炮吧”时,国民党不但没有给他们“割破声带”,甚至连口也不堵。方志敏牺牲时,挺胸昂首,敌人让他转过身去。他笑着说: “ 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我要看看法西斯的子弹是怎样射穿我的胸膛! ” 还挥起右臂,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喊: “ 打倒帝国主义! ” 、 “ 共产党万岁! ” 瞿秋白牺牲时,高唱《国际歌》,唱红军歌曲,泰然自行至刑场,高呼 “ 中国共产党万岁 ” ,盘腿席地而坐,令敌开枪。两相比较,是国民党残暴呢,还是苏铁山先生们极力歌颂、留恋的毛泽东时代残暴呢? 二、关于三年大饥荒饿死三千万人的问题。 苏铁山在《历史大背景下的张志新案》一文中说:“连毛泽东饿死了三千万人这样的天大谣言都敢造”,批判凡揭露毛泽东时期所犯错误和罪行的著述是在搞“阴谋历史学”。 关于这段历史公案,还是先引用一些共产党内高级领导人的话来让人民公论吧。 1、1960年“信阳事件”爆发,使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人真正感到形势十分严峻。“信阳事件”是一幅怎样的情景呢?当年的中南局第二书记王任重在讲话中说:“我到光山(信阳地区的一个县)去看过,房屋倒塌,家徒四壁,确实是这样,这不是什么右倾机会主义攻击我们,这是真的。”①1 998年邓力群回忆说:“我的一位老朋友彭大章(中南海秘书室的负责人之一)从信阳调查回来,对我讲:老邓啊,问题真严重啊!说时神色惨然!后来先念同志也去了,回来讲,他去过的村庄,妇女没有一个不穿白鞋的。”②(引自《变局——七千人大会始末》,中国青年出版社,2006年版,第12页)这一事件中,信阳地区死了100万人。 2、江苏省宝应县从1959年冬到1960年4月,共死亡35391人,绝大部分为缺粮饿死。(见《70年征程——江渭清回忆录》,江苏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448页) 3、江苏省高淳县在1958年冬至次年春,“非正常死亡6000人(见:钱刚、耿庆国合著:《二十世纪中国重灾百录》,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580页、第582页) 4、1980年四川省政协主席廖伯康认为四川饿死人在1200万。(见杨继绳著:《墓碑》第二十三章) 5、中共中央组织部原部长安子文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下放到安徽省考察结果,认为安徽饿死500万人。(同上,第二十三章) 4、以上仅举几例,更全面的调查,由著名作家、《炎黄春秋》杂志社副社长杨继绳编著的《墓碑》一书,引证了大量档案资料,确认三年大饥荒饿死人为3600万。此书在内地不准出版发行,后在香港出版,内地却封锁不准流入。苏铁山先生们,你们若认为饿死3000万人是造假、是给毛泽东造谣、是阴谋历史学之作,你们可以向法院起诉,并把《墓碑》一书向全国人民公布,让全国人民来批判,来鉴别,究竟是“阴谋历史学家”造谣呢、还是你们在极力掩盖历史真相? 你们敢吗? 三、关于宋彬彬改名 苏铁山先生在搅闹涵芬楼时当众声言:“说宋彬彬改名为“宋要武”根本没那回事。宋彬彬过去叫“宋彬彬”,一直叫宋彬彬,现在还叫宋彬彬。从来没有改名为“宋要武”。”“我跟宋彬彬多次通电话,她都说从没改过名。” 那么,1966年8月20日《光明日报》刊载的署名为“ 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女子中学“红卫兵” 宋要武(宋彬彬)” ,标题为《我为毛主席戴上红袖章》这篇文章又是何人所为?   四、 几句简短评语: 1 、苏铁山利用“割声带”与“割喉管”在概念上的混淆,否认对张志新实行了惨无人性的酷刑,把酷刑诡辩说成是“手术”,这不是正派人所应有的诚实态度,而是泼皮无赖的作风。 2 、苏铁山把割犯人的声带这种酷刑,轻描淡写说成是“手术”,可见其精神世界的阴暗冷酷,可以和希特勒残杀犹太人的冷酷相并论。 3 、苏铁山面对大量档案文书、史料,面对千百万死难者后人的控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硬要说饿死 3000 万人是天大的谣言。从治史的态度上说,客气说也是不严肃,认真说,就是有意掩盖毛泽东犯下的罪行。究竟是别人在搞“阴谋历史学”,还是你们一伙在掩盖历史真相,搞阴谋?这样的品质怎么可以担当“国史学会的副秘书长”? 4 、宋彬彬在文化大革命中改名“宋要武”,是当时登上各大党报,并且,各地广播电台反复传播送,红卫兵小报传得满天飞,尽人皆知的事实。如今却矢口否认,这是无赖作风。中国老百姓有句话,叫做“好汉做事好汉当”。如今赖账,是因为自己也认为是丑行,反悔。如果真诚认错,公开向人民大众道一声歉,人民也不会揪住你不放,因为当年你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悔过可以,赖账不行。想当年率领女红卫兵斗争走资派时,是何等豪气冲天,如今却赖账。还要搭上个苏铁山替你做伥鬼,双双叫世人看不起。哀哉!                    姜万里                       2010年6月4日 记于沈阳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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