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改革

墙外楼 | “胡温景气”经济启示录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专栏作家 徐瑾 随着时间褪去,历史的脉络可能才会隐约可见。 从2003年引人注目的“胡温新政”,再到近日胡锦涛主席“裸退”以及温家宝总理“请把我忘记”,或都告示胡温时代逐渐落幕。点检十年经济社会变迁,不由得令人追问反思,胡温时代在经济领域的遗产为何?未来十年,有什么可资借鉴? 过去十年,可谓中国经济版图急剧扩张的十年。期间,不仅国内生产总值(GDP)年均增速超过10%,而且总量经济规模跃居世界第二,并且被不少预言家判断在2020年将可能超越美国; 与此同时,按照中国官方数据,以平均汇率计算,中国人均GDP由2002年的1135美元上升至2011年的5432美元(按照IMF数据,2011年中国人均GDP为5414美元,排名世界89位,如果用购买力调整更甚)。其中,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十年增长近2倍,农民收入连续8年保持较快增长,2011年农民人均纯收入达到6977元。 如此盛况,称之为“胡温景气”并不为过——甚至,2008金融危机来袭,其结果促成了中国经济地位与实力的相对上升。 今日中国,谋求增长与变化的雄心,多少类似工业革命发端的英国。当年狄更斯一边表示“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另一边又说“某些最喧嚣的权威坚持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它。说它好,是最高级的;说它不好,也是最高级的。” 对比之下,这与中国的十年“景气”有些类似。温总理在谈及每年经济形势时,也常常使用最高级形容词,如“最复杂”、“最困难”等;但回首十年,却不难发现,胡温景气的根基,仍旧在于改革红利。 探究根源,中国经济的增长动力有三点:首先是制度改革释放体制内外尘封多年的经济活力,其次广袤廉价的劳动力则助力中国工业化,最后则是开放带来的全球化红利。也正因此,胡温景气的制度根源,一方面源之前系列大刀阔斧改革,另一方面则是入世带来的开放契机。 回头来看,胡温景气是否改变了中国?如同一个横冲直撞的孩童踏足低洼池塘,宁静注定将被打破。中国经济体量的变化,可谓改写了世界政经格局,对外则是相对实力的上升以及国际融合冲突的加剧,也引发了全球失衡、汇率争端等诸多经济纷争,中国主动或被动也日渐成为国际舞台的重要话语方与参与者。 量变也引发质变,中国国内也在承受巨大的多重转型下的社会变迁冲击,蛋糕做大之后,如何切分蛋糕成为另一个严峻问题。一方面是贫富分化、房价上涨、腐败滋生、环境保护等诸多问题,另一方面是吃饱的人民呼吁更多,这一切正在逐渐推高社会压力阀的读数。 三十年过去,中国的市场经济格局已初具形貌,但是核心资源、要素、行业等领域的改革与准入,仍旧饱受限制。从此前“闷声发大财”到随后“不折腾”,对比经济数字的蓬勃成长,经济领域的改革如何深化也引发诸多讨论。也正因此,重启改革的呼声在中共“十八大”之前喧嚣甚上,而其后“十八大”报告也对于继续改革方向予以肯定。 临近变革时代,人心思变,尘封多久的80年代人物也陆续再度以各种方式闪回;比起人人都爱歌颂闪亮的80年代,90年代之后的市场经济改革则引发不少讨论,肯定其方向有之,批判其不彻底亦有之,典型如经济学家黄亚生,就多次指出80年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改革,应区分80年代与90年代的改革;而2000年之后改革,恐怕更待后来人评说。 历史学家黄仁宇曾经表示,大凡一个国家,必定要有一个上层结构和一个下层结构,当中的联系有关宗教信仰、社会习惯和经济利害,统以法律贯穿之,“总要做得上下合节,首尾一致。要是当中联系不应命,政局必不稳定。” 据此来看,1949年前一代人之浴血苦斗,不外乎是要完成上层架构的建设;随后,邓小平之后的改革,则需要完成数目字管理的下层流程。其实,直至江朱时代,所谓下层与上层架构,也都还有许多未尽之处。 如果上层结构和下层结构需要补救,黄仁宇认为或改组上层结构,或修正下层结构,再次之则调中层组织,如重订税制,颁行新法律等。就现代中国而言,改革仍旧是不二方向,中层组织的韧性也维系于公民社会的进退。胡温之前的改革,恰是在建设上层结构与下层流程方面进行了艰苦的架构建设,最关紧要的三点:第一,以国企改革为核心,让市场机制成为资源配置的最主要机制;第二,以财税体制、现代银行体制建立为核心,让上层经济架构采取现代原则;第三,以加入世贸为核心,不可逆转地让中国融入全球化经济与政治链条。 景气之下,亦有隐忧。伴随着最近十年的高速增长,尤其在四万亿的刺激政策之后,中国经济在“保八”的成功之下,也埋下了国进民退加速、生产效率下滑、过剩产能严重、债务负担剧增等弊端。 衡量经济效率,生产率是重要指标,尤其以代表技术进步等因素的全要素生产率为最。