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

墙外楼 | 燕京华侨大学校长华生:中国财政耗费在特权上

●我们在财政资源上面大量得用在特权方面的太多了,从办公楼到各种各样的楼堂馆所,到各种各样的培训中心、疗养中心,到给各种各样的人安排的休息、修养、出游、出巡的地方,这块耗费了我们财政资源相当大的部分    2013网易经济学家年会今日在北京举行,燕京华侨大学校长华生在论坛上表示,我们在财政资源上面大量得用在特权方面的太多了,从办公楼到各种各样的楼堂馆所,到各种各样的培训中心、疗养中心,到给各种各样的人安排的休息、修养、出游、出巡的地方,这块耗费了我们财政资源相当大的部分。    以下为华生演讲实录:    大家下午好!    今天的题目是讲财税,昨天为了参加这个会,我专门看了一下网易关于年会的说明,还有我看把前几年的会议都附上去了。我有一个感觉,现在政府都开始不说空话、套话、假话、大话,开始扭转了,但是我看看我们年会上的话,财经界也基本上是空话、套话挺多。当然是不同形式的套话,那边的套话是从马列主义开始带一大堆,我们每年说的话,我看前几年的发言拿到今年也一样可以用。所以,因为今天下午的分组我不能参加了,答应人家到山里面去,虽然下雪了,但是答应人家的还是要去,我讲完了就走。    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现在媒体办的研讨会,很多话我都不太懂,比如网易年会的标题是“重返民富之路”,我昨天琢磨了半天,我没有懂这是什么意思。“重返民富之路”就意味着我们曾经有过民富的时代,最近没有了,原来民富过,现在不富了,所以要“重返民富之路”,但是就我活了几十年,我不记得以前有什么民富之路,所以不知道往哪重返。这几年如果公告的说,比如农民工,农民工前几年都是几百块钱工资,现在是几千块钱工资,由于劳动成本上升,一些企业家说生产成本太高了,所以很多移到东南亚了,所以一线的工人的工资是增加了。富人是不是变得比较穷了?也不是,前两天我看计量司的年度经济任务,大佬们赌一件事情,一赌都是拿一个亿赌,现在贫困县一年财政收入恐怕也不到一个亿,所以富人也很富。所以,我就是没有明白,我们今天讲“重返民富之路”是说的什么意思。    再回到这个分论坛,我首先给主人提个建议,叫做“深化财税分权”,这个我也没有太明白,财税分权这是政府的事情,政府研究财税分权,中央政府、地方政府经常开会,他也不请我们去,人家自己把这个问题该讨论的都讨论了,真是用不着咱们帮助他们操心。中国的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的比例关系,如果和起来国家比起来,比例也很正常,跟别人差不多,中央财政占的比例也不算高,转移支付的情况其他国家也存在,我在英国生活很多年,他的集成度比咱们还高,转移度更大,这个有没有问题?有问题,但是显然不是我们要研究的真正问题。财政税收体制有没有问题?肯定问题,而且有大问题。可惜就像我们现在城市化的问题、收入分配的问题、证券市场的问题,我觉得媒体上讨论的基本上都不是讨论的真问题,基本上都是说一些空话、套话、大话,重复以前的一些形式上的话。    就我来看,我们先讲财政体制,中国的财政体制现在首要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我认为中国财政体制现在有三大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要解决卖地财政问题,就是我们的财政收入其中相当大一块是非税收入,还不是税收收入。非税收入这么大,这个跟其他国家相比是不正常的。同时,我们这个非税收入非常主要的一块是靠倒卖土地来的,我们学的是香港的办法,香港的地本来就是官地,就是港府的地,我们这还不是自己的地,我们是收了农民的地倒卖,所以我们准确的说咱们不是土地财政,我们是“倒地财政”,这个“倒地财政”我觉得是财政体制要改革的第一件事情。明年要开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有没有这个毅力,有没有这个决心来动这个“倒地财政”,这是对新政府第一个最大的挑战。很可惜我们媒体,包括学界对这个问题说法也不一,起码没有把它作为首要问题。在我来看新一届政府改革能不能有突破,在经济上面能不能有突破,第一个试金石,第一个最重大的考验,就是对“倒地财政”采取什么态度。就目前来看,基本上卖地财政在新型城镇化的口号下还在继续蓬勃发展,我看媒体上也在推波助澜,媒体上基本上炒作的都是这一套。    原来我们倒卖土地的财政是和旧城市化配套的东西,新型城市化是不能搞这个的,这是我们帮助媒体都没有搞清楚的事情。那个东西就跟计划经济一样,计划经济是专门为那个时代配套的,现在这个时代倒卖土地的财政是不能给新型城市化配套的。因为新型城市化建设,我2006年就给领导提出了建议,我说新农村建设这个事情不是龙头,龙头是新型城市化建设,新型和旧型的区别在什么地方?这是我们现在基本没有讨论的问题,什么叫做新型城市化?原来那个旧在什么地方?这个新又新在何处?我觉得政府没有明白,我们媒体和学界有责任要把这个说清楚。我当时提新型城市化,最主要说的新型就是新在新要解决人口,先要解决户籍,旧城市化核心问题就是我们会讲到的土地的城市化和人口城市化脱节,现在要搞新型城市化的核心就是要让你的土地为外来人口的落户服务。但是,我看了直到今天的所有的中央文件基本没有这个内容,基本上还是包括开发商怎么疯狂的拿地为了迎接新型城市化,我说那不是迎接新型城市化,那是迎接旧型城市化,因为新型城市化首要是解决人落户的问题,土地制度的改革怎么转过来,从过去为大楼、大广场服务、为开发商赚钱服务、为城中村和成交农村补偿服务,转到为城市化的主体,农民工主体、以及外地来移居的人口服务,这才是新型城市化。    财政体制要为新型城市化服务,我认为要打的第一个大仗就是改变倒卖土地的财政,但是现在我们在这方面可以说没有任何准备。如果没有这方面动作和准备,我觉得所谓的新型城市化最后必然还是旧城市化,还是少部分人获益的城市化,大多数人被排挤在外的城市化,就是我们今天的状态。所以,我认为财政体制要改革的核心,第一仗就是要动摇买卖土地的财政。动摇这个东西后面带出来一系列的问题,因为批评它是容易的,但是要替代它,问题是很大的。我们现在土地还在招拍挂,如果按照中央文件里面说的“严格区分公益性和非公益性征地”,当然这个口号我认为也是不对的。假定按照这个口号去做,就不能招拍挂了,不能卖地了,卖地就结束了,但是现在我们在这方面没有做任何准备。按照现在这条路走下去,因为这种招拍挂的模式必然会抬高城市土地价格,必然会造成一部分开发商的暴富,中国财富榜上有那么多大开发上,在世界上都是少有的,这个只有香港有,因为我们是从香港学来的拍地模式,这个模式就是把少数土地资源给少数大开发上,所以我们福布斯排行榜很多地产商在上面。所以一说新型城市化,地产股都上涨,我说这完了,这不是新型城市化,这是旧型城市化。所以我们的财政体制用什么来替代过去我们称之为土地财政的模式?土地如果不用拍卖的方式是用什么方式?现在又有新的建议,说是政府和农民是双轨制的方式,双轨制的开头跟我有关系,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搞双轨制我是反对的。实际上无非就是在政府卖地财政的同时允许城中村和城郊村农民分享一个更大的蛋糕,等于是政府、开发商和城中村和城郊村的这些既得利益者做进一步分脏而已,这是解决不了新型城市化的问题的。    