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

徐贲 | 恐怖袭击是涂抹道德色彩的“恶”

恐怖袭击是涂抹道德色彩的 “ 恶 ” 徐贲   发生在昆明的恶性杀人事件令人震惊,也令人想起想起 2013 年 4 月 15 日发生在美国波士顿马拉松比赛时的爆炸事件。这是兄弟两人作案,造成一百多人的死伤。事情发生后,美国国防部长哈格尔( Chuck Hagel ) 称此为“恐怖残忍行为” (cruel act of terror) 。在我的伦理写作课上,学生们讨论这个事件,提出的一个问题是,我们在道德上谴责这一罪行,是因为它的“残忍”呢?还是因为它的“恐怖”? 道德意义上的残忍通常是用完全缺乏同情来界定的,指的是对别人的痛苦或苦难无动于衷,甚至以此为乐。残忍的伤害或杀戮经常是暴力的,但残忍并不总是需要动用暴力。一个掉到井里快要淹死的人向站在上面的人呼救,站在上面的人明明可以救他,却偏偏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甚至鼓掌取乐、落井下石。这些人是残忍的,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施加暴力。 在人们的道德意识里,运用暴力的残忍要比没有暴力的残忍更残忍,而最严重的暴力残忍便是杀戮和酷刑,尤其是有组织的杀戮和酷刑,《联合国反酷刑公约》针对的就是这样的残忍。残忍是一个关于“恶”的概念,人们谴责残忍的行为,从谴责残忍而谴责暴力,针对都经常是一种道德上的恶,而不是它的具体行为。英国小说家乔治·艾略特说,“残忍与其他的恶一样,它并不需要有外在于恶的动机,它需要的只是一个冒出来的机会。”其实,这样的恶只是一个概念,然而,现实中的残忍是具体的,总是会有动机、理由和具体目的,有的是个人的,有的是某种制度或事业给予个人的。在许多人看来,对“敌人”残忍,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并不是一种恶,反而是一种“正义行为”。 与残忍不同,恐怖并不是一个关于“恶”的概念。早在有“恐怖主义”之前,就已经有了恐怖。后 911 时代的“恐怖”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类似于“恶”的准道德概念,美国前总统小布什所谓的“反恐战争”就是这么来的。美国前国家安全助理布热津斯基对此批评道,恐怖不过是一种政治手段,战争应该针对敌人,而不是敌人使用的某种手段,这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可以说是反法西斯和希特勒的战争,但不能说是反纳粹闪电战的战争。 恐怖和恐怖主义不是一个概念,恐怖可以指人在情绪和感觉上的“巨大害怕”,也可以是动词意义上的“制造恐惧”。后一个意义上的恐怖经常被用来专指一种统治方式,也就是为镇压政治异己而动用暴力手段。最早的“恐怖统治” (Reign of Terror) 是法国大革命中的雅各宾党统治,后来又有了更为现代的“白色恐怖”和“红色恐怖”。 美国法学教授大卫 · 富迪( David Forte )认为,恐怖和恐怖主义的主要区别在于,恐怖是一种不带政治和意识形态色彩的作恶,如强盗、土匪或甚至士兵、警察随机杀人、抢劫、强奸、勒索等等。而恐怖主义则给恐怖赋予政治或道德的意义,为实现某种政治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以平民为攻击对象,造成伤亡。美国著名社会学家和政治学者恰尔斯·梯列( Charles Tilly )则指出,早在有所谓“恐怖主义”之前,恐怖就已经是多种残忍手段的要素,包括斯大林秘密警察对政治犯的处决、西班牙巴斯克分裂主义组织和爱尔兰共和军对平民的暴力袭击,以及世界一些地方发生的种族清洗和集体屠杀。 在国际上达成关于“恐怖主义”定义的努力至今没有任何成功的迹象,因为这是一个政治和情绪色彩很浓的用词。 1994 年联合国安理会谴责恐怖主义的措辞是:“为政治目的,故意并精心对一般民众、某个人群或特定个人制造恐怖的犯罪行为,无论是用政治、哲学、意识形态、民族、种族、宗教还是其他的说辞,都不是正当的理由”。然而,这仍然无法改变的现实是:在有些人眼里的恐怖主义,在另一些人那里则是民族解放或民族自治。 应该说,恐怖主义之所以为“恶”,是因为它对无辜生命的杀戮,因而是一种最极端的残忍。美国历史学家沃尔特 · 拉克尔( Walter Laqueur )说,“一般公认的恐怖主义的唯一特征是暴力”,但这个特征并无助于我们认清恐怖主义的特殊之恶,因为战争、动乱、监禁、死刑,都有暴力。就在为某个杀戮事件是否该冠以“恐怖”名称争论不休时,我们的视线不应该离开了针对无辜平民的杀戮和它的残忍。不久前贵阳发生的针对无辜平民的公交车纵火事件,造成 6 人死亡 35 人受伤,还有半年前造成 47 人死亡 30 多人受伤的厦门公交车纵火事件,这些都被定性为个人“报复”社会的行为。然而。这类事件同样对社会造成了恐怖,而那些因政治目的而被称为“恐怖”的暴行又何尝没有报复的动机因素?      不管是谁或是哪个人群干下的杀戮,都是杀戮。我们谴责杀戮,是因为它的残忍,而不是因为它是否名叫恐怖。无论我们多么难以甩脱“恐怖”这个出于政治考量的名称,我们都不应该让政治影响我们对杀戮的记忆,更不应该让政治成为姑息任何残忍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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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广 | 未能被北京噤声的蒙特利尔女孩

