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香港獨立媒體 | 向子女解釋六四

(獨媒特約報導)每年六四晚會,參加者藉著點點燭光守護這段記憶,並承傳下去。要做到薪火相傳,就要讓孩子認識這段歷史。有父母會不願意讓子女接觸這段血腥的歷史;也有父母主張順其自然,讓子女長大後自己發掘。但假如小孩主動問當日在廣場發生的事,父母應如何解釋?三位家長謝志峰、林耀強和蘇美智上週出席一個由國民教育家長關注組的分享活動,講述他們的經歷。 政府不改過 將繼續犯錯 子女剛踏入「問事階段」,時常考起身為獨立記者的蘇美智:「小孩曾經問,平時大人常常話要原諒別人,為什麼不原諒政府?」在小朋友的世界裡,一個政府殺了人,和一件玩具被搶,是同等的壞事:「他們眼中只有黑和白,並無灰色地帶,正如小朋友會深信警察是好人、老師的說話一定是對的。」 蘇美智坦言要向子女解釋六四每每陷入兩難,但六四屬大是大非的事,當中牽涉很多人命和公義,她會用盡量以簡單語言向小孩解釋:「從前有一個政府,面對學生示威,希望它改過。不過政府不聽,還用槍來射哥哥姐姐。」憶起八九年六月四日,蘇美智還是一個中學生;遠在香港,不知道怎樣支持內地學生,於是將報紙接成一封封信,寄到內地,期盼這些信件能越過封鎖線,讓內地人知道六四事件的真相。到今天,蘇美智依然相信「不指出政府的錯,犯錯的人便不知錯,繼續錯,而且犯上更大的錯。」 身教比言教重要 林耀強是八九民運時到北京聲援的香港學生,當時廣場上的學生得悉軍隊將要清場,便不顧一切要保護香港學生離開:「他們叫我們快回香港,香港學生做的已經十分足夠,要犧牲的不是香港學生而是他們。」林耀強亦親眼目擊過工人被軍隊槍殺,血像水龍頭般從傷口流出,屍體重得幾個人才勉強抬起。最後在清場夜,林耀強被其他學生救出廣場。 正因為是親身經歷,林耀強能很輕易能將這段經歷作鉅細無遺的敘述。不過他亦直言「較少向女兒提及這些記憶」。林耀強形容自己是一面鏡子,他相信只要讓內心的感情坦蕩蕩地流露,女兒便自然會感覺到父親對六四的看法:「例如在李旺陽事件,我真的感到很憤怒,於是便走出來,用行動讓女兒知道自己的價值觀。」 同為分享會嘉賓的資深傳媒人謝志峰則憂慮六四承傳會遇上危機:「未親身經歷過六四的人會接收不同人的論述,但不能下判斷。」他擔心教師同樣未能辨別是非,學生便不知如何看待六四歷史,隨著下一代的印象變得模糊,這段記憶便會被淡化。面對這個問題,謝志峰強調香港作為一個資料可以自由流動的地方,就要負起責任,「知就要講」。 對於平反六四,謝志峰本來希望當上一代需要負責任的人相繼去世後,事件便可以得到平反:「不過八千萬黨員和其他利益群體,會擔心六四平反後的下一步是『大清算』,所以很難相信他們會承認責任。」不過謝志峰認為內地的經濟快速發展,加上學生的知識提升,對民主的呼聲會愈來愈大;年年飇升的維隱費也證明內地社會求變的力量正在上升,因此他對平反六四依然抱有樂觀態度。 今年支聯會的「愛國愛民」口號,引起「去唔去六四」的非議。蘇美智眼看多年來中國發生的事情,亦對所謂「愛國」的概念存疑,但她強調出席六四集會是一種堅持,是要向中國政府說明「我們依然守護著這段記憶;我們沒有忘記這段歷史」。假如今年出席六四集會的人數因為支聯會口號而下降,蘇美智說:「因為這些討論而忘記最基本的堅持,會是十分可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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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時務 | 世維會的三種政治形象與隱憂

文 /侍建宇 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在國際政治中以民族主義、對抗中共治疆的異議勢力和國際社會操作新疆議題的三種形像出現。但其財源與人力智識不足,在國際宣傳上難有突破,同時也必須在國際政治夾縫中求生存,其政治前景並不明朗。 2012年5月14日,日本東京, 世維會領袖熱比婭在第四次全體大會上發言 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 (以下簡稱世維會 )權力核心由三種人物所組成,20世紀中葉東突厥斯坦建國運動移居海外的領袖與子嗣、加上 1990年代出境的學運領袖、以及改革開放後曾經在新疆活躍過的社會菁英所主持。 