所以,这是我想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倒卖土地财政的问题,现在在发达地区和大城市已经占很大比例,如果不从根本上动摇这一块,而且设计一套新的技术完全替代这一块,那么我们新型城市化拉动经济发展就会完全落空,因为靠少数人发财拉动不了中国GDP,只有几亿农民工和他们在农村的家属、留守的儿童,还有大量丛中小城镇到沿海一线大城市转移过来的外来人口,这些人的安置,这些人有土地权利,有住房权利,才会真正拉动国民经济的增长,才能够实现可持续增长。所以,我个人认为财政体制第一个问题,最大的挑战就是对倒卖土地财政的态度和措施。    财政体制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财政资源歧视性的分配。我说的这个可能都不是现在媒体讨论的热点,但是我认为这是主要问题。我们中国之所以现在贫富差距大到今天这个程度,除了市场本身的马太效应以外,很重要的是因为我们财政资源分配加重了一部分人更好、一部分人更差。我们财政资源的分配首先跟刚才说的有关系,就是我们的住房,我们城市保障房主要是对户籍人口,外来人口基本上住在地下室和工棚里面。教育方面现在还在争论外来人能不能参加本地高考的问题。医疗更是向城市人口,特别是向体制内倾斜。这个加剧了我们整个收入分配的不平等,这个在我们国家跟计划经济是相关联的,因为我们从计划经济时代保的就是这批城市人口,当年很困难的时候,城市人口有布票、有粮票、有油票,保证了至少最基本的供应,但是其他人是没有的。我们的公共医疗资源主要是集中在城市,而且主要是集中在体制内,用掉了医疗资源绝大部分。所有这些过去习以为常的东西,跟我们财政体制都是有关系的,就像广州市稍微公开一点,马上公开出来说他的财务里面有一部分资金,几千万是拨给省立或者市立幼儿园的,就是他财政资源分配是严重不均等的。别人的财政资源的分配可以减弱市场本身分配所造成的差距,而我们的财政分配从整体上强化的资源分配的不平等,这是我们财政体制的一个主要的问题。    当然,这个改起来非常不容易。因为财政体制现在的分配完全是有利于城市居民的,完全是有利于体制内的,这样会触动巨大的既得利益,而且包括我们各界精英,不光是权力精英,包括我们的财经精英,艺术精英,体育精英,都是这个体制受益的,要动摇这个是难度很大的。所以,我一直说收入分配的改革第一步是做不了的。这是我认为财政体制第二个主要问题,就是我们财政资源歧视性分配,严重的强化了我们的贫富差距。    第三个问题,这个就更难了,就是我们财政资源的特权分配。现在我们开始新一波的反腐败,腐败是非法的,特权是合法的权力的滥用,特权是法律给你的。因此反腐败要深入,最后肯定涉及到特权,实际上从开头已经涉及到了,比如说过去领导一出门要封路,现在不封路了,实际上这个碰的是什么?这个碰的不是腐败,碰的是特权。但是,概念上可以区分,一个是反腐败,一个是反特权,这两件事做了,政治提出已经做了一半了。    这个特权在我们原来财政分配体制里面,它是向特权倾斜的。举个例子,我们的办公楼,最近有人把地方办公楼搞的富丽堂皇,比人大会堂还气派,不光是它,全国办公楼都膨胀,这就涉及到权力。我去日本议会议员办公室,日本议会议员不是我们人大代表,谁在议会里面议员多数就组成政府,他们是真正执政党的精英,他的议会议员至少相当于我们党的中央委员会。他们的办公室,每个议员一间房,当中挂一个布帘隔一下,秘书坐外面,他坐里面,我还上了一趟厕所,厕所很小,不太方便。所以,我们在财政资源上面大量得用在特权方面的太多了,从办公楼到各种各样的楼堂馆所,到各种各样的培训中心、疗养中心,到给各种各样的人安排的休息、修养、出游、出巡的地方,这块耗费了我们财政资源相当大的部分。所以,反腐败的深入必然是要碰到对特权的限制,包括对办公面积的限制,更不要说办公以外大量的设施。我去参加美国国务院的会,美国国务院没有地方招待,找一个公关公司给你安排在宾馆里面,会议厅都是在外面,我们基本上都是用自己的。    所以,真正的财政资源,就是财政体制改革在我来看是这三大问题。首先要突破的我认为是第一个问题,因为第一个问题既是政治问题,也是社会问题,也是经济问题,而且它的收益很明显,我们现在想要经济增长,想要持续发展,不解决第一个“倒地财政”的问题就不能前进,其他的问题只能是循序渐进。所以,我认为这是财政体制真正问题,根本不是中央和地方分权,地方的钱是不是少了一点,我想全世界都有这样的问题,其他国家都是转移支付的,中央财政占大头,各个国家都是如此,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我们值得值得在这上面耗费脑筋。关于财政问题我就简略的说这些。    下面我再讲税制。如果财政问题上是一片混乱,税制问题上基本上是错误思想占主导。刚才我们主持人还说结构性减税只见结构不见减税,这个我觉得也不够公平,因为营业税改增值税实际上就是降低增值税税率,我们原来增值税是17%,现在推广到服务业、交通运输业,就把17%降到了7%、5%,确实会减一部分税。    但是,我要说的实际上中国税收体制主要问题,我们现在主要攻击的就是国家税收太多了,在我来看并不多。中国的税收现在占GDP20%多,是非常正常的水平,它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是税收以外的非税收入,所以加起来以后到了30%多。如果真正像我们刚才说的把非税收入拿掉,税收的主要问题就不是砍总量的问题,就不是减税的问题。当然,喊减税,这都高兴,现在在这方面的意见归纳起来可以归纳为两句话:第一,减少税收,所有人都欢迎。第二,增加福利,大家也很高兴。要提高低收入人怎么办?要增加福利,这样提低,另外就是减少税收。现在美国和欧洲都是这个问题,美国和欧洲所有难题就是一边要减少税收,一边要增加福利,所以美国出的财政悬崖,欧洲出了债务危机。因为如果是把政府多吃多占的那块拿出来以后,政府本身实际上是一个过路财神了,他收的少就干的少。你可以增加税收,然后增加福利,也可以减少税收减少福利,但是唯一不能持续的就是减少税收增加福利,这个是混不下去的,这也是今天美国和欧洲混不下去的原因,这显然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在这么低的发展水平上要学美国和欧洲,我们肯定是死定了。    因此,税收上的问题,尽管这个话不受人欢迎,我觉得解决了非税收入以后,税收本身这个水平恐怕基本上是降不下来的,按照现在政府所承担的职能,包括对农村、对医疗、对方方面面大家所要求他花的那些钱,他这个税收减不下来,就像美国现在一样,共和党说税是绝对不能加了,砍不砍福利你们看着办?税不能加,只能砍福利。奥巴马说福利一定不能砍,因此必须加税收。    中国税制问题主要问题是什么问题?在我来看不是总量问题,不是结构问题,要看的是税收之外的非税收入,要砍的是不合规,把那一大块砍掉以后,税收这块在中国现在发展水平上,20%多是非常正常的。中国税收最主要的问题是结构问题,什么结构问题?我们现在是以间接税为主体,基本上没有直接税。所以,像调整经济结构一样,税收制度最主要是调整税收结构,实现从间接税向直接税的转变,但是这个转变的口号大家是喜欢的,做起来没有一个人欢迎,包括我们在座的人。间接税监管都是老百姓承担的,你去买个馒头,买个消费品都交税了,富人消费的少,所以他交的少,穷人交的少,但是这是间接的,没有直接从你口袋里面掏,从口袋里面拿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所以,中国个人所得税现在工薪阶层当中只有7%的人交,7%的人当中有6%点几只交5%,真正叫超过5%的个人所得税的人不到1%,现在又有新建议,说把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提到1万元,网民大多数赞成,也就意味着中国人的偏好是最好个人所得税取消才好。