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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务院官员就陈光诚一事举行通报会文字记录稿

美国国务院官员就陈光诚一事举行通报会 2012.05.02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办公室 2012年5月2日 背景通报会 国务院高级官员就陈光诚一事举行通报会 2012年5月2日 中国北京 主持人:感谢大家来到这里。这次背景通报会将介绍最近几天与陈光诚有关的情况。今天有两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到场。作为你们的采访记录,第一位是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第二位是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这两位都密切参与了整个过程。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将做一项声明,然后我们会请在座的各位提3到4个问题。在电话上的人只能听,不能提问。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 主持人:对不起。由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先说。请吧。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不是这样。我先说,他再说。 主持人:对不起。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先做声明,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再做声明。请吧。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好的。谢谢大家…… 与会者:我们的确很感谢你们。请吧。对不起。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好的。各位下午好。很抱歉让你们大家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我先做一个声明,然后如主持人所说,我想我们愿意随后回答几个问题。 陈光诚,我想你们大家都知道他,于2012年4月26日在极不寻常的情况下进入美国驻北京大使馆,请求大使馆给予医疗。由于他的视觉残障及其他原因,他在从山东省东师谷村的家中来到北京途中受了伤。这段路有二、三百英里。出于人道主义,我们帮助陈先生进入我们的设施,并允许他暂时停留。美国医务人员在他停留期间做了一系列医疗检查并进行了适当的治疗。 他在大使馆停留的整个过程中,美国官员多次征询陈先生的意愿。陈先生从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他希望留在中国,而且他希望他在美国大使馆的停留是暂时的。他表示,他首先希望的是与家人团聚,并希望从他目前居住的省迁往中国另一个地方,以便有一个安全的环境。他表示希望得到中央政府的帮助,以解决他的关切和申诉,主要与报道所说他个人以及他的家人遭地方官员虐待有关。 陈先生今天决定离开大使馆,并去了北京的一家医院。他这样做基于若干理解。中国方面表示,陈先生留在中国将受到人道的对待。今后几天在他住院期间,美国医生和其他探视者——包括美国使馆人员——将能够看望他。他已经在医院与家人——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团聚,他们一家人将继续在一起。他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他的儿子,他的妻子也未能见到儿子,因此,这一家人在长期、困难的分离后重新团聚了。 中国当局说,陈先生和他的家人离开医院后将迁往一个安全的去处,以便他可能去大学里学习。我想你们很多人都知道,他是一位自学成才的律师,但他长期以来一直寻求进大学学习的机会。他将从几所大学中作出选择。据我们了解,不存在针对陈先生的未了结的法律问题,他在中国将得到与任何其他学生一样的待遇。中国官员进一步表示,他们将调查山东省地方当局据报对陈先生及其家人采用的法外手段。 美国将继续关注陈先生及其家人的福祉,包括为了解他的生活状况而寻求定期探望,并与有关当局讨论他的情况。我们期待着定期确认他得到的承诺得到履行。我们向中国政府转达了他对帮助他前往北京的朋友们表示的关切,并敦促当局不要对他们采取报复行动。 我们一直在共同努力。