他們可以分別出現,被視作三種現象;分別是:現代維吾爾民族主義、抗議當代中國治疆政策、以及國際政治操作新疆議題的表現。 維吾爾民族主義的政治象徵 現代維吾爾民族主義與清朝治理新疆的帝國結構、以及外力干涉與蘇聯的中亞民族政策都息息相關。 如果採用「新清史」對於清代歷史的一些詮釋,可以說當時新疆與中原內地在制度、以及社會的連結統合上,其實相距甚遠,處於一種「隔離」狀態。滿州、蒙古、新疆、西藏、中原,五個部分都從屬於愛新覺羅皇室,作為大清帝國的一個部分而分立。 新疆這種「若即若離」政治態勢一直延續到20世紀,提供維吾爾民族主義發展的環境。第一、在蘇聯民族政策影響下,盛世才總督確立維吾爾成為正式民族稱謂,等於確認「維吾爾」可以作為一個民族主義動員的單位。第二、1930與1940年代兩次東突厥斯坦的建國運動,進一步確認維吾爾民族主義落實發展的可能性。同時第三、也清楚顯露出國際外力干預對維吾爾民族主義的關鍵作用。 世維會成立於2004年,是由兩個組織合併而成,那就是東突厥斯坦民族代表大會 (以下簡稱東突大會),以及世界維吾爾青年代表大會 (以下簡稱維青會)。 東突大會等於直接延續現代維吾爾民族主義發展勢頭。這個組織的源頭與領袖可以溯及二戰後1940年代的東突厥斯坦建國運動。運動失敗後,這些人物的子孫向外擴散,移居歐亞大陸各國,從歐洲、阿拉伯國家、土耳其、一路串連到中亞地區,像是力薩·別金( Riza Bekin,曾任職土耳其軍隊,世維會榮譽主席,前年在土耳其過世,筆者註)、艾何買提·伊幹別提(Ehmet Igemberdi,後來於2004年組織東突厥斯坦共和國流亡政府,擔任總統,現居澳洲,筆者註)、阿尼瓦·江(Anivar Can,曾任東突大會主席,現居德國,筆者註)。他們繼承父執輩的一些政治理念,在蘇聯解體後的 1990年代,更為緊密的活動,並於1992年底,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成立東突大會。同時期的艾爾肯·阿布甫泰肯(Rkin Alptekin,曾任「非聯合國會員國家與人民組織 UNPO」秘書長,並籌組東突厥斯坦歐洲聯盟,後擔任世維會第一任主席,現為世維會顧問,已經淡出運動,退休狀態,居於德國,筆者註)因為擔任 UNPO (Unrepresented Nations and Peoples Organization)職務,所以並未直接參與,但是與他們互動頻繁。 維青會於1996年成立於德國慕尼黑,主要的領導成員大多在新疆受過高等教育,有些參與過1980年代發生在新疆的幾場學生運動,或是目睹一些中共統治下新疆的一些社會不公義,像是多里坤和裕米堤(兩人在1980年代均參與過烏魯木齊學生運動,Dolkan Isa當時就讀於新疆大學,現為世維會執行委員會主席,UmitAghy當時就讀新疆師範大學,現為世維會副主席,負責歐洲區組織活動,筆者註)、安華(Enver Tohti,原為新疆烏魯木齊鐵道醫院外科醫師,曾任世維會英國代表,現為絲路對話組織負責人,筆者註)。他們無法見容於中國政府,向外流竄,先是移入中亞國家與土耳其。但是在1990年代後期,上海合作組織成立前,中國逐漸鞏固與中亞國家與土耳其的邦誼後,他們擔心遭到逮捕遣返,於是又向外移往歐洲、澳大利亞與美國。 這兩股勢力的合流,象徵着已經流離境外的維吾爾民族主義「舊」勢力再次與新疆本土「新」力量連結,一同對中共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治理情況提出質疑,賦予維吾爾民族主義新的動能與正當性。 對抗中國治理新疆的異議勢力 維青會成員對中國治理新疆有過親身經歷,也曾經提出過各種質疑,像是漢族移民、核試爆污染、宗教、生育、民族教育、政治改革與徹底實施民族區域自治法,但是沒有得到滿足的答覆。姑且不論他們的看法內容與論證是否合理,但是這些議題足夠挑起人們對政府的埋怨。 但是,維青會併入世維會後,現實生活的經濟壓力並未好轉,再加上主事者的願景與能力,以及政治性組織總會有的黨同伐異內部權力問題,抱持不同國際發展策略的維吾爾族人士,就會被逐漸有意無意地排擠,或自動淡出權力核心。 作為新疆政治的異議勢力,世維會也因此無法形成清晰有深度、又可操作的運動政策。對中國在新疆治理的失誤,也僅止於抱怨,無法跟進在各種相關政策論述上,提出進一步有意義的建政方針。 