安永的报告表示,2001年到2007年间年均增长率达到了4.7%,2008年至2010年生产率增长却出现了大幅下滑,年均仅为2.8%。 换而言之,从经济周期规律来看,政府之手即使可以暂时换得强劲数字,长期甚至可能恶化经济结构。如果不能彻底市场化改革,必然陷入进退维谷境地,而未来潜在增长率的下滑,需要中国经济寻求新的增长点。何为新的增长点,无论从习近平亮相表示“共同富裕”,再到李克强表态“改革是中国最大的红利”,其实代表了新的思考方向。 回头反思,经济增长并非发展的唯一目标,而是为人民谋求幸福生活的路径与工具,如果舍本逐末,那么最终我们也会迷失在GDP之类的数字幻觉之中——毕竟,全体中国人民,都有权利从增长中获得自己应该得到的补偿;增长的光泽,应该惠及不同阶层,高富帅抑或矮矬穷,无论是北上广的金领还是西南贵州的流浪儿。 还是狄更斯,他曾无不嘲讽地描写英法大国的历史,“一千七百七十五年就是像这样表现出了它的伟大,也把成干上万的小人物带上了他们前面的路——-我们这部历史中的几位也在其中。”今天来看,你我及他,也裹挟在这样的历史激流之中,无处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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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观止】多国政要及友好组织祝贺习近平当选总书记

新华社11月22日电 一些国家和政党领导人及友好组织近日继续致电或致函,热烈祝贺习近平当选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总书记。 圭亚那总统拉莫托在贺函中说,我谨代表圭亚那政府和人民并以我个人名义,对您当选中共中央总书记表示热烈祝贺。祝愿您在追求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目标的进程中取得巨大成功。我期待与您一道,共同维护和促进两国在双边及多边领域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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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人大教授毛寿龙提议成立中央改革委员会

中国人民大学行政管理系系主任毛寿龙最近提议,成立 一个直属中共中央政治局的中央改革委员会,以协调、推进、领导和指导中国的改革。有学者指出,中国已经有不少领导、指导改革的机构了,成立一个新的机构只会加重官僚主义,造成踢皮球现象,反而不利于改革的进行。 毛寿龙教授最近说,改革有赖于三种推力:基层实践、顶层设计、组织机构。毛教授认为成立一个中央改革委员会,有助于加强改革的顶层设计和组织机构,有助于克服改革举措的昙花一现,有助于防止改革的停止和倒退。 但是毛教授没有说明:他提议成立的这个中央改革委员会和业已存在的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美中科技文化交流协会会长谢家叶博士表示,毛教授有关成立中央改革委员会的提议不是个好主意: “我们改革就是要精简机构、要能够使得政府各方面的功能发挥得更好,而不是去成立一个什么机构。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有关改革的)机构。” 美国罗彻斯特理工学院荣誉教授朱永德就如何推进中国的政治改革发表了意见。朱教授说,中国领导人胡锦涛最近决定“裸退”,这是改革的表现,是一个进步。朱教授还建议在中共党内推广差额选举。但是他认为,中国的改革要前进,除了有效的组织领导而外,还必须具备两个条件:普及教育和新闻自由: “现在中国的政治改革,我始终觉得有两个基础的问题一定要解决而始终没有解决:一个就是普及教育,一个就是新闻自由,这两点一定要做到。” 美国侨界知名人士张闻选博士表示,中国一定要采取肃清腐败的措施: “贪污的事情绝对要改。” 在谈到中国的经济改革的时候,谢家叶博士强调金融改革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最最重要的问题,是(研究)资本对于经济发展的关系:你怎么样来利用、操作投资……尤其是在世界金融发生动荡危机的时候,我们应该趁这个机遇把自己的金融业发展起来。” 谢博士表示,中国需要就大的制度上的改革进行方方面面的深入研究和探讨。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杨家岱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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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 老路?邪路?还有什么路?