我们力求以符合美国的价值观、我们对人权的承诺以及美中伙伴合作关系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谢谢。 主持人:让我在我们第二位通报人讲话之前提醒在电话上的朋友们注意,这是两位国务院高级官员的背景通报会。今晚稍后国务卿克林顿将有一个书面的正式声明。 向各位知会一下,第二位通报人是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要接着前面这句话说,即我们力求以符合美国的价值观、我们对人权的承诺以及美中伙伴合作关系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我们信守我们的价值观。我们尊重陈先生的自由意愿,既尊重他离开大使馆的愿望,他是自愿离开的——基于他的自由意愿,还有最根本的是他一直表示希望留在自己的国家工作,继续他的工作。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认为我们已经帮助他争取到了更好的未来,家庭多年分离之后重新团聚,搬到一个更好的地方,以及新的接受教育的机会。我们认为,我们信守了我们的人权政策,该政策主张个人在自己的社会里应当有机会参与,而不是与世隔绝。我们认为,我们信守了我们的总体外交政策战略,该战略主张我们与其他国家的关系不应当是零和游戏,它们可以与我们共同努力,达到共同期望的结果。我们进行了密集的外交活动,利用了与民间组织的伙伴关系、坚持对国际法的承诺,一切都是为了取得这个结果。 主持人:好。让我们回答三、四个问题。从米歇尔开始。 问:中国方面要求为接纳他而道歉。什么——你们做任何道歉了吗?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如果可以的话,让我这样来回答。这是一个特殊情况下的非常案例,我们并不预期它会重复发生。认识到陈先生进入美国大使馆的这种特殊情况,我们打算在美国政府内部密切合作,全力确保我们的政策与我们的价值观保持一致。我对这个问题就说这些。 主持人:吉尔。 问:但作为道歉来说,道歉应当是一件相当具体的事情。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只是想要——我想刚才已表明了我们的立场是什么。 问:你觉得有什么可道歉的吗? 问:所以你并没有说,美国究竟会不会因中国提出要求而道歉?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想我还是用我们刚才的话来回答。 主持人:我认为他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珍妮。 问:除此之外,中国外交部的声明说:它要求美国进行调查,因为驻华使馆从事了与其职能不相符的活动。这似乎是一种推断,认为他可能在其他人帮助下进入使馆。对此你有何评论?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认为在目前,我只能重复我刚才说过的话,因此我将不会进一步谈论任何细节。在我们仔细审视所有细节的时候,我们将确保我们与我们说过的话完全一致。 问:鉴于陈先生——鉴于大使馆外有中国警卫站岗,陈先生是怎么进入馆内的?是由美国外交官在其他地方接了他然后带进使馆的吗?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想我还是用刚才的话来回答,坚持我—— 主持人:安迪。 问: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你预期陈先生会在中期或长期内留在中国吗?其次,你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你认为这将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国务卿明天和周五参加的会议及与中国的长期关系?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建议让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 来回答第一部分,我来回答第二部分。好不好?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们认为,留在中国是他的决定和愿望。从我们与他初次谈话时,他就表达了这个观点,他从未改变过这个观点。 问:因此—— 问:如果他留在中国,你们将如何保证他的安全?你们如何保持——你们对于不会有报复行动的保证是什么?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的意思是,我能否——我的意思是,首先,我认为强调这一点很重要:陈先生没有请求安全地前往美国寻求政治避难。