例如在新疆的政治定位上,世維會對外公開的發言,總是強調新疆被中國「佔領」,現在處於一種「殖民地」的地位,所以要求「民族自決」,並不排除東突厥斯坦獨立建國的可能。 但是根據世維會組織憲綱與平時的活動,可以發現運動並沒有具體可行的操作路線圖,而且終極實質目標應是「維吾爾斯坦建國」,而非「東突厥斯坦復國」。 時間回到 90年代的東突大會時期,其實對國家與民族認同問題就進行過辯論,但是自此沒有突破,論述停滯在「維吾爾民族主義」的表述。 當時蘇聯剛解體,來自中亞維吾爾離散社群的代表受到啟發,認為中亞各國都以民族名稱命名國家,像是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吉爾吉斯坦,於是他們也認為應該鼓吹建立「維吾爾斯坦」 。 但是出身自中國新疆的代表則堅稱「東突厥斯坦」,背後主要的理由就是:第一、「新疆」是中國殖民主義的詞彙,字面意涵就是新併入帝國的疆域,所以必須廢棄。第二、繼承近代史上兩個短暫的東突厥斯坦建國運動,以維持政治道統的延續性。另外第三、使用東突厥斯坦名稱可以駁斥中共可能的反宣傳,迴避掉「維吾爾斯坦」象徵的民族主義狹隘姓或排斥性意涵,畢竟新疆還有其他十幾個不同的長久定居民族。 簡單來講,東突厥斯坦當然不只是取代新疆的一個「地理名詞」,對於世維會來說,更是一個有「族裔政治」考量的國名。當時東突大會的名稱,常常是兩名併陳的形式,抬頭多用「東突厥斯坦 /維吾爾斯坦民族大會」(National East Turkistan/Uyghurstan Congress),並且一直延續到成立世維會。 可是這樣以「東突厥斯坦為名,維吾爾斯坦為實」的民族與國家認同論述其實只是片面表述。在世維會成立初期,核心曾經有人願意與中國進行政治定位論述上的妥協,提出以「東突」作為中國的一部分,進行「實質自治」的看法;要以落實現行民族自治區制度為基礎,重新討論並定義「自治」的內涵。但是這樣的看法一被提出,則被眾人罵做「維奸」,上綱成為政治忠誠與正確的紅線禁忌。除去「分裂」的選項,與中國「妥協」則不被允許進行理性討論。 2009年7月10日,德國柏林,維吾爾族人士在中國使館前揮舞東突闕斯坦旗幟抗議   國際政治角力的外交籌碼 世維會近年戮力於國際宣傳,套用西方自由民主的修飾辭,抨擊各個中國治理新疆的人權缺失。而具體運作的方式就是第一、在歐美各國,組織「反中國」街頭示威,或向中國使館與出訪的領導人抗議,第二、雖然極力接觸並連繫各種國際網絡,但是能夠觸及的對象總是侷限在各國的在野反對黨與勢力、人權相關的非政府組織、以及傳播媒體。 現實上,「新疆問題國際化」的聲勢看似浩大,實際成效卻有限。現行國際宣傳的作法已經遇到瓶頸。遑論街頭遊行示威並無實效,而各國政治人物與團體其實各懷鬼胎,而真正握有實權的政府與執政勢力,世維會卻不得其門而入。 另外,國際主流媒體也不見得聽信世維會的宣傳辭令。例如剛剛發生的巴楚事件,英國廣播公司駐北京特派員就有過這樣的分析,「維吾爾流亡團體通常提供與中國官方不一樣的相反說法,可是直接綜合兩造說詞,也不能獲取真相」 。 再以 2012年世維會在東京舉行第四次大會為例,表面上似乎前進亞洲,已經擴展到中國門口,但是詳究背後的原因,經費才是主要的問題。這次大會的主要財政支援其實來自日本右翼勢力的鼎助,而且右翼團體為此次會議還共組「日本人民支援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組織」。右翼勢力還協助成立由日本自由民主黨的國會議員古屋圭司任會長、以及當時在野的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任顧問的「日本支持維吾爾國會議員聯盟」。換句話說,日本的世維會分支基本上依附在右翼政治勢力上,反而成為日本與中國外交關係中的一個籌碼。 又再以現任世維會主席熱比婭為例,她作為新疆1990年代崛起的維吾爾族紅頂商人,因故遭中國政府逮捕,又流亡美國。這樣的社會菁英背負着曾經入獄,再加上中、美兩國曾因她進行人權外交的政治資本,2006年進入世維會,開始擔任主席至今。但是在國際反恐戰爭的氛圍下,美國透過熱比婭,以及民主基金會的財政補助,掌控對世維會,並裂解維吾爾民族主義中強調武裝鬥爭的成分,並將傾向這一部分的維吾爾族,與中國同一口徑,將他們以「東突厥伊斯蘭運動 (東伊運 )」的標籤,識別做恐怖分子。 