作者: 信力建   在中共十八大报告中讲到“我们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对此,我们只有在搞清这世上究竟有多少路后,才谈得上走不走与走不走得通的问题。 不用说,所谓“老路”就是“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老大哥”带我们走过的一段路。这是怎样一条路呢?1982年11月10日,勃涅日列夫病逝,终年76岁。其时,正值信息科技革命兴起,知识经济时代开始到来,在经济全球化、一体化潮流的撞击下,世界更加开放、依存性不断加深。发达国家高科技迅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而苏联却置身这一潮流之外。僵化的斯大林模式弊端更加突显,国家在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各方面都止步不前。“求稳”政治形成了政治生活的僵化。官僚机构重叠,人浮于事,效率低下,出现“老人政治”局面。1980年,14名政治局委员的平均年龄为70.1岁。老人政治使苏联社会暮气沉沉,缺乏应有活力。70年代苏联经济增长速度出现了下降的趋势,进入80年代,经济继续滑坡,1982年,工业总产值仅增2.8%,低于70年代后期的增长水平。农业总产值的增长率1982年为1%,低于1976-1980年的1.9%,农业人均产量和农业劳动生产率也远低于西方发达国家。从19次代表会议到苏共28大的两年间,伴随政治体制“根本改革”热火朝天地进行,经济改革实际已陷于停滞。1989年国民收入增长率降为2.4%,1990年比上年又降4%而出现负增长,开创了苏联战后经济严重滑坡的先例。消费品市场的供应由长期失衡发展到全面短缺,财政赤字,货币币发行失控。1989年通货膨胀率比上年增加56%,1990年又比上年增加70%,外债达700亿美元。人民生活水平不断下降,广大群众怨声载道。1991年12月7-8日,俄罗斯联邦、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三国领导人就苏联的前途问题在明斯克秘密会晤,并签署了《明斯克协定》。协定宣布三国组成“独立国家联合体”,并称“苏联作为国际法主体和地缘政治实体将停止存在”。12月25日,苏联第8任、也是最后一任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发表全国电视讲话,宣布辞去苏联总统职务,并把核武器控制权亲手交给了叶利钦。同时,苏联的镰刀锤子红旗从克里姆林宫上空降下,升起了白、红、蓝三色俄罗斯国旗。12月26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举行最后一次会议,通过宣言正式宣布苏联停止存在。苏联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大国的历史划上了句号。随之而来的是东欧剧变,整个社会主义阵营分崩离析,社会主义老路除了朝鲜、古巴这样在社会主义名义下大行其封建世袭制的碎片国家还在乐此不倦外,其他国家都已改弦更张,另求出路了。那么,还有其他什么路好走呢? 第一条当然是美国式的资本主义道路。这个建国不到三百年的国家,从“五月花”上的契约,到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再到黑人总统奥巴马的胜选,每一步都在实现自己——也是世界——的梦想。建国200多年以来,美国曾经历过南北战争(1861-1865年)和大萧条(1930年代)两次严酷考验,仍坚守自由民主制政治制度,成为宪法民主和公民自由的代表性国家。美国庞大的经济、文化、科技和军事影响力贯穿了整个20世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和其他同盟国一同获得胜利,并经历数十年的冷战后,终于拖垮苏联,成为现今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当今美国在全世界的经济发展、政治实力、科技创新、军事技术力量等众多领域的庞大影响力都是无他国能比拟的。