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少了,提到1万元是百分之零点几的人交税,美国是40%的人交税。    个人所得税如此,我们财产税也是全都没有。所以,美国大选这次辩论的话题是欧洲社会主义和美国资本主义,中国的税收主义是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我在参加政府会议上就讲了,我说中国税收主义是世界上最热爱资本主义的税收制度了,因为我们基本上对资本不征税。我们共和党右派主张拿到中国来就是很左派了,因为我们没有遗产税,我们没有赠与税,我们也没有固定资产保有税,美国人炒股一年以内卖出的要交个人所得税,边际税率40%,长期炒股也是20%,最近优惠了是15%,我们这个税基本上是没有的。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如果不喜欢这些税,也是可以的,但是贫富差距大家就得忍一忍,因为没有这个调节,贫富差距一定很大,而且越来越大。因为市场经济本身,不要说发展中国家像中国这些不成熟的市场经济,因为很多人说所有这些问题是因为市场化改革不彻底造成的,市场化彻底了,就像美国和欧洲的贫富差距在税收和福利调节下仍然是很大的。美国和欧洲在一次分配结束的时候,基尼系数也是0.5左右,是通过税收和福利的再分配把0.5调到0.4左右。欧洲呢?在美国人眼里面欧洲是社会主义,所以他从0.5调到0.3左右,调低20个百分点。我们呢?刚才我讲了,我们前面的财政体制的再分配是强化一次分配当中的不平等,税收该调节的完全没有,而且我们不喜欢,所以中国现在的基尼系数,以前我说一定在0.5以上,最近有人说到了0.6,没有准确的数据计算,但是我想中国基尼系数在0.5以上恐怕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因为连人家完善的市场经济在二次分配之前也是0.5左右,我们肯定比他高得多。    所以,我觉得我们税收体制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怎么样实现从间接税向直接税的转化。中国现在的税收制度相当于18世纪美国、欧洲的税收制度,就是对资本基本不调节的税收制度,不是现代资本主义,我们离现代资本主义还有很长距离,严重现代资本主义从罗斯福新政开始,从欧洲社会民主主义开始,从8小时工作制到个人所得税,到遗产税,到赠与税,到固定资产税,到一系列对资本调节的措施。    所以,我开头说的就是空话、套话的问题,我的意思就是说当我们面对现实的时候,这个现实有时候是很残酷甚至是很丑陋的。我们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状况,就是说如果我们税收制度还停留在18世纪的原始资本主义的税收制度,我们必然有一个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否则我们想改变这个状态,我们就必须在税收制度上做重大的变革。而且没有直接税的时候,基本上隐性收入也是很难办的。只有当一个税收体制是以直接税为主体的,这个时候隐性收入才能提上日程,有人算中国隐性收入是8万亿、10万亿,相当于GDP的20%,如果真有这么大,居民收入占GDP就不低了,我们说的套话又不成立了,我们说居民收入占GDP比重逐年下降,如果算上隐性收入的话就不是这样了。如果撇开套话,我们跟老百姓的真实感受是有关系的,跟我们的购买力也是有关系的,我们的奢侈品,全世界25%的奢侈品是被中国人买走了,说明我们在这方面差距是惊人的。这样就需要你转到这样的税收体制上来,这样你才有可能针对隐性收入。税收体制以直接税为主,隐性收入才会成为主要的东西,而且它也是遏制腐败主要的东西,因为在西方国家,在一定意义上反腐败主要不是靠我们的纪委,靠的是税务局。西方人最普遍的一句话就是税收和死亡一样不可避免,所有人最害怕的都是税务,因为每个人都逃不脱。    这样我觉得在财政税收体制方面,我们面临的挑战实际上是非常大的,其中有政府的阻力,还有帮助我们自己在内的各界精英的阻力,因为讲既得利益集团,我们都在既得利益集团当中。房产如果开始收税,收1%,我们大家觉得已经很严重了,从第三套收,很多人提出很多意见来,说这个有不合理之处,如果真像日本、韩国那样从第一套就收,到了第三套住别墅收7%,住一个1亿元别墅,每年交700万,每个月交60万,这样人们早就晕过去了。但是,人家能够越过中等收入陷井就是靠这套制度安排。我们现在设想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方案,包括我们唱的高调,讲市场化、攻击别人都可以,但是当所有这些东西落到我们自己头上的时候,包括有话语权的精英的头上的时候,这是取决于中国能不能真正前进的关键。    所以,我觉得财政税收体制的题目,这个分论坛的大题目是非常好的,这确实是整个改革推进的关键之所在,因为西方国家大选的时候,所有人最关心的是财政部长的演说,因为他的演说里面讲税,全国人都停下来看明年的税又怎么征了,因为那是涉及到每个人利益的。你去搞选举最多四年、五年投一次票,而且到时候可能还不去,你说今天我要送孩子上学,就不去投了。但是,经济利益是跟你每天都发生关系的,你的基本权利在这里。所以,我觉得财政税收体制是改革的核心所在,但是这里面的难度我们要有充分的预计,它既需要智慧,也需要勇气,而这些我们基本上准备的都很差。    所以,我个人觉得刚才我说的这些改革三五年内都很难,我希望能够在一两个问题上突破,比如在倒卖土地财政上突破,因为土地收益占我们收入不平等很大一块,使这块受益不被我们政府、开发商、城市精英、城中村、城郊村的农民瓜分,而真正让大多数城市化主体农民工家属和外来人口获益,能够走出这一步,大局就会有比较根本性的扭转。其他事情有待于我们统一思想,逐步形成共识,然后再下决心慢慢去做。    我的讲话就到这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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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厉以宁:拖延改革就是增加改革难度

      经济学家、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厉以宁12月14日表示,如果不继续改革,接下来问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改,领导人必须懂得这一点,拖延改革是在增加改革的难度。       在网易经济学家年会上,他以中国改革路径中俗称的“摸石头”打比喻:现在水深了,摸不着石头,怎么办?或者,河床里石头分布不均匀,摸着摸着又回来了,怎么办?“这种情况一定要顶层设计,要统筹安排,要通盘考虑。”       他说,近几年中国的情况是,经常出现“投资怪圈”,中国地方政府为了积极发展经济,要求中央采取扩大投资、增加信贷的做法,如此,通货膨胀就可能升上去了,形势又迫使中央政府采取紧缩政策,而紧缩政策实行一段时间后,地方就叫苦,财政收入下降了,GDP下降了,再加上失业增多,这样又重回到宽松政策,如此来回,周而复始。       他认为,个中原因主要是内生机制不完备,需要靠外生力量推动中国经济发展,即靠宏观经济调控,但有些问题绝非宏观调控所能解决。       厉以宁表示,中国要发展、要解决问题,必须大力发展民营经济和小微企业。无民不稳,没有民营,中国经济就不稳定;无民不富,不是单纯的国富,要民富,要靠民营经济发展;无民不活,有了大量的民营经济,整个经济才能活起来。       他说,民间蕴藏着极大的积极性,向来如此。政府主要的责任是发现这种积极性、调动这种积极性,使它逐步规范化。       厉以宁认为,中国要发展,还得依靠城镇化,走与中国国情相适应的城镇化道路,基本模式和方向应该是老城区+新城区+新社区。       他解释称,老城区是历史上形成的,原来的工厂要一律迁到新城区去,棚户区拆迁,把老城区改变为商业区、服务区和适合人居住的居民区;新城区,主要是现在的工业园区,新兴产业要放在这些地方;新社区,就是现在的社会主义新农村,要做到城乡居民一体化、权利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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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方流芳:运动治国和依法治国