在使馆期间——我是说有无数次的讨论——陈先生始终明确表示他希望和他的家人一道留在中国,坦率地说,他希望参与他认为中国目前正在发生的事情,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振奋、不断变化的时期,他认为他能够发挥重要的作用,我们也这样认为。 我要说,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已经谈到了整个过程本身。总体而言,美方和中方在过去几天里一直在以协作的方式非常紧张地工作,对我们而言,这一过程大体上是以我们的价值观和我们的原则为指导,但是对话的方式符合在双方之间保持牢固的关系这一前提。 问:您能否告诉我们国务卿在这整个过程中起了什么作用,既然她来——来这里的途中或(听不清)?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好。我能不能稍稍回头谈一点?即便我们——这一切发生得非常之快,我认为,我认为我们应向你们——我应向你们补充一点,所以,我就给你们说说这个情况,接下来我们会补充所有的详细情况。我们真的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睡过一点觉了。(听不清)我们不希望公布任何不一致或不符合实际的情况。 由于我们已经谈到了这一案例的独特情况,包括他的残障和医疗状况,相当一部分事情发生在夜间,美国确实对他进入使馆提供了帮助。但除此之外,眼下我不能谈任何细节。好吧。那我就—— 主持人:那就让我们谈谈国务卿的作用吧。让我们——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国务卿的作用。我得说,国务卿,克林顿国务卿提供了战略指导,在这一努力的每一步她都得到了全面汇报。如果我能插一件别的事情——对不起——(听不清)离开使馆后首先是与克林顿国务卿通电话。他很动感情,很高兴他将与家人团聚,坦率地说,我认为他也为未来的艰难做好了准备。他首先对克林顿国务卿说的是——他不会说多少英文——在用中文谈到她过去曾经提到过他并曾支持他的事情令他多么感激后,他用生硬的英文说,“我想吻你”,在那个时刻,相当令人动容,我们也都动了感情。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令人深为感动,深为感动。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是啊。 问:当你说—— 问:就——我还有一个问题。请回答——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对不起。 问:——显然人们都想知道的问题——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好吧。 问:有没有让她亲自会见他的打算或计划?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除了那以外,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情在过去几个小时里刚刚发生。但我确实认为,重要的是他的第一个电话是同国务卿通话。 问:那么是他主动打的电话? 主持人:我想用意是让他有一些时间与他的家人在一起,稍作休养,并与他们团聚。但正如我们所说的,我们将与他保持联系,可能会有在这里与我们在一起的代表团成员去看他。 问:请澄清一下,是他打电话给她还是她打电话给他?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正如你们都知道的,他是盲人。 问:不错。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因此,当我们乘坐面包车离开大使馆时,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当时正在同中国与我们谈话的人讨论所有的细节,进行着非常紧张的交谈。当我们坐上面包车时,我们当中的几个人想起来,我们没带手机,因为大使馆的一部分是保密区,所以我们都急着找手机。他的手机是另一个省份的,他也打不通。所以,我们就用了使馆人员的一个手机。国务卿希望在他方便时尽快和他通话,她非常兴奋地接了电话。他还与他的律师、他的许多支持者以及一些媒体人士通了话。 问:这么说,是他要求给她打电话的?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是的,他想和她通话。在我们与他交谈时他经常提到她和欧巴马总统,他对于美国人怎样谈论他和他的案子的情况相当了解,而且从中获得了力量。