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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MyMedia | 新华网:党的十七大以来我国网络文化建设综述

新华网北京10月13日电题: 中国特色网络文化与时俱进 蓬勃发展——党的十七大以来我国网络文化建设综述 网络海纳百川,文化五洲同享。 党的十七大以来,中国特色网络文化事业、文化产业始终保持快速发展势头,各地方和有关部门认真落实“积极利用、科学发展、依法管理、确保安 全”的方针,进一步加强网络文化建设和管理,大力推进网络文化的蓬勃发展,网络文化创作生产空前活跃,网络文化产品和服务日益丰富,网络文化阵地不断壮 大,网络文化产业风生水起,网络文化管理体系日臻完善,网络文化的吸引力、影响力进一步增强,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和全面建设小康社 会的进程中发挥了积极作用。 各类网站发展迅猛 形成网络文化建设新格局 党的十七大以来,互联网日益成为宣传党和国家路线、方针、政策的重要渠道,以重点新闻网站为骨干,各级政府网站、知名商业网站和专业文化类 网站积极参与、共同推进网络文化建设的生动局面逐步形成。其中,新华网、人民网、中国网络电视台等一批中央重点新闻网站驶入快速发展的新时期,成为党和国 家重要的网络舆论阵地和网络文化建设的中坚力量,在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北京奥运会、新中国成立60周年、上海世博会、广州亚运会、改革开放30周 年、西藏民主改革50周年等一系列重大主题报道中,在拉萨“3·14”事件、乌鲁木齐“7·5”事件、抗震救灾等突发事件报道中,唱响主旋律,打好主动 仗,第一时间、第一现场发布权威声音,在正面宣传、引导社会舆论、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报道中,中央重点 新闻网站共发布稿件450万篇,图片180万张,音视频报道10万余条,专题页面总访问量达30亿人次,在网上营造了隆重热烈、团结奋进的浓厚氛围。中央 重点新闻网站每日页面访问总量已达7.2亿,与2003年相比增长了8倍多。新华网、人民网、中国网络电视台、千龙网、东方网、四川新闻网等10家中央和 地方新闻网站实现转企改制,综合实力进一步增强。 一批知名商业网站积极投入网络文化产品的研发与服务,一批有影响的社科、文学、艺术、教育、科技类专业网站快速成长,满足网民多样化、多层 次的精神文化需求。四川汶川地震、青海玉树地震、西南地区旱涝等重大自然灾害发生后,广大网民纷纷利用互联网传递救灾信息,发起救助行动,表达同情关爱, 充分展示了网络文化的凝聚力量。越来越多来自民间的“草根典型”涌现出来,今年7月初,杭州市民吴菊萍勇救坠楼女孩的事迹经微博、博客、视频分享、社交网 站等在网上迅速传播,引起海内外广泛共鸣。被广大网民称作“最美妈妈”的吴菊萍受到广泛赞誉,网络正面典型的可亲、可敬、可爱、可信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 体系的重要内容。 网络文化产品日益丰富 供给能力显著增强 党的十七大以来,各地致力于把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作为网络文化建设的重要源泉,积极推动优秀传统文化瑰宝和当代文化精品的数字化、网络化传 播,推动网上图书馆、网上博物馆、网上展览馆、网上剧场建设,形成丰富多彩的网络精神家园。据统计,全国已经建成1万多个文化信息资源共享中心和服务点。 2011年,国家数字图书馆工程在全国开展了首批实施的15个省级馆和52个市级馆推广工作。截止到今年6月,国家数字图书馆数字资源保有量已达 560TB。除了国家数字图书馆建设外,各地数字图书馆建设也蓬勃发展,目前全国已有20多个省规划和建设省级数字图书馆。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理论成果在网上广泛普及和传播。中国共产党新闻网覆盖全面、影响力日益扩大,《求是》、《党建》等理论刊物实现网上同 步出版,中国文明网的“红色中国”、新华网的“红色博客”受到网民普遍欢迎。有关部门策划开展了一系列大型网络文化互动活动,全国百余家网络媒体共同举办 的“科学发展、共建和谐”、“我的奥运”、“我和我的祖国”等网络作品征集活动,吸引了数亿海内外网民参加,涌现出一大批主题鲜明、格调健康、形式多样的 优秀文化作品。 网络文化产业迅猛发展,网络游戏、网络动漫、网络音乐、网络影视等产业迅速崛起,大大增强了文化产业的总体 实力。过去5年,我国网络广告市场始终保持约30%的年均增长速度,2009年市场规模达到200多亿元人民币,2010年达到321亿元。2009年网 络游戏市场规模为258亿元人民币,2010年已达到349亿元。网络文学、网络音乐、网络广播、网络影视等均呈快速发展态势。持续扩张的网络文化消费催 生了一批新型产业,同时直接带动电信业务收入的增长。截至2010年3月,我国已有各种经营模式的上市互联网企业30多家,分别在美国、香港和内地上市, 进一步提高了网络文化产业的规模化、集约化、专业化水平。一批具有中国气派、中国风格的网络文化品牌和产品的影响力、市场占有率不断提高,形成了网络文化 繁荣发展的良好局面。 网络问政 互联网成为通达政情民意新渠道 2008年6月和2009年2月,成为无数中国网民难以忘记的两个时间节点。胡锦涛总书记和温家宝总理先后通过人民网、新华网与网友亲切交 流,“亲密接触”,充分体现了党中央对网络舆论的高度重视,成为中国互联网的“盛事”和网络问政的标志性事件。通过互联网了解民情、汇聚民智,成为党和政 府执政为民、改进工作的新渠道,互联网上的公众言论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从中央到地方,党政官员与网民频频“零距离”对话,回答网民提问,开展互动交流。 每年两会前,新华网、人民网等网站都开展“我为两会献一计”、“我向两会建议”等征集活动,政府部门发言人纷纷网上开博,网络新闻发言人等系列问政平台和 沟通机制不断完善,各地各部门还纷纷在出台涉及国计民生的重大政策前通过互联网问需于民,问计于民,征求意见建议,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网络问政的热潮。 从“网络问政”到“网络行政”,积极利用网络平台,开展舆论监督,提升执政能力,日益成为政府部门的创新之举。今年,郑州市政府媒体网络事 项督办中心正式成立,分别在市政府网站、大河网、中原网、商都网开设网络民意直通车,受理网民诉求,传播政府声音,有效提升了社会管理的成效。目前,我国 已经建立政府门户网站4.5万多个,75个中央和国家机关、32个省级政府、333个地级市政府和80%以上的县级政府都建立了电子政务网站,中国政府网 被网民称为“24小时不下班的政府”,各级政府网站日益成为政府信息公开的第一平台,进一步提升了我国政务公开水平,公民参与程度有了大幅提高。 加强网络文化管理 网络环境得到有效净化 党的十七大以来,党和政府积极探索依法管理、科学管理、有效管理网络文化的途径和方法,法律规范、行政监督、公众自律、社会教育、技术保障 相结合的中国特色网络文化管理体系初步形成。2011年5月,国务院批准设立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进一步健全完善了网络文化建设和管理体系,为中国特色 网络文化实现又好又快发展提供了坚强的保障和基础。 