      (一)       法律职业伦理课第7讲的读本包含了辛普森案、李庄案和重庆的“唱红打黑”。这是去年准备的,如今已经需要更新了。       重庆的“唱红打黑”跌宕起伏,连想象力最丰富的作家也不敢如此构思故事情节,现实仿佛在向我们讲述一个失真的故事,在挑战我们想象力的极限。正当重庆当局高调宣示:“要办成铁案”的时候,正当重庆当局请香港导演来拍一部堪比“教父”的打黑故事片的时候,正当重庆当局聘请大手笔撰写“唱红打黑”史的时候,情节急转直下。“英雄”王立军出于对他的上司薄熙来的恐惧和不信任,莫名其妙地走进了成都的美国领事馆;“唱红”的精神领袖薄熙来成了隔离审查对象;薄熙来夫人、“优秀律师”谷开来被定罪故意杀人而判了无期徒刑;李庄正在重新塑造一个好律师的公共形象。看上去曾经势不可挡的“唱红打黑”瞬间灰飞烟灭,就像中国历次政治运动一样,热闹之后什么也没有留下。一切都是那么突然,那么令人不可思议。此后还将发生何种戏剧性的转变,未可知也。       重庆的变化再次彰显了“依法治国”和“运动治国”之间的紧张和对立。       运动治国是目标本位主义。手段是否正当,取决于目标是否正当。法律不过是实现目标的工具,当法律可以实现目标的时候,法律一定会得到执行,甚至会过度执行;当法律妨碍目标实现的时候,法律就如同一纸空文,甚至不会给任何人一个机会去求助于法律。上个世纪50年代的“反右”,60年代中后期的文革、80年代的“严打”都是典型的运动治国。“反右”、文革都不是没有法律,那是专政的法律,是放任“好人”惩治“坏人”的法律,而“好人”和“坏人”的角色又是随着形势变化而轮流替换的。“严打”更不是没有法律,而是法律实施让位于“特事特办”,法律服从于政治权威。       中国经历的每次政治运动都会给自身树立了一个正当性不可争议的目标,目标“压倒一切”,以至实现目标可以不惜代价,可以牺牲法治。在思维成为定势,定势深入制度,制度又不断复制和扩张同一思维的认识过程中,人们很难摆脱原先的思维定势,除非新思维在同一程度上转变为话语,话语又在同一程度上深入制度。否则,无论人们的主观愿望如何,都会沿着老路走下去。文革结束之后,就宣布了“不搞政治运动”,但运动治国的强大惯性并不是可以轻易摆脱的。       (二)       此时此刻,批评重庆模式会被人看成投井下石,即使我本来想发表批评意见,现在也必须避免这样做。除了把重庆模式当作运动治国的实践之一,用人们记忆犹新的事件引出话题之外,我无意针对重庆模式发表任何意见。在我看来,运动治国博大精深,源远流长,重庆模式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        1. 运动治国和法律工具论       在运动治国的方针下,为了一个“至上”目标是可以突破法治的,而“至上”目标可以随着政治权力的再分配而不断被重新界定。法律的创制、实施和解释都是服务于“至上”目标,并且随着“至上”目标的重新表达而发生变易。简而言之,运动治国的实质就是“权大于法”的马基雅维利的思想。        2. 运动治国和过度执法       回顾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一系列牺牲人权的过度执法,诸如:“镇反”、“反右”、“文革”、“清理阶级队伍”、“一打三反”、“深挖五一六”、“严打”、XX……等等。每次发动此类运动之前,当权者都清醒地意识到:“这样的风暴肯定会伤及无辜,但是,如果顾及无辜就捆住自己的手脚,我们出手就不能那么迅猛,我们瞄准的打击对象就有可能漏网逃逸。对于无辜者,我们可以在运动后期在甄别平反,他们也应当经受运动的考验嘛。”在与意识形态有关的整肃中,过度执法是运动治国的一贯之道。       3. 运动治国和有法不依       在经济领域,我们可以看到:有法不依和运动式“清理整顿”常常是结合在一起的。在中国从计划走向市场的过程中,有法不依并不是一律没有积极意义,中国经济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有法不依。例如:放宽“投机倒把罪”的入罪标准,赦免带上“红帽子”的私企业主,企业所得税的法外减免,行业准入管制的若有若无,懈怠执行那些禁止人口和资金流动的法律,此类有法不依极大地刺激了中国经济的发展。但是,每当有法不依导致问题成堆、积重难返的时候,又会有一轮疾风暴雨式的执法,当局常常称之为“清理整顿”。几乎中国经济改革所涉及的每一个领域,都经历了若干次“清理整顿”。管制、有法不依和作为危机处理的“清理整顿”交替使用,构成了主要调控手段。在某些情况下,有法不依确实能够刺激经济发展,而一阵风似的执法又能起到阻吓作用而防止失控。即便如此,这对法治也是极大的伤害,因为,这动摇了守法者对法治的信心。       另一方面,管制和有法不依常常造成奇特现象:管制成为管制者向违法者收取违法许可费的特权。在高速公路入口,警察常年向超载、超大而被禁止驶入高速公路的卡车收取罚金,然后放行;在不许设摊的路口、人行道,摊贩向街道办事处或者城管交付“占道费”,然后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占据人行道。企业向环保局交付一定的罚金之后,就得到超量排放污水、废气的许可……。       1984年,我首次来到北京,走到西直门地铁站,就听到这样的欢迎致辞——“发票、发票,要发票吗?”此后28年,每次进出西直门地铁站,我都享受同样的待遇,无论冬夏春秋,历久不衰。一个违法活动在同一地点持续而公开地存在了四分之一世纪以上,我们还能说这是违法吗?我从2004年开始使用手机的,自此几乎每天收到兜售假发票的短信,这使我相信:假发票在中国早已成为年产值数千亿以上的产业。为什么假发票能够得到宽容呢?因为,回扣、佣金、贿金、各种名不副实的虚假列支,无一不需要通过假发票去向“单位”报账,假发票成为每个单位掩盖真相必不可少的化妆成本。当陈水扁在台湾因为报假账而获罪的时候,我担心:在中国大陆,如果类似行为都受到起诉的话,那可能引发另一场规模大大超过文革“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清算运动。普遍的违法注定会成为一个国家沉重的遗产,它会把一切追求法治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并最终把我们拉回运动治国的道路。        4. 运动治国和选择性惩罚       放任官员违法和选择性惩罚似乎正在成为当今中国“吏治”的主要特色。贪腐官员种种离奇的行状说明,人性弱点与权力是同步扩张的。