我认为,对他的一些关注曾帮助他坚强地度过了一段非常艰难的历程,在过去几年的历程。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认为,我们应把事情与前两天的情况联系起来。我们好几个人开始与他非常接近,包括骆大使,他是一位非同寻常的人。我们曾和他交谈,并交流了我们各自的个人经历。在——他的家人来到了医院,他此前和家人通过话。得知他们的近况他非常兴奋。在过去的两年中,他和他的一个孩子几乎没有任何联系,现在的问题是他是否要去看他们。 这必须是他出于自愿的选择,这一点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对他说,陈先生--骆大使对他说:你准备好走了吗?他坐在那里说:(中文),意思是我们走吧。然后他站起来,我们一起走了出去。当我们坐进车里时--下楼及上车花了一点时间,因为他的脚受了伤,要扶着拐杖走路--国务卿打电话来。 他--这两人对彼此非常了解。她曾经谈过他很多次。助理国务卿波斯纳曾经多次谈到他。他曾经多次谈到她。他很了解与她谈过话的其他人。谈到很多她和昂山素季(Aung San Suu Kyi)的关系。因此这次谈话很热烈,双方都很激动,因为可以说彼此隔着遥远的距离互相仰慕多年之后,在某种意义上终于开始个人之间的交往。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能说说另一件事吗?我只是--想让各位了解一点背景,他是自学起家的,可是他看了很多其他人权倡议者及先驱设法改善社会的经验,所以他理解流亡生活会有多困难。他在过去多年来的生活很艰难,也充分认识到以后还会有艰难。可是我相信他现在感受到,在与美国以及教育界和政府-民间的其他方面建立更密切的合作关系后,他会有机会做一番事,继续有所作为。 主持人:我们-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能否--我知道。再说一点--就是和他互动的情况。我很抱歉,主持人。我知道我们必须走了。 主持人:我想让(听不清)提最后一个问题。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好的。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谈到和他互动的情况。就许多方面而言,他是一个标志性的全球人物,在中国的知名度很高。可是当你见到他时,他是--非常和蔼可亲。当你和他说话时,他常常喜欢握着你的手。所以在我们进行长时间的谈话时,他会一手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握着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的手。所以不可能只以公事公办来描述这些事。对于在这里与他接触的每一个人,毫无疑问都有着人性的联系。而我们--至少我可以说,我相信我们这次的工作方式是非常独特的。在与中国有关的外交活动中,我不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安排。 在此我必须说--在中国与我们谈话的许多人以富有创意的方式工作,紧张地工作,并且出于人道主义为这项努力提供了支持。这对中国政府并不容易。可是话说回来,我们与他的互动非常个性化。我认为我们帮他获得了比过去好的生活以及未来更好的机会。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如果我可以这样说,我来这里进行人权对话已有数年,参加法律专家的对话。现在,有战略和经济对话。我们与中国政府就此问题进行了几天的真正对话,在同一时间,我们与陈先生也进行了非常深入的对话。我觉得对我们双方,这都非常——两场对话都非常有震撼力和动感情,因为它表明两国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以致我们可以有这样的对话,这表明如何——维权人士与世界接触的方式已经改变。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还想说,在不同的满意程度上,我们解决了他向我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这是很重要的。所以他——我们——当他离开大使馆时,他对骆家辉大使为他所做的一切非常感激,从始至终的热情款待,还有我们的医生给他的治疗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得到的支持。 主持人:先生们,国务卿等你们去吃饭呢。我想给我们的院长,麦特·李(Matt Lee),提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 问:好。