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岭:独裁者的性命之忧
这个国家只得到了一个贫富严重分化的GDP和一群腐败、黑暗、无耻、卑鄙的官僚群体,没看到得到更多的别的东西。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10 月 23, 2010
六、我的乌托邦梦 前文在《芦笛在凯迪》贴出后,我收到一位青年网友的来信。他说,出于感情原因,他无法认可我的全部观点,尤其无法接受“在美学与功利的意义上,华夏文明相当于西方文明都是一种劣等文明”之说。作为一个在那块土地上出生长大的人,纵然我那话是事实,他也无法坦然接受。我本人也在中国生活了好些年,应该能体会这种痛苦的撕裂感,云云。 我当然能体会,我在那块土地上度过了将近四十年,比这位青年朋友的年龄多出了几乎一倍去。正是因为这种无法忍受的撕裂感,我才完全丧失了回国的意愿,免得珍藏在记忆深处的梦幻中国被现实中国的狰狞形象彻底取代。王开岭先生的博文《每个故乡都在消逝》就述说了我的痛苦: http://www.unicornblog.cn/user1/245/24525.html 惟其如此,我才无法理解我那文章的震撼感与刺激感是从哪儿来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人的文化自豪感与文化认同感,到底是附着在什么东西上?为什么他们无法接受“皇帝的龙体一丝不挂,华夏文化已经荡然无存”的简单事实陈述,却能坐视在神州大地上全面展开的轰轰烈烈的文化灭绝战争?为何没人明白,那些被无情拆毁的民居,就是他们无比珍爱、无比自豪的华夏文化? 王开岭先生那博文已经讲了,今日中国是一个没有故乡、没有昨天、没有记忆的国家。他没说的是,方今之世,“文化中国”已经成为一个历史名词。在“地理中国”中,你只能看见一千个一模一样的美式水泥森林,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规模的大小,既找不到任何中国特色,更看不到任何地方风情。没有一个城市或村镇还保留着自己的个性,大到城市,小到街道,全都是identical的标准件。所有的大小地名都已蜕变为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抽象符号,将它们互换绝不会造成什么错位感。正当印着Made in China字样的商品如潮水般席卷全世界之时,China本身却再也无处寻觅了。这种伤心惨目的撕裂感,让人终于明白了顾炎武说的“亡天下”是什么意思。 奇怪的是国人对这种史无前例的文化灭绝战争非但安之若素,而且竟有一种自豪感。90年代末我回去,亲人们特地领着我前去瞻仰那些顶天立地的玻璃钢怪物,无限自豪地跟我说:“有点现代化的模样了,诶?”连我家的人都如此,何况他人?似乎没人意识到这正在狂热进行的文化灭绝、传统灭绝、历史灭绝的“三光”人民战争,实际上反映的是人民大众对“土”(传统文化)的极度鄙夷,对“洋”(以摩天楼、高速公路为象征的肤浅美国文化)的无限歆羡。 就连某些海外华人也认为这是应该的。上次我写《何必埋骨中国》,贴出传教士们建的北京协和医院与成都华西协和大学的照片,说鬼子反而比中国人自己更知道心疼爱护中国的传统文化,当真是咄咄怪事。某位“台(毛)共中宣部长”唐好色先生因教育我,要尊重中国的国情,中国人太多,就是应该这么干,云云。 他教育我的这些革命道理,我早在官方媒体(也就是“媒婆的身体”,我坚定认为media就是这个意思,而“博士后”就是“博士的皇后”之意。谁敢不同意,我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上看熟了:中国的人权就是生存权,实在不必由他重复灌输。我所不解者乃是,如果一个民族不拿自己的文化当回事,认为为了多住那么几平方,就该无情铲除先人留下的一切痕迹,那这个民族还有什么脸去冒充爱国者,斥骂不赞成这种行为的人是汉奸?更何况我实在不知道,那些被无情拆毁的街道,有多少是为了改善居民的居住条件忍痛作出的牺牲,又有多少是暴发户石崇为了显阔、无情打碎的王恺家的三尺高的珊瑚树。起码那惨不忍睹的“大裤衩”与民生毫不相干吧? 这位青年朋友最后说,他希望我能给出危机的解决之道,说出华夏文化该何去何从,纵然是一家之言,他也愿意倾听。有的《凯迪》网友在我那博文后的跟帖似乎也表示了这意思。 我认为,这世上有许多过程是不可逆的,死亡就是一个不可逆过程。华夏文化作为显性文明,已被彻底摧毁,哪里还有什么复活乃至复兴的可能?