目前,我国互联网法律法规体系基本形成,相关法律、行政法规、司法解释和部门规章共计30多部,形成了专门立法和其他立法相结合、涵盖不同 法律层级、覆盖互联网管理主要领域和主要环节的互联网法律法规体系。根据执法工作需要,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出台了《关于办理利用互联网、移动通 讯终端、声讯台制作、复制、出版、贩卖、传播淫秽电子信息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等司法解释,为新形势下依法管理互联网提供了法律依据。 加强网络文明建设,大力净化网络文化环境得民心、顺民意,文明办网、文明上网已经成为广泛共识。中央外宣办、工信部、公安部等部门,持续在 全国打击互联网和手机媒体淫秽色情、整治互联网低俗之风、整治网络暴力、整治非法网络公关、整治涉性用品药品非法信息等一系列专项行动,共关闭非法网络公 关网站7000个、非法涉性用品网站160个。中国互联网协会、北京网络媒体协会、互联网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中心、12321网络不良与垃圾信息举报受理 中心等行业组织和公众监督机构建立起来,发布了《中国互联网行业自律公约》等一系列自律规范,建立公众举报奖励、网络新闻公众评议、违法违规网站曝光谴责 等制度,持续开展“大兴网络文明之风”、“阳光绿色网络工程”、“全国中小学生网络安全与道德教育活动”等一系列活动。办文明网站、做文明网民、倡文明表 达、创文明环境成为互联网业界和广大网民的共识。针对个别人在网上传播虚假信息的现象,今年9月30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网络新闻宣传局负责人发表谈话, 要求坚决制止捏造事实编造谎言在网上传播的行为,谈话得到网站网民支持,网络媒体正在加强自律建设,努力营造健康和谐网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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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识网 | 自由主义与当代中国——共识网专访刘军宁

自由主义在当代中国的影响毋庸置疑,无论在学界还是在民间,都能找到自由主义理念与具体实践。近日,共识网专访了当代中国较早研究自由主义的独立学者、践行自由主义理念的刘军宁先生,刘先生以自由主义的视角对当前热点问题进行解读,对当代中国政治思潮、言论自由与政治体制改革、公民社会与网络媒体、社会稳定与民间独立参选潮、“中国模式”与“重庆模式”、9·11十周年与中东民主化浪潮等问题做了深入分析。   嘉宾介绍:刘军宁,安徽人,1961年生,1993年北京大学政治学博士。曾任职于中国社科院政治学所,也曾在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中心从事访问研究。现为文化部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员。作为政治学的领军人物,刘军宁策划了《公共论丛》、《民主译丛》、《公共译丛》、《政治思潮丛书》,著有《民主·共和·宪政》、《权力现象》和《保守主义》等著作。译著有《第三波:20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组织编译《民主化:转型与条件》、《民主的精神》(仅电子版问世网络)。   时间:2011年09月23日 地点:北京上庄稻香湖北岸农家院   访谈人:郑子蒙 杨传银   自由主义与当代中国政治思潮   郑子蒙:您作为大陆研究自由主义的先行者,能够简单评述一下近十年来自由主义在中国大陆的发展吗?包括它的学术思潮、派别以及对政界、民众的影响和意义。   刘军宁:我在中国最早提出自由主义大概在1992年,至今差不多20年过去了。当时自由主义是一个鲜为人知的一个名词、概念和思想,今天自由主义已经比较普遍了。我看到很多网友给自己贴标签的时候,把自己归入自由主义者,所以我觉得在今天自由主义已经得到了牢固的确立,谁要再想把自由主义从中国赶出去,恐怕没有人能够做到了。也许再来一场反右运动、合作化运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或许重启所有这些政治运动才有可能把自由主义从中国人心中驱除。   郑子蒙:确实是这样,自由主义在民间已经根深蒂固了。   刘军宁:我觉得主要是在民间,并不是在官方教材里,也不是在考试题里,更不是在官方的文件或资料里。自由主义已经在人的心中牢固地确立了。而且这种确立是一种弥漫式的,不是在教育体制中,而是在人的心中是一种弥漫式的扩散。在我看来,自由主义是在民间最有影响的思潮,很难有其他思潮能够取代自由主义,或者说比自由主义更强大。我们说自由主义是上升也罢,衰落也好,我看不到其他思潮能比自由主义更深入人心。不信你们可以举例说明。   郑子蒙:尽管官方也有一些排斥,但都无法消弥自由主义的影响。   刘军宁:现在没有哪个思潮比自由主义更强大、更有影响。   杨传银:基本上没有,但是“毛派”最近在民间有一定的市场。   刘军宁:可能很多人不同意自由主义在中国是最有影响的,但是很难有人能够找到比自由主义影响更大的,毛派比自由主义影响更大吗?你们到网上看青年人的微博用户的标签,有几个人给自己贴毛主义,有几个人给自己贴民族主义,?最受欢迎的那些意见领袖、舆论领袖,他们是自由主义的观点还是毛的观点?毛的观点在网上受到的更多的是称赞还是批评?这个太容易检验了。民族主义者的标签在微博上已经很难找到了。   郑子蒙:那么,近年来在学术界,自由主义内部有没有进行整合,形成一些比较系统化的派别?   刘军宁:我觉得自由主义在中国更多的是一种思潮而不是一种学术,自由主义在大学,在学术建制里没有多少地位,它的地位远远低于马克思主义,远远低于“毛邓三”……   杨传银:“民族主义”似乎也有比较大的市场,现在中国内部的矛盾越来越多,“民族主义”情绪看起来有利于转移内部矛盾?   刘军宁:经过了接近二十年左右的时间,民族主义不是兴旺了,反而是衰落了,甚至说我们今天看到的还不如前些年“炸馆事件”时候那样的民族主义高潮,而且我们找不到成体系的民族主义的代言人。我们会看到很多民族主义情绪,但是找不到几个人可以提出像自由主义或者保守的自由主义那样一整套的思想体系。   郑子蒙:只是有一些“中国可以说不”、“中国不高兴”这类书。   刘军宁:这种书只是宣泄一种情绪,并没有具体的主张,没有指出说中国如果不搞市场经济搞什么,中国不跟西方接轨、交往,跟谁交往。他们没有提出替代自由主义的整体方案,没有可操作性。所以在这种意义上讲它跟自由主义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东西,它只是有时候非常强烈的一种情绪而已,不是系统化的思想体系。比如说什么叫民族主义的国防政策,民族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学说,民族主义应该如何对待食品安全,如何对待计划生育……都没有,我们看不到系统性,只是一种情绪而已。   郑子蒙:自由主义的具体价值,对中国大陆的政治发展的意义何在?是否可作为大陆政治合法性理念基础的扩展?   刘军宁:我觉得肯定不能作为现体制的合法性的扩展,但是自由主义的基本理念一定会成为中国未来政体合法性的来源和检验标准。不然的话,这样的体制在中国的合法性一定会受到严重的质疑。   