这将是——这将相当于(听不清)只有一个,但实际上是三个。一,你们所说的受伤就是他在到这里来的路上受的伤吗?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是的。 问:他就是因为这个伤接受治疗的吗?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是的。我的意思是,他—— 问:摔断了吗,还是怎样?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对。我不——麦特,谢谢你。 问:(听不清)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不——我无法确切地告诉你,因为首先我们没有——我们没有看他的病例。医生看了。他在从他的村庄前往北京途中确实伤了脚,他告诉我他翻墙往下跳的时候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落下来。 问:翻他自己房子的墙吗?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是。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他翻——他说他翻过八道墙。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是。但是最高的那堵墙让他费了劲。因此,那是第一道(听不清)。但是,麦特,他有——医生还为他治疗了其他几种伤病。事实上,我们的医生正在医院里和他们的医生一道工作,确保他做适当的检查,以及适当的——他许可我们把病例交给适当的中国当局。这些伤都不会危及生命,只是需要一些检查治疗。 问:好。这么说你们不会道歉——美国是否认为其——这里的大使馆及其雇员的行为是适当的,不仅符合美国的价值观和传统,而且符合中国法律?换言之,他们有没有——你们是否认为他们——美方是否认为,由于帮助他进入使馆并允许他留下来,有人违反了中国法律?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认为我们的行为是合法的。 第一位国务院高级官员:大声点。 第二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我认为我们的行为是合法的。 主持人:好。谢谢大家。我们得让他们走了,因为他们还要与国务卿一道和中方人员共进晚餐。 (完) 相关日志 2012/05/03 — 德国之声:陈光诚:我想登上希拉里的飞机 2012/05/03 — 《时代周刊》陈光诚事件:美国否认陈光诚声称的胁迫 2012/05/03 — RFI:美国国会今天将举行紧急听证会讨论陈光诚案 2012/05/03 — 美国驻华使领馆在推特上为“交易”指控辩护 2012/05/03 — 曹长青:从陈光诚事件看美国的耻辱 2012/05/03 — 美国之音:为何转念欲出国?陈光诚所言惊心魄 2012/05/03 — 最新内幕:奥巴马亲自承诺保证陈光诚安全 2012/05/03 — 史密斯议员呼吁保障陈光诚的安全 2012/04/28 — 美国之音:美议员要求中国对陈光诚案展开彻底调查 2012/04/27 — 对华援助协会:盲人维权律师陈光诚成功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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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陈光诚进出美国使馆前后

自盲人维权者陈光诚进入美国使馆后,他的命运引起国际舆论的关注。本周三,陈光诚出人意料地离开使馆,与家人会面。此后传出的消息前后矛盾,让人感到情况扑朔迷离。陈光诚在进出美国使馆前后的公开信息大致如下: 4月27日 美国对华援助协会发布消息:自2010年9月出狱后被山东省临沂当局软禁在家的盲人维权者陈光诚,已于4月22日成功从家中逃离,并被转移到一个安全地点。随即多家西方通讯社求证并报道了这一消息。网上有消息称,他已于27日进入美国驻北京大使馆。 北京时间27日下午 “博讯网”公布陈光诚的一段录像视频,他亲自证实已经逃出。陈光诚在录像中揭露了临沂当局对他和家人长期进行的非法拘禁和虐待,并说出了多个主要责任人和执行者的姓名职务。在这段没有显示录制地点的视频中,陈光诚向多次呼吁中国推进政治改革的总理温家宝提出三点要求,包括派出调查组,彻底查明真相,依法惩治罪犯;依法保障家人的安全和严惩山东政府的腐败行为。 此后数天,美国使馆没有证实陈光诚的下落,中美双方都对这一事件以及有关两国在就此进行协商谈判的说法保持沉默。 4月30日 美联社援引美国对华援助协会负责人傅希秋报道称,美国有可能在未来24小时至48小时内就是否给与陈光诚避难权作出决定。