君不见上次奥运开幕式,咱们什么国货都拿不出手来,只好去反复死吹老祖宗的四大发明?莫非当代华夏文化竟然是一种古墓文化?要么是古埃及那种业已灭绝、连后裔都找不着的文化幽灵?又如上次国庆大阅兵,无论是武器,是服装,是“洋操”,又有哪一个细节能告诉你那是咱们发明的? 说到底,咱们的世纪梦,不就是“西方资产阶级有的,东方无产阶级照样有”么?可笑亦复可悲的是,大众竟然没意识到那是一种文化自卑感的表现,而正是在这种自卑心理的驱使下,国人才万众一心、群策群力地去奋勇铲除华夏文化留下的一切残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东方有而西方无的文化景观,才是值得百倍珍惜心疼的。如果每个城市都变成了曼哈顿的拙劣拷贝,咱们也就把“中国”从地图上抹掉了,到时可以拿出来证明中国尚在世间的证据,除了中国特有的文盲骗子于丹、蒋庆与东海一枭之流外,便只有出土文物了。 这当然不是主张保留中国的腐恶烂污生活方式,以此傲然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文化落后国家,中国必须西化,这是所谓“世界潮流”,无法抵挡,原因我已经在前文反复说过了:鬼子的所谓“物质文明”对国人的诱惑力大到无从抗拒。但国人必须认识到,咱们只能引入人家的精华,不能把糟粕也弄进来。即使是中性的东西例如物质主义,也得根据中国的国情量力而行,否则后患无穷。 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完全弄倒了,取其糟粕,弃其精华,将鬼子的人道主义、人权观等等视为蛇蝎,却把人家的3P、换妻、肛交、海洛因、马杀鸡当成宝贝,更杀鸡取蛋、竭泽而渔,为了追求人家奢华的生活方式,不但贱卖自家资源,而且无情扫荡一切传统城市文化景观,最后的结果造出了一个“N无世界”:社会无维稳软件,城市无个性,人民无道德,无灵魂,无文化内涵。对外来的强劲文化冲击,这实在是一种极度糟糕的应对方式。 那么,应该怎么办?我的感觉是,文化中国的沉没虽然是悲剧,但毕竟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了,当务之急是停止自欺欺人,造出个维稳软件来,这才是重中之重。朝廷必须看到,毛左才是他们的死敌,对现政权构成了最致命的威胁,而当局因为至今还在打着毛的旗号,又无法公开镇压,因此只能软性化解,以逐步引入“普世价值观”来消弭社会危机,从而釜底抽薪,拆毁毛式杀富济贫的暴力革命再度发生的温床,用英文来说就是pre-emption——社会危机化解了,“造反有理”的毛泽东思想也就在草根民众中自然失去了号召力。 这不是说要立即引入西方民主制度,那样只会如南斯拉夫一般,引出“民主种族灭绝”来,而是实行开明专制,以回归前的香港为效法榜样,将公民权利逐步归还给他们,并严格实行法治,即使不能像西方国家那样以司法系统保护公民正当权益不受侵犯,起码要使得他们有依法捍卫自己的权益的可能。当局必须认识到,一个社会如果只留给公民“要么俯首帖耳忍气吞声听任宰割,要么揭竿而起”的两种选择,那这种社会连山顶洞人的社会都不如。在这种野蛮社会中,光焰无际的毛泽东思想将永远不会失去强大的感召力,而当局就永远有被毛式暴力革命推翻的危险。 令人欣慰的是,近来当局在这方面有了很大进步,没有铁腕镇压本田和其他工厂的罢工就是个好的开端。我记得萧功秦教授对这类问题提过极好的建议。可惜我找不到那篇文章了,现在又害了老年性痴呆,连大意都无法准确转述,那意思好像是中国不宜学习西方那种靠工会与厂主对抗性斗争来解决劳资冲突,而应该学习国民党的经验,赋予现有工会以一定的独立性,让它们参与劳资谈判,真心诚意地为工人争利益,由此逐渐转化为真正代表工人阶级利益的组织,从根本上杜绝富士康12跳那种惨剧发生。 此外还要改造那烂污腐恶的隐性文明,重建社会道德。在这方面,孔孟的文化遗产可供借鉴继承。 前文已经解释过,孔教之所以变成了伪善之道,原因在于孔子那原始人的思维太粗疏,对真实的人性毫无了解,因而在“君君”与“臣臣”中实际上使用了双重标准。在理论上,两者都靠自律来实现。但在实践中,“君不君”屁事没有,而“臣不臣”就要掉脑袋。因此,“君君”只可能是大众一厢情愿指望明君大发慈悲去自律,而“臣臣”则由暴力的“他律”来保证。“父子”、“夫妻”、“尊卑”的上下级关系也类此。官府无情镇压的对象,从来是以下抗上的下等人。孟子虽然朦胧地察觉了原教旨的这一缺陷,转而反复强调“君君”,但他也没能想出个具体的可操作的政治技术来实现这一目标。