但是,如果我们对人性的估计本来就不那么乐观,如果我们从来不相信权力能使坏人变好、使好人变得更好,我们不会吃惊。然而,令人吃惊的是:贪腐行为如何长期逃过自上而下、层层密布的官员考察评鉴系统和监管系统?为什么如此严密高效的考察评鉴系统和监管系统不能及时发现那些已经像日常政务一样公开的、常规化的贪腐行为?这些问题不是在此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民众常常怀疑:贪腐官员落入法网是一般结局还是例外情况?如果是例外情况,那么,导致他们落入法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在特定个案中,一个看上去并不那么灵敏的监管系统是如何被激活的?在治理贪腐方面存在着选择性惩罚,这至少是一个可以初步成立的假定。       选择性惩罚本身是源于法律之外而又包裹着法律外衣的治理模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性惩罚?选择的标准又是什么?这些都不是法律问题,而是与事实有关的政治问题。答案或者永远无从得知,或者只能凭借间接获得的、有待查证的信息而作一些假设、推定。        选择性惩罚有自身的规则,每个规则都是颠覆法治的:        规则一: 在A系统内,如果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选择性惩罚的打击对象,那么,权力最大的人A1一定最安全,其他人安全系数随着权位的下降而递减。有可能对A1发动打击的力量一定来自另一个权力更大的系统AA,启动AA的力量又来自AA的上层系统。        规则二: 担心成为选择性惩罚的打击对象,A系统内的人会根据自身的情况而作出不同选择:(1)顺从A1;(2)接近AA;(3)接近比AA更高的权力。结果是,选择性惩罚驱动人们从四面八方靠拢终极权力。        规则三: 在选择性惩罚系统中,一个人成为打击对象与他的受到公开谴责的贪腐行为并没有实质相关性。因此,贪腐行为本身不会因为选择性惩罚而得到遏制。        (三)       在运动治国之下,一个国家总是难以形成稳定的规则,民众总是难以对法治本身建立信心。在运动和矫枉的每个轮回中,国家治理朝不同的方向摆动,力量在摆动中对冲,法律的演进不时中断,然后重新开始。       运动治国必定会造成无数的受难者,有好人也有坏人。好人和坏人的差别是:好人在“运动后期平反”了,好人的苦难得到同情;坏人连同坏人的苦难都消失在我们高贵的同情心所难以到达的角落里。       然而,没有一次运动能够达到预先设定的目标,就像哥伦布航海注定不能到达印度一样。运动总是使我们与长治久安的目标越来越远,究其原因,就是运动颠覆了法治,却又无法形成有效期能够超过一个运动周期的任何规则。       依法治国必定是以本国经验为基础的法治:不是模仿任何西方、北方、东方或者南方的模式,也不是事先勾画一个宏伟蓝图,按照这个蓝图去改造一个活生生的社会。        依法治国的要点有三:       第一,法律应当与本国人民为友,处处体现人民的意愿,不背离常理、人民求生和发展的需求。一旦法律与现实脱节而无法被人民接受的时候,执政者就应当及时地废除这些法律,而不是听任法律被普遍违反。       第二,执政者应当认真地对待法律,至少不要制定自己不打算受之约束,不打算实施或者没有能力实施的法律。       第三,执政者应当放弃创设完美法制体系或者描绘法治宏图的极幼稚的举动。法治应当目标有限,态度谦卑,脚踏实地,实事求是。在中国这样一个渐进转型的社会,法治的进程就是设定边界大致确定的、可以容纳转型时期社会变化的法制轮廓,然后,用个案的司法解释去限定、扩张、创造和改变规则——有生命的法治不是写在纸上的文字,而是深入人心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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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张维迎:国有企业的外部性

  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张维迎   网易财经12月14日讯 2013网易经济学家年会今日在北京举行,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张维迎在论坛上表示,国有企业的外部性问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第一个外部性是国有企业占据中国经济的主体地位,严重的抑制了中国人的企业家精神,第二个外部性就是导致严重的道德危机。   对于国有企业抑制企业家精神,张维迎分析称,企业家是任何一个国家经济发展最重要的要素,技术进步其实都是来自企业家的创新。但是在国有企业占主导地位的经济当中,大量的本来应该当企业家的人会吸引到去当官,政府官员,或者是做国有企业的官员。也使得大量的国有企业内本身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人,他们不是按照企业家精神或者不能按照企业家精神在做企业,而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用于政治。国有企业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政治组织,不是一个经济组织。   他还表示,中国今天严重的道德衰退、道德堕落与国有部门的主导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人们有没有道德观念,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认为这个社会是不是公平、公正。国有企业占这么大主导地位的时候,他们享有的特权民营企业没有,他们能得到的资源民营企业没有。这个时候,要让人们有一个真正公正、公平的观念可能就非常困难。比如说国有企业招工当中,更多的是裙带关系,如果国有企业是建立在裙带关系基础之上,大量的年轻的大学毕业生会觉得非常不公平。   张维迎认为,国有企业的改革其实已经不是很难的事,只是下决心的问题。要尽快的限定国有企业的投资边境。现在国有企业可以说无处不投,特别是垄断性行业,没有一个国有企业现在不投资房地产业,没有一个央企不涉及金融行业。国有企业拥有大量的资金优势,或者特权优势,没有其他民营企业可以跟它竞争,所以很多民营企业一旦国有企业进来他就举手拱让。所以要尽快的废除国有企业享有的大量特权,这些特权有些是法律政策上的,有些是无形的,甚至文化上的。如果不能真正废除这些特权,中国永远不能有平等的竞争环境,民营企业家不可能真正有信心。   他最后表示,国有和国有控股的企业如果真正降低到GDP的10%以下,中国未来的十年会充满希望,国民经济的倍增计划可以实现,中国人就会对未来更有信心!    现场实录:   我发言的题目是“国有企业的外部性”。前天刚在同一个场地参加了中央电视台央视《财经论坛》我和六位国企的老总有一场对话,使我感到我们由于国企问题上的很多观念还有待改变。   政府部门和国企的领导人在强调国企的重要性的时候都会用到他们哪些部门创造了多少产值,创造了哪些就业,经济学家谈国企的时候,希望比较国企和私营企业之间的效率,哪个生产率更高。我觉得这些说法都是就国企本身而言,有意义,但是告诉我们的很多信息是不对的。   乾隆皇帝有17个儿子,10个女儿,今天的中国人大部分只有一个孩子,这不能证明乾隆的生育能力是我们的17倍,乾隆能有27个孩子,第一是因为他娶的太太多,也就是占的资源多,第二是因为他有生育的自由。