傅希秋表示,一名接近美中两国政府的人士告诉他,美方迄今已多次在同中方的会谈中谈及陈光诚事件。中美两国正进行密切磋商,希望在本年度双边高级别战略与经济对话会议举行之前就陈光诚事件达成一项解决办法。 5月2日上午 美国国务卿克林顿抵达北京访问,参加美中战略经济对话。她在行前表示,将与中方谈及人权问题。外界认为陈光诚事件将是双方会谈的议题之一。 5月2日下午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刘为民在回答记者有关问题时出人意料地公布:陈光诚在美国驻华使馆停留6天后”自行离开”。发言人指责美国驻华使馆以”非正常的方式将中国公民陈光诚带入使馆”。中方对此强烈不满,称美方做法是对中国内政的干涉。中方要求美方就此道歉,并保证不再发生此类事件。 5月2日下午 美联社、德新社、法新社纷纷援引美国官员报道,美方认为陈光诚将获得人身安全保障,并表示无意就此事向中国政府道歉。据报道,陈光诚在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Garry Locke)陪同下到北京朝阳医院就医。途中他曾与希拉里·克林顿通电话,法新社报道称,陈光诚还用英语对克林顿夫人说”我想亲吻你(I want to Kiss you)”。 5月2日下午14:18 陈光诚的友人曾金燕发出推特”光诚给我电话,说他没有对希拉里·克林顿说I WANT TO KISS YOU, 他说:I want to see you.(我想见你)”稍后通讯社也对此前的报道作了更正。 5月2日傍晚 希拉里·克林顿发表声明,称美国对陈光诚事件的处理反应了他本人的选择以及美国的价值观。声明称,陈光诚与中国政府就他的未来达成一些共识,包括在安全环境下寻求高等教育的权利。 5月2日下午 曾金燕在推特中写道,陈光诚不愿意离开大使馆,但他别无选择。17:46的推文写道,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在电话里说,是她说服陈光诚走出使馆与家人见面,否则他们无法相见并且母子会被送回山东。曾金燕写道,”今天晚上电话里光诚第一次告诉我想全家离开。” 5月2日下午 陈光诚的另一位友人、维权律师滕彪也在推特上发布消息,陈光诚对他证实受到威胁:”外交部的人威胁说,如果你不离开美国使馆,袁伟静和孩子就要送回山东。陈光诚说,送袁伟静来的山东官员就在附近,还没回去。” 5月2日晚 陈光诚接受了CNN和英国第四电视频道的电话采访,表示担忧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希望离开中国。他还对美国使馆工作人员离开,将他留在医院表示不解。他表示对美国政府”非常失望”,甚至有被大使馆欺骗的感觉。 5月3日 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在记者会上强调,美方没有给陈光诚施加过压力,他是自愿离开的。在离开使馆前,陈光诚曾两次同妻子通了电话。 5月3日 法新社报道说,美国几名高级官员在中国官员的陪同下与陈光诚进行了对话,以试图明确他的处境和需求是否发生了变化。路透社援引美国一名高级官员的话报道,美国将继续与陈光诚沟通,了解他的想法。一旦明确他的需求,将尽力协助他达成目标。 综合报道:叶宣 责编: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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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南海議題的軟硬功夫和拖刀之計

社論 南海爭端,成為近期北京最熱門話題。在南海,實際上已開始打了起來,不過打的是外交戰、國際層面的輿論戰、當事國間的心理戰。人們非常好奇的,這次南海之爭,在外交、軍事等各個方面,都是不對稱的爭端,中共外交當局軟弱乏力,中共軍方時隱時現,整個線條是被菲律賓牽著走,這種大而強對小而弱的爭端,有何玄機。 當然,已是老問題的南海問題,近年成了中共當局的新難題,因為東盟諸國,大概除了新加坡,都在南海問題上與中國交惡,其中越南和菲律賓,更是衝在前面,圈占島礁,驅趕甚至拘捕大陸漁民,到最後不惜與中方艦船對峙。相關的爭論、衝突,持續發生。現在看來,國與國間已和平解決了,國際平台上的仲裁調解,中方不肯,各方都不願退讓,除了持續摩擦下去,唯一出路是一戰而休。 但北京方面,已定調不戰,或者說即使有戰,也不開第一炮。據中共軍方消息,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李繼耐上將,最近在一個傳達軍委決定的講話中,透露出中共領導層對南海問題的應對策略,已有一系列重要的決定。 