郑子蒙:有哪些具体价值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   刘军宁:跟政治相关的,第一,任何统治必须获得公民的自愿的同意。第二,任何政体必须保障个人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利,保障每个人的生命权利,保障每个人的财产权,保障每个人的基本自由。   郑子蒙:还有像多元、宽容的价值。   刘军宁:对,这些都是自由主义的价值。   郑子蒙:官方有没有可能把这些价值列为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系?   刘军宁:我想这种可能性不存在,《宪法》里明确规定中国实行的是“人民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的国体,所以说如果要改成自由主义的统治理念的话,它必须有彻底的改变,要不然的话没有可能。   郑子蒙:刘老师文章中曾提到“从自由秩序在人类社会中的扩展历程来看,在中国传统中演化出自由的传统并为普世价值及其制度载体在中国的落实提供超验的正当性是完全可能的。”   刘军宁:首先我觉得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中国人的追求和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民没有任何区别。哈耶克讲过,市场经济是一个自发的、扩展的秩序,中国人追求自发的、扩展的经济秩序并不是学西方的,这个是中国人自身就有的。只要让中国人搞市场经济,中国人的市场经济一定是自我扩展的。我想起一个经典对联叫做“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只要让人自由交易的话,一定是一个没有边界的扩展的秩序,这是中国人不需要学哈耶克就知道的。每个生意人都想扩大自己的生意,要做得“通四海”“达三江”。中国人讲这句话决不是从哈耶克这儿抄来的,也不是要在中国进行全盘西化,这是来自人的本性的认识。   我曾经讲过,监狱是人类向往自由最好的物证。监狱通过剥夺人的自由来惩罚人,如果自由不可贵,剥夺自由就不构成惩罚。无论是普通刑事犯还是政治犯,剥夺人的自由就对人构成惩罚,所以监狱在中国和人类任何地方由来已久,这和东西方差异没有任何关系。暴君是人类向往自由的人证,人类不向往自由干嘛会出现暴君呢?暴君用暴力剥夺人的自由,所以只要中国历史上有监狱、有暴君,就说明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向往自由的。至于能实现多少自由,每个文明、每个国家各有差异,中国在实现自由方面一直至今依然很落后。   第二种意义是说中国未来的宪政能不能建立在中国传统的资源之上,我的看法是中国的传统可以作为中国未来的宪政的支柱之一,但不是全部,更不是唯一,甚至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指望从某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家一派开出宪政的道义资源或者思想资源,这种看法是错误的,是一种封闭的精神、一种反自由的精神,因为自由是要求每个人心里是开放的。你为什么限定要把一家一派作为宪政学术的基础呢,这本身就是排斥性的、封闭性的,是违反自由和宪政精神的。我们看到世界上没有一个宪政的国家的精神是建立在一个单一的文化传统之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说这个国家宪政搞得特别好,它的思想来源只有一个,而且只固守在这一个上面,找不出这样的例子来。   杨传银:宪政存在的基础是多元的思想和力量。   刘军宁:宪政是人类文明的集体成果的一个结晶,不是一家一派的产物,甚至从最远古来说,它不是西方的产物。基督教思想是中东、近东的产物,只是后来西方人吸收了中东、近东的基督教的思想,犹太教的思想,后来美国人又吸收了来自于中国、雅典、英国、法国、荷兰的各种思想汇聚成美国的宪政精神。中国人何德何能,凭什么要把中国百家之中的一家一派作为中国宪政的唯一的支柱,?这种思路本身是反宪政的。   我认为儒家有宪政资源,但是我不认为仅仅靠儒家可以为中国宪政提供唯一的甚至是主要的支柱,我认为这种思路本身是错误的,根本也不可能做到,也没有必要做到。   郑子蒙:您的《天堂茶话》系列就是采取孔子和老子对话的形式。   刘军宁:这个系列是从2006年开始写的。我是企图把中国文化放到人类文化的共同的背景下去考量,而且要看看他们几千年以来有多少相通的地方。我不试图把任何一家一派,老子的也罢,孔子的也罢,墨家的也罢,佛教的也罢,作为一个唯一的资源,而是作为人类自由的共同遗产。我先把中国的传统放到人类自由的大传统里面去,然后再从人类自由大传统当中,通过对话来寻找中国未来宪政的思想和道义资源。这就是我的初衷。我觉得通过对文本不拘泥于字面的解释,我们的确看到很多相通的地方。   杨传银:不少人强调“左派”之所以这么有市场,就是有具体的行动,自由派大多数局限于理论上的探讨。   刘军宁:我觉得在中国左派有一定的市场,左派的根基要比自由派雄厚。中共1949年以来统治了这么长时间,那么多人从小流着赤色的血液,喝着文革的奶长大的,没有一次文革的回潮是不可能的。那么多人在毛泽东的阴影下,跪在毛泽东的像前长大的,怎么可能让这股人突然消失呢?他们一定会以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存在。而1949年以后,自由主义在中国大陆完全退场了。所以,大家都是自己长成的,所以说自由主义是一个逐步长大的过程,毛派属于不断回潮,然后波浪越来越小的一个过程。   郑子蒙:现在毛派又有很多年轻人。   刘军宁:这个也很正常。因为在中国,毕竟每个人的理解力、每个人的生长环境、每个人的性格特点、每个人的知识结构都是很不一样的,所以毛派任何时候都会有。尤其是在此时压制自由主义,推崇毛主义的政治氛围下,就更正常了。   杨传银:您怎样看现在的左右派派别的划分?   刘军宁:现实生活中,所谓左右两点都是漂移的。比如我们说民主社会主义,最早两个极端是第一国际、第二国际,然后到第三国际,到民主社会主义和第三条道路,中间是不断朝右走的。左右二分法有着严重的折中主义倾向,认为只有在两端中间才是正确的。我反对用左右来评价人,因为左右两端是不确定的。两个不确定的点之间怎么会有一个正确的东西,而且这两个又都是错误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样的左叫很左,什么样的右叫很右,甚至毛泽东讲的左右完全是共产党的思维,毛泽东说“反左”“反右”,因为左右都是错的。谁正确?毛泽东认为只有他自己正确。   杨传银:他在作左右之分的时候,实际是把他自己定位为“中”了。   刘军宁:对,这是一种辩证的思维,辩证思维实际上是一种折衷思维,表面上很有道理,实际上毫无道理。两个错误的东西,你认为极左是坏的,极右也是坏的,为什么极左和极右的中点就是最好的?没有这个道理。现在流行的政右经左思维也是毛泽东式的思维。如果在政治上是主张自由的,为什么在经济上不主张充分自由呢?我不是根据左右,而是根据其对自由的态度作为区分不同人群的尺度。为什么政治上要自由,经济上不要自由?如果自由是个好东西,它一定是在政治、经济背后的自由,为什么经济上自由可取,政治上自由不可取呢?或者为什么说政治上的自由可取,经济上的自由不可取呢?一些人把坚持真正自由主义立场的人说成是极端派,说某某是极右。毛泽东还说陈独秀还是极右呢。希特勒是极左还是极右?当然是极左。