这当然是时代局限使然,丝毫无损于老孟的伟大。 但如今这政治技术就不需要国人去发明了,引入鬼子那套以民众“他律”政府的手段去“君君”,从理论上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咱们既然要复兴传统中国文化,fine,那就“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用鬼子的手段去实现亚圣的伟大政治理想,实行真正的“德治”,在中国首次搭起“道德等级制”来:从最高领导到最低档的公务员,每个级别都实行不同程度的道德要求,最高领导必须是全民的道德楷模,跟圣人一般无二,次级领导则必须是“亚圣”,第三级领导则必须是“季圣”,如此逐级递减。各级领导是否达到了该级别必备的道德要求,则由独立媒体(=媒婆的身体)实行全面监控,及时通知公众各级领导的收支财务状况,是否有滥用职权行贿受贿贪污包N奶等情事,由公众每年评估,罢免操守有亏的官员,违法官员则由独立的司法系统惩治。老百姓的道德改善则靠各级领导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去感化。对于那些制造坑人害人的伪劣假冒产品的不法业主,则应立法严惩,务必要把实行“赏恶罚善”逆向淘汰的烂污环境,扭转为“赏善罚恶”的健康环境。 此外还要在宪法总纲里写入亚圣历万世而不朽的光辉教导:“民为重,国家次之,政府为轻”,“政府之视民如土芥,则民视政府如寇仇”,并将这些伟大教导写入教科书,动用官方媒体(=媒婆的身体)广为宣传,使之深入人心,连文盲都能琅琅背诵,以对现任官员乃至未来的革命事业接班人起到“他律”的震慑作用。 这才是真正的德治,才是孟子始终未能实现的伟大理想,才是重建社会道德的先决条件。舍此不由,当官的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还要冒充教士去教化众生,指望“六亿神州尽舜尧”,那也未免太轻侮百姓的智力了。前文已经说过,因为外来文明的冲击,“上诈而下愚”的黄金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现在是上下俱诈,而这种恐怖社会中蕴藏着的巨大爆炸风险,自不必待智者始能察之。 如果中国能做到上面说的那几条,则社会也就建立了真正的维稳软件,一劳永逸地消除了暴力革命的可能,那也就再不必靠贱卖资源、破坏生态环境来买静求安了。当社会真正实现了和谐之后,即使资源紧缺迫使国人再过紧日子,那也不难恢复传统社会知足常乐、淡泊自甘的生活方式,不至于因此触发社会危机,引出大乱来。 可惜我也知道,以上所说不过是一场春梦。此无他, “不见棺材不掉泪”乃是既得利益集团的标准行为方式,写在廿四史的每一页上,从来是中国的优良传统,牢不可破,历久弥坚。 (全文完)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10 月 4, 2010
作者: 显示器 | 评论(2) | 标签: 所见所闻 一周流水杂谈 ★两个“死对头” 这是1980年,偶然相遇的戴安娜和卡米拉被媒体拍下的尴尬照片。众所周知,英国已故王妃戴安娜生前和查尔斯王子现在的妻子卡米拉是一对“死对头”,正是卡米拉的介入直接导致了她和查尔斯婚姻的破裂,两人之仇可谓“不共戴天”。 在世人的眼中,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两个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戴安娜,这朵英格兰的玫瑰,这个上世纪最富有魅力的女人之一。她年轻、美丽、高贵、大方,几乎在任何她出现的地方,公众都会被她举世无双的风采所倾倒。再来看看卡米拉,她的容貌和美丽几乎是沾不上边,当戴安娜如同一朵鲜花一样绽放在世人面前时,卡米拉已经是年华老去,步入中年了。在最糟糕的那段时间里,英国媒体甚至用“又老又丑的巫婆”来形容她。但就是这个有丈夫、有孩子,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女人,打败了人们心目中的女神戴安娜,让世纪童话婚姻的幻象彻底粉碎。 ——显示器 ★居然有这么多人对房价调控不满意 人民日报公布调查显示,九成多网友对现在房价不满意,认为房价非常高;64%的网友认为房价有上涨压力;超八成网友认为“新国十条”调控政策落实不力;65.4%的网友预测会进行二次调控。(9月27日《人民日报》) 超八成网友认为房价调控不力,这是《人民日报》调查出来的数字,想必比较客观、比较权威,绝非“谣言”和“误读”了。