所以在比较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时候,这一点是特别重要的。   国有企业的外部性问题没有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这里我只强调两方面。第一个外部性是国有企业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在经济中作为一个主体位置,它严重的抑制了中国人的企业家精神。我们知道企业家是任何一个国家经济发展最重要的要素,我们的技术进步其实都是来自企业家的创新。但是在国有企业占主导地位的经济当中,大量的本来应该当企业家的人会吸引到去当官,政府官员,或者是做国有企业的官员。也使得大量的国有企业内本身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人,他们不是按照企业家精神或者不能按照企业家精神在做企业,而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用于政治,国有企业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政治组织,不是一个经济组织,国有企业内部大量的是政治斗争。国有企业也使这个社会更多的变为去寻租,包括一些民营企业家,有时候看到国有企业占据大量的资源,他愿意跟国有企业合谋去寻租。国有企业其实很多部门,如果我们真正废除了垄断,就看出它是无法生存的。   我举一个例子,出版业,中国大量的出版社是靠政府授予他的垄断地位活着,它有书号,很多的出版社是靠书号来维持生存,如果这些书号都废除了,中国人都可以真正宪法第35条规定的出版自由,任何人都可以注册之后就办出版社的话,现在大量的国有出版社就会倒闭。但是它现在没倒闭是因为它有特权,它有书号。   国有企业的垄断地位、主导地位也使大量民营企业家对未来失去信心。我们看到中国大量的民营企业家在移民,为什么他们80年代移民没有现在这么厉害,90年代没这么厉害?因为那时候他们对国家充满希望,只要我有能力,我有企业家精神就可以做企业,创造企业,在过去10年里面,他们觉得这个事越来越难了。厉老师刚才讲的,社会的垂直流动大大的降低了。   国有企业的第二个负的外部性,就是导致严重的道德危机。中国今天严重的道德衰退、道德堕落与国有部门的主导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人们有没有道德观念,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认为这个社会是不是公平、公正,国有企业占这么大主导地位的时候,我们看到他们享有的特权民营企业没有,他们能得到的资源民营企业没有。这个时候,我们要让人们有一个真正公正、公平的观念可能就非常困难。比如说国有企业招工当中,更多的是裙带关系,如果国有企业是建立在裙带关系基础之上,大量的年轻的大学毕业生他们觉得非常不公平,久而久之,他们也可能对社会产生更大的仇恨。   我们还看到国有企业有大量的掠夺性行为,而不是按照市场的逻辑去做事,好比山西煤矿的收购,国有企业收购民营企业煤矿是一种强制性的,是按照强盗的逻辑,使很多民营企业觉得非常不公平,很难再使得这些民营企业真正的坚守一个企业家应该坚守的行为规则。我们的银行信贷当中也存在很多类似的问题,中国未来的发展需要大量的职业经理人,但是我们看到国有企业怎么培养出职业经理人来,凡是有国有企业工作经历的人都会证明这一点。   这两个大的负的外部性,对中国未来发展是一个很大的制约。   我们未来十年要实行倍增计划,我们不考虑倍增计划,中国的经济能不能可持续,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有企业的问题能不能解决。相信国有企业的比重如果能降低到10%以下,国民经济倍增计划是很有希望实现的,如果维持国有经济的比重像现在这么高,仍然主导着大量的部门,仍然是垄断着要害行业,仍然享有很多的特权,我觉得未来的倍增计划可能是没有希望的。   为什么这么讲?全球来看,中国有两大优势,第一大优势是劳动成本优势,第二个优势是市场规模优势。这两大优势某种程度上都来自于我们的人口优势,过去30年我们的发展主要是靠劳动成本优势。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中国劳动力成本的优势已经很小,并且很快将不复存在。   下面就依赖于我们能不能利用好中国市场规模的优势。我们知道亚当斯密200多年前就告诉我们,市场规模是财富增长最重要的,因为它决定着分工,市场规模越大分工越细;分工越细技术进步越快;技术进步越快我们的财富增长才越快。所有这些东西都需要企业家精神,市场不是自然而然存在的,而是靠企业家精神开发的。在丁磊之前,中国没有网络游戏市场,同样,很多行业都是类似的,分工也是企业家创造的,不是自然存在的,比尔盖茨创造了软件产业。   如果不能焕发出中国人的企业家精神,如果我们使我们的企业家精神真正转向发现市场、创造分工、创新技术,仍然使得大量的企业家精神用于寻租,用于跟政府搞关系,或者用于移民,我想我们的市场优势没有办法发挥出来。市场优势的发挥也依赖于企业规模的做大,我们知道企业规模做大需要有职业经理人,一个老板不能办一个大企业,只有一个老板管着多个员工的时候,这个企业才能变大,这就需要职业经理人。像我刚才讲到的,我们现在的社会缺少职业经理人,很大程度上就是我们长期以来国有企业主导的结果,在过去的30年里面,特别是最近20年,我们知道外企进入中国之后,对中国培养了大量的职业经理人。现在外企进入的势头在减弱,并且有些企业在撤出中国,未来中国的职业经理人如何培养?我想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如果我们不能够使得国有企业真正的退出大批经济领域,我也不相信我们会有真正的职业经理人。   但是国有企业的改革,其实已经不是很难的事,我觉得只是下决心的问题,20年前、30年前,改革国有企业非常复杂,今天只是我们愿不愿意改,如果我们愿意改事情很简单,就是中央领导下决心的问题。有几点仍然需要强调:   第一点,我们要尽快的限定国有企业的投资边境。现在国有企业可以说无处不投,特别是垄断性行业,利润多,也不上交,他几乎每一个行业都去投,没有一个国有企业现在不投资房地产业,没有一个央企不涉及金融行业。国有企业在投资这些行业的时候,靠大量的资金优势,或者特权优势,没有其他民营企业可以跟它竞争,所以很多民营企业一旦国有企业进来他就举手拱让,投靠在国有企业的怀抱里面。我们要尽快的废除国有企业享有的大量特权,这些特权有些是法律政策上的,有些是无形的,甚至文化上的。如果我们不能真正废除这些特权,中国永远不能有平等的竞争环境,民营企业家不可能真正有信心。我们要尽快的解决国有企业的股权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某种意义上是技术问题,国家持有70%、80%尽快降到50%,40%,30%,国家也可以通过拍卖国有控股企业的股权向国内外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拍卖,尽快的解决国有企业产权过分集中,使得公司治理没有办法规范的问题。   相信,如果我们在这方面做一些努力,未来十年,像我刚才讲的,国有企业,国有和国有控股的企业真正降低到GDP的10%以下,我相信,中国未来的十年会充满希望,我们国民经济的倍增计划可以实现,中国人就会对未来更有信心!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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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成:论新时期知识产权领域国际形势新变化及对策