希特勒、墨索里尼是社会主义者,集体主义表面上有左的集体主义和右的集权主义,实际上是一种集体主义,都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集体主义,都是反市场、反经济自由、反政治自由的集体主义,有什么区别?   每个人要想给自己一个定位,这个定位是要经过深思熟虑和反复推敲的,只有扎根在信仰层面上才能找到自己的准确的定位。如果仅仅作为一个权宜之计或者一个妥协,这是一个机会主义的定位。中国的自由主义还不是长在信仰的根基上,更多的是长在直觉和利益的计算上。而自由主义真正长在信仰的根基上它才能牢固茂盛。所以要把自己扎在信仰上。而说太偏颇了不好,走极端不好,能不能客观一点,能不能辩证一点,这种评判方式是经不住推敲的。你的信念必须来自于你的信仰,这个信仰跟左右的权宜之计没有关系。   郑子蒙:您就是把自己定位为对自由的信仰?   刘军宁:对,我是说我不以左右来划分,因为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左右,但是我知道人对自由的态度,我是根据人对自由的态度来划分人的。   言论自由与政治体制改革   郑子蒙:在公共政策层面,政府前一段承诺“三公消费公开”,但却始终不能完全兑现的根源何在?   刘军宁:这个事情很简单,因为没有外力的监督就不能检验,如果一个东西不能检验,就不能证明是真实和有效的。在没有言论自由的环境下谈这些是不可能有效做到的,如果说不能和推动言论自由结合起来的话,它就是一个假的承诺。比如党内民主也是这样,没有言论自由和结社自由,怎么会有党内民主呢?没有言论自由和结社自由,怎么会有村民自治选举呢,所以你必须让一些民间团体自愿地结成独立监督机构并专业地跟踪检查、评论政府的“三公”支出。   郑子蒙:开放言论自由是否可以作为政治改革的突破点呢?   刘军宁:在中国突破言论自由是很难的,在没有突破体制之前是不可能在言论自由上突破的。这两个不是同步的关系。1987年就有人提出来言论自由是撬动中国的支点,可现在的情况怎样呢?如果有了固然能撬动,但是这个支点永远不会有,所以说言论自由不会脱离其他的连带条件而独立存在,它一定和体制的变革是同步的,假如这个体制是建立在言论不自由的基础之上,只有这个体制变革了,言论自由才能到位。台湾也是这样,开放了党禁、报禁,第二天体制就发生变化了,不可能说开放了党禁、报禁,体制还长期不发生变化,这是不可能的。   杨传银:现在言论空间主要是靠民间自己争取了,有了网络,尤其是有了微博之后,言论空间得到了一些扩展。   刘军宁:但是这并不代表你的言论自由得到了承认,这个扩展是由于审查的难度、由于民间要说话的内在动力太强大了,它管不了,并不是它不想管,这个要区分开来。   郑子蒙:官方提出政治体制改革,会不会在哪个层级上有所突破?   刘军宁:只要还叫政治体制改革就没有突破点,我说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在1989年的时候就划上了句号,不仅政治体制改革划上了句号,中国的改革也划上了句号。如果再变革,必须冲破体制,不能让这个蝉永远封死在蝉蜕里。中国早年的改革空间,从1979年以后很快就被利用完了,下一步任何改革都要求突破这个体制。   郑子蒙:现在学界还有一些人提出顶层设计。   刘军宁:大家可以说着玩玩嘛。在我看来,即便赵紫阳时代再现,顶层设计的路也走不通了,更何况现在。我是在1987年放弃了顶层设计的路径,我发现即便在赵紫阳时代,顶层设计也是一条走不通的路。尽管当时他可以给很多人提供饭碗,给很多人提供梦想。   杨传银:那个时候为什么走不通?   刘军宁:因为顶层设计是要求放弃这个体制,谁会接受一种自我了结的设计呢?   杨传银:台湾地区在民主转型,也是伴着公民运动一起发生的。   刘军宁:国民党因为内战,停止了宪政的运作,停止了行使公民的自由权利。国民党本来就没有要消灭资本主义实现共产主义。国民党的梦想,蒋介石的梦想和毛泽东的梦想是不一样的。台湾本来就是一个资本主义制度,本来就有一套残缺不全的、有待完善的资本主义政治制度,大陆连这些都没到位。所以要大陆学台湾、学新加坡,那是一个不可能的使命,因为新加坡、台湾是资本主义制度,是有了西方的代议民主主义的框架,只是由于政治强人存在很难一下到位。大陆怎么可能学新加坡呢?如果学新加坡,先学新加坡的资本主义,先学新加坡从英国移植来的那套法治。   郑子蒙:现在突破这种困局是不是要靠“民间倒逼”?   刘军宁:我觉得“民间倒逼”是一个必然的路。而且这个倒逼还不是刻意的,不是有系统、有组织的。中国变革的动力必将来自于社会,而不是来自于顶层。   郑子蒙:这些倒逼还是较为碎片化,没有形成系统。   刘军宁:这个也很难,因为目前不具备这种外在的制度条件。但是民间的力量是不可遏制地慢慢壮大,越想遏制它的时候它就越强大,并要为遏制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民间的强大。#p#分页标题#e#   杨传银:从1978年到现在,三十多年的改革,您觉得从政治到经济上的整个改革,哪些方面是进步的,哪些方面走了回头路?   刘军宁:中国的改革,官方的定义是现行体制下的自我完善。我觉得中国改革巨大的成就就是有限的市场化和有限的私有财产权。任何对这两个领域的停止和倒退都是改革的倒退,所以在中国这两个领域长期停止了,而且有所倒退,包括我们看到的,朱镕基叫得很响,但是朱镕基恰恰是央企的巩固者、壮大者、股市圈钱的实施者,中央集权的倡导者和实践者,他的思想资源仍然是马列主义、社会主义、毛泽东的。   杨传银:您怎样看待“党内民主”这个主张?   刘军宁:党内民主给人的感觉是中国政治改革还有一条党内民主的路,但实际情况呢?如果说党内民主就是民主集中制的话,中共从延安时期以来就一直实行党内民主了。民主集中制由来已久,还搞什么党内民主?如果民主不是民主集中制,那请告诉我党内民主中的民主是什么?我们在媒体上常看到中央决定某某人担任某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副书记。“中央”是谁?什么叫做“决定”?各地市有没有党员,能不能选举自己的书记副书记?而且党员干部还要被双规,自杀的自杀,他杀的他杀。这种意义上,他们比普通公民的人身权利更受限制。连双规都大行其道,如何谈得上惠及党员的党内民主?   杨传银:在谈论中国的改革的时候,有一种观点说,中国“开放”的意义远大于“改革”。   刘军宁:这是我1987年的时候就说过的,在光明日报头版的社论上。题目叫“开放与公开”。   杨传银:这点很有意义,“开放”之后,尤其全球化之后,跟国际社会交往,很多国际规则你必须遵守,很多西方的东西你不得不学习。   刘军宁:其意义还不在这个地方,意义在于开放提供了一种参照系,你知道别人是怎么处理类似的问题的,你知道别人的生活方式,你知道别人的价值观。如果是封闭的改革,你依然不知道。所以只有开放,你才有横向的比较,才有横向的竞争,这是开放的意义所在。   杨传银:中国未来的转型是否可以预期?   刘军宁:自身不能延续的政体必然有寿终的时候。它终究会衰落的,要给自己画上句号的。很多人说你在中国看不到任何一种取代性的力量,变革何以可能,什么可以取代它?的确,没有任何一个力量可以取代一个这么强大的东西,但是问题是这个强大的东西是有生命的,不需要任何人取代它,它自己会给自己画上句号的。中国哪个王朝不是曾经很强大?到最后还不是自己死掉了。苏共是不是很强大,苏共是被人推翻的吗?是它自己寿终正寝的。   所以,能不能取代它是一回事情,民间是否在壮大是另外一回事情。民间的壮大需要一个过程。民间的壮大依赖于民间的整合与新共识的形成。虽然我们不知道研发iPhone5工程师的名字,我们可以肯定苹果公司一定在组织工程师研发。