居然有这么多人对房价调控不满意,实在让我很意外——房价调控已经取得了多么重大的胜利啊,难道这些人都看不到吗?! 有效遏制了部分城市房价过快上涨。我们房价调控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坚决遏制部分城市房价过快上涨”。现如今,尽管某些二三线城市的房价仍如脱缰野马狂奔不休,但一线城市房价的增势显然已大幅放缓,时至今日还尚未涨到一百万一平方,可以说房价调控的初衷已然达到,且效果极其显著。 ——乔志峰 ★这是一种现代世界的蒙昧奇迹 纷纭的传说终于下落为确凿的现实:据朝中社29日报道,朝鲜劳动党代表会议28日选举金正银为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同一天,朝鲜官方媒体宣布了金正日的妹妹金敬姬、儿子金正银被分别任命为人民军大将的消息。 朝鲜劳动党从1958年3月、1966年10月到2010年9月,一共只开过三次党代会,这应该算是一种世界奇观。继1966年党代会44年后再次召开的党代会,可以说是为金氏家族的第三代继续把持朝鲜党政军大权张目的大会。将自己的妹妹、儿子一股脑儿封为大将这样的事情,只能发生在朝鲜这样的国家,这是一种现代世界的蒙昧奇迹。 ——小远 ★这是怎样同归于尽的游戏? 你说,那“人造鸡蛋”咋研制出来的?那烂皮鞋咋煮成了胶囊和果冻?你说,谁第一个想起用甲醛喂海鲜的呢?你说,怎样让甲鱼半年长成三年的个……他们咋就这么聪明、化学学得这么好呢? 人人都是发明家、魔术师,人人被逼成了质检员、化验工。这是个怎样的循环?怎样的生存共同体?怎样同归于尽的游戏? ——王开岭 ★韩寒vs中国教授 近日中国人民大学张鸣教授说:中国教授总和的影响力还不及韩寒。此论一出,媒体哄动。显然人们从娱乐的角度去理解了,忽略了其中另一方面的含义。其实,如果此说成立,问题就大了。因为中国教授是吃国家奉禄的,由纳税人供养。相反,韩寒自食其力。这不等于说,中国纳税人供养一班废物? 我真希望张鸣在胡说,在哗众取宠。但要命的是,此说并非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似乎还有沉甸甸的事实依据。笔者是学经济学的,深知中国所谓的经济学大家,很大程度上,徒有虚名。 ——石立刚 ★“精英”也正在成为一个被毁掉的词汇 在我们的日常语言中,“流氓”一词一般意指几种人,一是指动辄喊砍喊杀、崇尚暴力的家伙,与“暴徒”同义;二是指性方面喜欢胡来的猥琐之徒,与“淫棍”同义;三是指玩世不恭、摒弃道德感的人,与痞子同义。 不巧的是,最近的几桩新闻事件,新闻当事人本来是所谓的知识精英群体里的人物,却分别与上述三个特征相吻合。 诠释了“暴徒”涵义的是雇凶伤害方舟子的“准中科院院士”肖传国,目前已被刑拘;属于淫棍类的是这几天红遍网络的天津某副教授,这位副教授的日记近日被传到了网络上;还有一位痞子类人物是“微博捉奸”的男主角,铅笔社的民间经济学家陈青蓝。 继“小姐”和“同志”之后,“精英”也正在成为一个被毁掉的词汇,搞得现在几乎没有人敢承认自己是知识精英了,这确实是我们时代的一个怪现状。 ——李铁 ★人们为这事多喝了多少酒啊 回了趟乡村老家,听说村里的中学今年全军覆没,没一个考上高中的,升学率为零。小学也早就破败不堪,乡村教育的凋敝破产,影响的何止是乡村。我那位亲戚就是这样的中学出来的,他还上过高中呢,去北京讨生活,也仅仅知道抬尸要钱。城乡的藩篱打开就合不上了,居住在城市里的决策者,对农村作出的政策,最后都会反作用于城市。 和当年的中学同学每天见面,听他们哪个同学混成了正科,哪个正县级又进去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对夫妇,丈夫是教育局局长,后成为政协副主席,妻子是副市长,曾任财政局局长,去年双双进去了。贪污数量、稗闻野史、男女花边、夫妻关系,成为小城一年来热烧不断的话题,小城人们为这事多喝了多少酒啊。 ——潘采夫 ★你的钱包装饰了波霸的梦 我有一央视的朋友,前不久去非洲拍片,回来后说了件真事:有个姑娘在国内泡上了非洲某国的王子,全家人敲锣打鼓欢送她光荣出国当王妃,美女跟着黑马王子飞啊飞,飞到了沙漠,谁知王子虽非冒牌,却没有宫殿,只有几间茅草房,连电灯都没有,完全一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美女立马就哭了,跑去中国大使馆满地打滚:“大使救我啊,奴家被拐卖啦。”