纵观美国经济史,是一个从成功的殖民地经济于20世纪过渡到世界最大的工业国的历程。这个国家最让人振奋的当然是它的经济:美国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系,国民拥有很高的生活水平,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超过四万美元,居世界前列,是全球最富裕、经济最发达和生活水平最高的国家之一。经济体系兼有资本主义和混合经济的特征。在这个体系内,企业和私营机构做主要的微观经济决策,政府在国内经济生活中的角色较为次要;然而,各级政府开支的总和却占GDP的36%(注:此话意思是:美国政府虽然在国内经济中角色较为次要,但政府开支占GDP的比例还是高达36%)。在发达国家中,美国的社会福利网相对较小,政府对商业的管制也低于其他发达国家。其他在科技与教育方面也成就显赫,执世界发展至牛耳。 跟美国通过保障个人自由来达到经济繁荣不一样的是,北欧许多国家更注重的是社会福利和公平——所谓“民主社会主义”是也。这条道路主张在民主体制里进行社会主义运动的政治意识形态。大多数民主社会主义份子支持多样型经济发展,并要求国家提供良好的福利保障以及进行财富的再分配。自称是民主社会主义者的人士或团体一般都要比社会民主主义者在政治立场上更为左倾。民主主义不仅认为自由是人类的最高价值,平等和公正同样具有人类的最高价值,没有平等和公正的自由,是虚假的自由,自由主义是以自由为名,否定平等和公正,本质是在宣扬弱肉强食的反人道观念。 民主社会主义作为民主主义的发展,是把平等和公正放在与自由同等价值位置上的。它认为,人不只是抽象的,还是处于一定具体社会境地的人。处于一定具体社会境地的人本来就处于并不平等的地位,而让本来就处于并不平等的地位的人进行自由竞争,这种竞争本身就是不公正的。它要求社会先要给予社会中每一个人以尽可能平等的地位和机会,然后再展开社会竞争。 我们不妨就其典型瑞典来看看民主社会主义的特色:瑞典在全球民主指数中排名第一,它创造了举世闻名的“瑞典模式”。其要点在于:宪政民主+资本主义私有制+全民的福利政策。他们通过国家的税收杠杆,对国民收入进行再分配,缩小社会的贫富差距。同时,政府提供各种福利与社会保障,创建“福利国家”的“人间天堂”。 目前瑞典商业的85%、制造业的94%是属于私人的,是资本主义性质的。就是说,资本主义企业创造的利润为政府提供了滚滚而来的财源。可以将瑞典的经济模式概括出一个公式:资本主义所有制+社会主义的分配政策。这一公式意味着,生产由你,分配由我。如果执行马克思的教导,消灭私有制,后果会如何?各国公有化的经验告诉我们:普遍的贫穷!包括西方有些国家,也曾实施过扩大国家所有与经营范围,结果效率低下,经营亏损,只会给政府背上财政包袱。如果要使社会陷于普遍贫穷,那么只要实行公有制即可;如果要使社会达到普遍富裕,那么应当保护私有制。保护私有制,就是平等地保护每个人的财产,就是保障人权。保护资产者就是保护核心生产力。瑞典拥有一套“从摇篮到坟墓”的庞大社会保障体系。以前,还有说法认为瑞典高税收、高福利的做法将难以为继。但1990年代末以来,瑞典经济各项指标明显好转,失业率不断下降,经济增长率已连续几年超过了欧盟平均水平。“高福利和经济增长并非势不两立。” 2005年瑞典的198个社会精英的人均年收入为388.9万克朗(约53.7万美元),是同年工人收入之14.9倍。而1950年这个差距是11.1,1980年为4.9倍。2005年瑞典企业界的50位代表人物的人均年收入为1064万克朗,是工人工资的40.7倍。瑞典十大国有企业老板,人均年收入438万克朗,是工人工资的16.7倍。22位议会、政府高官2005年平均收入93万克朗,是工人工资之3.6倍。在社会舆论压力下,政府高官、地方民选官员和大学教授和其它公共部门官员的收入增长速度相对较慢。加上其税收和福利制度的再分配效益,瑞典社会虽然差距有所扩大,其基尼系数由1991年的0.228上升到2006年的0.246,但瑞典仍然是差距较小的国家。 如果说苏联走的是左派独裁道路的话,那曾经让世界瞩目的亚洲四小龙走的就是右派独裁之路——这也不失为一条可资借鉴的道路。