中共領導層的相應決定,包括三方面重要內容。其一,堅持南海爭議,以政治解決為主,甚至把政治解決,定為「必由之路」,這就是說會以與東南亞相關國家的政治交涉、談判為主;其二,在政治解決的前提下,就目前的爭端中,以維護地區和平為主,要持有理有節的立場,堅持不開第一炮;其三,不希望爭端升級,但又不能退讓,要採取一切可行的方法,維護領海領土主權不能退讓。 從實的層面來看,這樣一個決定,一方面可以說是有軟有硬,軟的一面,是在人人以為南海爭端一觸即發的時候,有不打的底線;硬的一面,則是不打不等於讓,應當維護的權益還得繼續維護,該鬥該玩的還要繼續,這就有了中菲艦船對峙,拘扣越南漁船的故事發生,這意味著主權還是紅線。 從虛的一方來聽,中共領導層的決定和中共軍方的相應部署,大有拖刀計的意思,有點像交手兩個回合,佯作無意戀戰,拖刀而走,再看時機殺回馬槍。 不論是否軟硬交替,不論有沒有拖刀而行,此時此際,中共領導層因何會有這樣一個決定呢?最關鍵的,應當是出自軍事、內部政治、中美關係三方面的考量。 首先一個考量,是軍事考量。中共在南海軍事上的考量,真有拖刀而行的意思。近年中共海軍戰略已有重大調整,在發展和壯大海軍的同時,近海防禦戰略已經調整為全球防禦。這一戰略調整,帶來相應的軍力部署調整,其中重點就在南海。預計今年秋天,中共海軍第一艘航空母艦將部署在海南島,其主要任務就是佈控南海。與之相配套的,是中共海軍的南海潛艇基地、海軍航空基地,分別在興建和擴建。在這種戰略部署調整和兵力轉移中,如果一戰,將打亂相應部局,所以必須拖刀,備而不戰。 第二個考量,是政治上的考量。有人認為,中共領導層正面臨亂局,包括薄熙來事件牽出的頂層內鬥,包括長期以來的左右之戰,也包括圍繞中共十八大而來的全方位權爭。在這種局面下,不妨以外戰來轉移內鬥的焦點。但也有識者相信,今天的中共領導層,是沒有戰爭經驗的一代,既然使用不熟悉的武器可能有更大風險,還不如不用,這就是所謂「不熟不用」的道理,由之就帶出軟硬兼施的策略。 還有一個較為重要的考量,是美國的角色。中共智囊機構的意見,認定南海問題因美國而起。對東盟諸國而言,是想利用美國重回亞洲來制衡中國,爭得更大的海洋利益。而對美國來說,南海問題只要東盟諸國一轟而起,中國不予退讓,則相對中國來說,又一個美國勢力的新月成形,這是極低成本的重回亞洲。而中共領導層不願也不相信中美將有直接的軍事衝突,現在要做的,就是令美國模糊的立場清晰化,曖昧的態度明朗化,美國如與中國有妥協,南海問題迎刃而解。 世界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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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利德:周永康或為自保同意辦薄熙來

明鏡記者柯宇倩/薄熙來事件受全球關注,在中共當局大力調查下,涉案者越來越多,傳政治局常委周永康也受秘密立案調查。英國《金融時報》美國華府分社社長馬利德(Richard MacGregor)在接受《明鏡》採訪時表示,在處理薄熙來一事上,中央政治局常委肯定經過一番辯論,周永康可能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好好退休,在薄熙來事件上與其他人達成共識,而周永康希望讓薄熙來接任政法委書記一職,是高層處置薄熙來的原因之一。 馬利德有20多年亞洲報導經驗,曾於大陸、台灣、東京、香港工作,為《金融時報》北京分社前社長、總部新聞部副總編、華府分社首席記者,著有《黨:中國共產黨統治者的秘密世界》(The Party:The Secret World of China’s Communist Rulers)一書。 第一個西方風格的政客 王立軍闖入美國駐成都總領事館所引發的事件如滾雪球般擴大,馬利德對《明鏡》表示,薄熙來事件是1989年以來中共中央政治局最大的一次政治地震。 當薄熙來還是大連市長時,馬利德便曾見過他,薄熙來給他的印象是光鮮亮麗,與其他許多中共官員顯得不同,雖然薄熙來從商務部長調到重慶任市委書記,看起來是被發配邊疆,但他並未從此站在政治舞台的邊緣。“薄熙來很有自信,很有領袖魅力,他成功運用媒體,讓自己變得受歡迎;他幾乎是第一個有西方風格的中國政客。” 薄熙來下台前,9名政治局常委中除了胡錦濤、溫家寶、李克强外,另6人都曾到重慶,對薄熙來的“唱紅”表達肯定,因此一開始,馬利德認為薄熙來的作法似乎走得順利,他處在一個很好的升遷位置上。 但馬利德強調,重慶不是薄熙來建設起來的,而是黃奇帆;浦東是上海不可忽視的一部分,打造浦東的黃奇帆10年前就做了同樣的事,之後他又打造了重慶,因此所謂的廣東模式,有些誇大的成分在,薄熙來到重慶後,引進了一套政治模式,他“打黑”,讓前任市委書記,也就是汪洋感到難堪,他也“唱紅”,並獲得6名常委的肯定。 “很明顯,薄熙來有很多敵人,因為他是高調的人物,很公開地競爭進入常委。”