这故事的韵味十足像那个段子:一个妓女收到了假钞,愣了一愣,撕心裂肺地喊,我被强奸啦。 不过,你一定不要低估了某些中国女性的智慧,有迹象表明,越来越多的鬼佬正在沦为苦主,制夷须用石榴裙,那班鬼佬的祖宗烧了我们的圆明园,我们的巾帼们现在正在曲线索赔。我曾在论坛上见到有个在华居住的老外哭诉,说他的钱财被一个上海女子及其姘头以结婚名义诈骗一空。哦,你站在桥上看美女,美女的姘头在楼上看你,波霸装饰了你的眼睛,你的钱包装饰了波霸的梦。 ——刘原 ★感谢你们目光如烛火 9月9日,顶着烈日,我俩来到杭州市下城区行政服务中心。钢印盖下去的一刹那,我心一颤,一个快乐单身汉的时代彻底结束了。拉着女友进去,领着老婆出来。当我们携手走在运河岸边,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你们的见证下,我俩情定终身,像两个赌徒掷下命运之骰。如今枫叶红了,稻子黄了,洪水已退,鹅卵石铺成一条通向丰收的路。我们的爱情经过一个夏天的发酵,已酿成生命中满满的一杯。岂能我俩独饮,惟独忘记了你们?如今,拒不与世俗汇流的我俩,已悄然结婚。没有排场,简约如诗经时代;没有仪式,静好如琴瑟和鸣。 感谢你们目光如烛火,照亮我们以后携手的生命。 ——王佩 ★ 一架停在空中的飞机 卡夫卡:你没必要离开房间,待在桌子旁听音乐就行。 甚至不必听,等着就行。 甚至等也不用等,只要保持沉默就行。 大千世界会主动向你走来,由你去揭开她的面纱…… ——钟立风 ★没有信仰,则没有名副其实的国土 和尚的信仰,是能成佛,懒蛤蟆的信仰,是能吃到天鹅肉,富人的信仰,是多赚钱,穷人的信仰,是吃饱饭。而整个中华民族的信仰,应当是道德。要重拾道德信仰,只有道德信仰,才是中华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信仰是民族聚合的核心。信仰对于一个群体、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凝聚力,已经被普遍地承认。诗人惠特曼:没有信仰,则没有名副其实的品行,没有信仰,则没有名副其实的国土。 ——黎汝胜 ★远处:一匹马,背拖一抹夕阳 1974年,瑞典著名诗人马丁松由于“他的作品通过一滴露珠,反映整个世界”而获诺贝尔奖。 这个7岁成为孤儿,16岁开始在外国轮船上当水手、周游世界的诗人,其创作风格以浪漫主义为主,间或有神秘、悲观色彩,他的抒情诗含蓄隽永,富于哲理。这首题为《风景》的小诗与我国元朝的马致远的《天净沙·愁思》有异曲同工之妙。 《风景》 马丁松 苍翠的野地上一座石桥。 一个孩子站着。他望着流水。 远处:一匹马,背拖一抹夕阳。 它静静地饮水, 鬃毛散落在河中, 好似印第安人的头发。 (李笠 译) ——显示器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2 个评论 显示器的最新更新: 只是这稍显不足 / 2010-09-27 11:10 / 评论数( 8 ) 而最轻微的叫喊也让它们飞走 / 2010-09-20 10:16 / 评论数( 12 ) 谁偷走了我们的时代 / 2010-09-12 11:20 / 评论数( 18 ) 只为了看见那顺理成章的风景 / 2010-09-06 10:24 / 评论数( 14 ) 拿不出事实的人,才需要拿出铁锤 / 2010-08-30 11:18 / 评论数( 23 )
阅读更多发布者CDT aggregator | 9 月 27, 2010
作者: 显示器 | 评论(1) | 标签: 所见所闻 一周流水杂谈 ★馬克·吕布最经典的照片 这幅《枪炮与鲜花》的照片是馬克·吕布最经典的作品,记录了华盛顿反战大游行中,17岁女孩简·罗斯用鲜花对抗枪炮的历史性时刻。作品之所以“经典”,应该说,马克·吕布不仅仅用他优雅而坚定的镜头捕捉定格了他前辈师长布列松所说的“决定性的瞬间”,而且,在这“瞬间”的背后,深入地揭示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区域、一种人群的文化内涵,以及人类生命的本质关怀。正如,在《枪炮与鲜花》中,我们为人类社会的民主精神、勇敢人性和生命珍爱而感动! ——显示器 ★《限拆通知》里的子弹来自曹操墓吧? 关于暴力拆迁,开发商用过的手段多了。有手持砍刀棍棒硬闯的,有往院子放毒蛇逼迫的,有从窗户里扔没点着的炸药包恐吓的,可谓五花八门。《限拆通知》里附上一颗子弹,其实算不上什么特别的“创意”。