虽然我们不知道谁在致力于民间整合,但是可以肯定,一定会有多方人士在不懈努力。你要仔细看这个整合,到处都是;而乍一看,则一个也看不见。   公民社会与网络媒体   郑子蒙:那怎么样使我们所说的这些理念在政治实践层面更为有效可行?比如80年代提到过的公民教育。   刘军宁:公民教育应该是持续的,因为它是一个观念的传播和观念形成的过程。公民教育对中国,无论对现在还是对未来,哪怕是宪政建成之后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任何公民教育都应该是民间进行的,公民教育应该由公民自己来做。如果官方来做国民教育,那就是为统治者服务的。所以说公民教育一定要由公民来做。同样的道理,社会保障一定要由社会来做,让国家来做社会保障是荒唐的,那叫国家保障,保障的是官员自己。   郑子蒙:现在正是比较缺乏这样一股力量来从事公民自己的教育。   刘军宁:因为中国的自由土壤很薄,争取自由的努力结出的成果非常少。中国人长期以来一直在为自由而努力、而流血、而奋斗,但是所得到的自由却少的可怜。   杨传银:您怎么看公民社会在中国的发展现状?   刘军宁:我觉得公民社会的发展靠民间努力发展得很迅猛,如果不是阻力很大的话,它发展得会更快;但是即便有很多阻力,中国的市民社会仍然在稳步地发展。   杨传银:最近几次公民运动(广东番禹、厦门反PX事件、大连反PX事件等)都是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中西部发展得更少一些,公民社会和经济的发展是不是有直接的关系?   刘军宁:我更愿意说成是市民社会,它是市场发展的结果。市场发达的地方市民社会才多,市场不发达的地方,市民社会才少,所以市民社会本身是市场的产物。最大的市民社会组织是公司,是私人的公司。但是这个在很多人那儿不承认这一点,他们更愿意承认非盈利的组织。但是没有公司就不会有非盈利的组织,没有盈利的公司是不会有非盈利的公司,有的话都是国家养的。所以市民社会,公司非常重要,而公司的重要性恰恰被忽略了。甚至很多人把公司作为一个市民社会的对立物来理解的。一方面,中国传统文化当中有根深蒂固的轻商甚至恨商的传统,另一方面,中国人很爱钱,但是却不愿意让好东西跟市、利沾边,所以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郑子蒙:最近一个时期,网络民意和网络公民社会发展非常迅猛,您文章也提出网络民意可以催生代议民主。   刘军宁:只是催生,它是有助于在中国未来走向代议民主的,而且网络的确给每个普通人提供了一种民意表达的可能性。在没有网络的时代,你要想表达民意必须上广播、上电视,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中国13亿人,能够在报纸上发表文章的有几个呢?又能让全国读者都看到的又有几个呢?但是在今天每个人都有可能,只要你写得足够好,每个微博都是一份媒体。   郑子蒙:现在情况就是虚拟空间发展很迅猛,怎么实现虚拟空间和线下的东西的对接?   刘军宁:我想这需要一个过程,虚拟过程就是在网络上的表现,他的看法在真实中形成才会有网络上的表现。   我觉得共识网这样一个平台对中国未来是非常重要的。它对于民间的共识的形成提供一种传达的管道,对于社会的平稳的转型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很有价值的。如果没有这样的桥梁,没有这样的共识,大家的冲突会更多,也许会产生非理性的行为更多。在这个平台上什么观点本身不是很重要,但是这个平台本身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共识网,或者共识网之类的平台的存在表明,民间开始参与了这个平台的建设,参与了这个议程的决定。因为在中国,本来在《人民日报》的共识、中央文件的共识就是全社会的共识,政治局的决定就是中国的议程,但是现在其他平台的存在表明这一点正在被突破,所以我觉得它的意义是很大的。如果是平台化,肯定是个人演个人的角色,各级角色肯定是不一样的,即使相同的角色,站的位置还不一样,所以我们很难要求每个人都持一样看法。   社会稳定与民间独立参选潮   杨传银:最近几年,由于征地强拆等原因的暴力事件也多了,现在政府对社会稳定强调得比较多,您怎么看待现在的稳定问题和维稳的措施?   刘军宁:稳定成问题就意味着合法性受到了挑战,合法性受到了质疑或者说合法性正在迅速流失。所谓合法性,我也把它叫做正当性,是指统治者统治的权利,就是统治国家的资格。一个政府治理国家,一个政党统治国家的资格,我们把它叫做正当性或者合法性。维稳的压力越大,说明这个资格受到的挑战越大,说明要维持统治的成本越高。现在中国高企的维稳费用,说明对内的防范正在超过对外敌的防范;而对内防范的成本还在迅速地增长;这还没有计入调动国防资源来对内的成本。国防意味着敌人在外面,维稳意味着敌人在里面。我觉得这个事情对中国是有意义的。当来自内部的威胁超过了来自外部威胁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这是每个中国人无论在台上的还是台下的都要想的。   杨传银:今年以来,中国民间发起了新一波的公民自荐参选人大代表潮,您怎么看它的现实作用?   刘军宁:我觉得强拆也罢,参选也罢,这都是民众公民意识的觉醒。本来在中国强拆是理所当然的事;公民不独立参选,接受官方指定的候选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越来越变成一个可疑的事,这就是中国的进步,而且会有更多确定的事情变成可疑的事情,质疑的声音会越来越大。   杨传银:您觉得这一波参选潮跟80年代有什么区别?   刘军宁:我觉得有很大的区别。80年代参选,大家还是体制内的游戏,而且只限于有一定工作经历的大学生中间,今天的参选者基本是社会上的一个完整自立的公民。   杨传银:感觉起来,一些参选的公民在网络上的声音看起来比在线下做得多一点。   刘军宁:因为只有网络上他们能够有声音。我想这是一个催化剂,即便当选上了,也没有一个人会指望改变现行结构,但是这种参选本身是有意义的。所以我希望能够看到中国有人出来选主席、选总统,这个事情本身就有意义,甚至大于选上的意义。如果大家都选了,哪怕你只获得了参选的资格,这个本身就很重要;当你说你要参选的时候不会有人来追杀你了,这本身就更是一个进步,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出来。   “中国模式”与“重庆模式”   杨传银:上面说到的这些问题,左派和自由派两派的意见分歧还是比较大的。左派可能越来越偏向于鼓吹“中国模式”如何成功,自由派则批评会更多一些。   刘军宁:海外对中国模式评价很高,包括美国的“中国通”。当他们到中国的微博上看一看,看到中国的维稳经费的细目之后还会这么想吗?他到每一个强拆现场体验一下,或者他的房子被强拆之后,他还会这么想吗?不能只是看到北京上海的高楼大厦。   杨传银:现在海外对中国模式质疑的越来越多。   刘军宁:支持中国模式的人,不妨继续支持,而且要挺住,千万不要支持一半就支持不住了。别你还在很支持的时候,中国模式已经……就像当年支持苏联模式一样。很多西方知识分子曾经都认为苏联模式将是未来,美国的模式将衰落,苏联在方方面面都将超过美国,在有些方面已经超过美国了。   郑子蒙:美国本身就是多元社会,存在这样的声音也很正常。   刘军宁:对,但是在中国可能这是听到的美国唯一的声音。   郑子蒙:这就是网络时代的好处,全球范围内信息公开、多元。   杨传银:您怎么看现在一些人主张的“重庆模式”?   