美國的「棒子與胡蘿蔔」策略,一方面標籤東伊運是恐怖組織,同時又支持並金援世維會,這樣可以逼使海外維吾爾族自發自覺地與伊斯蘭極端主義劃清界線,進行世俗化,甚至「去伊斯蘭化」的效果,否則至少也可以達到寒蟬效應。 2010年7月,挪威政府逮捕一名維吾爾族移民叫做 RashidinMuhemmet,指控他涉嫌放置炸彈,企圖恐怖攻擊。消息立即就在維吾爾社群傳開,想盡辦法跟他劃清界線。世維會主席熱比婭立即公開譴責,說明這只是個案。世維會網站也對這名維吾爾疑犯的背景正本清源,認定他原本就是塔利班,原本挪威移民處就不同意予以政治庇護,但是移民申訴委員會卻駁回移民處的決議。至於海外維吾爾的網路論壇就更誇張,竟然有人說他不是真的維族人,也有人說他根本不跟海外維族社群來往,總是跟阿拉伯人混在一起,自稱「是從突厥斯坦來的穆斯林」,不說自己是「維吾爾」。 美國的做法很巧妙,一方面聲援維吾爾民族主義的「族群認同與和平自決」,卻同時也不經意地壓制住其中的「政治伊斯蘭與武裝手段」的可能性。同時也讓維吾爾因素成為中、美關係間的一個棋子。 如果撇開政治形象,隨着近年海外維吾爾離散移民的增加,世維會雖然是政治組織,它的骨幹也在世界一些地區組建出具有集結、互換訊息、甚至能夠動員群眾功能的同鄉會團體。從長遠的發展角度來論,他們維吾爾民族主義與抵抗中國統治的意識,可以化整為零向境內外的維吾爾社群擴散。但是世維會諱於財源與人力智識的不足,在國際宣傳上眼前難以突破,同時也必須在國際政治夾縫中求生存,一方面受制於列強,另一方面只能與各國在野,甚至政治偏激勢力來往。 (作者是台灣學者,長期研究中國邊疆少數民族問題)   如欲閱讀《陽光時務週刊》其它精彩內容,請購買/訂閱《陽光時務週刊》。香港、澳門所有 7-11/OK/Vango 便利店、報刊攤,香港誠品書店及其他各大書店均可購買;全台各大書店(金石堂、誠品、何嘉仁、Fnac、敦煌書局、Page One、金玉堂、諾貝爾、墊腳石)網路書店(博客來、讀冊生活)亦有銷售,馬來西亞可在紀伊國(Kinokuniya)、商務書局、大將書行、城邦閲讀花園、Borders(雪隆The Curve, The Garden, Tropicana, 檳城Queensbay Mall)、雜誌連鎖店MyNews.com)購買;您也可透過  www.subisunaffairs.com  訂閱半年/全年/兩年的雜誌,現在訂閱更有機會享受高達五折的優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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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 | 财经网:全民监督食品安全 舆论遏制火箭提拔

镉米潜伏日久,食品全面沦陷,网络和微博出现前,请问民众试毒几年?道德法律缺位后,国人再续“病夫”前缘。年轻干部频现,破格已不新鲜,充满弹性的制度面前,谁说能力外的资本是零?官二代的标签背后,“血统论”毫不避嫌。。     食品安全沦陷致焦虑     民以食为天,对于几千年来依附于土地之上、以温饱为生活标准的中国人民来说,这是信仰和精神都无法替代的。     今年2月,《南方日报》即以“湖南问题大米流向广东餐桌”为题披露了湖南镉超标大米进入广东市场,但直至5月16日,广州市食品药品监管局公布了第一季度餐饮食品抽检结果,其中8个批次的大米镉含量超标,比例高达44.4%。这个骇人听闻的数据引发了人们的高度关注,而官方刻意回避公布不合格产品的品牌、生产单位及销售单位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之后,广东省开始对市面上的大米进行全面排查。根据《南方都市报》的消息,广东省质监局对全省618家大米生产加工企业成品库房中的大米进行抽样,检验重金属镉的含量,结果被抽检的762批成品米中,合格751批次,不合格11批次,合格率为98.6%。     据悉,这些被人们称为“镉米”的不合格大米分别来自江西、广东、湖南、广西等地,而导致大米被污染的根源则是产地的土壤重金属污染严重。这种可能引发“骨痛症”的镉米外表与一般大米无异,且价格相对便宜,所以纷纷流向了餐饮店和集体食堂,受众广泛。事关民生之根本,故一时间镉米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与以往食品安全问题中国标缺失的情况不同,此次镉米事件中,国标竟高于国际标准,因此“这些米可以出口,但是不能内销。” 