3月18日,24岁的王天安在日内瓦举行的联合国人权大会上就其父亲王炳章被北京长期监禁和中国政治犯问题作证,一分钟后,中国代表插话要求大会中止其发言,在十分钟的停顿之后,大会请王天安继续发言。《纽约时报》引述了非政府组织《联合国观察》对这一冲突的记述:中国打断其最著名政治犯女儿的证词,令全体会议出现了国际性冲突,古巴、巴基斯坦、沙特和委内瑞拉站在中国一边,美、英、法、德、爱尔兰、匈牙利、瑞士和捷克站在反方。《加拿大自由新闻》评论说“这种捍卫非政府组织发言权的合唱实属罕见”,加通社认为“中国未能使这位蒙特利尔女孩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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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 | 克里米亚危机成北京外交陷阱?

中国政府在克里米亚/乌克兰危机上的尴尬境地继续成为德语媒体的分析对象。《柏林日报》的一篇文章认为,北京欲言又止的根本原因在于中俄两国类似的威权政体和价值体系;《法兰克福汇报》记者指出,北京领导层确信莫斯科此次对西方示强而得手,可能由此得出错误结论。 (德国之声中文网)在本月15日联合国安理会表决有关克里米亚公投的决议案时,俄罗斯使用了否决权,中国代表则投弃权票,成为北京领导层在克里米亚/乌克兰危机上同莫斯科保持距离的最明显信号,引起广泛关注,亦成为德语媒体多日来一再挖掘的议题。3月22日一期《柏林日报》“政治”栏目刊登的一篇署名文章有这样的分析: 普京在克里米亚问题上对西方示强 “多年里,也出于自利考虑,中国外交官们几乎是诵经一样地强调‘不干涉别国内政’原则。在这一基本原则下,他们抨击西方的有关干预。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对中国领导人而言本该是一场噩梦。正因此,北京最厉害的评论员们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论说相关事件。民族主义色彩浓厚的《环球日报》便问道,‘我们应如何评价乌克兰的当前局势?’。该报没有提供答案。 “本周一,中国宣传当局下令,禁止所有报纸在报道克里米亚问题时同被视为 北京伤口 的台湾、西藏和新疆相联系。一些中国人在博客上写道,如果克里米亚能脱离本国,而北京予以容忍,那西藏和新疆为什么不可以?这些帖子很快便被审查官们删去。 “任何形式的反对派运动对北京和莫斯科的领导人而言都是 眼中钉,肉中刺 。即使被高度赞扬的中俄‘战略 伙伴关系 ’实际上只是一种充满猜疑的朋友关系,双方也因众多看法一致而互存好感。两国都寻求认可,都感到被西方误解,都认为受到外部敌人的包围,因而都强调内部团结。两国政府都践踏公民权,并迄今都认定—一再受钦佩的—美国是最大的罪恶来源。” 西方暴露弱点 当天《法兰克福汇报》“副刊”刊登的一篇记者发自北京的文章以中国官方的表态、官媒和社交网站关于克里米亚/乌克兰危机的言论为依据分析认为,中国国内至少有相当一部分人相信,俄罗斯对西方的强硬立场具有全球性意义,克里米亚/乌克兰局势的进展暴露了西方制度总体上的弱点: 乌克兰“变天”前数月,亚努科维奇总统还访问过北京(2013.12.5) “强权为所有价值划定界限,如果这一点成为规则,那么,它也适用于迄今被中国政府如此高张的不干涉内政原则?