刘军宁:我觉得重庆模式是现行体制的统治方式的小的翻版,就是有一个人按照中共建立中国这个模式在重庆建立自己的王国。   杨传银:在中国作为地方治理来说,重庆、广东、浙江、江苏等等都有自己的探索,您觉得哪一地区的治理更好?   刘军宁:我觉得我更愿意看到一种自愿自发的秩序。任何强人主导的自由的秩序也罢,反自由的秩序也罢,都是不可取的。你不能强迫人去自由或者去不自由,尤其是强迫人去不自由,你最好让人自己选择。   杨传银:按照您的标准,中国有没有类似于您认同的地方治理模式?   刘军宁:没有,看不到。因为中国体制是一样的,不可能出现两个东西,只有程度的差异,不可能有性质的差异。这两天广州在搞共建,驱赶所有的小贩,包括强拆事件;上海这两天我们看到了有很多法律案件的极端粗暴的处理。我们看不到“白乌鸦”,即使有不同的人,也不能被认可,如果中国还是共产党领导的话,共产党不可能认可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大员。   杨传银:这两年,民间对公共政策、国家转型的讨论越来越多了。   刘军宁:可能民间的讨论多,学界的讨论倒不多,好像中国的学界离中国的现实越来越远了,学界已经成为体制的一部分。   9·11十周年与中东民主化浪潮   郑子蒙:十年后的今天怎样重新审视9·11事件以及当时对世界体系的影响?   刘军宁:当初亨廷顿在《第三波》里讲民主化的文化障碍的时候的确把儒家和伊斯兰教给捆绑到一起去了,他认为儒家和伊斯兰教会对西方文明构成一个联合的挑战。伊斯兰教里的确有很多原教旨主义,是非常狂热的,有很多非理性的东西,而且一旦对问题做出错误的诊断之后就会采取非常非理性的方法,包括对美国、对英国、对印度的恐怖袭击。   从今年以来中东的变化我们可以发现文明的冲突似乎不存在。中东的变革并不是美国主导的,我们基本上看不到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影子。如果有人非要说这是中央情报局干的,中东非民主政权为什么不自己建情报局把美国政权折腾垮呢?如果很容易就被一个外来的力量折腾垮,说明这个政权本身就是很脆弱的。现在中东的这些国家纷纷地发生变化,长期存在的威权政权的倒台,趋向于一种民主化,这又说明哪怕有根深蒂固的文化的支持,独裁在当今世界也是很难持久的。所以从中东,我看到的是,任何威权政权无论有多强大的文化支撑,都难以持久。   所以回到刚才讲的问题,不要问穆巴拉克有多强大,谁能取代它,到一定的时候他自己会支撑不住的,他会躺到笼子里面去的。同样,不要问卡扎菲多强大,他的卫队多强大,他手上有多少军队,他有多少石油美元。   郑子蒙:伊斯兰世界政治文化世俗化,是不是也会融入到普世价值体系?   刘军宁:伊斯兰的威权政权的垮台是相对容易的,但是伊斯兰稳定的民主制度的建立可能是比较漫长的,这中间还会经历回潮。我们看看即使在西方,一个国家从不成熟的民主国家走向成熟的民主国家也要经历很长的时间。即便专制统治者纷纷垮台,我也不能指望在中东迅速出现一群稳定的自由民主国家,因为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这里,有一点被忽视的是,这些中东的威权统治、专制统治者和专制政体或多或少是冷战的产物,现在一旦冷战消失之后,下面就是冷战遗产的消失,冷战遗产消失之后,世界会或多或少地走到一个更加平稳、更少冲突的社会,而不是更多。我们看到的哪怕是本·拉登、穆巴拉克,也都是冷战时代的产物,包括民族独立、民族解放运动,如卡扎菲以民族独立、民族解放的名义建立的军人独裁政权都是冷战的产物。他们从冷战中的一方找到了思想资源。冷战的结束意味着这个思想资源和政治支持不存在了。你看看独裁者的军队用的武器就知道了,都是AK47、米格飞机。   郑子蒙:伊斯兰过渡时期,宗教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刘军宁:我想这个宗教会始终扮演着一个很强大的力量,关键问题是,宗教如何从一个极端主义走向一个温和的教义,能够跟世俗生活共处的一种价值体系。如果还是维持在非常极端的原教旨的成分上,这个民主也是很难维持的。   郑子蒙:现在中东与北非地区的变革,是不是可以称为民主化的第四波?   刘军宁:对于民主化的浪潮,只有在事后才能定案。我们不知道它的后果究竟怎么样,能不能建立相对稳定的民主体制。我们现在可以断言中东的专制统治经历了一波巨大的危机,它是不是能够倒向民主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郑子蒙:这股变革势力,对其他地区有什么借鉴意义吗?   刘军宁:中东在变革之后,世界上只剩下东亚了。如果中东的威权统治纷纷垮台之后,只剩下东亚和沙特、科威特这些海湾地区王权国家了。   思想个体户的人生哲学   郑子蒙:您在微博上经常说自己是“思想个体户”。   刘军宁:是的,我认为自己是“思想个体户”。   郑子蒙:您这个“思想个体户”在现在大环境下有什么自己的追求?   刘军宁:我觉得任何时候我都是一个思想个体户,无论是中国未来怎么样,我仍然是一个思想个体户,这一点基本上不会改变,以前也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我想给自己的定位是,在思想层面上说出最真实的、说出最重要的。这两者交叉的地方是我的工作场所。如果仅仅是最真实的,很多东西是真实的,但是它可能无足轻重,这个事情我倾向于选择不说,所以我只选择说最真实的和最重要的交叉的事情,这些是我所要做的。我的思想就是我的行动。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项和能力。以思想个体户自称并不是说我思想比别人高明,只是说我是干这个的,我并不仅仅认为自己是一个呐喊者,我更多地认为自己是一个预告者,预警者,把我自己预先知道的拿出来与大家分享。我甚至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启蒙者。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项,我的长项在这个方面,所以我当然只能干这方面的事情,我希望我干这方面的事情让大家受益。   杨传银:客观上是起了一个启蒙的效果,尤其现在有了网络之后。   刘军宁:预警就是像天气预报一样,告诉大家会发生什么,朝哪儿走会发生什么,以我所看到的,以我的见识所及。   郑子蒙:您最近写了一些保守主义投资,是不是对个人理财方面也会有一些效果,还是仅仅作为一种思想?   刘军宁:投资者是中国的一个新生的、而且日益重要的群体。我希望中国的这些投资者们有一个道德基础。我的意图是给投资这个行业、这个职业、这一群人提供一个供他们参考的观念的道德基础,展示其价值内涵。一个行业存在的正当性必须有道德基础,如果这个行业没有道德基础,比如小偷,它就不能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正当职业。   成功投资的法则适用于任何事情。先存在一个普遍成功的法则,适用于各行各业的成功的法则,其中有一个是关于投资的。如果一个人是持续成功,他一定是掌握了一些成功的法则,而且一个人人生最大的投资的成功是对自我投资的成功,他只要对自我投资是成功的,他的投资就是成功的。#p#分页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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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长发表致网友公开信注重民意