但一般暴力逼拆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谁都承认。这一次拆迁户收到子弹,却至今不知道是谁干的,倒是第一回听说。 据当地派出所一位副所长说:“具体是谁干的,警方已介入调查,并会给居民一个交代。”怎么给居民交代呢?派出所的做法是“挨家挨户调查院子里的住户,问谁当过兵等”。 老百姓心知肚明的事有关部门却总是搞不明白,这是我们的特色。也许,在警方做出调查结果之前,某些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老百姓的房子早就被拆光了。一颗小小的子弹,警方查了两个月都查不清来源,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给居民一个交代”。也许有朝一日会告诉居民,那些子弹是曹操墓出土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刘昌海 ★“中国海外购房客”为何都是“地下工作者” 外媒关注中国富人海外购房,房主多想隐藏身份。中国大陆的投资客已经取代俄罗斯人和中东人,成为伦敦最积极的购房者。西方媒体称中国经济的发展“救了”老牌的西方国家,使其经济逐步恢复元气。“我做梦都想碰到中国客户,他们腰缠万贯,且全是现金支付。”国外房产中介表示,“来自中国大陆的购房者大多都宁愿付现金,以尽量留下最少的个人信息,也没有任何一家伦敦房产中介愿意透露购房者的身份。”( 9月19日《新京报》) 中国大陆富人竞购海外豪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近年来,“中国买家竞购11亿元英国豪宅”、“中国内地富豪4.39亿港元买香港公寓创世界纪录”、“中国富豪现金抢购美国豪宅,传大批贪官入住”一类的新闻频频见诸报端。这些大陆富豪除了出手阔绰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神秘,他们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中国海外购房客”为何都是“地下工作者”?有的富豪之所以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只不过是出于怕“露富”的考虑。但是否也有一些人是因为“心虚”才不敢见光呢? ——乔志峰 ★多没劲啊 肖传 国老师雇凶修理方舟子老师,没多久案子就破了,感觉这个案子科技含量太低,花10万块钱,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自己也栽进去了。这10万元投资成本太高了。 我觉得,现在雇凶杀人已然成为一种时尚和社会风气,国家有关部门应该马上颁布杀人标准,以便像肖传国这样有鸿鹄之志的人有个行事尺度,不然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栽了。不然,10万块钱打发两个凶手,抓进去还没灌辣椒水,就全招了,多没劲啊。 ——王小峰 ★足协已变地狱 地狱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大利中世纪的著名诗人但丁在他的不朽诗篇《神曲》中有过生动的描写。今天,我们在现实中看到了另外一个地狱——中国足协。在这里,充斥着魑魅魍魉,无论好人坏人,在这个深不见底无比黑暗的洞中滚一圈,都会成为恶魔。独善其身者凤毛麟角。 谢亚龙、李东生、蔚少辉步南勇、杨一民等后尘也被公安机关带走了,足球协会被网民们戏称为足“囚”协会。因为谁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漏网之鱼要被捕捞进去。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无疑的,谢亚龙等3人绝不是最后一拨;顺藤摸瓜随着案件的深入,进去的人不断地招供,足协大大小小官员如过江之鲫还有几多人要身陷囹圄的。 ——人民网 ★爱真理与爱祖国 对祖国的爱,是一种美好的感情,但是,还有一种比这更美好的感情,这就是对真理的爱。对祖国的爱会造就英雄,对真理的爱会造就智者和人类的恩人。 爱祖国应当与爱真理统一起来,人是因着爱真理而爱祖国的,而不是相反。 无论何时,祖国都不能高于真理。那种否定真理的爱国,其实只是奴隶对奴隶主的爱,而不是一个自由的人以一颗伤痛的心真正地去爱那多灾多难的人民与土地。