从20年前开始,当亚洲四小龙在全球崭露头角,以超高的成长率自开发中国家立刻蜕变为新兴工业化国家,由于以台湾为首的这四条小龙,香港根本由英国的殖民政府统治,台湾与南韩尚处于高度威权统治的状态,而新加坡则看似具备了一切民主国家的特征,但其人民行动党自立国以来即稳稳地掌控政权,反对党只是聊备一格,与另外三条小龙亦属异曲同工;因而求取四者的最大公约数,似乎威权而非民主乃是这四个经济奇迹创造者共同的特色,甚至被归纳为推动经济高速发展的重要条件。从道理上讲,人民即使获得相当程度的选择自由,也并不保证他们会竭尽所能去提升生产力。因为每一个辛苦的耕耘,都必着眼于甜美的收获,如果耕耘的果实尽入他人掌握,又有谁要徒费辛劳?于是法治就成为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要件。法治有多重任务,但与经济发展最关紧要的,就是财产权的维护。所谓财产权,即指每个人对其辛勤所得之果实的充分支配权利;他可以自己尽情享用、可以长期保留,更可以自由与他人交换有价值的财产。因此,最有效能的政府最宜于管好自己的手脚,千万不要逾越分寸,尽可能只做不得不做的事,如国防、治安、基础设施,而尽力为人民保留最大的选择自由与财产权。退而求其次,才是能以最好的人才,尽心为人民做最多、最好的事情,而能保持官箴清明、纪律森严的政府。就后者而言,两蒋时代的台湾,略可企及。但全球最佳的例证,则非李光耀治下的新加坡莫属。不过新加坡虽然被公认其政府施政最有效能,而且正如前述,其政治体制表面上具备了民主政治的一切重要特征,但在台湾从李前“总统”以降,每提到新加坡,即对其不民主的政治体制嗤之以鼻。这里面有一个十分耐人寻味的奥妙之处──当一个大权独揽的政府太有效能又太过于大有为,这个国家反而实质上成了一个极不民主的威权统治国家。新加坡为其极致,两蒋时代的台湾则是个半吊子的典型。然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国家,其可持续性也值得怀疑——毕竟,经济上的自由必将导致人们对政治自由的追求。台湾的民主进程和嬗变,就预示了这种趋势。 事实上,无论老路也罢,新路也罢;邪路也罢,正路也罢……走什么样的路都需要立足现实面向未来。就中国现实而言,我们应当看到:构成今天中国社会的两大基石是私有化和市场经济,这两大基石将最终决定中国社会的走向——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资本主义早期经济学家米塞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经济计算》一文中说:“如果没有企业家(包括股票持有者)对利润、地主对地租、资本家对利息和劳动者对工资的追求,那么整个市场机制就不可能成功地运转。”他的结论是:“问题仍然是二者必居其一,要么是社会主义,要么是市场经济。”在今天,大多数西方学者仍然坚持市场经济就是资本主义经济的观点。近代欧州经济学家伊萨克森、汉米尔顿和吉尔法松在合著的《理解市场经济》一书中更是说的明白:“没有所有权,就没有资本家;没有资本家,就没有资本主义;没有资本主主久没有市场经济。”事实上,市场经济就是以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基础的、通过市场供给和需求配置资源的一种经济制度。 在我国,越来越多的共识是产权明晰是市场经济的基石,在城镇,集体经济基本消失,中小型国有企业以明唽产权为核心的改制也接近尾声,大型国企的改制也是早晚的事儿。产权的独立意味着独立交换主体和独立市场的必然,这也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需要。 鲁迅说得好:这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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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外交政策》怎样将民主带到中国