但即使如此,依然有超国标的镉米在其产地被自检为合格,对于暴露出来的检验漏洞,尚待调查处理,但事关食品安全部分,人民日报撰文给出建议称“勿长期食用一个地方粮食”,而食品与营养信息交流中心网站刊文称“建议中国人少吃大米”,专家解释镉中毒是一个长期的积累过程,都市人吃的都是“百家饭”,且大米的食用量还不至于中毒。但如此“贴心”的建议却遭来一片拍砖,对于以大米为主食的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服毒之举怎么理解都像慢性自杀,数据与科学的背书无法安抚民众的恐惧。况且,镉米事发,引起人们对主食安全的担忧,找出原因、解决问题才是人们最期待的结果。     湖南作为镉米产地浮出水面,成为众矢之的。事实上,早在2011年,国内已有媒体报道过镉米的存在,而其中的重灾区就是湖南。时隔两年,镉米依然潜伏于市场。而且据镉米的主要流向地,广州批发市场和零售市场的一些米贩透露,湖南米重金属超标是圈内都知道的秘密。而这样的“圈内秘密”早已存在于各类食品的生产过程中。     从给黄瓜涂避孕药、拿老鼠肉造假羊肉、用神农丹种生姜,到波及范围越来越广的镉米事件,菜、佐料、主食无一幸免。更兼有瘦肉精、毒奶粉、地沟油这些久已有之的隐患,食品安全问题可谓愈演愈烈。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炮制毒大米的天天吃着漂白馒头、做馒头吃了苏丹红西红柿、种西红柿的菜农的孩子喝了问题奶……如此恶性循环,让食品行业相互投毒成了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反而不投毒似乎难以在市场经济中生存。但正如《中国青年报》在一篇评论中指出的那样:道德沦落不是市场经济的错。“公共问题失序的源头却并不是道德本身,而是来自于公共领域的治理乱象,尤其是公权力的不作为与乱作为。”在此次镉米事件中,劣币驱逐良币依然存在,上述结论依然有效。所以,即使所谓的食品安全管理制度一次次被重申和强调,国家的专项治理活动一次次被启动,但在层出不穷的食品安全问题面前,它们仍像是一只纸老虎。     作为受害者,广大民众的唯一反应只能是在网络上表达情绪。网友@野村牧笛 无不嘲讽地自创选择题“以下哪种物品无毒:A奶粉,B大米,C羊肉,D地沟油,E米线,F敌敌畏”。另有不少网友开始习惯性地声讨特权:“规章制度的制定人都吃特供”。不过在环环相扣的食品制作环节,即使是特供食品恐怕也无法让人高枕无忧。作家@北村 发出呼吁:“强烈建议你们这些投资大佬合伙开班一家全国‘良心食品’连锁农场和门市,提供干净清洁的食品,只要涉及最基本的米面油、蔬菜和肉食就行……”吐槽者,抨击公权者,求助商界领袖者,众生相皆有。更离奇的舆情还来自于对香港大米的报道,一向对食品安全要求甚严的香港,似有先见之明,自1955年起就已立法将大米作为法定储备商品,规定携带超过15公斤的大米过境即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此消息加重了国人的无奈:当防民下毒甚于防川、安全感靠从境外采购来支撑时,幸福感从何说起?     镉米事件又一次敲响了环境污染的警钟,身为消费者可以用钞票投票,但身为本地人的种植者,只能年复一年的生活在那里,而这一切,从GDP等地方政绩中都得不到体现。PX事件引发的震荡尚未平息,环保舆情再次升温,相关新闻接连不断,23日,人民网一则“民警跳污水救人肺部感染”的文章引起围观,文章称浙江温州民警跳入污水河救人后因“污水游泳后遗症”住院,网友喊环保局长去医院探望。去年温州、深圳等地均出现民间重金悬赏请环保局长下河游泳事件,控诉当地水污染问题的严重,虽然事件类似闹剧,但民众对于环保态势的关切不言而喻。     近年来官方的执政理念越来越重视民生幸福,但如今的食品安全和环境污染等问题却着实使人焦虑,五月初,《第一财经日报》曾刊出一则消息,称“北京空气污染致外国人离开”,即使加薪也挽留不住。外国人可以一走了之,用脚投票,但背负着“房”、“车”等几座大山的中国青年则无力可逃,也无处可逃。当衣食住行等基本生理需求都无法得到安全保障时,无论多么宏大的梦想都只会成为青年人的精神麻醉剂,模糊中国人的变革意识,掩盖社会矛盾。22日,@经济观察报 消息称,青海省大通县56所学校500多名学生吃统一配发的营养早餐后腹痛头晕,阳光早餐变成了劣质早餐。