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爱国方式 ! ——路易 ★我们这里反过来了 崔永元说:“在日本,NHK这样的国家电视台,每天黄金时间段播的都是这种口述历史纪录片,那种搞对象的节目都是午夜才播,我们这里反过来了。” 口述历史纪录片《我的抗战》正在网络上播出,监制崔永元感慨,在日本,NHK、早稻田大学,他们对我们的记录,比我们丰富得多。 ——显示器 ★本周网上流行段子 老张上街买菜,掏钱的时候慢了点,菜贩子催促:大哥你快点儿,一会儿城管来了我这车菜就全没了。老张道:废话,我不想快点儿?我回去晚了没准房子都没了。 ——阿范 ★我们用五十年推翻了五千年。 我们改变了山岳的形貌,改变了河流的习性,改变了季节的脾气,改变了几千年常识和老理……我们拼命往地里灌农药化肥,往饲料和食物里投添加剂,还有什么“转基因”“太空种子”“辐照食品”……我们把人之外的东西吃了个遍,把大地翻了个底朝天,盗出最贵重的珠宝,然后埋下垃圾。 渐渐,你会发现,无论山岳江河还是市井俗习,无论风物万象还是生活美学,只要不去干预和涂改,只要保存和延续到今天,就是有价值、受器重的,就成了珍贵的物质或非物质文化遗产。这,说明了什么呢? 只能证实一点:人类对自然犯了错,对生活犯了错。我们用五十年推翻了五千年。 ——王开岭 ★该有多少女人才算够本 偶看网文,说袁世凯有妻妾10人,段祺瑞妻妾7人,张作霖妻妾6人,而写出“大炮开兮轰他娘”这等野兽派诗歌的张宗昌号称三不知将军,其一就是自己不知道妻妾有几多。如此说来,民国还是令人神往的。据说段祺瑞的人生信条之一是“不嫖”,我估摸他是有心无力,周一到周日全排满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施舍众生。民国达人的身板终究不如现今的圣斗士,前些年落马的江苏建设厅长徐其耀,坐拥情妇146人,神威凛凛,枪挑百姝,当真是赵子龙呵。 大军阀张宗昌虽然霸蛮狂放,但是他的十一姨太丑如无盐,是她老爸强行送货上门的,张宗昌居然也认了,只是从遗传学角度考虑,拒绝与她同房。他的原配袁书娥倒貌美,但为报复他花心,找一瘸子偷欢,还生了个女儿,张宗昌终于无法忍受,掏出枪把瘸子吓跑了。七姨太要离婚私奔,他也忍痛应允。这说明此位被林语堂形容为民国最浑的浑人,其实还是有道德底线的:不无故退货;不滥杀无辜;不做绊脚石,放爱一条生路。 ——刘原 ★大师 我遇见他总是在会议上,坐在一个角落里,很少说话,不到他发言的时候,两条腿抖个不停,仿佛在抽风,表情激动,蓄势待发,搞得坐在他旁边的人也很紧张。到他发言,总是很吃力的样子,手挥舞着,眼睛斜瞪,眼白放大,仿佛正在一口深井里面提水,而水太深,太重,提不起来的样子。令人很担心,觉得他的话非常重要。但他最后说出来的总是语焉不详,鸡毛蒜皮、小题大做,不得要领,会议讨论南极洲是否会融化的重大问题,他却说小区里面没有花园也是不对的,浪费时间,被主持人中途打断。大多数时候他保持沉默,极力控制着由于渴望发言而即将抽风的种种症状,他有很多话要说,但坚强地自我克制住了。他在会议小休或者去洗手间的时候会突然爆发,哗拉拉地说起话来。他的口音非常奇怪,似乎躲在喉结这块岩石下面,原始的声音,没有一般受过发声训练的人的那种磁性,音箱感,自信。他的声音像是非洲人在说话,尖利刺耳而又嘶哑低沉,混杂着彼此矛盾的音质,一方面滔滔不绝,一方面又不愿意声张似的,因此听上去口齿不清,像是慢速穿过岩石即将到站的地铁。 我一向对那些在会议上不说话的人报有好感,总觉得真理是在这些人的沉默里面,我们心有灵犀地相视而笑。我总是对每一个落日怀着好感,而对迈步中天、滔滔不绝的辉煌日头没有感觉,当太阳们发言的时候,我总是躲得远远的,钻到世界的阴影堆里。只有在冬天,在寒流之后,我才喜欢那头顶的太阳,它已经变得暖暖的,不是那么声色俱厉了。 ——于坚 ★只是这稍显不足 阿尔谢尼·亚历山大洛维奇·塔可夫斯基,一个冗长又陌生的名字。即使熟悉俄罗斯诗歌的家伙也不见得见识过这个名字。对于这位相对遥远的名字请允许我引用一段关于他的评价:“是个风格独特的诗人、翻译家,他直到晚年才享有诗人的荣誉。这种荣誉只能说是一种名气,而不是家喻户晓,因为他的诗过于高雅。但他的诗丰富的思想和简练精致的语言,能使读者产生无限的遐想,很快成为藏书家的珍品”。这或许是对他的一个中肯的评价。 我是在一本介绍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之路的书里零星读到阿尔谢尼的诗句的,几乎完全没头没尾,却让我相信了这样精彩的诗篇不再需要头尾。