核心提示:美国应该采纳一种新的方式来影响中国的未来政治:解释民主会带来具体的益处,例如更平衡的增长、稳定和个人安全——甚至对于共产党高官而言。这一基于结果的论点将会获得许多中国经济和知识分子精英的认同,可能会有机会影响习近平及其幕僚的想法。 原文: The Key to Bringing Democracy to China 作者:黄亚生 日期:2012/11/19 由” 译者 “志愿者翻译。 多年来,西方领导人诉诸道德辞藻,引述人权的普适性和对独立自由的渴望,推动中国更大的政治开放度和民主化。五月,国务卿希拉里为其帮助中国活动家陈光诚的决定而辩护,她告诉中国领导人,”我们继续期望中国能承担保护普世人权和基本自由的国际义务。”但是在中国,甚至连受过西方教育的知识分子精英也不认为这会有利于他们或者国家;饱受马列主义薰陶的中国领导人就更加不相信这一套了。 其原因是两者之间巨大的价值鸿沟。中国人对”权利”的概念很功利主义——他们寻求大多数人的利益最大化——与西方对权利的观点不同,后者认为这是保护对少数失去公民权者的侵蚀。即使最具批判性的北京知识分子也承认,陈光诚和其他异议分子的想法在中国13亿中只能得到微乎其微的回应。 美国应该采纳一种新的方式来影响中国的未来政治:解释民主会带来具体的益处,例如更平衡的增长、稳定和个人安全——甚至对于共产党高官而言。这一基于结果的论点将会获得许多中国经济和知识分子精英的认同,可能会有机会影响习近平及其幕僚的想法。 但是首先,我们有必要澄清一个广为流传的迷思,中国目前的独特的政治经济制度帮助了中国的增长。的确,在过去30年间,中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使上亿人口脱离了贫困,但是我们必须从更广阔的角度来看待这一成绩。一个原因是,后毛时代的领导人将如此多民众脱贫,只不过因为毛泽东导致这么多中国人贫困。(1979年,中国共产党显示出不寻常的坦诚,它自己公开承认中国人均消费在1957年到1978年间停滞不前。)第二,贫困线一般定义为每天生活不足1美元。生活水准超出这条线是一种改善——但不是富裕。基于世界银行2008年提供的数据,中国人口大约30%,或3.9亿人每天生活不足2美元。按照这一测算,中国贫困人口比率与洪都拉斯相当,而后者并未经历类似中国GDP的飞速增长。 此外,中国过去60年代增长尚不能比肩其邻国。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成功的经济体都在东亚:日本、南韩、台湾、香港和新加坡。这条东亚成功定律有三个例外:中国、北韩和蒙古。前两国由共产党领导,而蒙古自1924年到1993年间是共产党国家。因此,合适的问题不是为什么中国在过去30年间成长如此迅速,而是与该区域其他国家相比,中国为什么还这么穷。 无论如何,中国1978年以来的增长绝非前无古人。在1912年到1936年间,中国工业经济扩张迅速;估计年增长至在8%到13%之间。彼时的中国与如今不同,私营产业在经济增长中承担领导角色。许多银行为私人所有。政治控制严苛,但是比不上现在的极权政府。这一增长的时代并不是被当时制度内生的弱点所终结,而是被日本1937年入侵和随后的内战中断。 今天很多人聚焦于摩天大楼和高档汽车,中国的经济成长在上世纪80年代最令普通民众受惠,当时中国政治最自由。在那个年代,三位改革派领导人——邓小平、胡耀邦和赵紫阳——不仅仅推行经济改革,还启动了意义深远的政治改革,包括干部任期制、党政分开、开始农村选举。回到彼时,中国没有如今这样巨大的不平衡。当年的消费占GDP比率为50%,按照中国标准,与今天的35%相比要高。中国的汇率高估,每年录得贸易逆差。最重要的是,人均收入增长,特别是中国的8亿农民收入增长在80年代实质上超过了中国的GDP增长。那时政治自由主义和经济增长可以兼得。 然而,中国在过去20年的GDP增长不再惠及普通民众。用中国GDP数据来诊断中国经济的健康有点像从飞机上窥探一座建筑物内部;你需要近距离研究真实情况。检视生活标准是了解一个经济体是否健康的更好方法。例如,中国总能耗2009年超过了美国,但是中国家庭在这一能源爆炸性增长中仅扮演次要角色。