每一次在食品安全领域爆发的核弹式的危机,最终都悄无声息,但其辐射式的危害依然存在。只是当杀鸡取卵、粗犷式经济发展模式等名词越来越成为脱口而出的习语,而食品产业链中的互相投毒也已经快成为众所周知的概念,中国人于麻木中自发地透支了下一代人的健康,甚至会毁了中国的未来。     食品安全的舆情呈铺天盖地之势刺痛着大众的神经,人们在不敢张口吃饭喝水的同时,心中自然开始揣测,在没有网络和微博的那些年,我们到底吃了多少毒?但专家告诉读者,媒体放大了食品安全问题。于是加强舆论引导,也是每次突发事件的一个必备选项。但在法制和道德双双遭遇“滑铁卢”的当下,人们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国人的道德底线和公共治理水平。只有微博等新媒体的监督似乎可以为人们的安全感拴上了一道保险杠。近几年微博在大灾小难中不管是聚集微力量还是推动名人公益,都有不俗的表现。故而民众也寄希望于微博能化解食品安全危机之殇。事实证明,因公共平台的发达而聚集起来的民众,才有了初步自保和对抗的力量。汹涌的舆情,沸腾的民意,才能够督促信息公开,督促政府改革,才能够在各种公益诉求中挟舆论以令法治——当食品治理已经千疮百孔时,只有给予民众足够强大的法律武器,才能够让民众利用公益诉讼来进行自保,这也是舆论监督的期待和必然结果,一切都要落实到李克强说过的“重拳方有效,重典才治乱,要让犯罪分子付出付不起的代价”,依靠法律铁腕来“补天”。此外,不能遗忘的,以及再次老调重弹的是,如《京华时报》评论中所说:“从公开污染真相开始,从公开镉米品牌开始,从问责相关责任人开始。更进一步,从根本上改变一些地方的政绩考核体系,彻底摒弃落后的经济发展模式,将环境保护和污染治理放到重要的位置上来。”     年轻干部火箭提拔引众怒     中国公务员总数689万,多数人用一辈子时间才到正科级。如果35岁不能升到正处,45岁不能升到正厅,仕途可能就此止步。当然,也有例外。——这来自于互联网上广为流传的《壹读iRead》杂志制作的“公务员升迁时刻表”视频。     2013年国家公务员考试最终报名人数超过150万。想必其中考上公务员并获得升迁的人只是少数,然而翻检历史,总有那么些人比较“幸运”和“例外”。     5月17日,网友@冒安林 曝光扬州市委政法委书记之女袁慧中毕业三年蹿升至副处级,引来网友质疑。网友@开元旅业报 一句:“从安徽22岁的团委副科,到湖南28岁副处,再到这位火箭女副处,有木有一种心碎的感觉?”道出了绝大多数同龄人的心声。而在公务员幸福感最低的调查报告,史上最难就业年的艰难时世,做实际工作时情商与智商重要性之辩等三条新闻的对比之下,难免会让人心理失衡。@江苏岳延彬律师 微博称“官二代火箭升迁引发干部任用体制反思,任用程序形式似乎合乎规定,但背后显赫的父辈官宦背景难掩其巨大影响。”     扬州官方一再强调此事合乎法规,并称“35名委员选副书记时,袁慧中全票当选,大家对她比较认可”,此种说辞让人想到“曝光问题——回应‘符合规定’——组织调查——撤职”一套猫捉老鼠的游戏。     就在不久前,安徽22岁县团委副书记常俊生自称“凭本事当选”余音未绝,其父望江县编办主任与他一起丢掉乌纱帽,望江县10位官员受牵连;湖南27岁副县长徐韬在其父徐秋良卸任湘潭市雨湖区人大常委会主任三天后成为了“最年轻的副县长”,“我的能力符合岗位”言犹在耳,降职正科级的决定就已下达,并有6名官员牵涉其中;头天山东金乡官方言辞凿凿“25岁女镇长韩寒任职经历符合规定,高票当选”,次日,身为济宁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父亲与女儿二人双双辞职;广东揭阳揭东县“火箭干部”,27岁的江咏中六年被“破格提拔”三次接替其父的副县长一职;就在“扬州神女”事件持续发酵时,@冒安林 微博还爆出:“和袁慧中同批提拔的年轻干部中,好几位都是干部子女。”……尽管被“火箭提拔”的年轻官员被人不断挖出,其本人表态与官方回应也越来越及时,但稀里糊涂的撤职不是治本良药。《中县干部》中描绘的基层官场生态再次暴露在世人面前。