任何一句都是开始,同时任何一句都可以结束,决不会嘎然而止地突兀,惟有余音绕梁。 《只是这稍显不足》 阿尔谢尼·亚历山大洛维奇·塔可夫斯基 夏天过去了,好象未曾有过 晒着太阳暖和,只是这稍显不足 那些可实现的,像一片叶子 在我的手掌中,只是这稍显不足 善良和邪恶,都没有平白地消失 一切都晒亮了,只是这稍显不足 树叶没有烧,树枝没有断 日子清澈如镜,只是这稍显不足 ——显示器 一五一十部落原文链接 | 查看所有 1 个评论 显示器的最新更新: 而最轻微的叫喊也让它们飞走 / 2010-09-20 10:16 / 评论数( 12 ) 谁偷走了我们的时代 / 2010-09-12 11:20 / 评论数( 18 ) 只为了看见那顺理成章的风景 / 2010-09-06 10:24 / 评论数( 14 ) 拿不出事实的人,才需要拿出铁锤 / 2010-08-30 11:18 / 评论数( 23 ) 性和艺术,你挑一个吧 / 2010-08-23 11:15 / 评论数( 3 )
阅读更多发布者图样图森破 | 9 月 4, 2010
乡土世界,“没有弯曲的逻辑,用最简单的约定,做最天真的生意。”个中思虑,算是与培云《熟悉的陌生人》一文遥相呼应了。浮躁的年代,更需要安静的心。 ——思想国评论( www.21pinglun.com ) 我以为,人间的味道有两种:一是草木味,一是荤腥味。 年代也分两款:乡村品格和城市品格。 乡村的年代,草木味浓郁;城市的年代,荤腥味呛鼻。 心灵也是一样,乡村是素馅儿的,城市是肉馅儿的。 沈从文叹息:乡下人太少了。 是啊,他们哪儿去了呢? 何谓乡下人? 显然非地理之意。说说我儿时的乡下。 20世纪70年代,随父母住在沂蒙山区一个公社。逢开春,山谷间就荡起“赊小鸡哎—赊小鸡”的吆喝声,悠荡,拖长,像歌。所谓赊小鸡,就是用先欠后还的方式买刚孵出的鸡崽。卖家是游贩,挑着担子翻山越岭,你赊多少鸡崽,他记在小本子上,来年开春他再来时,你用鸡蛋顶账。当时,我小脑瓜还琢磨,你说,要是赊难的人搬家了或死了,或那小本子丢了,咋办?那岂不是冤大头? 多年后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乡下人”。 来春见。来春见。 没有弯曲的逻辑,用最简单的约定,做最天真的生意。 他们把能省的心思全给省了。 原来只有乡下人。 城市人—这个新品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们擅长算计、崇尚精明,每次和他们打交道,乡下人总吃亏。于是,羡慕和投奔城市的人越来越多。 山烧成了水泥、劈成了石材,树削成了木板、熬成了纸浆……田野的膘,源源往城里走。 城市一天天肥起来,乡村一天天瘪下去,瘦瘦的,像芝麻粒。 城门内的,未必是城市人。 城市人,即高度“市”化、以复杂和谋略为能、以博弈和争夺见长的人。 20世纪前,虽早早有了城墙,有了集市,但城里人瑶还是乡下人,骨子里仍保留着草木味。 古代商铺,大清早就挂出两面帽子,一书“童叟无欺”,一撰“言不二价”。 一热一冷。我尤喜第二幅的脾气,有点牛,但以货真价实自居。它严厉得让人信任,傲慢得给从以安全感。 如今,大街上到处是促销、跳楼甩卖,到处是喜笑颜开的优惠卡、打折券,反让人觉得笑里藏刀、不怀好意。 前者是草木味,后者是荤腥味。 老北京一酱肉铺子,名“月盛斋”,其“五香酱羊肉”火了近两百年。它有两个规矩:羊须是内蒙草原的上等羊:为保质量,每天仅炖两锅。 有一年,张中行去天津,路过场村,闻一家糕点有名,兴冲冲赶去,答无卖。为什么?没收上来好大米。张先生纳闷,普通米不也成吗,总比歇业强啊?伙计很干脆,不成,祖上有规矩。 我想,这祖上的规矩,这死心眼儿的犟,就是“乡下人”的涵义。 重温以上旧事,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木味。 想想乡下人的绝迹,大概就这几十年间的事吧。 盛夏之夜,我再也没遇见过营火虫,也是近几十年的事。 它们都哪儿去了呢?露珠一样蒸发了? 北京国子监胡同,新开了一家怀旧物件店,叫“失物招领”,名字起得真好。 我们远去的草木味,失踪的夏夜的营火虫,又到哪儿去招领呢? 谁捡到了? 我也幻想开个铺子,叫“寻人启事”。 或许有一天,我正坐在铺子里昏昏欲睡,门帘一挑—— 一位乡下人挑着担子走进来。 满筐的嘤嘤鸡崽。 分享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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