张志成:论新时期知识产权领域国际形势新变化及对策 进入专题 : 知识产权    ● 张志成 ( 进入专栏 )        知识产权制度通过确定人们对于知识及其他信息的权利,调整人们在创造、运用知识和信息过程中产生的利益关系,激励创新,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i]。随着知识经济和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以及新兴国家创新能力的不断增强,围绕知识产权的利益关系日益复杂。知识产权制度的进一步变革端倪初露。   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知识产权国际化程度日益加深,知识产权制度的刚性日益增强。这给掌握着丰富知识产权资源的发达国家带来了丰厚收益。例如,目前,韩国三星每出售一台安卓系统设备,需要向微软交12-13美元的专利费,而HTC每出售一台安卓系统设备则需要向微软交10美元的专利费[ii]。为此,发达国家对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孜孜以求,不惜将知识产权问题政治化和意识形态化来维护既得利益。由于国际化的知识产权制度在很大程度上阻断了自由贸易带来的信息流、知识流,广大发展中国家尽管在一定程度上享受了自由贸易带来的效益和经济发展,却难免面临无法向产业高端发展的困局。   当然,一种制度不可能一成不变。一方面,发展中国家成为国际知识产权制度的参与者之后,必然会将自己的利益诉求融入制度变革之中;另一方面,知识产权制度在客观上也会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创新模式的变化、创新资源的转移和创新者相对位置的变化而不断变革。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知识产权领域的国际形势有所变化,世界贸易组织(WTO)制度框架下的国际知识产权制度出现一些新动向。   从知识产权领域国际形势看,主要出现了以下三点变化。   一是发达国家在国际层面单向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的企图遇到了来自内部的强大阻力。发达国家知识产权保护的国际立场在传统上既有利于其经济支柱——跨国公司,同时,往往也有利于其经济创新发展,有利于创造更多高端就业岗位。例如,在美国,知识产权密集产业每年为美国经济贡献5.06万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4.8%。知识产权密集产业直接或间接提供4,000万个工作岗位,占工作岗位总数的27.7%[iii]。因此,在国际上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往往能得到国内较为一致的政治支持。但随着金融危机的蔓延,发达国家消费者对于过强的知识产权保护对自身利益的损害有了新的体验。例如,法国制定了所谓“三振出局”[iv]的版权保护政策,下载盗版作品的普通消费者面临被切断互联网链接的风险。为了对抗严格的版权保护,欧盟一些国家还组建了所谓“盗版党”,主张消费者拥有自由下载的权利,得到了一些社会阶层特别是青年人的支持,该政党还被选入了欧盟议会。美欧等发达国家拟签署的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的《反假冒贸易协定》(ACTA)在世界各地甚至还引发了抗议示威[v]。发达国家内部有关知识产权保护的声音日益多元化。   二是知识产权制度的战略化运用导致制度实施日益脱离制度宗旨。就制度建立的宗旨而言,知识产权制度的目标是促进创新,通过构建规范的市场秩序,使勇于创新的企业、支持创新的投资者获得合理回报,使创新成为可持续的行为,从而使社会福利不断增加。但是,知识产权制度对创新的激励采取的是市场化手段,具有在一个时期垄断一定范围市场的特点,因此,不免成为企业乃至国家之间相互竞争的手段,也使企业乃至国家积极探索突破别人的垄断,形成自己的垄断,从而使有效运用制度而不是简单遵守制度成为知识产权领域的常态。加之这种竞争往往仅限于企业和国家之间,缺少社会参与和消费者权益的制约,使得知识产权制度的运用日益策略化甚至战略化,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脱离了制度的宗旨。在一些国家,在研发投入没有显著增加的前提下,专利数量却在大幅度增加。例如,即便是在金融危机时期,日本等国专利数量仍在持续增长。在一些特殊技术领域,例如电子信息行业,还出现了严重的“专利丛林”现象[vi]。很多企业要么动弹不得,要么就要向掌握着大量专利的跨国公司上缴“保护费”。甚至已经出现了专门从事专利集中运营,单纯依靠专利运营来获得收益的非生产型企业(NPE)。这些现象的发生有其客观原因,但制度设计和运用的缺陷显而易见。无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的企业,都被这一问题绑架,不得不战略化运用知识产权来为市场竞争服务。   三是新兴国家在知识产权领域迅速崛起,明显改变了国际知识产权领域的力量结构。以中国、韩国等为代表的新兴国家在参与国际竞争的过程中,逐步认识到知识产权的重要性,在知识产权方面投入了大量资源,奋起直追,效果日益显现。中国、韩国都制定了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研发投入迅猛增加,知识产权数量随之迅速增长。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2012年发布的数据,经由《专利合作条约》(PCT)途径提交的专利申请于2011年再创新高。中国、日本和美国的PCT申请占总增长量的82%。其中,我国已经居世界第四位,而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还以2,826件申请,超越日本松下电器公司的2,463件,荣登全球PCT申请人榜首[vii],华为则名列第三。2011年,韩国经由PCT途径提交的申请总量达10,412件,比2010年的9,639件增长8%。总体而言,亚洲申请量2010 年占了全球申请总量的39%,而北美洲占了28.3%,欧洲占了13.9%。以至于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总干事称,PCT专利申请量表明,创新活动正从北美和欧洲向亚洲转移[viii]。这个观点未必准确,但这些变化足以说明,新兴国家已经成为知识产权制度的主动运用者,其利益必然与知识产权制度的变化日益密切。在近期发生的专利诉讼中,韩国的三星、我国大陆的中兴、华为以及台湾地区的一些电子企业都卷入了各种不同类型的知识产权纠纷,也证明了这一点。   面临新形势,国际知识产权制度建构和实施也出现了明显变化。