“官二代”小小年纪就能在官场一帆风顺,如此“禅让”的接班方式,如此“合乎规定”的上升路径,以及日益固化的社会阶层,让同龄的“农二代”等群体瞠目结舌为之惊叹之余,承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当贫二代逐渐被体制的规则拒之门外时,看似合理的程序也只会产生破坏公平正义的负能量,幸好,网络的发展倒逼着制度改革,此起彼伏的舆论压力呼吁一切公开透明,网民对于年轻官员火箭提拔的质疑其实拷问的是缺乏公平正义的社会环境以及模糊的用人制度,这些都是构筑官民信任的基石。     根据2012年扬州市公选副处级干部《简章》,担任正科级职务或市属企业中层正职满1年,担任副科级职务或市属企业中层副职满3年即具备资格,而按照目前国家有关规定由正科提任为副处需三年。显然这次为破格提拔,没有人反对优秀的人才获得破格升迁的机会,只是有些破格掩盖着不为人知的猫腻。“为人低调,做事扎实”南大博士袁慧中未必就不能胜任扬州市团委副书记的职位,南大国际政治专业本科背景的徐韬没准也能在副县长的位置上干出成绩。但恰恰是这种胜任与成绩的考核标准,民众一无所知。因此,年轻干部的良好背景在其升迁中的非正常影响,“官一代”们在这过程中是否存在利益交换,也就成为人们屡屡质疑的地方。     年轻干部,破格提拔,其实皆非重点,真正引爆舆论危机的核心问题在于:官员子女火箭升迁是否合理?@JP贾澎博士 认为:“如程序透明公开,合法合规,经得起质疑,让他们有机会才尽其用,有何不可?”组织选人用人既然有原则、有规定,就应该严格按照程序执行,公开其情况,透明其过程,接受民众监督。但从撤职以平民愤的事后补救措施来看,连地方官员都心知肚明,他们无法再自圆其说,蒙蔽大众。     根据《江苏省选调生工作暂行办法》,袁慧中博士毕业后直接担任维扬区西湖镇镇长助理。《办法》第二十条规定,“选调生在基层工作一定年限后,适合做乡镇、街道领导工作的,经考核表现优秀的,及时提拔,适合从事其他领导工作的,也要及时选用”。既然“经考核表现优秀的要及时提拔”,那么,袁慧中在她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了怎样的成绩得以步步高升?其简历显示,三年工作经历,变动了五次工作岗位。5月20日,@冒安林 再发微博,称“三年里袁慧中完成了结婚、怀孕、生育和抚养孩子的大事”,这其中又有多少精力花在工作中。面对地方半遮半掩的信息公开现实,民众宁愿选择经验主义的推测,知情权被选择性尊重的年代,公众看到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该办法第十五条还规定,“选调生的直系亲属是县以上党政领导班子成员和法院、检察院、组织、纪检、人事部门正副职领导干部的,在工作安排上要实行地区回避”。作为扬州市委政法委书记的女儿,扬州市委组织部称“其父在公选过程中进行了回避,未施加个人影响”。 @郑根岭引用白岩松观点,直接了当指出猫腻:“父亲的位置就对选拔产生无形干扰,直系亲属回避就会没有影响吗?制度不改,还会层出不穷。”@新华社中国网事三问“扬州神女”:“工作三年频繁转岗连升三级,缘何如此幸运从容?任职简历含糊其辞,难道其中藏有猫腻?在自己辖区内女儿短时间连续提拔,政法委书记父亲未参与公选过程就算回避?”回避制度在中国古已有之,现今的制度也有规定,令人费解的是,如今父子、夫妻等等直系亲属在同一个机构、单位互为从属关系的例子屡见不鲜,制度形同虚设。没有民主监督的问责机制只能沦为小部分人的私器,体制内的人自行决定规则的制定,制度必然被玩弄于鼓掌,失去赖以生存的群众基础则是行将不远。     于是,17日,人民日报刊登两篇评论文章,特别是其中署名仲祖文的评论《破格提拔干部要从严》重申了官员选拔的纪律:“破格”也是有规矩的,不是破选拔任用标准的“格”,而是标准更高。文章还说,要全面把握干部政策、各级领导班子的年龄要求,防止片面追求低龄化倾向,防止连续破格提拔,防止降格以求、拔苗助长。同一天新华社时评《从严从重处理,才能刹住违规用人之风》更是追问:轻描淡写的追责如何维护选人用人的公平机制,如何避免违规事件再次发生?“应对照党纪国法,出重拳下猛药,让扭曲规则的人付出代价”。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刘云山在河南调研时指出,“显规则”不落实,“潜规则”就有市场。对干部队伍要严格教育、严格管理、严格监督,选人用人要严格标准、严格程序、严格纪律,按原则办事、按规矩办事,不能有例外、不能搞变通,更不能借“破格”之名、行谋私之实。     