数天来,《环球时报》在其众多文章中虽均强调军事强盛在地缘政治竞争中的突出意义,但也加入了一条保留意见:‘理性和国际法应成为国际社会的最高原则’。不过,中国网民们并不如此明确地站在俄罗斯一边。 “数天前,一则有关苏联1945年在蒙古组织的一场全民公投的博文引起轰动。这一公投结果导致中国一下子失去15%的国土。该博文引发的讨论让人们注意到了,俄罗斯直到今天在中国人那里引起的猜疑有多大!因此,鉴于在中亚这样的众多地区存在的不同利益,中国不太会置其他关系于不顾而完全转向俄罗斯。相反,中国会将会把东欧的新现状作为全球权力游戏中的更多筹码加以利用。 “在远景上会有何种发展?按照《环球时报》的看法,西方在传播其政治价值观时一般会寻找弱者。‘而一旦遇到强者,它就不会为非西方国家的‘民主人士’牺牲自己的利益了。西方总是自私的,不停扒拉算盘。当然,国际政治学就是这么说的’。随着这一价值相对化而来的是这样的必然结论:自立自强,让西方的民主化企图泡汤。” 编译:凝炼 责编:李京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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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 | 联合国:全球对能源的饥渴威胁水资源

联合国星期五发表报告说,在未来几十年里能源生产将令水资源日益紧张,与此同时,地球上的70亿人口当中已经有10多亿人既得不到能源,也得不到干净的水。 3月22日是联合国一年一度的世界水日。 联合国把2014年世界水日的主题定为“水与能源”,并在21日发表“世界水发展报告”,警示世人在能源生产、水资源与环境之间发生严重冲突的可能性。 报告说,页岩气、石油生产和生物燃料可以对水资源构成相当大的威胁,使得能源生产者站在农民、工厂、自来水厂等其他水消费者的对立面。 联合国水资源主席米歇尔•雅罗说,能源工业需要明白,如果他们不考虑水资源问题,就会有麻烦。在一些国家,特别是在亚洲国家,能源项目已经受到供水问题的制约。 雅罗说:“这份报告显示, 能源的使用在快速增长,这对已经受气候变化影响的淡水资源形成了进一步的压力。”他说,“我们必须重视这个问题,需要在各层加强合作。” 随着全球对水资源的需求日益增长,预计到2050年有40%以上的世界人口生活在极度缺水的地区。然而就目前来说,世界贫困人口已经无法获得安全的饮用水。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3月21日发文说,虽然近4年前千年发展目标为干净的饮用水定下了目标,联合国大会也宣布,水是一项人权,但是该基金会评估,全球有7亿6千800万人无法得到安全的饮用水,导致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儿童生病和死亡。 大多数无法得到干净安全的饮用水的人是居住在乡村或城市贫民窟里的穷人。 fullrs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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