今日,湖南省省长徐守盛通过人民网发表致网友的一封公开信,欢迎广大网友“对湖南的工作多提批评建议”,并承诺“我们将密切关注、认真对待大家的留言”。(人民网)   徐守盛通过人民网发表致网友公开信,既是对人民网《地方领导留言板》网友留言的回应,更是对网络民意的重视。一个省长有很多要事大事要抓、要处理。“我们将密切关注、认真对待大家的留言”,说明徐守盛善于从网络中了解民意,把网络民意当作整个工作的一个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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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选举与治理 | 朱镕基温家宝两位总理的执政秘笈

朱镕基温家宝两位总理的执政秘笈 作者:信力建等 来源:作者赐稿 来源日期:2011-9-29 本站发布时间:2011-9-29 16:14:22 阅读量:16次   两位总理前出书,后政改,热闹非凡;网络民意反应,褒贬不一、众说纷纭,有一定的代表性。为了不至于陷入网络言论雾里看花的境地,又能稍微了解前因后果。特邀请:曾德雄、文建明、鄢烈山、陈思、陈诗峰、江海波、邓良平、韩世同、马宏、李素磊等人从各自的角度谈谈对于朱和温的看法,拓宽话语的空间。   打工者喜欢朱,投资者喜欢温   邓良平:朱时代,通货紧缩,钱是值钱的,普通人生活过得去;温时代,资本狂飙突进,投资人资产倍增。   朱镕基有“张居正情节”,从来不提政治体制改革,把这些问题交给当时的皇上去思考,自己当一个好的宰相就行了。朱做的很多事情出发点都是加强中央集权,分税制收地方的财权,自己兼任央行行长等,因此坊间评价他是“经济沙皇”。   朱末期搞了一个“货币化分房”,实际上为房地产上涨准备了制度性武器。之前没有土地拍卖一说,到了他这里政府成了唯一的地主。再加上低利率、外资涌入,房价大涨是朱和温的共同功劳,温不过是承担了这个后果。   萧规曹随的恶果   韩世同:两位总理遇到的经济周期是不同。朱后期已经处于经济下行阶段,这跟他收紧银根,打压通胀是有关的;温处于经济的上行阶段,因此他怎么打压房价都很困难。   土地“招拍挂”制度是朱政府设计好的,温只是把它拿来实行而已。为什么朱时代,房地产价格上不去呢?主要是当时钱少地多,资金管的很紧,因此很多的房地产由于资金短缺纷纷倒闭;现在是钱多地少,钞票发了很多,地还被政府管的非常严格,再加上地方政府需要钱,于是拼命的哄抬地价,房价飞涨。   朱之所以能够强硬的紧缩银根,在于当时的金融行业还处于计划阶段,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控制;到了温这里,银行已经上市,政府只能通过经济的手段来调节,这下政府就很难集中管理了。   所以,政府应该根据不同经济状况,调整政策,而不是萧规曹随,这样做没有尊重客观事实。如果两个人共同执政,或许可以解决现在的经济滞涨问题。   中国一直在扩大开放   李素磊:一、从朱到温,中国的大门一直在打开,正因为门是开的,必然会受到国际经济形势变化的影响。早在2005年,我就感觉国际的经济环境开始变天了,果然08年雷曼就出事了。但是,这几年国际的金融架构并没有发生变化,比如说引发金融危机的雷曼,破产之后,巴克莱银行接管了其在华尔街的部门,所有架构都没有发生变化。这就好比是得了白血病的人,病根未除,现在通过换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美国就是通过印发钞票来缓解危机。印钞对美国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毕竟美元是全球流通的,而中国收集这么多美元,汇率不市场化,会加剧国内的通货膨胀;   二、楼房在温时代改变了它的属性,从单一的住房变成了金融工具,由于人民币贬值,其他金融工具回报低、风险大,投资者只有选择房子作为自己的投资品。   农村已经不成其为社会   农村问题在朱时代是个很大的问题,农民负担很重,尤其是《中国农民调查》一书所反映的问题,朱对之是耿耿于怀。实际上现在的农村更加荒漠化,尽管取消了农业税,随着人口外流,已经构不成一个社会了,只剩下老弱病残。农村没有了自我表达的话语权,新农村建设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信力建:如果换一个说法就是城市化,欧美上个世纪已经完成了城市化和工业化,东南亚也在五六十年代完成了,中国现在也在这个进程中。据统计,现在中国有50%左右的人在城镇,因此,农村社会的瓦解会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江海波:我们的城市化是不稳定,关键是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工业基础;再加上户籍制度的阻隔,人口没有城市化,让出来的人进退为难,如果工厂倒闭,人口就会回流。   矮人堆里面的高子   鄢烈山:朱出书坊间解读为对现政府的不满,实际上媒体的炒作需要,大家要赚眼球又不能说话,只好借题材哗众一下,哪有什么政治背景?至于两者的评价,首先我们要清楚朱和温不能单纯从个人角度来评价,毕竟总理前摆着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头衔,这个体制的框架是逃不了的。如果回到个人,我觉得这两个人各有千秋,属于矮个里面的高个。另外,两个人都喜欢说狠话大话,我比较喜欢听温家宝的,在现在这个“五不搞”占主流的时期,人事权又没有的情况下,温已经是做到了自己的极致。   朱当年搞国企改革,大方向没错,但是具体过程中只有少数管理层和一些顾问得了好处,这跟他刚愎自用有关,完全漠视弱势群体的利益,真不愧是什么“沙皇”。大的国企没动,动的也只是小企业,导致现在垄断的国企。   如果没有现在的房地产跃进,之前那些工厂破产后会完全没有着落。有了卖地的钱,现在那些下岗职工有了一些保障。   房地产是中国经济的死结   邓良平:我其实判断中国房地产市场有两个假设:一、维持目前房价不变;二、维持美元对人民币汇率为6.3。   如果以上两个假设成立的话,中国人不用做任何事情,只要不停拆房子,建新房子,土建的成本是固定的,房价如果维持目前的位置,每一平方就创造出好多钱来,10亿平方米能创造多少财富来?   中国政府就可以创造世界上最伟大的神话,让“中国人民”成为世界上最富裕的人民。这种游戏玩个几年还可以,能长期玩下去?除非上帝死了。   房地产如果调控无效,政府的调控措施一定不会放松,房价大涨的基本不可能。现金为王的时代开始,手头要增加现金的比重。外汇汇率:政府不敢让人民币贬值,如果大贬值,外资如果外流,将不可阻挡。在人民币对美金维持6.3的情况下,房价唯一可能就是下调20-30.%。债券以后不能买那种没有利息的,比如北德意志银行的债券。股票估计会进入一个长期的熊市,尤其是中国。   房地产的神话没有破灭,终有破灭的一天,房地产税来得那天就是。中国的拐点:可能在2012年下半年,你无法准确估计时间。这次的问题会非常严重,很难预计有多长。   回到新民民主主义是一场梦   信力建:未来的中国会怎么走?有些人提出要重回新民主主义革命,各位怎么看?   曾德雄:有些的学者,遇到问题,动不动就喜欢弄出这主义,那主义,我弄不懂什么新民主主义,还是胡适说的好“多谈问题,少谈主义”。   鄢烈山:新民主主义与旧民主主义最大的区别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推行资本主义”,这跟现在的主流途径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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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泳 | “微”传播“ 微”力量(二)