中央媒体的声音直指现有制度的严格执行,中央领导人的表态也着眼于干部队伍的严格管理,这与舆论场中的呼声仍然有所偏差,而年轻干部乃至官二代火箭升迁的现象也不会一夕杜绝,或许会转入更隐蔽的方式。     @周蓬安 评论道:“她爸是市委常委,安排一个子女任副处级似乎很正常,据说这是约定俗成。”乱象重生的背后实则是以权谋私的既得利益者们试图阻挠体制改革。这从岗位内定、萝卜招聘、就业歧视等现象层出不穷可窥见一斑。无论是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官场规则,都阻碍了底层民众自由向上流通,加剧了社会矛盾,导致民众对政府产生抗拒情绪,仇富仇官心理产生,政府公信力受损。     人民网理论频道昨日将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汪玉凯的文章《排除既得利益集团干扰是实现分配公正的关键》作为头条推荐,其中指出,清明的政治,不仅要有官员的清正、政府的清廉,还要有基本的公平正义、良好的社会秩序和公众认同的政治制度。       本文来源《财经网》作者:舆媒素                                                                                                                                                                 —–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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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永 : 这十年

一 2003年4月25日,SARS肆虐北京街头空空荡荡,我坐在电脑前看到孙志刚的悲剧,泪水悄悄溢满眼眶,从2002年下半年开始调查收容遣送,我知道这背后的苦难。后来和俞江、滕彪提出违宪审查公民建议。之所以在5月14日寄出建议,因13日宣传部禁令孙志刚案不得再“炒作”,“三博士违宪审查”给媒体新的关注焦点,我们的行动是舆论的一部分。 一个多月后,天津收容遣送站一个救助房间里我正访谈一个被救助的男孩,回头看到新闻联播里国务院宣布废除收容遣送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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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 平反六四 港千人上街

昨天香港的民主遊行由年輕學子打頭陣,帶領一千六百人遊行至港府總部,要求北京平反六四。香港《蘋果日報》 【大陸中心╱綜合外電報導】六四天安門事件24周年進入倒數,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支聯會)昨發起愛國民主大遊行,主題為「愛國愛民、香港精神、平反六四、永不放棄」約1600人參加,包括中國民眾。參與遊行的香港學生組織「學民思潮」指出,「我們平反六四的決心仍未被歲月磨滅」,要求北京政府還原歷史真相。 香港昨舉行「愛國民主大遊行」,青年高舉民主之墓墓碑,象徵六四民運精神遭中共扼殺。美聯社 遊行隊伍昨下午3時在維多利亞公園聚集後,一路向香港政府總部挺進,沿途民眾高舉「平反六四、永不放棄」等標語和旗幟,要求中國政府正視六四屠城的血腥事實。一名來自北京的學生說:「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參與。」明愛專上學院社會研究學系會長鄺同學強調,警方打壓日趨嚴厲,這些自由日後恐受限縮,港人應特別珍惜。 遊行傍晚結束,學民思潮號召民眾繼續前往中聯辦(北京駐港聯絡辦公室),過程中遭警方阻撓。支聯會主席李卓人估計,今年六四晚會將有逾15萬人出席,呼籲大家擠爆維多利亞公園,別讓中國當局以為六四已被遺忘。 《蘋果》G+搬家囉!快點+1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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