一方面,发达国家主导知识产权制度变革的现实没有根本改变,但其推动制度变化的重点逐步从在全球构建知识产权制度框架变为多领域、多角度、全方位推动知识产权执法,力图使世界贸易组织(WTO)成立以来所构建的国际知识产权制度变成现实的利益,通过《反假冒贸易协定》(ACTA)以及《泛太平洋伙伴关系条约》(TPP)等在国际上加强执法的同时,国内执法更加严格。另一方面,面对国际社会的进一步民主化和新兴国家的制约,跨国公司在极力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利益的同时,也在诸如医疗、传统知识、遗传资源等领域做出一定让步,通过《TRIPS与公共健康多哈宣言》提高了药物的可及性。巴西、中国、印度、泰国等国对于传统知识、遗传资源等都加强了保护,对包括专利强制许可[ix]在内的一些制度进行了有利于社会公益的调整。这些发展中国家的制度变革虽然引发了一些跨国公司的不满,但整体上没有上升到政治争端层面。同时,面对运行成本日益高昂的知识产权制度以及各大国在知识产权领域坚定捍卫自身主权的现实,发达国家在推进知识产权制度国际化的方向上进一步务实,知识产权国际化的方向逐步从“建立统一的知识产权国际制度”向深入的技术合作演变,更多通过“专利审查高速路”(PPH)、信息共享、技术标准统一、建立高效的外交渠道等方式来维护本国权利人的利益。另外,面对日益多元的利益诉求和市场竞争秩序的失序,发达国家对于自身专利、版权制度的调整也已经初露端倪。特别是在美国,进一步严格专利授权的标准,对生产型企业和非实体专利许可授权公司(NPE)的专利诉讼处理区分对待等已经逐步显现[x]。即便对于生产型企业之间的专利诉讼,法院也采取了更加灵活、更加有利于企业经营生产的司法政策。2012年,美国众议院议员Peter DeFazio和Jason Chaffetz甚至共同提出了《从惊人的法律纠纷中挽救高科技发明者》法案,试图通过迫使败诉的专利原告支付被告诉讼费用的方式来阻止轻率的专利诉讼。他们认为,“专利流氓(Patent Troll)并不创造新技术,而且他们不会创造就业机会”,[xi]因此,应该予以严格限制。而由于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对传统版权保护带来了技术上的新挑战,版权保护在法律上进一步严格。例如,日本将于2012年10月1日生效的著作权法规定,对明知违法却下载音乐或视频的行为处以2年以下有期徒刑或2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16万元)以下的罚金。   当前,我国应认真研究知识产权国际形势变化及制度变革,积极应对,准确判断对我国的影响,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维护和发展国家利益。   从我国的立场而言,一方面,总体国际形势有利于我。随着新兴国家的崛起,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可能会进一步民主化。而随着金融危机的蔓延,大资本、大公司的地位普遍受到欧美社会质疑,其权力地位的稳定性受损。因此,部分发达国家单边提高知识产权保护标准的企图今后可能遇到更多制约。中国团结其他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新兴国家,在20国集团和世贸组织《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TRIPS)框架内维系现有基本公正的知识产权制度框架是可能的。另一方面,由于我国仍然要走漫长的技术输入道路,实行技术跟随战略,长期看,我国在知识产权保护上仍然可能与一些发达国家存在利益冲突;而随着我国创新能力的不断提升和在全球产业链的位置相对提升,我国在与其他贸易伙伴的合作中,也面临着如何保护我国知识产权利益的新课题。同时,在我国创新能力的提高,权利人不断增加,知识产权的利益相关人越来越多的形势下,国内保护知识产权的呼声日益强烈。而我国发展不平衡,全社会教育程度、数字化水平、信息化程度以及公共卫生保障水平仍然不高的现实又决定了全社会对知识产权保护的需求仍呈现多样化特点。   今后一个阶段,我国在知识产权制度完善,特别是立法方面应有新的思路和方法。   首先,从立法形式上要进一步推进公众参与。在知识产权立法中,随着权利人团体的崛起,立法部门应逐步改变以前法律引进的惯性思维,进一步提高知识产权立法在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建设中的地位,把知识产权作为经济领域的重要法律、规范市场秩序的关键性法律来看待,把传统上“学者立法”、“部门立法”模式逐步转变为利益相关人共同参与的立法形式,推动立法的民主化、透明化,提高全社会的参与程度,从而促进立法本土化、特色化,保证立法的利益平衡,反映国内对知识产权保护的多元化要求,促进社会和谐,提高我国知识产权法律对我国经济、科技发展的适应度。   其次,从立法内容上要全方位反映现实需要。随着知识产权管理和运营日趋专业化、集中化、战略化,知识产权与资本结合更加紧密,金融资本支配、炒作知识产权愈发明显。各种知识产权相关组织,包括知识产权联盟、维权组织和权利人团体蓬勃发展。知识产权制度实施的形态从政府和使用者之间的垂直、单向关系向多个利益相关者之间网络化、立体化多元关系发展,利益失衡现象凸显。立法必须反映这一现实,立足生产制造大国的国情,对知识产权运营等相关领域及时规范,维系正常的市场秩序,促进资本和知识产权的合理结合,理顺发明人、创新企业、投资者等利益相关人之间的利益关系,立足促进实体经济创新发展和维护社会公共利益这两条主线,构建立体化的、全面反映社会需要的知识产权法律体系。   再次,从立法价值取向上要进一步加强保护。目前,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仅是国际趋势,也是我国发展需要。我国整体上仍然处在制造业的中低端,并已经开始向中国设计和品牌化方向发展,在部分领域实现了一些突破性创新。同时,这种发展水平还在空间上呈不均衡分布。因此,我国建构知识产权制度应进一步积极保护小发明小创造,特别是对设计和基于质量提升的品牌重点关注;也应适时适度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断加大对创新的制度奖励力度,引领中国经济走创新发展道路。对于具体制度建设而言,应进一步加大灵活性,强调针对性,改善操作性,克服烦琐性,有效提高制度的可及性。   复次,从法律执行上要进一步加强能力建设。当前,制度实施的保障条件,在机构、管理体制机制,执法能力、信息化水平以及专利等知识产权信息的公众可及性,公众意识和运用知识产权制度的能力等方面还远远不能满足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和权利人的要求。应在完善制度的同时,准确把握我国发展的阶段性特征,进一步突出实施制度的基础能力建设。这既是促进国内创新的要求,也是进一步加强与主要贸易伙伴国合作的必然要求,同时,也是保护我国知识产权利益的需要。   最后,在知识产权国际制度变革中要积极推动新兴国家合作。多数新兴国家在知识产权方面的利益总体与我一致,特别是印度、巴西、韩国等有一定创新能力又具有丰富传统知识产权资源的国家,( 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 共 2 页: 1 2 进入 张志成 的专栏    进入专题: 知识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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