http://news.sina.com.cn/c/2011-09-14/115123153701_4.shtml “微”传播“微”力量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9月14日11:51 中国青年杂志 2011年16期    “微”传播“微”力量 策 划/胡守文 王跃春  执 行/本刊编辑部 谁是下一个微博主角?   微博有其微妙之处。官方微博、官员微博、名人微博、草根微博等在微博舞台轮番上位,互相沟通、PK、博弈、联合,在只言片语里,在迅捷的转载评论里,有的力量被消减,有的则被扩大。一条微博可以是茶余饭后的娱乐谈资,也可以改变一个人、一个组织,甚至一个庞大系统的命运。   历数2011年微博大事,可以看到种种力量在这个透明开放的平台上此消彼长。   最悲催的,莫过于“开房局长”——江苏溧阳市前卫生局局长谢志强。他和情人在微博上打情骂俏,商量在宾馆开房等秘密事宜,被广大网友当成直播片欣赏。直到记者致电谢局长取证,他方知上了代价最大的一堂课:原来微博是公开的。事发后他已被撤职。   微博网友们对于社会公共事件的关注,也促成了日益成熟理性的公民社会形成。庞大的草根群体爆发出强大的影响力,跟随精英,随后超越精英。   今年年初的“微博打拐”由著名学者于建嵘发起,他开设“随手拍照解救乞讨儿童”微博,倡议网友拍城市街头的年轻乞讨者,解救其中的被拐儿童。网友热情参与,将这场民间打拐行动进行得轰轰烈烈,引得公安部跟帖回应,不少地区警方也表示立即清查乞讨儿童。《人民日报》赞扬这是“网络时代典型的公民行动”。   3月份众多媒体在微博联合推出的“贫困山区小学生免费午餐”计划,也吸引了网友、企业家、基金会的加入,目前筹到资金上千万。   付友莲是攀枝花的普通瓜农,“膨大剂”传闻让他的几万斤西瓜滞销,“要烂在地里”。5月23日,他发出一条求助微博,仅仅一周就被同情农民的网友转发六万多次,西瓜卖得一个不剩。   与此同时,“微博友”质疑食品安全、腐败、特权、慈善公信力等问题事件,引发社会舆论关注,成为民间挖掘机,推进甚至“逼迫”相关部门出面发言,答疑解惑。而不少企业、单位组织因此开通认证官方微博,积极面对公众情绪,处理公共危机。   中石化是2011年最早受到微博质疑的巨头之一。天价吊灯、天价茅台,附上确凿发票,被网络相继披露,及至后来的掺水油、豪华酒店事件,都借由微博这个“扩音器”,让中石化陷于舆论狂潮。4月25日,中石化宣布免去涉嫌贪污腐败的广东分公司总经理鲁广余的职务,以平事端。   接下来遭到狂轰滥炸的,则是炫富女郭美美以及中国红十字会。   21岁的郭美美,微博认证名为“中国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因炫耀其拥有的玛莎拉蒂跑车和千万别墅,激起网络千层浪——“我们捐出的钱到底去哪里了?”尽管后来她称自己与红十字会无关,是虚拟头衔,网友们仍在质疑其巨额财富来源,发动大马力“人肉搜索”;而红十字会为了应对危机,到公安局报案,开通官方微博释疑,召开记者发布会……种种举措并不能完全平息愤怒。   知名博主石述思道:“网络恶意炒作博取的巨大眼球效应,以及背后深藏的中国公益组织诚信危机才是故事真正的主角。太多的黑幕有些令人窒息。”   上半年也是故宫博物院的“多事之秋”,这个享誉中外的皇宫大院,屡次跻身微博排行榜的前三甲。错字门,盗窃门,私人会所门……网友不仅觉得故宫管理国家资产的能力欠缺,也怀疑故宫的文化水平。故宫官网在微博或道歉或澄清,与民众积极回应。   微博无法控制,也无法预演。当上亿的中国人都在这里抢着发言,一秒钟,就足以掀起新的狂澜,引发新的恐惧和狂欢。当谁都可能成为主角,你准备好了吗? 如何善用这把双刃剑?   一条微博只有短短几行,渗透性却极强。   上海谢耕耘教授有个好比喻:“一种传播媒体普及到5000万人,收音机用了38年,电视机用了13年,互联网用了4年,而微博只用了14个月。”   每天都有新微博。这140字的游戏似乎让人欲罢不能,能上天入地,从时政聊到八卦。来看某网站微博首页近日滚动的热门话题:“姚明退役,杭州最美妈妈,快乐女声,京沪高铁故障,《变形金刚3》,假洋牌风波,帮助微力量”等等。   极具娱乐性,一部卖座电影《变形金刚》,一位退役的篮球明星姚明,一档选秀节目,都有几十万上百万的人在谈论。   有好人好事,杭州妈妈吴菊萍,徒手接住不慎从10楼跌落的陌生女童,誉为“最美”;而一档民生公益节目“帮助微力量”与观众积极互动,你坐着看电视,就可以日行一善。   有公民监督。京沪高铁四天三起故障,引发网友对铁道部服务意识和技术保障的质疑。   有斥责鄙薄。“达芬奇”天价家具被揭露属于假洋牌,并非意大利制造,有网友调侃:“郭美美还没走呢,又来个达芬奇,生活每天都在看电影。”   ……   微博带来信息快速传播和沟通,公开透明地推动公共事务,同时又兼具娱乐性。惜字如金的潘石屹、海归李开复、大嘴明星姚晨、台湾人气主持蔡康永等名人也是“微博控”。   政府机构、企业单位、医院、大学也纷纷成立官方微博,发布信息,提升人气。   6月1日,中国平安官方微博发起了“一次转发一瓶水”为主题的公益活动。参与者每活动微博一次,中国平安即向旱区的平安希望小学捐赠1瓶饮用水。截至6月15日活动结束,微博转发超过23万次。   政府的微博也如雨后春笋。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在年初的一次会议中,就号召领导干部带头开微博,不做网络“菜鸟”,通过网络了解民情、汇集民智,使网络民意能够在领导决策和政策执行当中体现出来。   另一方面,微博对个人隐私的人肉搜素,对谣言不负责任的转播,以及信息碎片带来的快餐式阅读,又让人不无隐忧。   42岁的凤凰新媒体CEO刘爽曾说,微博是个屁!   此言一出,板砖四起。凤凰网编辑不敢删掉一条骂帖,因为刘爽认为观点的交锋才是网络的王道。他认可微博的生命力,尤其微博代表民众和政府对话,消除话语不对称空间,对历史的推动力巨大。“但微博只有140个字节,在微博里产生不了逻辑,没有事实,就是口水,就是观点。如果你有个孩子,让他看大量口水的话,对他知识的获取,对他逻辑思考能力的建立是极为有害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依然坚持‘微博是个屁’!”   不过,凤凰网仍然配置了微博。CEO的个人情怀让位于网民需求。   皇能太阳能董事长黄鸣也在博客撰文,微博使人脑“沙漠化”。“如果文化是浩瀚的大海,博客就是海边的贝壳,微博就是海滩上的细沙。当我们日益沉浸在140字的微博盛宴时,我们可能在创造一个文化的沙漠,我们用微博淹没一切的同时一切也会被微博淹没……”   微博已经改变中国人的交流传播方式,但微博也只能是微博,容量和深度都有限。我们的消息平台、阅读态度、思考习惯乃至公民抱负,如果只是经由一个限发140字的新发媒体造就或者宣泄,只能反证这个民族的孱弱。     对“微”力量正视不回避、善用不滥用,既知其利也知其熵,小小微博客,方能体现泱泱大国的智慧和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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