人均电力占总电力消耗比例在2001年达到峰值,大约14%(相比之下,美国的比例约为38%)。剩余部分为工商业用电。 将这些因素理顺:2009年,普通中国人个人用电量是普通美国人的8%。这与人均GDP的20%相去甚远。中国消耗了很多电力——中国人没有。 通过更深入的研究,我们发现,过去20年间,中国人均家庭每年收入一直落后于GDP增长2到3个百分点。今天普通中国人的生活无疑比1976年毛泽东逝世时要好,但是更多的GDP增长流向了政府和企业,而不是普通民众。 从结果导向来看待民主,这无关怎样更快驱动GDP增长,而是如何更公平和有效地进行分配。一个不受限制的政府会竭尽所能——攫取增长的收益。根据耶鲁大学金融学教授陈志武的计算,中国政府2007年的收入是1995年的5.7倍;而2007年城市居民收入只有1995年的1.6倍;而同期农民收入只有区区1.2倍。今年,当一些地方政府由于经济放缓而面临财政短缺,据报道他们在”预征”2013年的税收。 无代表的税收是窃取国家资源的方式之一;腐败是方式之二。一些分析家们相信,中国人容忍腐败,以换取快速的经济增长。这有点象在说纽约人容忍桑迪飓风。快速增长表面上维持着稳定,但这并非因为政府获得了中国人民的默许,而是因为它加强了专政工具。中国政府现在的国内维稳支出已经超过了军费。 但是一旦经济增长放慢,这一资金模式随即土崩瓦解。世界上没有国家能够仅仅靠压迫维护真正的社会稳定。真正的稳定来源于参与政治、公民事务和决策,来源于对经济、社会、政治机会和产出的广泛共识,来源于社会如何分配。两个字,民主。 如果希望中国走向政治开放,其精英必须相信这符合他们的利益(事实上的确如此)。西方可以开始指出,中国蹩脚的司法制度甚至危及有权有势的人。黯然下台的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的妻子谷开来1998年著作一本书,其中,她批评美国法制过度保护被告权利,不如中国审判制度快刀斩乱麻。今年8月,经过一天作秀式的审判,谷开来因谋杀一位英国商人被判处死缓。当快刀斩到她的脖子上,我们可以假设她大概希望司法过程能慢一点。 不仅仅是薄熙来和谷开来:中国的一党制对其自己的许多精英而言过于残酷。在过去20年间,中国4个最重要的地方政府中,3位党委书记(北京、上海和重庆)被贬黜或被判刑。自1949年到2012年,共产党有六位党委书记。三位突然被赶下台;一例明目张胆地违反党自己的程序,一位死于软禁。两位毛泽东钦定的接班人死在任上:刘少奇被折磨而死,用假名火化;林彪试图逃亡苏联,死于飞机坠机起火。邓小平的一个儿子被推下楼房,高位截瘫。2007年,一位人大副委员长,一位高院法官和一位药监局局长被判死刑。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充斥着暴力和专制,为其自己所不齿。限制党的权力不应该被理解为弱化组织的零和游戏,而应该看作是限制党伤害自身能力之道。 中国政治精英暗中理解民主提供财产和人身安全。当重庆前公安局长王立军被薄熙来驱逐,他并未转向中国司法部,而是向成都的美国领馆寻求帮助。其他中国精英将家人送到美国学习定居,以分散个人安全的风险;他们难道不想在家门口得到更多安全吗?如果想要在中国看到民主,它必须能惠及中国最有权力的阶层。别无他途。 黄亚生是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商学院教授,中印实验室创始人,著有《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一书。 本文版权属于原出版公司及作者所有。©译者遵守知识共享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 3.0许可协议。  译文遵循 CC3.0 版权标准。转载务必标明链接和“转自译者”。不得用于商业目的。点击 这里 查看和订阅《每日译者》手机报。 穿墙查看 译者博客、书刊、音频和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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