馬利德對《明鏡》表示,根據共產黨的不成文規定,爭取高層職位只是一場內部的競選,通常不會像薄熙來這樣公開競爭,因此薄熙來的作法引發一些人的不滿,使得薄熙來更容易受到攻擊,但重點是曾與薄熙來關係密切的王立軍。 馬利德指出,1989年以後,中共的一個統治原則就是高層的分化不能公開化,但在薄熙來事件上卻不是如此,王立軍跑到美國總事領館,等於把高層的分歧公開讓美國知道。由於中共官員每個人都握有彼此的把柄,就在薄熙來一步步朝政治局常委之路前進時,王立軍進入美國駐成都總領事館,讓薄熙來的敵人有了將他拉下馬的機會,薄熙來貪腐之事也接著傳出。 據媒體報導,薄熙來夫婦在大連時貪污數字驚人,雖然普遍傳谷開來已向海外轉移了80億元人民幣資產,但有消息指薄家的海外資產遠超過80億。 馬利德對《明鏡》表示,王立軍進入美國總領事館後,被視為完全的叛國者,而王立軍將一些骯髒情事主動爆料給美國,讓中共非常難堪,“一旦你讓體制難堪,這個體制就會把你吞噬。”馬利德認為,薄熙來被拉下馬,可說是官僚體系紀律戰勝了個人魅力與企圖心。 馬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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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螞蟻改變了誰?——再為地下詩人李必豐而作

廖亦武(德國)     沒有想到,為地下詩人李必豐發出的呼籲,在全世界激起這麽廣泛的波瀾,在倉促上陣、管道不暢的狀況下,短短兩三天,簽名者就超過一百,作家、詩人、藝術家、記者占百分之七十以上。     其中,有諾貝爾文學獎和美國國家圖書獎得主,赫塔 穆勒和哈金,他們是當代文學的眩目風景——那個李必豐,做夢也沒想到,這些“天外來客”,有一天會聲援他這樣一個三次坐牢還舞文弄墨的倒霉蛋。     他更沒想到,柏林國際文學節,將開通全球網絡為他呼籲,德國時間2012年5月3日下午4點,文學節主席烏里先生,將親自主持“全球聲援詩人李必豐”的新聞發布會,一個窮途末路的灰色的“文學耗子”,轉眼就將浮現在眾多西方媒體上。         目前,牢裡的李必豐一點不知情,5月8號的開庭及宣判,機械絞索似的,一環環勒緊他的脖子,他絕望得快不行了,估計沖著墻壁正中的象征運氣的蜘蛛,禱告過無數次了,身邊的犯人或許嘲笑或許勸告過他——上帝永遠不會在共產黨牢房內顯靈。     所以,請大家儘快上簽名郵箱——libifeng2012@gmail.com——用你們比較遙遠的愛,給已經不相信奇跡的李必豐,一個震驚。同時也給把他關進監獄,打他,折磨他,以為掐死他就如掐死一隻蚊子的國保警察,一個震驚。     再公布一次——libifeng2012@gmail.com     我在自由的世界,但是我的心不自由,因為我的出逃,他們遷怒於我的朋友。並且以經濟罪名,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牢。還有比這更惡毒的嗎?一個國家強暴一個平民,轉眼,提起褲子,就把生殖器換成了手槍,並堂而皇之地對世人宣稱——這個人是個賊!一個屢教不改的賊!     即便如此,一個國家強暴一個賊,就應該嗎?     十幾天前,我在柏林街頭,參加抗議敘利亞暴君阿薩德屠殺平民的作家聚會,那些敘利亞的文學同行,朗讀他們在黑暗中的記錄,街頭正在大規模殺人,他們卻躲在門窗後面,手腳哆嗦,卻沒忘記要寫,要用淌血的心,去見證殺戮。     我的淚水一個勁兒地掉,我連續兩天做噩夢,我夢見有人朝我的食物投毒。李必豐的黑影和敘利亞的黑影,交錯著襲擊我。我的一個朋友來信説——柏林的春天來了,外面陽光那麼好,你為什麼生活在恐懼中?     因為有人不自由。     因為有人因為我而不自由。     作為一個作家,一個見證者,一個時代的錄音機,怎麽能夠心安理得地享受逃離所帶來的自由?     所以我對自己説——廖亦武,你要擺脫自身的恐懼,就直接對全世界叫喊——請你們關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他那麽熱愛寫作,他曾經寫了幾百萬字而沒有能力發表一個字;他的手稿和我一樣,被警察搜走;他的生命在無端地耗 費;他也曾多次逃離,卻運氣極差,多次落網——他不是名人,他不是精英,他僅僅是我書中無數小人物中的一個——請你們關注他,關注一隻螞蟻的命運。     螞蟻改變了我。     一隻螞蟻的命運最終將改變一個國家。     在突尼斯是這樣,在中國,最終也會這樣。         流亡的廖亦武,2012年5月2日下午,於柏林     (德文版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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